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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蝼蚁的璀璨人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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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玉梅一听这话，高兴的合不拢嘴。一直希望儿子能给她早些生个孙子，她也可以回家抱抱孙子了，自己的同学同事们，早就抱上了。只有自己，这把年纪了，还在职场打拼。
哎！
每每想到这里，郝玉梅都是一声长叹！
怎么办呢？儿子和儿媳商量好了，等过几年，把房贷还差不多再考虑要孩子。现在要孩子，拿什么养活他呀？
想想，他们的话也有道理。自己想抱孙子的梦想，只能暂时不提了。
现在听吴一嫡提到孙子，郝玉梅高兴的不得了。仿佛明天，儿子儿媳就能真的给她生个孙子，她终于也能像别人一样抱着孙子到楼下的小公园遛弯儿一样。
很多时候，能和别人一样，就是一种幸福。
谁说不是呢？
――――――
W会计的离职办的很不顺利。
当天，人事主管和吴一嫡都走开以后，W会计给纪尔雷打了电话。她万万没想到，纪尔雷对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为D？T打拼这么多年，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彻底失望的W会计，倍觉心寒。
她想赶紧离开D？T，离开这个令她难过的地方。
简单收拾好办公室里的物品，W会计拿起自己的包急速离开。
中午10：30，W会计从国贸办公室里下楼。一层，星巴克，独自坐了一会儿。脑子一片混乱，她需要好好冷静，理理清楚。自己从来没有这个点儿回家过，能去哪儿呢？
怎么办呢？这个点儿，我就应该在工作岗位上。去哪儿，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就这么到处晃悠，如果别人问起我来，为什么现在回家了？那该怎么回答呀！哎，愁死了。”
“还有，如果去新单位应聘，对方一定会问，什么原因离开原单位呀？我怎么回答呢？难道说，我要告诉对方我被D？T公司解聘了？为什么解聘你？难道我要回答是因为我业务考核没过关？……不！绝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必须为自己讨个说法！凭什么就这么跟我解除劳动合同？我有什么过错？那个考核，纯粹就是诬蔑！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可是，如果不接受你能怎么办？真的去仲裁吗？仲裁的话，会花费很多时间不说，最后的结果你也不可预测呀。还有，毕竟这事跟公司没什么关系，都是吴一嫡从中搞的鬼。自己这个事儿，虽然纪尔雷同意了，他肯定是被吴一嫡用什么歪理蒙蔽了。早晚有一天，纪尔雷会明白，明白吴一嫡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还是算了吧！如果仲裁的话，仲裁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D？T公司！”
“真跟D？T打官司？不好！怎么着，自己也在D？T工作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多不好啊！可是，不这样，我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憋屈自己？最重要的，你怎么跟下一个要应聘的单位解释？”
……
W会计坐在星巴克里，思前想后，最后给几个朋友同学打了电话。有同学提供了律师的电话，然后又逐个打了过去。她了解到，像她这种情况，公司属于违法解除劳动合同，是可以提起仲裁的。但是，提起仲裁的话，时间成本很大。一般人，根本耗不起。
最后，律师建议：如果你觉得公司给出的条件还可以接受，不如就签了离职协议吧。毕竟，普通人去打一场官司，会牵扯很大精力。就算最后赢了，不考虑时间成本，那也是一场马拉松，对人的精神折磨也是很大的。
W会计综合考虑了下自己的情况，然后直接去了区劳动仲裁委。
不管最后走不走这条路，她也要知道，如果走法律途径，自己的事情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车出了四环，路面通畅起来。
区仲裁委大楼就在眼前。W会计突然有点儿犹豫：难道，真的要去仲裁？难道，真要跟D？T打一场官司？
“代写诉状，法律咨询。有需要吗？”
“法律咨询，需要律师吗？”
仲裁委大楼周围，居民楼一层几乎都开门营业，小门面的律师事务所、复印小店什么的，一个挨着一个。W会计来到楼前，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马上，有人过来询问。
“谢谢，不需要。我先了解下。”
W会计说着，就往台阶上迈步。她觉得，既然已经来了，不管打不打这场官司，都要进去了解下。
“对不起，请下午再来。现在已经下班了。”
刚推开茶色玻璃门，里面的安保人员伸手拦住了W会计。“哦，抱歉！”W会计说着退了出来。拿出手机一看，可不是吗？现在已经12点多了。
满脑子都是自己那点事儿，把人家吃饭时间都忘了。
下午。
W会计在附近找个地方，随便吃口饭。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赶过来了。
仲裁大厅挤满了人。
这些人，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中午休息的时候，W会计并没有看到周围有人。
一进大厅，又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呀？”
“麻烦您，我想问一下……”
“先拿号！”
“啊？！还拿号？在哪儿？”
W会计往质询台挤过去。正要询问，旁边的人提示她。北京人就是多呀，上车要排队、银行办事要排队、买早点排队……没有不排队的。这劳动仲裁也需要拿号排队，不了解真相的，看上去，还真像工商银行的营业大厅。
不过，满大厅里这些人，不管是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还是外边便衣讨薪P民都跟工商银行大厅里的人看上去，不太一样的。个儿个儿苦大仇深的样子，全然没有银行大厅里的人那种安然的表情。
仲裁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大概因为每天接触这些心情焦虑的讨薪者，脸上除了满满的疲倦，也没有一丝笑容。
W会计按墙上仲裁流程提示，找到机器先拿号。按了“劳动仲裁咨询”，机器里自动吐出的个号码。W会计取了号，返身。在等候席找个空位坐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
仲裁大厅咨询窗口前，几排连座儿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等候的人。这些人，有的手里拿着厚厚一大堆打印好的资料；有的，三五个凑在一起像是在跟律师讨论进程；还有的，拖着伤残的手臂，头上裹着纱布，看起来，伤势不轻。
这么庞大的讨薪大军！难道，北京有这么多的无良老板？而且，这还仅仅是一个区？北京整整八个区呢：西城、东城、宣武、崇文、海淀、朝阳、丰台、石景山，这要全部算下来，那得有多少人哪？
“天，真不可思议！”
财务人员天生对数据敏感。看着面前汹涌的人潮，W会计在心底粗略计算了一下，被一个庞大的数字吓的惊叹一声。
第126章 我是1105号！（）
“真够戗！也够这些公务员们忙活的！”
面对这庞大的讨薪人群，W会计内心突然涌出一阵同情。
“幸亏，自己每天的工作只是跟数字打交道，如果换成是我，长年累月的每天面对这样一群满腔怒火的人，早该崩溃了。”
W会计的生活里，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个地方。
而且，来这里的人，大多数看起来都像是外地人。W会计环顾下四围，下意识地回身看看自己。
“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要不，还是算了吧。”
很显然，自己跟面前这些人，外表看起来是不一样的。
手里拿着咨询号码，W会计又开始打退堂鼓。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鳄鱼皮女士坤包儿，还有脚上的高跟皮鞋和身上的职业套装。这身行头，连W会计自己都觉得是走错了路误闯进来的，或者，是代表公司出面对外解决问题的。无论怎么看，自己都不太像那些倒霉的讨薪者。
“难道，我真的已经沦落到跟他们一样悲惨的境地了吗？”
W会计转过头，再一次看了看眼前这些充满忧愁和焦虑的脸。这些人的脸上，见不到一丝高兴的色彩。有些人的身上，甚至绑着白色的纱布。鲜红的血从厚厚的纱布里面渗出来，在纱布最外层，结起红色的痂。
红、白两色对比鲜明，看起来，触目惊心。
“太恐怖了！难道，我真的跟他们一样？”
“是。你跟他们没两样儿。不管表面如何，至少，你的脸上，也没有笑容；至少，你的心里，也有无法排泄的屈辱。来到这里，你希望得到法律上的支持，希望正义得到伸张！这点，是一样的！”
想到这儿，W会计心里阵阵抽抽儿，一股刺痛传遍全身。
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无论怎么说，你到了这个地方，就显得自己是多么渺小。你是一个弱者，无数个弱者集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群体。这个群体，叫弱势群体！
这样一个群体，是被强权欺压的对象；是强者施虐的目标人群。无如你多么优秀，这里都会给你烙上一个不光彩的印记：你是失败者！
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自己怎么会混到这样一个群体里来？
天啊！
W会计对眼前这满大厅里充满焦虑、愤怒或者忧愁的一张张脸充满同情。但是，自己怎么可能也是他们中的人员？！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生活的宠儿，职业稳定，家庭幸福，怎么今天会成为这样一个被人欺压、同情的群体中的一员？
“不！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应该呆在这里……这些人，跟我有什么相干？”
有那么一瞬间，W会计突然想逃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你出现在这里，你就是个倒霉蛋！还有，这也就意味着你是被欺压者，而只有弱者才会被强者欺压。
“不！我绝不比吴一嫡差！只是……只是……我没有把精力用在工作以外的地方！我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了，这是我的错！还有……我没有把吴一嫡这样的人放在眼里，捧在手里，供在庙里。一切，都是我的错。成者王，败者蔻。我就是败了，败给了吴一嫡！！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就是个弱者，吴一嫡就是个强者！要不，今天来仲裁委寻求帮助的为什么不是吴一嫡而是你呢？哎！……”
耻辱！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怎么会这样呢？自己怎么会成了这千百万讨薪大军中的一员了呢？哎！太失败了。不管吴一嫡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能处理好与她的关系，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纪尔雷说的对，还是自己没处理好这事。不能赖别人。可是，难道我就这样了吗？我就这样被‘离职’了吗？我有什么错呢？不！我没有错。”
……
“1105号，请到8号窗口。”
W会计脑子里万马奔腾，正在想方设法为自己辩解，就听到大厅的扩音器里窗口的叫号已经到了自己。机器发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一板一眼地说话，但是很清晰；8号窗口前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也正是自己手中的号码。
W会计条件反射般起身，快步挤到窗口前：“您好，我是1105号。”
说着，W会计从窗口递上手里拿着的小纸条儿。抓紧时间，急忙问：
“您好，是这样的……”
隔着前面的玻璃墙，里面的质询法官从桌面儿上往下开的小孔洞里接过W会计递进来的号码条儿。
“讲，什么事儿？”
窗口内，咨询员没抬头，语速很快，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璃，声音依然能从面前开着的小窗口传过来。听上去，还是很清楚的。
W会计使劲踮起脚尖，这才勉强坐到质询小窗口前的独脚高凳上。
“您好！是这样的，我劳动合同还有半年时间到期，但公司今天突然提出跟我解除劳动合同，如果我现在提出仲裁，可以吗？”
“可以。你先立案。”
“那，怎么立案呢？是您这里吗？我，现在可以立案吗？”
“可以，你先填表，拿着证据和你的相关证件到立案大厅立案。”
“哦好的，那拿什么证据呢？证件我都有，您是说我自己的吗？”
“当然是你自己的。证据，就是能证明有你跟公司有劳动关系的证据。你说在那儿工作，人家不承认呢？是不是？你得有证据，有证据就好说话。还有，解除劳动合同的证据等，只要跟仲裁相关的证据，都需要。这个，需要你自己收集。”
“那，我今天可以立案吗？”
“可以。把东西给我。”
“啊？什么东西？”
“就是你的资料。你不是要仲裁吗？你不是说公司跟你解除劳动合同了吗？有证据吗？”
“是，我要仲裁。我手里没有证据，公司是口头上说的，上午刚告诉我的，口头形式。”
“口头上说的也得有个证据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手里有证据。你现在提起仲裁，到时候公司会说我没有啊，没有解除呀，是她自己不来的。你怎么说？”
“哦？！公司可以这样说呀？”
“那当然啦！所以，你必须有证据。没有证据，什么都说明不了。仲裁委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不能你说什么就会采信你。信不信你，要看你手里的证据，明白了吗？好了，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那……可是，如果公司不给呢？他就是口头上说的，不可以作为证据吗？”
“刚才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口头上说的，他可以不承认呀。对不对？他不承认了，你怎么办？是不是？这是有风险的。我们不能教你怎么打官司，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准备，好吗？还有其他问题吗？”
窗口内，又在急促地要结束问答。W会计知道，身后还有满满一大厅的人等着。
“那，我回去问公司要一个，您看这样行吗？那万一公司不给呢？我怎么办？”
“那我们不管。刚才说了，我们不能教你怎么打官司，对不对？反正，你要仲裁就得有证据。你手里有了证据，到时候不怕他不承认呀，是不是？”
“哦，好的好的。口头的，也行，是吗？”W会计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我们不管你什么样的证据，只要能证明你说的事就行。要不，你空口无凭啊，是不是？”
“嗯嗯，好的。谢谢您。”
“1107号，请到8号窗口。”
W会计刚从咨询窗口的高椅子上挪下屁股，那个1107号手里拿着纸条儿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她身后了。
拿了一叠仲裁申请报表，又在咨询处的帮助下查访了企业信息。
“把你要告的单位信息填写上，所有信息这上边都有，用签字笔，填写清楚！”
咨询处工作人员把打印好的文件递过来。
“告？！什么要告的？哪个呀？”W会计惊呼。
脑子里，W会计还没有把自己要提起仲裁这个事儿将“告状”联系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生还有可能跟“告状”联系到一起。似乎，自己来的这个地方跟去银行啊，什么的其他地方没有区别。
“你干吗来啦？不是要提起仲裁吗？你仲裁的对象是谁呀？”咨询处工作人员满脸不耐烦，白了一眼W会计，面无表情地回答。
“是TMM的铁面！是不是无私，就不知道了。”
W会计被对方戗了一句，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心里骂了一句！抬起头看咨询处递过来的文件。文件内容，W会计拿眼瞄了一眼，大体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无非都是D？T企业的相关内容。
处处招白眼，受排挤！
据说，这打官司是一件摧毁人意志的事儿！这仲裁还没有开始呢，如果真这么一路走下去的话，不知道还得遭多少罪呢。
不管D？T法人代表是谁，如果自己真提起仲裁申请，那仲裁的对象肯定是纪尔雷。这个，W会计非常清楚。因为经常使用公司的各种证件，W会计很清楚，D？T对外的法人代表并不是纪尔雷本人。
第127章 我看，这事儿挺好的！（）
只是，W会计还没有最后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告”D？T公司。
出于自己的本意，W会计是不愿意走这条路的。之前知道的说法是，向仲裁委提起仲裁。在W会计的印象中，仲裁跟法院是不一样的。只有到法院，经过法官审理，那才可以说告状。
现在，自己仅仅想通过仲裁为自己的遭遇讨个公道，还自己一个清白。怎么对方突然说“告”谁？
难道，自己去仲裁就成了原告了？难道，这样纪尔雷就成了被告了？
天！
怎么会这样？我不想当原告，也不想让纪尔雷当被告。一直以来，纪尔雷都是非常不错的老板，对自己和其他员工都不错。这次，之所以对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一时被吴一嫡这个谗佞的小人所蛊惑，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吴一嫡是个什么样的人！况且，自古以来中国民“告”官，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对于我个人来说，D？T公司，不就是“官”吗？D？T是一个组织，一个以赢利为目的的组织。自己去跟这样一个组织讨说法，那得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过程啊！
平头百姓，哪个愿意没事儿去跟衙门过招儿啊？
手里拿着打印好的企业信息表还有仲裁申请表，W会计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马上坐下来填写。
“如果真的仲裁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填写仲裁申请表了。最重要的，就是准备‘证据’了。”
W会计站在仲裁委咨询大厅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周围，人声嘈杂。
有刚进来的，也有走的。有不少律师事务所的业务人员，围着这些填写表格的人，不厌其烦地搭话，这些话，断断续续地飘进W会计耳朵里：
“你自己填啊？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谢谢。”
“哦，没事。不用谢。你看，你这申请表，如果这样写，可能更好点儿。”
“谢谢，我自己试试。谢谢你，我没有钱请律师，可以吗？”
“没关系的！可以免费咨询的。可以不请律师，我们也可以请专业律师给您全程指导，这花不了多少钱的。”
“是吗？那要多少钱？”
“你看，是这样的。如果只代写诉状，就没什么费用。全程指导呢，稍微高点儿。不过，这个费用呢，都是可以商量的。”
“我这案子很小啊。律师也赚不到什么钱的。”
“那没关系呀！再小，我们也会接的。对我们来说，量大呀。是不是？”
“哦。这样啊。”
“对呀。要不这样吧，您到我们事务所，慢慢聊聊，看我们能不能帮您。这是我的名片，律师事务所就在旁边。2分钟就到。”
“嗯……”
W会计看到对方还是犹豫，那个业务员把填写了一半的信息表往手里一拿，说：
“走吧。我们先让律师看看，没事儿的。最后决定权在您，您也可以先了解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哦，好吧。”
“您是什么案子，需要法律咨询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那儿有专业的律师帮您分析……”
这两个人路过W会计身边，那个业务员见W会计正看着他们，招呼着。
W会计正出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睛，空洞地看着他们。他们的对话，也一字不落地进入耳朵，只是，还没来得及消化。
“您在听吗？你是什么案子？需要法律咨询吗？”见W会计没反应，那个业务员又追问了一句。
“啊？！哦，不用不用。谢谢谢谢。”
W会计猛然醒悟过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W会计心情极差。
“TMD，自己这是怎么啦？反应迟钝！自己怎么这么白痴啊？被这接二连三的事儿搞的神魂颠倒了。”
“证据？……仲裁申请表？……被告？……D？T？……纪尔雷？……天啊！难道，我真要告D？T公司？告纪尔雷？真让他当被告？”
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企业信息表和仲裁申请表，W会计不知道是该带走还是随手丢弃。
显然，W会计还没有做好要当个“原告”的心理准备。
她来仲裁委，也只是了解情况，做个最坏心理打算的准备。内心，并没有真正要走这条路。
去仲裁，无疑是两败俱伤的事。
能避免，则避免。
――――――
“告诉你个不幸的事儿……”
晚上回家，W会计在卧室跟老公说悄悄话儿。回家以后，W会计六神无主，想想白天发生的事儿，想了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跟老公商量下。
“怎么啦？”
“真够晦气的！”
“到底怎么了？你说。”
“今天，公司突然提出跟我解除合同。那次考核，就上次我告诉你那次。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该来的，还是来啦。我还以为没事儿了呢。”
W会计无助地看着老公，声音很小。
“嗨！我说什么事呢！多大点儿事呀？”
“多大点儿事儿？你说的倒轻巧！对我来说，那是天大的事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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