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蝼蚁的璀璨人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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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没有下次了啊。我怎么觉得，我这是在……”

　　　　“怎么了？”

　　　　“没事儿！反正，感觉不好。”杨陆低声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嗯，好！我这就走。”

　　　　吴一嫡高高兴兴地回了财务室。她没看郝玉梅，拼命压抑着心底里就要往外冒的笑，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忙着自己的工作。郝玉梅呆呆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吴一嫡，思维短路。

　　　　半天，郝玉梅双手颤抖着把面前的账簿“啪”地一声合上。嘴唇哆嗦着……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向谁发火。吴一嫡的各种挤兑，她也已经向纪尔雷说过。接下来，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郝玉梅心里万分痛苦。

　　　　报应！当初就不应该来D？T。人家W会计干的好好的，自己偏偏听信了吴一嫡鬼的话，跑到这里顶替了她。

　　　　事实上，郝玉梅不来D？T，也会有其他人来。在她决定来D？T之前，W会计的离职已成定局，与她并没有直接关系。

　　　　一阵头晕！

　　　　郝玉梅突然觉得身体飘了起来……头怎么这么沉！拼命支撑着……

　　　　“扑通”一声，郝玉梅终于没能支撑住，一头趴在桌子上。

　　　　这声响，惊动了坐在对面的吴一嫡。她站起来，探过身子一看，郝玉梅脸色苍白，大口地喘着气儿，呼吸很困难。吴一嫡见状，下意识地惊呼起来：

　　　　“啊！？郝会计……快快……快来人那……快来人！”

　　　　吴一嫡惊叫着跑出了财务室。

　　　　“赶紧的！快打120，快！”大家听到吴一嫡惊呼，纷纷跑过来。郝玉梅生命垂危的样子很吓人。胆小的站边儿上看着，有几个胆儿大的，几个人上前七手八脚，帮着把郝玉梅扶正了身子，又拨打了急救电话。

　　　　“怎么会这样啊？”有人问吴一嫡。

　　　　“谁知道啊！你说说，这多吓人那。往后，谁还敢跟她一个办公室啊。这年龄大了，就是容易出意外。”

　　　　“也是哈。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工作，也挺不容易的。跟你在一个办公室，你就多担待着点儿呗。”

　　　　“我可惹不起！这要有个三长二短的，你说说，我……真受不了。”

　　　　“呵呵……等纪尔雷来北京，你可以提议给你换个办公室啊。”

　　　　“嗯，我也这么想。”

　　　　……

　　　　郝玉梅大张着嘴，一呼，一吸，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不一会儿，全身就被汗水浸透。身子往一个无底深渊下坠……下坠……手，拼命要抓住什么防止继续下坠！这时候，隐隐约约地，郝玉梅听到大家在议论。人群外，吴一嫡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郝玉梅听的格外清楚。心里，一阵阵绞痛。真想爬起来，照准吴一嫡的脸狠狠抽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身子不听使唤！头，越来越晕……身体下坠……下坠……终于，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郝玉梅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自己正在输液，头上，点滴瓶里的白色液体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费劲地扭过头，发现儿子小东趴在自己右手边的床边睡着了。

　　　　“妈！妈！！您醒了？！”

　　　　郝玉梅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儿子。

　　　　“小东，我……我这是怎么了？”郝玉梅忘记了自己在D？T办公室里的事儿。问儿子。“妈，您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啊？！”儿子靠近来，把郝玉梅放在外边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郝玉梅听话地闲上了眼。

　　　　也确实下累了！怎么浑身都没劲呢？

　　　　――――――

　　　　郝玉梅的心肌梗塞辛亏抢救及时，否则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儿子的劝告，郝玉梅终于同意不再继续上班了。儿子说：“妈，您千万别去上班了。我求求您了！您自己看看，这才去那D？T公司没多久，身体就这样了。上次您回家说累，我就觉得您在那儿呆着不开心！您说说，为了我那房贷，您这是干吗呀？都豁出命去了！都怪我这当儿子的无能……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了，大学毕业，又给我办婚事……现在，又为我这房子……妈！您说说，我这当儿子的，是不是特失败呀！您这一辈子，都在为我操劳，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听我的，咱别干了。我那房贷，我们俩人慢慢还，我们还年轻呢！您说说，您老这么拼命，万一因为这工作您再有个三长二短的，您让我怎么办那？不得找个地方一头撞死啊！……”

　　　　听儿子这么说，郝玉梅赶紧捂了儿子的嘴，心里甜密密的。儿子大了，懂得心疼妈妈了。为这样的孩子，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又算什么呢？郝玉梅笑着说：“傻孩子！妈活着不就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吗？我看着你好好儿的，我就高兴！不管为你们做什么，我这心里呀都乐呵着呢！呵呵……”

　　　　“那您也得为我想想啊？！您说说，您总这么拼命，万一……您说，我这辈子心时都不好过！就算为了我，您那工作，咱就不干了，好吗？”儿子连哄带劝央着郝玉梅。

　　　　“妈，我们的房贷您就别管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儿媳妇也在旁边劝说。

　　　　儿子儿媳很懂事儿，也很孝顺。郝玉梅笑着，终于同意了。她说：“也好！就是苦了你们了！哎，我这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要不……那算了吧。过二天啊，等我养好了，回头去D？T公司，跟纪尔雷讲清楚，把交接工作做好了。”

　　　　“要不，您就别去了。这些事儿，我去办吧。”儿子小东不放心。

　　　　“那哪行啊。得给人家把工作交接清楚了。怎么着，也算对公司有个交待。我这么一走，本来就已经对不起人家纪尔雷了。这不合适啊，给人家撂挑子了。”

　　　　“那也行。反正，这事儿您也别着急。D？T公司呢，也知道您住院这事儿。您就安心养病，不管什么事儿，都等好了再说吧。”

　　　　“好。”

　　　　郝玉梅在医院进行24小时动态心电监测、超声心动图、放射怀核素检查。病房里，医生不停进进出出，查看心肌缺血和心律失常，了解心功能。D？T公司，也派了叶晓松作为代表前来慰问。

　　　　郝玉梅的急性心肌梗塞，在医院度过了急性期后，医生宣布病情趋于平稳、无并发症，可以回家进行康复治疗。

　　　　“家属注意，病人康复期间，一定要让她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能过度疲劳，不要情绪激动！”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注意的。”儿子小东赶紧的，满口答应医生的吩咐。

　　　　“那，像我这种情况，以后还能继续工作吗？哦，我是个会计。”

　　　　“妈，咱不是说好了不工作了吗？”

　　　　“可以！不过，一定要静养一段时间。可以先恢复一部分工作，慢慢再增加。其实，只要不是太累，老人每天有一定的工作量还是挺好的。同时，要坚持锻炼身体。”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大夫！”

　　　　听了医生的话，郝玉梅眉开眼笑。只要还能够工作，她就能够为儿子减轻压力。儿子，几乎是郝玉梅生活的全部，她能不在意吗？

　　　　“妈，咱不是说好了不工作的吗？您怎么还……还惦记着上班啊？还有，您那天好好上着班，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这心肌梗塞，不会无缘无故突发，总得有个诱因吧？您还记得那天的事儿吗？是怎么就……”

　　　　儿子小东依然担心。脸上，写满忧虑。

第172章　心肌梗突发（）　
郝玉梅拉着儿子的手，催促着：“嗨，可能是着凉了。我呀，那天觉得室内空气不好，就打开对外的窗户来的，我想想透透气呀。没曾想，就出事儿了。放心吧，我就是着凉了。没事儿，你看，这不都过去了吗？走吧，咱回家去。”

　　　　“哦，那走吧。”

　　　　儿子小东随着郝玉梅往外走去。这事儿，算被郝玉梅糊弄过去了。郝玉梅心里有一本自己的账，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决不能让儿子知道。D？T公司里，吴一嫡和杨陆的事儿，是万万不能让儿子知道的。小东知道实情的话，打死也不会让自己再去D？T上班的。这还是好的，万一这小子再犯浑去找她们算账去……这结果，肯定好不了……”

　　　　假如跟她们动起手来，儿子指不定会怎么着呢。就算赢了她们，可万一伤着对方了，最后儿子还不得进局子呀？……千万不能让儿子知道，这不是害了他吗？郝玉梅打定主意，自己因为受了刺激太激动才引发了心肌梗突发这事儿，坚决不告诉家里任何一个人。不管什么后果，自己一个人扛着。

　　　　骗过儿子小东，郝玉梅脸上露出了笑容。

　　　　――――――

　　　　“是，就是这样的。她人呢，现在还在医院。我呢……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看着窗外，吴一嫡对着话筒欲言又止。那边，纪尔雷催促：“你说吧！什么建议。”

　　　　“我是……这么想的，郝玉梅这么大年纪了，如果……反正她那天挺吓人的！如果不是120急救车来的快，她……什么后果还不清楚呢！真的。我吧，就是担心！您说，万一她在工作时间有个那什么三长二短的，怎么算啊？可千万别赖上公司！我不是……那什么背后说人不好，就她这样儿的，家里又这么缺钱的主儿，万一赖上咱D？T公司了……我真的不好说。您看，她还是我给介绍来的……真的，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觉得特对不起咱D？T公司！”

　　　　吴一嫡对着话筒欲言又止的，好像她是一个多么讲诚信的人一样，背后讲别人坏话，那不是她的风格。可是，又不得不说，否则更对不起公司啊。她希望纪尔雷能够明白此刻她的良苦用心。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郝会计已经不能胜利她目前的工作了，是这样吗？”纪尔雷追问。

　　　　“大概吧，我觉得是这样的。不过，我可……她毕竟是我介绍来的！可是，我绝不能眼看着她给咱D？T公司添乱！”

　　　　吴一嫡一口一个“咱们”。这语境，直接把郝玉梅推到“自己人”圈子外边去了。

　　　　“你放心吧！好啦，这事儿知道了。最近，还有其他什么事儿吗？”

　　　　“暂时没有了。您放心，D？T北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除非我不知道的。”

　　　　“好！那先这样吧。郝会计的事儿，先放一放。”

　　　　“好的好的，我懂。”吴一嫡挂了纪尔雷的电话。回头，正遇上杨陆的目光。

　　　　“这么办，你觉得合适吗？”杨陆问。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也看见了吗？就郝会计这样的，她早已经不适合地D？T工作了。这点儿，你比我明白呀？别的不说，就她那年龄、她那身体状况，谁能说出个‘不’字呀？这是铁一样的事实，懂吗？大家都亲眼所见！”

　　　　“我知道。可是，郝会计没嘴呀？她不会说吗？毕竟，那不是我先说了她吗？其实，当时我就后悔了！你说说，哪有这么说人家的呀？这事儿，搁谁谁也受不了！我……我是不是太那什么了呀？”

　　　　“瞧你想哪儿去了！你听我的，把心放肚子里。她有嘴，咱们就没有吗？你再想想，她就一个人，一张嘴，对吧？咱们呢？至少是你有我，两张嘴，对吧？还有，其他人，除了那个不开眼的宏默，你告诉我，真有事儿的话，有谁会站到她那边替她说出？”

　　　　“呵呵……好像……没有！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呀可就踏实了。不瞒你说，就她住院这几天，我这心里就没踏实过！真心话，担心死我了。我真怕她出个意外，最后把我绕进去！我告诉你，这几天我连着做严禁！梦里，郝会计死了，警察就来调查，最后把我查出来了……哎哟，醒来都一身冷汗！吓死我了。她这事儿，我再不参与了，你看着办吧，都听你的。哦，还有，如果你能让纪尔雷把她开了，也好！那就赶紧的！赶紧让她走人。真的，我现在都害怕见到她了。”

　　　　杨陆说着，仿佛又梦见了那可怕的场景。平时遇事儿总爱红的小脸儿，此刻变得苍白，像个纸人儿。

　　　　吴一嫡耐心地听着杨陆说话。她要让杨陆把话说完，这样她才知道杨陆心里都在想什么。在吴一嫡看来，杨陆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儿。她肚子里绕什么小九九儿，吴一嫡看的清清楚楚。只有这样，吴一嫡才能知道自己手里这把“枪”接下来怎么使。

　　　　“行啦！不管发生什么事儿，D？T公司里，我还能说上一句话。这个，你放心吧。就算出点儿状况，我都会挺身而出的，我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吗？你说说，哪件事儿，我让你吃过亏呀？哪件事儿，我不都是先舍下一身剐把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呵呵……是是是！要不，我妈都说我有福气呢！呵呵……谢谢啊！你说，如果D？T没有你，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啊？”

　　　　“没有我？没有我，你会过的比现在更有福气！比现在过的更滋润；钱，挣的比现在更多！总之啊，给个神仙也不换。”

　　　　“呵呵……我知道！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啊？D？T公司里，如果没有你罩着我，我什么都不是！呵呵……来，合作愉快！”杨陆说着，向吴一嫡伸出右手。

　　　　“咱俩？继续合作？！”吴一嫡问。

　　　　“当然啦！难道，你不想跟我继续合作啦？”

　　　　“鸥儿了！继续合作。”说着，吴一嫡伸手在杨陆的掌心上响亮地击了一掌。

　　　　“叶怂儿去了医院，你说，她该不会听郝会计瞎说吧？”

　　　　杨陆不放心，问吴一嫡。对于郝玉梅住院这事儿，杨陆终是不放心，说到哪儿，郝会计突然发病晕倒都跟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她？！我借她几个胆儿试试！你放心吧，叶怂儿那个人，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惹不起的，她都把脖子缩起来！躲到自己的壳儿里，像个乌龟！呵呵……她就是个缩减乌龟！！呵呵……太好玩儿了！咱D？T公司太有意思了！你说，这纪尔雷哪根儿筋搭错了怎么派这么个玩艺儿来D？T中国区当经理？还区域经理？！真有意思！”

　　　　提起叶晓松，吴一嫡突然来了兴趣，呵呵大笑起来。一旁的杨陆，却一脸的愁云。

　　　　“你还有心思笑？都现在这个时候了。”

　　　　杨陆的嘴撅了起来。

　　　　“什么时候啊？杨陆啊，你是不了解一个人的心理。没事儿的时候，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方面的书。你要了解一个人的心理，然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都不怕。为什么呢？我告诉你，因为你知道她下一步会往哪儿去！你再想想，你想干什么你都知道，那……不就很容易了吗？”

　　　　“是吗？你还有时间看书呢？就你？！我真不信！”杨陆不相信地看着吴一嫡，反问。

　　　　“我不看！我就看满世界的人。这些个人啊，比书上写的神！书上写的，毕竟都是别人眼睛看到的！你想想，他看到了，再写出来，那肯定是他眼里的世界。我眼里的世界，是实实在在的！真人真事儿。我就拿这社会现实当教材，你说得多生动！告儿你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

　　　　“那我也看社会现实不得了？还看什么心理方面的书啊？”

　　　　“那不行啊！你这年龄太小，经历的事儿也少。让你看书，不是能够提高的快点儿吗？你经历少没关系，看看书就懂了，先从理论的高度理解了，再动点脑子，结合现实好好想想……你说，你这么聪明的大脑，不用多可惜！”

　　　　“我？！……还聪明？算了吧。也就你，老夸我聪明！这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妈也这么说。”

　　　　“老人吗！想的多。这个，她是为你好，你别受思想她左右。你想想，她也不上班，不了解现在这个社会。她的观点，肯定都是过去的。咱们呀，得与时俱进才行。你说，是不是？”

　　　　“嗯，这个……也有道理。”

　　　　杨陆低头想了想，勉强同意了吴一嫡的观点。在杨陆眼里，妈妈的很多看法都是对的。遇到吴一嫡的观点与妈妈相左的时候，她总要多想想。她的每次疑惑，吴一嫡总能及时化解。

　　　　吴一嫡见杨陆终于还是点头了，脸上，露出了笑容。眼前这个孩子，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摆布她，还不是小菜儿一碟。要不，自己不白白比她大这么多了？吴一嫡经常在心里敲打自己。处处提防，时时小心。千万不能让这个孩子被其他人利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在D？T的好日子就该结束了。别的不说，就杨陆参与的那些事儿，虽然杨陆拿的是大头，可是，谁知道她会跟纪尔雷怎么说呢？谁又知道纪尔雷会相信她哪句话呢？

第173章　防范于未然（）　
第一百七十三节防患于未然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吴一嫡经常想这些问题。与自己有利害关系的所有D？T公司的人，每天都干了什么事儿，这些事儿都意味着什么？哪些事儿跟自己在关系？最后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防患于未然。

　　　　还有，哪些事儿能够挖掘出“商机”，运作得当的话，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收益……下手的话，有哪些风险，如何规避……

　　　　一遍一遍，反复播放。

　　　　半夜！

　　　　39平米的温馨小窝儿，吴一嫡不敢太大动静翻身。婆婆睡觉特别轻！人，一旦上了年岁，觉总是很少。轻手轻脚，吴一嫡拉开窗帘借着外边的街灯亮光上洗手间。上完了起身，洗把手。回床上躺着也是睡不着，吴一嫡决定站一会儿，等站累了再趟下也许就睡得着了。

　　　　北京的秋，夜晚还是有点凉。吴一嫡回身，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黑暗中吴一嫡站在窗口往外看。窗外，街道上的车辆比白天稀少了，但北京的夜空依然璀璨。

　　　　远处，高楼上闪闪灯火和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像是钻石点缀着无边的夜空。

　　　　低头看。楼下，卖早点的外地年轻夫妻带着两个小伙计已经开始忙碌了。

　　　　吴一嫡眼睛看着他们的身影，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儿。自己是个北京人，有自己的房子，就算不大，可是这个窝儿很温馨。还有，自己有一份工作，不用像这些外地人这么辛苦……还有，白天D？T公司里的人、事儿。

　　　　每当吴一嫡觉得自己日子过的艰难的时候，她都想想楼下那对卖早点的外地夫妻。他们在北京什么都没有，没房、没工作、没亲人……每天半夜三点就得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他们的摊位前还经常有城管光顾。城管一来，有时候他们交钱继续干，有时候干脆就躲。跟他们比起来，自己的生活简直神仙也不换。不用租房，不用担心城管。如此这般想想，吴一嫡心里就舒坦了。浑身，也充满了力量。嗯，我是个北京人！这种感觉真好。

　　　　……白天那些人，那些事儿……如果感觉到某个人哪句话会对自己造成不利后果，马上采取行动。想尽一切办法，把不利消灭在萌芽状态。

　　　　白天经历的所有细节，到了晚上，全部在脑子里再回放一遍。想不清楚的地方，大脑会自动再重播一遍！

　　　　曾经，因为睡眠不好去看过医生。那些日子，吴一嫡总感觉自己的头像孙悟空一样，有个时隐时现的紧箍咒。这紧箍咒，会突然发力，头痛的死去活来。最长的一次，持续了三个小时。那一晚，吴一嫡眼睁睁躺到天亮！白天，终于支撑不住，找个借口偷偷去了医院。这事儿，捂的严严实实。她不想让任何一个D？T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已经影响了正常工作。至今，这事儿杨陆都不知道。

　　　　不能离开D？T，更不能失业！这是吴一嫡的底限。

　　　　关于郝玉梅的去留，纪尔雷还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只能再等等看了。叶晓松从医院带回还的消息是郝玉梅没什么大碍，回家静养些日子就可以上班了。不如劝郝玉梅多休息些日子，趁此机会找个兼职会计先把她手里的活接过来再说。到时候，可以将这个兼职会计推荐给纪尔雷。事情到那个时候，也许纪尔雷就可以接受郝玉梅的离职了。新会计，进D？T公司之前先给她立规矩，千万不能像郝玉梅这样等到出事儿了再去想办法。总是建议纪尔雷换人也不是个事儿。换太多了，纪尔雷该有觉察了。

　　　　千方百计。总有一计适合现在这个情况。眼下，这个方案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等明天再跟杨陆推敲下细节，到底有没有可行性？什么时候实施。

　　　　终于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吴一嫡这才安心睡下。看下手机时间，又是一个不眠夜。还有两个小时该抓紧时间，眯上两个小时也好。

　　　　――――――

　　　　“咱不能这么坐着等死！等别人想到好主意，咱们就被动了！我们必须主动进攻。那谁说过，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杨陆，你说是不是？”吴一嫡又在杨陆办公室。已经一个星期了，郝玉梅马上就会回来上班。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啊？跟打仗似的，至于的吗？别整天神经兮兮的，别人没事儿，你再把自己吓出毛病来！”杨陆对吴一嫡的担心不以为然。

　　　　“千万不要大意！很多人就是因为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