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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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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裴潜特意带上了向来工作兢兢业业,如同老黄牛般的文书署主事牛德彪。
有这个老手在,裴潜便高枕无忧地做起了甩手掌柜,每天睡睡觉串串门发发号令,生活几乎没有太大改变。
小杜作为段大人的亲亲大舅公兼亲兵卫队长,也是有滋有味乐在其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军营里的日子简直比在绣衣使衙门还逍遥悠闲,最好这仗能打个十年八年。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军中严禁携家带眷,尤其是女人,想到此趟担任监军的不是别人,正是晋王殿下,而身边还有个随时随地伺机找茬的易司马,裴潜也只好强压下将青楼姑娘们偷偷带回军营的念头,每晚抱着个凉冰冰的枕头呼呼大睡。
交战之初,红旗军即显出对唐胤伯进剿云中山的决心估计不足的劣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先是云中镇一战魏军以精锐骑兵中央突进,攻破红旗军的内外两道防线,迫其趁夜弃镇北遁撤回云中山内,而后又是玉江一战,樊晓杰的威山营锐不可当,突破北岸防线,掩扩大军成功渡河。
红旗军一退再退,在短短五天里就丢失了一府七县,向其南部要塞天羽关退却。
这时唐胤伯断然兵分两路,左路两万人马由平逆将军黄柏涛统率直抵天羽关下,将万余红旗军压制关内;另一支则由其亲统向西绕道阳平小路,兵锋直指红旗军的首府舞阳城。
两日两夜里主力大军势如破竹,深入云中山区百余里,距离号称云中第一隘的阳平关,只剩下区区二十余里山路。
裴潜知道这座关隘,便是整条阳平小道的尽头,位于两座如刀锋壁立的山崖之间,以往黄柏涛曾三次指挥大军猛攻阳平关,均以被迫撤军告终。
然而阳平关也是舞阳城以南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拿下它,前方便是一马平川,再无险阻。
相比于北路的崇山峻岭险关林立,这是魏军能够选择的最佳攻击线路。
裴潜相信,即使没有小杜每天不知通过何种方式悄悄传递情报给红旗军,这伙儿山中贼的大头领,也就是自称“挽澜元帅”的庞天硕也一样会重兵布防阳平关,和兵临城下的近六万魏军展开攻防战。
只要能多拖半个月,云中山里就会飘起漫天大雪,阻断魏军的补给线,同时也会令攻克阳平关成为一桩不可能的任务——天晓得唐胤伯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进军。
裴潜心想,假如有云中雷,或可强行轰开阳平关的坚厚城墙,而现在军中能拿出手的只是少量的实心弹和投石机,用这玩意儿要敲开阳平关的大门,三岁的小孩儿都不敢相信。
当晚大军在阳平关城南二十处的山麓里宿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再往前走,就无法找到适合六万人马安营扎寨的开阔地。
唐胤伯连夜召开了西路军的紧急军情会议,裴潜身为中军参赞,也受命出席。
中军大帐中,晋王、唐胤伯以及包括莫大可、樊晓杰、庄奎等人在内的各营统领济济一堂。
由于同在军中,裴潜和晋王以及易司马几乎天天照面,双方对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有时候避无可避地撞上了,还会亲热地攀谈几句,当然,这样的攀谈仅限于裴潜和晋王之间,易司马的嘴巴像是被针线缝上了。
或许是晋王觉得数万大军中带着一位女尼有碍物议,裴潜没有见到菡叶,他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愿直接去问晋王和易司马,只让小杜设法打听。
这晚的军事会议裴潜听得恹恹欲睡,想着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有没有猎户家的漂亮姑娘……算了,还是别找了,仗都打成这样了,别说是人连老虎都跑得没影儿了。
他不禁越发想念起花灵瑶和水灵月,心思又渐渐从这两个丫头转到了暗香斋的玉诗、丽瑙泊的云裳……
在周游列楼后,军事会议也随着晋王的总结陈词而告一段落,裴潜跟在莫大可的身后正准备回营,却被唐胤伯留了下来。
大帐里的人瞬间走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唐胤伯命肚子上捱过裴潜一刀的肖冠恒守在门外,将裴潜召到案前道:“段老弟,你代我悄悄出营办件事。”
裴潜心想唐胤伯不会是要自己替他去召妓吧,若是如此,自己不妨假公济私。
顿时,就听唐胤伯用极低的声音说:“今夜子时,会有一名镇守阳平关的山中贼重要将领出城,要和唐某派出的专使接头,商定反水献城的详细计划。”
裴潜听得心头一震道:“难怪将军胸有成竹,原来早已在城内安排了内应。”
唐胤伯微微一笑道:“这是秋先生花费了三年心血,才成功策反的一员红旗军虎将,今夜本该由秋先生亲自前往,但他已奉命去了东路军,代我监视黄柏涛,这桩差事只能烦劳段老弟。”
他送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缄的密信,上面只写了“潘将军亲览”五个笔力挺拔的墨字,低声道:“离阳平关五里远,有一片乱石岗,你到那里后点起一堆篝火,来人自会现身,记住,这封信不能轻易交给任何人,必须等到确认对方的身分后,才能拿出来。”
裴潜收起信笺,问道:“那要是这位潘将军也是派了专使呢?”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立刻回来。”唐胤伯道:“关键时刻,你可以销毁密函。”
见裴潜点点头,唐胤伯又叮嘱了一番,最后说道:“唐青瓷会和你一起去见那人,她是我的侄女儿,将作为人质交由对方带回阳平关。”
裴潜愣了愣,叹服道:“将军真是用心良苦。”想想那个漂亮火爆的柔骨美女就这么便宜了姓潘的,心里大不是滋味,又道:“他不过是个降将,也不必送人质吧?”
唐胤伯面露坚毅之色道:“为取信潘高寿,换取阳平关,唐某在所不惜。”
裴潜暗骂唐胤伯不是玩意儿,口中道:“卑职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唐胤伯摆手道:“你不要回军机营了,立刻带上唐青瓷前往乱石岗,事秘勿泄,多一个环节就多一丝走漏风声的可能,所以就你们两人,连贴身护卫都不要带。”
看到裴潜应了,唐胤伯叮嘱道:“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你的去向,三更天前一定要回来!”
裴潜走出中军大帐,唐青瓷已经在帐外等候,她的擂鼓瓮金锤已挂在马上,也亏得那匹红枣马吃苦耐劳,能禁得起这么重的分量。
两人各自策动坐骑出了中军大营,沿着婉蜒的阳平小道往乱石岗行去。
猜到唐青瓷此刻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一路上裴潜都没和她说什么话,自从上次在唐府萍水相逢后,裴潜只在军中见过唐青瓷两次,知道她被唐胤伯派了一个不尴不尬的闲差。
十几里的山路很快就到,前面出现一大片乱石堆砌的高岗,裴潜暗暗用灵觉探测了一遍,岗上风平浪静空无一人,便和唐青瓷把马留下步行上岗。
看看头顶的月亮,距离子夜还有一阵子,裴潜找了块平坦点儿的地方坐下,拍拍屁股旁的空地,招呼唐青瓷道:“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唐青瓷冷着脸坐下,裴潜偷偷打量她的侧脸,唐青瓷的皮肤不是很白,在月光下泛起一层金属般的细腻光泽,乌黑的发丝盘在头盔里,从里头泄落一小丛黑黑的刘海。
目光继续往下转移,裴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银白色的胸甲高高撑起,娇躯丰满而秀挺,犹如一头静静蹲踞的雌豹,大红色的披风长长拖曳到地,被夜晚的山风吹得轻轻荡漾,幻动出层层波纹。
裴潜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晚的香艳热烈,没话找话道:“妳为什么会来这儿?”
“讨口饭吃啊。”唐青瓷饱满的朱唇不经意地往上轻撇了下,“老爸死得早,老妈又被我活活气死,除了一个庶出的弟弟,家里没一个人看我顺眼,只好自谋出路。”
不可否认,她的声音很好听,微带沙哑还富有磁性,带着一点点玩世不恭的味道,裴潜发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和唐青瓷还真有些臭味相投之处。
他略显放肆地冲着唐青瓷咧嘴一笑,说道:“那也不必大老远的跑来云中山投军吧?打仗可不是女人擅长的活儿。”
唐青瓷水汪汪的杏仁眼闪了闪,像是会说话一般,盯得裴潜浑身发酥,她脸上的冷漠瞬间被妩媚的笑容化开,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女人擅长的活儿?”
丢你娘,居然挑逗老子!裴潜色心大动,故意毫不掩饰地将目光从上往下在唐青瓷最引以为傲的几个部位狠狠刷了一遍,而后充满哲思地回答道:“知不知道有一位先贤是怎么说的?男人用拳头征服天下,女人用美丽征服男人。”
唐青瓷笑得更妩媚了,杏眼里快要滴出蜜糖来:“不知这是哪位先贤的话,听上去还真有他妈的几分道理。”
裴潜一向十分反感女人说粗话,可不晓得为什么这么一句“他妈的”从唐青瓷的嘴里蹦出来,竟然那么地动听……真是他妈的动听极了。
“这位先贤……”裴潜很不好意思地坦承道:“好像就是我老人家。”
唐青瓷怔了怔,吃吃地笑了开来,娇躯花枝乱颤,不可避免地蹭在了裴潜的胳膊上,说道:“难怪唐胤伯喜欢你,你这家伙还挺有点意思。”
裴潜小腹里有一团火腾腾窜起,烟都快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笑嘻嘻道:“妳要是跟我处久了,一定会发现更多有意思的地方。”
唐青瓷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垂落向裴潜的腰胯,意味深长道:“都有哪些地方?”
“咕嘟!”裴潜很不争气地又吞了口唾沫,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色道:“好像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那么一会儿工夫?”
唐青瓷似羞似恼地白了他一眼,把螓首凑到裴潜的耳边轻吹口香气,小声道:“你不怕我告诉唐胤伯,有人假公济私想调戏他的侄女儿?”
裴潜心想妳这荡妇被老子调戏两下又算得了什么?
他侧转过脸对着唐青瓷,大义凛然地回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唐青瓷咯咯娇笑,忽然伸手亲呢地拍了拍裴潜的面颊,说道:“今晚怕是不成了,等我从阳平关回来,咱们再慢慢讨论这个问题。”
裴潜趁机握住了她的小手,恋恋不舍起身道:“我把火生起来。”捡了些枯枝落叶回来点起一堆篝火,殷红色的火苗一跳一跳的,照得唐青瓷的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蜜桃:“来了……咦,不太对劲儿?”
唐青瓷警觉地站起娇躯,将一条细长的翠绿色锁链扣在了锤柄上,黑黝黝的乱石堆后响起沙沙脚步声,从足音判断至少有上百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四周的火把一下子亮起,足足百余名全副武装的红旗军战士已将这座乱石岗围得水泄不通。
裴潜心头一凛,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来这么多人和自己接头。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冷厉的嗓音道:“放下兵刃举起双手,站在原地不准动!”
话音未落,百余名红旗军战士整齐划一地拉动弓弦对准了两人,对方一身戎装手按佩剑,满脸的敌意与戒备,又低喝道:“放下兵刃!”
裴潜双手空空,这中年男子指的自然是手里拎着擂鼓瓮金锤的唐青瓷了。
“是潘将军么?”唐青瓷嫣然一笑媚态横生,却悄悄将翠链在手腕上缠绕了两圈,“走到哪儿身后都跟着这么多人,好威风好气派啊。”
中年男子露出愕然之色,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要找潘将军?”
唐青瓷一怔,裴潜也察觉到事有不对,忙道:“误会,纯属误会……我们是潘将军的老乡,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想来云中山做点儿小买卖,他说好今晚给咱们送点儿银子来,可等了大半夜也没见人影儿,那我们就不打扰将军了,再会再会……”
中年男子冷冷一笑道:“老乡,什么时候段副主办成了潘将军的老乡了?”
裴潜意识到出大问题了。他没工夫去想这问题到底是出在了谁的身上,一脸迷惑道:“段副主办?将军您一定是认错人了,也难怪,这儿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要不我走近点儿,您再仔细瞅瞅?”
第六章 香艳之旅
裴潜一边说一边缓缓向那个中年男子走去,准备一到射程里就掏出火龙铳。
中年男子左手一挥,二十多支羽箭哧哧破空,插入裴潜脚下的乱石块中,逼得裴潜乖乖地停下脚步。
唐青瓷掩口低呼道:“哎呦可惜了,差了点儿准头。”
“你们要见潘将军,那就跟我们走吧。”中年男子嘿然道,身后八名军士手拿绳索刀枪冲上前来就要绑人。
中的是唐胤伯的计还是潘高寿的计,裴潜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只晓得,自己一旦落入红旗军的手里,小命一准报销。
可对方有上百人,其中至少配备了三十张穿云弩和十张威力更胜一筹的镇山神弩——那是一种必须由两个配合使用的中型弓弩,一次仅能发射三支弩箭,但劲力奇强速度超快。
如果三十支镇山弩箭从不同角度同时射出,即使是一个空照级的高手,结果也一定是变成刺猬。
裴潜想不到的是,身后的唐青瓷突然出手了。
擂鼓瓮金锤缠绕在一根细长的翠绿色锁链上飞了出去,那风声像闷雷,两名红旗军战士横枪招架,枪杆被砸断,脑袋也开了花。
唐青瓷藕臂一振,瓮金锤顺势横扫,又将旁边两名红旗军士兵砸得骨断筋折。
中年男子怒喝道:“射他们的脚,我要活口。”
“等等,我投降。”裴潜毫无骨气地大叫道:“我这儿有一封唐将军的亲笔信。”
中年男子左手一抬,上弦的弩箭对准裴潜和唐青瓷的双腿一触即发。
唐青瓷愣了下,发现裴潜正对着自己偷偷地挤眉弄眼,像是在暗示什么,蓦地收锤反往裴潜头顶砸落:“软骨头!”
裴潜忙不迭闪躲,苦道:“小姑奶奶,咱们要是死了,这信一样会落在他们手里头,不如让我交给红旗军,说不定还能活命。”
唐青瓷粉脸含煞像是一头发狂的母老虎,挥舞大铁锤满岗追杀裴潜。
中年男子和他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连声喝止道:“住手,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唐青瓷冷笑,抡起大铁锤又往裴潜背心砸落:“有种你就放箭!”
不曾想裴潜猛然倒地往回翻滚,唐青瓷收势不住和他撞到一起,裴潜顺手一拽,两人你抱我我搂你摔成一对滚地葫芦。
唐青瓷的大铁锤施展不开,就用粉拳猛揍裴潜最最宝贝的那条笔挺的鼻梁,惹得裴潜恼羞成怒,撑住唐青瓷饱满的胸脯,呼哧呼哧大喘道:“快放开老子。”
“你舍得我放手么?”
“哎哟,妳咬我哪儿,快松口。”
“做梦!”
“哈,妳这不是松开……哎哎,那是老子的屁股蛋儿,最后一次警告,不要乱摸老子。”
两个人在乱石堆里翻滚搏斗,看得听得四周上百的红旗军战士一愣一愣的。
“够了!”中年男子忍无可忍,喝令道:“弓弩压阵,把两人统统绑了。”
四周的弓弩手齐齐向前推进,十名刀斧手出列迫近裴、唐二人。
裴潜好生辛苦地把唐青瓷压在身下,在她脸上亲热地香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一张青色的风灵符,猛地运劲触发,高声喊道:“别放箭,我把信交给你们。”
一记脆响,青色的光澜在黑夜里绽开,迅速笼罩住裴潜和唐青瓷。
中年男子面色微变,大喝道:“放箭!”
一道青色的狂飙在裴潜和唐青瓷的身周拔地而起,弩箭射在风柱上纷纷弹飞,裴潜哈哈大笑道:“老兄对不住了,小弟先走一步……咦?”
原来狂飙巨大的抬升力量几次要将两人从地上卷起,却均都以失败告终,裴潜脸色一变心想:“难不成这道“乘风驾云符”是智藏教的次品?”
就听唐青瓷在身下寒声道:“瘦猴子,敢把姑奶奶当马骑,小心我捶死你。”
裴潜恍然大悟,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张嘴往唐青瓷的右手背上猛咬。
唐青瓷雪雪呼疼,手中的大铁锤不由自主松了,裴潜顺势扯开锁链,双腿夹着唐青瓷被狂风卷荡起来,扶摇直上九万里。
月暗风狂,他驾驭着座下的粉豹飞翔在苍茫的天宇之下,颇有些乘风归去的潇洒与淡定,低头瞧瞧气急败坏的中年男子,裴潜不忘向他招招手告别。
乱石岗变得越来越小,视野里逐渐出现了远处的阳平关和大楚军营,从高空观望,两处灯火通明。
裴潜很得意地想:稍后自己只要一松腿,就能把这丫头空降到唐胤伯的中军帐前,不知叔侄重逢后的唐大将军会是怎么样一副可爱的表情?
然而他的得意并没能维持太久,风灵符释放出的青色狂飙竟是一路向北突进,转瞬间已将阳平关远远地扔在了身后头。
“喂,错啦错啦!”裴潜额头冒汗,却无法挣脱风柱的围困。
很显然,从智藏教四僧身上得到的这张风灵符完全不可控制,望着万水千山脚下过,裴潜欲哭无泪,如今他仅有的期盼就是这张风灵符的灵力能够维持到自己横跨云中山,可千万别掉进底下的哪条山沟里。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威猛万状的风柱蓦然涣散流逝,裴潜和唐青瓷齐声尖叫,急速往下方的深林里坠落。
也不晓得砸断了多少粗壮的枝叶,两人跌落在松软的落叶中,裴潜闭着眼睛没命地大叫道:“摔死我啦,摔死我啦……老子要归位了。”
叫了半天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摔坏,甚至连疼的感觉都没有,不由迷惑地睁开了眼睛。
迎面,是两道出离愤怒似在喷火的凶恶目光,死死钉在裴潜的脸上。
裴潜这才看清楚,敢情自己身下还有个唐青瓷,显然这肉垫子很管用,自己不仅没受伤还软绵绵地很舒服,抢在唐青瓷掐死自己以前,裴潜一骨碌翻身下来,很无辜地高举双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唐青瓷慢慢站起身,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失,浅笑道:“谁怪你了,我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段大人请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裴潜追在她身后叫道:“喂,妳去哪儿?这里深山老林的,又是山中贼的地盘……”
唐青瓷瞥他一眼,低声道:“死人,我要去“那个”,你也要跟着么?”
裴潜心里一荡,腰酸腿疼地一屁股靠坐在树上,说道:“快点啊。”
话音刚落,就感到脚下的大地抖动了起来,裴潜惊诧地望去,登时魂飞魄散,唐青瓷双手托举一块重达五、六百斤的圆鼓石,正笑吟吟向他走来。
裴潜瞠目结舌,直等到唐青瓷距离自己已不到两丈远时,才想到抱头鼠窜,他一边夺路而逃,一边叫道:“唐青瓷,妳有没有搞错?要不是老子好心搭救,妳早被山中贼扒光衣服抢去做压寨夫人了。”
“我的擂鼓瓮金锤。”唐青瓷终于说出了她举石暴走的理由,“那是我爹的遗物。”
裴潜头大无比道:“回去以后老子再替妳打一柄更大更重的……”
背后恶风不善当头压到,唐青瓷如影随形,追追逃逃半晌之后,裴潜逮住唐青瓷的一个破绽,回身把她扑倒在地,恶狠狠道:“老子最恨有人恩将仇报。”
唐青瓷双手被他按定无法动弹,突然奋力抬头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咬在裴潜的鼻梁骨上。
裴潜吃疼哇哇大叫,左手捏住唐青瓷玉颈道:“死丫头,老子做了妳。”
正当他五雷神暴跳要行老裴家军法之际,唐青瓷湿润柔软的香唇蓦然下滑,吻住了裴潜的嘴巴,一条丁香小舌火辣辣地探进口中,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化于无形。
但裴潜还是火大,确切的说是欲火大作,他一下忘了鼻梁骨的剧痛,拿出十八般绝活决心要彻底收拾了唐青瓷。
不久裴潜就欣喜若狂地发觉,比起自己从前交手过的那些女子,唐青瓷在某些方面无疑拥有着超一流的造诣,所谓棋逢对手,裴潜不由得抖擞精神奋力搏杀,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地躺倒在落叶堆里。
他呼哧呼哧粗喘半天,把身上的外罩脱了下来,吩咐道:“妳的盔甲也脱了。”
唐青瓷戏谑地盯着裴潜,说道:“这样就想让我上床,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小姑奶奶,妳穿的这是大楚军的盔甲战袍。”裴潜苦笑道:“生怕别人不认识?”
唐青瓷醒悟过来,边解甲边道:“下次把话说清楚,不然很容易让我产生误解。”
裴潜色色地盯着只穿了件小单衣的唐青瓷道:“妳冷不冷,要不咱们抱团取暖?”
唐青瓷眼波流转,故意伸了个写意的懒腰,将全身健美匀称的线条在裴潜的面前显露无遗,娇笑道:“我更喜欢被强壮如牛的男人抱。”
裴潜牙根痒痒,找了个被圆鼓石砸开的深坑将衣物埋了进去,又将石头推到坑上,说道:“咱们最好化妆一下,我扮成一个采药的外地人,妳就装我老婆,万一碰见谁问,就说咱们在山里遇见强盗,连外罩都被他们抢去了。”
唐青瓷赞赏道:“好主意,不过我不要扮你老婆,我想当你的姐姐。”
“不成!”裴潜义正词严地拒绝道:“咱们两个站一块,有哪点像姐弟?”
当下裴潜用随身携带的易容药物替自己和唐青瓷做了简单装扮,又故意将两人弄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这才一起上路。
唐青瓷忽然停下脚步,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方向走反了,这不是回军营的路。”
裴潜不以为意道:“没错,妳跟着我走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唐青瓷站着没动,眸中隐有寒光闪烁,说道:“我必须问清楚了才会跟你走。”
裴潜苦笑道:“如今朝廷和山中贼的十万大军云集阳平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除非妳有本事砸开城墙,否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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