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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魔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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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我有好消息给你。”罗曼喝了一口假酒，慢条斯理说道：“我的徒弟，他亲口告诉我，他那天进入罪恶墓林的时候丝毫不受亡灵碎片的影响，还能保持神智清醒！”
“这不可能，连我都无法抗拒亡灵碎片！”格里高列失色惊呼道。一个小小的魔童怎么可能比堂堂教皇的神圣力量还要强大呢？神圣力量是光明系魔法的本源能量，仅仅限于教会的人修行，由于与之相关的很多魔法咒语都被禁用，如今它的用途也仅仅限于抵抗心理的负面影响和超度亡灵。
“你别激动，先听我说。”罗曼诡笑道：“他描述的情景和你当日告诉我的一般无二，句句对得上。唯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过，当初前任教皇是在光明之神的祈祷下完成主墓碑的碑文铭刻，只是几句魔法咒语，什么也没有，是这样吗？”
“是啊，没错。”
“可是诺亚那小子居然看到不一样的图案，并且这个图案以前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也不可能，墓碑上怎么会多了图案呢？”格里高列摇摇头，忽然看到罗曼眨眼睛，猛地醒悟过来：“你是说，这个图案如果真得存在，有可能是亡灵碎片刻上去的？”
“不错，”罗曼点点头：“这些碎片能幻化成各种图形袭击人，有可能残留了一些意识，只是阴差阳错才没有袭击诺亚。”
“你确定你徒弟说得是真的？”格里高列质疑道。
罗曼不禁苦笑：“你没发现我的伤比以前更重了？今天早上我看到诺亚设计的一个图形，居然和亡灵碎片中的一幅一模一样，只是看了一眼，我就差点死过去。所以，我完全相信他的话，甚至相信诺亚和亡灵碎片之间一定有某种神秘的联系，否则也不会出现两次巧合，况且，以他的那点修为只怕早就死了！”
格里高列瞪着罗曼，片刻才伸手抓着罗曼的手，一面将能量输送出去，一面皱眉问道：“那你告诉他我们要寻找的秘密了吗？”
“哪能，这小子现在对工作有很大抱怨，加上最近在泡妞，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去了，我哪能留得住他？”罗曼无奈说道。
“那不行，这样一个关键人物不能放过。如果不能说服他帮助我们，那就净化了他！”格里高列思索片刻肯定说道。
他绝对不能允许一个不为自己所用的异数存在。更为深层的考虑，如果这个诺亚能够进入罪恶墓林，那终有一天会从亡灵碎片残存的意识中获悉更多秘密，这些秘密可是教会的大忌，即便是他都不知道多少。
当年消灭渎神者的战役后，几个幸存的教派高手，包括罗曼的父亲在内曾经私下提到过，渎神者的能量也是神圣的，而且他们掌握着数百年前三大陆魔法井喷的秘密。在最后的决战中，神圣教会的阵营中出现几个神秘而强大的助手，否则那一战三大陆是不会取得胜利的。
尽管这个世界确实有神灵存在，但作为一个人族，有必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总被神秘所支配。正是带着这个令人恐慌的疑惑，格里高列这些年一直试图暗中了解真相，这已经是对光明之神的大不敬，倘若这些隐藏的秘密再被外人所知，只怕牵连更广。
“别动不动就净化，”罗曼翻个白眼道：“我已经答应给他加薪了，而且还要改善他的工作环境，顺带提升他的工作地位，你看着办吧！”
“你！”
若不是替罗曼疗伤，格里高列几乎拂袖就走。他堂堂一个教皇，找人办事还要哄着人家，这在三大陆是绝无仅有的事，向来都是人家让着他替他办事，就这还懒得搭理呢。
“话可说回来，他真得挺有天分，艺术修养也很好，培养好了可是一个得力助手。”罗曼劝说道。
“是，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可他毕竟是世俗的神职人员，不能说提升就提升。要是有一天他不满足了，想当主教，那我怎么办？升还是不升？你这不是办法！”格里高列郁闷说道。
罗曼忽然一瞪眼，大声道：“你现在倒教训起我来了，我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说，你说！这点小忙你都帮不上，还找借口，当年理论考试的时候，是谁给你塞小纸条的？还有，当年你爱上一位修女，是谁帮你开解的？还有……”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格里高列有点急了，急忙摆手求饶，如果不制止，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损友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罗曼激昂的态度已经引起几个酒客的注意了。
当年年轻的格里高列曾经拉着罗曼进入罪恶墓林，要不是罗曼独自扛下擅闯禁地的罪行，今天的教皇很可能是罗曼而不是他。昔日教会的魔法天才如今只能混迹于小酒馆中，不能不让格里高利感到忧伤和不安，他是亏欠罗曼的，而且很多。
“这还差不多！”罗曼得意地喝了一杯酒，正色说道：“我也想过了，你不必提升他，他就是要面子。只要将他和一般的光明使区分开就好了，就叫，神圣光明使吧。怎么说呢，比如说，只有有身份或者有善行的死者才由他来主持超度，毕竟他能加持祈祷。那排场吗，当然要有一点了，让一些死者亲属捧捧场，多花点人力物力布置一下，怎么样？”
“成，就按你说得办！”格里高列颓然道。
“伙计，加一盘毛豆，今天我请客！”罗曼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酒渍，将紫晶币摞得高高的，趾高气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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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魔圣—流云使
僻静的小巷里，格里高列不紧不慢走着，坚实的步伐接触在砖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只是跨几个大步，就从巷口消失在百米外的巷尾。就在格里高列二世拖长的影子从转弯消失的时候，一个鬼魅的身影仿佛是投影一般渐渐显现出来，这人也穿着戴斗篷的黑袍，长长的下摆拖到地面，丝绸缎面发射着细碎的光，让整个人漂浮在幽暗的灯火中。
黑衣人站定一会，正要隐去身形继续追踪，忽然心中生警，猛地发出一声低喝，身形向后急退，同时从黑袍下掏出一只臂长的银色法杖。
“银装素裹！”
随着黑衣人的咒语，法杖顶端的水晶忽地一闪，发出一道银光，冲上天空。银光上升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像喷泉一样流泻下来，在黑衣人的四周形成一个闪亮的圆形保护层。几乎就在保护层形成的同时，包裹身体的银光猛地向四周急速扩张，搜索黑暗中的敌人。
法杖喷泻的银光不断落下来，随着黑衣人的呼吸有节奏地减缓或者加速，银色光幕荡漾到远方最终变成一个银环，无声无息消失在黑暗中。黑衣人心中一紧，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银装素裹是六阶魔法，主要是防御，同时探测敌人行踪，一旦遇到能量阻碍，银光就会将信息迅速反馈给施法者。然而一分钟过去了，敌人强大的气息依旧存在，他却始终无法锁定敌人的具体方位。
就在黑衣人换气之际，身后的银光猛地晃动，碎布一样炸开。他气息一窒，不由自主转过身体，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喉咙一紧，一只修长洁白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大拇指上的魔法扳指闪着幽光，伸出一个红刺，吞吐着红光，随时都会钻进黑衣人的脖子。
“教皇陛下，不要啊！”黑衣人仰着头，斗篷从光滑的长发外滑落，露出一张中年妇女清纯的面容。她此刻正睁大惊恐的双眼，斜视着红刺。
“谁派你来的？”格里高列二世将少妇娇小的身体掐在空中，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精光，淡淡问道。
“是，是流云使大人，他怕您遇到危险，所以，所以……”少妇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晕死过去。她心中更加震撼教皇格里高利的实力，要知道所有修习魔法的人都一样，体质不大好，力量也不会很足，然而眼前的教皇却像个肌肉男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举在空中。她的魔法已经达到大魔法师的中阶，但在教皇的面前，却好像小鸡仔一样。
“你的水系隐身魔法很高明，如果少喷点香水，可能我不会发现你。”格里高列露出一个微笑，皱皱鼻子，戒指上的红光猛地一闪，刺入少妇的脖子。
看着淡淡的光点缓慢飘散到天空，格里高列沉思片刻，扫了一眼地上损坏的救援发射器，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蒂梵岗，光明宫殿宽阔的大厅，整个地面是用最为纯净的白晶铺就，四十八根黑晶柱支撑起高大的穹顶，上面散布着一些光钻，宗教题材的天顶画色彩古朴而清晰。在天顶的中心，一个巨大的九边型光钻牵引着其它光钻的光芒，最终将一道洁白的光柱笔直投射在大厅正前方的一张纯黑座椅上。
格里高列肤色白净，瓜子脸，眉毛细长而精致，这让他显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冷漠，鼻翼很窄，鼻子有点鹰钩，十分立体，倘若不是因为那双悲天悯人的柳叶型眼睛，一定会让人觉得有些阴鸷。他穿着一件黑色天鹅绒长袍，褶皱好像流水一样顺着身体滑落到脚下，他正坐在座椅上，双手搭着扶手，神圣而庄严，洁白的女人一样的右手，红色的扳指流转着异样的光芒，成为黑白世界中唯一的亮点。
由于黑白的失重，整个大厅都有一种漂浮不定的感觉，流云使颤颤巍巍走进来，第一时间就跪倒在大厅前，将上身和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参见教皇陛下！”
“当年的宣誓难道你忘记了吗？”格里高列威压的声音如有实质般压在流云使身上，几乎让他呼吸不畅。
“属下时刻都不敢忘记！”流云使行罢大礼，稍微抬起身恭敬说道。光明神圣教会的教皇在交替的时候，上任教皇总是会指定三位德高望重的高阶人员负责监督和协助管理，但他们都要在光明之神的祭坛前宣誓，永生不得违背教皇的命令，不得怀疑教皇的信仰。
“为什么派人跟踪我？”
“陛下，你的安危心系整个教会和三大陆的和平。属下只是不放心，所以派遣四翼组的人保护您。”流云使细心解释道。四翼组是教会的预警部门，分布在一些敏感地区负责监测。一旦发现危险，预警人员通过特殊信号传递，迅速激活不同等级的警报，几分钟内就会有相应等级的高手赶到事发地点。
“不放心，你是指罗曼吗？”格里高列露出荒唐的笑容，冷冷问道。
“陛下，属下斗胆，罗曼当年擅闯禁地激怒了光明之神，因为您的仁慈他才能留在教会。这么多年来罗曼不知悔改和感恩，自暴自弃，行径荒唐，而且一直都有渎神的嫌疑。属下明白陛下对待友人的和善和忠诚，但他毕竟是争议人物，存在不安定因素，作为监察使，我们三人都有责任为您的安全着想！”
“这点不用你们操心，我自有分寸。”格里高列点点头，心中暗自凛然，流云使派人保护他应该是三位监察使共同的意见，看来以后要注意了，最近活动得是有些频繁，以至于引起旁人不安。虽然他高高在上，但有很多事务要仰仗三位德高望重的监察使。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阴谋和阳谋，神圣教会也不例外，三位老家伙虽然爱管闲事，但至少是绝对值得信赖的。
“陛下，戈兰城的黎塞留主教破格嘉奖了一个光明使，这个光明使叫诺亚，似乎是罗曼的徒弟，我猜测这是您的安排吧？”流云使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缓缓抬头问道，这才露出他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庞。
算起来他今年已经快九十岁了，身材佝偻，镶着金边的法袍罩着佝偻的身材，两只干瘦得像被吸干鲜血的手爪偶尔探出宽大的袖筒，像烧焦的木炭一般随时都会碎裂。然而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明亮，仿佛秋日的寒星般熠熠闪光，这是魔法修行臻于化境接近返璞归真的表现。正是这双眼睛，时刻在提醒着高高在上的格里高列二世，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教会的元老，而且还是三大陆最为强大的也是唯一的魔圣！
“他是个天才，理应获得嘉奖，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格里高列皱皱眉头，细长的眉毛下，双眼爆射出精光。
“属下不敢，只是想提醒陛下，天才意味着藐视一些信仰和规则，我们必须考虑到诺亚的信仰和立场，这影响着他日后对神圣力量的驾驭方式。”流云使婉转提醒道。
诺亚在超度死者的时候能加持祈祷，这或许在一般人的眼中只是和信仰联系起来，然而对教会少数知内情的人来说却是和魔法力量息息相关的，诺亚的出现震动了他们。
显然诺亚已经掌握了超度这种“冥想”的方式，与一般的冥想感受自然魔法元素不同，超度仪式上感受的是生命之元素。教会的人认为，人的死亡不过是另外一种存在的方式，生命虽然消逝了，但并不意味着生命之元素完全消失。能感受到生命之元素的人就有可能吸收其中最为精纯的生命之元素精灵，这就是神圣力量最为纯正的本源。
换句话说，诺亚如果达到第二步，能够将生命之魔法精灵元素吸收并为自己所用，他会迅速变得强大起来，直到有一天能够接收到神启。
作为一个信徒，聆听光明之神的神启不但需要虔诚的信仰，还需要强大的神圣力量。就好像龙族和智型血的人签订契约，龙族只会选择他们认为的具有高等智慧的人签订契约，这也是智型血的人优越于其他人族的原因。
同样，光明之神的神启也是如此，神启降临的时候，并非人人都能感知到，倘若有教皇之外的人或者对教会敌对的人获得神启，甚至利用神启，那对蒂梵岗的统治无疑是一种威胁。而且，不排除这个天才能够掌握一些具备杀伤力的高阶光明系魔法咒语，对和谐世界构成威胁。
通常状况下，教会针对这种移动的“火药桶”，有两种处理结果，一种是格里高列经常提到的“净化”，说白了就是杀了他，还有就是将他变成一个最为虔诚的信徒。流云使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诺亚有个顽劣的品行不良的师傅，他的成分不好，这让诺亚日后的发展趋势充满变数，教会必须为此有所准备。
“他只是一个孩子，适当的时候我会让黎塞留主教安排他进行试炼的。”
“陛下英明，属下不敢质疑您的决定。目前法亚大陆，加隆大陆两地的教宗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们甚至违背蒂梵岗的法令，私自任命地方主教。我是说，诺亚一天没有宣誓向您效忠，他就可能被利用，甚至会被世俗政权利用，属下认为还是低调一点好。”
“哈哈，诺亚只是一个小小的光明使，而且历史上也出现过这样的天才，流云，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
“陛下，流云已经九十一岁了，人年纪大了总会想得多一些，在我有生之年，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您受到任何威胁！光明之神在上，流云的忠心和虔诚日月可昭！”
格里高列看着流云使那张坚毅的脸，不禁动容，片刻才缓缓点头：“如果说有谁比我对光明之神更加虔诚，那个人就是你。”
“陛下！”流云使抬起头，他对这样的赞扬感到震惊。
“你下去吧，我有点累了，记住，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格里高利打了一个手势，从座位上站起。光柱猛地一闪，他的身形凭空消失，紧接着光柱渐渐消失，整个大厅再次变得寥廓而神圣，只有跪倒在地上的流云使。
“好生抚慰那个水系大魔法师的家人，她已经被净化了。”格里高列威严的声音依旧回荡在大厅中，久久才散去。
第十五章 今夜无眠
晚上，颜青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在莲娜丰满的乳房上闻了一只米老鼠，那娇嫩的*正是米老鼠的鼻子。米老鼠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将他的手咬断。颜青吓出一身冷汗，腿抽抽了半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捏着自己的右手，接着瘫倒在床上。
来到这个魔法都市已经快一个月了，期间认识了罗曼老师，哈特一干同事，还有恩雅和莲娜。除了体型种族上的差别，似乎和前世的人没什么差别。
罗曼整个一老流氓，行为邋遢，脑袋时常短路，还经常吹牛臭显摆。哈特憨厚淳朴，带着严重的青春伤痕，偶尔会胡来那么几下，不过本性还是好的。恩雅算是最顺眼的一个了，除了有点矫情，倒也算是个可人儿，至于莲娜，倒更像是前世的一些女人，可爱又可恨，现实而自以为是，有点小聪明却总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当然了，也不能忽视他们背后的差别，比如说，哈特曾经是个偷猎者，能够和五阶魔兽搏斗，想来实力应该不弱，还有恩雅，隶属于一个古老的精灵家族，一定有些隐秘的魔法技能。莲娜呢，虽然表面上是个都市少女，一个大学讲师，实际上她是锋型血人，在剑术上也有一定的造诣，在戈兰城举行的女子击剑大赛上取得过名次。
颜青将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靠着枕头，眼神迷离，听着罗曼打呼噜的声音，睡意全无。如果让他选择，他还是喜欢想象中的魔法世界，他认识的这些人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冒险团，在三大陆展开一段惊险刺激的旅程。如今看来这样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都在向目标前进，时间就这么匆匆流过。就好像前世，明明在一个城市生活，即便是好朋友一年也见不了几面，见面了彼此的话题变得肤浅而辩证，甚至带着点虚荣的抱怨。
那他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呢？以前的目标是买车买房，活得艺术一点，要向某些人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那么现在呢？还是买车买房？魔法都市的房价也不便宜，几大开发商不断哄抬地价，还有矿区的矮人炒房团，通常都利用雄厚的资金垄断几个楼盘，而后再高价转出。至于车，那是代步工具，好车自然是买不起了。不过实在没必要强求这些，前世的他已经够累的了，再来一次还要这么累的话，那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颜青有点茫然，连自己怎么来的都没弄清楚，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还是等等再看吧，毕竟初来乍到的，戈兰城的三百万居民中，他见的不过那么几个人，这还不包括没有登记的流动人口。他每天上下班回家或者去酒吧，路线单一，哪也没去过，要说对这个世界的概念，也只是停留在想象的层面。等过段时间活开了，自然都明白了。
今夜无眠的不止是颜青，还有恩雅。恩雅赤裸着身体，站在卧室巨大的水晶镜前，饱满的胸膛好像蓓蕾一样绽放，腰肢性感而纤细，卧室柔和的粉红色灯光打在她那羊脂般的玉体上，越发显得迷人。恩雅如瀑长发垂下，天鹅般的脖颈微微扭转出一个角度，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眼睛却一片迷离，仿佛升起一片水雾，让她那双明眸显得朦胧而潮湿。此刻她正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锁骨上的那个纹身。
冰清玉洁的寒梅看来是那么完美，以至于成为她关注的唯一重点。一周以来，她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她那几乎一百平米的换衣室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时装和首饰，如今经过一次清理，所有鲜艳色彩的衣服再也看不见了。黑与白之间有一千多种灰色，深灰、浅灰、银灰、紫灰……，这些色彩成为她喜欢的主旋律。
不仅如此，她还将自己那辆斯卡拉跑车贱价卖了，似乎是无法忍受那种艳俗和毫无意义的改装式样。这些都没有什么意外，或许是因为锁骨的难言之隐解除了，她的心境对审美情趣产生了影响。然而最让恩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木系魔法忽然间突破了魔法师中阶，达到魔法师后阶，隐约要跨入大魔法师的行列！
这怎么可能呢，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冥想了，魔法怎么会精进呢？恩雅不禁开始恐慌。大魔法师是要在戈兰城挂号的，能力的提高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社会义务，她现在优雅精致的生活可能就此改变。最为严重的是，古老精灵家族的家训，她是被禁止修行到大魔法师阶段的，不仅是她，她这一代的家族成员都不允许修习魔法，即便修习也只是为了满足日常生活和工作的需要，个别军方的人才会有特权修习。
难道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纹身？恩雅咬着嘴唇，盯着镜子里绽放的梅花，眼神也越发迷离。难道和诺亚纹身时的魔法加持有关，但这几乎不可能，精灵和人类的魔法并不互通，怎么会产生影响呢？
这个诺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得像莲娜所说，只是个殡仪馆里的杂工？可是如此艺术的纹身怎么会出自一个普通人之手呢？
恩雅曾经想去找诺亚，她想告诉诺亚，无论如何她都充满感激，并欣赏这种疼痛的艺术，但她又害怕自己的出现会让诺亚感到难堪，害怕诺亚对她的嘲讽会让她的自尊受到伤害。她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人伤害，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确信诺亚在那天替她纹身的时候，不但在肉体上，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恩雅说不清楚，但她分明能感觉得到，她很多时间都会想起这个令人可恨又可爱的家伙。
事实上是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诺亚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光明艺术中心的人，即便在餐厅里，当莲娜问他是否见过王公贵族的时候，他也只是说，那些贵族在他眼里和死人一样。在他眼里，可不就是死人吗？
恩雅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冷清的房间顿时生起一片春色。莲娜被玩弄了，只能怪她咎由自取，谁让她那么虚荣呢，诺亚的恶作剧虽然有点流氓，但也坏得可爱。
可怜的莲娜妹妹，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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