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魔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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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我们出去走走吧，算是放风。”班德拉斯表示理解拍拍诺亚的肩膀，率先站起来。
“我是犯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诺亚郁闷摇摇头。
“走吧，就当是本王子亲自提审。”
诺亚无语点头，跟随小班从幽深的大牢中走出，一阵清新的风迎面吹来，夜树摇影，漫天星光悬挂在头顶，诺亚心肺扩张，情不自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黎塞留主教已经承担了所有的责任，相信教会不会太为难你的，你这段时间就委屈一下，有父王和明珏大师为你周旋，应该不会关很久。”班德拉斯背负双手，和诺亚漫步在寂静的皇宫花园中。
“班德拉斯，这次真得谢谢你们，想不到这件事的影响会这么大。”诺亚叹息说道。
“应该是我们感激你才对。”班德拉斯忽然站定，看着诺亚说道，“明珏大师说得很对，你具备一些宝贵的品质，好像一个奇异的气场，会影响你周围的人，要知道和你，和恩雅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时光。”
班德拉斯看着诺亚露出微笑，继续说道：“你知道戈兰城的平民怎么评价你吗？”
诺亚惊异摇头。
班德拉斯静静说道：“他们说你是最接近神的男人。”
在诺亚成为光明使的时间里，一共为一万多人进行加持祈祷的超度，即便是任命为神圣光明使之后，他也没有关上为平民超度的大门，神圣超度并不是某些人的特权。一万多人，或许人数并不多，然而这些死者身后的亲属却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更多的人罗织进来，也让诺亚的名字为更多人熟知。
“……，或许你觉得没有前途，但艺术家总是不被外人理解的。只要我们心怀理想，总会让世人正视我们所做的一切，你说呢？”
罗曼老师的话语回荡在心里，诺亚露出一个微笑，眼中闪现出泪光。
“诺亚，你应该认识到自己工作的神圣性和重要性！……”
罗曼老师在他第一次超度仪式时说的话清晰回荡在耳边，诺亚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缓缓流淌下来。
班德拉斯静静看着诺亚，没有说话。最接近神的男人，他相信，任何人得到这样的评价都会失声痛哭的。诺亚不是教皇，不是国王，他只是一个光明使，一个处理尸体的杂役，但他却是无冕之王！
刺青让他成为时尚名人，拥有包括天才在内的各种头衔，让他在上流社会获得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光环，然而光明使的职业却让他征服了平民的心，最接近神的男人，这是怎样一个至高无上的评价啊！
刺青时代，或许明珏大师那天的一番主题太狭隘了，诺亚引发的动荡，影响远远不止是时尚界，要更深更远。班德拉斯有种预感，诺亚是一个时代漩涡的风眼，随着事态的后续发展，他将爆发出更震撼的能量！
“罗曼老师，谢谢你！”
诺亚擦干泪水，望着漫天星光，那一刻他似乎也将自己超度了，游离在广阔的宇宙中。那些曾经伟大的卑微的理想和欲望都变淡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更觉得自己像个人，像一个曾经叫颜青，现在叫诺亚的男人。　
第七十一章　全民公敌
　　　　诺亚无疑已经成为戈兰城的一道风景，他的忽然消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在某个清晨，戈兰城的媒体不约而同将头条锁定在诺亚事件上，彻底引爆了这颗炸弹。媒体将矛头纷纷朝向神圣教会，对诺亚，这个被戈兰人称为最接近神的男人表达了深深的同情。
一场关于死人是否应该追究生前责任的伦理大讨论也在学者中展开，更多人对教会剥夺罪犯死后超度权力的做法感到深恶痛绝，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鞭尸呢？更有激进媒体指出，莫说诺亚是被他人“胁迫”为罪人超度，即便是他主动的，那也应该值得鼓励。为什么要对那些一眼就能看到的不公正视若无睹呢，为什么不能说不呢？
教会好像一片黑色的云，堆积在三大陆的上空，他带来的压抑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空洞的教条，古板的规则，近乎残忍的宗教裁判制度，这些是该打破的时候了。诺亚作为神圣光明使，为教会带来无尽的活力和鲜亮的色彩，为戈兰人带来更多的惊喜，到头却换来教会的追杀和迫害，这不能不说是巨大的讽刺。
法亚大陆的法亚城，很配合地为戈兰人带来振奋的消息，法亚帝国官方正式授于诺亚“荣誉少年”的称号，同时还将一只打造精巧的假肢送给诺亚。可以想象，一个艺术天才，一个被法亚帝国视为英雄的少年，如果被生他养他的戈兰人给害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整个戈兰城的耻辱！
华沙国王像个艺术家一样，引导着戈兰人的舆论，他伤感了，他悲愤了，他被自己的伟大情操感动了，他将自己的情绪清晰传递出去，看着一篇篇为力挺诺亚的评论，看着激动的戈兰平民用臭鸡蛋将教会仪仗的威严砸得一文不值，看着宫廷舞会上那些贵妇名媛骂街似的为诺亚鸣不平，国王陛下依稀觉得自己已经将那个粉嫩的婴儿托出了水面，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个婴儿安全回到陆地上。
教会根本没有料想到民意是如此汹涌，如何降低诺亚的影响力，挽回教会损失的声誉成为纯洁运动后的紧要问题。
城北殡仪馆中的光明使很快就到位，他同样能为死者加持祈祷，并且教皇也相应为死者补贴了一部分费用，希望能扭转教会的形象。
新的神圣光明使也到位了，继续在光明台为德高望重的死者进行神圣超度，然而这个中年男人的第一次亮相却让整个戈兰城大吃一惊。
这次神圣超度的对象是帝国前任财政大臣，事先采用的排场完全克隆了诺亚的构思，本来也像模像样，但当四个小天使托着水晶棺飞到超度台上的时候，棺材居然掉落下来！
死者亲属们目瞪口呆看着财政大臣肥胖的尸体从台阶上翻滚下来，不知谁发出第一声惊呼，接着众人纷纷冲了上去，将尸体抬起来，同时将新的神圣光明使狠狠揍了一顿！
神圣超度仪式演变成一场群殴，这一事件迅速攻占了媒体的头版头条，评论人极尽嘲讽和愤慨，再次向公众呼唤诺亚的回归。焦头烂额的教会展开紧急调查，最终却一无所获，他们不得不向诺亚昔日的助手，至今被羁押的老教士格里芬求助。
格里芬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看着赛雷尔主教大人冷笑道：“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诺亚每次超度之前都会将棺材的重量计算好，将受力点以及倾斜角度计算好，并对四只魔法天使的魔力进行合理分配。你们以为学到点皮毛就能取代他的位置吗，不！”
死去财政大臣的亲属岂能对这次对尸体的亵渎善罢甘休，一面向华沙国王哭诉，一面展开报复。短短几天，教会名下的众多产业都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些本已立项的项目也被紧急叫停，教会损失惨重。
西西里黑帮家族终于打破了沉默，某些教会官员的一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不断被披露出来，人证物证列得一清二楚，令人触目惊心。或许这只是一种警告：如果诺亚遭受到不公正的审判，我们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几天后，经过王室“细致缜密”的调查，之前谣传的诺亚绑架三王子的罪名子虚乌有，恰恰相反，诺亚居然是三王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华沙国王和三王子班德拉斯亲自将诺亚从牢房转到皇宫的贵宾室，并对诺亚表示真心感谢。
这种礼遇的态度让王室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华沙国王得到了各方一致的赞誉。相比之下，神圣教会忽然发现，他们在戈兰城成为全民公敌！
蒂梵岗，教皇大厅，三大监察使匍匐在地上，三人前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教皇格里高利的声影。
一阵灼热缓缓开始在大厅中蔓延，空中出现一些红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好像萤火虫一般飞舞着，缓缓在三人面前聚拢，最后形成人形，红光闪动，一副火红的盔甲站立在三大监察使面前。铠甲中充满燃烧的火焰，不断跳动着，忽然热流涌动，同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铠甲中传出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恭喜补天神使大人，纯洁运动已经完满结束，所有的渎神者都受到了审判。”流云使抬起头，忍受着热浪的冲击，战战兢兢说道。
两道火舌从头盔的双眼中喷出，补天神使不满冷哼一声。
“神使大人，有一位叫诺亚的少年，能够加持祈祷的光明使，他是罗曼的徒弟，也是教皇陛下看重的人才，有渎神的罪过，我们该怎么处理？”流云使汗流浃背，他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然而在补天神使强大的气息下，说话都不利落了。
“诺亚，诺亚，”补天神使喃喃自语几句，在记忆中的黑名单中寻找这个名字，但却没有丝毫印象，于是淡淡说道，“你们是在试探我对当今教皇的态度吧，真是可恶！罪恶墓林就在戈兰城中，我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这次事件算是给教皇一个警示，但他毕竟还是你们的教皇，威严是不容挑衅的！”
这次纯洁运动表面上是对三大陆威胁教会的人进行清洗，然而对神界来说却是搜寻开天者的行动。小世界天能量罩上裂缝有加大的趋势，更多能量逸散到三大陆来。神界怀疑在三大陆中有开天者掌握并启动了开天神谕，这才让补天神使负责调查，并借着纯洁运动的名义将开天者从人群里挖出来。
但他们没有搜捕到开天者的足迹。补天神使遭到上封的训斥，现在三大监察使为了一点小事就来麻烦他，这不存心找骂吗！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面前这些物质生命体，天天计较钻营，靠着一副皮囊将所有感情和心理活动隐藏起来，再是可恶不过。哪像他们神界的纯能量体，只是从能量强度就能感受到情绪的变化，再是单纯不过。
补天神使也不喜欢三大陆，这里的能量实在太少了，他现身一次基本上就耗光了戈兰城附近所有的神圣魔法元素，若是停留时间长了，只怕他的实力都会受到影响。
“我要走了，再次警告你们，不要轻易动用积累起来的神圣元素，尤其是为了一些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补天神使充满鄙夷的声音渐渐变低，空中光点四散，火光四溢的铠甲从地面上缓缓消失。
“恭送神使大人！”
三大监察使同时叩拜。片刻才抬起头，虚脱地坐倒在地上。今天他们使用秘术将补天神使招来，几乎耗尽身上的神圣能量，起码闭关三个月才能回复。
几人对视苦笑，后续的事情也只能交给教皇去处理了。他们听得出来，神使并没有撤换教皇的意思，三人虽然心中不甘，却不敢造次。
傍晚时分，三大监察使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教皇格里高利面前，躬身询问如何处理诺亚和黎塞留。
“杀了，两个都杀了，而且还要立碑警示！”格里高列站在书桌后，头也不抬，鹅毛笔在纸上游走着，淡淡说道。
“杀了？！”三大监察使的腹案被打乱，同时失声惊呼。本来他们以为教皇一定会力保二人，由此他们便能讨价还价一番，最后“咬牙”表示尊重教皇陛下的决定，谁想教皇大人上来就要杀。
“陛下，诺亚虽然犯有渎神之罪，但黎塞留已经供认，是他教唆了诺亚。若是两人都杀了，只怕，只怕……”
“怕什么，这等渎神之人，不杀了何以平民愤，不杀何以体现我神圣教会的威严？！”格里高列抬起修长的眼睛，凌厉扫了三人一眼。
流云使明白了，这是教皇在说气话。转念想想，这次的运动他们确实没有给于这个教皇足够多的尊重，而且还击杀了罗曼。流云使的心中有些不安，急忙惴惴道：“陛下，这次事件是我等三人冒失，还望陛下惩戒！”
其他两个监察使皆是老奸巨猾的狐狸，听得流云使如此说也急忙向教皇请罪。果然，教皇露出愤怒的表情，片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如今整个戈兰城，包括王室和时尚帝国，都站在诺亚的一面，如果我们不能很好处理，只怕会让目前的冲突升级。”
“陛下明鉴！”
“重新竖立教会的公正和权威，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民意汹汹，我们也必须做一些妥协，你们要有所准备。现在我去见华沙国王，希望他能对舆论有所节制。”
“陛下英明！”
三大监察使松了一口气，有教皇出面干预总是会好一些，妥协一些也没有关系，反正之前的纯洁运动已经将教会清理得差不多了。
事前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光明使居然能让华沙国王、教皇陛下以及明珏大师并肩站在一起，能在戈兰城掀起如此大的风波？这不能不引起监察使的警惕，解铃还须系铃人，诺亚事件处理好了，这三大巨头自然就没有再站在一条战线上的理由了。
有了教皇格里高列的出面，世俗力量和教会力量再次达成妥协，一场针对诺亚的公开审判在教会法庭展开了。　
第七十二章　诺亚的中指（上）
　　　　北郊别墅，恩雅清早就被丫鬟唤醒，梳洗罢，睁着红肿的眼睛向楼下餐厅走去。wenxueMI。coM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合眼，虽然得知诺亚暂时没有危险，可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爱情的火焰一旦燃烧起来就会不可遏止地蔓延，这种灼热的煎熬几乎快让她崩溃了。
恩雅的父亲，花王安提亚此刻正坐在长方形餐桌的主座上，优雅地用叉子叉起一片蔬菜，慢慢放进嘴里咀嚼着。听到前方的脚步声后，顿时放下叉子，抬起头来。
安提亚长着一张精灵独有的白皙的面容，银灰色的头发向后扎起，一双大大的清澈的眼神，显得十分威压，倘若仔细观察，能发现他的面颊后侧有一道四寸长的伤疤，已经消退成一条白印，随着他的咀嚼不停扭动着。
“见过父亲大人！”恩雅恭敬行礼，心中惴惴。安提亚回到戈兰城已经好几天了，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她，不免让恩雅有些紧张。
安提亚面无表情点点头，嗯了一声，命令管家传餐。就在恩雅俯身准备坐下的时候，安提亚的眼睛忽然亮了，带着几丝震惊和惊讶，两道目光如有实质般锁定在恩雅的锁骨上。
“恩雅，过来。”安提亚没有收回目光，表情不怒自威。
“是！”恩雅不明所以，只好小步走到父亲面前，站定。
安提亚优雅的指尖触摸在恩雅锁骨的纹身上，忽然指尖发出一道绿光，钻进恩雅的身体。恩雅只觉一道精纯的魔法能量在她体内游走，忽然胸口一痛，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接连吐出两口鲜血。
安提亚的手颤抖着，脸色闪过一样的红晕，片刻重新回复白皙，他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冷冷看着自己的女儿，沙哑问道：“是谁帮你解开了封印？！”
“封印，什么封印？”几个仆人上前扶起恩雅，恩雅擦干嘴角鲜血，惊恐问道。她还道父亲大人发现她已经突破了大魔法师的阶段，这才击伤她。
安提亚的脸色不停变幻着，他了解恩雅，恩雅是不会撒谎的。片刻他继续问道：“你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回父亲大人，是，是一个叫诺亚的朋友纹的，女儿觉得纹身能挡住胎记，所以……”恩雅在父亲积威下小心翼翼回道。
“诺亚，诺亚，”安提亚背负双手，眼中流露出痛苦，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老爷，三王子殿下求见，说有要事要见小姐！”老管家忽然从外厅走走到安提亚面前，低声说道。
“三王子？有请！”安提亚面色讶然，急忙命人将恩雅送上楼，这才将班德拉斯迎了进来。
“不知三王子大驾光临，安提亚有失远迎！”安提亚整整服装，恭敬行礼。
“伯父太客气了，是我冒昧前来叨扰，唐突了。”班德拉斯听得是恩雅的父亲，眼睛一亮，急忙还礼。
“不知殿下找小女有什么事吗？”安提亚不温不火问道。
“这个，伯父，能够让我见见恩雅，当面和她说清。”班德拉斯犹豫说道。
安提亚露出一个微笑：“小女日前偶然伤寒，只怕不便见客。这些日子来多谢殿下对小女照顾有加，安提亚万分感激。如今小女大婚在即，为了避嫌，殿下您看……”
“大婚？！”班德拉斯惊异问道。
“怎么小女没有告诉你吗？”安提亚也露出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小女的未婚夫龙骑士修宇一个月后便从龙城回到戈兰城，安提亚此次回来也正是为了恩雅的婚礼。”
“你是说，恩雅，她，她有未婚夫了？！”班德拉斯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心中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呢，只是看恩雅对诺亚一往情深，她怎么会有未婚夫呢，下个月大婚，那诺亚怎么办？！
班德拉斯想想都觉得头疼，今天怕是见不到恩雅了，但错过了今天，恩雅就再也见不到诺亚了！
“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今天有一位朋友要远行，所以我前来找恩雅，只是希望送送这位朋友，您看……”
“殿下，您说得朋友是诺亚吧，我看不必了。您是小女的朋友，就该为小女着想，不是吗？”
“这……”
“殿下，小女有幸被殿下引为知己，这是米拉家族的荣幸，安提亚再次谢过。米拉家族对这次联姻很重视，在此之前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殿下生于帝王之家，相信一定能够理解安提亚的苦心。”
“这……”班德拉斯心中大急。
“隐伯，送客！”安提亚向班德拉斯行礼后，转身离开大厅。管家隐伯亲自将班德拉斯请到门口。班德拉斯心情沮丧，不甘看了门口一眼，只好转身离去。
恩雅冰冷的后背贴着房门，已经泪流满面。
教会法庭坐落在西城区的三环路外，这里也是教会办公区域之一，各种尖顶建筑林立，气势恢宏，在中心教堂的左侧紧挨着一幢四方形的建筑，门口还搭着一个石台，这里就是法庭所在。
清晨，教会的清洁工正无精打采清扫地面，不时用风系魔法将地上的梧桐叶卷进垃圾车里。他身后的土系魔法师将地上的尘土凝结成团后弹落在树坑里，最后的水系魔法师则负责在清洁过的地面上喷水。说快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十几队清洁工便将教会区打扫干净，好事者还爬上法庭外立着的绞架，将铁环和浮动板擦得干干净净。
过得一会，远远从中心大教堂走出一队红衣教士。负责教会最高刑律的坠星使大人走在最前面，穿着镶着金边的黑袍，高举着一只三米多长的法杖，充满威严向法庭走去。他们出来后，又有三队黑衣教士鱼贯而出，如临大敌般将教会区各个入口封锁起来。
这次的公开审判事实上是半公开的，也是教皇陛下和华沙国王事先协商好的。教会为了避免发生骚动，只是邀请了一些戈兰城中各个阶层的代表，请了一些态度温和的媒体参与。一旦等审判结束，审判结果将以最快时间被传递出去，如此也算是尊重民意。
片刻法庭就坐满了各路代表，随着诺亚和黎塞留等犯人被带上审判席，记者们的魔法摄像机开始闪动起来。尽管在座的人都知道诺亚很可能被轻判，但他们不免感到紧张，说实话，这样一个话题人物若是不在了，记者也觉得很无趣。
先是一般黎塞留的“帮凶”被审判，该贬得贬，该撤得撤，倒也没有大罪。倒是黎塞留，因为是“教唆”主犯，最终被教会开除，撤销主教称号，判处终生，因考虑其“年迈多病”，教会特赦允许其在家中撰写经书，但禁止外出。
“下一个，诺亚！”坠星使大人环视陪审团，久久没有说话。大厅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等着最后的宣判。几个民间代表神情紧张，手心已经攥出汗来。
“诺亚蒙教皇恩典，贵为神圣光明使，本应虔诚一心，恪守教义，奈其恃宠而骄，行为荒唐，被奸人所利用，为超度罪犯之事，行亵渎神灵之举，本应重罪判处，但念其年幼，且自上任伊始兢兢业业，为教会光明之推广贡献甚大，故此，判决如下，”坠星使再次停顿下来，将判决书平摊在法官前，大声说道，“判决如下，诺亚渎神之罪名成立，中止其神圣教会职位，永久逐出教会，并交处罚金四十万黑晶币，发配十里荒野劳教十三个月！”
听审席顿时炸锅了，有点头的，有摇头的，人们议论纷纷，对教会的审判有很大的争议。十里荒野位于戈兰大陆和法亚大陆的边境地区，极为荒凉，被发落到那里的大都是重刑犯，劳教发配到十里荒野的，闻所未闻。
“肃静，肃静！”坠星使用力敲着小木槌，厉声说道，“判决书即刻起生效，诺亚押往十里荒野，立即执行，退庭！”
诺亚背着双手，站在审判席上，始终低头不语，听到退庭后才抬起头，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审判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了，可现在听来还是觉得很新奇。本来他可以判得更轻，但如此一来黎塞留等人的罪名就更重，倒不如自己判得重一点，别让黎塞留等人遭太大的罪。流放就流放了，明珏大师也觉得诺亚现在在戈兰城并不安全，倒不如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顺便历练一番，是以众人才同意了诺亚的建议。至于罚金，这些日子他为那些王室女人刺青得到的报酬，足以支付这笔巨款了。
诺亚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被两个手持法杖的教士押送出庭。
城北地带，德雷站立在孤零零的街道上，凝视前方。他的双臂在超度维托那晚被杀手大血印给废了，如今装上两只魔晶打造的假臂，显得十分粗大。光洁的手指夹着一支小雪茄，德雷狠狠吸了一口，将烟蒂扔在地上，锃亮的皮鞋将烟蒂捻灭，大步向前走去。
无数穿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