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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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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我的法子,想了几个月,断不会出错,无需王爷挂怀了。”

    允礼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再劝她,想自己从来不曾为一个人一件事这么愁肠百转过,而此际,真的有些放不下,拼着最后一搏,问三春:“我与你,这么久,你一点点都不在乎?”

    三春咬了咬嘴唇,稳稳心神道:“在乎,若不在乎,今晚,你连我的门都进不来。”

    这话何其决绝,允礼感觉有些精疲力尽,微闭双目,轻轻再问:“为了替你家人昭雪,你宁可放弃我,是吗?”

    这是三春十六年来遇到的最艰难的问题,是?或者不是?到底是不是呢?

    仿佛是一朵花开放至凋零的时间,漫长或许短暂,于三春来说,唯觉残酷,已经做了决断,只好道:“是。”

    允礼心口一震,像是一声雷滚过。

    三春犹嫌不够彻底,续道:“因为王爷三妻四妾,而我的家人,从来不会背叛我。”

    允礼缓慢的抓过自己的鹤氅,缓慢的穿上,心的疲惫,尤胜身体,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三春没有看他。

    到了门口,允礼停下,道:“皇上明日巳时回宫,在这之前,我等你的消息。”

    所谓消息,是期望三春能回心转意。

    三春却道:“王爷不必等了,我,心意已决。”

    允礼推开门:“我会等的。”

第247章 画中人() 
允礼走了,背后,是静香长长的目光。

    待回到房内,见三春正于窗前伫立,这时节窗户密不透风也密不透光,她不知三春在看什么,一转头,发现床上铺盖像是被重重的碾压过,她颇有些担忧:“方才”

    三春没有回头,淡淡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静香觉着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脸微微发热,巧意狡辩,佯装安慰三春:“奴婢的意思,方才王爷很平静。”

    他依然步伐沉稳身姿如松,看不出刚刚经受过重创。

    然三春明白,他那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又怎么会给人看穿他的心思呢,出口却不是这样的,苦笑:“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是上天安排错了一段时光,过去,也就过去了,你以为他会像那些凡夫俗子哭天抢地生不如死么,人家大概根本不在乎,他家里可是有着三个如花美眷呢,都不知外头还养了多少,怎么会在意我。”

    静香想说,怎么看那位果亲王都像是动了真情呢,终究没有说出,因为这种安慰于三春,其实不是安慰,而是补刀,静香就道:“我去给小姐煮杯热茶来。”

    三春没有吭声,一直站在窗前,等静香端着一杯茶回来,发现她还站在窗前,静香此时才深刻感觉到,她的心里有多痛,突然于心不忍,试着道:“还没到明天,小姐若后悔还来得及。”

    三春嗤的笑了,笑得很无力:“后悔?怎么会。”

    说完,慢悠悠转了身,往椅子上坐下,接过静香递来的茶杯捂着手,水汽氤氲,迷蒙了她的双眼,她道:“我家人出事后,我娘了解我的个性,就怕我报仇,而我一个小女子,想报仇,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我娘血书于帕上,让家里的老仆送给寄养在山东乳母家里的我,一度,为了我娘的遗愿,我不想报仇来着,可是天意弄人,让我与王爷相识,每每与他在一处,我一边享受着与他的欢愉,一边却死死记住他是我仇人的弟弟,亦或者说,他也是我的仇人,所以静香,那滋味不好受,还不如做个了断,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静香站在她身边,悄无声息的替她把肩上的一根头发拈了下来,看颜色和粗细,不像是她的,静香就偷偷藏于自己袖笼中。

    三春喝了口茶,侧头看静香一笑:“谢谢你。”

    静香一愣:“小姐作何谢奴婢呢?”

    三春想说谢谢你让我悬崖勒马,却没有言明,只说:“谢谢你陪着我啊。”

    静香行至她面前,屈膝施礼:“不管小姐能不能为舒家报仇,奴婢能做的都做了,所以奴婢与舒家的缘分也尽了,此后奴婢是小姐您的丫头,一辈子服侍小姐。”

    三春温婉一笑:“你与我的缘分才刚开始。”

    静香点了下头:“嗯。”

    三春道:“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说睡,怎么能睡得着,与允礼的决绝,早已覆盖了明天要明对雍正的可怕,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静香起的早,为她准备了热粥还有小菜,她又哪里吃得下呢,简单糊弄几口,距离巳时还有段时间,就一边等着十九姑和荼蘼的到来,一边捧了本书来看,这是从试馆那位沉疴不治的举子处拿的,那举子远从凉州而来,穿戴寒酸,却足足带了两大袋子的书,病重无药,试馆中仅有的两位老伯也束手无策,三春便慷慨解囊,那举子无以为报,给了三春这本书作为感谢,三春也没客气,想着横竖是本书,闲着无聊偶尔看看,用以打发时间,之前还没注意,此时发现,这本书扉页还用极细的狼毫写着个名字——拓跋恭。

    在本朝,拓跋姓可不多见,所以三春认真的看了看。

    静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小姐说,圣驾真的是巳时回宫吗?”

    三春笑向她:“你不信果亲王的话?”

    静香摇头:“非是奴婢不信果亲王的话,而是有了上次的事,所以”

    三春翻开一页书:“上次,于他还有希望,他才诓我,是不想我去冒险,而这次,我把话说的那么绝,他没必要再骗我。”

    静香道:“奴婢明白了。”

    三春又翻开一页书,发现书页间有一张纸片,巴掌大小,上面是个画像,画中人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猜,这应该是那书生的心仪女子吧,丢了,有些失礼,放在自己身边也不方便,将纸片仍旧放好,合上书,喊静香:“去将这本书还给那举子。”

    静香狐疑:“小姐,那书生可是说送给小姐了呢。”

    三春也不多说,只道:“咱们今天就要离开试馆了,难道要带这书走么。”

    静香恍然大悟,拿着书去还,去了却不见人,找看试馆的老仆问,说是昨天就离开了,至于为何,他什么都没说。

    静香唯有将书带回来,向三春禀报了一切。

    三春收回书:“这样啊,那就带着这书走吧,堂堂的知府千金,身边有本书或许更像样呢,以后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还给那举子不迟。”

    只是,一直等到快辰时,十九姑和荼蘼还是没有来,三春有些不安:“怎么回事?”

    静香道:“要不奴婢去看看。”

    三春想了想:“也好,你去找她们两个,我去南苑回宫的必经之路,就是明月茶楼门口等你们。”

    静香应了:“小姐自己小心。”

    三春道:“无碍,巳时圣驾才回宫,也不会走的太快,所以到了,明月茶楼附近还不知道对早晚呢。”

    两个人说好,静香就去找十九姑和荼蘼,三春就赶往明月茶楼。

    待到了地儿,看周围一切如常,虽然天气冷煞,行人仍旧不少,既然没有肃街清市,这说明圣驾通过还有段时间,她就进了茶楼,于门口处捡了张桌子坐下,要了壶茶,一边喝,一边等静香带十九姑和荼蘼的到来。

    只是一壶茶才喝了两口,耳听身后的门重重的给推开,甫一回身,即见冲进来些穿戴统一的侍卫,那些侍卫分立两厢,像是在恭迎什么人,果然,须臾,一高大的身影映入,他负手于后,昂然向前。

    三春想,看这些气势汹汹的侍卫,后面来的这位,指不定又是哪位王爷贝勒爷什么的贵主子,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别招惹到他,坏了自己的事。

第248章 状告皇上() 
三春离座,准备躲避,不成想侍卫误会,最近的这个嘡啷亮出宝剑指向她。

    寒光闪过,剑气迫人,三春一惊,本能的往后仰下,腰硌在桌子边缘,吃了痛,去扶腰的同时,将手中的书滑落,里面夹着的那张纸片翩然而飞出,刚好落在那贵主子脚下。

    那位贵主子不经意的垂目去看,突然,他变了脸色,僵僵的呆立半晌,附身将纸片拾起,定定的看着画中人,方才还凌厉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柔和。

    看了半天,他缓缓问:“此是何人之物?”

    三春扬扬手:“我,我的。”

    贵主子看过来,见是个衣着朴素的少女,那手如柔夷,正轻轻掸着书上的尘土,素颜净面,犹如芙蓉出水,穿着旧衣,已经洗的泛白,再抱着本书,更显得清丽出尘,那贵主子慢慢走过来,将手中的纸片还给三春,问:“这画?”

    三春道:“旁人之物,我代为收着。”

    那贵主子问:“旁人?是谁?”

    三春方想说‘拓跋恭’,脚步声起,带着急切,她举目去看,愕然又惊,竟是许久不见的云啸,即粘杆处协理事务头等侍卫,独孤罕。

    三春猛然醒悟,云啸出现,面前这位贵主子,必是雍正无疑。

    雍正!雍正!雍正!

    她的心嘭嘭狂跳,快蹦出胸口的架势,忍不住看上去,还有些不信,想那样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作恶多端的雍正,不该是奇丑无比么,为何面前这人非但不丑,还仪表堂堂,她心中怒吼,老天不公!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转而看云啸,他已经由往常的百姓服色换上了官袍,也就是说,他不再以云氏药馆的东家自居,而彻彻底底回归到真实的身份。

    云啸也看见了她,一样的愕然,只是没动声色,来到那贵主子身侧郑重打个千道:“主子爷来了茶楼,奴才们好找。”

    不错,三春面前的这位贵主子,正是当今皇帝——雍正。

    雍正目光仍旧落在三春身上,不知是看她手中的书,还是在看她,淡淡对云啸道:“是你们马不精良?还是你们骑术差呢?”

    云啸忙低头:“皇上神勇盖世,奴才们安敢与皇上比及。”

    言语含糊,既显示出自己的卑下,又敷衍过去自己的骑术不精。

    原来,本定下巳时打南苑起驾回宫的,有外邦使者来朝,进献给雍正一匹宝马,他出宫,都是乘坐龙辇,甚少骑马,这马就由上驷院的人于南苑养着,起驾之前,他突然想起了这匹马,心血来潮,就让人牵来试骑下,大清皇帝,都擅长骑射,对马,就非常了解,他一上马即知道坐下是匹宝马良驹,非常喜欢,一高兴,就策马飞奔,直接出了南苑宫门,一溜烟的跑到明月茶楼附近,迎风而驰,又冷又渴,遂下了马准备进来喝杯茶。

    因为那幅画,更因为三春,他无意教训云啸等人,自己坐了,叫三春至面前,接着问上面的话:“你说的旁人,是谁?”

    仇人当前,三春恨不得手中的书变成利刃,积攒的恨快冲破头顶,以至于努力自持努力自持,面上倒是风平浪静,只是上下牙咯咯碰撞,手狠狠的抠着书,轻微的一声响,断了片指甲,痛由指尖迅速传到心口,这才猛然清醒,路漫漫,不该这样沉不住气。

    雍正发现她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三春道:“冷。”

    雍正看看她那张桌子,上面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笑说:“喝茶还冷?”

    三春只好狡辩:“民女,是怕。”

    雍正:“怕?”

    三春垂头:“民女是第一次见皇上。”

    用心信以为真,朗声大笑:“莫怕,回答朕的话。”

    三春突然改了主意,没有说出拓跋恭的名字,而是道:“我与他浅浅一面之缘”

    旁边的云啸低低呵斥:“大胆,皇上跟前,该称奴才。”

    三春愣住,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言语了。

    雍正回头看云啸:“朕没让你开口。”

    云啸打个千:“嗻。”

    雍正又转头看三春:“你继续说。”

    三春小心翼翼的样子:“奴才与他浅浅一面之缘,都未曾问过姓名,因他重病无钱医治,奴才给了他些小钱而已,他无以回报,就用这本书做了报酬。”

    雍正又问:“你们住在何处?”

    三春早想好了:“冯家车马店。”

    雍正微微颔首,然后回头又看了眼云啸:“带人去冯家车马店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拓跋恭的人。”

    三春暗暗吃惊,自己并未说出书的主人是谁,甚至也根本不确定扉页上的拓跋恭三字便是书的主人,他如何知道拓跋恭?

    云啸尊声‘嗻’,迅速赶去,又迅速赶回,以为一切如三春所料,他们没有找到拓跋恭。

    三春为何虚报自己住在冯家车马店呢?她初来京城时,住过那里,因为便宜,住客海了去,天天爆满,乱糟糟的比市集还热闹,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多数是逃难或是舍不得花钱住客栈的穷苦百姓,也有些贩卖货物的商人图的是那里停车存货的价码便宜,人数太众,店家和伙计根本记不住那么多人,进门就收房钱,走了也就走了,所以云啸才会无果而返。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雍正问三春:“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把那本书送给朕?”

    三春恭恭敬敬的双手把书呈上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天下都是皇上的,况一本书呢。”

    雍正一笑接过:“倒是个会说话的,你还未告诉朕你叫什么。”

    三春故作迟疑,方道:“奴才舒婉柔。”

    言罢,面色一凛,到底是舒婉柔附体?还是她吕灵瑟还原真身呢?但无论是舒婉柔还是吕灵瑟,哪个不是有着血海深仇。

    雍正自言自语,仿佛茶间的甜点,咀嚼着这个名字,又道:“听你口音,像是山东人,怎么来了京城呢?”

    因在山东寄养过,当然会些山东话,而此时又刻意拿腔作调,更像,她道:“奴才来京城,是为了告御状。”

    说着,徐徐跪下。

    雍正挑了挑眉:“告御状?”

    三春道:“是。”

    雍正很是奇怪:“山东多的是衙门,你为何找朕告状呢?该不会你想告的人,王爷?贝勒?将军?尚书”

    他一口气说出很多贵不可极之人,三春却慢慢摇头:“都不是。”

    雍正更觉稀奇:“那么你告的,到底是谁?”

    三春一抬头,对上雍正的目光,刚刚气喘吁吁赶来的内宫侍从尖着嗓子呵斥:“大胆!”

    雍正怫然不悦:“朕要你开口了么!”

    唬的那内侍慌忙跪地:“此女无礼。”

    雍正哼了声:“朕觉着是你这个奴才无礼。”

    那内侍战战兢兢,不停磕头。

    雍正手一挥:“滚吧。”

    内侍退至一旁。

    雍正看三春:“你说,想告之人,到底是谁?”

    三春缓了缓,心一横:“奴才所告之人,正是皇上。”

第249章 弃妻之罪() 
状告皇上!

    语惊四座,那些侍卫差点刀剑相向,缩在雍正身后的内侍更是忍不住再次高喝:“大胆!”

    唯有云啸,表情复杂,神色沉重的肃然而站,就近保护着雍正。

    雍正亦是大感意外,然他没怒反笑:“听见没,有人告朕,这算不算天下奇闻呢?不过,这个案子,朕管了。”

    转而看三春:“说,你告朕什么?”

    此时茶楼内的其他茶客不待侍卫们驱赶,早让掌柜的和伙计给撵走了,皇帝驾临,何等大事,掌柜的一边赶还一边道:“茶钱不要了,快走!”

    茶楼内瞬间鸦雀无声。

    雍正笑眯眯的看着三春:“朕抚躬自问,感觉即使不算是个好皇帝,也算是个勤勉的皇帝,你到底告朕什么?别怕,大胆的说,朕若有错,必当改正,朕若无错,亦恕你无罪。”

    旁边的云啸实在忍不住了,怒向三春:“你这个疯女人,皇上实乃明君”

    没等说完,雍正瞟了他一眼,云啸唯有闭口不语,哈腰退后。

    云啸心里哀叹,帮不了你了,希望你得上天眷顾,可以大难不死。

    雍正着急知道三春欲告他什么,身边的人一再聒噪,他道:“尔等都退至门外,如有谁再敢擅自开口,赐鸩酒一壶。”

    如此,侍卫们赶紧着纷纷退出,于门口迎风而站,冷的彻骨,却不见一人变色。

    云啸亦是尊令退出,卷地风吹过,刮来的一片枯叶啪的拍在他脸上,生疼,他黯然长叹,这个吕灵瑟真是疯了。

    唯有那内侍,近身服侍雍正多少年,效忠,已经深入骨髓,听雍正说所有人都退出,他担心道:“皇上,好歹留下独孤大人护驾。”

    谈话一再中断,雍正心烦气躁,看三春时还一脸笑容,转头看那内侍就陡然而变得狠厉,淡淡道:“茶馆没有鸩酒,朕就送你一程。”

    说完身子长驱,以手指扼住那内侍的咽喉,稍微用力,那内侍眼珠子便暴突而出,雍正手一松,内侍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死了。

    雍正回归座位,若无其事的吩咐:“抬出去。”

    进来两个侍卫,将那内侍的尸首抬了出去。

    柜台处,掌柜吓得由跪改为趴着,伙计直接吓尿了裤子。

    雍正看向三春,因其跪着,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见她直直垂着的双手微微发抖,就道:“吓着你了吧,这些个阉人,成天的啰嗦,烦不胜烦,现在你可以说了。”

    三春是怕,却不至于如此,抖,是刻意扮给他看的,假如自己太过镇定,会让他起疑,自己的计划虽未被完全打乱,也不是这样开始,但希望结束,能同计划一样结束,那就是如愿混到雍正身边,依着之前打算的,她侃侃道:“民女,舒婉柔,登州府知府舒兰亭之女。”

    刚一开头,雍正似乎想起舒兰亭是谁了,抬手制止她:“慢着,舒兰亭,是不是那个故意隐瞒家有适龄女儿选秀的舒兰亭?”

    三春点头:“正是,但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雍正蹙眉:“真相是什么?”

    三春目带怨怼,即是扮戏,那就要扮得像,这么长的时间,每日训练自己的,不单单是苦学舒婉柔的举止神态,还努力使得自己深入到舒婉柔的灵魂深处,所以,此时她恨恨道:“真相是,家父手下有个小吏,因家父不肯重用他,他便怀恨在心,选秀之时,民女因体弱寄养在一远房亲戚家中,他便造谣生事,污蔑家父不舍女儿入宫,故意将女儿过继给别家,得以躲避选秀。”

    雍正认真的看了看她:“你是瘦弱,气色倒也不差,为何体弱就寄养在外呢?”

    三春道:“民间有这么种说法,家中的孩子难以养活,或是取贱名,或是寄养在外,以避命煞,家父念我是女儿家,取贱名不宜,唯有送去远房亲戚家里寄养。”

    雍正生在紫禁城,长在深宫,哪里知道民间这些事情呢,喊云啸:“独孤大人,你来告诉朕,民间真有这么离奇的事?”

    按他的理解,有病看病,体弱调养。

    云啸忙进来,先打个千,再道:“回皇上,奴才经常往民间办差,知道民间是有这么种说法,取贱名,是觉着妖魔鬼怪都嫌弃那孩子,也就好养活,所以很多小童都有个狗剩、屎蛋等等的乳名,当然也有人家将孩子送去寺院剃度的,总之都是为了那孩子能够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三春没有抬头,只心里道了句‘多谢’,当静香问起,假如碰到云啸,他会不会揭穿三春的真面目?当时三春也无法料定,没想到真的碰到了云啸,他非但没揭穿自己,还出言相帮,这让三春倍感意外。

    雍正颔首:“嗯,狗剩、屎蛋,这种名字是不宜女儿家叫。”

    似乎信了三春的话,又道:“这事说来都是那小吏的错,你为何状告朕呢?”

    三春道:“民女乃待选秀女,同皇上,如同未婚夫妻,皇上降罪家父,也将民女家人无论男女老幼悉数发配宁古塔,民女也在其中,皇上是君,也是男人,试问天下男人,有这样对待未婚妻子的吗?这与杀妻求将有何分别呢?所以民女告皇上弃妻之罪。”

    云啸心道,这个吕灵瑟果然聪明,倘或她说皇上听信谗言不辩真假误降舒兰亭之罪,即使你吕灵瑟天生丽质,以皇上高傲的个性,也不会姑息的,自己是臣,有人敢说皇上之罪,他唯有呵责:“大胆刁民,还不磕头恕罪。”

    三春凌然:“民女无罪,昔时吴起,为了消除鲁君的怀疑,不惜杀了妻子以明志,而皇上,为了振国纲严法纪,将未婚妻子发配流放,皇上与吴起,没什么不同。”

    战国时,齐国攻打鲁国,鲁国想让吴起做将军,但吴起的妻子为齐国人,鲁国对吴起存着怀疑,吴起为了消除怀疑就把妻子杀了,以表明自己不会心向齐国,于是鲁国就让他做了大将。

    云啸听她把雍正和吴起相提并论,再次呵责:“住口,再敢胡言乱语”

    没等说完,三春猛地抬头看他:“你才住口,我乃秀女,不中选则罢,倘或中选,即便是位分低等如答应,也是你的主子,你这奴才,安敢动辄呼喝主子。”

第250章 与君永诀() 
三春之言,虽有些强词夺理,终究还是有理。

    云啸语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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