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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伏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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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却像怪蟒长蛇一股,由下面扫出来,吧吧两声,打中了甘翠蓬的足踝,铁爪魔娘一时轻敌,脚腹上接连挨了两下,越发火上加油,双脚一起,分踢向范金驹兄弟手腕的“会宗穴”和“三里穴”,范家兄弟抽鞭急退,范公达刀锋翻处,戳向铁爪魔娘的下三路,甘翠莲一个盘旋,向后倒纵出去。

范公达父子排成这一个方阵,居然跟铁爪魔娘拆了三招,两小兄弟的软鞭还给了对头一下,虽然没有令对方受丝毫损伤,总算是占得上风了。铁爪魔娘心中忿怒,一声狂喝,再扑上前,身子仍然起在半空,“鹏搏九霄”,向范公达坐处飞掠而下,她这回左手用铁爪神功,右手仗离火剑,剑爪并用,向老英雄当头飞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人影一闪,史存明由三人剑阵里面,施展旋风掌法,劈啪两声,居然在铁爪魔娘的后脑勺上,结结实实打了一掌,这里是“脑户穴”要害,铁爪魔娘当堂晕了一晕,这还是史存明火候未纯,用力不到,不然的话,单单是这一掌,铁爪魔娘已经倒在地上!甘翠莲自从成名以来,哪曾吃过这样的亏?禁不住怒火中烧,霍地回身,史存明已经窜回剑阵之内,仍旧用雷电披风剑应战!

铁爪魔娘大怒骂到:“岂有此理,居然用这样鬼祟手段暗算老娘,先毙了你这小子再说!”身子一纵,左爪右剑,挥抓进攻,专攻向史存明,十分猛辣,史存明在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夹辅之下,跟甘翠莲力拆三招,铁爪魔娘剑爪纷飞,没法子攻破三人结成的剑墙,正在暴跳如雷,范公达又是呼的一下劈空掌,猛向铁爪魔娘后心击到。

某翠莲急闪不及,背心后面又挨了一下,她正要向范公达父子翻身猛扑,史存明叫了声:“着!”又由剑阵里冲出来,劈啪一掌,打在铁爪魔娘左额角的眉梢,虽然没有受伤,也是热辣辣的刺痛,铁爪魔娘两次中掌,不禁又惊又怒,一声狂吼,飞扑回来,可是仍然给智禅上人的剑墙挡住,一丝一毫也奈何史存明不得!

铁爪魔娘大怒道:“亏你还是峨嵋派掌门的弟子,居然使用这般下流手段!”铁爪魔娘怒极气浮,智禅上人一剑穿出,“电光过岭”,刷刷,竟把铁爪魔娘顶心乱发,扫下了一大片!

断发随风飞舞,刺眼沾裳,好不难受,铁爪魔娘腾身一纵,跳出三丈以外,高声大叫:“且慢,叫那打怪掌的小子出来!”智禅等六人齐齐停手,史存明仍然站在师傅背后,并不越步上前,笑道:“老乞婆,你服输吗?可有什么话说?”

铁爪魔娘怒道:“放屁!哪个服输,这套怪掌不是峨嵋派的功夫,是哪个教你的,快说!”史存明大笑起来,笑过一阵,方才说道:“你手中的宝剑也不是你本人的东西,是哪个给你的,快说!”

史存明这几句话,跟敌人针锋相对,铁爪魔娘怒声叱喝道:“混账!这柄剑是一个维族少女送给我的,与你何干?

你这套古怪功夫是何人传授,我问你就是这一句,你却牛头不对马嘴!”史存明面色一凛,喝道:“老乞婆,什么牛头不对马嘴,与我何干?这套掌法是昆仑派一位老前辈传授给我的,这柄剑也是他老人家赠送给我,还有一卷图谱,你却夺为己有,好不要脸!”

铁爪魔娘身世奇特,生身父亲被昆仑三妹里面的飞天魔女冷霜梅逼死,自己也家破人亡,后来上崆峒山练技,学成之后,找昆仑派报仇,结果连跌几次跟头,在自仇深似海,分毫也奈何昆仑派不得!所以铁爪魔娘提起昆仑派三个字来,便自恨入骨髓,她听见史存明说这套功夫是昆仑派一位老前辈传授的,禁不住怒火升高三千丈,铁爪魔娘的怪眼仿佛喷出火焰,逼近两步,厉声喝道:“什么?是昆仑派的人传授给你的吗?姓甚名谁,快说!”

史存明看见她这副神色,知道对方一定和昆仑派结下深仇,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问我是哪个传授的,说起来真可笑,你学的那套殿地离火剑,就是他芹心独创的,你学了他的本领,还来问我!”

铁爪魔娘大吼一声,就要把离火剑向地一掷,可是回心一想,别要上这小子的当,或者他信口开河,瞎说大话也未可料,铁爪魔娘冷笑说道:“你这怪招是昆仑派中人传授的吗?我不相信!”

史存明道:“信不信只好由你,你这柄离火剑是我的东西,还有一卷图谱是绢制的,你把它放到哪里?应该物归原主,两件东西全给我留下!”铁爪魔娘怒不可遏,喝了一声:“放屁!”身子一纵,右手宝剑,左手铁爪,向史存明迎面扑去!

智禅上人立即一抖剑光,挡在面前,金弓郡主也展开青钢剑来,史存明略微后退,突然嗖声风响,由智禅上人右肩后穿出,使出旋风掌法,啪的一声,又在铁爪魔娘腰后打了一掌,这一掌打得又刁又奇,铁爪魔娘勃然大怒,翻身回爪一攫,智禅上人和孟丝伦双剑并进,一个用“雷神殛妖”,一个用“雷光穿云”,同时刺到,疾若风雷,铁爪魔娘吃惊道:“怎的这小妮子也跟老和尚用同样剑法!”呼呼两抓,急把剑光荡开,史存明却闪电似的,扑向她的右边:“着!”铁爪魔娘用了式“流星过度”,离火剑向右一刺。

史存明的旋风掌法,却是诡异绝伦,反臂一刁转到甘翠莲的左边,这回不用掌了!匕首闪电似的穿了出来,嘶的一响,竟把铁爪魔娘的左肩背衣服划裂一道,连皮肉也刺破了。鲜血涔涔直冒,铁爪魔娘不知道对方用的是匕首,以为史存明掌中握着铁蒺藜,丧门钉一类淬毒暗器,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向外一跳,反手一摸伤口,看见自己流出来的血是殷红颜色,方才放心,真是个羞惭交迸,她自从成名以来,哪曾跌过这样的跟头,戟指骂道:“好小子!你用这些鬼拳怪脚来对付我,你姑奶奶一时之间,摸不清你这套怪掌的鬼招数,暂时认栽,一年之后再来找你算账,话说到这里为止,再见!”铁爪魔娘匆匆说了这几句话,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向白熊谷口外跑去,顷刻之间,已经转过山坳,跑得没影无踪!

金弓郡主顿足叫道:“快截住她,夺回她的离火剑!”智禅上人摇摇头道:“侄女儿,你哪里知道利害?这老乞婆的功夫狠辣得很,即使我们六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是她的敌手,好在明儿这套怪招把她吓退了!她说一年之后再来,决不是空口说白话,好在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出方法来,闲话少说,大家一起回去吧!”范公达父子想想刚才恶战的情形,不禁捏一把冷汗,一行人返回大寨。

范公达回到大厅,坐了下来,向史存明说道:“师侄!

今天全凭你救回了全谷人的性命,铁爪魔娘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谷口的清兵仍然未退,如果被他们知道白熊谷里面窝聚着我们这一伙人,派兵到来攻打,我们几年经营下这点基业,就要被他毁掉,不知道有什么应付的方法?”智禅上人在旁边说道:“我们本来想出谷口刺探清军动向,可是这几天被铁爪魔娘这个老贼乞婆到来捣乱,闹得六神无主,现在老乞婆已经打发走了,明天我们派人出谷刺探便了。”经过两天的恶斗,大家都觉得精疲力尽,这天晚上,大家提早睡觉。

一宿无话,转眼又是天明,范公达正要派人出谷刺探,谷口守望的兄弟突然进来禀告:“山主,今日天色未明,谷口的清军突然向东移动,扩充营地,人数多了几倍!”范公达吃惊道:“那一定是福康安大军到了!不知道怎的仍然驻屯在天山,不向南疆开入,真是讨厌!”智禅上人断然说道:“清兵意图难明,愚兄马上到谷外去,探个一清二楚吧!”史存明慌忙说道:“师傅,你往日跟清兵对过阵仗,提防那些鞑子认得你。”

智禅笑了一笑,说道:“明儿,我难道就这个样子去刺探清军吗?师弟,你有俗人衣帽没有?借一套给我穿戴!”

范公达笑道:“师兄要还俗了,驹儿,带师伯到后面去!”范金驹把智禅引入后寨,过了顿饭功夫,智禅上人已经换过俗人装束出来,像个乡村的老学究,金弓郡主哈哈大笑,说道:“师伯,我跟您老人家一同出谷刺探鞑子去!”

史存明道:“你要跟师傅老人家去吗?不行,你是小和卓木的妹子,指挥过千军万马和清兵对抗,哪个不知道金弓郡主的名头?你如果到清兵营盘里,岂不是灯蛾扑火,自寻绝路?”孟丝伦道:“胡说!师伯老人家会化装,我难道不会改容吗?你等着瞧瞧吧!”她返入内寨,过了半晌出来,只见孟丝伦头包布帕,穿着一套粗布衣裳,居然化装成一个牧羊女,她向智禅上人笑道:“师伯,我这个样子行不行?”

智禅上人掀髯笑道:“行了行了,咱们父女相称,现在就出去吧!”史存明一直送到谷外,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直向谷口草原走去。

智禅上人并不走向清军营盘这一面,却进入天山南麓的牧场,这是智禅上人老练的地方,他知道满清大军的营地,刁斗森严,决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接近,天山南麓牧野连绵,草原一望无际,不少土著牧民在这里放牧牛马,就是清军营里的马夫,不时把战马一批一批的牵来在这里吃草,自己大可以从这些人口里刺探消息,果然不出所料,智禅上人和盂丝伦到了牧野,便遇着几起土著牧民,老禅师故意上前跟牧民聊天,一个年老的牧民道:“老伯伯,看你并不是本地的人,放着城镇市集不去,怎的携着女儿走来这里?这些满洲鞑子很坏,你的女儿却不要跟他遇上呢!”

原来智禅向牧民说孟丝伦是自己女儿,那老牧人方才有这些话,智禅上人笑了一笑道:“我们父女虽然子身无伴,也还懂得一点武艺,几个鞑子兵倒不在乎,我是个走方郎中,会医一些奇难杂症,到这里来找生意罢了!”老牧人惊奇的说道:“哦!你还会医人吗?清军营里出了赏格,你怎的不去呢?如果医好了福晋,倒可以发一笔小财呀!”

智禅上人诧异问道:“清军营里怎的出了赏格,哪个福晋害病?”老牧人道:“唔!你一定是初来乍到,老实告诉你吧,三天以前,清军营里挂出赏格,还是征西大将军福康安挂出来的。赏格说清军营内有一位侧福晋害了重病,屡医罔效,如果有哪个人能够医好福晋的,福将军立即给他官做,倘若不愿做官,便酬谢黄金一百两,这不是现成的一注小财吗?你如果懂得医道,可以去撞撞运气呀!”盂丝伦立即向智禅上人使个眼色,智禅上人笑道:“当真有这样的一回事?”老牧人道:“哪个骗你,你不信只管去看!”智禅上人向孟丝伦说道:“女儿,如果福将军出赏格请人医病,我们父女的造化来了,事不宜迟,快去!”孟丝伦点了点头,便谢过老牧人,直向天山北麓走去。

在路途中,金弓郡主向智禅上人问道:“师伯!你真个要到清军营里冒险吗?”智禅上人四顾没有人,低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藉口医病,劫住了福康安再说。”

孟丝伦道:“千军万马之中,怕不容易?”老禅师说:“天下固然没有易事,也没有不可为之事,凭着我和你两个人的武艺,只要一近福康安的身,便可以动手抓住他,胁做人质,再逼他如此这般,白熊谷岂不是可以安枕无虞。”孟丝伦大笑道:“有理有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依计行事便了。”

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索性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来,跑过草原,绕回白熊谷,奔向清兵营地,不到半天,已经远远望见清军营垒,势若长蛇,连绵不断,金弓郡主看了赞道:“福康安也是一个将才,这是长山长蛇阵法,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他的韬略还在兆惠之上呢?”

智禅上人笑道:“老衲对于兵法战阵是门外汉,不过明儿为人,也很勤敏好学,将来你把这个教给他吧!”金弓郡主笑了一笑,没有答话。对面突然一声叱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胆敢窥探大营,赶快站住脚步!”

这几句话是巡哨清兵所发,喝声甫歇,对面走过十几个蓝衣辫发,身穿号衣的清兵来,领头的一个还是白石顶戴的戈什哈武官,黄焦焦一张三叉骨瘦脸。那武官看见了牧羊女装束的孟丝伦,立即目不转睛的盯住了她的俏脸,口里喝道:“喂!你这个老穷酸是哪里来的?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快说出来,如果有半句含糊,叫你尝尝军棍的味道。”

智禅上人满面陪笑拱手道:“将爷请了,老朽听说福将军出了赏格,若哪个人医好福晋的病,赏黄金一百两,所以带了小女一同来应募,费心将爷禀告吧!”这戈汁哈哦了一声,忽然向同来清兵道:“把他俩个搜身,搜完再说!”

沥血伏龙……第三十三章逞奇谋一衲探清宫第三十三章逞奇谋一衲探清宫十多个清兵如狼似虎包围过来,就要搜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两人的身,孟丝伦粉面一凛,说道:“列位将爷,男女有别,我爹爹可以任你们搜,我却不能够给你们毛手毛脚,顶多我不入大营,站在营门口等候爹爹便了。”这戈什哈有心吃豆腐讨便宜,他看见孟丝伦一张吹弹得破的俏脸,已经着了色迷,满心要在她的身上揩一揩油,听见孟丝伦不肯搜身,登时一板面孔喝道:“不搜身吗?不行!就是站在大营外面,一样要搜,军令如山,如果你们身上带着凶器,意图不轨,我就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你这女娃子,还要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废话!左右过来,把她绑了!”

两名清兵立即上前就要动手,金弓郡主勃然大怒,准备跟清兵动武,智禅上人连打手势,也按捺她不住,事情就要弄僵,清兵营里突然走出一个年轻将官来,这将官却是汉人,叱喝清兵道:“喂!你们怎的完全没有半点体统,在营门口吵闹,是不是要吃几顿军棍?”

戈什哈和众清兵被这将官一喝,马上肃静下来,个个垂手侍立,这将官望了望智禅上人,又看了看金弓郡主,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军营重地,不容许老百姓乱闯,难道你们不知道……”他还要说下去,孟丝伦截住话头道:“将爷,我们两父女是由伊犁城来的,我爹爹懂得医道,一向在牧野草原上悬壶济世,听说福将军出了赏格,征求名医,医治福晋的病,所以到来,谁知道这一般东西,却对我不干不净。”这将官勃然变色,转向戈什哈喝道:“富升,你调戏这位姑娘吗?”戈什哈慌忙说道:“岳老爷,不是呀,我不过要搜搜她的身罢了!”话未说完,面上啪的一声中了那个姓岳的将官一掌,打得脸颊肿起,眼冒金星,这将官厉声说道:“该死东西!将军叫你搜身的吗?这两位是来医治福晋重病的,你居然对他无礼?还不给我滚开?是不是要挨板子吃军棍?”

戈什哈掩着面孔,哼哼哈哈返入营里,金弓郡主禁不住嗤的一声!

智禅上人抱拳道:“多谢将爷成全,不知道将爷高姓大名?”将官含笑回答道:“老先生好说,我名叫岳金枫,二位是看了赏榜来的,请进来吧!”金弓郡主芳心暗想,清兵进入回疆,奸淫杀掠,军纪之坏无以复加,自己和智禅上人应榜入营给福晋看病,连一个小小的戈什哈,也要讨自己的便宜,哪知道清军营里,还有这样守法不阿的人物!真是个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古人之言不诳了!她不由望了岳金枫两眼。

岳金枫也偷望金弓郡主,眼光一撞,他立即偏过面去,向一名弄勇喝道:“快去报告大帅!说有人来揭榜医病,知道没有!”岳金枫在清军里的官阶看来很大,那弃勇唯唯应命去了,岳金枫便引着二人直人辕门,智弹上人见这姓岳的清将不但器宇轩昂,身材魁伟,而且步履沉稳,一望而知,他的武功具有相当底子,福康安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的人物,委实不能轻视!老禅师向金弓郡主使个眼色,孟丝伦点点头,表示会意不提。

行行复行行,清兵营盘面积很大,碉堡营垒连绵不断,势若长蛇,对于行兵布阵,安营立寨,金弓郡主是个行家,她心中暗想道:“福康安颇懂兵法,比起兆惠强得多了!”三个人一前两后,曲曲折折,穿行过一百几十座帐篷,前面现出一座金葫芦顶的中军帐,还未走到帐前,迎面走来一个旗牌官,向岳金枫躬身说道:“岳先锋,福贝子已经升帐,吩咐揭榜的人入见!”

孟丝伦心中一凛,这姓岳的原来是个先锋官,怪不得他在清军营里,有这样大的气派!福康安在上次征伐回疆时,还是兆惠的副帅,怎的一下做了贝子?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位先锋官岳金枫,是前任川陕总督岳钟琪的儿子,少年早达,福康安近年来因为傅夫人的关系(清史记载乾隆这个风流天子,跟傅恒的妻室很有些不干不净的暧昧行为,福康安还是他的私生子,傅恒虽然戴了绿头巾,不过好夫是当今的皇帝,他哪里敢声张,只有做睁眼的乌龟罢了!)很得到乾隆帝的宠爱,平定回部之后,封了他做贝子,居然是天赐贵胄了!岳金枫向旗牌官点头道:“知道!”又向智禅上人说道:“请!”三个人鱼贯直入中军帐。

智禅上人在进入清营的时候,已经立定了动手的主意,可是一入中军帐内,满怀热望立即冰冷!原来福康安的帐幕两边,站立了好几层刀斧手,这些刀斧手全是典型的关东大汉,燕赵健儿,个个弓上弦刀出鞘,在这个情形下,要想动手拎捉清军主帅,已经难乎其难,何况接引自己进来的先锋官岳金枫,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智禅上人审度形势,知道不能够轻举妄动了。

他看见福康安坐在正中的虎皮交椅上,两边站着一十六名彪形卫士,只见这一位福贝子,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生得面如冠王,目若朗星,穿着全副戎装,显得格外英姿爽飒,不同凡俗,老禅师远远的站着,朝着福康安打了一躬,福康安看见智禅上人道貌岸然,盂丝伦艳色天生,还未说话,已经存了好感,笑道:“老先生不远千里而来,揭榜应募,本帅有失迎迓,请坐!”回头向清兵道:“快给老先生和这位姑娘坐位!”

清兵轰诺一声,搬过两个垫着兽皮的石鼓来,智禅上人和孟丝伦告罪之后,侧身坐下,福康安道:“老先生是哪里人?高姓大名,这位可是令千金吗?”智禅上人答道:“老朽姓狄草字雨堂,河西陇州人氏,少年时候不事在生,落魄江湖,飘流口外,于今数十寒暑,一事无成,学了一点歧黄医道,这是小女秀英,是老朽独一无二的爱女,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有时候老朽看病行医,她就是一个现成的助手哩!”福康安听后哈哈大笑。

他笑过了一阵,向智禅上人道:“不为良相,即为良医,老先生悬壶济世,不啻今之扁鹊华佗,不知道狄老先生会医一些奇难杂症吗?”智禅上人问道:“老朽在路上听说福晋害病,但不知道是大帅的哪位福晋?害的是什么病呢?”

原来老禅师以为福康安带了妻子随军,他的老婆病了,所以要这样隆重的出榜延医诊治,福康安听见智禅上人这样一说,知道他会错意,连忙说道:“害病的并不是内人,内子还在京师居住,病的是兆惠将军的侧福晋。”

智禅上人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兆大将军的爱妾!”

福康安点头道:“是了!兆大将军的侧福晋名叫做贺兰明珠,博通经史,谙熟诗词,她上次也曾跟随过大将军远征西域,深入回疆,这次仰慕塞上风光,不远万里随军到来,旧地重游,谁知道就在五六天以前,害了一种怪病!”

孟丝伦忍不住问道:“大帅,病就是病,什么叫做怪病哩?”

福贝子双眉一皱,说道:“实不相瞒,我说侧福晋害的病是怪病,实在有点邪门,五天以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发觉侧福晋住的帐幕里传出喊救命的声音,巡逻的兵弃立即跑进去看,原来侧福晋晕倒在地,她的侍女蝶儿肩头鲜血淋漓,似乎被东西抓伤的样子正在那里呼救,兵弃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侍女说帐幕里刚才扑进一只土狼,咬伤了她的肩头,连侧福晋也吓晕在地!

天山下时有土狼出现,这算不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大家连忙将侧福晋救醒,可是经过这场惊吓,由第二天早上开始,福晋便害病了,她病得十分蹊跷,终日不思菜饭,口中喃喃,有时呜呜啼哭,有时哈哈傻笑,哭笑无常,活像失心疯的样子,随营的医生一连医了几天,吃过不少药剂,全无功效,本帅恐怕她这样病下去,万一有不测的话,如何对得起兆大将军,所以出了赏榜,今日狄老先生到来,最好没有了,请到后营去诊病吧!”

智禅上人以为福康安一定亲自带自己到侧福晋的帐篷里,只要一离开中军帐,自己便可以乘机动手,把他抓住,哪知道福康安向岳金枫说道:“岳先锋,你带狄老大夫和狄姑娘到侧福晋的帐篷去吧!看完病好好的招待狄老先隼父女,不得怠慢!”智禅上人不禁大失所望。

岳金枫应了个喳字,他带着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走出中军帐篷,老禅师这次到来,并不是真正要给什么侧福晋看病的,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弄假成真,他和金弓郡主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岳金枫的背后,直向后营走去。

贺兰明珠卧病的帐篷就在大营内进,这里距离福康安的中军帐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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