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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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散去。

　　　　他提了笔，一笔一划，写得分外用力

第37章　逆（1）（）　
（一）

　　　　一封加急刚刚送出敦煌城，圣旨便到达城中。

　　　　传旨的公公在一群侍卫的守护下风风光光地走进敦煌城，耀武扬威地走到他们面前，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侯爷，还不快过来接旨？”说罢，他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君熠耀一眼，将双手背在身高，脸高高地扬起。

　　　　待众人跪下，他才慢悠悠地开始宣读。

　　　　原本脸色就不佳的一行人听完圣旨后脸色便是更青了。

　　　　“侯爷，你可听清楚？”那公公又是一声笑，然后问道。

　　　　君熠耀抬头盯着金色的缎子，嘴唇轻抿。

　　　　自然，公公是不愿多等的，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快接旨吧。”

　　　　“是。”这个字说得很艰难，他动了动唇，声音低沉。

　　　　“侯爷，你可要保重了呢”他讥笑着将圣旨递过去，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轻声说道，“皇上说的日期有限，还望侯爷三思了！”

　　　　“公公，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沈君择此时已经站起来了，目光顿时变得凌厉。

　　　　“呵杂家也是好心提点提点莫要因一己之私断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他若是不说还好，一说便上沈君择更是来气了。

　　　　“公公，这是大男人之间的事，你又怎会明白呢？”当然，最损莫过于将人家的伤口扒开来笑笑，这一点非缘倒是做到了。他的话音刚落，那个传旨的公公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公公，一路顺风！”君熠耀轻哼一声，将圣旨收入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敦煌城可不安全，万一蛮军折了回来，公公你要是有一个闪失什么的”

　　　　“恩。的确如此。”非缘点头。

　　　　“所以公公便请回吧！”沈君择铁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此时若在待下去那便就太不明智了，要走，又怕真出什么“意外”，最后，他只要决定：快走！他想：等到一京城，他一定好好地奏明圣上！也算是出了今日这口气。

　　　　看着传旨的公公带着侍卫离去，非缘便说道：“阿耀，要是让他回京我们就有麻烦了。”

　　　　君熠耀叹了一声，“就算让他闭嘴，圣上会就此罢休么？”

　　　　“不会。”非缘笃定。

　　　　“那便是了。”

　　　　“可是，一个月之间你有把握么？”沈君择有些担忧。

　　　　“没有。”君熠耀回答地很干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非缘和沈君择顿时哑然。而君熠耀则是默不作声地转身。

　　　　第二天传来那个公公死了的消息。非缘和沈君择同时看了看君熠耀。

　　　　“不是我。”他淡淡道。

　　　　后来两人一致认定，“乌鸦嘴！”

　　　　君熠耀并不否认，扯了扯嘴角。但是，并不是笑。

　　　　（二）

　　　　不日，东蛮大军折回，大举将敦煌包围！祁佑一身战甲，高高地骑在战马上。比起数日前，此时他脸上的笑意格外地明显。而祁霖羽则是一脸漠然地仰着头顶着城头看，大有一雪前耻之意。

　　　　对此，君熠耀也微微变了色，他定定地望着城下的东蛮大军，开口吐出一个字，“战！”

　　　　“咚！”、“咚！”、“咚！”、“咚！”、“咚！”军鼓整整敲了五下，敦煌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几辆战车最先奔出城门，朝着东蛮大军冲去。

　　　　两军对冲，可是形势却相差很大。

　　　　“不要慌！”祁佑一扯缰绳，将马拉扯著，高声命令道。

　　　　听见他的声音，慌乱地东蛮大军顿时静下来，祁霖羽伸手比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大军迅速作出了反应，朝两边分散，恰到好处地躲过了冲击，然后祁霖羽又高呼了一声“回！”，那些分散的士兵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聚了回来！

　　　　对此，城中杀出的骑兵吃了一惊。

　　　　就这么被看破了怎能甘心？“杀！——”他们爆发出一阵吼声，提着兵器朝对方的阵营杀去。

第38章　逆（2）（）　
（一）

　　　　君熠耀、非缘和沈君择三人此时都已经加入了战圈，在滚滚的黄沙中提着剑厮杀。提手，剑落，三尺青锋划过，便是一阵兵器折断、血肉撕裂的声音，清晰而刺耳。然而，死了一批，再涌过来一批，仿佛永远看不到止尽。

　　　　三人的目光渐渐转为血红，那一刻起，他们都开始疯狂了！手上的动作已经如同机械化一般，提起，撕裂，提起，撕裂

　　　　风中卷着的黄沙被呼吸进肺中，连咳嗽都会觉得痛！然而，谁都不愿意停下来！

　　　　祁佑一脸无动于衷地看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爹！”祁霖羽回头看了看，认真地开口。

　　　　祁佑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去吧。”

　　　　话落，祁霖羽便策马向战圈奔去。

　　　　只听“铛！”的一声，两柄剑便在空中撕咬了。祁霖羽缓缓地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将他看穿。

　　　　而非缘则是一惊，除了祁霖羽那一剑的威力以外还有他此时的目光。那种带着敬重和狂热的目光，居然是在看他？

　　　　手被那一剑震得有些发麻，隐隐的痛。于是，他微微皱起眉头的同时，手上又用出几分力气，想要将祁霖羽手中的剑推开。

　　　　祁霖羽察觉时，嘴角动了动，像是冷笑了一下，用力将剑往他身上推。

　　　　君熠耀看见这两人对持着时，目光不由一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挥手便用剑从中间挑开。两个同时后退，回过神看了看君熠耀，又看了看对方，各自轻哼了一声。

　　　　君熠耀毫不犹豫地朝祁霖羽攻去，带着嗜血的杀气，剑剑直逼命门！

　　　　祁霖羽为他方才的搅局懊恼着，所以出手亦招招见狠。

　　　　因为一直不停地厮杀的关系，不久君熠耀的身上边见血了，浸湿了他的战袍。

　　　　沈君择砍倒三名冲上来的蛮军，转头看看其他人，“阿耀！撤退！”

　　　　然而，君熠耀并不曾停下，他一连闪开了祁霖羽两剑，脚下一踏便要攻上去。可是，他的攻击却在半路被一个人拦下！他回头一看，是祁佑，心中又是一沉。

　　　　同时对抗这两个人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所以他的攻也成了守，守成了退！然而对方却一步步逼近！

　　　　君熠耀的气息已经全乱，他咬着牙全力阻挡，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败势！

　　　　（二）

　　　　“可恶！”沈君择低吼了一声，劈手夺过一名士兵的斩刀，用力一挥，刀锋所过之后皆是一片血色。他顾不得其他，脚下一用力，跃到君熠耀身边替他分担了部分攻势。然后却没有一丝扭转局势。

　　　　“走！”沈君择紧贴着君熠耀后背，下定决心地吼道。

　　　　然而君熠耀没有退，或许是心有不甘，或许是形势逼人，总之他没有作出回应。

　　　　对面的祁霖羽冷哼了一声，眼中有一道寒光闪过，“想走？没那么容易！——”

　　　　难道只能拼死力敌了么？沈君择的手有几分颤抖，或许，这并不叫作害怕，而是悲哀。

　　　　悲哀到连他自己也无法克制住这样的情绪。

第39章　逆（3）（）　
（一）

　　　　“阿耀，必须回去！阿紫还在等你！”沈君择甚至没有转头便脱口而出。

　　　　原本快要麻木的人忽的一怔，他手上的动作由挡转成了劈。只听“当！”的一声，君熠耀将祁佑的剑劈了回去。

　　　　“走！”他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

　　　　沈君择点头，两人一边杀一边向后退去。

　　　　“不要让他们离开！”眼看着君熠耀和沈君择，祁佑一边加紧攻击，一边对着战圈高呼一声。

　　　　一群东蛮士兵随之响应了一声“是！”之后便向他们蜂拥而来！

　　　　非缘眼角一挑，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剑改成了扫。逼退围攻上来的敌军以后，又立刻提了一口气，一路杀到君熠耀与沈君择身边。

　　　　三个人一起阻挡敌军的攻势，一时间也无人能攻破。可是，他们依旧难以脱身！

　　　　那些东蛮士兵便如同发狂一般，一批批地涌上！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一丝机会都不打算留给他们！

　　　　便如此对持？那也会有力竭之时！

　　　　那现下该如何是好？

　　　　不！他们不知道！眼前唯有杀——

　　　　血的温热溅到脸上，他们看起格外让人心惊，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哪怕是绝望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这便是此时的信念了吧？

　　　　（二）

　　　　一切都没有退路了？

　　　　不！

　　　　因为此时，一个急切而又慌张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东蛮士兵奔进战圈大喊道。

　　　　祁佑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一愣，颦眉问道：“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

　　　　“是是营地”

　　　　“营地？什么？”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祁佑立刻转头去看自己的军营，最先看见的却是一阵浓烟！“霖羽！你快去看看！”

　　　　“是！”祁霖羽应了一声抽出一队人策马而去。

　　　　有人暗中助他们？

　　　　君熠耀没有多想，趁机斩杀冲上来的敌军，朝战圈里的将士们高吼一声，“臾军撤退！”然后迅速对非缘与沈君择递了一个眼神。

　　　　听到授令，臾军纷纷向敦煌城撤去。

　　　　东蛮士兵刚准备追赶便让祁佑制止。

　　　　营中情况不明，他自然无意追赶，但是看君熠耀等人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冷意，他转头吩咐道，“拿弓箭来！”

　　　　身旁最近的一个弩兵应了一声“是！”以后迅速将弓箭递上，祁佑不慌不忙地接过，对准那个骑上战马狂奔的人射出一箭！

　　　　“嗖！——”

　　　　那一箭穿过漫天的黄沙，直冲君熠耀而去！

　　　　只听一声“阿耀！小心！”，他回头，然而看清时，他下意识地一拉缰绳，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一阵血肉撕裂的脆响，他闷哼了一声，险些从马上摔下去。低头去看那支箭的时候，他才知道它已经穿透了肩胛！

　　　　“阿耀！”非缘与沈君择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紧张地看看他的伤口，又时不时地转头朝祈佑看去，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提防。

　　　　“无碍。”他咬着发白的嘴唇，朝祈佑看了一眼，吐出一个字，“撤！”

　　　　剩下的臾军全部顺利撤回城中，城门“砰”地一声关上，大家悬着的心也暂时一落。

第40章　逆（4）（）　
（一）

　　　　她穿过人群，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长睫轻抬，目光迎向他的视线。然后声音在风中散开，细细软软。她说：“你回来了。”

　　　　君熠耀并不曾开口回答，只是勉强地点了点头。苍白的唇紧紧地咬着，他也想摆出一副无碍的样子，可是，额上沁出的冷汗出卖了他。

　　　　“我扶你。”动了动嘴角，波澜不惊地吐出一句话。

　　　　他依旧费力地点头。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任由她扶着他走进府邸。一步一步，有些迟缓，却依旧是意气风发。

　　　　然而，刚踏入门内，她便在他耳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

　　　　话音刚落，她感到肩上一沉。转头去看的时候，他的脸落在她的肩上，嘴角却若有若无地挂起一丝笑意？不，或许，只是一瞬间的满足，一种欣慰。

　　　　沈君择赶紧吩咐下人找来大夫开始清理伤口，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端水，清洗，包扎，换衣

　　　　自然，最棘手的是君熠耀。当箭被拔出来的时候，他痛地闷哼一声，便将嘴唇咬得更紧了，不让声音吐露出来。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枕头。

　　　　“伤得可真深。”大夫打量着他肩上的伤口不禁感叹了一句，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手脚更加小心、利落。

　　　　“废话，都贯穿了肩还能不深么？”非缘说了一句，去看君熠耀时，目前中带了少些的责怪。

　　　　慕洛紫说这叫死撑，沈君择立刻赞同了。君熠耀咬着唇苦笑，算作是承认，接着任由他们将药敷上包扎。

　　　　“这几天别乱动伤口。”大夫走的时候吩咐道。

　　　　“知道了。”慕洛紫代替君熠耀回了大夫一句，然后目送他离开后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吐出一口气，目光变得凝重。

　　　　这算是他们来敦煌的第一场败仗，第一次输的一塌糊涂。而现在，她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但是，她什么都不曾提起，因为

　　　　――那个人，他懂。

　　　　“方才我们撤退的时候”君熠耀想了想开口。

　　　　“好像是他们营帐被烧了？”沈君择接道。

　　　　“那得好好查查。”

　　　　“恩，你先休息。”

　　　　（二）

　　　　第二天一早东蛮人送来了一个匣子，沈君择打开一看，眉尖不禁微微拧起，他抬头看看非缘，送非缘的眼中，他看到了同样的困惑。

　　　　他们不认识这颗人头。

　　　　可是，她认识。

　　　　慕洛紫看着那头颅，嘴唇紧抿。

　　　　“阿紫，你认识她？”非缘注意到她的神情便开口问道。

　　　　“恩。”她点头。

　　　　那人正是那天在大漠里的土匪头子，她自然认得。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慕洛紫的目光微微一聚，若是结合其昨日的状况，或许一切都好解释了

　　　　“葬了吧。”片刻后，她缓缓说道。

　　　　沈君择与非缘并没有问缘由，虽说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看着慕洛紫的神情，心中自是知晓昨日的事与他多少有些关系。

　　　　“好。”沈君择应了一声便叫来将士将头颅厚葬。

　　　　她点头，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但是呼吸却冷了许多。“我去看看阿耀。”说完，她转身走去。

　　　　君熠耀的听到这个消息时，袖子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眼底寒光四射，令人远远地便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他用力一撑床板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双纤细的手按了回去。

　　　　“阿紫！”

　　　　“敦煌还需要你。”她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局。”

　　　　死也是？

　　　　但是对于大漠上打劫为生，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善终。

　　　　死，无愧于天地——

　　　　“我明白了”他喉头一动，声音沙哑了许多。

　　　　她缓缓松手，将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41章　逆（5）（）　
（一）

　　　　第三天，君熠耀在房中沉默了一天，滴水未进，她亦是陪着，连饭都没有吃。

　　　　第四天，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阿紫，我想出去走走。”

　　　　“好。先把饭吃了。”

　　　　他没有拒绝，只是吩咐她也一起。

　　　　（二）

　　　　青色的城墙映入他的眼帘，他便加快了脚步。

　　　　远远地，守城的士兵见到他，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将军！”

　　　　君熠耀点头，走上城头。

　　　　非缘和沈君择见到他微楞，又注意到他身后的慕洛紫，瞬间明了了。

　　　　“现在如何？”

　　　　“他们还是防备得很严密，看样子很难办。”沈君择回答道。

　　　　“倘若不能突破，后果不堪设想。”非缘说道。

　　　　君熠耀的拳头紧紧地握住，目光穿过飞舞的黄沙，落在东蛮的军队上，杀意毕露。

　　　　然而，他们且无法突破。

　　　　困而不破乃是兵家大忌，且不说影响士气，就是依照他们的现况也是非常不利的，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那样一个帝王

　　　　中途，沈君择曾两次带兵突袭都没有成功。还有一次是在夜里，他与非缘本想来个出奇制胜，结果刚接近敌军阵营便被发现了，两人拼命杀了出来，结果弄得一身伤。

　　　　“他们是想将我们困死在城中”

　　　　“那些那些难民也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的”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城中的人口巨增，粮食消耗得更快了！

　　　　东蛮的那些人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攻下这个城池！他们是要将这一城的人全部逼入死局！

　　　　果不其然，不过数日，便有蛮军在城下叫吼。

　　　　“君熠耀快快出来投降！我们将军留你一命！否则，你们统统等死！”

　　　　君熠耀默默地走下城头，若有所思地看看城中的百姓，然后转身去了难民的居处。

　　　　他也曾想，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他找不出令他见死不救的原因。

　　　　“看呐！这就是将军！”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紧接着便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他们身上的衣服破旧得打了许多补丁，但是比起初来之时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微微地红润了。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忽然有人叫道。然后其他人也似是刚反应，对着君熠耀又磕又拜，任他怎么说也不起来。最后他也只能任他们叩到满意。

　　　　“以后便不必多礼了。”他说道。

　　　　百姓们点头称是。

　　　　君熠耀问了他们近况，眉头不禁一皱。他没有告诉他们城中的情况，他不想带来恐慌。

　　　　望着眼前的人，他笃定：若时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这么做。

　　　　他绝不能见死不救。

　　　　绝不！

　　　　（三）

　　　　远在京城的皇宫里，臾帝看着手中的加急轻声地笑。脸上的皱纹也因此微微地舒展开。他把太子叫道身边，问道，“墨宇，你说朕该怎么做？”

　　　　“儿臣以为”李墨宇思量了一会，“自当是拨粮了。”

　　　　“呵！”臾帝冷笑一声，将眼睛从加急移到李墨宇的身上，转而温和，“墨宇，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任。”

　　　　“可是”

　　　　“没有可是！”臾帝叹了一声，“这一点上，你三弟可比你懂事得多。可是你毕竟是要继承朕皇位的人，所以，你还是早日把这念头抛了吧。否则，我们李家的江山如何坐稳？哪一个帝王不是踏着鲜血走上来的？”

　　　　李墨宇垂着脸并不说话，臾帝随手将加急丢在了一边，轻轻地道了声，“你也下去吧。”

　　　　在不久的将来，李墨宇回想起这天的种种，他恨自己的言听计从。明明在心中并不完全认同那些想法，可是他依旧是选择不说出来。或许他是在顾虑，所以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第42章　逆（6）（）　
（一）

　　　　一连几战不胜，大伙心中便开心着急。食物也从几菜一汤变成了清粥咸菜，一种低靡的气息便抑制不住地传出了。敦煌城中的粮店开始关门，百姓的心中也开始动摇，再然后大家都开始慌乱。他们围在府门前、求救，恨不得马上冲进来将粮食一抢而空！

　　　　起初是由守卫劝回，后来是劝也劝不回便于是赶回，再后来连赶也没有用了。

　　　　城中无粮是致命的。本身已经无计可施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大家都请静一静！听我说！”迫于无奈，沈君择走到人前，高声喊叫。

　　　　然而，却没有人安静下来。他们的呼声更高，挣扎更加猛烈。几近要冲过守卫的士兵。

　　　　和生死比起来，理智已经不存在了！

　　　　“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拜托大家再忍一忍！”

　　　　听到这样的话，人群中纷纷质疑，“这要忍到什么时候？”、“不过是你们当官的骗人手段而已！”、“我不信！如果你们有办法也不会被困在着了！”

　　　　忽然，传出一句：“忍？饿死不如开城投降！”

　　　　便是这一句，让人群静了片刻。

　　　　便是这一句，让涣散的人心更加散乱。

　　　　便是这一句，让城中的百姓有了投降之意！

　　　　“对！”、“饿死还不如投降！”、“或许那样还会有一线生机！”紧接而来的是更激烈的挣扎与，甚至有些人带头挥舞起拳头朝城头走去！

　　　　（二）

　　　　“铮！”一声龙吟撕裂了人群的嘈杂，似有寒意用心底涌出，让人发自深心地一颤！

　　　　“谁在此动摇民心？！”君熠耀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深深地扫了一群一眼，字字犀利地说道，“乱我民心，你居心何在？！”

　　　　然后，人群停住了，大伙回头看看君熠耀，黑衣锦带，算不得华贵，却将他的气质衬了出来。他眉尖微拧，目光深邃，语气更是不怒自威。一股霸气用他身上涌出，让人敬畏，让人臣服。

　　　　“我们我们只是想讨一口饭吃！我们一家老小快饿地不行了”既然有人说道。

　　　　是的，在此时的情况下，硬的不行便用软的。这样一来也带动了不少人开始哭嚎。

　　　　“大家先回去！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沈君择叹了口气，高声说道。

　　　　但是说到走或者回去，却依旧没有人听从。他们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们并不相信。

　　　　“只要有粮我们就相信！”、“是啊是啊！空口说白话谁信啊！”、“我们只想活下去！”、“求求将军，分我们点吃的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大家大家都”

　　　　沈君择没有说话，他转头去看君熠耀，君熠耀亦时低头沉默。

　　　　“君择”

　　　　“不可！”沈君择听见君熠耀开口，立刻制止，“我们再去想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