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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有女待出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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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
在萧钰临近崩溃边缘,总算听见了回响,丰神俊朗的男子喜极而泣,只在雨里不知是水还是泪,脚步不停地朝传来声响处奔去,有劫后余生的喜悦,“长安,长安你等我!”
眨眼,谢长安自屋内出来,温柔浅笑,岁月静好,好似寻常的一日,妻子正待丈夫归家,至死不渝的等候。
萧钰惯性之大,猛地抱住谢长安,两人尽皆踉跄了几步,好在身后是壁,才叫谢长安稳住了身子,也叫萧钰厚实地拥住了谢长安,任由身上的雨水沾湿谢长安沾了血的白袍,任由黑暗沸腾雨声喧嚣,只这一刻,两人皆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萧钰总算舍得放开谢长安,对上温柔且坚韧的眸子,心头有千言无语,可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化为一句朴实无华的略有欠缺的陈述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长安颔首,眉眼带笑,有说不出的安定,并未说话,只是牵了萧钰往屋内走去。
一如屋,好似隔绝了喧嚣,风雨不再,黑暗不再,连夏夜的寒凉也在消逝。
惊魂未定的忠亲王妃正照看着安然入睡的萧若辰与萧若萤,回头一见萧钰,眼泪就落了下来,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萧元与李若愚帮着李大夫在一旁给府卫包扎,躺了两三个,其余的尽皆殒命。
前来杀戮的,正是方才往安郡王府来的隐藏势力,不是来救巴木青的,就是明明白白来杀人的。而往城南去的却不是踪迹如何。
“王爷……”
角落忽而传来娇弱且愤懑的呼唤声,萧钰一怔,疑惑地看了眼谢长安,旋即转身,瞧见的正是蜷缩在角落的巴木青,美目神色复杂,屈辱,愤恨,委屈,求而不得……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好似在控诉萧钰的反叛,欺骗于她的罪行。
萧钰无心与之纠缠,不过看了一眼,略过的万千情绪并未在眼内停留,云淡风轻地转身往谢长安那儿去了,欲要再度拥谢长安入怀,这会却是冷静了,碍于周身湿透的衣裳,朝谢长安无奈一笑。
眼见谢长安与萧钰你侬我侬,巴木青心里翻起了滔天的怨怒,双目似淬了毒一般,狠射向萧钰,咬牙切齿道:“萧钰,你好狠的心啊!”
此时此刻,巴木青总算明了燕清岚那日的话,“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人心呐,凉薄至此,谁又能笑到最后?”不过眨眼,她也成了那旧人,还是说她从未是什么旧人,新人,不过是枚任人玩弄的棋子。
不得不说,巴木青开窍了。
萧钰眉头一皱,只要想起谢长安因巴木青所遭遇的,萧钰的恨不得想将巴木青碎尸万段,更遑论什么怜香惜玉。看了眼谢长安,径直朝巴木青走来了,居高临下道:“巴木青,与你同塌而眠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你与我未曾有半分关系,又谈什么狠心,还请公主莫要胡说了。”留下凉薄的话,萧钰半点不留恋地谢长安那儿走去了,不知附耳说了句什么。
谢长安抬眸看了眼巴木青,以平静得波澜不兴的口吻道:“明日着人送往皇上那,反叛之臣,我们无权处置。”
心高气傲贵为公主的巴木青何时受过如此侮辱和蔑视,心头狂怒,恨不得手刃了谢长安与萧钰,奈何有心无力,只剩下一双怒目和一张嘴,毒如蛇蝎的目光毫不掩饰,张口欲骂,却叫不知何人堵上了嘴。
随后,除去看守的府卫,再无人理会角落挣扎的巴木青。
萧元拍了拍换过衣裳的萧钰,感慨道:“钰儿,此番叫你受苦了。”再不是那个只会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懵懂萧钰了,是成家立业能独当一面的萧钰了。
心有余悸的萧钰看了眼忠亲王妃几人,“受苦的是娘和长安啊,是我连累她们了。”方才仔细瞧,萧钰发觉忠亲王妃鬓角的白发骤然多了许多,心下愧疚,但凡是个孝顺的,眼下就改叫爹娘双耳不闻窗外事地颐养天年,岂可如他一般成日叫人担忧,夜不能寐。
萧元叹气,却不忘肯定萧钰,“左右是过去了,过去了就好,经此一遭,又能换得一段时日的太平,这都是你努力来的。”
“这不禁是我,是众人换来的。”萧钰眸子一黯,不自觉地瞥了眼巴木青,遗憾道:“暗左怕是牺牲了,正值年华,当真是可惜,还有前线……”
“前线?”
对上萧元疑惑的神色,萧钰颔首,“暗左自巴木青那得了柔然边防行兵布阵的消息,虽不尽翔实,却有据可循,借着巴木扎与巴木青反叛的由头,这场叫柔然猝不及防的仗应是拉开了帷幕。”届时又不知多少将军战士要战死沙场。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萧元心惊,原以为只拔除了柔然在京城暗藏的势力,不想还开战了,柔然此次遭受如此重击,不说一段时日,想来几十年内都是太平的。
巴木青虽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可耳朵是灵敏的,听得萧钰之言,巴木青犹如剜心,她不仅输了自己,更是害了自己的国家,若先前还存有什么幻想,被营救的幻想,萧钰回心转意的幻想,此刻统统枯萎零落成泥碾作尘,再不见半点踪迹。
待安顿好一干人等,已是天将亮,望着远处的鱼肚白,谢长安似是而非地说了句,“萧钰,天亮了。”
萧钰颔首,“天亮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奋战之后的疲乏,此刻一齐涌上心头,萧钰面露疲倦,谢长安亦是精神不支,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往屋内去了,只听得萧钰说了句,“长安,我们歇下吧。”
久违了,名正言顺地同塌而眠。
因着谢长安有话在先,见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干下人并未惊慌失措,依言将黑衣人丢往乱葬岗,而府卫则是厚葬,又发了足够的体恤金与家中副乳。
青霜如今算是半个管家婆,处理完琐事,立即带人往西院去,一涌而入巴木青先前所在的屋子,将里头的物件都扔了出去,若有下人愿意要的就拿走,若是无人有意,权当垃圾处理。
生活清苦的一干下人是少见的同仇敌忾,尽皆唾弃起了巴木青所沾染过的物件,忙不迭地往外送出去,眼不见为净。
处理过那屋子,青霜又命人将安郡王府彻底地打扫一遍,左右是要任何有关于巴木青的痕迹彻底消失在安郡王府。
一番作为之后,安郡王府焕然一新,不见了萦绕不去的乌烟瘴气,四处清明,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你瞧那丫鬟婆子,还如同往日般说笑几句,全不见愤慨。
不过,府内对于萧钰的怨言并未散去,但这就是谢长安与萧钰的职责所在,青霜不便越俎代庖,遂又忙活去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偷得浮生()
暗夜里的翻涌,总叫酣睡之人熟视无睹,斡旋其中之人了然,可旁观者却不尽然,尤其是萧钰如此声名狼藉。
直至正午,金乌正热烈时,谢长安方醒来,看了眼仍酣睡的萧钰,温柔一笑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往外间去了,想是这段时日确实累着了,许久未曾睡得如此舒心,向来惊觉的萧钰竟浑然不知。
一见谢长安,青霜梨白忙要行礼问安,却叫谢长安止住了,微微摇头,素手轻指里间,示意萧钰还在歇息,莫要吵扰。
因着有先前的猜测,青霜梨白尽皆了然,并无郁郁之色,忙放低了声响,伺候谢长安洗漱用膳,随后依言招来管家。
“管家,你且放出风声去,王爷是为平叛柔然才与那巴木青虚与委蛇,且与巴木青痴缠之人并非王爷,而是另有其人。”
眼下是要为萧钰洗刷不白之冤了,谢长安可不想与萧钰往街去时叫敢怒敢言敢动作的老百姓扔了一身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经了昨儿一遭,管家早些时候就知近来的萧钰近来的异常与昨夜的风波有关,因此谢长安开诚布公时倒也没多大的诧异,只是对谢长安所说的另有其人存疑,毕竟他并未察觉其中的蛛丝马迹。
安郡王府的管家都如此想,更遑论外头的远观的老百姓了。
瞧见管家变幻的神色,谢长安就知其心中所思,兀自无奈一笑,怪只怪那面具太过逼真了,无法,只是又道:“还有一事,且与府内的下人们好生说说,莫要再私下使了把戏,先前那人并非王爷,我就随他们去了,眼下却是自家王爷,莫要再胡闹了。”
管家面色一尬,下人们的把戏他岂会不知,不过因着心中郁气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谢长安并未追究,心下稍安,应下之后问道:“王爷,那宁婆子与小六子……”
府内之事,很少能瞒过管家,只不过谢长安曾暗示由着二人去,管家遂只旁观,昨夜察觉府内气氛不对,管家就自作主张地将二人扣下了。
昨儿谢长安心绪杂乱,却是忘了这二人,眼下管家提醒方才想起,忙道:“带了过来,莫要为难宁婆子,她是我授意的。”
管家一怔,这会说不为难想是晚了……
不多时,二人就被带往正厅。
狼狈的宁婆子一见谢长安,老泪立时落了下来,叫脏污的面上又多了两道痕迹,满腹的委屈全寄托在一声“王妃”上。
见宁婆子吃了苦头,谢长安心下内疚,欲要责罚战战兢兢的管家又师出无名,只暗怪自己行事不周全,平白叫人受了无妄之苦,忙道:“梨白,扶了宁婆子下去洗漱,再请了大夫好生瞧瞧,莫要落在病根了。”
转头望向宁婆子,“婆子你放心,先前应你的,我不会亏了你,眼下因我疏忽叫你受了苦,我会令与你补偿,你且安心去吧。”
得此保证,宁婆子总算褪去颓唐,喜极而泣,伏地叩头,“老奴谢过王妃大恩大德!”
宁婆子一出正厅,谢长安的目光骤然冷清,神色犀利地看向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的小六子,不见半分怜惜,只冷声道:“小六子,你可认罪?”
事迹败露,又得宁婆子这个双面间谍,小六子辩无可辩,低垂的脑袋始终不敢抬起,只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随即眼里扑簌而下,落在衣襟,落在蒸发得干燥的地上,晕开一片。
在管教下人的事情上,谢长安是软硬不吃的,瞧见小六子落泪,心下反而更不喜,冷了眼,随即道:“既你认罪,旁的也不多说了。”转眼看向管家,“你看看他还有什么交代,若是没有,你就处理了吧。”
不是谢长安心狠,叛主之人从来都容不得。
谢长安不愿见着声嘶力竭苦大仇深的场面,当即起身回屋,见萧钰依然清醒,正怡然自得地用着膳,一见谢长安,丰神俊朗的面上顿时笑开了,如春水初生,如温柔秋泓,稀松平常的缱绻,叫谢长安移不开眼来。
转眼却是故作委屈,无赖地拉着谢长安紧挨着自己,好似生怕谢长安跑了,似是责怪地问道:“长安你怎的不陪我多睡会?方才醒来不见你,还以为又是孤家寡人,青天白日里惊出一身冷汗!”
含笑睨了眼故作夸张的萧钰,因着无事一身轻,谢长安有了打趣的兴致,揶揄道:“莫说什么孤家寡人,你还有没人呀!”意味深长的一眼。
瞧见二人打闹成趣,青霜梨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相视一笑。
萧钰神色立即恹恹,好似自言自语道:“什么美人,怕是蛇蝎美人来得妥帖。”无形中察觉谢长安似笑非笑的眼刀子,连忙改口,“我可不知什么没人,要也是暗左才知。”一说到暗左,萧钰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萧钰,莫要想了,这是他的使命。”谢长安温柔燥热的手覆上萧钰摊开的手,略带惋惜,却仍冷静道:“自他成了皇帝的暗卫,死亡是如影随形的,不是今日,竟是明日,此番并未受苦,已是万幸。”
人心啊,总是偏颇的,与己无关,何来怜惜,更遑论谢长安如此冷静自持之人。
萧钰虽知谢长安言之有理,可到底意难平,叹了口气,“我无碍的,不过是可惜了。”再听不见旁人在自己跟前荤素无忌地胡言了,无拘无束的恣意,再不复了。
心知暗左是萧钰心里的坎,并非能一句带过,随即换了话头,“好了,莫要胡思乱想了,快用膳吧,一会该凉了。”
心思聪慧的谢长安也有说话拙劣的时候,金乌热烈,膳食难凉。
萧钰亦不是拘泥小节非得愁眉苦脸之人,当即压下心头纷杂,只是眉眼间仍若隐若现地藏了愁绪,低头继续用膳,却将谢长安的手握得牢牢的,好似谢长安时刻准备着逃走。
谢长安无奈一笑,给了青霜一个眼神,青霜会意,忙往外去了,不多时就抱了正欢腾的萧若萤过来,咿咿呀呀的,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顿时满室生气,是夏日的蓬勃所不及的。
“圆儿。”萧钰忙放下长箸,面上露出老父亲慈爱的微笑,竟是顾不得握着谢长安了,忙不迭地起身抱过贴身小棉袄,小心翼翼的,生怕惊了稚嫩的萧若萤,清亮的声音低声道:“圆儿,你还记得爹爹吗?我是爹爹,来,爹爹。”
萧钰孩子气的话叫谢长安苦笑不得,嗔怪地瞪了眼乐不自知的萧钰,却是稍微安心了,左右眉眼间的愁绪又消了不少,果然,为人父,有女万事足。
不知事的萧若萤并不知萧钰一开一合地在说什么,似是觉得得眼前之人分外好看,一时欢喜,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柔嫩的小手就要抓来,好像要将其据为己有
“娘,辰儿来看您了。”
人未到,声先到,话落才见着萧若辰卖力地迈着愈发修长的腿往屋内跑来,愈显俊俏的面上隐有恣意潇洒的影子,笑得天真无邪,澄净如蔚蓝的天,却在见着萧钰是倏然唤了脸色,说不上什么是厌恶,只是不喜和恼怒。
谢长安心下咯噔,眼底藏了担忧,如此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父子俩本该并肩而立,眼下却是堪堪成了仇人,想着,略带焦灼的目光投向萧钰。
萧钰暗叹一声,深觉来日方长,这个来日方长却是与萧若辰的和解之路,蓦地想起那句经久不衰的话,暗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萧钰将上下求索啊。
恋恋不得地将萧若萤交与谢长安,萧钰俯身对不悦的萧若辰道:“辰儿,你随爹来。”
萧若辰瞥了眼萧钰,却是不理会,转头望向谢长安,就听得谢长安道:“辰儿,你爹有话与你说,你且去吧。”一顿,又加了句,“辰儿,知事了,须得好生听你爹如何与你说,莫要再闹脾气。”
望着谢长安温柔不失坚定的眼神,萧若辰颔首,不情愿地与萧钰往里屋去了。
玩闹了一会的萧若萤好似累了,小手抓着谢长安的衣襟,脑袋埋进香软的怀里,闭了眼睛舒服地往梦里去了。
谢长安暗叹,左右还是年幼好啊,懵懂不知事,无畏狂风暴雨,只一心一意地吃睡,在小小的身体里积攒长大成人的力量,或是一日成长,或是潜移默化,终是要面对世事的纷杂和尔虞我诈。
不觉想起与谢老太太在福建时,年幼的她觉得苦觉得累,可现在回想,方知那时的日子安逸得不像话,也温暖的不像话,祖孙二人,何谈尔虞我诈,更遑论生杀予夺,只细水长流地日复一日。
年纪大了,总要想往日之事,谢长安喃喃自语,“岁月不饶人啊,过两年圆儿大了,我也就老了……”
青霜梨白闻言,欲要开口劝说,却听得谢长安倏换了话头,“将黄岐带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携手同行()
柔然欲意谋逆之事兹事体大,之后还需诸多善后,因此并未在第二日公诸于众,坊间只隐约知道有此事,却不知其具体,天马行空地衍生出诸多无根据的荒诞版本,譬如巴木青本是要嫁与皇帝为妃,届时寻了机会刺杀皇帝,可不知怎的鬼迷心窍看上了萧钰,导致图谋被迫中止,又譬如巴木青本就是要与萧钰联手,只不知为何萧钰临阵倒戈,致使柔然全线阵亡……
众说纷纭,可有一事,是众人不约而同认同的,即萧钰就是与巴木青狼狈为奸,不但祸害安郡王府,且还意图祸害国家,是为十恶不赦的罪人。当然,也有极少数思路清晰之人,心有同情,却不敢为萧钰辩白,生怕那臭鸡蛋烂叶子往自己身上砸来。
至于谢长安所说的,众人嗤之以鼻,非但不信还嘲讽之,“怕是安郡王妃怕失去萧钰这个靠山,才想出如此拙劣的谎言,不过是为保萧钰的颜面,说白了还不是舍不得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如此恼怒,萧钰不再是安郡王,只是过街老鼠萧钰,人人喊打。
旁的一人略觉不妥,试图掰正道理,“那安郡王妃看这个是个嫉恶如仇的,且荣安侯府也不是什么没落人家,想要锦衣玉食的日子也无需巴着安……萧钰不是。”
先前那人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知道什么,安郡王妃再如何也是个外嫁女,难不成荣安侯府还能养她一辈子不成?更遑论还有两个小崽子,现在倒也罢了,日后那谢世子娶了世子妃,哪还容得下?”
不知何时,一辆停了下来的马车,荣安侯府的马车,待那人说完,谢斌一跃而下马车,刀削似的面庞面目沉静,方才虽未瞧见是何人开口妄论,可犀利的目光却是径直射向那人,冷眸灼灼,“且不困安郡王是清白的,就是安郡王妃想要在荣安候府住一辈子,荣安候府亦是欢迎之至,还轮不得你等外人来胡言。”
直至谢斌离去良久,先前口出妄言之人才勉强回过神来,可心内仍是颤抖的,却死要面子活受罪,故作不屑,马后炮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光说不练谁不会啊!嘁。”自以为圆回了场子,却瞧见周围之人都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摇头。
这厢一落,那厢又起,娇俏的女子低声打听,“方才那位可是荣安侯府世子谢世子?”
“是啊,先前安郡王妃出嫁时见过一回……怎的小妮子,你莫不是瞧上人家谢世子了?”
旁的一人忙凑过脑袋,戏谑道:“那谢世子与平小姐好事将近,你就莫要想了,怎么样,哥哥我也不错,要不要考虑考虑?”
哄笑声四起。
好容易将萧若辰与萧若萤都带往忠亲王府,交与了忠亲王妃,谢长安与萧钰往老地方鸿运楼去了,仍是在角落,不变的胭脂鹅脯和几样小菜,又破天荒地要了壶果子酒。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萧钰却笑不出来,只因人不和。
听着被蒙在鼓里的老百姓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以解心头只恨的义愤填膺,萧钰除去苦笑,还是苦笑,自斟自饮了一杯,却半点醉意也无,反将嫉恶如仇的话尽数收悉耳内。
谢长安一时无奈,真不知老百姓竟是这般执拗,叫人说不通,唯今之计只待皇帝昭告天下了,暗叹了口气,拿开了酒壶,夹了块胭脂鹅脯与萧钰,安慰道:“莫要想了,世人看不穿,你还看不透不成?”
“唉……”
“可莫要叹气了,莫要圆儿还未长成,你就是个糟老头了,到时圆儿怕是都懒怠唤你一声爹了。”
“什么糟老头,怎么样也是个宝刀未老的俊俏老头,圆儿喜欢还来不及呢。”嘴上别扭着,可脸上却是实诚的,散去了无谓的芥蒂,倨傲地拿起长箸将色香味俱全的胭脂鹅脯送入嘴内,满口鲜香。
谢长安好笑地看了眼笑,真真是个老顽童,虽不大恰当,可萧钰却恰如其分。
喧闹中有人来人往,谈笑间有人情世故,坊间的闲适和烟火气息叫萧钰与谢长安全然放松下来,好似卸去不该有的报复,一跃入海,洗去前尘,还归质本洁来还洁去,心无旁骛地畅游,不见纷扰和人心险恶。
“长安,待圆儿再大些,我们离京吧,去何处都好,只要离了朝堂纷争。”
想起属于二人的世外桃源,萧钰心生向往,或许不必入海,寻一处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的就此安顿,山野间的追逐,溪涧里的嬉戏,田埂上的自食其力,可能因着细水长流而寡淡,可只要有彼此,一切足矣。
谢长安嫣然一笑,虽与眼下的装扮不相符,可仍看得出欢愉和期盼,“求之不得。”含笑隐了一杯果子酒,忽而心中豪气自来,“拘泥在京城这囹圄之地,怎知山河之辽阔,不若顺流而下,或乘风而上,领略江山之秀美雄壮。”
恍惚间,萧钰仿佛看见了初见时意气风发的谢长安,面庞坚毅,隐有壮志。
温润一笑,萧钰手执谢长安之手,眸子耀目如星辰,“携手同行。”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白日宣淫也就罢了,还是龙阳之好,叫人当真是瞧不入眼!”嫌恶地看了深情执手的“两个男子”,旁桌之人不断摇头,许是教条入心,着实无法忍受,忙唤了小二结账扬长而去。
这一闹腾,叫旁人都瞧了过来,有好奇,有鄙夷,一时又窃窃私语起来,总算是将萧钰抛诸脑后了。
萧钰与谢长安相视一笑,淡定自若,丝毫不畏惧也不屈服与众人晦暗的眼光,兀自松手又吃开了,美食当前,如何也不能辜负的。
天下之人,唯美人与美食不可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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