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请留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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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娘拔剑对她，“你也输了，你对他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

　　　　“从一开始，我就没寄希望于他会来救我，孰重孰轻，他分的清楚，你却分不清楚。”

　　　　“我不想杀你，可我必须杀你，与其让你落在别人手上生不如死，还不如我亲自给你个痛快。”不能犹豫，越犹豫越下不了手，她闭着眼，一剑刺过去，未听见她叫，再睁开眼，剑刃直入她胸口，可她脸上却挂着笑，“我爹娘还有弟弟麻麻烦你。”

　　　　山顶有风，她拔出剑，她便如纸片般跌下山崖，轻飘飘，隐没在云雾里。

第291章　阵前叙旧情（）　
赫连炤并未依言撤兵，大军攻入榉木山，铁骑破关，终与唐季面对面交锋。

　　　　两军对峙，唐季道，“我向来说到做到，你既然不肯撤兵，那就只能派人去找一具尸体了。”

　　　　“你杀了她？”

　　　　“这还用问，是你亲手杀了她，她死前还想着你来救她呢，可你没有，平白辜负了她一番期望。”

　　　　兵法三十六计，激将法往往最有用，关心则乱，虽然刘连笙已经死了，但他报仇心切，难免不会自乱阵脚，只要他一出错，他就有机会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佛乐也终与唐季相见，只她一身铠甲混在士兵当中，他还未曾发现罢了。

　　　　佛乐于唐季有情亦有恨，但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她能帮的要帮的，会也只会是她的国家，她身为大燕长公主，护国是她分内事，若能不伤一兵一卒便能胜出自然再好不过。

　　　　赫连炤才要下令进攻，佛乐却蓦地挺身而出，立于两军之间，“唐季，孤竹与我大燕原本订有休战盟约，原就是你们不守盟约，擅自出兵与我为敌，还多次冒犯我陲城要塞，这就是你们孤竹人的信义？”

　　　　唐季没想到佛乐会出现，显是愣了愣，后又看向赫连炤道，“这就是大燕的军律严明？女人都可以上战场？”

　　　　赫连炤拧眉看了佛乐一眼，吩咐麾下士兵，“去把长公主带回来。”

　　　　佛乐不肯，又往前走几步，“唐季，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也等我们战过再说，你一个女人，还是别在这儿凑热闹了。”

　　　　话说的狠，其实就是不想让她掺和进来，打仗本来就是男人的事，他只是唯恐刀剑无眼会伤了她。

　　　　但佛乐的脾气秉性哪是那么容易就听话妥协的，他越是让她走，她就越是要留，人就拦在他面前，那张脸一如往昔。

　　　　他身后的副将在他耳边小声建议，“不如，我们趁机把他们的长公主劫持过来，再威胁他们退兵？”

　　　　劫持？他已经劫持过她一次，到头来呢？还不是两败俱伤，她肯站出来同他说话，跟他讲道理，说明她还是信任他的，既然信任，就有转机，他也早就想同她谈谈，眼下虽不是最佳时机，可至少能拖延住赫连炤的军队，留有时间给山里的守军早做打算。

　　　　赫连炤下令暂停进攻，不知佛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究竟有没有把握。

　　　　两人到一处避人地，久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一时间却是相视无言。

　　　　最后是佛乐先开口，退一步，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我以为，我们之间，自抢亲之后，不会再有交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可你不愿嫁给我，万不得已，那我只能亲自动手把你抢回来了。”

　　　　“现在我来了，我来就没打算再走了，我不管你是为了报复我让你做太监的那些日子还是别的什么，你想要的就在眼前，再打下去也没有必要，我跟你走，但是你得撤兵。”

　　　　她名义上还是大燕的长公主，可和亲不成反被人抢了去，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京城里早就传遍了，纵使她的皇帝弟弟不嫌弃，她也没脸再在大燕待下去了，与其如此，还不如用她一个人，换大燕现世太平。

第292章　罢黜公主封号（）　
佛乐想要献出自己让唐季退兵，这样的条件足以让唐季妥协，即便他执意要与大燕为敌，最后两败俱伤得到了她，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而现在，至少她是自愿的，二者比较，自然是现在这样更容易让他心动，原本这场战争不就是因她而起吗？

　　　　“你要想清楚，真的打起来，你一定不是赫连炤的对手，与其两败俱伤，损兵折将还打个败仗，现在这放在眼前的机会为何不要？”

　　　　见他迟迟不应，佛乐又道，“我知道你跟我舅舅之间有交易，他想借你的手除掉赫连炤和常浔这两个足够威胁他地位的劲敌，其实早在我和亲的时候，他来看我就是个幌子，目的其实是要跟你做交易吧？你们以为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可其实不止我，赫连炤也早就怀疑你们之间有图谋，事到如今，你们的计划接二连三的失败，早就已经是垂死挣扎，不退兵，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说的不错，真的跟赫连炤硬碰硬他占不到什么好处，一战到底结局也未必是好的，可此时退兵，他与赵冀之间的交易就作废了，赵冀先开始承诺于他的戍边二十座城池也将不复存在，可他派来的人，一个个都是废物，没有一件事是能做好的，如今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撼动得了赫连炤所率领的几十万大军？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一早就揭穿，非要等到现在？”

　　　　佛乐道，“我原本想在开战前就去找你，可。。。。。。“欲言又止，赫连炤放出消息说她中毒箭受伤用假消息换解药的事她也知道，所以不能在他面前露底，言尽于此，他自己就能猜到了。

　　　　唐季拉着她转一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那你没事吧？都好了没有？”

　　　　“没事，我都好了，不用你操心，你且跟我交句实话，这兵，你撤是不撤？”

　　　　二十座城池与一个女人，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他在思考，但却不是在思考江山美人的问题，他在想佛乐对他究竟有几分真心。

　　　　末了，终于是败下阵来。

　　　　孤竹得到了长公主佛乐，答应退兵，赫连炤却以要回宫争得太皇太后同意为由，不可放人，战火才要平息，眨眼又要一触即发，佛乐说她是自愿跟唐季去孤竹，赫连炤这么聪明的人如何想不到，即便她回去了，大燕皇室又怎么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处，遂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宫中呈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回曰“罢黜佛乐长公主封号，从此与大燕无任何关系”算是默认了佛乐的做法。

　　　　而摄政王赵冀，听闻此消息后不由大怒，这唐季也是个不靠谱的，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撤兵，他早不该派人盯着刘连笙，应该多加派人手看着他这个外甥女才是，如今这可好，自个儿的亲外甥女居然也学会和外人合谋来害他这个舅舅，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够狠的啊！

第293章　你待她究竟是何感情（）　
唐季如愿以偿，但赫连炤可没那么好说话，他派人劫持连笙威胁于他，但见威胁不成，便动了杀心，这笔账他还没跟他算。

　　　　唐季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把他和摄政王之间的的交易都说出来了，包括之前潜入他军阵前偷作战图，劫持连笙却反被杀，还有这次杀连笙的事都一一供述，但杀连笙的却不是他派去的人，是摄政王赵冀的人，他不放心，专门派了个人在这儿监视他，这些都是摄政王做的，杀连笙的人名叫玄娘。

　　　　玄娘是摄政王的心腹，曾三番两次被派来杀连笙，但因着两人有旧时的情分在，所以此次手下留情，并不曾真的伤她性命，听说是玄娘下的手，赫连炤反倒舒了口气，如此一来，她便还有可能活着，当下便散出人手去找玄娘，四方不负所望，终于赶在回京的潼关拦住了玄娘，把人带了回去。

　　　　玄娘是摄政王一手调教出来的杀手，为防她在口中藏毒，经受不住服毒自尽，四方还特意检查了她口中是否有异物，检查完之后才问，先开始她是一直都不肯说，后来受了几鞭子，说要见到赫连炤才说，四方又去找赫连炤。

　　　　她见到了人，第一句却是问他，“你待连笙究竟是何感情？”

　　　　一句话问到了他心里，是何感情？日思夜想，割舍不下，不见时念，见时又恐相逢短暂，放在身边也担心，当真是有种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这样能不是爱吗？

　　　　他久不回答，玄娘便笑道，“是我杀了她没错，我杀了她，把她从榉木山北面的山崖上扔了下去，那座山那么高，即便她受了我一箭还没死，摔下去也一定已经粉身碎骨了，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在狼觅食之前给她收个全尸。”

　　　　？她是故意激他，想让他杀了她，杀了她，唯一证明摄政王说你敌国的证据就没有了，赫连炤再气，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断后路。

　　　　“四方，给我好生看着她，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回京之前人要是死了，我为你是问。”

　　　　“是，属下领命。”

　　　　他亲自去找，领了五百精兵，在北山脚下找一个人，或者真如玄娘所说，找一具尸体，不分昼夜，荆棘石块划破了盔甲，划破了手指，他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不痛不痒，她信她还活着，便要一直找下去。

　　　　常浔不像他，总算还有些理智，像他那么找下去，还不知何时是个头呢，他去山上看了看，好在山并不很高，又顺了绳子攀下山崖去看，上面尽是些顽石，可越往下，横生出的树枝藤蔓就越多，若连笙真的从山上跌下，被这些树枝藤蔓挡住，未尝没有生还的可能。

　　　　只可惜绳子太短，他没法儿继续向下，但眼下，至少她活着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成。

　　　　常浔在山下走访，山脚下住了几家猎户，她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受重伤的女人，那些人见他一身戎装，都怕惹上麻烦，没几个肯跟他说实话的，他再三表明自己来意只为寻人，无奈又用钱财抵押，这才换来消息说山里还有一家猎户，那家主人是个大夫，他说的人，没准儿被那家人救了去。

第294章　结局（一）（）　
眼看回朝述职的日子近在跟前，赫连炤找连笙却仍旧一无所获，他没日没夜的找，几乎把整座山都翻过来了，可还是一无所获，找不到人，他就开始怀疑，他以为玄娘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动手杀连笙，可连笙若真的活着，又为何找不到她的一点线索呢？

　　　　玄娘怎么也不肯再多向他吐露一个字出来，用刑也问不出话来，嘴巴封的严严实实，可真是摄政王养的一条好狗。

　　　　而常浔，走访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找到了那个猎户的家，可家里大门紧锁，听附近的人说是去邻村卖药了，要两三天后才能回来。

　　　　不论如何，总归是有希望了，他派人远远守在这旁边，一旦发现有人回来，立刻回禀，回去后，面对赫连炤追问，隐瞒了其中线索，也只说没找到。

　　　　赫连炤原本想自己留下继续找，让常浔回京述职，可此行是他自荐前往，再者他身为兵马大元帅，若留在陲城借故不回京述职，难免引人诟病，左右思量一番，还是得亲自回去。

　　　　临走前，他拜托常浔一定要找到连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横竖得有个结果。

　　　　常浔道，“那是自然，可我找她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这心结解不开，心里有了芥蒂，就很难释怀，但他这句为了自己，听来总比那些敷衍的保证要强的多，“不管为了谁，她就算是死，你也得把她给我找回来。”

　　　　是生是死总得有个交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不能算是结局。

　　　　赫连炤回京后，上奏弹劾摄政王的折子，当中详细记录了摄政王霸揽朝政这些年，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及并吞赈灾银两，和通敌卖国等零零总总二百余账罪责。

　　　　小皇帝对摄政王累累罪行早就深恶痛绝，正愁找不到好法子收拾他，前面几项他死罪可免，可最后这项通敌卖国，一经查实，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朝堂上下哗然一片，两党之争一触即发，更有摄政王一党上奏弹劾赫连炤藐视圣躬的，两虎相争，必有一死，而剩下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下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摄政王气数已尽，但他死也要拉上赫连炤陪葬。

　　　　小皇帝还是很难独断此案，散了早朝，去给太皇太后请安，问起此事，想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如今这局势正是太皇太后所乐见其成的，但见皇帝疑惑不明，便同他细细道来，“原本放他两个在朝堂是能起个互相制衡的作用，不至于朝中势力倒像一边，他们两人，若是其中一方失势，另一方必然迅速壮大，至于迅速壮大的后果，他们都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以前都是些小打小闹，不足为惧，但今，其中一个野心勃勃想要坐上更好的位置，对另一个自然要下死手，可另一个又怎会甘心坐以待毙？两虎相争，现在已经有一个受了伤，既然制衡已经被打破了，那皇帝大可不必庸人自扰，依照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是剩下的那个切记，功高盖主，世人便不知有王，那一个死了，这一个也留不得。”

第295章　结局（2）（）　
为人臣子的若是功高盖主，那即便他做的再好，都是罪过，小皇帝本就因年岁小难以服众，现在又出了个平定安邦扳倒摄政王的赫连炤，若是他再起了谋逆之心，皇帝这皇位，保不齐还真得易主呢，所以这人，怎么都不能留。

　　　　皇帝跟赫连炤多少都有些情分在，闻言为难道，“皇祖母，公子为朕的江山社稷付出甚多，如今他揭发摄政王有功，帮朕除了一个心头大患，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怕是朕这头才办了他，后脚就有人说朕忘恩负义。”

　　　　太皇太后拨拨手上的佛珠，“难道皇帝就不想把权利握在自己手中？身为一个皇帝，处处受人牵制注定难成大事，朝堂上的众臣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赏是该赏，近日不是有个平水患的科举状元吗？两个一起赏，不冲突，然后再找个由头，给他安个罪名，赫连炤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尖儿，只怕是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那咱们就顺水推舟送他一程。”

　　　　最是凉薄天子家，太皇太后连自己的亲侄儿都狠得下心来办，何况一个赫连炤呢？自古以来多的是臣子功高盖主起兵谋逆的，他们孤儿寡母的，皇帝狠不下心，她若是再狠不下心，这江山皇位最后是谁的还真没个定数。

　　　　要想扳倒摄政王，各样证据都得拿出来，玄娘这时候便派上了用场，可任你审问她就是不开口，没法子，赫连炤亲自去审，也不用刑，只道，“摄政王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儿，原本像那些买官卖官，贪污受贿的罪名是够不上死罪的，可他偏偏和孤竹串通，想要大开城门，这下，纵使他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儿也没用，今日是太皇太后亲自下的懿旨，人已经关进大牢了，也没说不准用刑，你说他这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既是赵霁亲自培养训练出的杀手，忠心自不必说，对她用刑未必有用，可对赵霁用刑，一定有用。

　　　　玄娘疑心重，开始并不信他，赫连炤吩咐四方，“先去给摄政王松松筋骨，不然一会儿怕是吃不消。”

　　　　四方领命下去了，隔壁牢房里，没一会儿就传来男人的喊声，玄娘竖起耳朵去听，她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心下凛然，骇道，“赫连炤，你你是聪明人，如果王爷真的有事，你以为小皇帝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谁？就是你！”

　　　　“能看见他死在我前面，值了。”又吩咐身边站着的狱卒道，“里面有什么刑具尽管使，死了更省事，死了直接往罪状上按个手印，一切算完。”

　　　　那头又受了刑，骂道，“赫连炤，你你不得好死，啊赫连炤本王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这回听的真真儿的，是赵霁的声音没错了，玄娘显是慌了，急道，“别打了，别打了，他受不住的，都是我做的，什么都是我做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打了！”

　　　　“你只要把事实真相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可以饶他一命。”

第296章　结局（3）（）　
关心则乱，往日多么聪明的人呐，这会子却慌了，问什么说什么，半点不带隐瞒的，那累累罪状，条条证供，说出来了，却都是往自己身上揽，想一肩扛，给赵霁换条生路。

　　　　这多好的机会，赫连炤能放的过赵霁？不过是做个局炸她的话罢了，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录在案，她想自己扛罪为赵霁开脱，不能够，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小小的侍官能扛的下来？

　　　　不过倒是有一句话给她说对了，赵霁死了，那他对于太皇太后和皇帝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小皇帝未必想这么早就除掉他，可太皇太后一定会，所以，除掉赵霁的同时，他也得给自己选好退路。

　　　　罪状交到小皇帝手里时，皇帝脸色终于变了变，朝堂之上质问赵霁可有此事，赵霁自然不认，最后又传玄娘，两下对峙真假。

　　　　玄娘被带到朝上与赵霁对峙，可见赵霁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赫连炤耍了，哪有什么下狱受刑，都是赫连炤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要骗她说出真相。

　　　　可现在知道为时已晚，供状上她摁了手印，再不能反悔，其实说是对峙，不过就是借个由头给在场的臣工们瞧瞧，这就是跟皇帝作对的下场，摄政王是皇亲国戚又如何，一样不能幸免，这叫杀鸡儆猴。

　　　　罪涉九族，可因太皇太后和皇帝都在株连之列，便只诛他一家，上下仆人到王爷王妃，甚至柳虞也无法幸免，一齐被推上菜市口问斩。

　　　　而玄娘死到临头却愈发平静，“王爷，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你。”

　　　　赵霁已面如死灰，“不怪你，是我气数已尽，该当有此结局。”

　　　　“能跟王爷死在一块儿，玄娘此生无悔。”

　　　　“你可曾怪过我？若不是我把你带进这个门，你现在也不会跟我一样，落得如此下场。”

　　　　怪？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不怪，我是心甘情愿跟着王爷。”

　　　　多少人，阴差阳错，念念不忘只是为一句心甘情愿？可又有多少人因为心甘情愿错付情衷？

　　　　赵霁一门全遭处死，赫连炤便被推上风口浪尖，朝上皇帝要论功行赏，表面是赏，可实际却是在他头顶悬了一把刀，他站的越高，离死就越近，一着不慎，便会落得和赵霁一样的下场。

　　　　他看得清，也断不会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皇上，微臣有罪不敢领赏。”

　　　　皇帝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怔道，“爱卿何罪之有啊？”

　　　　“微臣几次失察，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以至三番五次作乱军营，作战图也险些被偷，此次两国重修，功劳也全在长公主，微臣不敢领赏。”

　　　　皇帝犹豫了，“这”

　　　　“微臣恳请皇上下旨，收回微臣除爵公外的一切权利，微臣自愿交出兵权，望皇上恩准。”

　　　　交出兵权，他存在的威胁便大不如前，只做个闲散爵公再不问朝堂政事，这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况且他也已无心再参与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心死了，哪儿还有力气去争那些身在物。

第297章　结局（）　
赫连炤自请削弱势力，主动交出兵权，这话是在朝堂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出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也不好不答应，散了朝跟太皇太后说起这事，太皇太后并不意外，“也罢，这样也好，皇帝只要多看着他点儿就行了，他既然主动交出兵权，那便是无心要篡位夺权，赫连炤是个聪明人，把聪明人逼上绝路，就是不给自己留退路，这事就这么着吧！”

　　　　皇帝应是，又问这赵霁的尸骨是否需要安葬，太皇太后叹口气，闭眼拨着佛珠，“好歹也是哀家的亲侄儿，安葬了吧，只愿他来世投胎，别再与皇家有牵扯。”

　　　　赫连炤自打回京之后便再没有收到任何常浔寄来的有关连笙的任何消息，他眼下正是无事一身轻的时候，卸下了担子，人都松散下来，便又想动身去陲城。

　　　　连卿没见着他家姐回来，吵着闹着管赫连炤要人，小孩子哭起来要人命，赫连炤也怕跟他说了真相他受不住，况且他自己都不相信连笙已经死了，左思右想，便决定放了连卿和他爹娘，现在人都不在了，他还困着他们有什么用？

　　　　而这厢，常浔派在山脚猎户下的士兵终于等到人回来，得了消息就赶紧匆匆回禀常浔，而这猎户一走，就是小半月，回来时也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位姑娘。

　　　　常浔手下的副将去问时，那猎户只说人是他女儿，只露个影给人看，就是不露脸，他们也不好打草惊蛇，只等常浔来辨认。

　　　　好歹是做过一段时间夫妻的人，了解自然比让人要深，她纵使是蒙面示人，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也能认得出她，但见她躲躲闪闪，他也不好贸然相认，便问那猎户，“你家女儿今年多大年龄了？为何住在这里的其他猎户说你孤家寡人，你这女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你妻子呢？”

　　　　这些问题，他们早就串通好，那猎户一一答了，听来毫无破绽，常浔却坐下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