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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十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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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另一边。
李家的老爷老夫人齐齐往蒋府赶去,在他们身后跟着严睿两人,他们并未将李倾语的脸被毁的事情说出来。
李倾语的脸是严霖毁的,到了蒋家他们等得知之后,指不定会拿着棍子将严霖打死。
严霖当然也不怕,那本该是李倾语要受的,作恶多端,早就要有遭报应的觉悟。
蒋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罗雀,早不是当年势大财粗,各方争相送礼的蒋家了。
一个机灵的下人跑上台阶,手抓住门上已经有了锈迹的兽面衔环,用力的叩打着大门。
“砰砰砰!”
敲门声传进里面好半天,门才被打开一个缝,一个年轻的小厮露出半个脑袋出来,仔细瞧清楚外面的人,再回去跟身后的年长的人汇报。
实在是严家这两天总是来找麻烦,他们蒋家的当家现在都怕了,才让他们开门前瞧清楚了。
那个年纪大的一听说严家两兄弟这回跟着李家老爷子来了,这头都大了,还是挥手让人将门给打开来,这总不能将李家老爷子老夫人关在门外。
在外面的李老爷子见此情形,只当是蒋家目中无人,派个毛头小子先探底细,再看人开门。
李老爷子重重的哼了声,进了蒋府,抓了个下人就让人带路,直奔李倾语的院子去了。
严霖觉得自己现在去不太好,到时候伯父伯母直接抄起棍子打自己,又不好还手,白挨一顿打,实在不该,就与严睿说了声,他便去了真如院。
李老爷子在外面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女儿开门的。
心急上火的对着房间里面道:“语儿,你为何要叫人去烧严家的宅子,今日你不出来,便现将话给说清楚了。”
“是我烧得又怎么样!你们就是偏心偏心,烧了一个院子而已,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放过我,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们都走都走啊!”
李倾语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她每说一个字便扯动脸上的烫伤。
李老爷被这话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迈着在院子里直打这转儿,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李老夫人拉住了。
李夫人道:“老爷子,等等,你看这,这不不对劲啊!”
看着自家夫人担心的面容,老爷子道:“哪里不对了?”
“语儿房间的门窗怎么在里面用黑布全都遮住了,凡是能透光进去的地方都给挡住了,不知道是在里面做什么事,该不是在施巫蛊之术吧。”
她的这一猜想不仅她自己着急,连带着李父也被吓了一跳。
“语儿,你可别胡来。”再转头叫人道:“快将门给我撞开。”
李老爷子急促不安的看着里面隐约可见的黑布。
“住手,不许撞门,不许进来,谁要是进来,我就杀了谁,……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李倾语大声的喊着,到后面的话却带着哭腔,她不想让别人让父母见到自己现在丑陋不堪的样子。
“语儿,你到底怎么了,娘不进来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别惯着她,以前就是你将她给惯得,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杀人这种话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出的吗?还愣着干什么,撞门!”
刚才停下的下人得了老爷的话,继续用肩膀撞着门,里面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他撞了好几下,这木质的门才有些松动。
李倾语在里面抖着身子,整个人缩在床角处,面朝着里面墙壁,低着头,听到外面一声声的撞门声,也不再叫喊了。
门终是被撞开了,因为黑布的遮挡,里面阴沉沉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倾语颤着身子微微摇着头,全然没了刚才喊杀人的气势。
“语儿,语儿,这里这么暗你怎么受得了,可是蒋家的人欺辱你了。”
李母坐在床沿上,伸手摸着李倾语凌乱的头发,感觉到她的颤抖。
“语儿,可是冷得很,快转过身来,让母亲看看你,怎么躲在这里也不梳洗啊。”
那边李父让人将黑布扯了,光线一下将房间照亮了,李母也看清了自己女儿身上的衣裳用料虽好却满是污渍。
“娘,你真的要看我的样子吗?看了你会不会还和以前那样对我好?会不会嫌弃我?”
嘶哑细小的声音从李倾语口中传出,担心害怕的情绪充斥在每句话里。
“你是我女儿,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女儿,哪有做娘的会嫌弃自己的女儿的。”见她一直不肯转身,李母回答道。
“真的吗?”
李倾语说着将脸转过来,满脸的血丝焦黑,就是那双完好的眼睛也没有神采。
“啊,你你……”
李母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跌倒在地上,满脸的惊恐,这怎么会是她的语儿。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语儿?!”李母不敢想像自己的语儿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下意识的说道。
李倾语听闻这刺心般的言语,“嗬嗬”的笑起来了,“我就是语儿啊,现在看到我这样子,不想认了是吧?”
边说着,她眼泪一边溢出了眼眶。
吸了口气咆哮道:“都说了让你们走的,非要进来,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满意了,可以走了!走啊!以后都不要再来。”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贵的样子,谁会信我以前也是肤如白玉貌美如花的。”
李父听到声音,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见到李倾语的样子,当即吓得差点么背过气去。
“你,你是…语儿?”
“滚开,我不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李倾语脸没有毁,没有毁的,你们出去,出去啊。”
李倾语拽着地上的李母往外推。
“语儿,是娘不对,你就是语儿,娘刚才说错话了,你就语儿,你最喜欢红色的了,娘记得的。”
这会儿,李母也从惊吓中出来了,望着她宝红色的耳坠子,拉着她的手说着,就算不想相信,可这确实是她的语儿,那耳坠子还是自己送与她的。
语儿才成亲,这脸毁成这样,后半辈子该怎么样过啊!
“你,语儿,到底是哪个将你弄成这般模样,竟然这样狠心,你告诉父亲,为父为你出气,让那人也尝尝这……这等痛楚。”
李父晃了晃身子也反应了过来,什么人这样歹毒,他绝不会放过。
严睿在外间没有进去,光听声音就能想象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严霖没有骗他。
第92章 闹剧()
李倾语见父母还是护着她的,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因为自己丑陋的样子而转身就走。
听到父亲问是谁做的,她扯了扯嘴角,眼中全是恨意,道:“是严霖,是他拿着滚烫的烙铁一下一下的朝着我的脸上按,好疼,我的脸好疼。”
说着手朝着自己脸捂着,想去抓又一碰就疼。
“语儿,别抓,娘在这儿,严霖是吧,娘和爹现在就将他抓来,让他付出同样的代价,为你赔罪。”
李母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这样了可不能碰的。
听她们母女的话,李父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内间,看到端坐在门口处的严睿,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
得知是严霖将自己的女儿伤成这样的,那一瞬间恨不得将严霖给活活剐了,可是转念一想,他既然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再者,严睿严霖两人毫无顾忌的跟着他们到了蒋家,怎么会怕自己拿捏他了。
今日来这里本来就是来问语儿火烧严宅的事,来的时候错在语儿,可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严睿一手叩着桌子,道:“岳父,你要找严霖吗?我已经让人去喊他了,岳父不想李倾语做了什么事,才让严霖这样做吗?”
严睿将内间三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在李老爷出来的时候就猜到他要做什么。
“语儿她…她能做出什么事情,让严霖将她整张脸都给毁了。”李父心中的愤恨难平,自己女儿是娇惯,是不讲理,是做事狠辣了点,可终归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做下错事,也得他来教训,哪能让别人这样羞辱。
“岳父倒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狠毒的事,可严霖也不是无缘无故会伤害别人的人。”严睿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说说,语儿她做了什么,烧了你严家的宅子?!”李父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布有皱纹的脸上是刚刚接受女儿毁容的悲恸情容。
“严霖与蒋家的蒋月订有婚约,可是李倾语为了逼问倾言的消息,却将用烙铁毁了蒋月的脸。”
“这怎么可能?!语儿她…”
“还不止这些,若不是她您的另一个女儿本可以长命百岁,与我白头到老的,可现在倾言她……,李倾语她该死的,只是毁了容,太便宜她了。”
严睿平静的说着,可李老爷子看的清楚,他是强忍着没有冲进去将语儿给杀了。
听到另一个女儿的名字,李老爷子问道:“言儿她怎么样了?这事怎么还牵扯到言儿身上了?”
“李倾言她怎么样了,我就知道是她出事了,快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李倾语大笑着冲了出来。
严睿看着李倾语那张犹如经历过地狱火烧过般的脸,心里有些满意严霖做的。
“你那么想知道倾言怎么样了?大可以自己去我府上看看。”严睿看着她,眼角你有凌厉的寒光,如同匕首一般,刺得李倾语眼睛生疼。
“不,不,我现在这样不会出去的,别人会看到的。”李倾语捂着脸摇头喊着。
这时候,严霖过来了。
“李倾语,脸怎么样了?被毁容的滋味不好受吧?”
随着声音传来,李倾语转头看到那张她恨极了的脸,道:“严霖,你还来此处,父亲,就是他,快将他杀了,杀了他也不能解我心头只恨。”
“看来脸毁了之后,你的脑子还是以前那样不清楚,杀我,然后让你父亲偿命吗?”
严霖继续说道:“再者,这事本就是你咎由自取,到头来来你却只觉得别人所为是错的,你父母是护着你,可他们不能护着你一辈子,该你还的还是早点还为好,不然时间越久,你积累下的报应越多,到时候你就算死了也还不清。”
李母看着这蒋女儿的脸毁成这样的严霖,道:“够了,就算语儿做的做不对,她也是我的女儿,做错的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用这样恶毒的方法惩戒。”
“恶毒,你说我恶毒,那伯母可曾想过你女儿恶毒,就许她毁了别人的脸,便不许她得到报应,伯母关心自己女儿也该想想她做的事情,值不值得你的维护。”
严霖笔直的站在门口,他并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伤了月儿,自然要让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岳父岳母,事情都很清楚了,是非对错,想必二老心里是有评断的,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现行告辞。”
严睿起身告辞道。
“不许走,不许他们走,父亲,那个害女儿的人就在眼前,您不为我报仇吗?我好恨啊!”
李倾语说完就上前拉严睿的手,被严睿轻松地躲开了,他可不想被她碰到,怕自己一碰到她的身体就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活活掐死。
“语儿。”李母惊呼一声,上前扶着失去重心要跌倒的李倾语。
“严霖,你们当真就这样离开,语儿的脸,你!”李母再次道。
“都说了是她咎由自取,岳母,你们应该去看看你的四女儿,而不是在这儿可怜一个心肠歹毒不知悔改的人。”严睿毫不客气的道,他在为倾言不值,李家的两老分明更疼爱李倾语多一些。
严睿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道:“李倾语,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他会让她下半生过的精彩无比。
便在严睿两人要离开的时候,在院门口遇到了蒋老爷子和蒋老夫人。
他们的儿子被打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回来,来这里自然是为儿子来讨一份公道来的。
气势汹汹的带着十几号家丁,各个手上拿着棍棒。
但在院门口遇到严睿两人,那凶悍的气息马上就熄了下去,各个低着头犹如鹌鹑一样,恨不得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了。
严家的人将他们一个个的都盘问了一遍,在他们脑海中可是记忆深刻的。
“你们一个个倒是上啊,他们就这几个人,还不敢动手,一个个都这么窝囊,还养着你们干什么?”
蒋老夫人一边骂一边用脚踢着杵着不动的下人。
“呵。”严睿冷笑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既然如此,他会让你蒋家再也养不起这些个下人。
“你们给我站住,伤了我儿就想这样走,太不把我蒋家放在眼里了。”蒋老爷子在他们身后喊道。
严霖走在后面,转身对着他们扬了扬拳头。
吓得蒋老爷头都缩了缩,当年的蒋家就出了个蒋洲允,蒋洲允一死,这蒋家就没个上得了台面的人了。
严霖走的时候将蒋月带出了蒋府,他现在半点也不放心蒋月住在这蒋府,里面的人没一个心是干净的。
第93章 求子()
清风观外。
李倾言下了马车,却见道观大门紧闭。
菀清上前,叩了好几下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这莫道长不在吗?
李倾言心里产生一丝疑虑。
可就算莫道长不在,道观内的还有别的小道士的,怎么没有人开门,是莫道长要避着她吗?
这时候,天气有些阴沉了,风有一阵没一阵的。
菀清帮她把身上的袍子拢了拢,道:“夫人,莫道长怕不是带着小道士远游了,咱们下回再来也不碍事的。”
李倾言听她的话眉头蹙了下,看着紧闭的观门道:“是莫道长不肯见我,你看那墙上和树上的麻雀儿没一个飞进观内的,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或许就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我们了。”
菀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树上墙上站满了麻雀儿。
“莫道长,你不想见我,便是已经知道我来此是何意,没有见到你,没有达成心中所愿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李倾言说刚说完,往前几步,撩起裙摆跪倒在门口。
“夫人。”菀清不知道她来此求的是什么,但凭着夫人这倔强的性子,这样跪地相求必定不是小事,自己是劝不了的,只得跟着一块儿跪着,照看着她。
门内的小道士一见此情景,马上缩回脖子,转身朝着师傅的房间一路小跑而去。
这一动静,将墙上大半的麻雀给惊动的朝不远处的树林飞去了。
李倾言见状,嘴角扬了扬,苦笑出了声。
自己这样无赖的做法,也着实是逼不得已,若不来此求莫道长,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她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为严睿生下一个孩子,有孩子绊着他,他便不会在自己死后有那糊涂的想法。
可是她现在不过半年的寿命,就算现在怀了孩子,也得怀胎十月,时间根本就不足够。
何况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反应,她早便想过可能是因为自己不是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她的。
莫道长几次三番将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或许…或许他能让自己怀上严睿的孩子,让自己在半年内将孩子平安的诞下。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那边树影摇曳,沙沙作响,天色愈发的黑沉。
李倾言跪在门口,身后的影子也暗了不少,这会儿已经看不太真切上来时的路了。
“还没走啊。”
莫道长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将手上的浮尘换了个角度拿着,他这话不是问谁,而是陈述。
轻叹一口气,从蒲团上站起来,细细想了想还是出去见一见,不见怕是要跪死在道观门口了,到时候严睿非要来寻他要人不可。
在这方世界三百余年,可不能今日的失策而功亏一篑。
夜色渐深,莫道长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叫了小道士点了灯笼。
李倾言仰着苍白脸,见到灯光的那一刻,便知道莫道长不再躲着自己了。
果然,门从里面打开,风从外面涌进去,吹动莫道长宽大的道袍,在后方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有种仙风道骨之气。
“起来吧。”随着莫道长手一挥,李倾言两人便不由自主的起了身。
只是两人的腿和膝还有些发麻微疼。
莫道长望着她点了点头道:“进来说,外头风大,莫要再折腾本就不好的身子。”
李倾言望着莫道长的背影,带着菀清一块跟了上去。
到的是供奉三清的正殿,说起来这道观也只了供三清,其余道家的神灵一个也没见到。
“道长,你好几回让我气死回生,本不该让道长你为难的,只是倾言此事实在不知道该去求谁。”
李倾言说着看了眼三尊三清神象,朝着莫道长颔首道:“倾言欲求为我夫君诞下一个孩儿,不知莫道长这儿可有仙法能助我?”
“这事情,贫道帮不了你。”莫道长摇了摇头道。
“为何?道长仙法通天,历经三百年面容未改,这等事情怎会难倒道长,是我得寸进尺了,可我唯此一求,若道长能相助,此生难还,只求来世结草衔环以报今世恩情。”
李倾言本就苍白的脸听了莫道长的拒绝,变得更加没了血色,仰着头注视着莫道长,希望他能转变心意。
莫道长悠悠的长叹道:“这事贫道确实帮不了,任凭贫道法力再高深,也不能让一个死了三百年的人怀上孩子,更何况你这具身子也已经没了生机,全靠着桂花树的树心才能活着。”
“真的没有办法吗?”李倾言攥紧了双手,她只是想用孩子让严睿好好活着而已。
她知道莫道长的话句句属实,自己确实是风中残烛,靠着树心维持着那细微的烛光不灭。
莫道长见着她的眼眶微红,不忍心的道:“确实没有,贫道怎会欺骗你。”
他确实在骗她的,可他不能这样做,不然怎么破了这方世界,怎么让他们出去。
“夫人。”菀清在后面扶住即将软倒下的李倾言。
她是心里的期望没了,身体一下将紧绷的弦给松了,浑身乏力。
李倾言得到自己意料到却不想要的结果,朝着莫道长告辞离开。
天黑,山间路斗,很长的路都是坑洼不平,本来可以明日天亮再回的。
可若是她今晚不能回去,那严睿在家会急疯的,他出门前说了天黑的时候就会回家,现在怕是已经到家里了。
确实如她猜想般,一回家的严睿发现倾言不在家中,生怕是倾言为了不拖累自己独自走了。
在院内的下人口中得知,倾言是带着菀清在下午的时候去清风观了,他看着天都黑了。
毫不犹豫的骑了匹马,朝着清风观赶去。
在半道上就见到他严家的马车,在车头挂着一盏道观里的灯笼,除了是倾言他们不会有别人,他的心安定了不少。
下了马,将马车给喊停了。
李倾言在车内听到严睿的声音,撩开帘子,探出身来,喊道:“夫君,怎么这么晚了在山间骑马,我又不是不会回去。”
一见到她的脸上眼里全是笑意。
“你是要我担心死才甘心?身子才好一点就跑到清风观,这一路颠簸,可有那些地方不适的?”
严睿上了马车,瞧着她比白日里要白上几分的脸,紧张的问道。
他伸手将人整个抱在怀中,生怕眼前这个人会消失不见了。
“没了,颠簸是有的,但我还没那样虚弱。”她将头搁在他的肩处,贪婪般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木料香味。
“你这样急匆匆的到清风观作甚?怎么不等我回来,到时候陪你一块来。”
“我来拜三清,求他让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块,这件事我一刻也不想耽搁。”她说着朝坐在另一边假装没在看他们的菀清使了个眼色。
“当真?”
“你不信我!”
“信,你说什么我都是相信的,不过你应该拜月老,三清应该不管这事。”
第94章 执着()
都说求神不如求己,可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
当初听厨房的李大娘说过,淳安县的求子观音庙,她想去看看。
虽说楠香斋的账本都搬到家里来处理了,可终归还是有需要严睿亲自到场处理的事,并且这些天他忙着针对蒋家的产业。
这天又出门去了,倾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叹声,他的那句再不抛下她一人在家何时能兑现,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去对付蒋家的,可自己已经将死,想到最多的自然是每时每刻的待在他的身边,什么仇恨早就不重要了。
她在严睿出门没多久,就叫了菀清,叫了马车再次出去了,她非是要等到他不在家的时候出去。
她也知道这求神的时候没有希望,可心底终究是想的,她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能让严睿好好地活着。
求子观音庙前。
果真是如李大娘说的那般,来这儿的很多,络绎不绝。
都是比她大上不少的妇人,有的是独自来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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