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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羽神剑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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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曾听闻洛阳因地处洛水之阳而得名,前朝两代可算得上鼎盛枢纽,此刻放目远眺,依稀可见异常壮观的大运河之上,舳舻相接,帆影联翩,陪衬水天相连,一碧万里的恢弘水韵,那景象更是瑰丽壮观,巍为大观。

    方自入得城内,我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片晌工夫,马匹已左拐右弯的远离了闹市,穿进一条相对清净许多的路岔口分巷,恍然间抬眼看去,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一处相当华贵富丽的院落外,颇具气势的朱门两侧红灯高悬,便连院落外的墙边都桃花纵排成队,入目俱是雍容之象。

    瞧见正门额匾上镌着“弑雨轩”三个大字,字体古拙、泥金黯淡,显是年代久远的古旧之物。此刻恰逢掌门寿辰,可谓门庭若市,一派熙攘之景,来往不乏世家名门,从头到脚满是珠光玉润之色,香氛的气息飘传而过,似乎将这个午后也熏得陶醉起来。

    牵着马走到正门前,有管事眼尖地赶忙迎了上来,接过云疾手中的寿宴请柬,也不多话,吩咐丛人安置好马匹,引着我们在迷宫似的庭园院落之间转绕,不多时,一座小巧精致的楼阁出现在眼前。

    很喜欢它的小巧,可爱得一如它的名字‘清秋小苑’,看上去不过是个简单的待客正厅,两排木头桌子,一色的蓝印花布,尽头居然种一棵树,树后一道窄窄的楼梯,转上去才是厢房。

    听莫风的意思,花毅老头子在此设宴招待天下英雄,赖着江湖人行事不拘小节的豪迈,有人从清晨一直喝酒喝到现在,继新鲜的瓜果之后则是茶宴,待到各派重要首脑人物俱已到齐,便撤下宴席,传召武林英豪至主事正厅,趁着各派献礼恭贺寿辰之际,共议武林大事。

第38章 峨眉血案() 
我迷迷糊糊地盯着繁复的满室雕梁,还未来得及洗去一路风尘,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窗外依旧艳阳高照,天碧如洗。

    蓉儿也恢复了以往精神满满的样子,告知莫风后携伴出了园子,一路沿水闲逛。

    这算是故地重游了。

    白马寺还是很叫我喜欢,而且难得的清静,前世需要排队等拍照的地方人影也无,我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比划两下,举得老高,回想起自拍时的样子,感觉像是捡了很大的便宜。

    千年光阴,也是沧海桑田,沿着横贯全城的洛水,熟门熟路的摸上东都城,听评弹。其实也并不需要听懂,只那婉转的腔调,便已很是醉人。可邻座的还是坚持点了一曲长相思,果然台上一开唱,他们立刻就high了起来,也跟着咿咿呀呀的哼曲符合,大约算是这个年代的流行。

    临近下午,随便挑了处茶楼闲坐,从柳儒巷出来转到外城街上。很僻静的一条路,坊间旗招寂寂的挂着,道旁有茶庄里悠悠的唱着豫曲。微风所及,树叶沙沙的一阵脆响,夹着货郎悦耳的拨浪鼓声,这才尽显出大城的妙处来。

    其实睡醒后已经知道自己病了,以为没有大碍,便勉力撑着。我只想蓉儿玩得高兴,辛苦些无所谓,就像在翠云谷的那么多时日里,她一直为我所做的那样。可以有机会像宠小孩一样宠她,真是很开心。

    突然觉得头好晕,有点腿膝疲懒的感觉。

    我摸摸发烫的脸,怔在那里发呆,蓉儿刚买了两幅首饰跟一匹绸缎回来,见到我满脸病容,着紧的关切问道:“姐姐哪里不舒服?”

    “无妨,想必也只是偶感风寒罢了,有些头晕。”我冲她笑笑,伸手接过绸缎,“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也好,少时回去替你号号脉,若是风寒之类的小病,可真是难不倒我咦?你听到没有,那是什么声音?”

    敏锐的捕捉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传来呼喝之声,我尚来不及征询,便被拽地几下踉跄,偷偷摸摸地掩在一重寻常百姓家的门前。

    蓉儿凑近门缝,小心翼翼地冲院里窥探,我伏在她肩上,想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蓦地听到身侧环佩一响,声音虽极小,却显然已被院中之人所发觉。

    铜环上的粉尘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簌簌掉落,此刻登时爆成齑粉,木屑尚未落尽,已有一截如雪剑光穿透门板,倏忽而至。

    满眼俱是强烈的杀意来袭,惊得头皮瞬间炸起,顷刻之间,那股身随意动的感觉复又窜上四肢百骸,我携了蓉儿点足反掠,飘然退出杀气笼照之下。那人显然还留有后招,此刻剑出过半,手腕倏然下沉,长剑由右向左,划成一方三尺大小的弯弧,剑身森芒暴涨,铮錝声不绝于耳,青芒瞬间穿过粉尘,竟又凭空迸出丈许之长。

    我一咬牙,几乎不受控制地拽下腰间环佩,仅以食中二指虚捻侧缘,运起内力虚绕半圈。掌中那方尚不及寸许大小的环眼,便由此被剑尖立时贯穿!

    这一剑裹挟剑气,威势足可开碑碎石,不想剑脊略略弯曲,环佩却并未损及分毫,那截锋利的剑尖宛如卡死在环眼之中,反倒是剑身扭曲变形,脊刃扭作麻花一般,铜件旋即生生脱落吞口,那偷袭之人倘若再不弃剑撒手,右臂便要被搅为肉泥,势必再难保全。

    那双露出面巾外的双目一阵悚栗,登时弃剑不顾,凌空借力,靴尖一点门户砖墙,飘然隐入七扭八绕的巷子深处,身法曼妙异常,恍如桃夭,惹人无限遐思。

    我怔怔盯着那紫衣女子离去的方向,还未回过神来,蓉儿突然挡在我面前,苍白的雪靥掠过一抹愕然,杏目盈盈流转,转而尽数化为惊艳之色。

    “林姐姐好俊的身手!我们相处这么多时日,怎的都未听师兄跟我提起过。”

    我略微平复几下呼吸,瞧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这档事想必两位前辈有所顾虑,是以才吩咐勿要声张的吧。”

    蓉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点头,跃然闪身掠入残破不堪的院中。我跟着抢步而入,入目但见一条青色的碎石小路,直通一扇垂花廊门,两道游廊分居正厅南北,正中方是穿堂,蓉儿正站在斜斜歪倒的青石屏风前,当门而立,见我过来,眉间隐隐浮现出几分恻然。

    屋内光线黝黯,我眯起眼环顾一圈,冷不防瞥见黑暗之中萎顿着几具尸体,月门边两人,窗畔一人,都是年轻的女子,除了四周迤逦的血迹以外,触目尽是摔得粉碎的器皿与杯盏。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忽然觉得窒息,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将出来,天旋地覆,晕乎乎地快要栽倒。

    我大口吐吞着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巍巍伸出手去,探起其中一人的鼻息来。

    肌肤贴指,温热犹存,却已然不复呼吸律动,显是刚死未久。

    抬眼对上同样正收回手的蓉儿,见她径自摇头,一颗心便立时沉到了谷底。

    “这些女子穿戴统一,看来似是同门弟子。”

    听蓉儿如此推论,我转眼一扫三人尸体,眼角余光突然觑见身边那女子袖管深处,有件物事在纱裯袖福下现出分许,未经细观,尚不觉得有多惹眼。

    我探手摸出那东西,却是串紫檀木佛珠,正疑惑间,蓉儿倏然直起身子,手中多了一把青钢长剑,此刻剑刃出鞘寸许,露出雪白剑脊上篆刻的古拙纹饰来,其下赫然印着‘峨眉’两个秀挺大字。

    “这居然会是峨眉派弟子!”蓉儿收剑放回原处,登时没了主意,“这可如何是好?此刻杀机未散,贼人动机不明,我们又不能分开前去报信,谁知道适才那人可有使诈,你我断然不可擅离此地!”

    “先别慌,你手中可有**信号一类的东西?”

    蓉儿瞪大眼睛,满脸疑惑道:“可是洛阳城这么大,如今又是晴天白日,莫说声音不能及远,就是有焰火,师兄他也无法瞧见呀。”

    听蓉儿所言,好像确实如此,我们出门遛了足有大半个城市,适才的想法,不免有些可笑。

    我支起身子,寻思片刻,大致已有了主意。

    “我们是不能离开,可这洛阳城里却有的是人。”

    蓉儿傻傻盯着我,满脸疑惑不解,此刻好似想到了什么,扬手撮出个响指,唇抿一抹明媚的狡黠:“姐姐真聪明!此事还是由我来办吧!”

第39章 赤练蛇() 
恰在此时,院外巷林深处隐然传来几下凌乱的脚步声,夹携着醉醺醺的小曲唱辞,俨然正在上演一出醉鬼归家的戏码。

    不知何时,那条碧绿色的毒蛇已被蓉儿擒在掌中,甲片般的鳞叶渐次张开,环状的蛇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寒光湛然。似乎察觉到有生人正在瞧它,突然冲我摆出副张牙吐信的狰狞模样。

    蓉儿侧耳凝听,缠腕毒蛇倏然应手飞出,宛似一条矫捷蟠龙,划空掠过民宅门墙,迳往巷口掠去。

    顷刻之间,巷子里蓦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嗥叫,蓉儿粉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腰际小巧的绣金荷包轻启一线,那道绿芒复又自砖墙上空电射而至,准确无误地窜进荷包之中。

    蓉儿咯咯一阵娇笑,“我这条赤练蛇,是师父豢养的所有毒物中罕见的至宝,剧毒非但立时可以置人于死,鳞甲亦是坚硬无比,不论何等锋利的兵刃,都休想斩断它的身体!”

    此番蓉儿所言,我自然心服首肯,不会生出丝毫怀疑之心。

    适才那毒蛇能够自行跃起攻敌,举动之间,似是全然听从蓉儿号令,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使这毫无灵性的冷血动物如此听命行事。

    “看来人走运时,当真挡也挡不住呀!”蓉儿踮着轻盈的步子,三两下迈到墙边,话中有戏谑又有几分揶揄,娇嫩的喉音固然轻佻,却又隐含一丝毫不掩饰的恫吓,“我正可惜着,怎就走脱了本小姐的宝贝毒蛇,没想又送上门来啦。”

    巷中那人酒醒了大半,满声惶恐畏惧,“女侠饶命啊,小的保证往后再不从此处路过,断了您的清静!”

    “你哪里有断我清静了?”

    察觉到蓉儿投来一抹疑惑的眼神,我咳嗽两下,也不好明说方才那醉鬼唱的曲子夹杂着下流的浮声浪语,当下催促道:“还不快让他去送信,正事要紧!”

    蓉儿频频点头,随即换上一副认真神色,偏生眸底深处还流溢着浓浓的俏皮,“喂!外面的,你听好了,方才你已中了我的赤练蛇毒,若非独门解药,无人能救!”

    那人听声音似乎已经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住在地上磕头求饶,“姑奶奶!老祖宗!啊不!您是我奶奶!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吧,您让我干啥都行。”

    “干啥都行?这可是你说的哟!”蓉儿攥起一双粉拳,咯咯笑道:“那我问你,适才你被蛇咬之后,走了有几步呀?”

    “这小的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等光景,光是见到毒蛇,都吓得尿裤子了,哪里还记得走了几步。”

    “嗯,你且记住了,被咬之后,断不能走出五步之外,否则必定七窍流血,毒发而死,此刻你若是想再多走上几步,寻人求救也好,嘱托遗言也罢,不妨再磕几个头,本小姐便让宝贝毒蛇再咬你几口,这样你也可以再多走几步呀!”

    看她这当儿还有兴致插科打诨,我有些哭笑不得,嗔怒道:“还不快给他解药,此刻形势是能开玩笑的吗?”

    蓉儿吐了吐猫儿似的小舌头,倒出一粒黑色珍珠模样的药丸,纤手一翻,将药丸捏在指间,分作两半,一半收回瓶中,另一半捏在纤长白皙的指缝间。

    “喂外面的,你还活着吗?”

    巷子里寂静如初,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突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持剑跃然而出,仓惶扭头,目光方自触及昏迷在地的男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瞧那人模样,不过是个寻常百姓,无意间瞥到他身下积了一滩浅黄色的液体,淅淅沥沥的流入巷边墙隙,我摇摇头,对不紧不慢赶来的蓉儿投去一串嗔怪的眼神。

    “还好,只是吓昏过去了。”

    蓉儿冷哼一声,撇嘴蔑笑,俯身在那男子身前,伸手掰开他下颚,早先准备好的半粒丹药便自滑入口中。纤指所至,又连点他胸腹三处要穴,那人这才悠悠醒转。

    我上前几步,对上他惊异不定的眸子,正色道:“适才你已服下半粒解药,可保一时平安,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会无端糟践人命,你只需要替我们办一件事,剩下半粒解药,立时双手奉上。”

    “女侠要小的办何等事?”那人愁眉苦脸,活像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一双菱角眼满是骇然,频频在我跟蓉儿之间切换。

    蓉儿双手支着膝盖,款款起身,“你只需去往内城东街弑雨轩,指名道姓找暮雨剑莫风莫大侠,言明此处有惊变突生,让他立时赶来。”

    “如今正值花掌门寿辰,宾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若想进去倒也不难。”

    “你都听到了,还窝在这作甚?”蓉儿虎着脸,叉起小腰,极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那人立时翻身而起,仿佛背后有索命厉鬼,头也顾不上回,一溜烟便跑的无影无踪。

    蓉儿转眸盯在我脸上,露出征询之色,“这法子想必不会出半分差池,我们进去等着吧。”

    “但愿如此。”

    横生事端之际,总是须得格外留神,行为处事也要步步为营,所以总有武林前辈藉着群豪聚集,大做文章,与其说是设计与妖邪周旋,不如说是提醒自己勿要中了贼人奸计更为合适些。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巷林外隐隐传来熙攘的步履声,细听响动,来人显然焦急异常。

    我与蓉儿交换个眼色,齐齐迎在宅子门口,恰在此时,那扇摇摇欲坠的宅门已被人‘吱呀’一声,轻轻推开。

    借着略显昏暗的天色,依稀瞧见门外忽然闪进两个玄衣似墨的魁形大汉,当先那人腰畔佩着一柄紫金乌鞘的奇形长刀,另一人却在背后斜缚着两条鹤钳铜戟,这二人非但身躯彪壮,而且虎目阔鼻,刚须似铁,在晕红的夕光影映之下,更觉仪态彪悍已极。

    远观来者并非预期中人,我不禁暗自戒备,逐一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那两条大汉,目光厉电般在我跟蓉儿身上一扫,一言不发地旋转身躯,守在院门两侧,看这仗势,竟似还有人欲要来此。

    突听门外一声轻咳,又并肩迈进两个人来,当先那人玄袍加身,步履从容,一头霜发近似新雪,更衬得双睛黑如点漆,身形魁梧之甚,比起适才两条大汉,更是犹有过之。

第40章 百江怒龙() 
目光方自触及身后的人儿,我这才放下心来。

    莫风眸色澈如寒泉,径直将蓉儿罩定,语声之中颇含责难之意,“你这丫头,给些银两遣人前来送信也便是了,何苦毒伤百姓,师叔平日里便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我眉梢一阵频跳,没想到莫风刚来便会大发雷霆,竟还连带的扯上了毒圣前辈。

    蓉儿娇弱的身躯隐在房檐暗处,如支遮雾罩,怎么也瞧不清。

    “莫大哥!”几乎是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袖口,我蹙眉道:“这件事是我的主意,你不能错怪蓉儿。”

    碧眸中的冷冽犹自徘徊不去,声音却温柔了些许,“你莫要帮她说话,平素闯出漏子,师叔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日找些理由帮她开脱,假以时日,这专横跋扈的作风便愈积愈深,师叔宠她,我这做师兄的却断不能再惯她毛病。”

    我方待良言相劝,察觉到一片甜软幽香随风轻漫,携着微弱的衣袂破风声在身畔倏然划过,愕然扭头,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已然掠过宅门高墙,彷如淡烟般消失在城影层叠的一片浮霭中。

    隔着宅墙的轮廓,依稀可以听见“大师兄是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几个字清晰飘传而来。

    我若有蓉儿的轻功,势必会追上前去安慰,奈何不通任何纵跃运气的法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莫大哥,你方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莫风垂首端详着我,忽而叹了口气,温柔的抚上我的脸,“雪若生性单纯,不解江湖险恶,有许多事,你此刻终究还是无法理解。”

    心头泛起的温柔被什么沥成了酸楚,我强自笑道,“我生性单纯,那么蓉儿便恶毒当诛吗?”

    他似有难言之隐,受挫似地收回手掌,笑意中流露出几分淡淡的苦涩。

    突听一声轻咳,适才那霜发魁梧的老头袍袖一振,征询的目光直直打入我眼底,“你二人不惜固守此间,借力传讯,可是见到了什么贼人?”

    我颔首相应,料想此人定是江湖上颇有威望的武林名宿,不敢怠慢,“回前辈的话,晚辈非但见到贼人,更与她交过手,这屋中,便是被那贼人杀害的三名峨眉派弟子。”

    他目中迸出震怒的厉光,转身倏然掠入屋中。

    我转向莫风,四目相对,他未言之字,眉目间徘徊着难以言喻的愧疚和自责,拂拭难去。

    定了定心神,我肃然相询:“你适才还只顾着训斥蓉儿,如今她这一走,那人的蛇毒又当如何?”

    “他去报信之时,我便已经给了他解药。”

    我点点头,陪他跨进正厅门槛,疑惑的目光方落在检视尸体的老头身上,便听得莫风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位前辈便是弑雨轩掌门,人称百江怒龙花毅。”

    那被称作花毅的老头正自顾审视现场,屋里屋外细细检查了几遍,又与莫风一同勘验尸体,辨别三人身上的致死之伤。

    两人只是各自勘察,均未多言,不时交换一下眼神,想来心中默契已成。

    花毅眉目间疑虑不散,忽而转首细细端详我片刻,凝眉道:“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我躬身一礼,恭敬道:“小女子林雪若,是莫大哥的朋友。”

    花毅略微颔首,在屋中又做几番审查,晃燃竹管火绒,点起油芯,掌灯细查四壁。

    莫风眯着眼细细思量,片刻才道:“三人俱是喉间要害受创,手法一致,伤逾两寸,想必是快刀所至。”

    花毅秉烛回头,双目中仿佛困着宛若噬人的猛虎,望即生寒,“昔年魔教护法姬月凤,年轻时一手快刀独步武林,所杀之人便如此间女子一般,这其中,只怕有些文章。”

    我闻言一愣,忍不住插口,“那人是以剑代刀,故布迷阵,这手段并不高明。”

    花毅跟莫风同时愕然转头,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此话怎讲?”“你是如何得知的?”

    忍不住在心中翻个白眼,我面上恭敬依旧,珍重答道:“适才我便说过,与那贼人交过手,蓉儿可以替我作证。”

    此事我说得简单,却也不能浮光掠影地支吾了事。

    自我强调与杀人凶手过招之后,花毅听得甚是用心,件件都不放松,问得又很彻底,问清了一件后,再问第二件,这一来我只得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照此说来,姑娘单凭随身玉器,顷刻之间便惊走了凶手?”

    瞧他眉目间颇多惊异,似是对我适才一番坦言相告仍然存有疑虑。

    我耐着性子将当时的手法又详细地回顾了一遍,花毅目中掠过一抹精光,莫风听得瞠目结舌、一愣一愣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我肃然道:“我与蓉儿固步不出,亦是事出有因,峨眉是武林大派,蜀中门户若有弟子丧生此间,自非寻常之事,我们知道这关系着天下武林的安危,谨慎期间这才想出借人传讯的法子,至于那伤人的凶手”我瞧着一脸恍然之色的莫风,轻声说:“我对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莫风震惊的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

    我解释道:“这种感觉不仅来自她的武功,更有几分朝夕相处的味道。”

    莫风定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花毅目光越过曈曈灯影,黑暗之中,惊疑丝毫不减,“莫老弟,林姑娘的身份老夫本不便多问,但今日之事关乎武林,于公于私,谅必不会置身事外,放任妖邪作祟。”

    莫风轻弹襟袂,朗声应道:“老哥磊落光明,急公好义,小弟自会如实相告,只是魔教残部目前行踪不明,林妹又记忆尽失,难忆前事,她若能有本领惊走凶手,其中定然含有对抗妖邪的重大关键。”

    换而言之,我是一枚重要的筹码。

    莫风似是心有所感,关切的看来,语声之中满覆柔情,浓的犹似化不开的膏糖,“此事还是雪若为前辈道明的好,相信我,有朝一日,我定为你查明身份真相。”

    思及入世之后的诸般琐事,我不免有些心虚,没法子支吾以对,只得大致以说书人的口吻,将遇到莫风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虽然不尽详细,但大致相似,其中自然略过了聂宣与补天诀这些环节。

第40章 承君一诺() 
花毅如雪的眉间忽而生出一抹沧海桑田的感觉,感慨只不过瞬息,旋又将注意力放回在我身上,“姑娘一身本领高深莫测,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但又不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此中意味已是费解,况且你与那贼人交手时的情形若真如适才所言,也委实叫人太过惊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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