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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羽神剑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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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颈间晶莹的汗珠闪耀着本不属于人间的光辉,梦呓似的开口,“羽儿放心,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就好。”
“你等等,我找个暖和的地方”轻轻将她驮在背上,抬眼茫然四顾,透过模糊的视线,全然看不清楚十丈开外的景物,我急得眼泪直淌,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身后的娇躯逐渐变得冰凉。
不记得在雪地中跑了多久,眼前突然现出一抹掩体,被雪积压到几欲折断的枯树上,还蜷缩着三两只宿鸟,漆黑狰狞的羽翼,仿佛融入夜色已久,对于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动了戒备之心,不满的立在枝头聒噪嘶叫。
小心翼翼地将柯玥放在地上,我褪下玄青色的斗篷垫在她颈下,火急火燎地折了好几条树枝,急急忙忙敲打起火石来。
须臾间,温馨的火光四散流溢,我凑近火堆,摸出几个随身携带的瓷瓶,将柯玥缓缓拥在臂间,她似在竭力忍下痛楚,倔强地没有发出半丝声音。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丝线狠狠勒紧,每呼吸一下都是窒息欲死的痛。我双手禁不住一阵颤栗,力道轻了不少,临末,才小心地将药丸喂进她口中。
柯玥忽而浅笑若迷离烟岚,悄声道,“羽儿用不着为此事自责,试想你我一生当中,仅用过那七孔飞羽针三次,而且所杀又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纵使咱们走不出这雪山,却也怨不得他人。”
双眸中,似有什么酸酸的难忍,我盯着她苍白的下颚,凄声道:“生死有命,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你别抛下我,去哪我都愿意陪你。”
一声幽幽的叹息过后,柯玥拨弄着我的长发,柔声道:“你我虽无姐妹之名,却比至亲骨肉仍要亲密三分,若其中一人身死,剩下的一个,决是难以独活”
“你为何说这些”
她轻敛了眉,声音低的似有若无,“羽儿聪慧绝伦,定可洞悉我的苦心,你且想想,以江天戟等一派魔门长老的身份肯屈尊追寻数千里,定然是得到了确实消息,追访门下叛逆,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真实用意咳却是在你借以成名的玉箫剑上那江天戟似对你成见甚深,言辞之间,早已认定咱们手携神兵,而此种神奇宝剑,却是天下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物,不管落在谁人手中,都很难原壁归赵,他既然对你动了疑心,在未寻到玉箫剑之前,只怕难释腹中野心”
“攒些力气,不要说话了”
她不安份地晃动了一下双肩,却惹得额间冷汗簌簌而落,目光一阵黯然,“我早料到武林中十大门派,和魔门在近日内俱已倾尽高手,兵分两路追讨玉萧剑下落,此刻途中遇劫,证明你身份的秘密早已泄露。羽儿借以玉剑修罗之名行走江湖之日,想必那时你还不知自己身负武学,世无匹敌,连同美貌与不世神兵,会引得武林中人如疯如狂而当日离岛追寻拂尘下落,我便以看透此点,担心贼人略动心机,使你跌入谋算,是以才将玉箫剑藏在落星殿中,一来往后行动变化,尚可向宫主复命,二来手持神兵,足以震慑棘手之辈,除去这两点,此物留在身上,虽然利弊兼顾,却也是万不得已之举。”
“所以你便不惜惹火上身,为我背负这些?”我怔怔垂眸,胸口仿佛有柄铁锤重重击下,痛感仿佛冰裂般遍及全身,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此事于我之外,只有秦方一人得知内情,你日后要寻宝剑,尽可信任与他只是如此一来,羽儿虽然身负上乘武功,纵有绝代聪明,却也难防江湖上的阴恶鬼谋。何况,你还带着人人觊觎的宝物,即便我放不下,却却也陪你走不了一辈子了。”
她虽神态如常,但唇色如残月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一时间,排山倒海的心痛汹涌而至,我竟说不出话来。
听得她焦急的轻唤声,我勉强定了定神,喃喃低语:“不会,不可能,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刚说完,清泪灼灼,已刺得眼眸生疼。清绝的身影明明便在眼前,却虚缈的好似月光,仿佛不经意一捧,便会悉数化作泪水,飘然而去。我难过的无以复加,素日相处的种种瞬间堆满了心头,只觉无奈、悔痛、愤怒翻涌着充满胸中,撞得整颗心都在打颤。
柯玥敛眉浅笑,却惹得身体一阵战栗,“你曾说我穿白衣好看,可自你双眼被灼伤那日,我便换了黑袍”她咳出几口血沫,星眸迷濛,瞳孔微微有些涣散起来,“我我担心白色加剧你的眼伤,更不想让你看见身上的血迹。此番你孤身一身,已是难以成事,记住,天亮之后往东走,万万不可逗留,你要走得远远的,回到中原,只要时限未到,宫主绝不会责难于你,从今往后,没有我在身边,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吞下喉头的哽塞,连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也在枷锁的空隙处,纷纷扬扬地涌入脑识,“我知道,我都知道乖乖的,不要说话,等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没去,好多好多事情未做,等你痊愈的那天,我还要你陪我去岳阳城,咱们说好的,要一起去吃珍珠腕子,大蒜鲢鱼”
柯玥无力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含着笑意,深情而短暂的对视,终于温顺地阖上,瞬间,闪烁的流星滑过,一如她深邃的双眸。莹白雪光,美似梦幻。那只为我拒敌无数次的手,顺着裙裾颓然滑落,像一把尖锥,刺破了彩虹的影子,泯灭了所有的梦幻。血,瞬间凝滞。彻骨的寒意,自脚底窜至心头,流遍全身,我怔怔垂眸,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浑身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第168章 心魂尽死()
冰塌中人如此安静,似乎不曾感觉到我的脚步。她的脸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还未曾醒转。
三天,我不眠不休守着她已有三天柯玥她离开我,也已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聂宣跟沫儿现已如何,心中已是下定决心要忘记与她莫不相关之人,怎知,越想忘却越忘不了。
手,不由自主抚上她的脸颊,渐渐地,指尖沿着她的素眉、琼鼻,轻柔的滑至唇珠。我贪恋的描画着那完美无瑕的线条,一遍又一遍。眼前的眸子,曾流溢了无尽温柔的缠绵她的气息,曾层层包裹纠缠了我,美好得让人眩惑。隐然中,一股针刺般的疼痛吞没了脑识,尘封的记忆终于蠢蠢欲动,破茧而出——
迷蒙中的我,依稀还是个九岁的孩子。我站在古老雄浑的殿宇外,忽地,听到一缕轻柔的萧声自梅林中迤逦而至,循声扭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正掩映在繁盛群芳中,手持洞箫,兀自鸣奏。
等我好奇地又靠近些个,她突然转过侧脸,冲我盈盈一笑,也许是晨曦太过耀眼,满目蔷薇都因为她的婀娜多姿,倏然失了颜色。星眸中的淡淡哀愁,似乎也在看到我的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觉得自己的心跳了几下,我却不愿多做停留,转身要走。
“霏羽?”她小声轻唤,似乎注意到我停下脚步,迅速跟了上来,“才刚来,怎地急着要走,师父昨日传我一首明月赋,想来你也定会喜欢,让我为你吹奏一曲如何?”
“姑姑曾说修德忘名,读书深心,此刻吹奏这曲子,难以绘意,又难融景,你这等功法本就怪异,我可不想大清早起来听鬼哭。”
她噗哧一笑,走近几步,双手熟练地把玩着洞箫,“竹不语,而人解竹语。竹不言,而其韵自现。曲子也是人编的,我愿意怎么奏,就怎么奏,你若听了不合心意,我再改便是了。”
我负手转过身子,玩味一笑,“那便吹来看看。”
她欢愉的颔首轻应,在吹口边倒了些清水,用手帕擦干,凑在唇边,奏了几个低音,却不料,萧嘶角音尚未转圆,一道尺许光华,挟着狰狞的破空声,不偏不倚击中在她右肩。
眼前花朵似的少女发出声负痛惨呼,可怖的冲进耳膜,我惊愕回身,见身前一抹纤影肃然而立,抬起头,却正对上一张白玉色的面具,以及面具上那双阴气逼人,仿佛可以摄人魂魄的双眼。
“本宫昔日告诫再三,此吟萧之术速成章法,不谙神功者勿练,旁有闲人勿练,练必走火入魔,轻则成残,重则丧命,才半日不到,你便将本宫的谨言权作过耳之风吗?”
我望向轻咳不已的少女,脸上未显露一丝异色,可当视线碰触到她肩头那道狰狞血痕时,心口却倏然一沉,思绪还未成型,已探手捻了裙角,恭恭敬敬跪在那面具人身前,“姑姑有所不知,适才柯玥浅奏萧曲,早已向羽儿说明已自行篡改,未注内力,深谙曲法,除去大致听来同霄汉神曲无甚区别,却已是将乐典严习归纳入内,至于萧声中的震律,倒可解释为习武之人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正有如高手遇敌拔剑,夜闻宿鸟惊飞下榻之理。”
面具人目光一沉,冷声道:“当真如此?”
不见柯玥有所应答,我转过目光,焦急地给她打着眼色,好在她及时发现了我的暗示,正色道:“不错,如果属下传了少主驭萧之术,成事不足,反而害了她。”
“但你方才又何必提起吟萧曲法,可是存心吊她胃口?”
“不!”柯玥仓皇抬头,“少主杀性太重,便是前日因好奇练了霄汉神典所载武功而起。所以我在想,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属下能帮少主将此种不适宜的功夫抛弃,恢复纯真本性,仍然大有可为。”
“但此刻木已成舟,你能改变得了这既成的事实?”面具人发出两声古怪的轻笑,语声却缓和了许多。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音律足以致命,同样也可用来医病。如得宫主应允,属下决定以编篡神曲一试,如此一来,便等于以毒攻毒。”
面具人默然不语,双臂宽袖倏然背负在身后,大有深意的望了柯玥一眼,旋又转身离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尽管心中既惊又愧,又是怜惜,偏生咬在齿间的言辞,却又透着着几许僵硬,“此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会给姑姑一个满意答复,近几日,你只要安心养伤便是了。”
尽管痛得冷汗迸流,她却仍冲我绽放出一抹清丽绝俗的微笑,直到眼前的背影越来越远,淹没在连绵的花海盛景中,我仍定定凝望着她驻足过的地方,矛盾得不发一言。
朦胧中,悄悄地睁开了双眼,好奇怪,为何那么久远的事会在幻境中重现,居然当时的对话、神情,甚至‘姑姑’指风的森森寒意,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抚上了沾满冰屑的秀发,我幽幽一叹,闪着嫣红的冷冽似乎还在眼前,柯玥的笑颜总不时地荡漾在我脑海。春波碧草,晓寒深处,两抹白色的身影,自漫天嫣红中,执手相凝。
有晶莹的雪花飘落,我怔怔地抬手去接,却不料那抹莹白在手心里微微一触,悠然落地。曾记得,聂宣问我为何会固执的守在她身侧,那时我默然不答。可雪花在我手心的细微一触,我便已知晓答案,我会固执的留在这里,因为还是想守着她,希冀着某一天,能再见到她。
不记得几度昏厥,再番幽幽醒转的时候,还未睁眼,便发现脸上沾满了泪水,似有一种火灼般的绝望肆虐在身体的每个角落,绵绵的,无法抽离。
伸手摸向胸前,平滑硬冷的触感让我安心的复又闭紧了双眼。七日晨昏,怀中玉箫的呜咽因了雪岭的冰寒,显得有几分滞涩,由于荒冢与夜色,又凭空沾上了几许诡异。等经历这么多周折辗转到我身边时,由自己奏出的箫声,早已不成曲调。
飞雪不歇,裙已污浊,我痴痴望着已然阖上冰盖的寒冢,那一瞬,恍惚是相遇的当初,眼神交汇,却从此再不愿移开。
柯玥长睫弯弯,双眸深邃生动、流光溢彩,即便透着千年玄冰,仍然顾盼生辉,直叫人打心底赞赏。
可伊人的笑靥,忽而自我眼前湮灭了。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已是满目黯淡的火光。怔愣中转过视线,这才发现自己正睡在毡毯上,从头到脚只穿着内衣,左肩至腋下缠裹着重重白布,却没有丝毫疼痛的知觉。
怀疑自己犹在梦中,我抬起头,看到旺盛的篝火上搭着一口药罐,满鼻浓厚的药气熏得人喉头发痒。勉强定下几分心神,目光聚焦的当口,才恍然发觉自己被安置在一处半壁露天的石洞内,漫天飞舞的碎雪,如同被利剑绞碎的血肉,夹带着气旋,翻飞在深沉的夜色中。
回想起适才被我推称为梦的情形,心里不觉一阵闷堵,我想起身顺着来路,寻回安葬柯玥的雪峰,不料身子刚刚离地稍许,突然听到转角处传来三两下微弱的低语。
我愕然闭眼,双手死死地撑在地上,却怎么也止不住全身的颤抖。
岩洞另一侧,依稀有人冷笑道:“在下虽奉师命协助贵派,但并不受姑娘约束,你神宫重重门规,却是管不了我。”
一把娇滴滴,仿若天籁的女声淡笑接口,除去语声中不加掩饰的杀机,听起来隐隐有几分耳熟:“但你本非贪恋女色之人,我如偏要除了此女,看来非得翻脸不可了?”
“你我心知肚明,姑娘说出此话,是想威胁我吗?”
“公子言重了,贱妾也只是实话实说,谈不上什么威胁,咱们江湖儿女,素来不重什么世俗礼法,你既然倾心此女,我自然该割爱相赠,不过她武功甚高,不宜留作后患。所以不如先废了她一身武功,然后再交由你处置,如此以来,往后她便成了你的禁脔,如此香艳之事,只怕别人要求还求不来呢!”
我牙冠轻咬,已大致判断出来人的身份。那男声似乎沉吟不语,片刻才道:“她已身受重伤,脉中仍有残毒未净,你若再废了她的武功,怕是铁人也承受不了。”
“你我同为宫主效力,岂能为这叛徒翻脸动手,我之所以好言相劝,是怕她功力恢复后不好对付,你既执意如此,旁人自然不便再费口舌,只是”那女子咯咯娇笑着,嗓音不觉拔了尖儿,“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法,不知公子是否愿做考虑?”
“姑娘不妨先说出来听听,再作计较。”
“你要是真喜欢她,便该早作远虑,先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免得日后平添烦恼。届时她功力全失,便丧失了报复能力,唯有任你摆布,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心中纵有怨恨,早晚也会消散一尽,你若同意,我可以用阴阳和合散,助你们一夜缠绵。”
第169章 万念俱灰()
杀机未起,胸臆间的理智已迫得自己不能再忍,察觉到有脚步声悄然临近,我迅速闭上双眼,不等那男子答复,几下催人心魄的荡笑旋又激荡在岩洞中,“我适才一番话,句句出自肺腑,还请公子三思,这瓶中之物猛烈无比,只要用上半点,任他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也会变成****。”
那男子还在犹豫,她却一举手中刚剑,嫣然笑道:“公子若不忍心下手,不但害了我们,且将替宫主留下一个劲敌,倒不如先把她除掉,永除后患?”
长剑在我面前堪堪停住,似乎有抹露水自剑端飞出,在要撞入我眼里的瞬间化作齑粉,纷纷扬扬地融入夜色。
眼前的寒气无端一敛,下一刻,我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抱起,“潞姑娘之言,字字金玉,对大局乃至在下私人两有补益,只是她此刻受伤甚重,纵是我,只怕也受不了如此的折磨。”
“公子大可放心,在挑断她筋脉之后,我马上替她包扎创口,渡气治伤,此举虽为顾全大局,但对你却有莫大的好处,还望公子再考虑考虑!”话说完,倏然冷笑几声,剑尖曳着一抹蓝幽幽的青芒,如蛇信般吞吐不定。
此等情势之下,适才还底气十足的男子居然也立时犯了怯意,缓缓答道:“如此也好,那便请姑娘动手!”
那少女微微一笑,肃然道:“此剑威力极大,一挥之间,断金削玉,公子大可拿去一用,免得少时我拿捏不稳,伤了她的性命。”
心念微动,我迅速明白过来这男子是故意借僵持的当口,逼她借剑。但面上却不敢开罪于她,当下勉强一笑,谦逊道:“潞姑娘太过客气,我看咱们平分秋色最好,此番彼此都有所获,在下怀抱美人,不便接剑,但请放在这岩上便是。”
“公子兼顾情理,颇识大体,日后返宫复命,我自是少不得要在宫主面前多夸你几句,既然如此”那少女话未说完,已缓缓俯身卸下宝剑。
我暗中运气,蓄力戒备,看时机已到,正要放手一博,却不料男子仰天一翻,趁她戒备略松的瞬息,靴尖直捣向她面门。
那女子骤不及防之下来不及挥剑相格,仓皇中仰身点足后掠,黑雾般的身形飕然没入岩影之中。
正惊异的当儿,抱着我的男子倏然收腿旋身,人已窜到一丈开外。许是担心蒙面女子紧追不舍,一口气翻了好几座雪峰,直到呼吸隐现粗重,才缓缓收住脚步。
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兀自盘恒不去,我睁开双眼,鄙睨而视。面前的神秘人,白衣凛冽,眉眼焦灼,眸中凝结着一抹深重的雾气,任我用如何犀利的目光左右探寻,他却木立如死,丝毫不为所动。我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他双臂拥得更紧。铁钳似的手掌深深嵌入肉中,仿佛存心要我刻骨铭心的痛。怎奈我痛惯了,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习习吹来的山风,夹杂着透骨的寒意,托起胸前一缕乌发,恰巧不偏不倚轻拂上他的侧脸。
我不明白这轻轻一拂究竟有着如何的威力,竟让他目光一阵激颤,迫得我亲密的贴在他身上。妖娆的唇噙了魅惑的弯弧,一点点迫近过来。我微微有些惊愕,只看着他熟悉莫名的脸,有些发怔。
他的手,散发了浓郁的气息,探入我的腿心。清眸中欲望浓烈,让人打心底发寒。
“拿开你的脏手”
男子诧异不过一霎,旋即露出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喉音宛若梵诵,说不出的和悦动听,“只有半年未见,不想林姑娘还是这般可人。”
我不禁蹙眉,不明白过来他为何有此一说,“阁下藏刃敛锋,看来本领远不止此,若拿这些手段都用来对付女人,岂非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男子粲然一笑,对我的态度毫不介怀,“此种手段,用在别人身上自然有些屈才,可唯独对林姑娘是个例外,适才我已点了你身上三处重穴,若运功或下地奔走,只要片晌便会发作,那可是痛苦难当得很。”
“为什么要把我带走?”
“怎么?你不肯出来,可是还没待够?”
我幽幽道:“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不放心。”
他收了笑声,炯炯有神的锐眼飘然垂落,“此地虽属西域,但尸身也不能永久存留在冰洞中,即便要停放于此,也得用封闭空气的方法确保尸体不腐,林姑娘还要回去,莫非想活生生的殉葬么?”
“若是此地不合适,我便再寻一处极寒之地,如此一来,也算达成昔日的约定。”
眼前的目光一阵激颤,冷硬的面容微微有些动容,“人死后,尸体绝无法常存不腐,你在她长眠之处,建上一座木屋,常伴冰冢而居,也就够了,何苦要以身相殉?这等做法,圣月殿主阴灵有知,只怕也难安心。”
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又听他自顾自地续道:“适才在下途径冰冢,见到姑娘那等憔悴面色,早已生出授手之意,是以带你下山之时,便已将洞口封死,此刻你若执意回程,非但见不到玥殿主的遗体,反倒会害的你我丢了性命,在下胆子虽大,却还没有大到敢跟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地步。”
我错愕抬眸,表现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男子忽而大笑起来,“我虽不知姑娘身在何处,但似你这般人物,当真有如火藏囊中,在下若想寻找于你,只怕再也容易不过。”
我不禁探手抚向腰侧的洞箫。是了,三夜晨昏独奏,若是有人悉心搜寻,万无追查不到我的下落的道理,如此以来,潞婧宸的出现,此刻反在情理之中了。
“凡被若水神宫追杀者,从未听说过有人生还,姑娘有在下援手,可谓大幸了!眼下江湖形同鼎沸,追其原因,便是有人已将一桩天大的秘密公之于众,姑娘可有兴趣听听看?”
他见我默不作答,冷笑道:“那是在下打听来的消息,魔门夜逢惊变,若水宫却无丝毫举动,只留常年在外的数十常侍待命。照我的看法,姑娘如果始终没有出现在西域的机会,身份可望不致败露,否则,十大门派与魔门一定会追究,传谕江湖欺罔之罪,铁证如山,那长舌之人性命岂能复保?
直勾勾盯了他,我肃然道:“你此次尾随我远赴西域,便是要说这些?”
“现下姑娘身份败露,只身折返中原,希望十分渺然,况且”男子语声一顿,阴鸷笑道:“在下救姑娘别无大事,只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向姑娘索借一物而已!”
我冷冷回眸,心中再也惊动不起一丝涟漪,说出口的话,带着异样的决绝,回荡在清寒蚀骨的风中,“人生百年,终归一死,此刻你若想娶我性命,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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