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之冷眼旁观-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黛玉也道:“就是这话,你又没错,为什么倒躲着他们?”晴雯被她一激,便道:“谁怕他们?我明日就跟着姑娘去,看袭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雪雁上回是跟着黛玉去了贾府的,此时便冷笑道:“她还有脸说你?成天装个贤良的样儿,到头来只她肚子里怀了胎,可见就是她最不检点,倒去说旁人?晴雯你前儿没去不知道,如今人家可是姨娘了,金贵着呢,摆起了款儿来,连姑娘的赏都不接,叫小丫头上来接的。”
晴雯忙问:“你就由着她了?该骂回去才是,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咱们姑娘面前摆架子?”雪雁道:“我也悔着呢,当时竟没想出词儿来,该骂回去的。明儿你跟着姑娘去,若见了她,可仔细着些,要是她还敢造次,你就连我的份儿一起骂回去。”
晴雯忙点头答应,众人又帮她出主意,要穿哪件衣裳戴什么首饰,黛玉也喜欢晴雯长得漂亮,还特地从自己的妆匣里挑出几件金钗珠钏给她,要她明日戴着。
到了次日,仍是阴天,好在雨已停了,晴雯等便随了黛玉往贾府去。到了贾母上房,果然也没几家亲戚来,只王子腾夫人蒋氏与薛姨妈在那里说话。一时那傅秋芳进来了,也没盖盖头,只穿了件鲜亮衣裳,进门就跪下行礼。
一旁引着她进来的管事媳妇乃是张材家的,先上前禀道:“已请傅姨奶奶去二太太的佛堂门前磕过头了。”贾母便微微点头,命人去搀了傅秋芳起来,训了几句话,然后赏了她一对镯子。蒋氏乃是作为王夫人的娘家人来的,但凤姐也与娘家通过气儿,蒋氏又素习不喜王夫人,自然不为她出头,也跟着赏了一对儿簪子,以示王家立场。
傅秋芳接了东西,又复行礼,然后便被引了出去,往贾政院里去了。黛玉三春等也都忙告退,只留贾母与蒋氏说话。姐妹几个刚回了园子里,便有的丫鬟秋纹来寻她们,道:“二爷新做了胭脂,请姑娘们去瞧瞧。”
于是几人又到来,与宝玉厮见过后,黛玉便笑道:“晴雯今儿也跟了我来,叫她与麝月她们叙叙旧去罢?”宝玉早看见了晴雯,欲要近前说话,晴雯只冷着脸不理他,宝玉也无法,听黛玉这样说,便叫麝月秋纹几个同晴雯一起出去了。
晴雯原与袭人不和,跟麝月等却处得很好,多日不见,更觉想念,都忙相互问候,秋纹又忙告诉她这些日子的事儿,晴雯听至袭人升了姨娘时,便问道:“怎么这好一会子也没见她?”
秋纹便冷笑道:“人家如今身份可不同了,哪能与我们混在一处?在东厢房单有一间是人家花姨娘的屋子,叫她安心养胎的。”秋纹声音不小,袭人在房里也听见了,不免生起气来,又自矜身份,不愿出去跟秋纹对嘴,不想晴雯却道:“到底是旧日的姐妹,花姨奶奶得偿所愿了,我也该去贺上一贺的。”
话音未落,晴雯已走到门口,袭人也不能装不知道,只好叫小丫头去开门,让了晴雯等人进屋,又笑道:“晴雯妹妹一向可好?”晴雯便笑道:“没有袭人姐姐来找我的事儿,我自然是越过越好的。”
袭人听她语气不善,心里防备起来,不自觉将手放到了肚子上,勉强笑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晴雯见她这般作态,不由嗤笑一声,道:“袭人姐姐好容易得了个孩子提了身份,可千万好生护着。”说着,又将袭人上下打量一番,问道:“眼见得入秋了,袭人姐姐身上怎么还挂着端午时的锭子药?”
袭人见问,便笑道:“这可是宝姑娘给我的,原是娘娘的赏赐呢。”提到娘娘,袭人话音里便有些夸耀之意,晴雯便笑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姐姐别往心里去。姑娘跟前有宫里出来的嬷嬷,与我们说过,这锭子药里是有麝香的,所以不敢让姑娘戴,连我们也不让碰的。至于麝香有什么功效,想来袭人姐姐是不知道的,但宝姑娘知道不知道,可就没准儿了。”
第68章 袭人落胎()
晴雯笑着把话说完;就听见外头有人喊她的名字;说黛玉叫她;于是晴雯忙出去了;留袭人在这里揣揣不安。爱玩爱看就来袭人自然不知麝香有何功用;只知是香料罢了,听晴雯说得不像是假话,心里便慌乱起来。
原先时袭人与宝钗虽未撕破脸,言语交锋也不少,如今宝钗来拉拢她;她也只当是因自己有了身孕;不疑有他。因湘云家去了,贾府里只有一个宝钗;袭人私下忖度着,宝姑娘必定就是将来的宝二奶奶了;能修好自然是好的,于是也假作亲密,将宝钗给的物件天天戴着。今听说有异,她便忙解了下来,又叫了个相熟的婆子;托她去外头寻自己的哥哥,让他去医馆打听打听这锭子药及麝香的功效。
到了次日;她哥哥花自芳就托人送了信儿进来,说:“大夫说了,这紫金锭是好的;最能辟瘟解毒,消肿止痛,一切药毒蚊虫乃至中风中气都能治的,但方子里确有麝香。常人用着无碍,却能致人小产,所以孕妇忌用的。”
袭人一听,心下大乱,忙将那紫金锭,连同宝钗给的其余物件都丢了出去,不敢再沾。但她毕竟是日夜勾着宝玉才怀了这一胎,宝玉才多大?本就精血不固,这胎就有些不稳,先前袭人又为宝玉丢玉失魂之事焦急,又遭罚跪,已是动了胎气。而后又戴了这锭子药好些日子,时刻受那麝香的熏染,此时一听说麝香可致小产,心中惊惧担忧,未出三五日便觉有些不好。
袭人一说身子不舒坦,众人还只当她是拿大摆谱儿,借着肚子要辖制旁人,所以都不当真。袭人又不敢走动,只学着凤姐卧床养胎,支使丫头小鹊去禀报上头,请太医来诊脉。
这小鹊原是赵姨娘院里的丫头,却素与有来往的,一旦赵姨娘说了什么,她就过来通风报信儿。后来她家又走关系,将她拨到园子里伺候,正赶上袭人有孕,便拨了过来服侍袭人。未曾想到袭人有孕后反不比先前得意,离宝玉远了不说,上下主子们也都不再热络。这小鹊也不是有脸的丫头,便去禀了麝月秋纹等大丫鬟,说要请太医,秋纹只道:“花姨娘又有什么幺蛾子?自诊出这一胎来,今儿要丫头,明儿要衣裳,没个消停的时候。回回都说不舒坦,也没见她真怎么着。”
秋纹等不肯应承,小鹊无法,只得回去告诉了袭人,把袭人气得撕破了手帕子,又说:“你去找老太太,就说我有些不好。我原是老太太那里服侍的,她老人家又看重这一胎,必是肯答应的。”小鹊忙答应着去了,到了贾母上房,刚进院门就被婆子拦住,问她有何事,小鹊便将缘故说了。
那婆子原与小鹊的爹娘有些交情,听了这话忙道:“你可别去告诉老太太知道。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这些日子要给宝玉说亲都不顺当,前儿那官媒朱婆子来时,已明说了各家侯府都因宝玉房里的姨娘有孕,所以不肯结亲。你想想,这会子老太太能看袭人顺眼?况且你都到不了老太太跟前儿,只能说给那几个大丫头知道罢了,她们里头可有好几个是跟晴雯好的,听见了也未必去告诉老太太,回头你也找不着地儿说理去。”
小鹊听这么说,也怕惹怒了贾母,索性连院子也不进,扭头又回了,告诉袭人说贾母正歇晌,没敢进去禀报。袭人这一会子疼得越发厉害了,听了小鹊的话,又是慌乱又是生气,便骂她道:“你不会告诉鸳鸯去?”小鹊这大半日来回跑,心里早就有些怨气,听袭人骂她,便顶嘴道:“鸳鸯姐姐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呢,我哪里能进得去门?姨娘能说,你自己说去罢。”
袭人见她还敢顶嘴,气得眼前一黑,往后仰倒在床上。小鹊见她果然有些不好,也慌了,忙上来扶。袭人咬咬牙,勉强笑道:“好妹妹,我实在疼的紧,不是跟你生气。既然老太太那里不成,你去大奶奶三姑娘那里告诉一声,想必她们是肯帮忙的。”
小鹊也怕袭人真有个好歹,虽然不大乐意,也往稻香村去了。到了那里,只见李纨探春和赵姨娘正一处说话。小鹊见了旧主赵姨娘,便有些打怵,磨磨蹭蹭地上前,小声把事儿说了。李纨等听说袭人有恙,相互看了看,都不说话。
原来自打纳了傅秋芳进门,阖府上下都知道爵位将来是二老爷袭了,拿这个才说动傅家姑娘进门。赵姨娘虽嫉妒傅秋芳,最防备的却还是宝玉。李纨也是一样想头,论礼法这爵位该是贾兰袭,但宝玉更得贾母喜欢,贾母又尽心尽力给他说亲,李纨心里难免不爽。故此时听说袭人动了胎气,李纨也不想管,探春未嫁女不好开口,赵姨娘更是恨不得给宝玉找事儿,只冷笑道:“她是哪个牌面儿上的东西?也配请太医?”
小鹊也不敢驳,赵姨娘还罢了,三姑娘可不是好惹的,故小鹊只嗫嚅道:“便不请太医,寻常大夫也可,只求奶奶小姐发发善心,我们姨娘实在有些不好。”
赵姨娘听她说袭人是“我们姨娘”,更动了气,指着小鹊骂道:“下作的小娼妇,捡着高枝儿飞去了,见了旧主也敢放肆,今儿就不给她请大夫,奶奶姑娘们就都是没善心的了?”
小鹊只瑟缩着身子在地下跪着,也不敢辩,还是探春听赵姨娘说得不像,出言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姨娘也太肯动气了。既然花姨娘实在有些不好,打发人请个大夫也就是了,姨娘何苦自己不尊重,大吆小喝的倒失了体统。”
赵姨娘听探春开了口,才不说话了。李纨那里又道:“就依三妹妹说的,去外头请个大夫,从后门悄悄地进来也就罢了。只是还要叫各处丫鬟回避,免得冲撞了。”小鹊得了这话,方连忙磕头谢恩,又回到袭人那里报信儿。少时两三个后门口的老嬷嬷带了一个大夫进来,见了袭人便忙扭过头,那几个老嬷嬷就忙上前把帐幔放下了,又骂小鹊不懂规矩。
那大夫方诊了一回脉,起身出去,向嬷嬷们说道:“这是血热所致,胎气不稳,如今开个方子,疏散疏散就好了。”说着,便又随婆子们出去,出了园门,就在守园门的小厮们的班房内坐了,开了药方。
小鹊得了方子,就忙去求麝月等帮忙要药材,麝月见大夫果真说袭人胎气不稳,也不耽搁,立时命婆子去取了药。小鹊又去寻煎药的吊子,自己盯着煎药。一时煎好了,忙倒了一碗拿去给袭人喝。
不料袭人喝了反更疼起来,渐渐疼得禁不住,一时睡下,梦中仍是作痛,由不得“嗳哟”之声从睡中哼出,把小鹊给惊醒了,点了灯过来看时,只见底下褥子上已洇出血来。小鹊一见就慌了,忙哭喊起来,这一喊将宝玉那里也惊醒了,急忙过来看视。
宝玉午后原在宝钗那里说话,并不知袭人请大夫之事,秋纹等也没告诉他,此时见袭人面色煞白不住哭喊,一时慌了手脚,忙叫人去报给贾母知道。又要了那方子过来看,见有紫苏枳实等药,不由大怒道:“该死,该死,这枳实如何使得?这等虎狼药,原没病也要吃出病来了。”又大骂庸医。袭人在床上听了,心里又猜疑,只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贾母也早已歇下了,只是上了年纪睡得浅,鸳鸯这里听说袭人出事,原不敢打搅贾母,偏她老人家听见响动就醒了,起来问出了何事。鸳鸯便如实说了,贾母一听,忙命连夜去请太医,好容易请了相熟的王太医来,诊过了脉,只摇头叹息,说保不住了。袭人一听就昏了过去,贾母听说,也是流泪半晌,叹道:“到底这孩子与咱家无缘,罢了,叫袭人好生将养着。”说完便命人好生送了太医出去,自己扶着鸳鸯回了内室。
贾母虽然心疼,多少也有些释然之感,如此再要给宝玉说亲就容易多了,婚前有庶子是大事,有个房里人却委实不算什么。次日薛姨妈与宝钗听说了,也是松了口气,又忙准备了些补品,宝钗亲自去探视袭人。
袭人正恨宝钗恨得咬牙,若不是那麝香叫她起了疑,又何至于请了个庸医来?见宝钗来了,也只是不搭理,宝钗还只觉她是落了胎心灰意冷,好生安慰了几句方出去了。
其实袭人也是冤枉了宝钗,宝钗心里原已接受了袭人有孕之事,还特地送了娘娘赏的物件拉拢她,哪里想到娘娘的赏赐能致人小产的?只是宝钗一向有个博学强识的名声,袭人心里只认定了宝钗知道麝香的功用,是有意给她戴的。这等仇怨就不似前番的小打小闹了,袭人如何能甘心?身子还没养好,就偷偷嘱咐小鹊道:“你去打听打听,宝姑娘那冷香丸埋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吟小安”;“瀛洲春”;“六月茜冰”;“请赐予我无双美少年”;“戴草帽的蜘蛛”;“meoeow”,“晏顾”灌溉了营养液么么哒
这里的庸医就是原着里晴雯生病时那个庸医
宝钗一直显摆自己的博学,也终于栽了
第70章 不一样的诗社()
宝玉等说笑间;贾母已觉倦了,要回房去歇晌;众人忙起身相送;贾母笑道:“也不必送了,你们在这里乐罢;别我走了又扫了你们的兴。”于是命抬过一架肩舆来;李纨等扶她坐上去,一径出园去了。
贾母一走,薛姨妈也走了;在场的便只有李纨宝钗宝玉黛玉湘云和三春,大家都是平辈,更不拘束起来。探春便吩咐重整席面,又道:“给琏二嫂子送一桌席面去。再将栗丁煨羊肉羹海参瓤鸡荷瓣豆腐这几样另装几盘儿,给环儿和兰哥儿送去。”
如今贾政对宝玉十分不喜;贾环与贾兰两个便出了头,比先前有体面;连带着李纨和探春管家也更有底气。不过在贾母这里仍是宝玉最重罢了;故贾环贾兰二人也少往贾母跟前奉承;探春也是等贾母离席才命人另送一桌过去,李纨还道:“兰儿早吃了饭了;不用给他。”探春道:“他不吃;给你们院子里的丫头吃。”
底下婆子们早依着探春的意思拣了几样,拿攒盒儿装了,李纨见此又道:“也别忘了给赵姨娘周姨娘傅姨娘送几盘去。”其实提赵姨娘只是给探春面子;周姨娘傅姨娘不过是顺带,这也是礼尚往来之意,探春听得明白,两人都是会心一笑。然后又命另摆两桌,叫麝月秋纹侍书翠墨等各人的丫鬟坐了吃去,李纨探春姑嫂二人方又重新入座。
一时湘云的丫鬟翠缕将诗集取来了,宝玉便忙从她手中夺了去,翻看起来。宝钗见他看住了,便笑问道:“什么好诗,给我也瞧瞧?”宝玉听了,一面将诗集递与她,一面赞叹道:“真不负天地所生这钟灵毓秀之德,倘或一一细推了去,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那些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
宝钗听宝玉又说这赞女儿贬男子的话,便道:“好端端的,你又说疯话了。”说着,接过那诗集,先不翻开,只上下打量一番,惊奇道:“这罗纹洒金纸可不便宜,竟只拿来做封皮儿?”
迎春是个厚道的人,刚见了这诗集便想说出原委,只是还未及开口就被探春轻轻掐了一把,惜春也忙搛了一筷子菜送到她嘴边,迎春无奈,只得把菜吃了,再不说话。此时听宝钗这般说,探春便笑道:“宝姐姐真不愧是皇商家的姑娘,真懂行情。”
探春管家久了,比原先更有气势,况且王夫人倒了,她也不用再给薛宝钗面子,这样讽刺的话平时也不少说,宝钗听了也只作听不见,只翻开诗集细看。湘云还道:“宝姐姐看看,果然都是佳句不是?我听大姐姐说,此集乃是这问梅人蕉下客与栖红尘三人首倡,扉页上便是蕉下客所作的序,真亏她们能想出这主意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宝钗看了一回,却问:“这些作诗的闺秀都是何人?”湘云道:“都是各家贵女,我大姐姐也在里头,只不知是哪一个。大姐姐说她们相互都只称名号,不用本名的,免得传了出去,带累别人。所以我怎么央求她也不肯说,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各世家大族的小姐。”
宝钗听说都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心里便不自在。她自认处处强过众人,只是出身低了一头,今见这诗集中虽有好句,却也有好些比不上她自己的,偏她入不了这贵女诗词唱和的圈子,不由有些心里作酸,道:“虽是好诗,究竟这也算不得什么,还是纺绩针黹是你我的本等。一时闲了,倒是于你我深有益的书看几章是正经。”
黛玉原起这印诗集的主意时,其实也并非有意排挤宝钗,只是当时没叫上她,后来再提就难免尴尬,索性一直都没提起。今见湘云拿了出来,黛玉心里便预备好了,若是宝钗心细,发现这诗集中有她与三春的手笔,就顺势邀了宝钗湘云也无妨,毕竟她两人的诗才还是好的。不想宝钗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明里暗里贬损她们,黛玉听了便冷笑一声,再不拿正眼看她。
探春更是反唇相讥,道:“宝姐姐又说这话了,既然纺绩针黹是本等,姐姐还识字做什么?这里头可有史家的大姐姐,人家也是不务正业?”
宝钗被噎住,当着湘云的面说人家的本家姐姐,这可不好辩,还是李纨出声打圆场,道:“薛大妹妹说得也不算错,三妹妹说得也有道理,老太太把你们姐妹交给我,原是为着念书学规矩针线的,哪样都不可放松了。”
探春见李纨开了口,便不好再说,只扭头与黛玉咬耳朵道:“你瞧瞧,咱们宝姐姐看我不好惹,就去巴结大嫂子,也不知道送了多少好处去,哄得大嫂子处处帮她说话。”
黛玉还不知道,忙小声问:“还有这事儿?”探春便冷笑道:“可不是呢,太太‘礼佛’去了,她还不得另寻个盟友?我与大嫂子都管家,难免有些龃龉,只台面上过得去罢了。她俩都是守礼的人,倒能说到一起去。”
姐妹两个说悄悄话,湘云那里却又与宝玉道:“人家姑娘有此雅兴,我等虽不才,不能入册,自家起个诗社相互切磋自娱自乐也是好的。”宝玉听了忙高声赞好,宝钗刚看了名媛诗集,心里正不服,便也点头说好,宝玉见宝钗一贯端庄自持的都点了头,更是喜不自禁,又来问黛玉。
只要宝玉宝钗湘云三人凑到一处,黛玉是再不肯近前的,只与三春闲话说笑,听见宝玉来问,她便笑道:“你们只管起社,可别算上我,我是不敢的。”迎春笑道:“你不敢,谁还敢呢?”
迎春这话就是认黛玉的诗才无人能及了,宝钗听了不动声色,湘云却不忿起来,道:“好与不好,作出来比一比就知道了。”宝玉忙道:“这是一件正经大事,大家鼓舞起来,不要你谦我让的。”
黛玉与三春都只管含笑不说话,宝钗那里与李纨对视一眼,李纨便道:“正是宝玉这话,这是一件雅事,林妹妹也别谦虚,我帮你们作兴起来。要起诗社,我自荐我掌坛。”
湘云笑道:“果然好,不如我们也照着她们那样,各自取一个别号,岂不更雅?”宝玉忙拍手道妙,李纨便说:“我是定了‘稻香老农’,再无人占的。”又说:“我替薛大妹妹也想了个好的,就封你为‘蘅芜君’,不知妹妹如何?”宝钗忙笑道:“多谢大嫂子。”
黛玉探春见她俩一唱一和,都只管冷眼看着,只迎春不愿掺和进去,忙道:“可别算我和四妹妹,我们又不大会诗。”
宝钗不敢做黛玉探春的主,却欺负迎春老实,道:“虽如此,我们都起了,你们也该起个号才是。你既住的是紫菱洲,就叫‘菱洲’;四丫头在藕香榭,就叫‘藕榭’就完了。”
宝钗如此瞧不起人,敷衍她们,连迎春这样好性儿的也忍不住皱起眉来,探春更是直言道:“宝姐姐就是‘封’为‘君’,我们姐妹都随意指着居所起一个号就完了?二姐姐叫菱洲,四妹妹叫藕榭,我叫什么?秋斋?姐妹中竟还分出个高低,我也是不明白这个理儿。二姐姐与四妹妹不擅诗,宝姐姐就这样贬低她们,我也不擅诗,索性我们都不入社,也免得将来做不出诗来,不知道姐姐还能说出什么话呢。”
迎春一向待几个妹妹都是极和善的,故虽然她软弱得叫人怒其不争,黛玉等却仍是与她极好,此时黛玉便接过探春的话道:“宝姐姐起的这些名号也着实叫人看不懂,若说因宝姐姐才高就有好封号,宝姐姐又是从来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怎么这会子倒不按这话来了?若论旁的,是宝姐姐比众人都生的美?还是宝姐姐比众人都地位高?还是说宝姐姐比众人年纪大?”
说完又作恍然大悟状,道:“呀,我倒忘了,这最末一条儿倒确实是真的。”
宝钗被她二人说得无言以对,黛玉更又说她年纪大,把宝钗气得手上捏紧了帕子,还是宝玉忙拦住话头,道:“人家取别号在先,我们也起,就是附庸风雅了,不如不起倒好。只用本名称呼,也是本真之意,总归我们的诗也传不到外头去。”
不料湘云一听这话,也生起气来,嗔道:“宝哥哥还好意思说这话?不是你到外头去说我的事儿?”
宝玉已有好些日子没出过门了,早把先前在外头酒桌宴席上说过的话忘得没影了,还纳闷道:“我何曾说过云妹妹的事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