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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冷眼旁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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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敢委屈呢。”
宝钗便道:“老太太也是知道你的艰难的,只是林妹妹到底还小,你也莫要同她置气。”凤姐见矛头直指到黛玉身上去了,便做出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来,只叹气不开口,等着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就听得宝钗道:“论理这话原不该我说,只是林妹妹虽然尊贵些,到底还在孝期,如此奢靡也略过了。”身后莺儿忙开口叫屈道:“姑娘也太好性儿了,先前不过好心提醒她一句,便招出那好多话来,又哄着老太太拿别人做筏子给她抬脸儿。”
平儿早倒好了茶,一直在外间没进来罢了,听这话说得不像,忙掀了帘子,一面端茶进屋一面笑道:“宝姑娘吃茶。”,又向凤姐道:“奶奶,旺儿媳妇来回话呢。”薛宝钗原要假装斥莺儿一句,再等凤姐问她缘故,才好往下说,被平儿一打岔,倒不好再开口了。又见凤姐要理事,没奈何,便告辞走了。
薛宝钗一走,凤姐便向平儿道:“瞧见没有?这是要哄我去跟林妹妹打擂台呢。亏她还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小姐,眼皮子竟这样浅,那么一点子东西就成了‘奢靡’了。叫人去打听打听林妹妹说了她什么,能叫我这‘宽厚大方’的薛大妹妹都不顾个体统,亲自上阵使计策来了。”
平儿答应着出去,不多时便回来向凤姐禀道:“原是宝姑娘先说林姑娘那边糊墙的缎子一匹都要五六两,要教训林姑娘呢。林姑娘哪里是能受气的人,又是在老太太跟前儿,当场就顶回去了,老太太也给了她个没脸。林姑娘向来出手大方,倒没人去说她,如今都说宝姑娘到底是商户出身,时刻算计着银钱呢。”凤姐听了笑道:“她这是想压林妹妹一头了,你瞧着吧,太太那边儿肯定还有手段。”
果然,到了晚间,贾政往赵姨娘处歇息时就问她道:“我恍惚听着有人说林姑娘奢侈,你可知是怎么回事?”先时贾敏虽对王夫人不满,与贾政的兄妹关系倒也还好,且贾政最是欣赏妹婿林如海,故对黛玉也印象颇佳,今日忽在王夫人处听了这话,心中生疑,又不好去责问小外甥女儿,此时忽然想起,便向赵姨娘求证。
那赵姨娘见林黛玉刚来就打了王夫人的脸,心中只觉出了一口恶气,此时便向着黛玉,对贾政解释道:“林姑娘小孩子家家的,能奢侈到哪去。原是她生长在南方,没见过炕,老太太给了个炕桌罢了。谁知宝姑娘恰好也在,那真真是皇商家的小姐,当时就给林姑娘屋里的东西都估了价钱。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些不好听的话了。”又向贾政悄声道:“听说薛姑娘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就骂林姑娘太过靡费、孝期不知俭省,把林姑娘都气哭了。”
贾政当即皱了眉,因薛蟠打死了人的事儿,他原就对薛家有些不喜,听了这话更是添了三分恶感,此时便怒道:“那是我的亲外甥女儿,老太太给配些家具罢了,原是应该的,只怕她是见不得外甥女儿得了老太太的东西,心生嫉妒。果然是脱不了商户出身的鄙薄见识,唯利是图,亏你太太还夸她稳重。”赵姨娘忙应声附和,又编扯了好些话,直叫贾政连王夫人也疑上了才罢。
第11章 再驳宝钗()
话说贾政自打听说了下人议论黛玉的不是,便留了心。他虽无能为,这么些年来只从正六品的工部主事升任至从五品的员外郎,也是因为他乃勋贵子弟,并非科举正途出仕,颇受清流文官的排挤,其实算不上蠢,也知道王夫人更向着她亲外甥女儿薛宝钗。故每逢小辈们来王夫人处定省时,他都多问黛玉近况如何,是否受了委屈。
这日听说黛玉曾师从督察院佥都御史贾雨村,贾政便问了几句功课。黛玉自幼得林如海亲自教导诗书,后又有贾雨村指点经典,底子比贾府众人强得多了,如今虽与三春一同上学,实则林如海在信函中另给她留了功课,故从未懈怠,此时见贾政问她,也能对答如流。
这下可苦了宝玉,既问了黛玉的功课,岂有不问他的道理?宝玉的业师早已辞馆,贾母王夫人等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家学,因此学业已荒废多日了,他日日在锦绣堆里乐得逍遥,哪里还能想起功课来?如今少不得支支吾吾,十句里倒有五句答不上来,惹得贾政又动了气,怒斥一通,王夫人又不免将黛玉恨得牙根痒痒。
宝玉是个不长记性的,次日仍同姐妹们一处玩笑,探春便揶揄他道:“你可还往我们堆里做什么,仔细老爷问你的书!”宝玉笑道:“昨日是有林妹妹珠玉在前,老爷方动气,平日里倒也还可以应付。”说得姐妹们都笑了,唯有宝钗不知就里,忙问何故,迎春便道出昨日之事。宝钗听了道:“林妹妹果然才华横溢,只是究竟纺绩针黹才是你我的本等,倒无需在这些事上留心。”
黛玉只觉荒谬,不知薛宝钗怎么还不长记性,难道以为不在贾母身边,就没人治得了她了?当即回道:“这么说来,宝姐姐在家是只做针黹不读书的?可叹宝姐姐这么个钟灵毓秀的人了。我们姐妹虽然资质鲁钝,却是要每日上学的,一来明些道理,二来,也是不失书香之族的传承,不比宝姐姐安分随时。”
三春此时便在一旁看戏,并不上前打圆场。迎春与宝钗同岁,虽腼腆内向,却也听不惯宝钗时时刻刻以长姐自居的教导之言;惜春是宁府嫡女,又年幼心直,本就瞧不起宝钗;探春因要奉承王夫人,多有捧宝钗的时候,只是她有才华知上进,对宝钗踩着她们姐妹显露自己的博学早就心生不满,此时听了这“纺绩针黹才是你我的本等”的话,也冷笑道:“林姐姐说的是,愚姐妹无甚天赋,不过是不做那睁眼的瞎子罢了。倒是宝姐姐既不在这些事上留心,想来平日里教导妹妹们的话都是自学成才了,这等天赋实在可惜了的。”
宝钗听说,不由的大怒,待要怎样,又不好怎样。宝玉见几人僵住了,忙笑道:“家里只我是最无天分的,三妹妹怎么倒自谦起来了。我若有三妹妹的才华,老爷早不骂我了。”探春便道:“我哪里敢说有才华,不过略识几个字,到底该以贞静为主,岂不闻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宝钗听得这两句是她往日说过的,越发没意思起来,一时丫鬟来回说老太太那里摆饭了,方岔开了这话,众人便往贾母处去了。
薛宝钗受了排揎,王夫人岂能不知道?对探春起了嫌隙不说,没两日下人中又传出林黛玉刻薄厉害的话来。这日因贾赦又给了黛玉几件玩器,黛玉便往贾赦处去致谢,才向邢夫人行了礼,便有旁边的一个姬妾说:“哎呦,林姑娘是个厉害人,我们可不敢受您的礼。”
贾赦处的姬妾原不过是些丫鬟,顶多算是通房,只是贾赦手散,略求一求,便给些钗环份例,当姨娘待了。开口的这个便是平时在贾赦处颇受宠爱的,因见黛玉从来无视她们,便要摆一摆姨娘的款儿。邢夫人也是个蠢货,只知道克扣银钱,跟这些姬妾置气,贾母瞧不上她,她还只怨贾母偏心。此时见这姬妾冒犯黛玉也不说话,只等黛玉去找贾母哭诉,既让贾母生了气,又能顺便收拾了这个妾室,心里还颇自得呢。
不料贾赦恰好走到门口,正听的清清楚楚,门口的丫鬟还未及通报,他便自己掀了门帘进来,一巴掌把那姬妾打倒在地,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的外甥女儿这样说话?还敢让玉儿给你行礼?”立时命人拖出去打死。其实黛玉本也不会忍这个气,钟嬷嬷都已经要开口训斥那个姬妾了,根本犯不着她亲自去对嘴,只是此时贾赦大怒,邢夫人都吓得跪在地上,黛玉也不好安坐,忙跪地求情道:“她虽出言不逊,倒也罪不至死,舅舅饶了她吧。”
就这一会儿功夫,外头已经传来惨叫声,贾赦便问:“打了多少了?”外头忙回道:“回老爷的话,已打了十板子了。”贾赦道:“再打二十,拉出去发卖了。”黛玉心中暗叹,先时贾敏说过怠慢贾赦的下人要被打死,她只以为是夸张,不曾想是真要打死,如今拦了下来,也算是救人一命。她却不知道三十板子已足够将一个女子打个半死,且这样犯了错的姬妾,卖出去也只有往娼寮里卖的,对那姬妾来说,也不知是这样更好,还是死了更好。
黛玉不知道,荣府的下人哪能不知道大老爷的手段,一时间人人谨言慎行,再无人敢直撄黛玉之锋,原也多是王夫人的眼线心腹去传黛玉的坏话,此时都像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没一个再敢乱说的。贾母听说这事,明面上斥了贾赦几句,暗地里却派了人去收尾,免得传出去。贾政也觉得太过了,只是贾赦毕竟是长兄,又一向与他不亲近,倒不好开口劝。
说起来贾赦贾政虽都颇疼黛玉,显然是与贾敏处得好,他兄弟二人之间却互相瞧不上。起初贾赦是祖母带大的,贾政却是在贾母身边长大的,本就不亲。且贾赦的行事十分暴虐,贾政颇看不惯,偏贾赦也看不惯这个弟弟软弱无能,若非贾母坚持,两人早就分家另过了。贾母却是深思熟虑,若分了府,长房贾赦贾琏不是能顶立门户的,纵袭了爵也是个空头爵位;二房贾珠元春也从公府子弟成了五品官的儿女,难以晋身。故为阖府前程计,方不令他二人分家。
贾母对贾家的安排是承袭自贾代善的思路。天下承平日久,再想依靠武勋就很难了,贾代善的安排就是要转向文官系统,当年贾赦的亲事正是为了结交清流。贾琏的外祖父张老太爷是正经的阁老,三个舅舅如今也是朝中大员,只是先时为了张氏与贾瑚的死因几乎与贾府断了关系,亏得这几年林如海从中周旋,方使贾琏重新与舅家认了亲,如今只是瞒着府里不叫王夫人知道罢了。
贾政与王夫人的亲事则是为了巩固老亲。贾家虽要转型,军中势力也不能拱手让人,莫看王子腾现今赫赫扬扬,早年也是贾代善一手提拔,那京营节度使的位子可是贾代化坐了十几年的,若非宁府卷进了夺嫡之事,哪能让王子腾捡了这个大便宜。
贾代善安排得好,只是世事难料。先是因张氏的死几乎与张家反目成仇,王家这边又有些要把持贾府的意思,好容易出了贾珠这个读书的苗子,偏生又早早地去了。贾母实在无法,才生出了送元春进宫搏一搏的主意。王夫人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袭爵的,元春若是能在宫里搏出个前程,宝玉再争点气,长房就很难跟二房相争了,故当即就同意了贾母的安排,又借机给贾琏取了自己的内侄女儿,以防大权旁落。
王夫人想得也好,只等熬死了贾母,这荣国府就是她的了。只是自从贾琏得了实职,府里的风向就变了。贾琏先任知府同知,又任户部主事,再升半品就与贾政同级,背后又有姑丈林如海的支持,前程可期。二房却是元春尚无着落,宝玉仍未长成,故虽有王子腾做后盾,王夫人仍是十分心焦。自打贾琏回京她便越发盯紧了凤姐,生怕凤姐生出儿子来。又决意要把宝二奶奶的位子攥在手里,忙忙地捧出薛宝钗,想压黛玉一头。
贾母也许有意撮合两个玉儿,黛玉却毫无兴趣,见王夫人像防贼一样防她,三番五次要败坏她的名声,也生了怒气,要给王夫人添一添堵。便与贾母说起南湘最擅饮馔,要使南湘做些淮扬菜色来孝敬外祖母。贾母听说岂有不乐的,忙命凤姐去安排。西院原有小厨房,凤姐给派了几个厨下婆子来便开了伙。自此南湘日日都做药膳,除孝敬贾母外,另有一份专门给凤姐调理身体备孕的。
第12章 凤姐起戒心()
“奶奶,钟嬷嬷说了,瞧着奶奶像是有孕了,嘱咐我小心伺候,又写了食忌单子,我拿给平儿姐姐去?”
北潼一贯行事谨慎,得了钟嬷嬷处的消息,便趁左右无人悄声告知凤姐。凤姐听了这话大喜,忙问道:“可是瞧得准了?”北潼道:“钟嬷嬷原是上皇宠妃身边的大宫女,贴身伺候后妃的,还能看不出孕相?说是虽不十分准,也有八分准了。”见凤姐喜得立时要唤人去回禀贾母王夫人等,忙阻道:“钟嬷嬷还说,一来,月份还浅,不如等胎坐得稳了,再挑个好日子请太医来把把脉息,让老太太高兴高兴;二来奶奶有孕可不好再管家劳累,若能先作些安排,才好从容退步。”
凤姐听得这话有理,忙歇了声张的心思,又命北潼唤了平儿进来,交了食忌单子给她。平儿既不是贾琏的通房丫头,听了凤姐有孕的消息也喜得无可无不可,一面听北潼念单子,一面把凤姐面前的祁门红撤了,换了云雾茶来。凤姐见了笑骂道:“你这小蹄子,大暑天的连口茶也不让我吃。”平儿笑道:“奶奶也听见了,莫说红茶不许吃,绿茶也要少吃呢。”又低声道:“奶奶还是尽早安排家事,撂给别人管去,往后可不好再喝酽茶提神了。”
凤姐亦愁此事。老太太年纪大了,邢夫人愚顽,王夫人礼佛,李纨寡居,再往下数,三春都还太小,竟找不出一个人来接手家务。只是到底喜大过愁,想了一会儿也就抛开了。晚间贾琏回来,便兴冲冲地将喜讯告诉了贾琏。贾琏听了亦大喜,他今年已有二十,成婚好几年了,再没个一儿半女的可是要被人说嘴了,听得是钟嬷嬷瞧出来的,便与凤姐商议道:“大太太虽说是婆婆,却未曾生养,指望不上。不如向妹妹借了钟嬷嬷来照料你几天?”
凤姐笑道:“大太太纵指望不上,还有太太呢,且我有了孕,这管家的事儿只怕也要指望太太,不如叫人一并回了,让太太拿个主意。”贾琏见她还念着王夫人,冷笑道:“指望她,只怕你这辈子也生不出儿子来。”凤姐忙道:“你这是什么话,那是我的亲姑妈,还能害我不成?”贾琏便道:“她不害你,她是要害我呢!”
凤姐面上惊疑不定,贾琏见她如此,少不得将贾瑚旧事说与她听。又道:“钟嬷嬷嘱咐你不要声张,就是防着她呢,不过是疏不间亲,不好明说罢了。这一胎若是男孩,就是长房嫡长孙,承重孙,将来要袭爵的。你只向着你那好姑妈,连我的话都不信,难道连儿子的前程也要拱手让给她的儿子吗?”
王家的闺阁教育一脉相承,凤姐听了旧事,也觉王夫人干得出来,倒不怀疑。见贾琏起了怒气,忙道:“既要防着,请钟嬷嬷过来只怕反让人觉察了。”贾琏道:“你平日里样样来得,怎么这时候反倒没了主意?我近日听得消息,圣上有意大封后宫,你就说要为大姐打点打点,寻钟嬷嬷来问问宫中旧例,也就是了。”
凤姐也觉是个好法子,次日便按贾琏的话请了钟嬷嬷过来,又屏退左右,求钟嬷嬷指点。黛玉是一心要给王夫人添堵的,钟嬷嬷岂能不帮她敲敲边鼓?觉出凤姐已起了疑心,便道:“二奶奶莫要忧心,顶好再瞒个一月半月的,瞒到大夫能把出男女再说。若是女孩儿还罢了,若是男孩,才要认真计较。眼下还不到愁这个的时候,您倒是得先防着那边儿往您这儿塞丫头,长辈给的人可不好处置。”
凤姐忙道:“我如何虑不到这个?我既有了孕,二爷没个妾室通房的,也不好看,老太太那边也交待不过去。我虽醋些,这点子道理还是懂的,正寻思着把平儿或安儿开了脸,给二爷收做房里人呢。”钟嬷嬷听了便皱起眉来,凤姐忙问:“这两个都是我的心腹,可有什么不妥?”
钟嬷嬷叹道:“正是心腹才不妥。做了妾室,就和丫头不一样了,她能不争宠?不想要个孩子?若有了孩子,就难保不生旁的心思。既是心腹人,二奶奶身边的大事小情她们都知道,万一要生事,比旁的妾室更难对付。倒不如寻个好拿捏的,纵漂亮些也无妨,琏二爷自有官场上的事忙活,没空在里头留心。奶奶难道还只生这一个不成,这回不挑个妥当的,只怕下回产育时还得来新人。”
凤姐是个厉害人,向来有些自以为是的,请钟嬷嬷来也只是面上客气,原不过只想问些孕妇禁忌罢了,听了这一席话方心服口服,自去斟酌通房人选去了。黛玉听说,心下暗爽,又传了消息给凤姐,下次回林府理事邀凤姐与她同去,好寻太医给她把脉。
不料晚间自贾母处回来,便见林珏站在她门口,一脸不快,众婢虽侍立左右,却都不敢则声。林珏越大越有林如海的风范,轻易不露情绪,黛玉见状只当出了什么大事,忙挥退丫鬟,自拉了林珏进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外头有人给你气受了?还是爹爹那边”林珏瞪她一眼,瓮声瓮气道:“爹爹那边儿这月消息还没来呢。”黛玉奇道:“那你怎么这副形容,莫不是怨姐姐关心你少了?”
林珏愤愤然道:“我才没事,倒是姐姐你有事!”黛玉更是不解,“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林珏道:“姐姐与我都是在父亲书房里看着邸报长大的,父亲常夸你比我和琏二哥都强,怎么现在只在这些内宅阴私之事上下功夫?”黛玉听了,只觉面上作烧。自住了贾府,林如海便只指点她文章经义了,毕竟政事不好落诸笔端,林珏还能去翰林学士家上学,黛玉却不得出门,故诗书文章虽有长进,心思却着实落到了别处。今日被弟弟点破,警醒之余亦有些羞愧。
又听得林珏道:“将来父亲必会挑一个门风清正、家庭和睦的姐夫,不叫你为这些事烦心,纵父亲老了,还有我给你撑腰呢,这些破事见识见识就算了,犯得着费心吗?”黛玉便曲起指节,弹了一下林珏的脑门,笑道:“你才几岁,倒说起我的婚事来了?我知道了,再不费这个心了,好不好?”又愁道:“只是这府里实在无事可做,外祖母倒有心指点我管家理事,只是年纪大了,不好过于劳累她老人家。且外祖母教我也是私下里,避开舅母和姐妹们的,机会不多。至于两位舅母,不难为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能指望她们?”
林珏便道:“那不然姐姐跟我一同上学去吧?”黛玉笑道:“又说傻话了。还在孝里呢,论理连你也不该出门,只是那边到底是族叔家,才说得过去。”又叮嘱他道:“父亲的差事关联甚大,只怕两年后除了服就不得安宁了,趁现在守孝,你可千万要好好读书。”林珏嘟囔道:“明白啦明白啦。原是说你的,又说起我来了。”
黛玉又道:“你今日怎么想起说我来了?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林珏便与她讲起,原来是工部侍郎的幼子亦拜到族叔林渊门下,与林珏做了师兄弟。只是他虽比林珏大两岁,却仍是孩童心性,对林珏颇有不忿。林珏自忖未曾见过,哪来的仇怨,便使伴读林琥去套小厮的话,竟是二舅母王夫人不知怎的得罪了侍郎夫人。他又不好说舅母看我也不顺眼,只得生生咽了这口气,不想回府听得自家姐姐也专注于内宅伎俩,便发了火,此时又向黛玉道:“那工部侍郎正是二舅舅的顶头上司,二舅母好死不死地去得罪人家的太太,怪道二舅舅升不了官呢。”
黛玉斥他道:“怎么说话呢?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林珏怒气已去,便笑嘻嘻向黛玉撒娇,“我只在姐姐面前才这样,出门都可正经可好了。”黛玉也被他逗笑了,教他道:“既然是二舅母得罪了人,咱们也不必为她受气。你我到底是晚辈,不能直言长辈的过失,就让小虎露出来点儿委屈的意思,跟着你出门的不是还有两个这府里的人吗?引他们说点儿宝玉的事,那小公子自然知道你也是受委屈的。纵他不知道,他娘也知道了。”又疑道:“二舅母虽心胸狭窄,却也不是傻的,不至于有意得罪上官家眷,只怕里头还有缘故,待我叫人查查去。”
林珏忙道不用,要往外头去查,怕黛玉触了王夫人的霉头,黛玉笑道:“这有什么,我既在这内宅阴私上留了心,还能没点子手段?且内宅夫人之间的事,外头也难查得出来,我现派人,不出三日便有消息。”果然次日便打探出来,这侍郎夫人竟是贾敏闺中密友,与王夫人是也是一辈儿,可偏偏人家夫妻和睦,子孙成材,王夫人心中不忿,面上便带了出来,可不正是得罪了人?那侍郎夫人既知是贾敏的儿子,不光教训了自家儿子一顿,还邀林珏和黛玉除服后上门做客呢。
第13章 给贾琏纳妾()
“太太,琏二奶奶房里的安儿来了,说有要紧事当面儿回太太,请太太的示下”周瑞家的微抬眼瞄了瞄王夫人的神色,便忙垂下眼睑,心里止不住嘀咕。自打琏二爷从扬州回来,琏二奶奶越发少往这边儿走动了,如今瞧着安儿的样子,倒不像是二奶奶派来的,更像是自个儿偷着来的,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
王夫人却没想到此处,只当她先时与凤姐说的放贷的事儿做成了,派了心腹丫鬟来回话,便命叫进来,又屏退了小丫头子,只留了周瑞家的在旁侍立。未料安儿进门见左右无人,当即跪伏在地,道:“我有一事,不敢瞒太太。”王夫人见她神色不对,一面道:“好孩子,你说罢。”一面使了个眼色给周瑞家的,周瑞家的自掀了帘子去门口望风。
安儿咬咬牙,低声向王夫人道:“我们奶奶,两月不曾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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