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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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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一口鲜血喷出,他猝然坐起身来,雪白衣襟已沾满赫目殷红。

    “皇上……”香墨惊呼一声,冲上来用帕子为他拭去身上血渍,“皇上你怎么样?别吓奴婢……奴婢这就去叫御医。”

    她转身就要往外跑。

    “不要去。”他沉声唤住她,艰难的喘着气,胸口窒闷,伴着呼息的频率,丝丝痛楚涌上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十年了,他拖着这副病恹恹的身子活了十年,靠丹石续命,早该去了。

    只是这天朝江山,诺大疆土,如果就那么拱手让人,实在心有不甘,也对不起列祖列宗,于是他硬撑到现在。

    活着,只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将后事布置好,或是诚王,或是晋王继位,从来没有觉得生存有什么乐趣,直到她的出现,让他真正体会到了爱的滋味。

    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那样的,可以那么甜蜜,又那么痛苦,整日整日,一颗心胀得满满的,只为她一颦一笑,或是……一个忧伤的眼神。

    “皇上真得没事吗?要不要奴婢去备一副药来。”香墨担忧的看着他,看着他胸前的鲜血,惊慌无措,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才好。

    夏侯君曜轻轻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他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服丹石之药,如饮鸠止渴,多服一帖,就早死一天。

    现在,他还不想死,还要见她最后一面。

    “皇上,不服药,那奴婢扶您进去换身衣服就歇着罢!”香墨道,小心将他扶起来。

    夏侯君曜艰难的扶着她起身,他修长孤俏的身影,在昏黄的光晕下显得那么单薄、伶仃,缓缓向寝室走去。

    榻前地上,还残留着他咳出的血渍,殷殷色渍,殘红与浓黑,明天,这里就又会被人清扫一新,恢复从来青灰色的地板,再不会有人知道,皇上昨天又咳了血。

    就像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嗜血,不过是一个谎言,天大的、漫长的谎言。

    他不需要谁的鲜血,他只是要杀了太后娘娘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

    ……

    三天后,太后娘娘将红泪正式赐给易子昭为妾。

    妾比妻先进门,平西王府未置一言,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娶妾而已,易子昭并未现身,只派了几个家仆将穿着大红喜纱的红泪接回府里。

    因为这是太后的懿旨,韦丞相没有多言,将后院一处房子拨给她住,又拨了几个丫鬟,公媳并未见面,赐了四件珍玩当做见面礼。

    当天晚上,红泪坐在红鸾帐下,等着自己第一个男人的到来。

    第一次见到那人,她只觉得他俊美得有些邪恶,心里仍旧存着诚王身影,她嫁给他,只是嫁给了一个名叫易子昭男人,能给她荣耀,助她压倒清尘的男人,而不是丈夫。

    她深知这一点。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还难以适应,清尘就那么被废除了后位,她还没来得及与她较量,她就从母仪天下的皇后变成了卑贱的庶人。

    还有什么可争的,还有什么较量可言,清尘再也没机会出现在她面前,一辈子只能做个庶人而已,自己没有动手,却也算是让她得到了报应,这么轻易的报了仇,她心里却并不愉快,反而有些失落。

    总觉得遗憾,现在,坐在这里,她又觉得忐忑,害怕真得被清尘一语成谶,易子昭永远都不会爱她,她嫁给他只会受到无尽的折磨而已。

    呯……门应声而开,几个穿着同样服色的丫鬟鱼贯入内,在床前端端站定,分作两排,形成一个长长的涌道。

    他就从那涌道的尽头慢慢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子在地上投下巨大黯影。

    红泪的心往上提了一提,免不得要紧张,她紧紧撰住丝帕,在指间绞成绳。

    妾室,不用喜帕,省了挑喜纱这一道程序,易子昭缓步走来,在床前站定,修长手指轻轻挑起她下巴,“让我叫你清儿?还是红泪?”

    他邪魅的语声道,红泪一惊,赫然抬眸看向他,面对他的直接,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应,还是不应。

    他既能叫出来,说明已经掌握了全部的情况,抵赖、狡辩都是行不通的,可是承认……还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如果承认,万一遭来杀身之祸呢?

    万千思绪从脑海里闪过,她拿不定主意,只能再次垂下眸,躲避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声道:“将军在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

    他笑,将手指向上提了提,她的脸也随之上仰,呈完全仰视他的状态。

    “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傻?难道郁诚越生了两个女儿,全都是这么虚伪讨厌的泼妇?你倒是比郁清尘更会装些。”他讽刺的道,收紧手指,狠狠捏住她下巴。

    红泪疼得皱眉,垂下目光,“妾身真得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什么清尘,红泪的?”

    哈,他仰天笑一声,冷冷的甩开她,回身接过丫鬟手中的已斟好的酒杯递给她,自己又重新端了一杯,与她的一碰。“喝罢,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该喝点酒助助兴才是。”

    红泪端着酒,一阵为难,“我……妾身不会喝酒。”

第69章朝阳霞飞云鬓折7() 
易子昭闻若不闻,毫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将酒干了,递了空杯过去,丫鬟眼明手快,马上又为他把杯子倒满。

    易子昭端着杯子冲她扬了扬,“快喝。”

    红泪被催逼得无法,只得端起来喝了,辛辣滋味贯肠而过,她只觉得身体里一阵火辣辣的烫,如火舌舔过。

    易子昭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冷笑出声,回身端过酒壶,亲自为她倒满,“再喝一杯。”

    红泪刚刚将唇角酒渍拭干,听他说还要再喝,惊得瞪大了眼睛,“还要喝啊?”

    “怎么,不喝吗?”他斜睨着她,一副威胁的口吻。

    红泪无耐的叹息,看他那样是决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强不过,只好喝,她只好将第二杯酒喝了,就这样,他连灌了她七八杯,对于从来不会喝酒的人来说,这样的烈酒,已经是极限了。

    红泪双颊发红,醺然倚在床柱上,喃喃的摆着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看着她醉态酣然,易子昭轻笑一声,泰然自若得将杯子里的酒喝尽,空杯子撩给丫鬟,“你们都出去罢。”

    “是。”丫鬟福身退下,悄掩上门,将一室春意与喜红都隔在门内。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她也喝得差不多了,易子昭轻叹一声,转身坐到床沿。

    朦朦胧胧间,看他上了床,红泪惊得一咕噜翻身站起,端端站到他面前,隔着一段她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惶惶轻唤:“将军……”

    易子昭讽刺的笑出声,“别怕,我只问你几句话就好。”

    “几句话?”红泪疑惑了,抬头看着他,“将军要问什么?”

    她身子轻晃,犹自站立不稳。

    易子昭冷眼看过,十分看不下去,冷冷的道:“坐下罢,我不会碰你。”

    得到这样的话,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安心才对,可是她发现,非但没有安心,反倒多了些失落,漠明的有种挫败感,觉得清尘的话正一点点成为现实。

    她慢慢挨着他坐下。

    “清尘当初为什么会顶着你的名字入宫,成为皇后?”他直接问道,不再拐变抹角。

    红泪见他这样问,就知是瞒不过,小声回道:“当初是娘要她代我入宫的,清尘也很喜欢入宫,她在家过得不好,进宫能当皇后,她很高兴。”

    闻言,易子昭不觉得皱起眉,心里升起一阵漠明的烦感。

    “她与诚王爷之间是怎么回事?”他冷冷的再问,脸色已比先才又黯了三分。

    红泪暗暗思量,迟疑了一会道:“诚王爷与清尘情投意合,进宫之前她们曾私定终身,后来清尘见有进宫的好机会,于是就舍弃诚王爷进宫来了,诚王爷自今都忘不了清尘,妾身在家时诚王爷还经常去看清尘的母亲。”

    既然他都知道,那就该说些“真事”让他听听,到时若真有什么,他就算问,她也有理可说,她并没说谎,诚王爷确实对她依依不舍。

    易子昭转眸看她,一幅怀疑的样子,他的脸上写满了不信,同时又有一种愤怒,紧紧蹙着眉头。

    红泪咬着牙,暗暗与他对峙。

    她不能退缩,不能露怯,如果现在退缩了那易子昭一定会怀疑她,她要让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清尘就是那样一个女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易子昭冷声问道,眸子里充满凉意,脸上笑意华美而阴霾,他像是在诱惑她,用他的绝代风华,用他的磁性的嗓音。

    红泪半醉半醒,原本就意识模糊,现在又过去了一会,酒性上来,她更觉头晕,勉强撑在那里,抬眸看他,下意识里,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过俊美。

    “都是真的,郁清尘就是那样一个女人,你们都被她骗了,她贪图富贵,处处留情,谁都以为她高不可攀,私底下,不为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啪……室内一声脆响,断了她咄咄逼人的话,红泪捂着肿起的半边脸,哀哀凄凄的看向那人,眸子里,已有委屈的泪花闪烁。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他俯在她耳边道,邪魅的语声亦真亦幻,荡进她耳中。

    颗颗泪水滴落地上,红泪摇摇头,不敢哼声。

    易子昭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挑起她下巴,“人尽可夫与婊子,这两个词都不该出现在易将军妾室夫人的嘴里,太过粗俗、无品,人家会以为我易子昭娶回来的是个满口脏话的婊子。”他吐气如兰,幽幽在她耳边道。

    丝丝热气喷在她脸上,红泪却只感到一阵凉意从头到脚贯穿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惊恐得看着他,“妾身知错。”

    “真得知错了吗?”他再次追问,平静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脸上亦面无表情。

    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既便那都是真的,他也不要听,他宁愿自欺欺人下去,想像着她完美无暇,也不要相信她真得是那样一个女人。

    他可以接受她冷血,可以接受她狠毒,就是不愿意相信她是龌龊的。

    红泪目光惶惶望着他,声若蚊咛,“妾身……真得知错了。”

    “知道就好,以后,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有关清尘的坏话,我让你说的是事情本身,而不是你对她的抱怨。”他一字一句的说完,冷冷的放开她,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将军大人。”红泪情急之下,连忙就要追上来。刚一起身便被跘倒在地。

    “将军……”她遥遥唤着。

    易子昭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口,本应双宿双飞,恩爱无疆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变成了独守空房,醉醺醺撑起头,红泪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不过说清尘一两句坏话,他就打了她,看来她说得不假,他是不会爱她的,因为他心里深深爱着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女人。

    她夺去了她所有的爱,父母的,诚王的,还有夫君的。

    红泪趴在冷冰冰的地上,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陷进肉里。

    郁清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变成庶人还是奴隶,我都要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俯首称臣,我要为父母报仇。

    她暗暗发着毒誓,情绪愈渐膨胀,濒临极限,她圆睁着双眼,穿一身血红的喜服,在昏黄的光影下看来是那样骇人。

    哪里还有入宫时的清纯影子,她是一个完全被仇恨覆灭的女子,她有着与清尘相似三分的相貌,是她同父易母的亲姐姐。

    只是这一点,她怕是已经忘了。

    现在,她叫什么?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没人会在意,她只是废后郁红泪的一个宫女,名叫清儿,被太后娘娘相中赐给易将军为妾,天生的好福气,羡煞旁人。

    ……

    武陵郡诚王府

    “怎么样,找到了吗?”夏侯君悦焦急的问道,脸上满是担忧神色。

    跪地男子身穿铠甲,风尘仆仆,满是惶恐的摇了摇头,拱手道:“没有,据那天押解娘娘出京的侍卫说,他只送娘娘到城外就将她放下了,并没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属下已经派人往四个方向寻找,娘娘体弱没脚力,相信也走不远,王爷就放心罢。”

    夏侯君悦一阵失望,紧紧蹙着眉,让他怎么能放心呢?前两天他突然听到她被废了后位贬为庶人,他的心都要揪紧了,她那样一个好强的人,现在遭受这样的打击,又身无分文流落在外,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再去找,多派些人手,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他冷声吩咐,显得十分慌乱无措。

    诚王妃带着丫鬟秋香款款从内阁出来,笑着道:“什么事把王爷急成这样?”

    夏侯君悦转身看向她,并不热情,只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

    李绾儿脸色一沉,先才笑意全然湮去,嗔怨的道:“臣妾见王爷忧心,只不过好心问一句,王爷,您就那么烦我吗?”

    她凄怨的眼神看着他,直直钉钉,不容他躲避。

    夏侯君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罢。”

    “你……你就真得那么讨厌我吗,那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她哽噎的道,当着下人出了丑,她脸上十分下不去,掩面哭着跑回去。

    “夫人……”秋香小跑着跟上去。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跪地侍卫脸上稍显尴尬,他低下头,不敢再看王爷。

    夏侯君悦一心烦乱,挥挥手道:“去罢,记得多派人手,一定要将人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本王要活的,要是死的,你们就提头来见。”

    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字来,一想到她可能遭遇意外,他的心就一阵揪痛,太后娘娘的一惯作风是斩草要除根,这一次,一定也不会例外。

    他回身坐到榻上,一事未平,又添烦恼。

    政治婚姻的下场就是不欢而散,就像刚才,那个女人便是他迎娶进门三个月的南靖大将军府的二小姐,不是她不温柔,也不是她不娴慧,只是他心里已经装满了别人,再也盛不下一个她。

    又是一声叹息后,他开始在心中无耐的轻唤,清尘,你在哪?一定不要出什么事,等着我……

    ……

    (清尘)

    浮华与乱世,当尘埃落定,当一切回归原样,都城还是那个都城,只是物是人非,从前的国丈府已经面目全非,早在满门被害的当天就已全然封锁了。

第70章朝阳霞飞云鬓折8() 
从此,诺大的武陵郡内竟容不下一个清尘。

    不,不……我不是清尘,我是郁红泪,废后郁红泪,庶人郁红泪,我惶然告诉自己,轻轻摇着头,现在,我连摇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近四月底,天气转暖,有落樱柳絮飘浮空气里,我身上雪白绢衣已变了颜色,肮脏的黄色,脚下软棉棉的如踩棉花,走在街上,周围人潮涌动,我却觉得仍是我一个人。

    就好像晚上独自走在野兽乱嚎的林子里、山上,偿遍了独自一人的滋味,现在,回归到真实的世界里,竟让我有些不能适应。

    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是个怪物。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肮又皱,袖子早已被树枝划破,看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苦笑,他们一定是把我当成了乞丐了。

    或是疯子。

    我长发垂落,分披两肩,长长的流海遮住了视线,一阵风吹过,就能闻到上面尘土气味,夹杂着一种油脂腻味。

    这样还不够,脸上也糊着厚厚的一层泥巴,不为别的,只为躲过追兵,我知道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不这样,我怕是走不到这里。

    我低下头,躲避着众人的目光,沿路边慢慢往前走着。

    五天,从帝京走到这里整整花了五天时间,只用野果与山泉裹腹,我已经饿得没有任何力气了。

    破落、空无一人的国丈府外仍有侍卫把守,我回不去,只能另想他法,退废宫人被贬出宫,任何物品都不许带,更不许带银子,香墨千恩万谢,才终于答应我将娘做的绣鞋带了出来,我紧紧抱着那几双鞋,觉得双腿无力,浑灼的目光看不清脚下的路。

    我实在太饿了。

    街上随处都能听到小贩的叫卖声,食物的香味隔着层层空气飘向我这里,诱惑……胃里一阵难受,我紧紧蹙眉,捂着肚子在路边坐下。

    已经顾不得干净与否了,我跟真的乞丐没什么两样,轻轻靠着墙,璀璨骄阳直射过来,我抬手挡了眸,有些晕眩。

    “王爷,你看她多可怜。”一个清泠的男生道。

    王爷,听见这两个字,我全身的神经倏的崩紧,连忙低下头,用长发遮了容颜。

    武陵郡的王爷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夏侯君悦,只是,此刻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我投靠他,只能为他带来更大的麻烦而已。

    诚王停下脚步,转头向这边看了看,沉声道:“取些银子给她。”

    “是……”男仆恭声道,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到我面前。

    看着那块银子,我突然很想笑。

    没想到我还会有今天。

    从前在郁家,日子过得虽不好,可也有口饭吃,一朝为后,大家都以为我平步轻云,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可是现在这只凤凰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如果被怡贵妃、华淑媛她们知道的话,一定会笑得很得意罢!说我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然而,我骨子异常高傲,不容怱视。

    我默默的站起身,蹒跚的向前走去,我不要做乞丐。

    “喂,给你银子都不要,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男仆一阵不解,追在后面叫了两声,又无耐的重新将银子拾起来,回去禀道:“王爷,她不要。”

    “不要?”夏侯君悦有些诧异,这才认真的向那离去的背影看去。

    这一看,他的心不由得重重一沉,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清尘……”

    隔着遥遥的距离,耳边还有吵杂声入耳,可我还是听见了,清尘……

    这声久违的清尘,再次听他叫我清尘,居然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苦涩的笑笑,重新向前走去。

    我不是清尘,清尘早就死了。

    “清尘……”他大步追上来,一把扯住我的手。

    我慌乱得想要挣开他,手上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不是清尘。”我低吼,一种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说是怒火,不如说是委屈,无限的委屈化为怒意,无边无际……

    “我不是清尘。”我再次吼道。

    他将我控制在双臂中间,看着我,小心的将挡住我容颜的长发拨开,我冷冷的看着他,眸子里渐渐腾起薄雾。

    然而,他却突然笑了,一种欣喜若狂的喜意。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清尘。”他激动的将我抱进怀里,不顾我身上的脏乱与灰尘。

    我脸上还带着厚厚的泥巴,他却仍认出了我。

    几天来的委屈与痛苦全都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我抱着他,痛哭出声,“啊……”

    我像只受伤的小兽,躲进他怀里放声哭泣。

    “一切都过去了,清尘,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都过去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街上行人,纷纷侧目,看尊贵无边的诚王爷抱着一个乞丐似的女人站在路中间,他目光怜柔,眸子里有某种痛楚。

    像是在为她的眼泪而心疼。

    很快,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他四下看了看,冷声吩咐道:“阿宝,去牵马过来。”

    一直随侍在侧的男仆听到吩咐后,连忙去将那边的马牵了过来。

    “王爷……”他将马缰递过来。

    夏侯君悦接过马缰,小声在我耳边道:“清尘,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府再说。”

    我勉强止住哭声,默黙的点点头。

    眼下,也只有先跟他回去了,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到别人了。

    我与他共乘一骑,很快消失在武陵郡熙熙攘攘的街头。

    到了诚王府,他先吩咐丫鬟为我沐浴更衣,又吩咐厨房备好一桌子饭菜,我沐浴后,换了干净的衣裳走出来,一袭粉红色绣寒梅的宫装,头发也梳得服服帖帖,尽管我很憔悴,尽管我日渐消瘦,可还是美丽的。

    我幽幽的看着他,脸上有某种忧郁。

    他定定看着我,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时才回过神来,脸上有显出红晕,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你……饿了罢,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我默然点了点头,跟着他向膳阁走去。

    饭菜很丰盛,我吃得狼吞虎咽,从来没觉得这么饿。

    “慢点吃……”他在一旁看着我,见我吃得津津有味,他脸上露出笑容,十分满足的样子。

    “清尘,慢点吃……”

    耳边,他声声唤着我清尘,这是在诚王府,可以无所顾忌,我仍旧做回我的清尘,没有人会去通禀给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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