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火锅店-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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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身上简单的打理干净之后，郑五洋将刚才脱下的军大衣重新穿在身上。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女人，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后，便将手指向身边那些一动不动的尸体。

　　　　跟郑五洋相反的是，那女人对自己脏兮兮的身体似乎并不在意，她并没有伸手去撩开自己身上的污垢，而是顺着郑五洋的手看向四周。

　　　　她一个个打量着那些站立着的“死尸”，似乎是在做着什么选择。

　　　　突然，我看见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目光似乎停在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

　　　　伸出手，她指向那年轻女子，对郑五洋低语了些什么，郑五洋一边听一边抬头看着那站着的女尸，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地上的女人自己站了起来，她蹒跚着走到那女子的尸体面前，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几下。

　　　　郑五洋见她已经选好了，便对周围的其他尸体做了一个指示，那些尸体得到示意后，一个个排列整齐地朝黑暗处走了进去。

　　　　那浑身污垢的女人摸着仅剩下的这个尸体，突然之间，她神色一变，那女尸似乎产生了一股吸力，将黑色污垢女人，整个人往前一吸，不过瞬间，她就被完全吸入了对方的身体。

　　　　原本僵硬的女尸，身体一软，立刻倒在了地上。

　　　　郑五洋站在一旁，低眼看着在观察了她一会后，这才上前扶起了她。

　　　　那女尸的身体一下子柔软了，站起来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少，于是很防备地将手护住了身体。郑五洋递给了她一张白色布单，应该是裹尸体用的。

　　　　她倒也不害怕，披在身上捆了几下，就做成了一件非常贴身的抹胸裙。

　　　　女人对低头不停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挺满意的，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那女人回头，眼光凌厉地朝我这边就射了过来！

　　　　在与她的对视中，她左眼下面的那一颗泪痣，非常明显！

第300章　泪痣（）　
她的那颗泪痣，刚好就在左眼角旁边，听奶奶说这个地方长痣的女人，命运不是很好。

　　　　据说是很容易死于非命，一生遇人不淑，总之一切悲惨的事儿，都跟这样面向的女人有关系。偏偏现在很多女明星，化妆的时候，居然喜欢在眼角特意画一颗这个。

　　　　每次看到，我都会想起奶奶的话，然后心中一阵恶寒。

　　　　被她盯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感觉她的目光就像定在我身上一样，牢牢地，让我整个人都没有办法挪动一步。

　　　　有那么几秒钟，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她的嘴角上扬，似乎在对着我笑。

　　　　一旁的郑五洋拍了女人的肩膀，他并没有注意到我，那女人立刻回头冲他笑了一下，两人说了一句什么后，便朝某一个方向走去了。

　　　　身体回到铁皮柜后，我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女尸给我的眼神，她明明已经看见我了，为什么没有告诉郑五洋。

　　　　越想那个眼神，我越感觉奇怪，隐隐地，我感觉将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身旁的董明朝那两人离去的地方看了很久，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并且过了很长时间都再听不到一个声音了，他这才起身：“唐小圆，跟着我。”

　　　　我们来到那个青铜鼎面前，里面的黑水还在沸腾着。走近了，我闻到了一股恶臭从那沸水中传出来，那是一种死老鼠的味道。

　　　　才闻了一下，我就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捂住了鼻子，胃部才不至于那么翻腾。

　　　　董明站在大鼎边，他盯着那黑水，并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种恶心感，但他的眉头紧锁，应该是在强忍着不适。

　　　　只听董明低声念叨着：“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么臭？”我问董明。

　　　　他转身看着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冥河里的水，刚刚那个郑五洋，应该是从冥河里把那个魂魄捞了出来，然后将她附在了刚才那具女尸身上。”

　　　　“冥河”我一愣，正要再问什么的时候，董明一把抓住我的手，径直就走向了刚才郑五洋和那女人离去的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走，应该能出去，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等我出去了再跟你说。”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我巴不得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一步不离地跟着董明，跟着他朝着刚才郑五洋离开的地方走过去。

　　　　离灯光越来越远，董明又打开了手机电筒，前方是一排排的方形架子，每一个架子上都露出两个白色的左右的瓣状东西。

　　　　我问董明那是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示意我上去看一眼。

　　　　迟疑了一下，我小心地朝那边走过去，只见那密密麻麻排列起来的格子里，那两片瓣状态的东西，呈45度与箱底平行，伸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些白色的瓣状物时，我身子一颤，因为我手指所触碰到的东西，正是一层冰凉的皮肤。

　　　　那皮肤虽然早已经失去了弹性，但包裹着骨头的地方，筋脉什么的都能看到。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再次看向那两瓣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是一双脚！

　　　　确切地说，那是一双死人的脚！

　　　　踮了踮脚趾，我鼓起勇气朝那方形中间看过去，果然，里面正直直地躺着一个人，不，一具冻成冰霜的尸体！

　　　　后退了一步，我再次看向那些排列密集的正方形，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双这样的脚，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里就是殡仪馆停尸抽屉的内侧。

　　　　回头看着董明，他正站在某一处，对着黑漆漆的墙壁，耳朵贴在上面，双手左右拍打着。

　　　　看着他的样子非常认真，我没有上前去打断，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退后了一步，伸手拉了一下那上面的把手，只听“哐”地一声，一道光从透了进来。

　　　　关掉了手机，董明回头冲我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就从开着的门里钻了出去。

　　　　跟在他身后，我钻出去的时候，看见外面是一个办公室，放着两张办公桌，上面简单地放着一些文具和报纸。

　　　　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看来郑五洋和那个女人，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董明说完，将身后的门关上了，温度提升了很多，我总算不是那么冷了。跟着董明走出办公室，阳光还是那么刺眼，一冷一热的刺激下，我有些胸闷。

　　　　他回头瞟了我一眼，问我还好吧，我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殡仪馆。

　　　　他的车子还停在门口，门口的保安师傅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了我们一眼，董明很自然地冲他笑着挥了挥手，保安就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车子往回城的路上开，车厢里董明把空调开得太大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于是打开了一点点窗户，把鼻子挨着那开口的地方，用力吸了几下透进来的风，这才好了些。

　　　　没等我问，董明就先说道：“郑五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夺了舍，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青铜鼎跟冥河的水是相连的。冥河中有很多冤魂，因为忘不了前世的恩怨，不肯投胎，被鬼卒扔进了冥河受罪，忍受前年的蛇虫啃噬。”

　　　　说到这里，他也打开了身旁的窗户，在微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那个从水里捞出来的女人，就是被鬼卒扔下去的冤魂，郑五洋应该是在帮她，把她从冥河里捞出来并让她附身在女尸身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搭话：“他为什么要帮她？”

　　　　“我也不知道。”掏出一根烟，董明单手开着点燃了一根：“不过，我想他那个女冤魂应该是做了某种交易。”

　　　　我看着他抽烟，动作非常熟练，就像一个十几年的老烟民似的。

　　　　“什么交易？”

　　　　“这个，我也就不清楚了。”

　　　　对着窗外吐了一口烟雾后，他接着又说：“你还记那些站在铜鼎面前的尸体吗，那些都是长时间停放在殡仪馆，没有火化的尸体。

　　　　那些尸体很多都是无主的尸体，没人来认领，就这么放在殡仪馆里冷冻着。因此，正因为如此，他们成了借尸还魂的最好选择。”

第301章　阳气（）　
听董明说到这里，我前后串联着整件事想了想，所有都想明白了。

　　　　夺舍郑五洋身体的东西，也许就是看中了他在殡仪馆工作，能想办法取得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以便帮助那些想要重返人世的冤魂，以上它们借尸还魂为诱惑，跟它们做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想到这一层，我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得看着窗户外面那些行走的人流，说不定其中某一个人，正是一具行走的尸体，正被身体里生插进来的某个冤魂控制着，在太阳下艰难地行走。

　　　　回到出租屋，下车后，我问董明上去吗？

　　　　他取下墨镜，抬眼看了看三楼，眉头皱的像一个“川”字。

　　　　那一刻，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在顿了很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在即将回到车子里的时候，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我一看那东西，黄色的，从表面看有些像是熬煮好的鸡油，再看形状，是水滴状的，不是很大，比一只鸽子蛋大不了多少。

　　　　一条编织的红绳栓在上面，红配黄的颜色，怎么看怎么有些土气。

　　　　“这是什么啊？”我问董明。

　　　　“把它戴在身上，这东西可以保护你。”说完，他就上了车。

　　　　“保护我，为什么要”我很奇怪，可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开着车子走了。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我转身，天空又是一团乌云，周围人来人往，三楼的两间屋子还是窗户紧闭，说来也怪，都已经搬进来了，我还是分不清到底我租的是哪一间。

　　　　刚走到三楼，站在门口正掏钥匙，门就开了。童玲见我回来了，好像很高兴。

　　　　门一开，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饭菜香味，再一看，桌子上是满满的菜肴。

　　　　小军已经睡醒了，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个盘子，正吃着童玲做的美味糕点。

　　　　虽然外面乌云遮日，但客厅里的光线却出奇地好。抬头看见顶灯很明亮，应该是有人擦拭过了，窗帘从米黄变成了白色，明显是被洗过了。

　　　　我看着童玲，她牛仔外套的白体恤上面，有些污垢。

　　　　我问她：“是你，帮我打扫了屋子？”

　　　　她点点头，指着那吸顶灯说道：“这灯估计一直没擦过，都是些租客，谁会弄这个啊，我刚才趁着小军在休息，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做了。”

　　　　“窗帘，也是你洗的？”我又问。

　　　　“嗯！”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童玲却冲我一笑，就像在邀功似的：“小圆啊，你看这样弄了一下，屋子是不是亮堂多了，这客厅是朝南的，要是天气好的话，会更明亮。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阳气重啊。”她随口一说。

　　　　我心里一颤，赶紧又道：“那又怎么样？”

　　　　她的笑在脸上僵住了，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小军。他正在大口吃着蛋糕，细腻的蛋糕入口即化，吃进去有冰激凌的口感，他从来就没吃过这种食物，脸上很满足。

　　　　电视里正放着一个娱乐节目，综艺类的，伴随着里面几个主角的嘻哈打闹，小军也咯咯地笑个不停。

　　　　说心里话，我不太喜欢看这种节目，因为这种节目不太动脑子，容易把人变得很笨，浪费了时间只换来哈哈一笑，其他的什么都学不会。

　　　　童玲蹲下来，有给小军的盘子里添了一块的蛋糕，并嘱咐他慢慢吃，不要噎着了。

　　　　之后，童玲又站了起来，对我说出了下面的话：“阳气重，外面的冤魂就不敢接近你，你就是安全的。”

　　　　她的语气很幽深，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第302章　勿食辛辣（）　
可能是见我脸色发白，童玲突然问道：“唐小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哆嗦了一下，朝后退了一步：“没事儿。”

　　　　她看着我，眼睛微微眯了几下，似乎在做着某种判断，过了一会儿后，她走到沙发处，拉起小军往饭桌走去。

　　　　不过半天的相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块芝士蛋糕的功效，小军已经很依赖她了。

　　　　顺从地来到饭桌前，小军坐下来后，童玲给他盛了一碗饭，随后她转头看着我：“小圆，你不饿吗？快过来吃饭，我做的菜非常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虽然我没说什么，但那一桌饭菜确实是色香味美，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童玲“噗嗤”一笑。

　　　　我脸一红，她拉开桌前的一条凳子，示意我坐进去。

　　　　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桌诱人的饭菜，我承认，自己实在是太想吃了。

　　　　于是，我居然很听话地坐了下去。

　　　　童玲见了，很高兴，她也坐了下来。餐厅的灯光很凉，将那一桌饭菜的色泽映照得秀色可餐。带鱼裹上面粉，被菜油炸得金黄，在浇上深红带翠绿葱花的油亮汤汁，将鱼肉的鲜美完全锁住了。

　　　　她首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小军碗里，他大口大口吃着，味道似乎很不错。

　　　　正要给我夹一块，回头看见我碗里已经有了一块，我用筷子夹着大口大口地吃着，酸甜的酱汁里带着些微的麻辣，果然十分美味。

　　　　“好吃吧？”童玲期待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空碗，给我舀了一碗豌豆酸菜汤。

　　　　汤汁略带着一丝酸辣，在老坛子里泡过的青菜非常脆爽，嚼在嘴里“咯呲”作响，刚上市的豌豆很嫩，放在嘴里一抿就化了，非常入味。

　　　　米饭上撒着一些黑芝麻，颗颗分明的米粒晶莹透白，吃在嘴里透着一股清甜，上面的那几颗芝麻嚼在嘴里则很香。

　　　　桌子其他的菜肴也和美味，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每一个都尝一遍，童玲就端着一小碟东西从厨房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鲜香味突然传了过来。

　　　　我看见她放下的青花瓷小碟子上，摆着不多的几颗泡菜，有我最喜欢吃的藠头和灯笼红辣椒。

　　　　藠头是一种类似于葱头的东西，浸在盐水中好几天，自带的辛辣味与调配好的盐水中的酸辣味，完美地融为一体，一口吃进嘴里，酸辣甜三种味道在口中一触即发，整个人都背调节到了最佳状态。

　　　　我问童玲怎么不一起吃，她摇摇头说自己晚上不吃东西的，减肥。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那腿估计只有我的胳膊粗，但我没问，这些城里的女孩儿就热衷于减肥，跟我们宿舍里那几个一样，越是瘦子越说自己肥肉多。

　　　　于是，我耸耸肩，不劝她吃了。

　　　　一口泡菜一口饭，我都快忘记了桌子上还有其他好吃的，童玲又给我夹了些菜，嘱咐我多吃点儿肉。

　　　　我跟小军吃饭的时候，都不说一句话，因为我们从小时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菜，特别是小军，他的嘴巴不停地“吧唧”作响，之前在槐花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到了城里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个不好的习惯。

　　　　等他吃完这一顿，我得好好跟他说一下，这个习惯要改。

　　　　现在呢，看在这一顿饭实在是太好吃的份上，就先不管这么多了吧。

　　　　吃了足足三大碗饭，又喝了两碗汤，感觉食物都挤到喉咙了，这才放下了碗筷。

　　　　打了个嗝，我看见小军也吃完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满脸是油地看着童玲，也是笑嘻嘻的。

　　　　我看童玲，心里有一个疑问，她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而且又是个大城市女孩儿，怎么会做这儿多菜，而且每一个味道非常好吃，这手艺，绝对赶得上酒店的大厨了。

　　　　“怎么样，吃得惯吗？”她问。

　　　　我说很好，如果能再辣一些酒更好了。她歪了歪脖子：“你吃辣很厉害吗？”

　　　　我点点头：“是，我从小就很能吃辣，我妈做的菜会放很多辣椒，我一直吃，已经惯了那种辛辣的刺激，隔一段时间不吃就感觉非常难受。”

　　　　听了我的话，她眼神似乎晃了一下，递了一张纸巾给我：“其实，辣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小圆，以后你要少吃。”

　　　　我也擦了擦油嘴：“没关系。我不怕辣”

　　　　我的话还没说话，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像是在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儿似的：“你的身体不适合吃辣，相信我，以后别吃了，要不然会出问题的。”

　　　　她皱着眉头，很认真地盯着我，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有些懵，我这么年轻，吃点儿辣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了，这里是巴蜀，就算我不吃辣，这满大街都飘着一股辣香味儿，我能避得了吗？

　　　　再说，我跟这个叫童玲的女孩儿，不过是见了两三面的邻居，交情尚浅，彼此都不够了解，她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关心？

　　　　况且，在我的印象中，大城市的女孩儿养尊处优，给人的感觉都是挺高傲的，童玲却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对视了好久，气氛越来越尴尬，就在我挖空心思想找些话来打破沉默的时候，突然听到咯地一声从小军那儿传过来。

　　　　那声音很长，不禁带着颤抖的气流声，还夹着一些特殊的气味。

　　　　我们瞪大了眼睛，同时看向小军，只见他正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塞进嘴里，见我们同时看向他，立刻就脸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那个屁确实是我放的！”

　　　　捂住鼻子，我冲他大吼道：“吃个饭，你放什么屁啊？”

　　　　小军辩解道：“忍不住啊，东西太好吃了。”

　　　　“你不会憋着啊！”

　　　　“有屁不放，会出问题的！”

　　　　我跟小军隔着饭桌大吵大闹，童玲在一旁捂住肚子笑，气氛因为小军这个突如其来的“屁”，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吃晚饭，我在厨房里洗完，童玲说让她来，我赶紧让她吃去，饭是别人做的，收拾这点儿事儿，我不做就说不过去了。

　　　　童玲也不再强求，刚走出厨房，我放在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我让童玲帮我拿进来，一看号码，是嗦嘎打过来的。

第303章　族长去世（）　
我在洗碗挪不开手，童玲很贴心地替我把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后，我听见嗦嘎跟我说了一句话：“小圆，我爷爷去世了。”

　　　　手里正在擦着的瓷碗“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我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碎片发愣，手机里嗦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我跟贡嘎给他送的终”

　　　　我想起之前见到老族长，他的精神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病在身，但一个人还能走到山坡上去呼吸新鲜空气，这才没过几天，人就走了。

　　　　想想，真是世事无常。

　　　　也不知道该怎么敢为嗦嘎，我只是说：“明天，我就过来看看他，送送他最后一程吧。你跟嗦嘎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出病了，也别太伤心了，这样老族长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这句安慰人的话语，在各种影视剧中已经被用烂了，反正要是我的话，听起来会觉得对方一点儿也不走心。

　　　　但现在站在我的角度，我是真的挖空心思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搜肠刮肚地掏出这么几句话，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嗦嘎嗯嗯了几声，在那头又微微地抽泣了一下，便挂了电话。

　　　　童玲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大致的情况告诉她了，但没说之前在嗦嘎家后山看到的那些怪事儿，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听了这些，晚上万一吓得睡不着觉，那可怎么好。

　　　　她把我的电话放在一边，找来笤帚把地上的碎碗渣子清理了。

　　　　在打扫垃圾的时候，我看见她一言不发，眉头微皱似乎在冥想什么。我继续洗碗，她扫完地，过来接过我洗好的碗，那抹布一个个把水擦干了。

　　　　整个过程中，她还是不说话，我也没有开腔，整个厨房里只有水流的哗哗声，还有从客厅里传来的综艺节目的喧闹声。

　　　　在擦拭干净最后一个碗后，我把水池边上的水也擦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接下围裙正要离开厨房，突然童玲在后面叫住了我。

　　　　我转身看着她。

　　　　“小圆，死过人的地方，阳气弱，你最好不要去。”

　　　　她还是那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顿了顿，我也很认真地对她说道：“童玲，那是一位老人，八十多岁了，在山里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我火锅店里的牛肉牛杂都是他们供的，他过世，我不去不合适。”

　　　　说完，我不再跟她多说什么，径直就离开厨房去客厅陪小军看电视了。

　　　　虽然在看杂乱的综艺节目，我的眼睛余光却一直盯着厨房那开着的门，童玲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来到客厅，她也不说话，也不走近我们，而是站着身子靠在饭桌旁边的墙上，操着手，一直看着我们。

　　　　综艺节目的傻瓜式娱乐方式，没有什么营养，却能将小军逗得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但我的笑，有一多半，都是做给童玲看的。

　　　　我真的有些搞不懂这个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