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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姑探案-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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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时候,有个社区的主任到他们家说了许多她听不太懂的话,意思大概是说爸爸打人是不对的,说再敢打妈妈就把他交给警察。打哪以后,爸爸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就带着他们搬家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多,黑色的柜子算一个,其实小酒不愿意带着它。
新搬家的地方要比从前的地方破很多,但是小酒多了许多玩伴,其中有一个叫大胜的说他爸也打他妈,但是现在不敢了。小酒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长大了,他打我妈,我就打他,打不赢就两败俱伤,反正他也占不着便宜。”这一点提醒了小酒,可是她试了几次并没有成功,还白赚了好几顿打,其中有一次她被扔到墙上睡着了,睡醒的时候妈妈躺在地上浑身发抖,后来爸爸开着车把她送到附近的卫生所,跟她说:“你不让我买车,现在知道买车有用了,没有车你早特么死了!”妈妈只是淌眼泪,什么也不说,因为她下巴脱臼了,只能流口水,说不出话。
后来小酒曾经问过:“妈妈,你为什么不报警,我记得原来主任说过,他再打你警察会来抓他。”
可是她终究没有报警,她说她怕警察不管还要挨揍,就算是关他几年出来了,她还是要挨揍,
“妈妈,你跟他离婚。”她用尽了当时她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可是妈妈都没有接受。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解释,她觉得她想的方法是对的,可是她说服不了那个懦弱又可怜的母亲。
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有一次喝酒开车撞了人,又赔了人家许多钱,然后母亲把车钥匙藏起来,父亲找不到钥匙就又要打人。
小酒觉得父亲很奇怪,她曾经尝试用道理说服他,她问他:“你想死吗?”可是他没回答,而是赏了她一记耳光说:“是你们娘俩咒我死!”
终于又有一次,他们又打架了,小酒因为学了许多道理口齿伶俐的“招人烦”被父亲一怒之下关在楼下的储藏室,因为她长个子了,黑柜子不够大,整整十天,如果不是大胜偷偷给她送点吃的,她会死。
有一天妈妈偷偷来看她,她问母亲:“你把钥匙给他了?他放过你了吗?”
母亲摇摇头说:“没有,我不能给他。小酒,你长大了,妈妈坚持不下去了。”
她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她不赞成:“妈。”她很久不想叫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你就那么想死吗?”
“你不懂,妈妈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妈,我以前也觉得死了没什么,可是凭什么,坏人才该死,我们又没做坏事。妈,你为什么要藏他的钥匙,你让他开啊。”
“撞死人怎么办!妈妈没有那么多钱给他赔!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给人家偿命的!”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自己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怎么知道就不是撞死的他呢,我们总归还是能有钱帮他收尸的。”
“你这孩子,你这是什么话!那是你爸!”母亲惊讶地看着她。
她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又过了几天,警察来了,她被人从储藏室放出来,警察说父亲死了,因为酒驾。
她看着妈妈,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没过多久社区来了新领导,又开始整顿起来,原来的垃圾堆都清理了,又有了传达,有了社区主任。社区主任发现她妈妈有些奇怪,当然小酒也发现了,她总是自言自语,有时候会打自己耳光,有时候打别人,不好说。
后来有一次她咬了一个陌生人的耳朵,社区主任把她带走了,小酒成了一个人。
那个时候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经常来看她跟她聊天,持续了许多年,她想不明白那白大褂医生是来干什么的,来给谁看病,为什么每次来都要跟自己聊天,后来她知道那是心理医生,是给她治病的,那是后话。
十五岁的时候她上了高中,大胜很羡慕她,因为她爸死了。
“唉,真好,你爸怎么死了呢,我怎么就没你的好运气。”
他这样说的时候小酒有时候会问:“你爸有车没有?”
“没有,哪有钱买车。”
她就眨眨眼说:“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大胜连高中也没上,初中没毕业就开始到处混,号称要打遍天下无敌手。他经常在小酒上学的路上等着她,陪她一起走到学校,然后就自己回去。
小酒也不拒绝,她知道大胜喜欢自己,也不拒绝也不说破,可是她是不喜欢大胜的,不喜欢但是也不烦,因为他毕竟是个同类。
大胜曾经结结巴巴说将来要讨她当老婆,小酒权当听不到,但她心里想,当老婆肯定是不行的,她才不要结婚,好好的,结婚做什么,给人当活靶子么?
医生还是常来,她有时候会把这些话跟医生说一说,医生很少与她辩驳,只是会把她说的一些话记下来,小酒始终以为是因为自己说的有道理她才记,就像在学校里记名人名言一样。
十六岁的时候,医生告诉她,你已经好多了。
她才算彻底搞清楚,原来医生是给她看病,可是有病的不只有她一个人,她妈妈有病,她爸爸也有病。
当医生告诉她,她爸其实是因为生病所以脾气才格外坏的时候,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凉凉的,就像挨了一拳,顿顿地疼。
“那如果他还活着,能治好吗?”
“治好不好说,但总归是可以控制的。”
“控制的意思就是他或许不会打人?”
“嗯,有可能的,不过这都是假设,人死不能复生,重要的是你还好好的。”医生拍拍她的肩膀。
是,重要的是她还活着,时隔多年,她始终记得妈妈甩她的那个耳光,谁死了你都要活着。
“医生,你怎么知道他有病呢?怎么知道我有病呢?我没觉得我哪里难受。”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医生。
“你有,只是你没有留意。”医生点着她的胸口说,“你心里难受,是不是?”
“是。”她点点头,又问,“医生,你是治什么的医生?心血管科吗?”
“哟,你还知道心血管呢?”
“嗯,我学了。”
医生摇摇头:“不是心血管,是心理医生。”
“心里的医生?”
“对,你心里也要有一个医生,经常关注自己的感受,如果不好就要及时治疗改善,这样才能健康。”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会哭吗?”
小酒点点头:“会啊。”
“会就好。”
小酒始终没有告诉医生,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年是她对妈妈说,让她把钥匙留给父亲,她知道妈妈把钥匙藏的好好的,如果不是自己拿出来,凭父亲喝得那副模样永远也不可能找到钥匙。
说到底,父亲的死是意外又不算意外,相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和妈妈都是凶手,只是妈妈亲手做了这件事,这才不堪重负彻底逼疯了自己。
而她始终觉得父亲是该死的,因为他是坏人,所以即便是自己害死他也是情有可原的,至少她一直都可以用这样的想法说服自己,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也成了坏人。
可是她依然不敢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不敢跟任何人说,连大胜也不敢说了。
有一次大胜莫名其妙跑来跟她说:“小酒,我爸买车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小酒始终也没有答应给大胜当老婆,这点让大胜很遗憾,直到小酒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大胜才彻底死心说:“看来你是不可能给我当老婆了。”
“嗯。”她点点头,“我没想过要嫁人的,大胜。”
“没想过?为什么?”
“嫁人干什么,像你妈,像我妈,要是不嫁人不知道有多好,自己一个人活的好好的,干嘛要嫁人呢?”
“你这么说也是,那你说话算数吗?”
“什么意思?”小酒问。
“你说话算数吗,永远不嫁人。”
小酒笑着点点头:“当然算数了,我自己好好的就不错,干嘛拖累他人。”
“好,我记住了。”
当时的小酒不知道胜子话里的意思,但她确是这样想的,她没想过要嫁人。
当然,她不介意谈谈朋友,反正谈恋爱不一定要结婚的,可是即便恋爱她也不打算跟大胜谈,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小酒觉得他似乎掌握了自己的秘密,这样的人,她不能放心地跟他恋爱。
更何况,大胜很喜欢打架,且日渐的开始喝酒,有时候喝得醉醺醺的,满口脏话的样子会让她想起那个早已经不在人世的父亲,现在的她,对父亲这两个字有些不同寻常的感受,依然很厌恶,又有点怕,有点愧疚,说不清道不明的。
说到底,她只想走,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头开始,她对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了期待。
第268章 番外二:错(二)()
番外篇:差错
离开家乡步入了新的生活。
新的城市恍若给了小酒一个新的生命,她打定主意要重头开始,抛却从前的一切。
父亲的死也好,母亲的疯也好,她只当不曾有过,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孤独又自在。
她渐渐地开始融入这个集体,跟室友们和睦相处,一起上课,一起打水,一起吃饭,也有社团活动,或者一起出去逛街。
她的钱不够用,逛街也很少买东西,就只是陪着大家,这样她也很开心。
后来有一次室友问她为什么从来不见她买东西,她就笑着坦言道自己没有钱,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室友们很同情她,对她颇为照顾,她不介意,因为有人关心好过没人理,她觉得很温暖。
大一上学期过了一半,她忽然发现学校门口的小店里有时会有招聘打工的广告,后来她去一家奶茶店当导购,钱不多,但对她而言,够花,重要的是她喜欢奶茶的味道,甜甜的,很温暖。
很快,半个学期过去了,同学们纷纷回家过年,她也要回去,这让她有种从天堂回到地狱的失落。
她不想回去。
火车站前她攥着手里的钱犹犹豫豫,犹豫到很多人都绕着她走,当她是小偷,她觉得有点好笑,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小偷攥着钱偷东西。
她终于还是没有走,没有人到天堂走过一遭,还愿意回到地狱。
她从宿舍里待着,直到清校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宿管阿姨了解到她的困难,给她出了个主意,她说:“你有钱吗?有钱可以去外面跟人合租,外面的欣园小区很多都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你可以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租的,一个月一千块的七八百的都有,几个人分摊一下也没多少钱,你可以先租一个月,寒假过后回来再说。”
小酒觉得这是个办法。
很快她找到一个合租对象,这也很考验运气,因为寒假到了,即便是租房的学生也都回家去了,还留在这里需要合租的,大概也是跟她差不多的情况,无家可归,没有地方可去。
比如武常,可惜他是个男生。
小酒起初有点顾虑,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学校要清人,她总要先找个地方落脚。
武常说:“我是不介意,就是找人分担一些费用,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反正多少肯定是有些不方便。”
小酒想了想说:“我不会住太久,就一个月。”
“那行吧。”武常说道,“五百,你是现在付,还是之后付。”
小酒想了想说:“如果能之后付,那我之后付。”
武常多少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揉揉鼻子说:“行吧。”
她起初对武常的印象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阴郁,话也不多,不过从小酒来了,他就很自觉地把原来摆在客厅里面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收走了,然后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只在外卖到了的时候出来过。
如此过了七八天,小酒问他:“你整天憋在卧室里不闷吗?”
武常说:“不闷。”
“那你自己一个人都干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问多了,忙解释道,“我就是好奇,我觉得一个人待着,蛮无聊。”
武常摇摇头道:“不会啊。我要给人练号,根本忙不过来。”
“练号?”
胡小酒这才知道,原来像大胜那样打游戏,也是可以赚钱的,而且还能赚那么多。
武常说他这种一个号练到九十级就能赚三百,他两个星期可以练起来,同时带六个号,胡小酒算了算,也就是两个星期就可以赚一千多,她在奶茶店,一个月就只有五百块。
“你你教我好不好?”
“你?”武常看她一眼,“行啊,但是我不能白教”
“那那你要怎样”胡小酒有点害怕。
“啧,你想什么呢,我没那么龌龊。”武常说道,“你看,你要练号必须有等级高的大号带,可是你没有,那你就必须先跟着我,所以也别说我教你,就当你给我打工,我一个人开这么多号也累,你替我分担一半儿,你分的那一半我二百你一百。”
“那那我两个星期就三百块啊,也太少了。”
“话不是这么说,你不能总靠着我,你得自己也练个号,等你练起来就不用我带了,自己就可以带着自己,两个星期,你也能赚那么多钱。”
“那那好吧。”
小酒渐渐发现武常其实也不总是那么无趣,他玩游戏的时候很有活力,有时候也会说两句俏皮话,有时候也会不经意聊起他的事。
他是孤儿,用他的话说,叫天生孤,因为不等记事儿爹妈就都死了,是爷爷把他带大的,后来他高考完出成绩那天,爷爷一激动就死了。
“我爷爷真的是疼我。”他说,“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好不容易我能挣点钱养活他了,他怕拖累我,就这么没了。”
胡小酒对此颇有些感慨,因为在她看来自己从小依赖的爷爷离去这应该是悲伤的事,可是武常却似乎一点儿也不悲伤,这就让她觉得武常更加可怜:
她说:“你可真可怜。”
“哪儿啊,没你可怜。”武常说道。
“你比较可怜吧。”
“你更可怜。”
“你从小就无父无母,你比较可怜。”
“这可不对,我没印象,所以提起来我也没什么感觉,你就不一样,你是有记忆的时候经历这一切,所以你更可怜。”
“可是我爸不爱我,我妈也也就那样,你爷爷更疼你,他死了你更难过。”
“所以你更可怜吧,我爷爷疼我,他虽然死了,可是死的很突然也没受罪,你妈不一样,你妈是活受罪。”
“哎呀!”小酒一怒之下把鼠标扔在桌子上,“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假装比我可怜一下怎么啦!”
“行吧行吧,我可怜。”
小酒渐渐的可以独当一面,自己也可以带五六个号刷山头。
月底的时候小酒回到宿舍去住,回去住就没有电脑,也就不能刷山头了,只有周末或者平时有时间还是来武常这里帮他打打工,权当友情赞助,武常也不抠门,刷晚了会管她一顿饭。
室友以为小酒恋爱了,她也懒得解释。她觉得这种误会很好,帮她挡掉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其实只有她和武常心里清楚,他们根本就不是恋爱。
他们不可能恋爱,两个内心残缺的人在一起,是很不安全的,这一点武常和小酒恰好能达成一致。
武常曾经说过:“我要找,就得找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儿,也不用太有钱,太有钱也不好,就有点儿钱,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这样的女孩儿不容易被我带坏了,说不定还能带好我。你也是,”他对胡小酒说,“你也得找个有点儿钱,家庭生活幸福的那种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是我这种呢,因为我一看就知道你跟我是同一种病。”
“什么病?”
“自以为没病,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小酒摇摇头说,“是强打精神战胜病魔。”
“对对对,也是!”武常表示认可的时候会很夸张,连连点头,很用力,口水都喷出来,“对对对,还是你说的精确。”
“但是我们肯定会好的。”
“我也觉得。”武常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你来吗,就是因为我觉得,虽然咱俩都残缺,但是吧,状态还是向上的,这就好像,我一直流血,你也一直流血,但是咱俩都在长期开着回血buff这就比我一个人开着轻松多了。”
胡小酒笑着说:“我懂你,我懂你。”
胡小酒与武常保持着这种病友之间的相互支持一直到大四,对于同学们的误会他们从来没有说破,因为他们都不想让自己的病情暴露。
直到大四下半年,他们的病友互助关系遭受到一次剧烈地打击,这个打击的来源竟然是那个久未谋面的大胜。
小酒已经三年多没回家,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大胜的存在,确切来说,她已经干脆地忘却了一切,可就在这个时候,大胜来了。
他在学校门口的饭馆打工,帮人家给学生送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胡小酒与大胜相见了。
那天是周末,但武常有一个面试要参加,他致力于游戏公司这个方向,而小酒已经打定主意要读研,反正也没事,索性一有空就过来替武常挂机练号,在这期间他们依然保持着亲兄弟明算账的原则,收入五五分账,胡小酒觉得他出账号,自己出力,这很合理。
正午时候胡小酒懒得出门,索性打订餐电话。
就这样,她和大胜见面了。
但小酒并不对此感到激动,相反,她仿佛想起许多不好的回忆,她甚至没有接受送餐,就把大胜关在了门外,从那之后,她又在学校宿舍楼下见过大胜几次,但都没有跟他说话,她也不再订外卖,一日三餐只去餐厅吃。
在这期间武常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就不去了,小酒只说要写论文还要答辩,没有时间帮他,事实也是如此,她最近的确忙起来了,每天去图书馆写论文写到十点多才回寝室。
这天晚上,她从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忽然跳出来一个人,胡小酒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才发现是大胜,这让她有些不耐烦。
“怎么是你啊?”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你说,你是不是和别人好了?”
小酒觉得他这话问道莫名其妙,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诚然自己和武常算不上他概念里的好了,可是即便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过问。
可她还是照实告诉他:“没有。”
“你胡说!我打听过,你和那个男的好了四年,早就同居了,就在上次碰见你的欣园小区!”
“那不是同居,是合租!”
“一回事儿!你们现在这些女的就是这样!贱!跟谁都能睡!谁都能上!”
“你骂谁啊!”
“你!贱货!”
胡小酒给了他一耳光:“我懒得理你,我不想看见你!”说完自己回寝室去了。
胡小酒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想了想拨通武常的电话,可是没人接。这让她有点意外,武常是个夜猫子,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可是她又想或许他现在整天忙着找工作,最近改了习惯也未可知。
大胜,大胜,夜里她又梦到大胜跟自己纠缠,武常也在,他一口咬定他们有一腿,怎么解释都不听,他还说他的前女友也是这样,一个不留神就跟别人睡了,然后他举着刀要杀了自己,要杀了武常。
她一回头看见武常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又似乎他不是被刀捅死的,好像是被车撞死的,撞的支离破碎。
她猛地醒过来,一瞬间仿佛还看到天花板人有血。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心情有些低落,她笃定是因为昨晚大胜的纠缠才让她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她忽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到武常了,昨晚打电话他没接,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总觉得奇怪,索性去欣园小区看看,顺便玩会儿游戏放松一下。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有警车停在楼下,隐约听到他们说301的尸体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反应是逃走,她走的很快,生怕被谁追上似的。
武常死了,被她害死的,她是凶手。
她跌跌撞撞地往宿舍的方向走,现在是上课时间,宿舍里显得有些冷清,刚走到六楼的楼梯口,忽然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大胜。”小酒有些惊讶,他不是送餐的吗?怎么穿着学校电工的衣服?
他忽然举起手中的扳子向小酒头上打去。
小酒脚下一滑仰跌下去,“嘭”一声,失去了知觉。
那一瞬间,小酒很后悔,她后悔这一声过得这样委屈,她想,如果有下一世,她一定要风风火火,没心没肺的活着。
一年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是偶然会被人提起,去年学校附近的欣园小区发生了命案死了个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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