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的漫漫追妻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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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am，你们都知道这篇论文完全是我和我的团队完成的，我们可以在第三第四作者写上你们的名字，也会在文章里写清楚你们研究所对这篇文章的贡献，但是要把文章抢过去，全部删去我们的名字，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这个英国男人比梁妍高出差不多两个头，身形几乎是梁妍的两倍，平时还算客气的男人现在连正眼都不给她：“这篇文章怎么能说是你们的呢？你们做实验的所有工具，都是我们研究所的财产。而且我们合作课题这么久，这是第一个成果，难道不应该是我们的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停下敲键盘的手看了一眼梁妍的右手，“还是说以后你能不依靠我们做实验？”

　　　　这句话戳中了梁妍的痛脚，她一下子没了话怼回去，最后，梁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研究所的。

　　　　她抬头看室外的天空，雪越下越大，现在已经接近零点了，英国的平安夜此时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厚。梁妍拿出手机给沈磊打了电话：“沈老师，我们停止跟研究所合作吧，我们自己来干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两年他们投入了全部精力到这个课题组，现在好不容易开始有了结果，突然停止合作的话，资金可能会很紧张，但是梁妍不会无缘无故任性，给出这样的提议，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是沈磊认识了梁妍这么多年的认知。

　　　　过了很久，梁妍都快要挂电话了，沈磊的声音传来：“好，听你的。”

　　　　梁妍回到自己的宿舍，对面Smith夫妇正齐力把一棵小圣诞树搬到门口当摆饰，见到梁妍回来，笑着邀请她到家里一起过节，被梁妍拒绝了。Smith夫人还递给梁妍一个红苹果：“梁妍，平安夜快乐！”于是就被Smith先生扶着回到了他们的家。梁妍看着手里的苹果，眼睛涩涩的，她的快乐不在英国，她的快乐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梁妍在宿舍面前的院子里呆呆坐了很久，手心里攒着手机，微微涔出汗来，最后梁妍拿起手机，踌躇了许久，慢慢拨通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心里安慰自己，他不会接的，毕竟自己已经换了电话号码。

　　　　“嘟……嘟……”梁妍想，就数三下，把电话挂了吧。没想到没等到第三声，电话被接通了。“你好，哪位？”清冽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梁妍的耳朵。梁妍的眼泪没预告地流出来，划过脸颊变成冰珠落到地上。梁妍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住不发出声音。谁都没有挂电话，只能依稀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节律而沉重。

　　　　顾泽序正在办公桌前忙着工作，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来，对方没有说话，他下意识看一眼来电，陌生人。正想挂电话，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万一是她呢？于是也停下工作，专注于电话里的细微声响。梁妍在这头憋了很久，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带着一声轻轻地呜咽，她今天太委屈了，她想，挂电话吧，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那头仿佛有心电感应，赶在她挂电话前一秒除了声音：“妍妍是你吗？”梁妍一惊，来不及思考，马上把电话挂了。

第二十一章　自力更生（）　
顾泽序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并不惊讶。两年前他从那个疯狂的夜晚醒来的时候，发现梁妍已经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失去那个女人了。

　　　　彻骨铭心的痛感受了两次，他有些不敢再去尝试第三次。顾泽序放下手机，盯着那串号码，仅一遍就记住在心上。真是没用的过目不忘啊，他想。英国？手机那里分明把号码标记为英国。原来她已经出国了是吗？顾泽序早已经没办法再向刚才那样专注工作了，今天在英国已经是圣诞节了吧。怎么，她遇到困难了？

　　　　连顾泽序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眉间的褶皱。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拨通了方毅的号码：“帮我查一个号码的定位……”

　　　　没办法再专心工作了，顾泽序拿起厚外套，准备回家，上车的时候司机问他：“先生，回顾宅吗？今天是圣诞节了，老夫人准备了很久……”顾泽序一愣，看向窗外的纷纷雪花：“不了，回公寓。”

　　　　他没办法记恨那个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母亲，当年父亲过世，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的辛苦他从来没忘记，但他很难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梁妍早就刻在自己的心里了，没办法当她从未来过自己的生命。

　　　　回到公寓，顾泽序按照习惯，首先拧了一条毛巾，在公司住了快半个月，顾泽序觉得这里一定积灰尘了。先把桌子窗户擦了一遍，他又慢慢掸去衣柜里梁妍衣服的“灰尘”……终于把所有程序走了一遍，顾泽序才如释重负，在地毯上坐下来，手里拿着厚厚的日历本。

　　　　今天和平日不同，他没在今天那一格子里画梁妍的头像，而是写上了那串电话号码。最后，外面的雪停了。顾泽序抱着日历本，在床上睡了个好觉。

　　　　梁妍把要和研究所停止合作的决议告诉了手下的研究生，三个大男孩的反应让梁妍很意外。大家都说早就不想受这群洋鬼子的气了，趁现在还没有出成果分家还来得及。梁妍被逗笑了，大家在自己的作为上收拾了一会儿自己的资料，最后由梁妍领着走出研究所。

　　　　在门口遇见来上班的Adam，他简直不可置信：“Lia，你们真的要走？”看来之前他就是咬定梁妍这伙人离不开资金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抢成果，梁妍淡淡地笑了，一股自信在眼里掩不住：“嗯，真的要走。”说完就跟上大部队，快步走了。

　　　　离开研究所，梁妍把三个男人带到自己的宿舍，沈磊给她打了钱，她取了一半交了三个月房租。这里就是他们暂时的实验室了。三个大男孩也没说什么，自来熟的坐下来拿出电脑看起文献来。梁妍拿出菜，简单做了午饭。

　　　　其中一个男生对她说：“梁老师，我们接下来没有软件的话要怎么办？”梁妍没回答他，只是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接下来她的首要工作就是拉赞助了。

　　　　留三个研究生在自己家里看文献，梁妍来到一个bar，这种地方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跟别人推销自己的项目或者idea，只要点上一杯咖啡就能在这里坐上一下午。这是Smith先生告诉她的。

　　　　梁妍走进去，酒吧老板是个很年轻的英国小伙子。很显然，这个亚洲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老板很罕见的放下手机，主动问梁妍要喝点什么。梁妍朝他微微一笑，“麻烦给我一杯蓝山。”在等咖啡师煮咖啡的间隙，老板问她：“你是为了推销还是为了投资而来？”

　　　　梁妍没正面回答他，只是故作神秘地跟他说：“为了将来。”老板一怔，梁妍身后准备给自己的咖啡续杯的老人也是。过了一会儿，梁妍的咖啡煮好了，正准备端走咖啡的时候，老人冷笑了一声：“现在哪里还有这种年轻人。”

　　　　老板脸色没变，却对梁妍笑着说：“相信我，你的好运很快就要到了。”于是重新打开手机，开始新一局游戏。

　　　　梁妍恰好就坐在老人旁边，她没像身旁的人们一样，带着电脑和厚厚的文件来，只是从店里的书架上面拿了一本杂志在很认真的看，根本就没在办所谓的正事。对面的老人也一样，慢慢喝着自己的咖啡，用电脑在看一期养生节目。

　　　　就这样静默无言地过了一个小时，隔壁桌的男人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里谁不是到处搭讪，要么就是不停完善自己的资料和文案。他顿时有点生气，对梁妍说：“你知道这里每天有多少人在着急地寻找合作的另一半吗？你简直实在浪费这个酒吧的位置和资源！”

　　　　梁妍被他打断了之后也有一些生气，理直气壮地回怼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在等投资呢？”男人一梗：“哪有像你这样什么也不做拉投资的！”梁妍冷笑：“我的项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投资的，我也是要挑人的！”对面的老人全程沉默，丝毫不在意梁妍和隔壁的争论，仿佛全身心都专注着节目。

　　　　夕阳照进酒吧里，梁妍这才发现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她在这里像个没事人一样看了整整三本杂志，真正享受到了阅读的乐趣。梁妍收起书放回去，临走之前敲了一下桌子引起老人的注意力：“爷爷，洋葱泡酒不能解决糖尿病的，要是血糖高的话，还是得控制饮食，不要和这么多咖啡。”于是就露出真诚的微笑，提着包走出了酒吧。

　　　　老人看了一下午这个节目，差点都要信服了主持人的说辞了，听到梁妍的话有点恼，哼，看来也不是那么专心看杂志的嘛！

　　　　等梁妍买了菜回到宿舍，Smith夫妇正准备出门遛狗，女人担心地对梁妍说：“今天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楼下朝你家看了好久哦。”梁妍疑惑，自己这里是贫民窟，不至于遭贼惦记吧，朝夫妇俩道了谢就进了自己家。

　　　　三个学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见到梁妍回来，像是见了觅食回来的老母亲一样，叫苦不迭。梁妍无奈，快速给他们做了晚饭。四人正在狼吞虎咽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对梁妍说：“梁老师，今天有一个男人敲了你家门，看见我们在什么没说就走了。”梁妍第二次听说这个男人了，简直好奇得不得了，偏偏她这里没有监控可以查，只能作罢。要是有急事他还会再来的，梁妍想。

第二十二章　拉到赞助（）　
梁妍很快就把在楼下等自己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她每天早上在家和学生看论文，下午就去酒吧看节目。对，真的，经过这么多天，梁妍已经和那个老人结成了好友。

　　　　Mark有挺严重的糖尿病，但是又极度讨厌那种药物加饮食控制的手段，所以总在不停寻找“民间偏方”，最近，他最热衷的就是中医疗法了。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梁妍做为一名医生，尤其还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她不能让这种“假中医”害了人，于是不管Mark怎么驱赶她，梁妍还是每天跟着他一起看节目，看到错误的指导就毫不留情的戳穿它。

　　　　除了这个之外，Mark最烦梁妍的就是，这个年龄可以当自己孙女的女孩子整天限制着自己喝咖啡，这可是他的最爱！所以酒吧里的人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一老一小在电脑面前吵架。“唉，这个主持人简直是胡说八道，白醋多吃也不好啊，而且容易开胃，血糖升高的更快吧……”

　　　　“闭嘴，你不要端走我的咖啡！”

　　　　……

　　　　你一句我一句就这样度过了很多个下午。最后，老板受不了他们俩了，只好把他们“请”到了酒吧外面露天的座位去。俩人被训了，像个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过了一会儿，老人没了看节目的兴趣，问梁妍：“你怎么每天都来陪我看节目，很有空吗？”梁妍撇撇嘴，“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每天晚上都和团队看论文看到半夜三更。”说完还搓了一下眼睛，连着熬了几天夜，的确有些累了，“我在这里挑着投资人。”老人装作有些兴趣：“哦？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投资人？”

　　　　说到这个，梁妍脸色正经起来，坐姿也端正不少：“我们做的课题是为了人类的健康，我希望投资人能够和我们有一样的目标。”

　　　　老人心里暗暗称奇，但面上没表现出来，还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梁妍：“投资人又不是慈善家！”

　　　　梁妍看着Mark的眼睛，没有一丝的退让：“我们不会失败，盈利是必然的结局，但是我们不能为了盈利而工作，这是我们团队的共识。”Mark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没再和梁妍争论，边收起电脑准备要走，临走还说了一句：“明天还在这里看节目吧，我今天有客人要见面。”

　　　　梁妍自然是没想到Mark的客人是顾泽序。Mark提着电脑来到和顾泽序见面的中餐厅。顾泽序给他拉开椅子，笑着和他寒暄：“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爱看节目啊！”

　　　　顾泽序说完给他点了一杯咖啡。Mark想起刚刚和梁妍在一起看节目的时候她说的话，跟他说：“不了，我不喝咖啡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有个小姑娘老管着我，我都快把咖啡给戒了。”顾泽序惊讶，Mark以前在美国住的时候，每天都和自己一起喝咖啡，都快十年了的老习惯就这么轻松戒掉了？

　　　　“看来这个小姑娘是很厉害了。”顾泽序笑着给他换了苹果醋。“是啊，我都快被她打动了，要是我外孙女还在，现在也就她这个年龄了吧。真是老了，有个人管着真好啊。”Mark喝了一口苹果醋，被酸得直皱眉，“那你呢？怎么突然来了英国？”顾泽序笑了笑，“哦，也是为了一个小姑娘。”

　　　　梁妍今天回来得有些早，她和学生们争分夺秒，在深夜两点钟把文章看完了。一个学生放下电脑，用力伸了个懒腰：“梁老师，我们已经把文献都看完了，没有软件的话怎么做下一步的基因测序？”空气一下子沉默下来，梁妍最后说：“大家再等等，我会努力找到赞助的。”

　　　　第二天，梁妍带了个电脑去酒吧，Mark还没来，她自己坐在约定的位置上浏览她准备了很久的资料。嗯，梁妍从第一次来酒吧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这些了，就等着选定投资人。过了一会儿，Mark也来了，看到梁妍的资料他就知道接下来梁妍要说什么，他起身说要去点杯开水，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眩晕，直直倒在了梁妍面前。

　　　　酒吧里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老板飞奔出来，想要扶起老人，被梁妍拦住。她说：“别碰他，先找救护车过来。”自己则是蹲下来，摸了一下Mark的脉搏，发现没有搏动的时候，她好不犹豫，给老人坐起了心肺复苏。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梁妍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随车来的医生赞许地朝她点点头，梁妍也跟着到了医院。梁妍从来没听说过Mark的家人，现在也没办法联系他家人，护士拉着她去缴费窗口，梁妍大窘，自己只剩下500英镑了，这是她全部身家。咬咬牙，梁妍忿恨地怨了一句Mark：叫你整天不控制血糖！

　　　　Mark被诊断为心梗，现在他麻药还没过，梁妍只能呆在医院等他。好在抢救及时，过了两个小时，老人慢慢转醒。“是你救了我吗？”Mark虚弱地说。梁妍耸耸肩：“算不上吧，只是帮了一点忙。”趁着梁妍去帮他取药，Mark拨通了顾泽序的电话，请求他过来处理一下。梁妍回来的时候，Mark拉着梁妍的手：“谢谢你，做为回报，我会投资你的，你把资料发到这个邮箱，过两天会有人跟你洽谈。”说着指了一下自己外套口袋。

　　　　梁妍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得到了解决，拿着名片的手微微泛白，突然有些哽咽：“谢谢您，我们真的会努力的！”Mark由于疲惫闭上了眼睛，轻轻说了句：“我知道啊。”

第二十三章　回国（）　
梁妍回到宿舍，把好消息跟学生说了，大家静默了不久，竟有学生轻轻哭出来：“梁老师，我们是不是快要熬出头来了？”梁妍被感染了，重重地朝他点点头：“对，大家再努力一阵子，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大家士气大振，Mark信守承诺，第二天果然派人来跟梁妍谈投资的事情，对方没有为难梁妍，相反，临走的时候，穿着西装的男人紧紧握住梁妍的手：“梁小姐，谢谢您救了Mark先生。”

　　　　梁妍在他接下来的谈话才知道，Mark10年前在美国经营风险投资公司，因为常年忙于工作，唯一的亲人，他的女儿嫁给一个中国人之后，再也没有和Mark联系，Mark也因此没能在女儿过世后找到外孙女。这些年，他一直十分自责，日子过得也很孤独。末了，对方还恳切地对梁妍说：“Mark先生很少对别人这样信任，请您以后也尽量经常看望一下他吧。”

　　　　梁妍听了他的话，心情也变得很沉重原来Mark的人生这么苦，自然是答应了男人的请求。

　　　　得到了资金，梁妍成功置办了实验用的软件，团队又开始忙碌起来，四人轮流通宵，梁妍的宿舍变成了临时的实验室，梁妍也没办法地住进了Smith夫妇的家，他们把梁妍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今天是周末，梁妍给自己定的去探望Mark的日子，她自己亲自做了饺子给他尝尝。来到医院，护工说Mark刚刚从医院花园回来。“今天Mark真是很忙了，”护工打趣道，“顾先生才刚走，您就来了。”

　　　　梁妍听到“顾先生”三个字，反射性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里是英国耶，梁妍心想，也就没再多想。Mark接过梁妍盛好的饺子，吃得津津有味，还抱怨她带的太少。

　　　　梁妍佯装生气：“您都住院了，还敢不控制饮食吗？我可是不会助纣为虐的！”惹得Mark哈哈大笑：“真巧，今天也有一个人这样子对我说。”梁妍不用问也知道Mark说的应该是那位和她没缘分的“顾先生”。

　　　　过了很久，梁妍快要走了，Mark突然问她：“你今年多少岁了？”梁妍没多想，直接回答他：“27岁。”只见Mark突然沉默下来，“我的外孙女也是27岁了。”梁妍一愣，没想到会触起老人的心事，笑着拉住老人的手：“那我能不能认您做外公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呢！”

　　　　Mark惊讶，随即点头：“好好好，那你就是我孙女啦哈哈哈！”梁妍安抚好了Mark的情绪，离开了医院。

　　　　三个月一下子过去，有了资金的支持，实验进行得十分顺利，梁妍公寓宿舍两头跑，整个人消瘦了不少，Mark也有些心疼她，出院之后就不怎么让她来了，反倒是自己跑到梁妍的宿舍去，跟她的学生打成一片。

　　　　梁妍和学生最后一次修改了论文，向医学领域的权威性杂志投了稿。投了稿之后，梁妍一下子空闲下来，沈磊也开始跟她联系回国的事宜。不管结果是否令人满意，梁妍已经出国两年了，是该回去了。

　　　　对此，梁妍自己表现得很淡定。自己的右手已经废了，就算回国也再也不能当上医生了，所以她不是很着急。另一个不希望她回国的人就是Mark了。他口中的“顾先生”早就不在英国了，他说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都要回中国了，梁妍打趣：“听您的管家说，您这些年也是四海为家，欢迎来中国啊！”Mark只是一笑，却没马上答应梁妍。

　　　　今天天气晴朗的不像话，天上竟然一朵云都没有，炽热的天气夹杂着丝丝凉风，简直沁人心脾。沈磊和张克在机场等了快一个小时，两个大男人此时都显得有些紧张。也不奇怪，张克都以为梁妍此生都不再想回国了呢。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梁妍朝两人招手。

　　　　一一拥抱过后，张克煞有其事地握住了梁妍的手：“欢迎回国，现在就重新开始生活吧！”梁妍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微笑，对，现在开始重新生活吧。

　　　　这里不得不说一件大好事，梁妍的论文成功投稿，影响因子达到30。00。这让梁妍一下子成了中国医学界的“名人”。虽然梁妍再也不能当医生了，但是许多大学仍对她投出橄榄枝，梁妍选择了A城医科大学，她的母校。

　　　　当方毅拿着ipad给顾泽序看，梁妍发表论文的照片今天占据了这个城市的头条。女人眼睛里满满都是自信的光芒，礼貌性扬起的嘴角露出八颗白皙整齐的牙齿。网民们都被她的年轻美貌和巨大的成功而惊讶。

　　　　顾泽序面无表情，这两年，他有去英国看过她。那年接到她的电话，他以为梁妍遇到了什么困难，推掉所有的工作，飞到英国，在她的宿舍楼下等了很久，看到她家里有人影，以为她家遭贼了，忙跑上去敲门，后来知道是她的学生。

　　　　他还看到过梁妍买菜回家。她右手插进口袋里，左手提着菜，走得十分吃力，因为沉重的袋子几乎把她左手手指勒得发白。好不容易才忍住没上前去帮她。她现在成功了，真好，顾泽序想。他放下ipad，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

　　　　梁妍租了一处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梁妍对房子的评价。最近很多媒体想要采访她，都被梁妍拒绝了。她不想太过招摇，有一个埋在心底的理由，她怕顾泽序会知道她回国了。过几天就是A城医科大学80年校庆的日子，梁妍做为母校的特聘教授，也被要求出席晚会。今天，关欣怡说过了要和她一起去挑件衣服。

第二十四章　以后多多指教（）　
一见面，关欣怡的眼睛就红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走了呢？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啊！”梁妍也很惊讶，因为此时关欣怡的肚子已经隆起得挺明显了。

　　　　“你也很不够意思啊，什么时候结婚了也没跟我说！”梁妍佯装捶她一拳，有发问：“徐正行的？”关欣怡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的红晕，也没遮掩：“嗯，年前结了婚，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没通知你。”梁妍哑然，对了，自己出国之后就没再用那张电话卡。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时不时走进服装店里面挑衣服。“真羡慕你，你瘦了很多，不像我，身材都快走样了。”关欣怡看着镜子里的梁妍，艳羡不已，随即揽住梁妍的手臂：“自己在国外很辛苦了吧。”

　　　　梁妍很是感动，没想到自己会和关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