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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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小艾却如遭雷劈一般。

　　　　“你在叫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小艾不确定地回过头，皱着眉头。

　　　　赵语的声音并不大，带着她固有的僵硬死板，却说得非常的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发音非常清楚，不存在任何的误听的可能：“我叫你，李晓。”

　　　　可是……这个名字，这分明是……这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小艾这下很确定自己听的清清楚楚，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第157章（）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猪的食量都没你一半，这猪好歹吃多了能长肉，年末了还能杀了卖点钱，你能干什么！你个没用的赔钱货！看我不打死你，吃那么多还一点肉都不长，走出去叫人平白说我们虐待了你，说，你是不是告诉别人我们虐待你了，你倒是给老子说话啊，现在哑巴了，你是不是这么给别人说了？”

　　　　女人尖锐刻薄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剑穿破耳膜，李晓甚至怀疑自己会就这么失聪。女人手上拿着擀面用的木棍，左右挥舞，耀武扬威的样子好像自己就是个女王，跟她在她丈夫面前唯唯诺诺的表情一点都不像。

　　　　木棍在身上的感觉很痛很痛，李晓却完全不敢动，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躲开一棍，只会挨打得更痛更惨，现在家里的男人还没有回来，她要赶快让女人别打了，然后把所有的家务事都做完，再躲到自己的角落里去，不然如果男人回来，看到女人在打她，肯定会加入，把她打得更惨。

　　　　好在女人比起男人来，到底还是力气有限，挥着木棍很快就打累了，这段时间李晓把所有的家务事都承包了，她现在整个人都懒下来了，精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这才打了一会儿就累了。算了算了，女人摆了摆手，懒洋洋的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呵斥着李晓赶紧去做事儿。她每天在家也不用再做什么，有事情就丢在那儿等李晓放学回来再做就行，要她说，要不是担心左邻右舍的说闲话，就不要让这个赔钱货再去上什么学，反正除了浪费时间没什么用，家里还有那么事要做呢！

　　　　李晓暗自松了一口气，手脚酸痛，却依旧麻利的做好晚餐，然后趁着女人没注意，悄悄的藏了一个馒头在自己怀里。现在暂时没她的事儿了，她只要注意着在他们吃完饭之后再过来把碗筷收拾去洗了就行。李晓缩到屋外院子里面的角落，这里有个草甸子，是她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虽然风吹雨打的让人难受，但是李晓每次待在这里的时候都很感觉很安心，至少在这里不会被人看到，随时面对被打的危险。

　　　　但是今天她显然高兴得太早了，男人过了很久才回来，留在锅里的饭全都冷了，男人在家里的威信很重，他没回来的时候谁都不敢开饭，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了，女人连忙叫起自己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胖小子，慌忙盛了饭摆在桌子上，对男人讨好的笑了笑，温柔的叫人过来吃饭。

　　　　男人今天大概是在外面受了气，面对妻子讨好的笑脸一点好脸色都没有，黑着一张脸接过筷子就开始端起碗吃起来。女人见男人开始吃起来了，才坐下，碗还没有端起来，就看到男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吓了一跳。

　　　　“这什么饭！全都冷了，老子一天到晚在外面受气打拼，你在屋里啥事儿都不干，现在我回来了你居然还给我吃冷饭！”男人ｐｉａ的一声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伸手给旁边的女人甩了一巴掌过去。

　　　　女人被男人的巴掌打得一愣，反应过来连忙尖声叫到：“李晓！李晓！你他妈的给我滚过来。”

　　　　李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把自己吃剩的一半馒头藏好，她从小食量就大，现在没有吃的，只能省了又省的，必须得剩半个馒头下来，不然到了半夜实在饿得她难受，连泥巴都想吃。确定没有人会发现这半个馒头了，李晓赶紧跑到房间里面，瑟缩着身子站在女人面前，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旧时代地主家的小丫鬟。

　　　　女人最喜欢看到她这副样子，会让她感觉自己那么高高在上，平时看到的时候连对李晓的态度都会稍微好一点。但是今天肯定是没戏了，她刚才挨了丈夫那么重一巴掌，这事必须跟李晓算清楚！眼角的余光看到丈夫正在看她，女人连忙拿了用得很顺手的木棍开始打李晓，好像这样做，这件事情就会再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木棍狠狠的落在李晓瘦小的身体上。

　　　　“没看到你爸每天在外面多苦多累吗，你怎么回事，做的饭冷了都不知道热一下，你个赔钱货，就因为直接把你拿去卖给人贩子，管你被卖去当什么童养媳还是被杀了拿器官，我看你这货也就这点价值了！让你不知道热饭！”

　　　　女人一边骂，一边打，忙的不亦乐乎，完全不得空闲。她的“计谋”显然很有成效，男人在旁边看得心头火气，抢过女人手中的棍子就朝李晓铺天盖地的打过去。

　　　　男人丑陋的嘴脸狰狞的扭曲着，是她整个童年的噩梦。李晓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她努力的瑟缩着自己瘦小的身体，现在她只能隐约听见男人在恶狠狠的骂着什么，但是已经听不清楚他具体在骂些什么了。

　　　　李晓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头晕，她好像真的有些头晕，男人拽着她的头发给了她两巴掌，包括那些落在身上的棍棒，她好像已经感觉不到那么痛了……

　　　　李晓没有像以前打她那样痛哭流涕低声求饶，男人觉得很不过瘾，把人当成沙袋狠狠的揍了一顿，出了一身大汗，这才觉得稍微好些。转头呵斥着女人过去热饭，然后才重新坐在了板凳上。结果转头却看到李晓还木呆呆的站在那里，木着一张脸，跟傻子似的，男人刚刚出了一口恶气，现在感觉还不算太糟，不然看李晓这死样子，估计又会是一阵打。

　　　　“还站在这里干嘛，要我请你吃饭吗！”男人冲李晓骂道。

　　　　李晓还是木呆呆的没有反应。

　　　　男人皱起眉头，感觉自己又来火气了。旁边一直看戏看得很欢的胖小子吃吃的笑了起来，叫喝着：“哟！哟！打傻了打傻了。”

　　　　男人知道自己今天确实下手是比平时重些，他也就是敢在自己妻儿面前耀武扬威一下，要真是出什么事情了他可担不起。连忙喝止一旁兀自叫喝兴奋的胖小子，站起来走过去拍了一下李晓的脸蛋。

　　　　“嘿！嘿，你怎么了，现在没你事儿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李晓顿了半晌才动了一下，慢慢的晃了一下身子，低着脑子缓缓的向外走去，动作迟缓得就像年近迟暮的老人。

　　　　男人看着小艾的动作很不对，迟疑的皱起眉头：“不会真是打傻了吧？”不过转念一想，男人又安心了下来，打傻也没什么关系，没有把人给打死，他又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胖小子在一旁煽风点火，不甘心今天就这么结束这场闹剧，他脑子机灵，给父亲出主意：“我知道怎么看她到底傻没傻！”

　　　　“你小子！就是鬼主意多。你说说看，怎么看她傻没傻？”男人现在心情好了不少，看着胖小子还有心情打趣几句。

　　　　胖小子诡异一笑，跟着李晓走到她那个角落，李晓还没坐下，看到出来一个人，吓得连忙跳到一边。却正好方便了胖小子的动作。胖小子恶劣的扒开李晓藏好的半个馒头，一脸得意的看着李晓焦急的模样。

　　　　李晓克制住自己想直接扑上去的冲动，紧张的看着对方。

　　　　女人在旁边叫了一声：“啊，我没发现，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居然趁我不注意偷了一个馒头！”女人紧张的看了男人一眼，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可是现在男人的注意力在胖小子身上，没分给她半分，这才松了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仔细的简直监视李晓，她还不知道，这人居然还是个偷么贼！

　　　　胖小子得意的一笑：“你当然注意不到了。”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女人嗔怪的看了儿子一眼，“你注意到了怎么不跟妈说。”

　　　　“跟你说干什么，你肯定直接就收了她的馒头，那就没意思了。”胖小子笑得一脸诡秘，转身看着李晓，眼神里面闪着恶毒的光芒，“你说你急什么？不会抢你的吃的，我会还给你的，你到时候别不要就好。”

　　　　“我就看看你这里有没问题，完了就还你。”胖小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转身直接把馒头扔进了放在旁边的夜壶。

　　　　这是她仅有的食物……李晓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掌，她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掐死面前这个人。

　　　　然而噩梦远没有结束，胖小子一脸恶劣的看着李晓：“好了，你不是晚上没吃饭吗？现在去拿了吃吧。”

　　　　男人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真有你小子的！你怎么这么能整人！真不愧是我儿子！”

　　　　“跟是你儿子有什么关系，”胖小子小声嘟囔，不过他虽然看不起他父亲，但是终究还是不敢直接跟父亲叫板，只是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转头却恶毒的看向了小艾。

　　　　“去吃啊，怎么不去？”

　　　　李晓站着没动，全身僵硬。

　　　　“哟，这没傻啊，”胖小子拖着恶心的慢调，绕着李晓转了一圈，“没傻刚才我爸叫你赶紧滚的时候怎么不给点反应啊？看不起我爸是不是？”

第158章（）　
男人本来就是个懦弱的人，生平最讨厌别人看不起他，一听到胖小子说的这话，马上心里面就是一阵火，几步走过来捏起拳头就要落在小艾身上。

　　　　胖小子连忙拦住父亲的动作，天天都看武打戏他都腻了，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换个戏码：“爸，你听我说，刚才你打了那么久，你自己也是打累了，而且我看你打这李晓还是这死样子，打她也没用，你看要不这样，今天就别打她了。”

　　　　胖小子难得为她说一句话，李晓却心里一沉，完全轻松不起来，她很清楚这人恶劣的本性，他绝不会这么好心。

　　　　“那就这么算了？”男人皱起眉头，对儿子的建议很不满意。

　　　　“怎么能算了呢，都看不起我爸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她？”胖小子勾起一边唇角笑了一下，朝旁边的夜壶努了努嘴，“呐，这不是现成的，让她把那个馒头吃了就是了。”

　　　　李晓震惊的抬起头，一脸惶恐的看向两人，泛黄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哀求。然而她的这幅样子却只能更加满足这些恶人丑陋的心理。男人本来还在犹豫，结果一看一整个晚上都木呆的小艾反应这么大，马上就同意了胖小子的建议。

　　　　“去给我把那个馒头吃了！”男人命令的说到。

　　　　李晓惶恐的摇着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人强马壮的男人，心里面满是慌张，害怕得连连倒退。男人看到李晓居然敢这么反抗他，本来心底一丝微小的怜悯瞬间消失，走过来就想扯李晓的头发。

　　　　李晓惶恐的看着男人狰狞的面容越来越近，旁边传来胖小子恶毒的嗤笑声。现在该怎么办？李晓惶恐的想着，她该怎么办？没有办法，无法可想，只有越来越深的绝望……

　　　　小艾猛地做了起来，胸口猛烈欺负，喘着粗气，梦里男人那张狰狞的越来越靠近的脸仿佛还在眼前，那个她童年一直笼罩的梦魇。房间内一片寂静的黑暗，小艾连忙打开了床头灯，温暖的橙黄光晕照亮了整个房间，却并没有让小艾的感觉好一点。

　　　　坐在床上屈起膝盖，小艾低下头，紧紧的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面。据说这是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小艾向来自负身手，一直是个安全感很强的人，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却罕见的生出想要依赖一下别人的想法。

　　　　万事通就在隔壁的房间，小艾看着两个房间相隔的那堵墙，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她甚至只是看着和那人有关的物品，心里也会慢慢的安定下来。

　　　　小艾想起以前跟艾叔聊天的时候，曾经偶然聊到对自己伴侣的看法。当时小艾还很是得意的说到，爱情就是得两情相悦，什么陪伴不陪伴的，关键是那种爱情的感觉。其他的都不重要，她这么强悍，难不成还会想依靠谁吗？小艾还记得当时艾叔对她的观点哑然失笑，人都是脆弱的，需要安慰需要陪伴，没有谁无坚不摧，只是现在暂时没有遇到让你崩溃的事情而已。

　　　　现在想起来，呵，自己还真是幼稚啊。

　　　　小艾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不恨赵语的一天。准确说，她完全没有想到，赵语居然会是她小时候的最好的朋友。

　　　　小艾并不是出生起就跟着艾叔的，她小的时候曾经被人领养过，那家人待她很差，给弱小的小艾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只有在学校里面，小艾才能够有一丝喘息的空间。而赵语，当时正好是小艾的同桌，两个小女生感情非常好，甚至说，赵语是小艾童年最温暖的回忆。

　　　　如果不知道还好，小艾面对赵语肯定是理所当然的厌恶，可是现在知道赵语竟然是小时候的那个赵语……即便是赵语再怎么侮辱谩骂，小艾都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讨厌这个人。

　　　　可是，以前明明是那样温暖的一个人，赵语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课堂上，小艾不管再怎么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却老是忍不住朝赵语那边看过去。

　　　　赵语之前在图书馆突兀的用她以前的名字叫住了她，小艾才想起她居然正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小艾震惊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赵语，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相比，赵语的反应就平淡多了，就好像她只是单纯的确认一下，小艾是不是真的就是李晓，然后就径自走开了。

　　　　“小艾，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夏西担忧的看着小艾。

　　　　“啊？怎么了？”小艾从赵语那里收回目光，疑惑的转头，不知道夏西为什么这么说。

　　　　夏西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盯着赵语看，是不是赵语又怎么你了？”

　　　　夏西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看着小艾：“小艾，其实我们都知道赵语是在欺负你，以前赵语能力很强，所以我们都以她马首是瞻，对待你，有些事情上，我们做的很不对。但是如果赵语继续这样，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如果你需要的话，其实可以像学校反映这件事情，我们很多同学都可以作证。”

　　　　夏西抿唇，坚定的看着小艾。

　　　　“不要！”小艾想也没想，马上说到。

　　　　夏西诧异的看着她。

　　　　小艾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头了，夏西这么说，其实小艾非常很感动。不说赵语本身的能力，以赵家的家世，这些同学愿意为了她而跟赵语作对，但这份情谊，小艾就感激不尽。如果是两天前，夏西这么对她说，她肯定得乐死，然后马上就拉着万事通开始做计划。但是现在，赵语对她来说，已经不再只是大学里面那个处处与她作对的赵语，她还是她记忆里面的那个好友，最好的朋友。

　　　　小艾现在对赵语的感觉特别复杂，大学期间，赵语数次针对她，小艾真的是讨厌死赵语了。而小时候的那个赵语，小艾却是无比的喜欢，甚至感激。现在却突然发现赵语还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她现在没法那么快就对赵语的所作所为释怀，可是另一方面，却也没法再单纯的憎恨赵语了。

　　　　小艾敲敲自己混乱的脑袋，对一脸疑惑的夏西解释：“最近发生了一点事，我记起来赵语是我小时候很好的一个朋友。我，唉，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想的。”

　　　　“小时候？”

　　　　“是啊，”小艾感叹的说到，“我也不知道赵语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那天在图书馆，赵语突然就叫住我，然后说起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小艾苦恼的皱起眉头，眼睛又忍不住朝赵语的方向看过去。

　　　　“夏西，其实……”小艾吞吞吐吐的说到，“我想和赵语重新交朋友。”

　　　　这两天，小艾的脑子里面老是想起小时候和赵语在一起的场面。按理说，那么小的记忆，应该早都忘了。但是小艾不敢忘，她那个时候被人虐待，过得很惨，即便是想忘也忘不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时候的赵语，对小艾来讲，意义非常。

　　　　“那赵语现在是什么态度？”夏西想了想，问道。

　　　　小艾摇了摇头，冲着赵语的方向向夏西示意：“呐，你也看到了，对我不冷不热的，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老样子，倒是好像最近没怎么再找我的碴儿了。”

　　　　“这不是好事儿嘛！”夏西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上，“赵语既然这样做，肯定也是想要缓和的意思吧。”

　　　　“难说，”小艾摇了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赵语的方向，“不过，不管赵语是怎么想的，我都要试试。”

　　　　在小艾的记忆里面，小时候的赵语是非常温暖的一个小女孩，经常帮助她，在她受到欺负的时候，会为她挺身而出。可是赵语，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即便是不提她面对小艾的时候，尖酸刻薄的样子，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赵语也是一脸冷漠木讷。明明，赵语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小艾再一次找到赵查，向他仔仔细细的了解了一下赵语的病情。

　　　　赵查很早以前都拜托她帮助赵语拜托那种木讷的活死人状态，小艾虽然应了下来，却也只是按着赵查说的那样，经常在赵语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赵语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连赵查也不会觉得这一点有什么问题，毕竟赵语对待小艾的态度实在是太糟糕了，小艾又不是自虐狂，能够答应赵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

　　　　赵查一大早就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面对小艾突兀的要求，十分诧异。

　　　　“我，咳，”赵查谨慎的说到，“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些吗？毕竟，你也知道，你突然这么问我，挺奇怪的。”

　　　　问完之后，赵查又觉得有些后悔，小艾和赵语的关系谁都知道，如论如何，小艾突然想要了解一下赵语的病情，对赵语绝对是好事。他这么一问，要是把小艾惹恼了怎么办，毕竟小艾对上赵语，从来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第159章（）　
但小艾比赵查想象得有耐心得多：“其实我不是想故意隐瞒你，只是如果我说了，你可能会更惊讶。”

　　　　“不会，”赵查肯定的说，他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会比小艾主动关心赵语的病情更奇怪的事儿。

　　　　有的，那就是小艾居然想跟赵语和好。

　　　　“咳咳咳，”赵查一口水直接呛到了气管，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小艾摊了一下手，看吧，给你说了你还不信。

　　　　赵查忍不住伸手盖住了小艾的额头。

　　　　小艾侧了一下脑袋，躲了过去：“干什么呀！”

　　　　“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都说起胡话来了？”赵查认真的看着小艾，居然还像模像样的露出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小艾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满头黑线：“我给你说认真的好吗，别调皮。”

　　　　“可是你知道你突然这么说，听起来有多惊悚吗，”赵查激动的到处飚标点符号，口水差点溅到小艾脸上，“要不是我不正常，那肯定就是你不正常了。你说，你是不是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小艾嫌恶的避开赵查喷出来的口水，一巴掌把赵查的脸挥到一边去，咆哮，“你才斯德哥尔摩！赵渣渣你找抽是不是！”

　　　　一阵鸡飞狗跳，安静下来之后，小艾失魂落魄的打开门走了出去。赵查把赵语的情况尽可能全面的给她说了一遍，可是并没有什么用。赵语的病情，是连世界顶级治疗医师都没有办法的奇怪症状，甚至很难给赵语的病症下一个判断。用赵查的话，直白点说，赵语之前那种活死人状态，不要说是治疗成功，甚至连开展都没办法开展。还是她，艾小艾，出现了之后，赵语的情况才发生了变化。虽然他们再次展开治疗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失败了。

　　　　可是，小艾明明记得，赵语小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小时候的赵语，明明那么温暖，那么乐于助人，明明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可是对于小小的李晓，赵语就是她的保护神。

　　　　什么时候，赵语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和赵语分开了之后，赵语到底经历过什么？

　　　　小艾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连赵查都没办法说清楚，赵语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开始，又是怎么加重，那恐怕没人能够再回答小艾的这个问题。小艾抿了一下唇，心里面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悲伤，不管这些问题她能不能找到答案，她都要试一试，能不能重新和赵语和好。

　　　　在小艾的心里，那个讨嫌厌烦的赵语已经渐渐淡去，她要面对的，是她好久未见的老朋友，是一个承受着别人所想象不到的心理病患的可怜女孩。

　　　　让小艾感觉意外之喜的是，万事通非常支持她的这个决定。小艾欣喜之余，也非常诧异：你不觉得奇怪吗？毕竟我和赵语对立那么长时间，赵语对我那种态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