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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知识大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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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以己意为之联贯。识力不及者,遂至首尾衡决,亦非必有意作伪也。下篇则决有伪窜处。如“贫则怨人,贱则怨时”一节,断非周秦人语,亦全非名家之义也。
十二、慎子
此书亦法家者流,而阙佚殊甚。汉志法家,“慎子四十二篇。名到。先申、韩,申、韩称之”。史记孟荀列传:“慎到,赵人。田骈、接子,齐人。环渊,楚人。皆学黄老道德之术,因发明序其指意。故慎到著十二论,环渊著上下篇,而田骈、接子,皆有所论焉。”集解:“徐广曰:今慎子刘向所定,有四十一篇。”(“一”系误字,汉志法家都数可证)正义:“慎子十卷,在法家,则战国时处士。”按荀子谓“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又谓“慎子有见于先,无见于后”。(谓其物来顺应,更无他虑,即庄子“不师知虑,不知前后”之意,非谓其知进而不知退也)庄子以慎到与彭蒙、田骈并称,谓其“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笑天下之尚贤,非天下之大圣。不师智虑,不知前后;推而后行,曳而后往。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豪杰相与笑之。曰:慎到非生人之行,而死人之理也。”观荀、庄二子之论,其学实合道、法为一家。故史记谓其学黄老道德之术,汉志以其书隶法家也。(韩子难势篇,吕览慎势篇,引慎到语,皆法家之言)其书唐志十卷,与史记正义合。崇文总目三十七篇,校汉志已损其五。王应麟谓唯有威德因循民杂德立君人五篇,与今本合。然今本每篇皆寥寥数行,四库谓又出后人捃摭,非振孙所见之旧已。
然如威德篇谓“古者立天子而贵之,非以利一人也。曰:天下无一贵,则理无由通;通理以为天下也。故立天子以为天下,非立天下以为天子也”。可见法家虽尊君权,实欲借以求治,非教之以天下自私。又如因循篇谓:“因则大,化则细。因也者,因人之情也;人莫不自为也,化而使之为我,则莫可得而用。”此“化”字实为老子“化而欲作”之“化”字之确诂。虽阙佚,亦可宝也。
十三、邓析子
此书汉志二篇,在名家。隋志一卷。四库提要云:“今本仍分无厚转辞二篇,然其文节次不相属,似亦掇拾之本也。”又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一条,其文与庄子同,或篇章浅缺,后人摭庄子以足之欤?”愚按此书有采掇先秦古书处,又有后人们己意窜入处。核其词意,似系南北朝人所为。如“在己为哀,在他为悲”。“患生于宦成,病始于少瘳,祸生于懈慢,孝衰于妻子”等,皆绝非周、秦人语也。伪窜处固已浅薄;采掇古书处,亦无精论;无甚可观。
十四、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为杂家之始。毕沅所谓“书不成于一人,不能名一家者,实始于不韦,而淮南内外篇次之”是也。史记吕不韦传,谓不韦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号曰吕氏春秋;而自序及汉书迁传载迁报任安书,又云:“不韦迁蜀,世传吕览。”按序意云:“维秦八年,岁在涒滩”,是时不韦未徙,故有议史公之误者。然史公本谓世传吕览,不谓不韦迁蜀而作吕览也。据本传“号曰吕氏春秋”之语,则四字当为全书之名,故汉志亦称吕氏春秋。然编次则当如梁玉绳初说,先览后论,而终之以纪。“世称吕览”,盖举其居首者言之;序意在十二纪之后,尤其明证。毕氏泥礼运注疏,谓以十二纪居首,为春秋之所由名;(说本王应麟,见玉海)四库提要谓唐刘知几作史通,自序在内篇之末、外篇之前,因疑纪为内篇,览与论为外篇、杂篇,皆非也。礼运郑注,本无吕氏以春秋名书,由首十二纪之意。古人著书,以春秋名者甚多,岂皆有十二纪以为之首邪?古书自序,例在篇末;吕览本无内、外、杂篇之名,何得援唐人著述,凿空立说乎?
此书合八览六论十二纪,凡二十六篇。自汉志以下皆同。庾仲容子抄,陈振孙书录解题,史记索隐作三十六,“三”盖误字;文献通考作二十,则又脱“六”字也。玉海引王应麟,谓“书目,是书凡百六十篇”,与今本篇数同。卢文弨曰:“序意旧不入数,则尚少一篇。此书分篇,极为整齐,十二纪纪各五篇,六论论各六篇,八览当各八篇。今第一览止七篇,正少一。考序意本明十二纪之义,乃末忽载豫让一事,与序意不类。且旧校云一作廉孝,与此篇更无涉,即豫让亦难专有其名。因疑序意之后半篇俄空焉,别有所谓廉孝者,其前半篇亦简脱;后人遂相附和,并序意为一篇,以补总数之阙。然序意篇首无“六曰”二字,后人于目中专辄加之,以求合其数,而不知其迹有难掩也。”按卢说是也。予谓此书篇数,实止廿六。今诸览论纪又各分为若干篇,亦后人所为,非不韦书本然也。此书诸览论纪,义皆一线相承,说见后。固无取别加标题。四库提要谓“唯夏令多言乐,秋令多言兵,似乎有义,其余绝不可晓”,谬矣。
第26章 经子解题(19)()
此书虽称杂家,然其中儒家言实最多。(今人指为道家言者,实多儒、道二家之公言。参看论淮南子处)四库提要谓其“大抵皆儒家言”,实为卓识。按书大传:“古者诸侯始受封,则有采地。其后子孙虽有罪黜,其采地不黜,使其子孙贤者守之,世世以祠其始受封之人。此之谓‘兴灭国,继绝世’。”史记秦本纪:庄襄王元年,“东周君与诸侯谋秦,秦使相国吕不韦诛之,尽入其国。秦不绝其祀,以阳人地赐周君,奉其祭祀”。即“兴灭国、继绝世”之义也。史又称是年“大赦罪人;修先王功臣;施德,厚骨肉,而布惠于民”,亦必不韦所为。不韦其能行儒家之义矣!
不韦进身,诚不由正,然自非孔、孟,孰能皆合礼义?伊尹负鼎,百里自鬻,王霸之佐,皆有之矣。高似孙曰:“始皇不好士,不韦则徕英茂,聚俊豪,簪履充庭,至以千计。始皇甚恶书也,不韦乃极简册,攻笔墨,采精录异,成一家言。春秋之言曰:十里之间,耳不能闻;帷墙之外,目不能见;三亩之间,心不能知。而欲东至开晤,南抚多囗,西服寿靡,北怀儋耳,何以得哉?此所以讥始皇也。”方孝孺亦称其书“诋訾时君为俗主,至数秦先王之过无所惮”。夫不韦著书,意在“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史记本传语。原不为讥切一时。然其书立论甚纯,而不韦又能行之;使秦终相不韦,或能行德布化以永其年,不至二世而亡,使天下苍生亦蒙其荼毒,未可知也。今此书除儒家言外,亦存道、墨、名、法、兵、农诸家之言。诸家之书,或多不传,传者或非其真;欲考其义,或转赖此书之存焉,亦可谓艺林瑰宝矣。要之不韦之为人,固善恶不相掩,而其书则卓然可传;讥其失而忘其善,已不免一曲之见;因其人而废其书,则更耳食之流矣。
此书注者,唯有高诱;其注误处甚多。史记谓不韦书成,“布咸阳市门,县(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高注多摘其书误处,谓扬子云恨不及其时,车载其金。(见慎人适威二篇注)殊不知古人著书,重在明义;所谓误不误者,但就论道术之辞言之,非斤斤计较于称引故实之间也。高引扬雄语以诋吕氏,毕沅即摘高注误处,转以是语相讥,宜矣。近人孙德谦云,注此书已成,然未刊布。今通行者,仍为毕沅校本。
孟春纪十二纪皆与礼记月令大同。按此所述,为古明堂行政之典。淮南时则训管子幼官图皆是物也。此盖同祖述古典。参看论墨子处自明。或以吕览载之,疑为秦法,误矣。
孟春纪下标目凡四:曰本生,言养生之理。曰重己,言人当顺性之情,使之不顺者为欲,故必节之。曰贵公,曰去私,义如其题。盖天下之本在身,春为生长之始,故孟春仲春季春三纪之下,皆论立身行己之道,而孟春纪先上本之于性命之精焉(诸览、论、纪下之分目,虽后人所为,亦便识别,故今皆仍之;而又说明其一线相承之义,以见此书编次之整齐焉)。
仲春纪纪下亦标四目:曰贵生,义与庄子让王篇同。又云:“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此言生活贵有意义,尊生者非荀全其生命之谓,其说极精。后世神仙家言之自托于道家者,乃徒欲修炼服饵,以求长生,其说不攻而自破矣。曰情欲,言欲有情、情有节,圣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行其情。此“情”字当作“诚”字解,今所谓真理也。不主绝欲而务有节,实儒家精义。曰当染,前坐与黑子所染篇同,而后文议论处异。又云:“古之善为君者,劳于任人,而佚于官事。”盖因私人交友之道,而及人君用人之方也。曰功名,言立功名必以其道,不可强为。
季春纪下标四目:曰尽数,言自然之力,莫不为利,莫不为害,贵能察其宜以便生,则年寿得长。又云:“长也者,非短而续之也,毕其数也。”此可见求长生之谬矣。曰先己,亦言贵生之理。反其道而身善,治其身而天下治,是为无为。可见所谓无为者,乃因任自然,而不以私意妄为之谓,非谓无所事事也。曰论人,前半言无为之理,后半言观人之法。曰圜道,言天道圜,地道方,各有分职;主执圜,臣处方,贵各当其职。仲春、季春二纪,因修己之道,旁及观人、用人之术,而极之于君臣分职之理。
孟夏纪下标四目:曰劝学,曰尊师,义如其题。(尊师篇可考古者弟子事师之礼)曰诬徒,言教学当反诸人情,(即人性之本然)极精。曰用众,言取人之长,以补己之短。其曰:“吾未知亡国之主,不可以为贤主也。其所生长者不可耳。”即今教育当重环境之说也。孟夏为长大之始;人之于学,亦所以广大其身,(礼记文王世子:“况于其君以善其身乎?”郑注:“于读为迂。迂犹广也,大也。”)故论为学之事。
仲夏纪下标四目:曰大乐,言乐之所由生,并驳非乐,论颇精。曰侈乐,言乐贵合度,不贵侈大,侈则失乐之情。(此篇有同礼记乐记处)曰适音,言大小清浊之节,盖即所谓度量也。曰古乐,述乐之史。
季夏纪下标四目:一曰音律,言十二律相生及十二月行政。曰音初,言东西南北之音所自始。(末节同乐记)曰制乐,言治厚则乐厚,治薄则乐薄。下引汤、文、宋景公之事,无甚深义。曰明礼,言乱国之主不知乐,多侈陈灾祥之言。“乐盈而进”,故于夏长之时论之。仲夏纪论乐之原理颇精;季夏纪所论,或为专门之言,或杂怪迂浅薄之论。
孟秋纪下标四目:曰荡兵,推论兵之原理。谓有义兵而无偃兵,极精。曰振乱,曰禁塞,皆辟非攻之论,亦精。曰怀宠,此篇论所谓义兵者,即儒家所谓仁义之师。按儒家崇尚德化,而不言去兵。儒家经世之道,备于春秋;而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则“义战”二字,乃儒家用兵标准也。吕览多儒家言,此篇所述,盖亦儒义(予别有论)。
仲秋纪下标四目:曰论威,言立威之道。其言曰:“死生荣辱之道一,则三军之士,可使一心;三军一心,则令无敌。士民未合,而威已谕,敌已服,此之谓至威。”又曰:“兵欲急疾捷先,并气专精,心无有虑,一诸武而已。”皆兵家极精之论。曰简选,言简选不可专恃,然因此遂谓市人可胜教卒则非。曰决胜,言“民无常勇,亦无常怯。有气则实,实则勇;无气则虚,虚则怯”,“兵有本干,必义,必智,必勇”,“兵贵因,因敌之险,以为己用;因敌之谋,以为己事”,“兵贵不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彼;必在己,不必在彼”者,亦兵家极精之论也。曰爱士,言行德爱人,则民亲其上;民亲其上,则乐为君死。
季秋纪下标四目:曰顺民,曰知士,义如其题。曰审已,言凡物之然也必有故;不知其故,虽当,与不知同,其卒必困。(此言做事当通其原理,不可恃偶合)曰精通,言精神相通之理。圣人所以行德乎己,而四荒咸饬其仁。秋主则杀,故论用兵之事。顺民知士,乃用兵之本;审已则慎战之理;精通亦不战屈人之意也。
孟冬纪下标四目:曰节丧,曰安死,皆言厚葬之祸,可考古代厚葬及发墓者情形。曰异宝,言古人非无宝也,所宝者异耳,以破世俗之惑。曰异用,言人之所以用物者不同,为治乱、存亡、死生所由判。意承上篇。(盖人之愚,皆由为物所惑;不为物所惑,而且能用物,则所为皆成矣)此亦哲学家极精之论。
仲冬纪下标四目:曰至忠,言忠言逆耳,非明主莫能听。曰忠廉,言忠廉之士难得。曰当务,言辩而不当论,(同伦)信而不当理,勇而不当义,法而不当务;大乱天下,必此四者。即孟子“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弗为”之说,亦所以恶“执中而无权”也。曰长见,言知愚之异,在所见之短长。审今可以知古,审古亦可以知后。故为后人所非之事不当做,因知而推之于行也。
季冬纪下标四目:曰士节,言定天下国家,必由节士,不可不务求。曰介立,言贵富有人易,贫贱有人难。晋文公贫贱时能有介之推,而贵富时不能有,所以不王。曰诚廉,言诚廉之士,视诚廉重乎其身,出乎本性。曰不侵,言尊富贵大,不足以来士,必知之然后可。冬主闭藏,故言丧葬之理。(墨家固主节葬,儒家、道家亦戒厚葬。然此特道术之士然,至于习俗,盖皆主厚葬;秦始皇等,特其尤甚者耳。故戒厚葬之谈,实其时当务之急也)人能多所蓄藏则必智,而智莫大于知人。故诸篇多论求智之事,及知人之方焉。
序意此篇为全书自序。十二纪本列六览八论之后;此书在十二纪之后,亦即在全书之末;今本升纪于览论之前,故序亦在纪与览论之间也。序语似专指十二纪者,以其已非完篇也。见前。
有始览首节言天地开辟。中与淮南地形训同。末言“天地万物,大同众异”。与庄子天下篇引惠施之说同。可见此为古代哲学家之公言,非庄、列、惠施等二三人之私论也。下标七目:曰应同,言祯祥感应之理。曰去尪,言心有尪则听必悖,故必去之,然后能听言。曰听言,言听言者必先习其心于学问。曰谨听,戒人自以为智。曰务本,言人臣当反身自省,不可徒取禄。曰谕大,言小之安必恃大,大之安必恃小,小大贵贱交相恃;然意偏于务大,则因人之蔽于小而不知大者多,故以是戒之也。古人论政,原诸天道;而一国之政,君若臣实共司之。此篇因论天地开辟之宇宙论,而及于君若臣所以自处之道,及其所当务也(此篇从天地开辟说起,亦可见八览当列全书之首)。
孝行览言为天下国家必务本,本莫贵于孝,多同孝经及礼记祭义。下标七目:曰本味,言功名之本在得贤。曰首时,言成功在于得时。曰义赏,言一事之成,皆有其外缘使之。赏罚之柄,上之所以使下也。赏罚所使然,久则成习,而安之若性;故赏罚之所加,不可不慎也。曰长攻,言治乱存亡,安危强弱,亦有外缘。汤、武非遇桀、纣不王,桀、纣非遇汤、武不亡。曰慎人,承上篇,言功名之成,虽由于天,然因是而不慎人事则不可。亦及不得时则不可强为之义。曰遇合,言外缘之相值,由于适然。曰必己,承上篇,言外物不可必,故君子必其在己,不必其在人者;多同庄子山木。其言修德不必获报,无论如何,无必免患之法,可破修德获报之说。此览承上览,言治国之本,及总论成败之道。
慎大览言强大当慎、居安思危之义。下标七目:曰下贤,言人主当下贤。曰报更,举报恩之事,言人主当博求士。曰顺说,言说术。曰不广,言智者之举事必因时。曰贵因,言创者难为功,因者易为力之理。曰察今,言先王之法不足法,当法其所以为法;因言察己可以知人,察今可以知古;法随时变之理。极精。此览亦承上览。孝行览论成功之术,盖就国家开创时立言;此览则就国家既成立后言之,皆守成之道也。
先识览言国之兴亡,有道者必先知之。故有道者之言,不可不重。下标七目:曰观世,言有道之士少,不可不求。曰知接,言知者所接远,愚者所接近。所接近者,告之以远亦不喻。戒人不可自以为智。曰悔过,此篇承上篇,上篇言耳目有所不接,此篇言心智亦有所不至。因引秦穆公事,遂以悔过题篇,实非本意也。(此可见各纪、各览、各论中之分篇,多后人所为)曰乐成,言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汹汹之论,不可不察。曰察微,言治乱存亡,始于至微;能察之,则大事不过。曰去宥,“宥”同“囿”。曰正名,言名实之间,不可不察。此览亦承前言之。孝行慎大二览,皆就行事立言;此览则就知识立言也。
审分览言君臣异职,人主不可下同群臣之事。下标七目:曰君守,言人君所处之分,以无为为尚。曰任数,言御下之术,当修其数;耳目智巧不足恃。曰勿躬,言人君不可躬亲事务。曰知度,言治要存乎除奸;除奸之要,存乎治官;治官之要,存乎治道;治道之要,存乎知性命。可见政治学与哲学一贯之旨。曰慎势,言以大畜小,以重使轻,此势不可失。曰不二,戒听众议以治国。此篇有脱文。曰执一,言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闻为身,不闻为国。亦道家养生之旨也。此览言臣主之分,而仍归本于性命之情,可见形名度数,皆源于道。
第27章 经子解题(20)()
审应览言人主应物,不可不审。其道在因人之言,以责其实,而不为先。下标七目:曰重言,言人主之言不可不慎。曰精喻,言慎密之道。曰离谓,言名实不副,为乱国之道。曰淫辞,言名实不副者,上不可无以察之。曰不屈,言察士应物,其辞难穷;然不必为福。曰应言,盖即举察士应物之辞。曰具备,言立功名者自有其具;说与治之务莫若诚。此览言人君听说之道,多难名、法家之言,以其能变乱是非也;而归结于臣主之务,莫若以诚,可谓得为治之要矣。
离俗览言世以高行为贵,然以理义论,则神农、黄帝,犹有可非,微独舜、禹。盖极言理论与实际,不能相合,戒作极端之论也。下标七目:曰高义,言君子之所谓穷通与俗异,故不苟受赏逃罪;人之度量,相越甚远,不可不熟论。言以求众人之道驭非常之人,则必失也。曰上德,言用人者不可徒恃罚;曰用民,言用民者亦不可徒恃威。其理甚精,足箴法家过任威刑之失。曰适威,言立法必为民所能行。管子所谓“下令于流水之原”也。曰为欲,言民之可用,因其有欲;治乱强弱,由其使民之术不同。甚精。曰贵信,言信立则虚言可以赏,六合之内,皆为己府,而不患赏之不继矣。甚精。曰举难,戒求全。此篇承前览,前览言听言之术,此览则言用人之术也。
恃君览言人之生恃乎群;群之所以不涣,恃乎群中之人,皆以群为有利;群之能利其群之人,以君道立也。此等原君之论,法家常主张之。然又曰:“君道以利立,故废其不然而立其行道者。德衰世乱,然后天子利大下。”则又儒家“汤、武革命,应天顺人”之说矣。固知九流之学,流异源同也。下标七目:曰长利,言天下之士,必虑长利。利倍于今,而不便于后,弗为也;安虽长久,以私其子孙,弗为也。又谓贤者不欲其子孙恃险久存,以行无道,亦廓然大公之论。曰知分,言达乎生死之分,则利害存亡弗能惑。理颇近庄、列。曰召类,言祸福自来,众人不知,则以为命,其实皆有以召之。按上篇言理,偏重自然;故以此篇继之,以见事虽有非人力所能为者,然人事仍不可失也。曰达郁,言人身精气郁则病;一国亦然,郁则万恶并起。理极精。曰行论。言人主之行与布衣异,势不便,时不利,则当事仇以求存。何者?执民之命,不得以快志为事也。可破宋以后气矜之隆,不论利害之失。曰骄恣,言亡国之主之失。曰观表,言人心难测,圣人过人以先知。先知必审征表。众人以为神,以为幸,而不知其为数之所不得不然也。此览推论国家、社会所以成立之原,由于众以为利,因博论利害之理,及人所以知利害之术;并及立君所以利民,戒人主不可以国自私,真廓然大公之论。
开春论言贤主不必苦心焦思,在能任贤。下标五目:曰察贤,义如其题。曰期贤,言世主多暗;人君有明德,则士必归之。曰审为,言身重于天下;今人多趋利而忘其身。盖因下篇言爱类,故先及此也。曰爱类,言仁者必爱其类。贤人往来王公之朝,非求自利,欲以利民。故人主能务民,则天下归之。曰贵卒,言智者之异于人,以其能应变于仓促之间。此论承前论:前论言人主利民之道,此论言贤人皆以利民为务,因及人君用人之方。
慎行论言计利者未必利,唯虑义则利。下标五目:曰无义,极言义之利。曰疑似,言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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