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鸾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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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从妾娶为平妻的刘翁主及她夫君光禄卿大夫秦人人。

　　　　作为正室也得在这个时候避让。陈默将孩子交给下人领着到前面上香。曹焕亦在随行的队伍中，看起来近日应该是过得不错，脸上的忧愁少了很多，而且不久便会迎娶赵家的公主为正妻，说来以前不是不娶，是非公主不娶。并且在婚后归还他虎符，然后这个昔日的穷小子就要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有人都得偿所愿了。陈默避开曹焕的目光，她怕忍不住就会冲对方露出一个冷笑，然后上前讽刺几句，打搅了他就要娶娇妻的好心情。现在曹将军是真得罪不起了。

　　　　秦观和翁主在内间同赵临风交谈一番，其实他没有怎么开口，便告辞退出来。见陈默不在周围，赶忙让人去找，得知是在前面上香，匆匆找到她的人。陈默上香的动作规矩，就是木着一张脸，不像是在祈求，倒好似在应付，连面前是什么菩萨都没看清楚吧。

　　　　他走上去取了几支香点着，对着佛祖虔诚地跪地磕头，倒让她耻笑一声。秦观闭着眼不为所动，也不知向菩萨求了些什么。

　　　　赵临风领着他的新宠出了内间，和他们遇上。陈默看看那位新妃，依稀带着一些陈如的明媚，这新妃没有正式位份，陈默是一品大员的正室，地位较她高，因此不必行礼，陈默也不打算向赵临风投好。

　　　　不过还是微微福身，“臣妇参见皇上。”这一福下去的时间稍微久点，赵临风支走新宠才示意她可以起身。

　　　　“朕赐婚实乃刘翁主和秦大人很相配，你待你妻子如何，对待平妻亦不可疏忽。”赵临风又看着她说道：“陈默啊，你也要放宽心，务必令家中妻妾和睦。尤其是要好好照顾翁主，朕可就叫把这个义妹托付给你们了。”

　　　　托付给他们，陈默不可置否，秦观自会照顾他的女人，与她没有什么事。

第154章　（续七）（）　
她一直在等到时机，不多久夏汛至，黄河泛滥，朝廷派监军和一品武将前往河南开封，从桃花峪一带往下，听说河床悬高，洪水冲破堤防，那处的农事就算全毁了。

　　　　秦观并不过问此事，天下苍生，那是有志人士要关心的。他只想着如何跟陈默斗法，一天的心思，除了秦家这份家业，就都用在她的身上，另外再分少许到其他妾室那里。

　　　　“朝廷没有官仓吗，实在不行可以向底下征收，总可以对付吧。”秦观问她要粮仓的地图，他知道她都把粮食埋在地下，要不就是运送至嘉峪关以外囤积。那部分自有曹焕去追，幽洲的良田即使由他暂管，白米却不是一时就能种出来的。陈默才给他出这个办法。

　　　　以赵临风那样的人，恐怕是会采纳的。她让人加紧，中原一带别说征税收没有，就是家家能饱温饱都不错了。不论手段，所以事情办得很快。她亦不需要在考虑以后，所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一概不去想了。

　　　　大约是二十六，气喘不止，时值秦观早朝时辰，让云铮去请大夫，却是空手而归。无法，只得让陈默领上几个丫鬟出门，又挑选几个健壮的家丁随行，说明若不是去见大夫的路上，即刻回转。

　　　　陈默把一串钥匙交给孟光，“你爹哪天问起，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好好听先生的话。”一边咳嗽，孟光小小年纪已经担忧为何物，小手上下轻抚她的胸口，替她顺顺气，“娘亲，儿子知道。”将钥匙挂在脖子上，说是钥匙却只是一枚玉佩而已，他跟着送陈默上轿，见一行人离开才去国子监。

　　　　路上遇上曹将军的兵马，陈默避让在一旁，娶了妻的年轻将军一身意气风发，她撩开帘子看了看，终究是放下，咳嗽更加厉害。丫鬟中有人说，“夫人喘得厉害，眼前这么多人，等他们走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不如从前面的林安巷转过去。”

　　　　家丁说问少夫人的意思。陈默咳嗽着，勉强撩开帘子点点头，话都说不出，看来是病得厉害，却还要自己上门见大夫。不过少爷对她的态度有变，不敢真的忤逆她的意思，于是经由林安巷过去，忘记秦观的一再交代。

　　　　运送粮食的队伍太长，曹焕觉着好象看到陈默那顶轿子，眨眼又发现是看花眼，原来是自己的夫人隔着人海相送。心中一动，露出淡淡的微笑，挥挥手算是作别。

第155章　（续八）（）　
小舅舅即使年轻轻轻告老还乡，为她留几个心腹在身边却不是什么难事。赵临风心急，又没有下毒手的勇气，冯真在边关托进京述职的下属转达自己的意思，赵临风顺手推舟应下。冯站退守云州，那是万侯的势力范围。冯真才免于被追杀的可能。其中曾有秦观派人跟踪过他。

　　　　肃清朝政和太后不再垂帘，这是秦观尚无官衔之时，就和赵临风开始筹谋的大事。因为牵连甚广，而且太后乃是万侯生母，从最开始的陈默和陈如的画像一同被送入宫中那天起，事情都照着秦观的计划在走。

　　　　计划里面的确渐渐喜爱陈默，作戏真得连他自己都骗到。赵临风要独揽大权，他要秦家世袭荣华，天下商号只此一家，将天下财富尽握在手。

　　　　于是多陈默加以误导，让她以为自己的目的是陈家，她便会找冯真尽可能做挣扎，这样在她身后的势力一一浮出睡眠，谁是万侯的人皇上和他心中也就有数。陈家只是赵临风发难的借口而已，进而牵制势力庞大的世家。

　　　　秦观却没有想到反被陈默利用这样的机会，将已经破败的陈家付之一炬，避免百年望族盘根错节的关系，才能放手一搏。进而她放弃家业于幽州卷土重来。可见她也是很早便开始作打算，连外在外总是可以结交许多志同道合的人。

　　　　赵家是皇族，这天下的财富倒让她和秦观一分为二。不惜以万贯家产换取她真正想要的东西，新的完全由她自己掌控的陈家。

　　　　一个世族到了一定的程度，尤其是陈家这样为大周开国立下功劳的世家，它已经得到太多荣耀，辉煌到了极点，若是继续下去，不是被日渐失去前人风骨的族人拖累，就是整个被朝廷连根拔起。

　　　　秦观自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陈默的一举一动。她居南方，势力却扩散到京城。先是让她的小舅舅冯站入朝，接着其姐入宫，这是她计划里重要的一部分，后来遭抄家，那时他还没弄明白她的意图。现在一想，她必定也是对其他人，她的爹娘，她的姐姐，她的舅舅，用坚定的口吻说，她要成为皇商与秦家一较高下。说得连她自己都相信了这说法。

　　　　连他都不曾想到，她只是要现在的陈家有个正当的理由消失，秦观几乎为她叫好。这种气魄，就连一心想要肃清皇族的赵临风都没有，幸而她生做是个女子。

第156章　（续九）（）　
陈默立在船头，从左边的水路一直走，就能到万侯的领地，还可以跟许久未见的小舅舅见见面，聊上一聊。下人问她是否转道。

　　　　“不用了，这儿离幽州还有多少路程？”天色未明，她在这里站了一整夜，疲倦之下尽力保持头脑清醒。

　　　　“入夜时分即可进城。”青衣女子又道，“小姐不如回房休息，我也熟识水路，这里交给我们就是。”

　　　　那天出走，到此刻是第七日头上，陈默连连通宵达旦，莫谈休息便是饭菜也只是随便扒几口而已。“你们和我一样几宿没有休息，我这点不算什么。另外我回来的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

　　　　她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下如是吩咐。青衣女子领命退下，陈默最后倒要看看，那些商户究竟有几人会一直坚持。

　　　　等到匈奴挥军南下，她就趁势而起，赵临风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就会知道他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呢。

　　　　天下已经乱了，不妨再加一个她，此一事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

　　　　秦观的人这么久还不追上来，可见他还是有其他打算的。若他真想利用这个机会那就要好好把握了。这机会可是她亲自送上的，陈默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扔进了江里。

　　　　入夜以后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幽州城内。朝廷的官兵虽然派人在城门口把手，但是那些官兵看见是城内大户的马车过来一律不敢搜查，马车通行因此很畅通。

　　　　陈默注意到城门口和闹市一带没有贴有她的画像，大约是消息没有传到此处。说不定这行人里面就有他的心腹在其中。以她对秦观的了解，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这里停下吧，我要进去见见王掌柜，你们在这里等候，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她将重要的东西塞进袖子里，整整衣装才敲门进去。王掌柜一家住在城东很久了。随行的人也有知道他的人。陈默进去以后，通过事先安排好的路，从后门穿过，隔壁的人家也把后门大开方便陈默通过。外面的人如何也想不到她是这么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的。

　　　　陈默在幽州一带苦心经营多年，这里的人谁没有受过她恩惠，更何况这里的人都是做米业发家，沉默是他们的佃主。朝廷几十年对此地不顾不问，若非沉默带着他们种粮，到现在能不鞥温饱都是问题。有恩在先，大家又拴在一条绳子上。开开后院的门方便一下沉默脱身，这种默契还是有的。

　　　　自此秦观和其他人后来一段时间里再无陈默的消息。

第157章　（续十）（）　
朝廷出兵以后，赵临风不肯开官仓，要一干文臣想办法。既要打仗，又不肯给军饷，消息又不知道怎么传进军中，即使有曹焕这样的人在，军心一时间维持着盛气，但时日一长，人心浮躁，必定涣散。

　　　　秦观坐南旁观，赵临风将他留在京城牵制万侯和太后，他自己迷恋上宠信小宫女的把戏，早朝也不爱上，一时间朝廷机会快乱套了。

　　　　他早想远在幽州的人是什么打算。可惜大周气数未尽，即使赵临风如此不成器，也还有其他赵家的人在。他可不能继续任那任性的人继续闹腾下去，再过分一些，牵扯上谋朝篡位之类的名堂，十个秦家也保不了她的。

　　　　撒网到此结束，接下来该是收网了。

　　　　陈默在幽州其实多的事也没干，就只是把粮仓转移了，另外将一干商户找来，找些好玩的耍事拖延着时间。

　　　　朝廷的官仓是虚的，这她比谁都清楚，赵家的这个摊子太大，铺张下去就收不回来。当年她还在赵临风身边，算半个亲侍的时候，是一心想着以女儿身助此人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可惜了，他太着急，要晚一些，等到她对秦观放下戒心，将整个陈家和自己奉上的时候。

　　　　“你们要加紧地方的搜罗，随时注意官府的动向。”她对底下的人都不太信任，将一干人分为三拨，各管各事，彼此一律不准互相通气。花了大把银子和美人，利用万侯的影响，才让谋士蒋负责幽州太平的周大夫说通，允许她在此蓄养军士。

　　　　这个老顽固，还跟她玩清高呢。陈默听完下人的回报，不光不许蓄养军士，连她的粮仓，都要派人收回。她知道花出去的银子都打了水漂，“既然敢拿我的银子，我就要他知道着银子拿着是烫手的。朝廷败仗以后，等到征收的时候，就让他当替罪羊。朝廷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杀头都是小事。”

　　　　近身的下人献策，“要不要想个法子？”

　　　　“不用咱们动手，秦家不是一直有人跟着我吗，你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说我在周大夫家里呆了半天不到，回来就病倒了。别明着说，他比我聪明，悄悄去找大夫，再不留痕迹地让他们知道。”

　　　　陈默要看看秦观能替她收拾残局到何时，或许要不了多久，就再也对她没有半点兴趣，那样就最好不过了。他爱谁当妻子就娶他的就是。

第158章　（续十一）（）　
秦观留在京城，赵临风一副窝囊像，知道他一离开京城就要乱套，于是死活不下令让他出城，这天刚从宫里回来正准备到刘翁主房里坐坐，云峥面色不愉，“有少夫人的情况。你要不要先听了再过去？”

　　　　“出事了？”秦观刚换了朝服，连腰带还松着就急忙走出内室。

　　　　云峥屏退下人，“即使还没有出事，可是也不远了。”他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给秦观知道，又稍作理顺，“就算是少夫人使计，想来也肯定是因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秦观穿戴好衣物，让云峥先去安排一下，“赵临风是不可能答应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可是就如你所说那样，她定是遇到麻烦，才会用这个办法让你的人知道。既然她进而让我知道，一定是希望我能亲自前去。云峥，好好安排一下，我今天就离开，京城和家里就交给你了。”

　　　　云峥私心里也想跟着去，却碍于秦观没有说出口，“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早去早回，最好是和少夫人尽释前嫌。我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

　　　　殊不知陈默就是要等着秦观离开京城才动手。这个人才是赵家最大的依靠，可惜赵临风更倾向于遏制秦家的势力。

　　　　秦观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麻烦，几乎是顺风顺水就到了幽州。刚进入幽州地界，很明显地他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异。众人见他们操京城口音，面上都带着不善，好在秦观身材高大，随行的好几人曾经也是军中上过阵前的少将军，并且佩着刀剑，气势当然更胜一筹。

　　　　“吩咐下去，不可闹事。我们在此歇歇脚，马上就起程。”他一进城首先注意周围的情况，虽然看到陈默的商号开在不远处，但他一向敏锐，尤其是在对陈默的事情上，“她不在这里，我知道。”秦观心头清楚，喝了茶，吃点东西，恢复了气力才重新上马。

　　　　“少爷，这是出城的方向。”下人跨上马追了上来。

　　　　秦观挥着马鞭，一边说道：“他们不在这里。幽州城内这么小，城墙并不牢固，不是可以久守得地方。而且你们没看见那些人对京城来的人态度不善。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即使说家乡话也带着京城口音。这里的人想必对她多少是有戒心的，除非有利可图，才会愿意出手。一旦利益不相关，等匈奴打到这里，不用朝廷来人，他们就会把粮食抢光。”

　　　　以她的聪慧，她宁愿盘踞一块山头也不会让自己的财富惹来这么的狼。

　　　　“看见没有——”，他指着太阳下山的地方，那里有重重山影，“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山上去。他们肯定在山边不远处。”

第159章　（续十二）reens。（）　
在秦观刚刚出了幽州城不到半刻时辰，陈默站在山头，看到城内突然炸开的绚丽烟花，那时候离天黑不久。

　　　　“你们继续守在这里，我不在，一切听候账房的安排。”她吩咐道，一边翻身上马，因为要在月亮升起来之前把秦观堵在半道上，所以不带一个随行的人，尽量减少行装，好轻便上路。

　　　　秦观却没有想到半路上遇见陈默。她牵着一匹养得长了一身肥膘的黑马，拿着马鞭，在暮色里信步往前走，留给他一个颇悠闲自得的身影。但这不过是假象。“我有事和少夫人商议，你们自行上山去。”

　　　　他催促坐骑迈开四蹄，很快就追上了陈默。“连你的马都这么肥，它还能跑得动吗？”秦观一边笑，拿马鞭轻轻碰碰那匹马的头。

　　　　“别拿你的东西随便碰它。”陈默转过来看着他，突然用力朝他的坐骑挥了一鞭，“不然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秦观早料到她没好心肠，坐骑虽然受惊，但是他骑术过人，这马跟随他多年，也熟悉主人的秉性。小心地安抚，没让她看成笑话。

　　　　陈默就像老朋友般问他话，“怎么会到幽州来的，这里马上就要被匈奴攻进来，别人都往京城跑，你到这里来凑热闹，不怕脱不了身？”

　　　　他下了马，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有些艰难地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来找你。你任性也要有个程度。我们的较量到此结束，你没有赢了我，难道我就真的是得到什么好处了？阿默，那个一心要助皇上一统天下的你，她还是我眼前这个人吗？”

　　　　“从赵临风对我失信开始，就没有可能再让我向他效忠。”她不想再就这样的事多说，但能拖住秦观的话，倒是不介意多谈谈的。

　　　　他知道陈默和赵临风的交情在前，但是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你说皇上失信，他是什么事逼得你要拿整个陈家来交换。你在这里面，总还是有私心的。既然你族人安然，皇上也算留情了。”

　　　　她口舌刻薄，“你什么时候变成赵临风的忠臣了，我以为你准备趁势干一番大事业呢。原来是准备守着那点家底儿，忠心侍奉皇帝主子，等着哪天赏你一个王爷来当。”

　　　　他不准备说太多，瞧瞧天色，“山那边就是匈奴的军队，这里不安全，你最好是跟我离开幽州，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要走，你自己走吧。”陈默翻上马背，丢下句话就跑远。秦观知道就没那么容易的事。尽管知道他的身份敏感，也只有跟上去。

第160章　（续十三）reenS。（）　
虽然手段不够高明，但是只要能把秦观带离此地，就算是事情进展更顺利。陈默一路将他带着绕过幽州城出了东南关。关外便是匈奴军队的驻地。

　　　　秦观意识到是被她引着往不好的地方去了。但是叫她的名字，她又不应。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跟着她后面，本想用手将她拉到自己马上，无奈身手不够灵活，在京城生活的他还是不大习惯骑马的。

　　　　越过一个山头，熟悉路的陈默显然占了优势，秦观几乎是有些狼狈才能勉强看到她闪过转角的背影。

　　　　这里兵荒马乱，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怪道他要的消息来得这么晚。陈默个性倔强，但他始终认为她并不是如此偏激的人。他们有太多的话，从来都没有说清楚过。秦观的内心本也不想解释，若她真的理会不到，只能说所托非人。

　　　　陈默的马总是在前面不紧不慢的，秦观一直跟在后面，既不追得过分厉害，也不让自己被甩出太多。

　　　　再过去一些就是匈奴边界，陈默也不能太过靠近，将马勒停在山谷下。秦观很快就追上，“怎么不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失去理智到那种地步。”

　　　　陈默刚才无意晃过前面的地界，发现并没有接应她的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在这个时候都不会完全信任匈奴人的。“你这是在得意吗？只要我冲过去，虽然我不能脱身，但是你也休想。”

　　　　秦观怕她真恼，“赵临风在京城养尊处优，边关粮草不够。阿默，我对君主尽忠，但已经做得太多。如果你执意要引外族入城，你就要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

　　　　陈默说自己没有这等打算。她头扭到一边，“你如何对我纠缠不休，便当我已经死了罢，不要再来这里。我们两个一开始就不应该成为夫妻，既然不是你情我愿，早早了断最好。”

　　　　秦观下了马，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阿默，我既然愿意娶你为妻，就不打算和你分开。跟我回去，至少是离开幽州，这里不太平。你总不好叫孟光和你的爹娘都为你担心吧。你我夫妻多年，难道你从来都不肯用心来看看我吗？我真的令你难以忍受？”

　　　　“只要你跟我走，我愿意背弃自己，倾尽所有来达成你的心愿。”秦观抛出了甜美的诱饵，他说得是这样真切。

　　　　陈默看看眼前形势，自己是走脱不掉，不过好在秦观并不知道她的粮食囤积在哪里。“我没有什么心愿。更不想图谋什么，你不用倾尽所有。”

　　　　觉得好累，秦观不知道想要解释是这么难。“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你不起的事。你爹你娘，他们什么都知道。”

　　　　她有些惊讶。不加否认的说，她真的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选错了人。陈默被自己无尽无夜的怨恨所累，她希望从头到尾，秦观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做任何事。她真的已经到了无法继续的地方。现在做的事，好像都是这样歇斯底里。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是圈套，她也要回去弄清楚这些疑问。

第161章　（续十四）（）　
爹娘都在，陈默知道秦观和陈家的早在他们成亲之前就是分管两地。新太子不久登基。她只庆幸大错未造。

　　　　秦观的妾室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陈默不愿回京城，留在江南一带。

　　　　三月，秦观独自前往小西湖，置办了产业，此次是卸官归田。本朝以后他大约是最年轻告老归乡的要臣。

　　　　陈默不愿见他，家里的米铺还开着，对面就是秦观的玉和堂，两家店上帮忙的人互相都认识了。秦观的房子也紧挨着她。陈默上到书楼就能看到他在对面独自饮酒。明明是娇妾盈堂，这般情形，倒叫人好笑。

　　　　有一个晚上对面的邻居准备闯空门，遭了家丁一顿拳脚。她外面护卫的人早年都跟着曹焕，对付一个醉酒的家伙绰绰有余。

　　　　陈默叫人把他扔回去。醉酒的人死活拉着门不肯撒手，口里直呼：“爱妻，爱妻。”这便露出点情意来。心肠较一般人冷的女子，扳开他转而拉着自己裙摆的手：“你不要这样放肆，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情意。”

　　　　四月，秦观的刘翁主在隔壁入住，对于新来的邻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