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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妻负心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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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善于隐忍,即使是在大婚之日,她为他扣了那样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他成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他也仍然能温和的笑着面对众人隐晦嘲笑的目光。他真的不在乎吗?
那不可能,就算不爱,那也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况,那时候,她已经悄悄入了他的心。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
他终于控制不住了,掀翻了那刺痛他眼睛的冰冷的菜饭,夺门而去。但是却不曾料到,她竟然就在这时站在了他的面前。
景云蹙眉看着前方几步远突然顿住脚步的男人,他满身散发的强烈的气息,与他平日里的温和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她有些不明白了,他是那么深沉让人永远也看不透的人,杀人都不带情绪,她甚至怀疑,他即使面对他最大的仇人,他也能温和的笑着说忠诚!
可为何他今日会发了脾气?难道仅仅因为她晚回来一会儿吗?那也不至于气得掀了桌子吧?这真不像是他!
她走到他面前,探头看了眼杯盘狼藉饭菜满地的屋子,没问他为什么发脾气,只是蹙着眉问道:“你把桌子掀了,晚上我们吃什么?”
多么简单而平常的一句话,但就这一句话,堵在诗礼心口的郁郁之气忽然金盘皆散。诗礼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白痴般的呐呐问道:“你……还没吃么?”
景云扬起长而浓密的眼睫,奇怪地望着他,理所当然道:“当然没有。你不是说要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吗?”她说着走进屋里,中午心情不佳,没吃什么东西,下午伤了神,这会儿看着地上打翻的丰盛的饭菜,不觉肚子就饿了。她有些郁闷和遗憾地叹道:“真可惜,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诗礼一个箭步上前,一双结实的手臂从身边一把抱住了她,抱得好紧,抱得她喘过气。
他似乎要将全身的力量都用尽,尽管会撕裂了伤口,他还是不放开她,他就是要用这种深刻的痛,证明他的爱,证明他活着的意义不仅仅只有仇恨。
人的一生,总应该留下些什么,爱也好,恨也罢,总要有一点点是只属于自己的,那样才无愧于来人世走一遭。
景云胸口被他勒得发疼,就想抬手扒开他的手臂,诗礼一低头看见了她手中拿的东西,眼光一凝,顿了一顿,叹出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只赌气般地将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在她耳边缓缓说道:“不要紧,我们去外面酒楼吃去。把你喜欢吃的所有东西全部点齐,如果一张桌子摆不下,我们就多要几桌。”
就像是宠孩子般的口气,又或者是一个人想将自己所有的爱通过一件事全部灌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令人心口不自觉的温暖起来。
景云转过头去看他,或怨或责,道:“那你得先放开我,要不你把我勒死了,点再多菜,我也吃不成。”
诗礼听了一愣,连忙松开手臂,拉着她的手,笑了起来。似是心情大好,一低头就在她眉眼之间落下一个轻吻,眉开眼笑道:“是,夫人!”
景云怔住,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诗礼露出这样轻松开怀且十分满足的笑容,仿佛她一句话,全世界都成了他的。不过是出去吃顿饭,至于吗?
那一顿,诗礼几乎将葫芦城第一酒楼里的所有菜品点了个遍,整整摆了九桌,她拦也拦不住,诗礼不住笑道:“难得我想依着自己的性子办一件事,你就成全了我吧。就当如我宠你的方式,又或者,你偶尔宠我一次。”
不是不动容,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这样的诗礼,她无法做到无视。
回到府中已经很晚了,准备就寝之时,她发现诗礼后背的衣服又染了血,便命人拿了伤药和布来,准备替他换药包扎,怎么说也是为了陪她出去吃饭才又触动了伤口。
她把诗礼按在床边坐下,伸手去解他的衣裳,诗礼身躯一震,那眼光瞬间炽热浓烈起来。
景云呆了一呆,忽然意识到这动作很容易让人想歪了,脸上顿时有些发烧,她撇过头,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才淡淡道:“别瞎想,我是准备替你换药。”
诗礼神色一变,微微侣了一僵,有些尴尬,然后一把拢了散开的衣襟,目光暗淡了几分,说道:“不用,这事让严宇来办就行。”
景云扯开他的手,嗔了一眼,“换个伤药而已,谁办还不是一样。”说罢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就扒了他的上衣。
诗礼愣愣地看着她,她那一闪而过的嗔责表情,他看得心花怒放,都忘了身上的疼。于是,不再阻止,任她动作。
景云揭开缠在他伤口被大片鲜血浸透的白布,当那伤口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连人带心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
那是正脊椎骨中央,被洞穿的一个幽深的血口,露出森森白骨。血口边缘有倒刺刮过的密痕,带出翻卷的皮肉,触目惊心!
倒钩穿骨!这样残酷的刑罚她曾经听过,却从没想过她会亲眼见到,而且是在她丈夫的身上!
他白日里就是带着这样的伤口来陪她坐着,遭她刻意冷落,温柔地笑望着她,体贴的答应她的要求,对她说,一点小伤而已!
他晚上就带着这样的伤口让人备了满桌子的菜坐等她回来,又因她晚归而气得掀翻桌子,见到她却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还高兴地带她出去吃饭,折腾了一晚上!
她一点都不知道,她真的以为他的伤不严重,因为她完全看不见他露出任何不适或痛苦的表情,她只看到他眼中少有的快乐,那样真实而浓重地盛放着。
眼眶突然发红,如果这个时候,她还装作不知道他的感情,她觉得自己很卓劣,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还不如不知道。
诗礼见她久久站着不动,便回过身,温柔笑问:“是不是伤口很难看,吓着你了?”
景云紧紧抿着唇,将他的头扳回去,颤抖的手拿起一旁沾了水的湿布轻轻擦拭伤口边缘的血迹,她清楚的感觉到诗礼的身子颤了一下,然后皮肉都绷得紧紧的。
她轻轻问:“很疼吧?”
其实这种白痴问题还用问吗?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痛得让人想立即去死的感觉。
然而,诗礼只是随口答了一句:“习惯了。”
十一年,每年一次,穿骨痛心,为了让他记住恨。他记住了恨,几乎忘记自己也是一个人,直到她的出现,他才意识到,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真心!
景云这才发现那脊椎骨之上,一个挨一个从上往下,由浅至深的痕迹。她默默的数了一下,十一个!
这样的痛,他竟然承受了十一次!为什么?他是这样精于计算事事周全的人,他是聪明至至上,如果他愿意没有人可以伤的了他,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心甘情愿遭受这样的穿骨之痛多达十一次?
景云无法说清此时内心的震撼,一种穿骨之痛要怎样才说让一个人这般随口说出“习惯了”三个字?
她这才发现,她对自己的丈夫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身世,他的成长,他的心事,她一无所知,她只看得到他外表的光环,只见得到他温和的表象,只认得请他阴谋的计算。
作为一个妻子,她无疑是失败的!
她仔细地帮他换完药包好伤口,没叫春喜,自己就把东西简单收拾了。
诗礼看着她自己动手,也没叫人。他觉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像是一个妻子般为丈夫忙碌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尽管她从未将自己真正的当作是她的丈夫。
这一刻的幸福让他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恐惧,他害怕这种幸福会消失,害怕带给他幸福的人终会离他而去!
他这么小心翼翼。
诗礼站起身悄悄走到她身后,伸手搂着她的腰,那样小心翼翼的动作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他声音极轻,“景云,你……你以后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陪着我走下去,好吗?”
景云一愣,他今日是怎么了?怎这样奇怪!她扭过头,半蹙眉,道:“好好的说这话做什么?我这身份……你认为我还能去哪?”
诗礼眸光一闪,将她身子转过来,抚着她的双肩,眼神在她脸上流连辗转,声音无比温柔,带着期盼道:“景云,我希望有一天,你留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你无力改变的碧水城公主的身份,而是你想留在我身边,因为我是你认为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我想要你的心甘情愿!我允许你心里头有别人,但是,你能不能……空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空间给我,至少让我有一个可以攻占你整颗心的机会?也许永远无法攻占不了另一个人的领地,但至少要有一个机会。有机会,活得才有希望。”
景云心中一颤,他这是在跟她讨要真心?她忽然渍醒起来,他可以要求她尽一个妻子的贵任,他也可以警告她必须遵守一个妻子的本分,但是他要的是她的心,她感情的回应!
景云抬眼对上他希冀的目光,她却渐渐地渐渐地冷了眼光,嘴角含笑,凉凉问道:“那……公子可不可以……少利用我一点?”
诗礼眸光一痛,他就知道,她最在意的,定然是这个。她总算是说了出来,比一直搁在心里成为越来越长的刺要好。
他紧了紧十指,扣住她单薄的香肩,眼神和语声中满是挣扎和疼痛,他说:“景云,你知不知道?带给你伤害,我比你还要难过。”
“可你还是在伤害我。即使你会难过,你也还是没有停止对我的利用,你是一个对自己都残忍无比的人!”景云直直地望着他那深沉痛楚的眼。
第50章 嫁祸于人()
“那晚,很晚,经过文苑你救了我,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诗礼一震,原来她知道!是啊,她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景云又道:“你跟画像之人相同,逼得我毫无选择必须嫁给你,这件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对不对?鸳鸯湖与相王的‘巧遇’,你早就知道那里有埋伏,你甚至猜测到了埋伏在那里的人的身份,但是你需要用我来进一步证明,对不对?”
“相王的选妻宴上,你故意扰乱我的心绪,暗中做了手脚使我不慎打翻茶杯坏人舞兴,被英茜嫉恨……她一直说着,将她这么久以来的所有的猜测和疑问全部都说了出来,其实,她完全不需要答案,因为答案早已在她心里。
她看着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这么费尽心思阻止诗文的选妻以及相王和葫芦城的合作,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你对我的利用却是实实在在的,你承不承认?你说我受到伤害你会难受……我信!可是诗礼,即便是你对我有情,但你又怎能做到这样……一边利用着我,一边又向我讨要真心?”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将他们之间蒙了一层纱的不可言说的关系与事实,无情地揭露开来。
全然不管,这一席话出口,谁比谁更觉得悲哀?
诗礼的脸色就随着她的每一句话,一分一分变得惨白,直至如死灰般的颜色。
他的双手就僵在她的肩头,十指如铁,半分都不能动弹。面对她的声声质问,他哑口无言。那一颗刚刚才充满了希望对未来美好的光明倍生向往之心,此刻,复又重重地堕入了无边无比的黑暗的冰窟。
他无法否认,她说的,全是事实。
景云一连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胸口有些窒闷,她将头转到一边去,大口地喘气。
如果不是今日意识到诗礼对她的感情已深,她或许仍然不会说出耗她抬手一把打掉他扶在她肩头的僵硬的手指,往后退出去三步,再对他粲然含悲笑道:“对不起!我是个人,被别人当作棋子是身不由己,非我所愿,也计我无力改变别人对我的利用,可我必须要控制住自己不去爱那些伤害利用我的人,这是我……对自己活着最起码的要求。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我宁愿碾碎了它。”就像对待与诗文之间感情的方式。
面对爱情,她固执而决绝。
相爱的人,至少要忠诚,那是她唯一的执着,不容阴谋利用。
诗礼震愣了很久,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为什么明明爱着那个人,却选择嫁给了他?因为她知道,她不会爱上他!就是这样一个认识,让他的心,变得绝望。
景云一直看着诗礼的眼睛,那双一向温和的像是带了面具般的看不见真实情绪的眸子,此刻满溢的痛楚无奈还有悲哀绝望,将他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诗礼悲哀惨笑,久经黑暗的人,窥见了一丝光明,他错以为那光明是为他而现。却原来,不过是为了将他打入更深的黑暗。
对他深沉痛意如海的浓烈情绪,她视而不见,轻垂眼眸,淡淡道:“去睡吧。这些话,以后都不要再提。”
她无情吗?也许吧!她只是觉得,如果她不能确定能给他回应,她也没权利要求他为她放弃利用之心。
与其给他希望,让他在爱情和利用之间苦苦挣扎,然后无尽的等待,徘徊在希望与失望中间,不如让他彻底死了心,回到他原有的人生轨道。
那一晚,他们相对默然,心头各自纷乱,彻夜无眠。
第二日,诗礼早早离开,景云用过早饭,心思沉淀下来,有很多事情可以冷静思考。
相王快要走了,刺杀一事必在这几日有个了结。
她静坐屋里,细细凝思,昨日一行无功而返,终归是她太骄傲,也太执着,事到如今,她又要到哪里去破那个梦境?
她随手拿起枕边的匕首,一眼瞅见被她用来放那个藏有地图的锦盒,心下一动,她伸手将它打开,她把它拿在手上,想着为什么诗文要给她这个?这一片个作为香夫人赐给她的见面礼总有些奇怪,而且这个地图就放在香夫人的清幽居究竟有何玄机?
景云皱眉,一直盯着那地图看,只见那些清清楚楚的线路,恍恍惚惚如梦境一般……她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遽然睁大眼睛,“莫非……”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叫来了阿常,“快去请严童过来一趟!”
严童仍是人未到语先闻,他一进园子便大声嚷嚷开了:“景云,我来了,快出来迎接啊!”
景云无奈摇头,他啊,总是这样,一出现就恨不能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人这样迫切的寻求自己的存在感通常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被众人棒惯了,习惯性的吸引所有人的关注;要么就是曾经太不被人重视,因此渴求得到更多人认同他的存在。
严童,他这样一个看似快乐开朗没心没肺的人,会属于哪一种呢?她走出去,将他迎进屋,屏退所有下人。
一天笑道:“景云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好事啊?我想想我想想……是不是你得了什么宝物,要找我来鉴赏?”
景云拿起旁边的锦盒递给他,九皇子打开锦盒,一下子站起来,蹭到她身边,指着锦盒中的物品,万分得意地笑道:“呐呐呐……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是景云你开了。诗文哥他保准会害把这梦境给你解开。哈,还是我最了解诗文哥了!”
景云一震,她果然所料不差,这真的是梦境之地!她以为是一般游玩的地方,没想就是一个真的存在的地方。
诗文竟然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尊重了她的骄傲,解决了她难以开口的难题。不是施舍,不是交易,而是以他母亲的名义送给她一个见面礼,作为她对香夫人行礼的回馈!无需她承情。他是太了解她了吗?
景云喉咙发涩,问道:“那日,你说这地图对他意义不一般,是什么意思?”
严童走回去,坐下道:“哦,这个问题啊,以后你会知道的,天机不可泄露呀!”
“景云啊,我真羡慕你。”严童说着。
景云疑惑地看着他,仍在笑着,那笑容却是渐渐僵了少许,没做声。她盖上锦盒的盖子,回身欲将锦盒放到柜子里。
严童继续道:“诗文哥要是能用对你一成的感情去对待家里的小北,我估计,你就算把小北扔到一个大火坑前,让她现在就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笑着跳下去!”
景云蓦地心间一抽,她顿住手中的动作,笑不出来了。他这是在指责她拥有对他们来说最为珍贵的感情却不知道珍惜。她回转身子,凉声问道:”诗文,他对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严童很认真地用眼神和动作确定了她的疑问,对她重之又重地点头,很严肃且肯定地回答她的问题:“有,绝对有!除了你之外,别人都知道。其实你也知道,你就是不愿去想,不愿去相信罢了。景云,你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感情是没有理智的,如果一个人的真心因为受了伤,想收回便收回,那还叫做是真心吗?如果那样,我诗文哥这一年多也不会活得那么痛苦了!反正你都已经嫁了人,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说是不是?咳……我都知道的东西,你还能不知道?其实你仔细想想,一个人的感情是怎样开始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从来不进烟花之地,不谈风花雪月更对婚姻避之不及的严童,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令她不禁有些惊诧,且刮目相看。
景云沉默了,一个人的感情是以利用为起点,难道不重要吗?
严童见她面色渐转苍白,心有不忍,扬了眉毛,跳过去到她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却是笑道:“你呀你!你要不是你,我一定去找块大砖头敲你脑袋,把你砸醒。可你就是你,这么漂亮的脑袋敲破了,我会心疼的。最主要的是,诗文哥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算了,权衡利弊,嗯……我还是用手吧。”他说着飞快的用手指在她头额头敲了一记,倒是真舍得使力啊!好像真为泄愤似的。
景云抚了抚额头,方才那样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那些问题还在,但是严童发泄情绪的方法真是令她哭笑不得。
他这样直接,喜欢与她笑闹,对她关心有加,却又因为宗政无忧之事直接敲她的头,表达着对她的不满。
严童敲完她,微微弯腰凑近她,见她皱眉,他嘿嘿笑了一声,似是解气般的开心,并不忘嘱咐道:“你千万别跟诗文哥说啊,他会敲死我的!拜托拜托,我走了,有事再来找我,保证随传随到。”话没说完,人已经在园外了。
景云还愣在屋里,思绪如潮。
她都知道了,有用吗?还能有用吗?
上午的阳光明媚灿烂,她看着手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锦盒,脑海中闪现诗文和诗礼两个人的脸孔。
就那么站了半个时辰,阿常进屋她才醒过神。她将地图递给阿常,让他悄悄去找到底是在什么位置,找到之后过来和她说一声。
下午阿常回府时,景云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现在人手有了,一切梦境可以解,但是平息刺杀一事仍然不好办。
诸葛景雷对阿常下达的死令,必须杀了诗礼,若是这次任务失败,就算她这次能救得了他们,但以后的事却又不好预料。要怎么才能让哥哥觉得阿常已是尽全力而为,刺杀失败非他之过?
严大人命诗礼调查此案,披罗证据,想必也是时这件事有所怀疑要怎样才能不让诗礼抓住阿常的把柄,又不至令阿常落得个办事不力的罪责,同时还要确保诗礼的安危!她拧着自己纠结的眉心,难以舒展。
“主子。阿常进来唤了声,将那把精致的匕首双手递上,道:“这个地方就在葫芦山葫芦庙的山顶,完全看个人的造化,否则难看到整个的图形的。”
景云回神接过匕首,握在手中,心中思绪如潮涌。曾经很多的人费尽一切心思花重金都到不了它的一个边缘,如今她可以轻松的来到这块所谓的传说中的圣地,而她就凭这一把匕首,可以随意的撬开一切。
她该说诗文是太相信她还是太相信他自己?
景云深吸一口气,将肩子小心收起来,才问道:“阿里那里如何了?”阿常回道:“阿里一切都好,暂时的在碧水城,随时的听候主子的发落。”
景云点头,“安排人在行动的那天提前将他接出来。让你查的地势,查得如何了?”
阿常道:“回主子,从京城到葫芦城的边境需要经过大小山峰十几个,这一路最适合设下埋伏的地方是离京城二百三十里地的无人坡。说是坡,其实是个险要的山谷,那里四面高山环绕,只有相对的两个窄小的出口,一旦什么人在那里被伏,很难突出重困。属下打听到,已经有人去那里勘察过地势了。”
景云凝眸道,“那大概就是了。那附近有没有过盗匪出没?”阿常道:“无人坡附近有个土匪寨,那里有一伙强盗,大概有几千人,个个武功不俗,专劫过往的富贵行人以及商队,从不管对方身份,很是猖獗。”
“哦?那朝廷为何不管?”二百多里地,离京城不算太远,朝廷没有道理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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