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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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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从他在狂风暴雨的桦林道上拦下马车开始,他的计划就已经开始走上了正轨。

    这其中有无数个偶然,但走到眼下的局面,也是一种必然。

    “如此说来,陆方林是真的生病了?”温霖棐细细品味过上官令仪的话,得出了这个结论。

    “说不定是受伤。醉流霞当时去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虽然醉流霞并没有承认,但这反而让陶珩衍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能伤了他,想必也是个高手。”温霖棐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塞进上官令仪嘴里,“赵修盈的嘴里也有几句明白话,徐青溪确非善类,净业寺也果然在她的掌控之下。僧人会对我们出手,想必也是她的意思。”

    上官令仪被药丸难以言喻的味道呛出了眼泪,龇牙咧嘴了半天才道:“赵堂主醒了?诶,霖棐姐,你受伤了。”

    一路上疲于奔命,上官令仪根本没注意到温霖棐脖子上的刀痕。

    “我这一刀算是白挨了。”说到此事温霖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路拍着手边的小几,如实向陶珩衍和上官令仪控诉了赵修盈给飞雁山庄的全部经过。

    上官令仪倒是能理解温霖棐的心情,若是谁敢如此给毓灵宫泼脏水,饶是她脾气再好也不会留半点情面。

    不过除此之外,温霖棐的话还提醒了上官令仪另一件事——徐青溪。她对这个人的了解,仅限于目前只有三次的接触。

    毓灵宫并非真的与世隔绝,只能勉强算是一个旁观者,对江湖上发生的新鲜事说不上了如指掌,但至少也是有所耳闻的程度。

    孟夏和上官阑在世时,与外头打交道的事情都是由他们二人来解决。二人双双离世后,毓灵宫的宫主之位便交给了上官令仪的姐姐,也就是上官令攸。

    上官令仪不在其位,对江湖各种轶事仍是一片空白。所以并不知晓徐青溪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江湖上又是何种立场。

    但陶珩衍和温霖棐一定知道。

    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上官令仪从来都不是那种拉不下面子虚心请教的人。

    因着之前连缬花的传言之事,对徐青溪此人,陶珩衍算是做足了功课,所以几乎没有思考便将徐青溪的一切娓娓道来。

    她十七岁在一年一度的新人擂台上一战成名,因为气质与武功路子以及行事风格的缘故,江湖人称“出尘仙子”。

    之后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暂且略去不提。

    二十三岁时与夜雨盟盟主陆方林成婚,成了江湖中人人艳羡的一对神仙眷侣。

    可以说在连缬花的传言出现之前,徐青溪也好,陆方林也好,基本没有做过任何有争议之事。

    至于为何会在风口浪尖“挺身而出”吸引众人的注意,实在有些令人想不通。

    而赵修盈也是深居简出之人,手下的流云堂兢兢业业为各世家门派制造铁器,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何时竟与徐青溪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着实令人费解。

    寺庙的僧人针对的究竟是赵修盈还是陶珩衍一行人又或是根本想一网打尽,也是个难解的谜题。

    “至于黑衣女刺客,暂无头绪。”陶珩衍解了前两个疑问,第三个却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之前对潜虚门也只是猜测,不好妄下定论。

    “听徐仙子的意思,他们似乎也与这些刺客交过手,是否可以断定这些人与她无关?”最开始上官令仪怀疑过徐青溪,但是从徐青溪对待那柄短刃的反应来看,似乎她也为这些不知来历的刺客所困扰。

    陶珩衍垂眼思忖了半晌:“如果醉流霞可以信任的话,那就可以断定。”

    从徐青溪一战成名开始,她已在江湖沉浮十年有余,逢场作戏的把戏已是信手拈来。所以并不排除特意演一出戏给上官令仪看的可能性。

    上官令仪抿着嘴不说话,眉头皱成了“八”字。

    裴常清本就是个难以揣摩的人,经历变故之后在外流离两年的醉流霞,只会比裴常清更难捉摸。

    陶珩衍见上官令仪拧紧的眉头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只好温声劝道:“此事牵扯颇多,本就错综复杂,不必如此纠结。”

第42章 特殊意义() 
温霖棐将浓重的夜色关在窗外,回过头道:“睡觉吧,等你醒来,差不多就该到了。”

    “我们去哪里?”净业寺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毓灵宫也不大可能,马车行了半个时辰有余,上官令仪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此行的目的地。

    温霖棐耸耸肩,示意她问陶珩衍。

    “一处别院。”陶珩衍想了想,又补充道,“那里适合静养,等你伤势好一些,再回毓灵宫。”

    “这……”想起醉流霞离开前说的话,上官令仪有些犹豫不决。

    当初她撂下的一番狠话虽是为了脱身的权宜之计,但失信于他人,到底让她有些为难。

    只是现下她的伤势确实不适合再奔波。

    而且,留下来未必能达到“静养”之效。从现下情况来看,黑衣人也好,徐青溪也罢,两股势力犹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

    即便如此,她依然更倾向于留下来。

    一来是为了连缬花,二来,孟夏与上官阑的死多少与平遥山庄有牵扯。

    从陶珩衍这里,或许能有所收获。

    “我已修书一封遣人送去了毓灵宫。”陶珩衍不知上官令仪在犹豫什么,但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告诉她一声。

    上官令仪的眼神霎时布满了惊慌:“你都说了些什么?”

    “自然是如实告知近日之事。”陶珩衍带了一脸谑笑欣赏上官令仪心如死灰的表情,待看够了才慢吞吞接着道:“不过没提你受伤的事情。”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陶珩衍恐怕已被上官令仪剜的连骨头都不剩。

    陶珩衍从座椅下的抽屉里取了块白布,若无其事的擦着剑鞘,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经了这一番闹腾,倒是让上官令仪摇摆的心安定了下来。

    信送到之后,毓灵宫多半会派人来接她。

    为了避免各种误会以及走岔这种事情发生,她还是待在此地比较稳妥。

    寻了个合适的理由,悬在上官令仪心头的石头终于安稳落地。

    她看了看已经歪头睡去的温霖棐,也觉一阵困意袭来,正要闭眼休息,无意间却瞥到陶珩衍手中的剑。

    他今日随身所携带的竟然不是软剑。

    惊讶之余,上官令仪的目光随着陶珩衍擦拭剑鞘的动作扫过其上每一处纹饰。

    半晌,她摸出斜在腰间的短刀,借着微弱闪动的烛光,将剑鞘与刀鞘上的纹饰仔仔细细对比了半天。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握住了刀鞘,随后缓缓沉下去,露出陶珩衍狐狸般的笑脸:“看出什么了?”

    上官令仪看着他放大后的脸,一时大脑空白,愣了半天才道:“纹饰,好像差不多。”

    晚上光线暗,她看的不大清楚,不过从模糊的轮廓里,还是依稀寻出了相似之处。

    “之前没有见过吗?”陶珩衍讶然。

    上官令仪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见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平遥山庄的剑鞘上都有这个纹饰?”

    倒映在陶珩衍眸中的烛火跳了跳,他垂下眼帘,简单明了的说了个:“不。”

    “铸上这个纹饰的剑鞘,并不多。”陶珩衍的指尖轻轻划过剑鞘的首位,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哀伤。

    “特别的纹饰配特别的剑。它们对你来说,也很特别吧。”

    上官令仪不觉双手握住了短刀,像是握着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是。非常特别。”陶珩衍被上官令仪绕口令似的话乐得笑出了声,话里却没有玩笑的意味在其中。

    “你把它给我,就不怕我弄丢了?”上官令仪没由来的一阵后怕,若是她不小心将这把短刀遗失在山间,岂非是遗失了一件陶珩衍眼中的无价之宝。

    陶珩衍失笑:“那你把剑放在我这里,也不怕我弄丢了?”

    上官令仪偏着头想了想,只回答了一个字:“怕。”

    言简意赅道出心声。

    许是被这个实诚劲儿惊到了,陶珩衍足足愣了二十个弹指,才不顾形象的“噗嗤”笑了出来。

    “不用怕,拼了命我也会保住它。”

    陶珩衍坚定的眼神让上官令仪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摇了摇头,认真道:“有些东西对我们有特殊的意义,可是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堆废铜烂铁。若是我们不在世上,这些特殊意义也会随之消失,那它就真的变成了废铜烂铁。剑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赋予它特殊意义的人。”

    短短片刻,陶珩衍再一次为令仪的论调献上了自己极为吝惜的惊讶。

    更准确一点,大抵是惊艳才对。

    陶珩衍端详着手里的剑,心头忽然有些许释然:“没错,若是人都不在了,再特别的东西也会失去特别的意义。”

    上官令仪郑重地将短刀收回腰间,底气十足的拍了两下:“我也会好好保管它的。”

    上官令仪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剑被陶珩衍强行扣押这回事,潜意识里默认了“保管”这个词,就再也没转过弯来。

    陶珩衍放下手里的白布,把剑搁到身旁,开了一条窗户缝,窗外景色快速向后退去,深沉的夜色随着秋风一起钻进车里。

    他关了窗,回身轻声道:“睡吧,夜深了。”

    话音刚落,上官令仪便十分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闭了眼。

    马车平稳驶过一片白杨林,金黄的叶子在时隐时现的月光下闪着动人光彩,似是映出了明日朝阳。

    同样的月色下,另一处却暗藏了决然杀意。

    数十道黑影悄无声息四散跃过墙头,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落地声。

    墙头守卫的落地声。

    黑影如潮水般肆无忌惮地向主厅推去,势不可挡。几声无济于事的刀剑锃鸣与拳脚声之后,又是一声接一声的落地声。

    女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孩子,一点一点往床角蹭去。

    黑影漠然的眼底倒映出女子因惊惧变形的面容,以及孩子因久病而虚弱苍白的脸。

    黑影缓缓抬手,顷刻,两副面容永远定格于此。

    半个时辰之后,半轮明月终于拨开了遮在眼前的云雾,照亮了满院狼藉。

    本该悬在正厅上的牌匾横斜在地,断成两半,行草写就的“流云堂”三字覆上厚重的血污,再也放纵潇洒不起来。

第43章 红枫() 
太阳从远山一片红透的枫叶后钻出半个头,周围的云团似是镶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边。

    须臾,明烂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空,与漫山红枫辉映,不知是谁染红了谁。

    车轮滚滚碾过几片自路边矮枫飘零而下的红叶。上官令仪趴在车窗边,对入目之景心驰神往,痴痴道:“真好看。”

    枫树寻常可见,上官令仪深居毓灵宫,却也不至于如此没见过世面。

    一山的红叶,风起时一层一层掀过红浪的景致,莫说上官令仪,就是温霖棐也是头一次见。

    “溧阳最有名的便是这一山红枫,每年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陶珩衍也探出半个头,目光却定格在了上官令仪的侧颜上。

    这丫头,看着是个圆脸,却着实没生多少肉。不知是不是有伤在身以及连日奔波的缘故。

    注意到上官令仪微微偏过了脸,陶珩衍忙将目光投向鲜艳无比的槭山。

    “不如我们在此用过早膳再离开?”温霖棐提议道。

    上官令仪因为缺眠而有些黯淡的眸子顿时一亮。

    陶珩衍一个胳膊拗不过两个大腿,丝毫没犹豫便应了下来。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的意愿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平遥山庄有一部分势力分布于此,陶珩衍可支配的人手以及消息的灵通程度与之前相比翻了不止一倍,这才是最深层次的原因。

    换句话来说,陶珩衍在溧阳横着走都没问题,识趣的人不会来找茬,不识趣的人找不了茬。

    拥有在溧阳横行霸道的实力,陶珩衍却是淡然低调的很,随意在附近寻了一家生意还算可以的小店,挑了个视野开阔的桌子坐下来。眼神却因为耳边几句轻佻的戏语逐渐变的阴沉。

    上官令仪正沉浸在美景里不可自拔,听到另一角奇奇怪怪的低语声,不觉好奇地张望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瑟缩的背影,像是在极力挣脱眼前之人的束缚,至于她眼前是什么人,令仪看不见脸,却瞥到了他雪青锦缎的衣角。

    以及站在他两边着了劲装的汉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或许也是店里众人不为所动的原因。

    小店并不大,女子低声的啜泣与哀求足以传入每一人的耳中。

    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有人投去探寻的目光,看到那几个护卫便没了下文。

    男子口中说出的话越发不堪入耳,手也不安分的在女子身上各处游移。

    女子看着比燕婉还要柔弱几分,奋力的挣扎不仅无济于事,倒是让男子更加肆无忌惮。

    这分明就是仗势欺人,光天化日之下行禽兽之举。

    上官令仪怒火中烧,头脑一热,直挺挺站起来,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拍向桌子的手。

    她试过,太疼了。

    陶珩衍正给店里的伙计交待些什么,余光里倏地站起上官令仪略显倔强的身影。他对伙计摆了摆手,没有阻拦上官令仪。

    温霖棐握着一根银针,正寻思该怎么扔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忽然听到耳边凳子的挪动声。

    一抬眼,上官令仪已走出了两步,陶珩衍也已跟在她身后跨了一步出去。

    他们三人倒是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居然让受了伤的小姑娘打头阵,温霖棐觉得有点惭愧。

    她指尖一转,银针落回袖间。

    三人气势汹汹向小店的角落杀去,目标是谁再明了不过。

    男子的护卫立时拔出了手执的长剑,其他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有人将凳子转了个向,生怕错过哪一幕。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对这种衣冠禽兽动口只是徒费口舌的无用之举,但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也得走个过场。

    “畜牲,拿开你的爪子!”

    上官令仪三人刚刚站定,质问到了嘴边,却生生被这句中气十足的厉呵噎了回去。

    说实话,这句话虽不大文雅,但着实是上官令仪几人的心声。

    上官令仪忍住了拍手叫好的冲动,跟随众人的目光,向小店门口看去。

    待瞧清那人的面容,上官令仪与陶珩衍皆是一怔。

    这可不就是在饮芳镇街上凑巧与上官令仪对视了两次的人。

    此时出现在此处,大约也是凑巧?

    但现下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男子显然被“畜牲”二字激怒,从女子身上拿开的手顺手在桌子上一拍,将酒壶震的跳了两下。

    护卫闻声而动,刚抽出的剑直直往门口的中年男子心口刺去。

    这一剑终究不可能如愿刺进该刺的地方。

    上官令仪的短刀还没拔出来,陶珩衍的拳头已经与护卫来了个亲密接触。

    至于为何不用剑,很简单,因为剑在马车上。

    况且以这几个护卫的身手,没受伤的上官令仪打十个都不会有问题,何况是陶珩衍。

    结果显而易见。

    温霖棐再一次收回了银针,挑挑眉梢,觉得甚是无趣。

    陶珩衍斜睨一眼哑然无声的男子,整整衣衫,不动声色把上官令仪掩在身后。

    “你们仗势欺人,我要报官!”

    对于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行为,温霖棐简单直白地扔出了一根银针,扎进男子手指缝下的桌子里。

    “报官?我带你去如何?”中年男子一边走一边从腰上取下一个玉佩大小的物件,在男子面前晃了两下,“你可认得此物?”

    上官令仪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物件,男子便“扑通”一声极其果断地跪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大人饶命。”

    上官令仪估摸着是朝廷信物一类的东西,缩了缩头,收起了好奇心。

    朝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江湖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最好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陶珩衍显然怀了相同的想法,拱手道:“那此人便辛苦大人处置,我等先行告辞。”

    “公子留步,在下萧艾,还未请教诸位姓名,改日也好……也好让这位姑娘登门致谢。”萧艾急急唤下陶珩衍三人。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大人抓了此人归案要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难久留。”陶珩衍婉拒了萧艾的请求。

    江湖与朝廷泾渭分明,关系微妙,这样的交道自然越少越好。

第44章 灭门() 
萧艾没有多做挽留,让开了地方,目送陶珩衍一行人出去。

    平白遇着这种倒胃口的事情,即便解决的还算妥善,仍是扫人兴致。

    三人饭也也吃不下去,坐上马车直奔目的地。

    上官令仪怏怏不乐地低头搅着衣带,任窗外红叶再火红鲜艳,还是兴致缺缺。

    对于店里众人明哲保身的漠然,上官令仪可以理解,却无法认同。

    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次发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她与温霖棐这般的自保能力,多的是燕婉这样无力反抗弱女子。

    这次恰好被他们几人遇到,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天下这么大,她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陶珩衍将上官令仪的愁绪看在眼里,手指捻着方才店里伙计塞给他的纸条,若有所思。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平稳停在“栖寒别院”的匾额下。

    进门时陶珩衍特意落后上官令仪一步,低低道了句:“力所能及,则倾力为之。”

    上官令仪讶然回头,陶珩衍却已跨了两步出去,走到最前方带路。

    此话谈不上醍醐灌顶,但多少也让上官令仪释怀了许多。

    上官令仪脸色稍霁,走在路上无事,便打量起院里的景致。

    栖寒别院说是别院,却比寻常人家的宅子还要再大上几分。假山小池、花园小景一应俱全。

    幽静深远,远离尘嚣,确是个适合静养的好地方。

    谢怀风带着燕婉与赵修盈快马加鞭先一晚到了别院。

    燕婉被安置在西院,上官令仪与温霖棐自然也一并住了进去。

    陶珩衍则与谢怀风及赵修盈住在了东院。

    别院里有平遥山庄常年安置于此的大夫,无形中减轻了温霖棐身上的担子。

    因着之前在净业寺与赵修盈的不愉快,温霖棐倒是乐得不与他打交道。

    不过这几日的赵修盈却是比之前消停了不少,从昨天被谢怀风押着上了马车,再到半夜里到了栖寒别院,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

    陶珩衍却是有些犯难。

    他拿着写了“流云堂灭门”五字的纸条,不知该如何委婉地将此事告知赵修盈。

    明明是昨夜发生的事,却像是长了翅膀,一个早上便已传遍大半个江湖。

    但赵修盈孤身在此,身边并没有可以为他探听消息的人。

    若是陶珩衍不主动告知,在踏出这个门之前,赵修盈大约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已是个无家可归之人。

    陶珩衍见识过赵修盈的古怪脾气,心里不免发憷。

    但作为栖寒别院的主人,不管赵修盈怎么闹腾,陶珩衍到底还要叫他一声前辈,将他尊为贵客。

    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开心,为了“待客之道”这四个字,也得先忍了。

    陶珩衍找到赵修盈时,他正坐在廊下看着几个孩子在园子里玩泥巴。目光就像是春日照破寒冬的第一缕暖阳,格外柔和。

    与那日在戏台上对稚童刀剑相向的他判若两人。

    陶珩衍稍稍安心了一些,却生出了更多的不忍。

    如果没记错,赵修盈膝下已有一子,满月时还特意大宴武林。

    当时平遥山庄前去赴宴的,是陶珩衍的小叔叔陶白羽。

    据陶白羽说,赵修盈接任流云堂堂主之位时,都没有摆出这么大的排场,足以见他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只是如今……该在的人,都已不在了。

    陶珩衍握着手心毫无温度的纸片,一时进退两难。

    站在回廊的拐角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晚些时候再告诉赵修盈。

    然而赵修盈恰在此时回了头。

    看到陶珩衍时,他并没有多惊讶。只是笑着坐在那里,微微弯了弯身子:“陶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

    “前辈过奖了。是我久仰前辈大名才是。”陶珩衍平静地与赵修盈客套着。

    事已至此,陶珩衍只能在互相吹捧里找寻合适的机会转换话题。

    “陶公子是有事找我?”赵修盈不愧是老江湖,陶珩衍话里刻意的引导,他听得明明白白,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陶珩衍稍稍平复了心情,问道:“前辈近日可有与流云堂通过信?”

    “跟我一起来的弟兄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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