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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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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少了个人?”萧艾在大堂坐了一下午,突然不见了踪影,温霖棐觉得有点奇怪。
“大概是酒喝足了,回去休息了。”陶珩衍一转头就没瞧见萧艾,横竖那么大个人,丢不了。
温霖棐踢了踢脚下的酒坛,嘟囔道:“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
谢怀风从前常与醉流霞把酒言欢,被温霖棐抓了好几次,温霖棐面上虽不怎么拦阻,却打心底里不喜欢酒这种东西,连带着醉流霞一同不喜欢起来。
鸡汤熬好的时候,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店家点起灯,顺手收拾了摆了一地的酒坛,继续去招呼其他客人。
落依吃饱喝足,看陶珩衍进进出出,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鸡汤,随口问温霖棐:“陶公子怎么这么忙?”
“有人忙才能有人闲。”温霖棐拈了个青枣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完了。
“也是。”落依歪着头揣摩了一阵,继续埋头喝鸡汤。
落依喝完了一整碗鸡汤,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头却是一派灯火通明,偶尔有前街的吵嚷声传来。
温霖棐戳了戳落依:“想不想去街上?”
落依点点头,又摇摇头。
温霖棐不解地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落依指了指上头:“她还没醒。”
温霖棐失笑,瞥了一眼刚出去的陶珩衍,右手作掌搭在左脸上,悄咪咪道:“有人替你守着,你怕什么。”
温霖棐倒也不是真想去逛街,她只是不想错过收集情报的好时机。至于为何要把落依带走,温霖棐只是不想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上官令仪没醒,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落依犹豫不决,在二宫主和逛街之间半天做不出选择。温霖棐也不着急,继续吃盘子里的青枣,谁知等她吃完了一整盘青枣,落依也没在两个中间选出一个来。
“有这么难吗?”温霖棐不可置信地望着空盘子。
“难倒是不难,咦?”落依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脸上纠结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语气却已带了几分惊诧。
温霖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今日第五次瞧见了裴常清,这次她倒没生气,略带惊喜地问落依:“你认识他?”
“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外面太黑看不清楚。”落依的目光没收回来,肆无忌惮地扫过裴常清愕然的一张脸。
落依心中尚存疑虑,裴常清却已清清楚楚认出了灯光下的落依,他在门口停了两个弹指,果断转身。
温霖棐却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一般,抬声道:“侠士留步。”说话间,她已不顾仪态几个大步跨至门口,拽住了裴常清的袖子。
第79章 相识()
裴常清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一个反手握住温霖棐的手腕将她甩出去。好在温霖棐的底盘足够稳,死死抓着裴常清,在空中翻腾半圈,正好落在他面前。
两人交手间,落依已经赶到门口,盯着裴常清的背影,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裴师兄?”
上官阑虽然只收了一个徒弟,但毓灵宫里却有不少女弟子,因着裴常清比她们年纪都长的缘故,皆唤他一声师兄。
不过温霖棐却不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诧异道:“你们还收男弟子?”而且这男弟子,显然属于舞刀弄枪那一类。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裴。”裴常清的脸隐没在黑暗里,阴沉的骇人。温霖棐正对着他,却没有半点害怕,笑意像是晕开的一滴墨水,浮上了整张脸。
“小落依,你来仔细看看,是不是认错了人?”温霖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裴常清越发阴暗的脸色,他微微颤抖的手证明他在撒谎。
陶珩衍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一直觉得温霖棐不像是胡搅蛮缠的人,今日却对裴常清纠缠不休、处处咄咄逼人,着实新奇。果然冤家就是冤家,变成什么模样都是冤家。
落依也是个实诚孩子,上上下下把裴常清打量了一遍,就差端着烛台来再把眉毛挨个数一遍。“我好像……没认错。”有了裴常清上次的否定,落依少了几分笃定的自信。
“裴公子,你不辩解几句?”温霖棐能感觉到裴常清手上暴起的青筋,他口头承认与否,对温霖棐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为免裴常清恼羞成怒再对她动手,温霖棐及时撤开,往后退了一步。
“是又如何?”裴常清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目光却不敢往落依身上去,只落在温霖棐的脸上。
“当然是与小落依叙旧去啊,问我做什么。”温霖棐暂时没把裴常清跟醉流霞想到一起去,只当他是普通的毓灵宫弟子。
“我还有事,之后再说。”裴常清抬脚就要走。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充满疑惑的声音:“你们在门口做什么?”
陶珩衍从倚着的门上直起身,向楼梯看去。上官令仪大概是还没睡足,打着哈欠从楼梯缓步走下来。
门口的气氛顿时从剑拔弩张变成了惊喜交加,惊的是裴常清,喜的是温霖棐,剩下一个落依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言简意赅地回答上官令仪的问题。
门口站了三个人,没有一个回答上官令仪的问题,陶珩衍只好清了清嗓子,徐徐踱到大堂里:“落姑娘似乎遇到了熟人。”
落依能在这里遇到的熟人,除了裴常清还能有谁。上官令仪不用细看就已有了答案。
该来的一个都躲不过。只是裴常清此时出现在碎叶城,是否与连缬花有关?
落依后知后觉对走到跟前的上官令仪道:“是裴师兄。”
裴常清自知躲不过,只好对上官令仪一拱手:“二小姐。”
上官令仪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只好拍了拍裴常清的肩膀,笑的极其豪迈:“是常清啊,你怎么在碎叶城?”
“偶然路过。”裴常清放下手,站直了身子,平视自上官令仪身后而来的陶珩衍。
裴常清眼里的敌意再明显不过,陶珩衍纵然谦逊,也不至于到了卑微的地步,而且现在他可以完全肯定,这就是醉流霞。
陶珩衍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淡然道:“原来是令仪姑娘的朋友。”
上官令仪感受到头顶上擦起的阵阵火花,心知上次的一番解释必然是被裴常清左耳进右耳出了,况且要消除心中芥蒂,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两人中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陶珩衍陶公子,这是温霖棐温姑娘,这是裴常清。”
“幸会。”陶珩衍礼数周全,笑容得体,挑不出半点错处。
相比之下,裴常清的回答就有些生硬,到底还是顾及彼此的面子,也道了声:“幸会。”然而他心里一点也不觉得遇到仇人的侄子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幸会。”温霖棐悠悠然从众人身旁飘过,坐进大堂又点了几道菜,“你们都没吃饭,不饿吗?”说着给上官令仪递了个眼神。
上官令仪即刻会意,格外捧场:“饿!别堵着门口了,先坐下来吃饭。”
上官令仪几乎整整一天没吃饭,她是真的饿。
陶珩衍没再理会裴常清不善的目光,跟上官令仪一起落座。
落依与裴常清是实实在在的久别重逢,她又是个话多的,围着裴常清叽叽喳喳个没完。温霖棐又要了一盘青枣,独自嚼的嘎嘣脆。
桌上弥漫着诡异的吵闹和诡异的寂静,上官令仪浑身不自在,又找不到可以开口的话题,跃跃欲试了半天,还是闭上了嘴,一顿食不知味的饭就这么吃完了。
裴常清借口回房休息,温霖棐带着吃了第二顿的落依出去消食,上官令仪跟陶珩衍相对坐了半天,瞧见他的衣服,才恍然想起放在屋子里的那件外衫。
“等我一下。”上官令仪迈着大步往楼上去,脚下步子有点乱,险些绊倒自己。
“当心。”陶珩衍伸着脖子,不知她慌慌张张跑上去做什么,一路目送她进了屋子,又随着她转到楼下。
待看清上官令仪手里拿的东西,陶珩衍才“噗嗤”笑了一声:“一件衣服,也值得你如此匆忙。”
“夜里冷,你着凉了,我罪过就大了。”说着把叠得比豆腐块还整齐的长衫交到陶珩衍手里,又从腰间摸出白瓷瓶,“还有这个。”
“这个就更不必了。”陶珩衍接过透净了许多的长衫,把药瓶推了回去,“你比我更需要它。”
“不能因为我需要就据为己有。”上官令仪掰开陶珩衍的手,把药瓶放进去,“要我说,你才比我更需要它。”
上次的封尘她已受之有愧,这次的药断不能再心安理得的接受。更何况,陶珩衍总是身先士卒,受到的伤只会比她更多更致命。
第80章 城守尉()
陶珩衍握着手心里的药,冷不丁道:“你该不会是怕疼吧?”
上官令仪反应倒是快,笑吟吟道:“你激我也没用。”虽然确实挺疼……
“不用这个也行,你是大夫,你说了算。”陶珩衍利落地收起药瓶,调转了话锋,“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连缬花出现在碎叶城,上官令仪路遇埋伏,某种程度上,算是打乱了陶珩衍之前的计划。
“让落依回去。”这是上官令仪白日里就决定好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回答。
纵然陶珩衍极力阻止上官令仪牵扯进这些纷争中,此刻也不得不面对事实——她已经卷进了旋涡之中。
既然避不开,那就坦然面对。至少,把上官令仪留在身边一起行动,总比放她一人莽莽撞撞的好。
“我会派人护送她。什么时候走?”无需多言,陶珩衍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越快越好。”上官令仪的神色颇为严肃。
与陶珩衍一样,到目前为止,卷进这些纷争的只有上官令仪一人,而非整个毓灵宫。若是落依不赶快离开,一旦事态严重,再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伤不严重,我去配些药给她带上,明日就走。”上官令仪给落依清理伤口时挨个看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赶路不成问题。
陶珩衍嘴角噙了意味难明的笑容,深深凝视上官令仪。
上官令仪半抱着双肩,往后侧了侧:“你想说什么?这次打死我也不会走。”
“我在想,你把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却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陶珩衍抚过一尘不染的长衫,眼角不自觉地上翘。
上官令仪可算是抓到了陶珩衍的尾巴,得意洋洋的放下手,撑到下巴上,一字一顿道:“难道你不是这样?”
陶珩衍的手滞了一瞬,随即漫不经心道:“是吗?”
“不是吗?”上官令仪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分辨个明白,“要是我没记错,次次冲到最前面的人都是你。这难道不算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不算。”陶珩衍果断道,“这叫做表率。”
“那你为何非要做这个表率?”上官令仪觉得自己大约是吃饱了撑的,竟像个不讲道理的顽童似的咬文嚼字。
因为他是平遥山庄的少庄主,不能退却,任何时候都不能。
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为何不能是我?”
两人像三岁的稚童,乐此不疲地互相抬杠,直到温霖棐和落依出现在店门口。
落依手里拿了根糖葫芦啃得津津有味,温霖棐的脸色却不大好看。上官令仪与陶珩衍皆收敛了脸上的玩笑,寻了个理由打发走落依。
“去屋里说。”温霖棐神色严峻,带头往楼上为她留的空房子走去。上官令仪与陶珩衍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温霖棐打开窗户将四周环顾了一圈,确定过没有人,才缩回头,开门见山丢下一声惊雷:“城守死了。”
上官令仪刚醒来,尚不知晓城守失花之事,却知道连缬花已出现在碎叶城,此时发生命案,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起。况且,单单是“城守死了”这四个字,也足够她小小的惊讶一下。
“可以肯定吗?”陶珩衍暂时没有接到暗卫的线报。但至少一个时辰之前,城守尉还在某个宴会上活蹦乱跳。
温霖棐垂眸思索了一阵:“流音阁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多半错不了。”
流音阁正是城守尉刘铭参加宴会的地方,汇聚了不少名流雅士。
“流音阁,那里不允许带兵器进去,他是被毒死的吗?”上官令仪独自追查连缬花下落时也曾去过流音阁,对那里的规矩略有耳闻。
温霖棐摇头表示不知:“不过此类宴会的菜肴,多半都有专人试毒。”
陶珩衍手里转着一个杯子,若有所思道:“有漏网之鱼也说不定,也或许,是闯入其中的刺客。”
三人同时想到了黑衣刺客。
“说起来,今日我在城外还遇到一个,身手似乎比之前的还要厉害些。”隔了大半日,温霖棐终于想起来把这件事告诉两人。
上官令仪罕见地蹙起了眉:“这群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头。”
陶珩衍忽然问她:“记得紫云楼外死的那个人吗?”
上官令仪知道陶珩衍几乎从不说废话,突然问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情,必然有目的,于是点了点头,等他说下去。
“他是司徒煊的手下,那日有人看到,他被一个黑衣人从紫云楼推下去。”黑衣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陶珩衍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胸口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直刺心脏致命处。”
言外之意,那人是被刺了一刀之后才从楼上推下。得是多大的仇,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绝对是故意为之。”上官令仪想到在栏杆旁站着的司徒煊。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才是被儆的那只“猴”。
“这群刺客真是什么人都敢杀。”温霖棐面色凝重,笑不出来。背后得有多大的势力靠山,才能将司徒煊这种有权有势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而且眼下看来,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这群刺客都不曾放在眼里,照得罪不误。
“那城守的死,也极有可能是她们所为?”上官令仪大概明白了陶珩衍的意思。都能在司徒煊面前光明正大的杀人了,一个城守尉又岂在话下?
陶珩衍不置可否:“城守尉一死,在找到凶手之前,多半会封锁城门,刺客出不去,也未必想出去。而且各大世家门派都在往此处来,最近一定万事小心。”
上官令仪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如果找不到凶手,城门会一直封锁下去吗?”
“应当不会,至多三天,不论找不找得到凶手,城门都不会再关下去。到时再送落依姑娘出去也不迟。”陶珩衍给上官令仪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们说,司徒煊会来吗?”温霖棐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陶珩衍忖度片刻,道:“司徒煊就在溧阳,死的是朝廷命官,他必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至于能不能尽快解决,就不知道了。”
第81章 再现()
温霖棐顿时眼前一亮:“听说司徒煊身边有个谋士,你们说凭他的本事,能不能查出这群黑衣人的底细?”
上官令仪深以为然:“黑衣刺客杀了司徒煊的手下,就算是为了争回面子,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陶珩衍无奈地瞧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提醒道:“城守尉的死因还没查明,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远?”
黑衣刺客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罢了,刘铭的死因还需再等更准确的消息。
上官令仪把鬓边一缕长发拨弄到身后:“不远,就算不是为了城守尉,司徒煊也一定会追查黑衣刺客的下落。只是,这城守尉死的可真是奇怪,你说,会不会跟连缬花的出现有关系?”
“连缬花真的出现了?那城守尉丢失的花,难不成是连缬花?”温霖棐舌桥不下,上官令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城守尉丢了花?”上官令仪思索了片刻,终于把目前得到的几个消息串在了一起,“怪不得进城的时候要搜身。既是与连缬花扯上关系,那我倒觉得,城守尉的死,多半与黑衣刺客有关系。”
温霖棐心服首肯,幽幽道:“连缬花在哪里,她们就在哪里。跟她们抢花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两个消息的人,陶珩衍站在原地揉了揉头,心里却暗道:但愿怀风不要遇上她们。
“对了,我记得萧艾是官府的人,怎么会跟你们一起?”温霖棐憋了一整天,碍于萧艾一直在大堂坐着,所以一直没问。
“我只知道他比我早几天被抓进去,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上官令仪没刨根问底,连萧艾被辞官也只是猜测。
“好像因为上次在槭山抓人得罪了权贵,所以被罢官了。”陶珩衍回忆起在街上遇到萧艾时的情景。
上官令仪似是想起了那日不堪入耳的言语,撇了撇嘴:“以后还有谁敢出头,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女孩子遭殃。”
温霖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该不会就是他抓的你吧?”
毕竟萧艾也在,这个解释确实说的通。
“那婉儿岂不是……”上官令仪心头陡然一紧。
陶珩衍却率先否定了:“我查过了,陈家在溧阳虽有势力,却不至于把手伸到江湖中来。埋伏令仪的人,显然是经过训练的练家子。何况当时对他动手的是我,就算是报复,他也该冲我来才是。”
“这你就不懂了。那姓陈的,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只敢挑软柿子捏,打不过你,就只能对令仪下手了,后来发现连令仪都斗不过,就挑了最弱的燕婉。”温霖棐分析的头头是道,陶珩衍一时也没话可反驳。
他的态度仍旧没变,埋伏劫持上官令仪的另有其人。
单从古怪的宅院和深埋在小院里的机关来说,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更甚者,或许与前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这样的人,抓萧艾还说的过去,对上官令仪下手,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陶珩衍的眉头不觉又深深皱起,忽听上官令仪拍了拍桌子,干咳了两声,才低低道:“萧前辈好像也在找连缬花,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温霖棐撑着下巴不说话,陶珩衍思量了片刻,仍是给了一个不大确定的答案:“随机应变。”
倘若明日真的封锁城门,他们至少还要再与萧艾抬头不见低头见个两三天。瞒是瞒不住,又不能透露太多,除了随机应变,他暂时想不出更合适的方法。
上官令仪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一转头,温霖棐不知何时已经从对面挪到了她旁边:“毓灵宫还收男弟子?”
温霖棐就差点着裴常清的名字问这个问题了,上官令仪哆嗦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把实话告诉温霖棐,毕竟她今晚还想好好睡一觉。
陶珩衍在两人对面坐下来,悠闲地倒了一杯茶。
“收,不过少。而且,他几年前就离开毓灵宫了。”言多必失,因而上官令仪回答得十分简单明了。
“如此。”温霖棐总觉得有什么被她忽略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似乎是暗卫带了消息来,陶珩衍没坐多久就出去了。上官令仪哈欠连天,与温霖棐闲聊了几句便回房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日早起,果然从店家处听到了城门被封锁的消息。
除了手握诏令之人,闲杂人等均不得进出碎叶城。
上官令仪前一晚就有了心理准备,得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过惊讶,按着自己前一日的计划,去药铺抓了些药。
许是刘铭遇刺的缘故,街上的人比前几日少了许多,不时就能瞧见几个官兵,但凡面相不大友善的路人都得被抓着多瞧几眼。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没在街上多逗留,买了药就往客栈走。
经过一个拐角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上官令仪眼疾手快把温霖棐往后拉了一把,才免了两人撞在一起的尴尬场面。
两人还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就见他往人身后一钻,大叫道:“姑娘救我。”
上官令仪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前方一道凌厉的掌风劈来,她抽出腰间的封尘横在眼前才得以逼停了眼前之人。
温霖棐看着眼前的人,捏在手里蓄势待发的银针滞在了半空。
上官令仪目瞪口呆地放下封尘,声音因为惊讶有些颤抖,怔怔道:“赵堂主?”
流云堂被灭,他不是也已经死了吗?
温霖棐内心的诧异不比上官令仪少,因为谢怀风提前在赵修盈离开栖寒别院的当天,她就已经对赵修盈判了死刑。
赵修盈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两人,硬生生收回了手:“是你们?”
上官令仪正欲答话,赵修盈突然对她们身后高声吼道:“别跑!”
身后的人死死扒着上官令仪不松手,一个劲儿地哀嚎:“仙子姑娘,你救救我。”
上官令仪对着赵修盈一阵尴尬的苦笑:“赵堂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82章 真假()
“此人受徐青溪指使来监视我,不可不除。”赵修盈目露凶光,腰间短剑出鞘,直直隔开上官令仪,向她身后的人刺去。
温霖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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