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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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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谢怀风几乎是接着萧艾刚落下的话音。
萧艾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不错。”转念一想,却又笑道,“也对,跟云烟的首领同行了几个月,你们几个应该不会陌生。”说罢萧艾将目光扫过几人微动的神『色』。
“现在你们可以想通,那个丫头跟在你们身边的目的了吧?”萧艾似乎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毓灵宫,平遥山庄,飞雁山庄,夜雨盟,要想不着痕迹从外部用最小的代价铲除这几个门派世家,似乎并不容易。”
从外部不容易,就得从内寻找破绽,进而瓦解。
只是上官令仪不明白,毓灵宫为什么会在“不容易”的范围之内。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萧艾耸了耸肩,开口道:“杀人容易,名正言顺的杀人,却未必容易。有些人,就是这么道貌岸然,好像只要找到了正当的理由,手上的鲜血就洗净了一样。”
“流云阁。”上官令仪恍然想起了与徐青溪不共戴天的赵修盈。当初流云阁灭门,不就是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夜雨盟身上?后来赵修盈的死,更是将矛头直指夜雨盟,以至于后来夜雨盟遭难,整个江湖也都是袖手旁观。现在想来,这背后恐怕是云烟动了手脚。
一想到毓灵宫可能也会遭遇这样的惨案,上官令仪只觉背后一寒。
“话是没有错,但照你这么说,燕婉该在我们身边继续潜伏下去才是,为何毫无征兆便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谢怀风虽不想提及燕婉,但心中的疑问却不得不问清楚。
“你没有发现端倪,不代表别人没有发现。”萧艾若有所指地看向上官令仪,“她只是挑了一个好时机,做了该做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上官令仪想起当时萧艾有意无意对她的提醒。
“从我的层层守卫之下溜走,这可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做到的事情。就连你都差点丧命,不是吗?”萧艾意味深长一笑,“我只比你早知道了那么一个月而已。”
那个暗藏了机关的宅院,怪不得会有龙头的饰物。上官令仪现在终于想通了。可是萧艾前后的行为太过矛盾,上官令仪一时竟想不出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次,萧艾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问过的问题:“现在,你们考虑好了吗?转投我,还来得及。”
上官令仪与陶珩衍对视一眼,正要答话,却听身侧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
萧艾似乎早料到裴常清有此一问,只是笑着扬了扬下巴:“问吧。看在我们也算是师徒的份上。”
后半句话显然戳中了裴常清的心事,他的眼底蓦然漾起杀意,只是他没有动手。正如他所说,问题还没有问完,何况,现在还没到时候,他看了一眼上官令仪,将头转向萧艾:“为什么要教我轻功。”他今日似乎问了许多为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看起来,你似乎并不相信。”萧艾面『露』无奈,“你有学轻功的天赋,上官阑却只能教你剑术,我想帮你一把,仅此而已。当然。”萧艾话锋一转,“自己的徒弟偷偷拜了别人为师,我真想看看上官阑会不会气急败坏,没想到,他还真能沉得住气。既然他默认了,那他死之后,我借他徒弟来用用,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落定()
有胜负心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上官令仪想不明白。
过满则溢,溢则倾,倾则亏覆。萧艾或许便是胜负心太强,才会落到了如今的下场。
即便已经过去了三天,上官令仪回想起来,杀伐之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即便她已坐在了毓灵宫里,坐在属于上官令仪的房间里。
那一天的一切都太过猝不及防,上官令仪甚至没有等『迷』迭的『药』效完全发挥出来,萧艾便因朝廷的突袭撇下了他们。他留下的那几个守卫根本看不住他们四人。但在那样的情况下,精锐想必都已随着萧艾上了战场。
算计了这么久,搭上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最终换来的还是失败。上官令仪不知萧艾心中做何感想,现在想问,大约也没处去了。
皇帝不会容忍一个叛贼活在世上,更何况这个叛贼还是前朝太子。
萧艾还留了后手,只是这个后手还未有所动作,便同样被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这是上官令仪昨日从陶珩衍那里听到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上官令仪最在意的事情,除了萧艾的死之外,还有那日与燕婉的重逢。确切的说,只是匆匆一瞥。
燕婉变了很多,又或者说,她只是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冷静,淡然,杀伐果断,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她。于是上官令仪终于将三个月前的燕婉在心中埋葬。
当初是谁引她出毓灵宫,又是谁蓄意接近她,上官令仪想,现在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她与燕婉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即便走上黄泉路,燕婉恐怕也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下辈子,再也不要见了。
看着燕婉从自己眼前倒下的那一刻,谢怀风如此想着。他甚至不愿走近燕婉去拔出她身上的飞镖,但是那上面有飞雁山庄的纹饰。想起温霖棐曾经的话,谢怀风犹豫了一瞬,弯腰收起飞镖。
燕婉还没有气绝,她的眼底写满了坦然,却也不乏愤恨与哀怨。
“为她报仇,你开心了?”燕婉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含着凄然的笑容问出这句话。
谢怀风甚至没有问理由,她害死温霖棐的理由。燕婉等着他问,可是他没有,他似乎不需要任何解释,因为他的眼底充斥着厌恶与仇恨,那表明,他不想同她多说一句话。
人是燕婉派出去的,圈套是燕婉设计的,只要这两点,便足以让谢怀风不带丝毫犹豫地对她下手,用曾经保护过她的武器。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燕婉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从她被当作武器开始,到她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再到她因为私心,把温霖棐当作试炼新人的工具害死了她,这不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得到。
派出去的女子是所有女孩子里她最满意的一个,只是在当时,她便已落到了燕婉今日的下场。
她这一辈子,到底得到了什么,在完全闭上眼睛之前,燕婉看到谢怀风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或许,只有一厢情愿。
裴常清是第一次去上官阑和孟夏的坟前,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寻找真相,接受事实,没想到,却闹成了天大的笑话。
“师父,师娘,我回来了。”
不会走了,毓灵宫永远是他的家。
裴常清在瀑布边坐下,手里摩挲着一根发亮的银针。
谢怀风没有回飞雁山庄。再过半月就是比武大会,横竖几人都是要去的,不如留下来结个伴。虽然如今的比武大会对谢怀风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身为飞雁山庄的少庄主,还是要去撑一撑场面的,毕竟,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
从锦州赶去丽州需要不少时日,何况上官令仪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即便她仍旧没改了逞强的『性』子,声称自己可以连夜赶路,陶珩衍还是将出发的日子定的宽松了一些,好让她得到更加充足的休息。
也许是因为心中郁结疏散的缘故,一直到比武大会结束,上官令仪的心疾都没再复发。她的脸『色』仍透着一股惨白,小圆脸再也没胖回去,分明的棱角让陶珩衍不止一次的心疼。也让他下定了决心在比武大会之后带上官令仪去一趟平遥山庄。
拜访未来的公公婆婆都在其次,把上官令仪养胖才是陶珩衍的目的。夏侯卿虽然不会做饭,却知道什么样的菜『色』最滋补。何况以她对上官令仪的喜爱程度,哪怕陶珩衍不刻意提醒,夏侯卿都已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了她。
“这么瘦怎么行,以后要是珩衍欺负你,你都没有还手的力气。”夏侯卿如是说着,把满满的一碗鸡汤推到了上官令仪面前。
“娘……”陶珩衍不禁扶额,他像是会欺负人的那种人吗?
“我说错了吗?令仪这么瘦,不得好好补补?”夏侯卿理直气壮的反驳让陶珩衍默然垂首,乖乖闭嘴吃饭。
在夏侯卿这样热切的关怀之下,上官令仪离开平遥山庄时,终于比之前多了些气『色』,小脸虽然比不上之前的圆润,好歹不至于瘦的只剩骨头。
这样的结果,陶珩衍还算满意,洛虞也很满意。
婚事定在了下半年。一来毓灵宫头一次嫁女儿,还是与平遥山庄这样的世家大族,难免需要些时间准备,二来错开谢怀瑾的婚事,三来,上官令仪的身子还需要调养,所以定在下半年这个时间,正好。
后山瀑布一如既往地湍急,上官令仪坐在石头上,耳边传来落依的责备:“好歹等我铺个帕子。”
上官令仪啼笑皆非:“以前不也是这样,何时要铺帕子了?”
“虽说是六月天,瀑布边还是太凉,你也不怕渗了寒气。”落依嘀咕道,“本来身体就不好。”
“行了行了,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上官令仪摆了摆手,“你也坐吧,站着多累。”
落依嘟囔着坐下,视线放在翻起的水波上,沉默许久,忽然兀自一笑。她两次约好了与上官令攸一起来,结果都阴差阳错没能来成,现在想想,大约这便是命。
“你笑什么?”上官令仪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
“没什么,马上就有喜事了,我笑笑还不行?”落依反问。
上官令仪瘪着嘴摇了摇头,她的笑容里明明藏满了苦涩,哪里是因为喜事而笑。什么时候,这个小丫头也开始有了心事,上官令仪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从上官令攸离世的时候开始。
“落依。”上官令仪忽然唤她的名字。
“嗯?”
“你留下来吧。”上官令仪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爰爰,应该需要你。”
“可是……”
“你还怕我在平遥山庄受欺负了不成。”上官令仪打趣道。
落依本是要陪她嫁去平遥山庄,可是现在上官令仪改变主意了。或许让落依留在毓灵宫,比面对她这张与上官令攸一模一样的脸要合适许多。
因为就连上官令仪自己都会忍不住想,如果活着的是上官令攸,如果她还活着,会过怎样的生活。与其让落依活在这样哀婉的情绪之下,倒不如让她留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或许,她会好受一些。
“那倒不是,谁敢欺负你啊。”虽是揶揄,落依的语气里仍不乏担忧,“可是,真的没关系吗?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不会难受吗?”
“珩衍就是熟悉的人啊。”上官令仪浅笑着弹了落依的脑门,“想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落幕(完结)()
“是啊。”出乎上官令仪意料,落依居然坦率地承认了。她忽然一把抱住上官令仪,轻轻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你一走,毓灵宫就真的要变冷清了。”
“所以,你才要留下陪姥姥和爰爰。”上官令仪温柔地抚着落依的背,就像上官令攸那样,“平遥山庄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江湖门派没有难么多规矩,儿媳『妇』非得逢年过节才能回娘家,只要上官令仪想,便随时可以回毓灵宫。
“那可说好了,你得经常回来看我。”落依从上官令仪的臂弯里抽回身子,半带认真半带玩笑地看着她,眼底溢满了不舍。
“怎么,你也要跟我拉个钩吗?”上官令仪调侃道。上官令爰也说过同样的话,之后郑重其事地伸出了小拇指,跟上官令仪苍白纤细的手指勾在一起,做了一个看似庄重无比的承诺。但事实上,即便不拉钩不上吊,上官令仪也一定会回来看她们,毕竟在仅剩的生命里,毓灵宫和陶珩衍是她唯一的牵挂。
落依点了点头,像上官令爰那样勾起了上官令仪的小拇指,从指腹处传来不属于她身体的冰凉,落依心头一颤,旋即稳住了脸『色』。只是瀑布跟前太冷了,她想,一定是这样,即便现在已是江南的初夏时节。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一眨眼便从指间与鬓边溜走,带走了一夏的燥热,惊扰了一树泛起黄边的残叶。
上官令仪便是在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秋日里,顶着大红盖头,带着许多人的期待和祝福,正式嫁进了平遥山庄。
谢怀风含笑看着堂前的一对新人拜天地,心里忽觉一痛,如果温霖棐还在,她是否也会有这么一天,穿着合身的特制嫁衣,带着满心的欢喜,嫁给她喜欢的人。即便没有,看着眼前的这副场景,她也一定会欢喜无比。前提是,她不知道五年之后会发生什么。
平遥山庄的庄主夫人,身体似乎格外不好,即便她出身自毓灵宫,对于她的病,任何人都束手无策。在强撑了五年之后,她最终撒手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牵挂的毓灵宫,她一生挚爱的陶珩衍。
陶珩衍把上官令仪的骨灰送回了毓灵宫,这是他自己的意思。上官令仪病重之后,甚至不能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陶珩衍知道,她不会阻止他的决定。
“我自认为是个很幸运的人。”在安置好上官令仪的骨灰之后,洛虞固执地久久站在紫檀木的骨灰盒前,她想,有朝一日,她也会被装进这个小盒子里,而那一日,似乎并不远了。
“我生在『乱』世,却能得一隅偏安,与心爱的人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的女儿又嫁了一个我满意的不得了的女婿,于是我有了三个可爱的外孙女。”说到这些时,洛虞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然而笑意很快便被悲戚所代替,“大约是我把她们的运气全都分走了,一个一个都这么狠心的离我而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陶珩衍展开一个算不上是笑容的笑容,她似乎想要跟陶珩衍开个玩笑,可是语气却那样严肃和认真:“珩衍,你不要学她们。”
陶珩衍不禁悲从中来,他忍不住将目光移向紫檀木盒,试图得到些许的安慰,不想却有更多的悲伤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每个人的脸上的悲容都在告诉他,这一回是真的失去她了,不是作为权宜之计的身份交换。陶珩衍渐渐感到麻木,不想今日,洛虞却给了他最重的一击。
等他活到洛虞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要经历多少这样的别离?是否每一次都如今日一般痛彻心扉?陶珩衍宁愿永远都不要知道答案。
“好好活下去。”这是陶珩衍离开毓灵宫前留给上官令爰的最后一句话。
他带着曾经送给上官令仪的那支嵌了月光石的银簪,转身踏上了回平遥山庄的路。
这不是陶珩衍第一次独自走这条路,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等着他,不管是身后的毓灵宫,还是前程的平遥山庄。
江南的秋风从未如此凛冽,竟能将心都刮得生疼。陶珩衍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毓灵宫,仿佛一切都如同缓缓降下的暮『色』一般,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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