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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庭中有树名望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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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胡人侍卫太强,没必要拿命去硬碰硬。”
李思良张张嘴想要反驳,最后还是很自觉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了嘴,闷闷地答了声是。
季卿十分不屑地睨了李思良一眼,啪地一声将膏药拍到李思良胳膊上。
“连我都没有胜算的人你想硬碰硬?给你十条胳膊也不够他折。喊的时候嗓门大点,里面的人听到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李思良吃惊地睁圆眼睛,有些震惊。
“郡主也打不过?”
季卿哑然失笑,十分奇怪地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也有很多打不过的人,不说别的,你家将军我也打不过不是吗?”
“这样啊……”
贴完药季卿将药箱收拾好,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神色颇为放松。
“这段时间注意胳膊不要受凉,自己注意点。”
李思良拉好自己的衣物,腼腆感激地冲季卿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就在这时,季卿营帐的帐帘被人打开了。季卿抬眼望去,脸上绽出一个俏皮而温柔的笑。
“应付完了?”
第101章 试探(上)()
第五十七章
李思良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毫无回避地看见了季卿从不示以外人的温柔恬淡以及他们将军从不曾展露于外的松懈柔和。李思良捂着还在发痛的胳膊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靠背椅上,凝神静气地看着这两个身份尊贵平时气场冷淡凌厉生人勿近的贵人在此刻冲对方露出极温柔极恬淡的笑容。
这很令李思良震惊。他一直以为季卿跟陆越松两人的相处模式是一冷一热或者相敬如宾的类型,然而事实上却不是。他在刚刚看到他们将军脸上的笑容之前都认为是季卿在充当那个温暖陆越松手心的暖手炉,而不是两人互相温暖。
李思良是头一次看到陆越松会不带锋芒地笑,还有温和如积雪消融般的声音。
“治好了?”
季华郡主歪头笑了笑,有些骄傲。
“当然。”
李思良嘴巴微张,看着季卿俏皮的笑有些走神。
“治好了就出去。”
“哈哈哈,你可别吓到人家,人家还是个少年郎呢。”
一触到陆越松冰冷凌厉的眼神李思良的神思就被飞速拉回来了,他大惊失色红着脸快速低下头站起来,慌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对…对不起将军,我…我我马上就出去。”
说着便准备捂着因为药膏浸入皮肤而有些发热的胳膊光速离开。
“等会!”
季卿拔高粗糙嘶哑的嗓音喊住李思良,可能是因为着急音量没有控制住而有些劈音了。李思良被喊得一震,立刻就停下脚步,并在同时他听到了一声他们将军发出的非常不悦的“啧”。李思良垂着头转身非常心慌地准备聆听两人的教诲。
“跑这么快做什么?你们将军能吃了你不成?!我还有话没有交代你跑什么?真当你的手能一帖药就治好吗?!又没有人要生吞活剥了你。”
季卿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的语速颇快,连珠带炮地就吐噜出一串,丝毫没管站在她身旁神色淡漠的陆越松。
“你过来。”
李思良很听话地走了过去。
季卿微蹙着眉扒开自己的药箱叮叮当当地从那一堆瓶瓶罐罐里拿出一个绘着青竹的圆钵,然后递给了李思良。
“拿着吧,早晚各敷一次,连续敷七天,那胡人下手狠辣,虽然不致残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
心怀感激地接过,李思良匆匆道了声谢后就快速退了出去,丝毫不敢耽误。
眼见帐帘落下,季卿扭过头看向陆越松轻声问道:
“你说乌尔图娜是故意的吗?”
陆越松敛眉摇头,答道:
“半真半假。”
“你摸不准吗?刚才的那些动作可不是简单的只为了来见你给你惊喜的。”
陆越松垂眼看了眼有些闹脾气的季卿,无声地笑了笑,说道:
“摸不准,乌尔图索把她单独留下来的意思她肯定知道一些的。”
陆越松停下想了想,又道:
“或许是她伪装得很不错。”
“哦?”
季卿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向陆越松。
“因为她太傻了吗?”
陆越松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季卿的发顶点头道:
“嗯,但也可能是身份贵重宠爱颇深的缘故。”
“你是说她装得很自然?”
“确实很自然,而且她今天确实是去打猎了,鹿皮也是新鲜的。”
“自然并不代表没有猫腻。”
陆越松垂着眼眼神柔和地看着眉头微蹙的季卿,嘴角微微上扬。
“所以你刚刚交代李思良了什么?”
只见季卿嘴巴一撇,有些泄气地答道:
“还能怎么交代,告诉他以后只要看到乌尔图娜靠近就大声喊出来呗,他底子弱,硬拦的话恐怕我的药还不够治他的手呢。不过乌尔图娜那么急着进来倒也可疑不是吗?”
“嗯,所以我们得再试她两次。”
“哦?”
季卿登时便来了兴趣。
“再试她两次?你是说让库狄再扭李思良两次胳膊?”
陆越松无奈的轻轻弹了一弹季卿的额头,解释道:
“不是,一切照旧,只是需要有个人好好观察。”
季卿伸手揉着并不痛的额头,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知道,但是你确定她会上当吗?”
只见陆越松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
“试一试就知道了。”
第102章 试探(中)()
不得不说陆越松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忽然那边的眼线已经发来信息说会短时间内停止一切交流,但是适当的捏造陆越松还是能行的。当然,前提是不能暴露混在胡人之中的美女们。
季卿背着药箱按约定来陆越松这里给李思良诊最后一次脉的时候正好碰上京城谢贤的来信。她将一脸拘谨的李思良带进帐内,留下送信过来的张海清在外面守着。
“怎么样?京城里还好吗?”
季卿收回手又去捏李思良的胳膊,她一边仔细地揉捏一边分心问已经看完了信正在烧毁的陆越松。陆越松闻言转眼看了眼脑袋都不动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季卿,自顾自点了点头答道:
“大嫂怀孕了。”
“嗯……嗯?!”
季卿大惊大喜之下猛地回过头来看向陆越松,手上却是一个没留神用劲过大直接捏得李思良忍不住诶呦了一声:
“噢!郡主郡主……”
季卿即刻松手,她满怀歉意地回头冲李思良笑了笑,然后一挥手跟他说道:
“差不多好了,再注意养个两天,暂时别下重力就行,下去吧。”
说完也不管李思良了,笑着就扑到陆越松身上又惊又喜地反复问道:
“真的呀?真的呀?几个月了?稳定吗?越松越松快告诉我。”
陆越松又无奈又好笑地伸手搂着垫脚乱跳的季卿,眉眼间却是暖暖淡淡的跟季卿一样的欣喜和隐藏颇深的爱宠。他冲还没来得及退出去一脸吃惊讶异的李思良一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眼见着李思良退了出去,陆越松搂紧季卿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浅笑低声道:
“嗯,真的,信上说已经有两个月了,有大哥护着,情况还不错。”
季卿此时已经笑眯了眼,她弯着凤眼眼波横流地看着陆越松,非常高兴。
“那等我们回去就可以抱上小侄子了,嗯……希望这个孩子能像雀玉多一些,哥哥老是喜欢沉着一张脸,看着可老气了……”
陆越松看着自顾自说着话的季卿有些无奈和酸涩,他将季卿搂得更紧了些。
“阿卿,”
“昂?”
季卿一下子被陆越松打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目光颇为复杂的陆越松。
陆越松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轻轻贴着季卿的额落下一吻,有些期待地说道:
“我想抱我们的孩子。”
季卿浑身猛地一颤,她痴痴地凝望着神色平静目光复杂的陆越松,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这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已经被她亲手扼断了后路。
“我……”
喉头哽了哽,季卿难过得说不话来,她垂下眼帘想要避开陆越松的目光,却是被陆越松用手捏着下巴轻柔而强硬地拉了回来。
一个强硬而霸道的吻。
季卿睁着眼看着同样睁着眼看着她的陆越松,她在陆越松细长而凌厉的眼里看到了神色悲伤而落寞的自己,看到了陆越松深切而沉重的珍视和怜惜。
唇舌无力抵挡对方霸道的进攻和侵略,季卿也无意去抵挡,她解开防备应和着陆越松,感受他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气息引入她的大脑和记忆。
季卿觉得陆越松给她的吻都是甜蜜的,无论当时她自己是有多消沉悲伤,从以前到现在她都这么认为,以后也会这么认为。所以她伸出手抱住陆越松,就像是扑进一片柔软冰凉却干净安心的积雪里。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陆越松在季卿眼里的消沉落寞褪下去一些后就放开了季卿,退出那方天地后陆越松并没有放开搂着季卿的双手,反而是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他贴着季卿发红发烫的耳朵细声细语地沉声道:
“别怕,我们会有孩子的,那只是一碗药罢了。就算没有,你也是孩子,是我永远不能失去的。”
闻言季卿眼眶一热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她抽着鼻子哽咽着喉咙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我……我不是……对…”
只见陆越松即刻打断她认真又严肃地说道:
“是我不好,那天没有控制住,药喝了就喝了,你别折磨自己,只要是你的选择是你的意愿我都接受,我不想听到你的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原谅你的,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季卿心头一烫,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她顾不上说话只能呜咽着嗯了一声,心头里的结却是被陆越松这番话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她从来就不后悔自己喝下了那碗药,但她确实是很害怕陆越松因此对她在心里生怨,害怕陆越松因为不理解而就此对她在心里有所疏远。
陆越松轻拍着季卿的脊背慢慢抚平她剧烈起伏的情绪,微凉的薄唇贴着季卿的脸颊轻柔地落下一个怜惜的吻。
他不是不知道季卿的打算,也不是不理解季卿的用心,事实上他对于季卿怀不怀孩子、他们能不能有孩子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他陆越松确实是想要抱他们两个的孩子,但是没有他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永远陪着他的小青鸟罢了。因此那晚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万一季卿怀孕了就绝对不能跟着他到西北来冒险,那样他的小青鸟就容易受伤了,所以他做好了留下季卿的准备。至于后来季卿自己找季明修讨了药喝完跑过来跟他坦白的时候他确实是很生气的,生气季卿不爱惜自己,以至于他有两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说到底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气过季卿不要孩子这件事,更别说怨了。
可是陆越松后来发现季卿自己好像挺在意的,每次他们闲聊玩笑无意间说到跟孩子有关的事的时候季卿都会有所凝滞和逃避,以至于后来面对他都有些不自在。
陆越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想要跟季卿说清楚,无奈季卿老是躲避这个话题。而今天正好,借着谢贤的来信说了个清楚。
还好,季卿可算是疏解了。当然,好好表达出他想抱自己孩子的愿望也是必须的,否则季卿很有可能以后再做出这种私自做决定喝药损害自己的行为。
第103章 试探(下)()
两个人没有温存多久帐帘外就响起了张海清带着喘息的声音:
“将军,卑职张海清前来报到。”
季卿抹干眼泪离开了陆越松的怀抱,她伸手撩了撩垂在耳畔的头发,眼睛周围仍然是一片绯红。
陆越松见状忍不住抿唇笑了笑,他走近季卿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又轻轻吻了吻季卿的眉眼,说道:
“好了,我让他进来了。”
季卿眨眨眼,点头答了声嗯。于是陆越松敛起眉宇间的温和,凌厉而冷淡地扫了一眼帐帘道:
“进。”
张海清掀帘子进来的时候陆越松有意识地挡住了情绪还不甚好的季卿,没让张海清直接就看到季卿刚刚才哭过的狼狈样。
于是张海清就只看到了季卿未绾的青丝和青白的衣角,挡在前面的是他们如同冷面神一样的陆将军。张海清走上前跪下行礼道:
“末将张海清,拜见将军、郡主。”
陆越松点点头,神色冷淡。
“嗯,这两天得麻烦你陪我演出戏。”
闻言张海清十分奇怪地抬起头来,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恪守本分没有多问,只领命道:
“将军请吩咐。”
“找机会透露一个消息给乌尔图娜。”
“将军请说。”
陆越松垂眸看着地面并未说话,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道:
“告诉她我们抓到了一批胡人打扮的流寇,那胡人流寇知道最近胡人兵力大增有所图谋,我们后天要召开一次会议。”
张海清听完后也不多问,只垂下头领命道:
“末将遵命。”
凌厉冷峻的眼微微一扫,陆越松一边转过身在桌上翻找着东西一边接着说道:
“我要试探乌尔图娜,各个方面。具体该怎么说你自己斟酌。”
“是,将军,末将定当办妥。”
说完张海清抬头看了看仍旧半侧着身子在桌案前找东西的陆越松以及一直背过身没有说话的季卿,他估计陆越松应该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了便一躬身准备退下,谁知他刚打算告退的时候陆越松就忽然又开口道:
“你的信件。”
张海清有些诧异地转过身来看着陆越松以及陆越松手上的信件。
将还未拆封的信件递到张海清面前,陆越松默了默后难得地补充了一句:
“京城来的。”
张海清父母早已双亡,京城里更是没有什么亲眷,现在唯一有可能不远千里联系他的也就只有阿声一个人了。思及此张海清的眼瞬间就亮了起来,他有些激动地满是感激地接过信,然后挺直背脊向陆越松行了个礼道:
“多谢将军跟谢公子记挂,末将告退。”
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季卿抬眼望着被风吹得噗啦乱响的帐帘,有些失神地轻声道:
“阿声不识字,这封信大概是雀玉或者姐姐代写的,也不知道她接过信交给谢贤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陆越松垂眸看了眼情绪恢复的季卿,从身后轻轻将季卿拉进怀里。
“跟我看你画像的心情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安和欣喜,还有想要心上人得知自己心意的急切和期望。
季卿噗嗤一笑,将头靠上陆越松坚实的胸膛。
“是吗?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呢陆公子。不过谢贤这次居然愿意带倒也算是出人意料了,之前我让他多带一包茶叶过来他都不肯。”
闻言陆越松也微微笑了笑,他的下巴轻抵在季卿的耳尖,一低头就可以吻上那带着点凉意的脆软耳骨。他贴着季卿的耳畔压低声音轻松道:
“不一样的,他明白这封信意味着什么。”
“哼,我迟早要跟姐姐告他的。”
“那你可得趁早,等他们成了亲你就没机会了。”
季卿闻言便皱起了眉头,她有些气恼地扭过头看着陆越松的眼睛,嘀咕道:
“早知道就不答应要喝他们的喜酒了。”
陆越松笑了笑没说话,只抬手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季卿的耳垂。
冰冰凉凉的,好想吻上去咬一咬。
“胡人那边的眼线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吗?”
陆越松很干脆地摇了摇头,道:
“他们只负责收集传递情报,这边的事情不曾透露过,就算知道也不多。”
他很清楚季卿脑袋瓜里在担心些什么因此他圈紧了些季卿,安抚道:
“倚梅轩的人很可靠,她们自有一套办事方案,不必担心。”
季卿眨眨眼,虽然她暂时不说了但陆越松看得出她仍旧是有些担心的。于是他松开季卿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向自己,接着解释道:
“她们知道的事情不多,全说出来也没多大妨害,别担心。”
说完后季卿看着陆越松默了默,然后她叹了口气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她想了想,又道:
“后天我就不过来了,完事之后再来找你。”
陆越松低头略一沉吟,然后点头道:
“好。”
第104章 破绽(上)()
乌尔图娜满面焦灼懊恼地旋风一般闯进陆越松帐篷的时候季卿正好在陪同一个因驯马不慎跌落而伤了腿的将士去伤兵帐。季卿将视线从憋红了脸正小声哼哼唧唧努力不喊出来的将士身上挪开极快速地扫了眼正准备跟着乌尔图娜踏进帐篷的胡人库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冲扭着张脸瞪着帐帘的李思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又扭过头去皱着眉盯着简易担架上的将士,用非常平静仿佛摔断腿就跟吃饭一样正常的语气说道:
“你要是痛得厉害就叫出来,要叫不叫的哼哼唧唧像什么样子,若是觉得痛得不平衡我可以帮你把另一条腿也掰折了。”
很显然季卿的话吓到了那个将士,只见那个将士飞快地闭上了眼,再也不哼哼唧唧了,生怕这个平时就冷淡矜傲的郡主真把他另一条腿给掰折了。这个反应很令季卿满意,她舒展开眉头笑了笑,终于显得温和了些。
季卿医术精再加上病人相当听话配合,因此医治起来倒是非常快速顺手。等她将最后一个结打好收拾停当时那个将士倒是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然后就瘫在了自己的床位上。
季卿将药瓶子放回药箱,她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放下来挡风的帐帘,然后将手上的药丸递给了躺着的病患。
“吃了就可以睡了,明天我再来看看。”
说完她也不等那将士回答便自己背起药箱走了,脚步干脆得活像伤兵帐里有猛虎不能呆一样。
季卿背着药箱绕路慢慢往自己的帐篷走,她下意识地裹紧自己身上这身现在看来已然有些单薄的衣服,寻思着等会儿回去后得先找件披风裹上再去找陆越松,否则自己肯定要被陆越松说的。
虽然她很想也很喜欢被皱着眉头很是无奈的陆越松抱着然后再喝杯热水,不过她现在体质大不如前了,可经不起这么故意的受凉了。
绕路走到陆越松帐前时季卿如意地听到了乌尔图娜有些慌张又强作镇定的争辩声:
“不可能的,哥哥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只是想过来找你一起去打鹿,走得急了就忘了……”
“流寇的话怎么能信呢!……”
“若是哥哥想做这种事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人发现察觉?!”
………
季卿快速穿过陆越松的帐篷没有停留,但她的嘴角却轻轻勾了勾,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是挺喜欢乌尔图娜这个姑娘的。
顶着风回到帐篷后季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衣服,她找出一件天青色的披风往发寒的身上一裹,然后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就掀开帐帘对守在门外的将士说她现在立刻就要一个炭盆。倒不是说她现在真的冷得不行了,她只是觉得自己似乎隐隐有了些感染风寒的征兆,在这样一个有些紧张的时局下染病可不是一件小事。
服下驱寒的药后季卿很是清闲地滚进了被窝,她裹紧自己的被子寻思着等会儿过去找陆越松的时候要不要顺带也在那里把晚饭解决了,她可不想再走回来自己一个人吃饭。
不过还没等到季卿爬起来过去陆越松就已经自己过来找她了。
季卿有些头疼地睁开眼,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正搬了椅子倚在椅背上一边皱着眉闭眼假寐一边守着她的陆越松。
看得出来陆越松很是疲倦。于是季卿往床榻里边挪了挪,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空出来的位置,对已经睁开了眼的正打算起身为她倒杯热水的陆越松轻声道:
“别去了,躺下歇会儿吧,脸色都不太好了。”
陆越松默了默,然后点头上了床榻。他翻身面朝季卿侧躺着,伸出手轻轻捞过看着有些发蔫的季卿淡淡道:
“怎的生病了?吃过药了吗?也不打发人过来说一声。”
季卿找了舒适的姿势闭上眼,只觉得头痛不减反增。
“吃过药了,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闻言陆越松轻轻叹了口气,他将脸埋进季卿的颈窝,语气更是冷了几分。
“库狄动手了,伤了张海清。”
季卿一惊,立刻睁开眼问道:
“为了什么?”
“为了打断我们。乌尔图娜跟乌尔图索确实还有联系,所知也甚多,有些可能还很重要。”
说着陆越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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