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白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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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阿姨带着几个帮忙生火的孩子从厨房中乐呵呵的出来，在看见浑身脏兮兮的闻人乐后，不禁面色一黑，连忙把欧阳榕拽到一边。闻人乐蹲下与几位小学生大眼瞪小眼，在随便说些笑话后，几个孩子无一不是露出新奇的神色，与这位友善的大姐姐玩成一团。

　　　　不远处，董阿姨看着面带不解的欧阳榕，小声说道：“这姑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怎么能把人家搞得浑身是土，这么狼狈。”

　　　　这么说完，董阿姨不禁细思恐极，露出暧昧的神色，“你们不会在山上——”

　　　　“董阿姨求您别瞎想了，她只是我收的徒弟而已，为了学手艺才跟着我，真的没有别的关系。”欧阳榕一听董阿姨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并开始解释。

　　　　“真的？”董阿姨有些失望，在几位阿姨的心目中，欧阳榕就是亲儿子一般的存在，她们巴不得欧阳榕早点找个老婆，让她们抱孙子。

　　　　“真的，关于这件事我希望您和其他阿姨解释清楚，一定不要在孩子们面前乱说。”欧阳榕轻声说道。

　　　　“我那徒弟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如果被一些流言蜚语坏了清白就不好了。”

　　　　“届时，我一个师傅在她面前也挺难做人的。”

　　　　董阿姨理解的点点头，“虽说是徒弟，但你们可都是年轻人，年龄差不了几岁，你就没些别的想法。”

　　　　“没有，真的只是师徒而已，所以请诸位阿姨口下留情可好。”欧阳榕连连求饶，他可是知道几位阿姨的厉害，一旦在孩子们面前传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几位阿姨都是明事理的人。”董阿姨不由发笑，随即又故作严肃道：“不过小榕，你也是二十岁的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像什么话。”

　　　　对此欧阳榕实在无言以对，只能尴尬中带着柔和的笑笑。

　　　　“董阿姨，晚饭的时候——”

　　　　欧阳榕的话被董阿姨打断，对方露出了解的眼色，并让他赶紧去照顾闻人乐，帮她适应环境。

　　　　董阿姨在回到厨房后，欧阳榕隔着一层孩子和闻人乐相视一笑。

　　　　“大家暑假作业都做完了吗？”

　　　　欧阳榕语出，几个小学生立刻一哄而散，口中还喊着自己没有写完的作业。

　　　　“现在的孩子们还真是辛苦辛苦呢。”闻人乐挽过耳边秀发，轻轻笑道。

　　　　欧阳榕摇摇头，“你也别坏笑，当我告诉你要学习什么时，你就等着大半夜哭吧。”现在的闻人乐确实不太明白，可直到真正开始学习驱妖术时，她就彻底理解了。

　　　　剩下的半天时间，欧阳榕带着闻人乐在孤儿院上下走动，依次为她介绍每一个人与这所孤儿院的设施。

　　　　最后，他们来到了土别墅的第三层，院长室的门前，欧阳榕轻轻敲动房门，示意闻人乐保持安静。

　　　　“一个人进来。”

　　　　欧阳榕知道师傅口中的“一个人”指的是自己，闻人乐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呆在这里，不会随便走动。

　　　　“我很快出来。”

　　　　屋内，漆黑一片，欧阳榕的每一步都好似深陷泥沼之中，除了他的脚步声，唯有纸张翻阅的声响轻轻从角落传来。

　　　　“义父，虽然您的窗户背光，但也不至于一点窗帘都不愿拉开吧。”

　　　　轻车熟路的来到窗边，欧阳榕一掀窗帘，房间顿时变得明亮。

　　　　整个房间可谓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角落的一床一桌椅，其他地方可以说干净到充实。

　　　　欧阳妖坐在书桌前，一页页翻看着某位驱妖宗师的自传记。

　　　　“说了多少次，要你喊我师傅而不是义父！”欧阳妖的一张刻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气势下，显得格外慎人。

　　　　欧阳榕走近书桌，一如既往的反驳义父的话语，“您把我们兄妹一手带大，喊您一声义父是应该的。”

　　　　“哼，要想报恩去向那几位老太婆报去，老夫一把年纪可承受不起。”

　　　　欧阳榕无奈露出笑意，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随即将闻人乐的事情全部一字不漏告知欧阳妖。

　　　　“你的徒弟想丢给我教，你觉得老夫会答应。”欧阳妖对义子的话噗之以鼻，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义父，我真的不懂为师之道。”欧阳榕继续劝导。

　　　　“你知道还收，蠢不蠢啊！我怎么教出你这个傻蛋。”欧阳妖把自传记扔在桌面，对义子破口大骂，随后踢开椅子，来到窗边，微微眯起眼睛。

　　　　“义父，我认为灵芝是有天赋的，只有悉心教导就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驱妖师。”

　　　　欧阳妖背对义子，对他的话依旧抱着不屑的态度。

　　　　“出色，这就够了？手持白磷，驱尽万妖的阳山童老一脉传人，你认为仅仅只是出色就够了！”

　　　　欧阳榕一愣，随即立刻回答：“义父，您太严苛了，前人说过，只要抱有维护现世，驱逐凶妖的理念，就有资格做传人候补。”

　　　　“哼。”欧阳榕搬出前人言论让欧阳妖无法反驳，“赶紧滚蛋，你收的徒弟自己教，和老夫没半点关系。”

　　　　“自己教就自己教！”

　　　　“咣”欧阳榕愤然的夺门而出，只留一脸冷漠的欧阳妖在屋内。

　　　　“师傅——”闻人乐听见巨大的声响，连忙看向院长室，欧阳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并将她按在墙上。

　　　　这是闻人乐首次见到情绪如此激动的欧阳榕，不禁有些胆怯。

　　　　“灵芝，你一定要成为二级驱妖师，让这个看不起你的老头子好好瞧瞧。”欧阳榕双手抓着闻人乐纤弱的肩膀，在说完后，愤愤走开。

　　　　闻人乐吃痛的揉着肩膀，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待人亲和的师傅居然会变得如此暴躁。

　　　　看着空无一人的三楼，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清淡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第18章　欧阳三兄妹（）　
随着清风的拂过，闻人乐耳边的脚步声越发清晰，最后，脚步声的主人停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位在颜值上与闻人乐相媲美的少女，她穿着一身洗的透白的运动服，扎着清爽的马尾辫，手中拎着洗浴的用品。

　　　　“你就是我哥的徒弟？”欧阳果轻声开口，话语中带着些许冷漠。

　　　　“想不到师傅的妹妹居然这么年轻，应该是义妹吧。”闻人乐在心底默默想到，随即笑脸开口。

　　　　“你好，我叫闻人乐，你可以喊我乐乐或者灵芝。”她微笑伸出右手，却得到了欧阳果不善的目光。

　　　　“我叫欧阳果，董阿姨让我把你清理干净，好送上餐桌。”说罢，欧阳果无视了闻人乐的右手，直接转身缓步下楼，也不顾被托之人的反应。

　　　　“你应该是让我洗个澡，再去吃晚饭的意思吧。”一路上，闻人乐依旧硬着头皮纠缠着性格古怪的妹妹。

　　　　终于，在浴室门口，欧阳果面色难看的把洗浴用品塞到闻人乐怀里，并阴沉的说道。

　　　　“管好你的嘴，你的废话可真多。”

　　　　看着在拐角处，消失的一抹马尾辫，闻人乐不禁瘪嘴，想不到师傅的妹妹居然这么难接触。

　　　　在她刚准备进入浴室时，廉洁玻璃制的浴室门突然打开，雾气散出的同时，欧阳榕也身着衬衣衬裤走出，他低头用浴巾揉着发丝，径直从一脸呆滞的闻人乐身旁走过，带动些微热气。

　　　　一见欧阳榕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闻人乐连忙跑进浴室，并锁紧浴室门。

　　　　她靠着水雾密布的瓷砖墙壁，心头“咚咚咚”跳个不停。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闻人乐不停在心底默念。

　　　　浴室外，欧阳果敲门，不善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忘了告诉你，你有十分钟的时间，现在还剩七分钟。”

　　　　闻人乐先是一愣，随后慌张的开始洗浴，七分钟后，欧阳果又一次敲门。

　　　　看着堪堪把衣服套好的闻人乐，欧阳果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悠然自得的从闻人乐身旁走过，进入浴室。

　　　　“你是故意不告诉我时间的！”闻人乐隔着玻璃门说道。

　　　　“我这人记性不好，小徒弟多多体谅一下。”欧阳果的轻轻笑道。

　　　　碰巧路过的欧阳榕听见两位少女的对话，忍不住救场。

　　　　“灵芝，过来。”

　　　　闻人乐听见师傅的声音，立刻甩掉愁容，跑到欧阳榕的身边。

　　　　“你现在穿的是果儿的衣服，有那里不合适吗？”欧阳榕的本意是让徒弟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欧阳果的帮助，从而大度一些，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可他毕竟不是女人，不了解女人这种在同类面前，明枪暗箭的生物，哪怕是性格开朗、不喜斗争的闻人乐，在面对屡次三番对自己不善的欧阳果时，也忍不住呈口舌之利。

　　　　“其他都挺好的，就是”闻人乐朝着浴室的方向，大声说道：“内衣小了点！”

　　　　欧阳榕起初不理解，但随后心头一惊，连忙拽走气愤难平的闻人乐，不敢将她留在这里。

　　　　两人一拉一扯走到两栋土别墅的中间空地，欧阳榕左右观察，发现周围无人后，便带着歉意说道：“果儿比较怕生，遇到生人就会这样，希望你能多多理解。”

　　　　“当然，你如果在她那里受了气，也不用憋在心里，把事情告诉我，我会去找她好好聊聊。”

　　　　闻人乐有些不敢相信师傅居然会维护自己，随后，轻轻垂目，“对不起师傅，我明明答应过你，要和这里的大家友好相处，结果第一天就让您为难。”

　　　　闻人乐微微抬头，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师傅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向您妹妹道歉，一定会和她打好关系。”

　　　　说罢，闻人乐就绕过师傅，一路小跑赶向浴室。

　　　　看到此情此景，欧阳榕百般感慨，他认为闻人乐这样的女孩子可谓是世间少有，甚至在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纯粹的好感，可下一秒，这抹不该存在的感情就被两人间的界限长河淹没，随即荡然无存。

　　　　“幸亏白磷提前将隐患告知于我，不然可就真的危险了。”用拳头锤击胸口，欧阳榕的内心逐渐平复，当他再次睁开眼眸时，一片清明，他还是那个一心教导闻人乐的七十岁老师傅。

　　　　晚饭时分，孤儿院的所有人都在土别墅前的大院集合，一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后，形成了一条长桌。

　　　　饭桌上，没人对闻人乐的到来，有任何反对意见，几位阿姨在听到闻人乐交过学费后，就更加开心了。

　　　　在谈及闻人乐的住所时，欧阳果居然首个举手，愿意和闻人乐住在一个房间，这让欧阳榕不得不好奇，白天还在吵架的两人，晚上又怎么会变得要好。

　　　　饭后，孩子们纷纷跑回房间休息，闻人乐和欧阳果则是留下帮助四位阿姨做着家务事。

　　　　天台，欧阳妖坐在用木头随意制成的太师椅上，挥着手中的蒲扇进行驱暑。

　　　　欧阳榕来到天台，望着无尽的夜空，一言不发。

　　　　“看起来你的徒弟和果儿处的不错。”说完，欧阳妖轻轻摇头，“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你最好和我一样，一生不要招惹。”

　　　　欧阳榕面对老人的话语，不禁咧嘴一笑，如何看待女性这个话题，还是欧阳妖第一次和他谈起。

　　　　“义父的话，我谨记在心。”

　　　　“说的好听，我看日子久了，你怎么摆脱闻人丫头。”

　　　　欧阳榕不在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会和徒弟生出过多的感情呢？

　　　　“过几天就是灵芝的忌日，吊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欧阳妖口中的灵芝不是闻人乐，而是欧阳榕的幺妹，多年前，死于驱妖事故中的欧阳灵芝。

　　　　“嗯，给灵芝带的东西，自然早就备好。”话语之间，欧阳榕因为重复的姓名而产生了恍惚之感，他的脑海中，两人的笑容分分离离，混乱不清。

　　　　“我先回房了，义父也早点休息吧。”欧阳榕认为，可能是在与食火之主战斗时，大脑受到了撞击，导致偶尔的神志不清。

　　　　欧阳妖在欧阳榕走到天台门边时，轻轻诉说。

　　　　“对于闻人丫头一事，你不喜欢也好，喜欢上倒也罢，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我都不关心。”

　　　　“我唯一担忧的，便是你活在灵芝去世的那一天，不愿出来，无论是谁拉你，你都装聋作哑，自此一生与亡灵做伴。”

第19章　深夜探伤（）　
夜色渐浓，闻人乐随着欧阳果回到二楼的房间，一进屋，她便被扑面而来的书香笔墨气息给逼退一步。

　　　　阳山孤儿院的房间大多很普通，没有刻意的装修与装饰，可唯独欧阳果的房间是最特别的，要问为什么，只能两个字形容“书多”。

　　　　多到何种程度呢？闻人乐一进屋差点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论如何用题海战术杀进名牌大学，经济学先读”

　　　　闻人乐默默心惊，在欧阳果看不见的角落，擦去额间冷汗，她不得不承认，师傅的妹妹真是个好学到可怕的孩子。

　　　　“抱歉啊，因为今天突然想起一本书，翻箱倒柜找到后，也就忘了收拾。”欧阳果说着便开始低头抱起一堆堆书，将其层层叠好。

　　　　闻人乐看着也来帮忙，随后问道：“果果，什么好书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啊。”

　　　　一旁的欧阳果从桌上拿起小册子便递给闻人乐，本来心喜的闻人乐，在看见书籍那一刻，脸就变得青黑。

　　　　“世人如何看待不伦之恋——师徒篇。”闻人乐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在上下摩擦，内心也燃起了战火。

　　　　她偏头把闲杂书籍递给欧阳果，强颜欢笑的尴尬笑道：“果果平时还真是好学呢，这种书可不能多看哦。”

　　　　“小徒弟说的对，果果下次会注意的。”

　　　　对于欧阳果的态度，闻人乐非常无奈，最后在心里对欧阳果得出“超级兄控”的结论。

　　　　“难道一切接近师傅的女性你都排斥？”闻人乐试探问向欧阳果，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欧阳果的神情，希望抓到她的一些破绽。

　　　　正在堆书的欧阳果微微一笑，“小徒弟，你别想着试探我，我直接大方的承认，你又能怎么样呢？”

　　　　“”闻人乐无话可说，默默把书堆在一边，她终于明白了，要想不被欧阳果针对，除非自己变成男人，恐怕别无他法。

　　　　欧阳果的床铺是上下双人床，原本上铺用来堆书，现在因为闻人乐的到来，正好派上用场。

　　　　因为是夏季，床褥的上方便铺上一层凉席，闻人乐感受着手心的清凉，不禁喜出望外。

　　　　欧阳果看着一脸傻笑的闻人乐，心想，她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

　　　　“早点休息吧，不用给我留灯了。”欧阳果从衣柜中取出家用的医疗箱，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因为欧阳果的离开，原本就黑黝黝的房间，在一抹烛光下，更显寂静。

　　　　“你去哪，我也去。”

　　　　闻人乐连忙从上铺爬下，追上欧阳果，因为怕黑的缘故，她紧紧的跟在欧阳果的身后，黑暗的走廊在依稀的月光下，勉强看的清道路。

　　　　“怕黑还敢做驱妖师？”欧阳果讥笑，并主动抓住闻人乐的手腕，带着她在走廊间行走。

　　　　闻人乐一愣，“你知道师傅的工作。”

　　　　“全孤儿院只有我和义父清楚，所以你不许外传。”听完，闻人乐点头。

　　　　很快，两人便走到天台。

　　　　“拿着医疗箱，你晚上到底要干嘛？”闻人乐问。

　　　　凉风吹过，仅仅只穿着单薄睡衣的两位少女不禁浑身一颤，欧阳果用食指竖在唇前，示意闻人乐不要说话。

　　　　“小声跟着我翻过去。”

　　　　“等一下，那边不是男生的宿舍吗？”

　　　　阳山孤儿院两栋土别墅，左侧住男生，右侧住女生，四位阿姨为了照顾孩子两两分开住在两栋土别墅里，分批做着守夜的工作。

　　　　白天两栋别墅可以随意出入，晚饭过后，就必须要锁紧大门，预防孩子们的安全问题。

　　　　在深夜之际，本该完全隔离的男女生宿舍，却有一个致命的漏动，那就是天台。

　　　　天台之间相隔的距离，孩子们确实过不去，但被阿姨们下意识忘记的欧阳果却可以。

　　　　轻轻一跃，两人就落在那头的地面，发出树枝断裂般的声响。

　　　　欧阳果看着一脸茫然的闻人乐，露出阴险的笑容，“既然你已经过界就代表我们是同伙了。”

　　　　“是谁受伤了吗？”闻人乐无奈问道，莫名其妙被欧阳果当做共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一点动静，一旦被巡夜的阿姨发现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欧阳果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在楼梯间一点点前进着。

　　　　闻人乐跟在欧阳果的身后，对欧阳果要医治的人，极其好奇。

　　　　终于，在欧阳果长期以来的经验下，她们完美的避开了阿姨们的行动路线，来到了一楼的一间房门外。

　　　　欧阳果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闻人乐连忙跟上，下一秒，她就见到了预料之内的人。

　　　　“师傅，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闻人乐小声道。

　　　　“你们不也是没有睡吗？”欧阳果放下手中画到一半的符咒，带笑说道。

　　　　欧阳果坐在床边，熟练的打开医疗箱，欧阳榕见状，只能苦笑移步坐在床上。

　　　　“把衣服脱了。”欧阳果说道。

　　　　“掀起来不行吗？”因为闻人乐在一旁，欧阳榕不禁有些尴尬。

　　　　欧阳果皱起眉头，狠狠在青黑处戳击，闻人乐脊背一寒，师傅的剧烈反应，真是看着就痛。

　　　　欧阳榕满身青黑瘀肿，两人还只是看见了后背的范围。

　　　　在面对紫山蛇妖时，欧阳榕有黑袍护体，几乎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势。

　　　　可是在歼灭食火之主的战斗中，为了保护闻人乐，黑袍也就披在她的身上，哪怕欧阳榕体质超群，也依旧免不了一身伤势。

　　　　在欧阳果的强势下，欧阳榕的上半身很快便处于一丝不挂的状态。

　　　　闻人乐转过身，强忍着对师傅身材的好奇。

　　　　“昨晚后山那边动静很大，吵到我一夜没睡。”欧阳果虽在闲聊，但手丝毫没有停下，不停在伤势严重处涂抹消炎药膏。

　　　　“看来打扰你看书了。”

　　　　“哥哥的事怎么能叫打扰呢。”欧阳果不由泄气，小心将涂过药的部分拿绷带裹好，熟练的手法，让人惊叹不已。

　　　　在欧阳榕重新把衣服穿好时，时间已经快要过去半个小时。

　　　　“哥，这几天你应该都不会去工作吧。”欧阳果拿起医疗箱，轻轻问道。

　　　　听到此言，欧阳榕微微一笑，露出温柔的神色。

　　　　“过几天就是灵芝的忌日，我准备在家把伤养好，再去看她。”

　　　　十分钟后，翻墙组两人又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闻人乐始终未说一句话，亦或是插不上话。

第20章　灵芝忌日（）　
光阴如驹，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阳山孤儿院门口，闻人乐跟在欧阳一家身后，开始徒步上阳山，从前进的路径中，她顿时明白此行吊唁的地方——阳窟。

　　　　四人穿着黑色的正式服装，因为熟悉山路的缘故，没有绕弯路，倒也不觉得太累。

　　　　路上，欧阳榕背着布袋装成的包裹，作为领路人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妹妹与徒弟，义父欧阳妖则是慢悠悠的跟在较远的地方，一边走，一边欣赏临近秋季的阳山。

　　　　“果儿，马上就要见到灵芝了，你开不开心啊。”明明是令人回忆悲伤的日子，欧阳榕却面带柔和，与身后的两人有说有笑。

　　　　“嗯，能见到灵灵，果儿也很开心。”欧阳果轻声说道，听不清情绪。

　　　　在一旁的闻人乐眼中，兄妹二人简直是截然相反的状态。

　　　　一人喜极，一人悲沉。

　　　　“欧阳灵芝，八年前逝去的亡灵吗？”闻人乐在心头自语。

　　　　三天前的夜里，在欧阳果的解释下，她终于得知与自己同名的欧阳灵芝是怎样的存在。

　　　　一个生来爱与妖魔鬼怪交好，可惜在大型驱妖工作中，不幸死在兄长手中的可怜孩子。

　　　　“师傅——”闻人乐突然发声。

　　　　“嗯？怎么了，灵芝。”欧阳榕回头，他的眼中好似有人影在重重叠叠。

　　　　“没，没什么。”看着欧阳榕温柔又痛苦的眼神，闻人乐实在不忍心毁掉师傅的寄托。

　　　　欧阳果向她眨眼，好似在询问着什么。三天前，再向闻人乐说完欧阳灵芝的故事后，她便恳求这位驱妖师学徒，请她进行驱妖，了结欧阳榕常年以来的心结。

　　　　三天前的夜晚。

　　　　欧阳果望着遥远的明月，缓慢的说完过去的往事，闻人乐听完后，对于欧阳果的想法非常不解。

　　　　“欧阳灵芝死后化作鬼怪留在现世，这对于你们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闻人乐问道。

　　　　在欧阳果对妹妹的陈述中，闻人乐自主的认为，欧阳灵芝是一个善良活波，聪明讨喜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在死后，哪怕化作鬼怪，也应该会属于友善的种类，不会给现世造成困扰。

　　　　在听完闻人乐的疑问后，欧阳果苦涩一笑，仅仅只是一句“你很快就明白了”。

　　　　四人走在山间，欧阳榕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