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白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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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当汤煲中的药汁一滴不剩时，师徒二人同时松口气。

　　　　闻人乐失魂落魄的进入茅屋，倒在竹床上，一睡不起。

　　　　随后而来的欧阳榕将外套盖在徒弟的身上，随后走出茅屋，开始收拾碗筷。

　　　　把一切清理完毕后，他找出木箱子中的地毯，铺在外面的草地，躺在上面。

　　　　望着漆黑一片的阳窟天空，欧阳榕毫无睡意，脑中不停盘算着关于学徒证明的规程明细。

　　　　“除了开丹田外，还有师徒证明，驱妖兵——”突然，欧阳榕起身，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领取学徒证明时，还有身世来历需要登记。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灵芝的家庭情况呢。”

　　　　“糟了，作为师傅，这也太过失职了。”

第27章　出阳山，往白市（）　
翌日，天色且暗，闻人乐醒来，一身粘稠的汗液使她在竹床上翻滚，痛苦不已，趁师傅还在休息，她偷偷摸摸的跑到山湖，脱光衣服跳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一身清爽的闻人乐心情愉悦的回到茅屋，欧阳榕在徒弟偷溜时，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

　　　　离开阳窟，师徒二人在山间小路行走，因为闻人乐的丹田已经打通，欧阳榕心底的石头也稍稍放下。

　　　　“灵芝，能感受到气吗？”欧阳榕问。

　　　　闻人乐点头，回道：“师傅，在丹田打通后，徒儿的身体里多出一股暖流，非常容易抓到。”

　　　　欧阳榕捏住徒弟的手腕，发现强行用药力冲开丹田后，也没有留下过多的隐患，不禁心安。

　　　　“灵芝，在领取学徒证明前，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开丹田后，还不行吗？”

　　　　松开徒弟的手腕，欧阳榕背着木箱子重新走到前面，“驱妖师代代以师徒的形式传承驱妖术，久而久之，为了使这种关系公认化，就出现名为师徒证明的程序。”

　　　　“若你想要拿到学徒证明，首先你要证明自己有师傅，对不对。”

　　　　闻人乐点头说是，忍不住问道：“那我以后走在街上，报出师傅的大名，会不会特有面子，毕竟师傅这么厉害。”

　　　　欧阳榕忍俊不禁，仔细想想，“阳山童老一脉自古低调做人，高调行事，所以灵芝还是努力修炼，争取有朝一日能够靠自己为好。”

　　　　“师傅的话，徒儿必将谨记在心。”

　　　　“当然最好谦虚做人。”

　　　　两人在孤儿院中吃完早饭，便拜别院里的几位阿姨，欧阳妖站在天台静静注视着师徒二人的背影。

　　　　山外的柏油大道上，欧阳榕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长方块物——触屏手机。

　　　　师傅疑惑的表情让闻人乐憋笑，欧阳榕把手机还给徒弟，倒也没有生气。

　　　　“师傅别生气，徒儿绝对没有觉得您是个土包子。”闻人乐连忙赔笑，给欧阳榕捏着肩膀。

　　　　“虽然师傅我深居山林，但手机是何物，我还是很清楚的。”欧阳榕故作严肃的，对徒弟语气沉重说道：“不是就专门用来接收消息的铁块吗？我们驱妖师可是有更方便的手段。”

　　　　说罢，在闻人乐的眼中，欧阳榕从木箱子的一侧掏出一张手掌大的信纸，随即开始折叠，很快，传统折纸工艺中最有名的千纸鹤折叠出现。

　　　　“信鹤用生于阳脉节点中的树木制成，驱妖师与协会间的联络一般就是靠这个。”欧阳榕不屑的瞟一眼手机，对于科技的存在非常藐视，闻人乐惊叹的张开小嘴，“可是师傅，我就是通过网络联系的协会啊。”

　　　　欧阳榕一愣，他感觉自己的后脑被铁锅一记重击，不敢相信的看向徒弟，随即面色微红，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怪不得果儿让我给她买个手机啊。”欧阳榕自言自语，随手将信鹤扔飞，很快，信鹤便通过阳脉节点前往制定的地点。

　　　　“只要留下自己与特定协会公共阳脉节点的气，信鹤就会自行前往协会。”

　　　　“我在信鹤上留下了学徒证明的预订，为了不超时，我们最好在明天前赶到协会。”欧阳榕知道徒弟对白市一无所知，所以一路上都在尽可能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闻人乐的疑问被欧阳榕一一回答，两个小时后，师徒二人坐车抵达华阳市，在一处偏僻的居民楼附近停下。

　　　　阴暗的角落中，欧阳榕取出阳丝黑袍披在徒弟的身上，自己则是披上普通的黑袍，掩人耳目。

　　　　闻人乐默默背诵着驱妖传中关于驱妖四界的描述。

　　　　人之群聚之地即为现世。

　　　　极恶所封之地即为黄泉。

　　　　人妖共存之地即为白市。

　　　　妖之互蚕之地即为黑城。

　　　　在恍惚中，师徒二人通过白门，站在白市的土地之上，看着面前的城门，闻人乐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察觉到徒弟的情绪，欧阳榕朝城内走去。

　　　　白市之地与整个现世华夏相同，而驱妖师协会则是由众多分会组成，华阳市下的白市之地，便是其中一处分会之地，总会则是驻扎在华夏首都——京阳。

　　　　“原来灵芝家在京阳啊！”

　　　　欧阳榕听了徒弟的描述后，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一想到闻人乐身上的庞大金钱，也就释然，虽然华阳市算做大城，但比起一国首都还是小了些。

　　　　毕竟从京阳出来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

　　　　“京阳与华阳相隔那么远，你一个人跑来没关系吗？真亏你的家人能够同意。”欧阳榕问道，闻人乐心头一跳，故作镇定开口，“师傅，徒儿这么聪明，家里人自然放心徒儿自己做主。”

　　　　闻人乐面不改色的撒谎，拼命掩盖离家出走的事实，其实她很清楚，在暗处，一定有兄长的眼线在盯着，每日定时报告自己的情况。

　　　　“不过既然你拜入阳山，作为师傅，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好，不让你的家人担心。”

　　　　“嗯，徒儿也一定听话，不给师傅添麻烦。”闻人乐的心头穿过一股暖流，盯着师傅的侧脸，一时无法开口。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哦，只是觉得有个颜值高的师傅，真是件养眼的事，嘿嘿。”

　　　　欧阳榕一愣，随后轻轻弹击徒弟的额头，随后开口。

　　　　“看好前面的路，路上的石子可不少。”

　　　　闻人乐轻轻点头，凑近欧阳榕，两件黑袍靠在一起，极其显眼。

　　　　欧阳榕比徒弟高半个头，身后的木箱子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白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只是平日欢笑不断的孩子们却消失不见，空寂无人的街道透着一丝冷清。

　　　　在为闻人乐拿到学徒证明前，还需要给两样东西，一者是师徒证明，二者则是每个驱妖师必备的驱妖兵。

　　　　虽然闻人乐还没有正式学习驱妖术，但为了防止凶恶妖魔鬼怪的袭击，自备驱妖兵防身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凶恶的妖魔鬼怪对于人类一视同仁，不管是不是驱妖师，只要开了丹田，有了气，就会变成它们眼中最美妙的食物。

第28章　打铁的老铁（）　
古朴的屋檐下，师徒二人相依而走，闻人乐左看右瞧，对古代人的风土民情充满好奇，若不是欧阳榕就在身旁，必须要矜持一二，闻人乐恐怕早就开始活蹦乱跳了。

　　　　“师傅，我能摸摸这马吗？”跑到一处马厩旁，里面的骏马完全吸引了闻人乐的注意力。

　　　　“不能，快回来，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欧阳榕看见马厩主人略带不满的眼神，连忙拉走充满好奇心的徒弟。

　　　　师徒二人在古镇中，左右前进，一路上，因为闻人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闹了不少笑话。

　　　　“灵芝，你喜欢用什么样式的兵器。”欧阳榕问道，对于徒弟回答，他会考虑闻人乐未来的武技训练方向。

　　　　闻人乐想起忌日那天的弓箭，那种一箭而出，洞穿一切的感觉，让她神往不已。

　　　　“师傅，我要练弓！”

　　　　看着徒弟坚定的开口，欧阳榕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他除了枪法外，弓术也不差，教导闻人乐绰绰有余。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铁匠铺，看看最近有什么好弓。”

　　　　闻人乐一听，立刻脑补，脑海中，未来的自己，一手足以射穿阳脉节点的弓术，帅气无比。

　　　　听见徒弟笑出声的傻样，欧阳榕不禁无奈摇头，也开始好奇未来的光景。

　　　　驱妖兵与凡兵不同，这种专门针对妖魔鬼怪的兵器，不仅兵体强度远超凡兵利器，且最大的作用便是能够直接对妖魔鬼怪造成创伤，而白磷这样的绝世妖兵，此世不过一掌之数。

　　　　师徒二人的速度很快，恰好在中午前，赶到一处灰烟环绕的老式工厂，在工厂的正门口，一家外表花哨、潮流的店铺格格不入。

　　　　欧阳榕推开店门，扫视店内一眼，没有贸然入内，闻人乐跟在师傅的后面，不解的踮脚朝里看。

　　　　“老铁？”欧阳榕发出疑惑的音调，小心的走入其中，避开地上复杂繁多的陷阱，最后，在收银柜后发现一个偷懒熟睡的男人。

　　　　轻轻敲击木制桌面，被称为老铁的男人瞬间惊起，瞪着明亮的眸子，在看见欧阳榕的一瞬间，皱起眉头。

　　　　“搞什么啊，敲门不会吗？”老铁不耐烦的做着送客的手型，“赶紧走，别打扰我睡午觉。”

　　　　“我是来买驱妖兵的。”

　　　　“驱妖兵？卖给你们阳山？不干不干，本店从不和穷鬼做生意。”

　　　　老铁做回椅子上，在无意中，瞧见在门口张望的闻人乐，顿时眼前一亮。

　　　　“喂，那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最近收的徒弟，驱妖兵就是为她买的。”欧阳榕解释道，店内陷阱太多，为了闻人乐的安全，也就没让她进来。

　　　　老铁难以置信的说道：“这在你们阳山不是犯规矩的事吗？你还真给做。”

　　　　对此，欧阳榕只能苦笑，但随即神情严肃，认真说道：“我的时间很急，你若是不卖，我这就离去。”

　　　　看见闻人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后，老铁哪能轻易放走，“别啊！卖，必须卖，欧阳大师想给徒弟购置何种兵器。”

　　　　知道欧阳榕身份的人极少，而老铁便是其中一个。

　　　　老铁和欧阳榕扯着犊子，直接跳出柜台，沿路踢开安置的陷阱，礼貌的把闻人乐请入其中。

　　　　“师傅，他是谁啊。”闻人乐讨厌和陌生人接触，特别是老铁这种花花公子类型的。

　　　　欧阳榕任由徒弟躲在背后，“灵芝别怕，老铁看起来挺不正经的，但其实是个好人。”

　　　　“对的对的，是灵芝姑娘对吧。”

　　　　“你可以叫我乐乐！但不许叫灵芝。”

　　　　老铁倒也不生气，爽朗的笑着。

　　　　“那乐乐姑娘，请问你需要何种样式的兵器啊。”

　　　　闻人乐裹紧黑袍，把身子完全藏在师傅的身后，欧阳榕一见，无奈笑道：“最近有适合新手的弓吗？”

　　　　“那是自然，二位这边请。”

　　　　三人穿过店铺，走过庭院，来到后方兵库门前，老铁推开铁门，库内丝毫没有铁器的味道。

　　　　老铁走在前方，师徒二人也是并列跟在其身后，神情各异。

　　　　“咳咳，作为驱妖兵方面的行家，我认为定制是最好的。”老铁走到玲琅满目的弓架前，各种样式、型号的弓摆在闻人乐的眼前。

　　　　欧阳榕看着一脸欣喜的徒弟，朝老铁问道：“定制的话大概需要多少华夏币。”

　　　　白市与现世的货币是通用的，在驱妖师协会的暗中周转下，倒也从未出现过大乱子。

　　　　“看在乐乐姑娘的面子上，友情价，五十万，不能在少了。”

　　　　欧阳榕沉声，陷入思考，五十万在定制驱妖兵中已经算垫底的价位，老铁也是清楚阳山的经济状况，才敢开此口。

　　　　一旁的闻人乐发现师傅为难的神情，直接开口：“师傅，徒儿不需要定制的，只要可以拿到学徒证明，哪怕最次的，徒儿也没有意见。”

　　　　对于徒弟善解人意的言语，欧阳榕心底既感动又内疚，他的钱大部分都交给几位阿姨，身上能够使用的不过二十万的积蓄。

　　　　作为师傅，欧阳榕想给闻人乐最好的修炼环境，可迫于现实，他无法做到。

　　　　虽然闻人乐的钱足以定制一件最好的驱妖兵，但却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师傅是想要亲手买一件驱妖兵送给自己，如果在此刻谈钱，那无疑是对欧阳榕非常的不尊重。

　　　　最后，欧阳榕拿出自己最后的积蓄，为徒弟购置一把满意的驱妖兵。

　　　　“下次一定在来啊。”

　　　　师徒二人在老铁的热情招待下，心满意足的离去。

　　　　闻人乐仔细看着每一寸弓体，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弓把的内侧，粗糙的感觉告诉她，一定刻着字。

　　　　“老铁？”

　　　　“这是驱妖兵制造者的留名，怪不得老铁要拼命向你推荐。”欧阳榕笑道。

　　　　“他很厉害吗？”闻人乐问。

　　　　欧阳榕仔细一想，“在制造驱妖兵方面算是年轻人中的翘楚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问道：“为什么你不让老铁喊你灵芝，这难道还有什么深意。”

　　　　闻人乐神秘一笑，凑近欧阳榕的耳边，轻轻说道：“师傅，你知道吗？我讨厌的人都喊我乐乐，只有我喜欢的才叫我灵芝。”

　　　　欧阳榕感受着耳垂的热气，面部忍不住发烫，在潜意识中，两人之间的界限长河卷起惊涛骇浪。

第29章　白市华阳区（）　
华阳区是华阳市地下白市区域的简称，驻扎在这里的驱妖师协会也自然要在被称为——华阳区驱妖师协会分会，简称华阳分会。

　　　　师徒二人在购置好驱妖兵后，已经是正午之后，为了填饱肚子，欧阳榕决定带着徒弟去蹭饭。

　　　　“灵芝啊，俗话说得好，在外靠朋友。”欧阳榕漫步走在石头路上，就在刚才，他已经用信鹤联系过某位住在白市的朋友，“今天师傅就要教你如何处好人际关系。”

　　　　闻人乐对师傅的人际关系网充满期待，“师傅，蹭饭也算处好关系吗？”

　　　　“正是因为关系好，所有才能蹭饭啊。”

　　　　“原来如此，徒儿受教了。”

　　　　白阳在二人头顶悬浮，因为比现世更靠近阳脉的关系，哪怕外界已是秋季，白市内部依旧气温极高。

　　　　师徒二人在阴暗的小巷中窜行，避开灼热的阳光，闻人乐喘着热气，她的后背早已被汗液湿透，在路过一处拐角时，墙壁上的涂鸦引起她的注意。

　　　　“师傅，白市的孩子们这么调皮吗？”闻人乐看着墙上胡乱涂抹的颜料，本来洁白的墙壁此刻已经被毁于一旦。

　　　　欧阳榕微微皱眉，“这应该是顽皮鬼做的。”

　　　　“顽皮鬼？驱妖传中，好像没有这种鬼怪啊。”

　　　　对于徒弟的问题，欧阳榕自然知无不言，“顽皮鬼其实算不上鬼怪，充其量是阳异现象的一种，因为危害性几乎为零，所以协会也没有特意针对。”

　　　　“阳异现象？”

　　　　“就是阳脉不稳定时，出现的异常现象，举个例子，每一年忌日的那一天，阳窟黯淡无光，阴魂密布，就是一种远超顽皮鬼的阳异现象。”

　　　　提到亡妹，欧阳榕的神色灰暗许多，哪怕忌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日，他也和过去一样，对于欧阳灵芝的死，依旧无法释然。

　　　　正如欧阳妖所言，若是在不解开心结，欧阳榕恐怕一生都将和亡灵做伴。

　　　　和平是白市的代名词，虽然这里的居民大多古朴单纯，性格温和，但就像书中所述，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反之亦然，在黑城同样也有一部分友善的妖魔鬼怪，时刻在饱受苦难。

　　　　在白市华阳区中，那些整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个别人与妖魔鬼怪们，为了排解无聊，自然就有事没事给那些努力生活的普通居民添麻烦。

　　　　久而久之，白市华阳区的那些不务正业的一群人或妖，居然自发组成一个团伙，专门趁华阳分会繁忙时钻出头，在华阳区闹事。

　　　　欧阳榕走过一家经常路过的店铺，令他诧异的人，本来生意红火的小店，此刻却禁闭大门，门上还留有胡乱涂抹的涂鸦。

　　　　“师傅，这也是顽皮鬼做的吗？”

　　　　“”欧阳榕沉默不语，一路上，这一落寞景象已经多次出现在师徒二人的眼前。

　　　　闻人乐见师傅不回答自己的疑问，便也不在开口，一副乖巧模样。

　　　　驱妖兵被欧阳榕用特制的缎带挂在徒弟的腰后，黑袍掩盖弓体，不露分毫。

　　　　寂静的街道此刻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欧阳榕的脚步逐渐安静，最后悄然无声，闻人乐不由惊讶，若不是师傅就在眼前，恐怕她会认为，这里别无他人。

　　　　“听到了吗？”

　　　　“嗯。”闻人乐轻轻回应，打通丹田后，气从中释放，游通全身，她的五感在不知不觉增强许多，此刻，周围那些有意掩藏的脚步声，在她的耳中，清晰异常。

　　　　“呆在师傅的身边，不要走动。”

　　　　欧阳榕沉声开口，揽过徒弟的肩膀，略带紧张的闻人乐不敢乱动，她能感受到脚下涌动的阳气。

　　　　不知何时，在符咒作为媒介的情况下，欧阳榕已经成功引动阳气，随时可以使用。

　　　　在闻人乐看不见的地方，欧阳榕身体各处的符咒，各自发出淡淡阳气。

　　　　“咻”远处的屋檐上方，一道寒光在阳光下极其耀眼，当闻人乐回头时，暗箭已出现在欧阳榕掌中，随即从中段被握力折断。

　　　　“不是说了，不要乱动吗？”

　　　　欧阳榕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的宠溺。

　　　　怀中的闻人乐不敢多嘴，现在的欧阳榕比起师傅，更像一位保姆，几乎是处处对她呵护有加。

　　　　要不是男女有别，欧阳榕甚至可能连闻人乐洗澡都跟着。

　　　　轻轻挥起袍袖，完全把徒弟掩护在自己的怀中，欧阳榕抬起目光，继暗箭之后，周围的脚步声开始杂乱无章。

　　　　“看来协会最近对你们管的很松啊。”欧阳榕喃喃自语，视线扫过那些藏在暗中的混混们，空闲的左手出现三张符咒，带着些许锋锐的气。

　　　　“斩断！”

　　　　欧阳榕左臂一动，三张符咒顺风切出，分别击中蹲在屋顶的几名混混。

　　　　“啊！痛死老子了。”

　　　　“嘛的，是驱妖的！”

　　　　“不是说最近没有驱妖师巡逻吗？”

　　　　本来安静的空气，立刻气息扰乱。

　　　　闻人乐一脸佩服的看着师傅，“师傅，这就是攻击性符咒吗？”

　　　　“嗯，我怎么用的，看清了吗？”

　　　　“师傅手速太快，徒儿没有看清。”

　　　　听见徒弟的话语，欧阳榕的手心用出现三张“斩断”符咒。

　　　　“看不清没关系，反正移动靶很多，在到达杂货店前，你可以慢慢学。”欧阳榕的话音刚落，符咒又一次疾飞而出，造成几声惨叫。

　　　　说罢，他扶住徒弟的肩膀，开始漫步前进，神态悠然自得。

　　　　这一刻，闻人乐才真正有了一种，自己可以在白市横着走的感觉。

　　　　师徒二人的行动逐渐吸引更多的混混，听着脚步声的不减反增，欧阳榕的心底越发郁闷。

　　　　“怎么搞得，协会最近是倒闭了吗，一个维护治安的都没有？”

　　　　路边的屋舍无一不是死气沉沉，这种现象越到中心地带便越是浓郁。

　　　　“灵芝你记住，驱妖师驱除妖魔鬼怪的根本含义是保护普通人，或许你认为这样很自私，但作为人，这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闻人乐点头，欧阳榕一次次教导，都在刷新着理想的底线，也让她明白了，完全的人妖共存究竟是多么不可能达成的愿望。

第30章　驱妖师的真正职责（）　
师徒二人的出现明显惊扰了一群趁时之危的混混，不过好似是因为某种存在，混混们在慌乱后，立刻按照幕后头领的指示，开始行动。

　　　　欧阳榕轻而易举的举措，完全体现了二级驱妖师的强大，如果不是为了完全保护徒弟，他恐怕早就主动出手，把这群白市败类全部统统收拾了。

　　　　“师傅，你的符咒是用不完的吗？”

　　　　“蠢灵芝，符咒是驱妖师最常用的手段之一，身上不备多一些怎么可以。”说罢，欧阳榕帅气的一甩袖袍，又是数道金光飞出，把那群混混打的人仰马翻，攻击性符咒种类奇多，可不只是“斩断”一种。

　　　　很快，在幕后黑手的决定下，一直藏匿身形的混混们，从四周的屋舍顶部，围墙后方等暗处暴出身体。

　　　　这下，一直躲在暗处放暗箭的混混们终于让闻人乐看了个真切。

　　　　在吃惊之余，闻人乐忍不住笑道：“师傅，他们的鸡冠头是怎么搞得啊。”

　　　　一群混混，有人、有妖魔、有鬼怪，种族虽然不同，但无一不是顶着一头杀马特的造型。

　　　　欧阳榕皱起眉头，混混们的衣服暴露点特别多，为了不脏了闻人乐的眼睛，他轻轻用黑袍遮住徒弟的视线。

　　　　“鬼大，那小子居然带个漂亮妹子，不如我们嘿嘿。”一个人形鬼怪对大头鬼怪猖狂笑道。

　　　　“笑什么笑！这可是在驱妖师大人的面前，都给我放端正点。”说罢，鬼大便一脸猥琐，本就硕大的头颅此刻更显扭曲。

　　　　欧阳榕的面色越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