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相公:赖上傲娇小娘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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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夫人一惊，厉声喝道：“什么杀人？谁杀人了？！”

　　　　“夫人、夫人被杀了！”还是一个老婆子结结巴巴地说出来了，她大概是刚进去看到了那场面，因此虽然也被吓坏了，但还能说出话来。

　　　　陶夫人一听，脑袋嗡地响起来，像是万千的苍蝇围在自己耳边叫，让她脑子空白了一会，灵魂都飞出了身体，等好不容易回了神，便急冲冲地往里面走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啊！”陶夫人一进去，等看清了里面的一幕时，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尖叫了一声。

　　　　唐言蹊也跟着进去，便看到刺史夫人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但却双目圆睁着，死不瞑目的模样，她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色里衣，还漫延了一地，这屋里光线不太好，有些暗，因此这幅死人的场景就很渗人，怪不得吓坏了看到的人，不过再怎么吓人也吓不倒唐言蹊，前世的时候她看过的死人还少么？况且死在她手上的也有不少人，因此她已经司空见惯了，虽然刚看见的时候惊讶了一会，但很快便淡定了。

　　　　唐言蹊小心地挪动脚步，注意不踩到血迹上，便蹲下身子，凑近了尸体，仔细观看匕首插着的胸口，这伤口是一击致命的，凶手下手又狠又准，一出手便确保了刺史夫人必死的结局。

　　　　从刺史夫人的双手摆放的姿势，以及她没有合上的双眼中那放大的瞳孔、微张的嘴唇，表明了她被刺杀时是毫无防备的，因此双手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而且她脸上凝固了的神情以及眼眸中震惊、不可思议的痕迹，表明了杀她的凶手很可能是她身边认识、熟悉的人，甚至她还很信任那个人，所以她最后的表情才会那样震惊，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被背叛了吧。

　　　　况且她被杀时还穿着里衣，那凶手跟刺史夫人的关系就是亲密到穿着里衣相见也很正常的了，毕竟这时代的人，特别是这时代的女人，穿着里衣不可能会离开自己的寝室，也不可能去见任何外人，甚至古板些的，穿着里衣时连自己的丈夫都不会见

　　　　那凶手的身份就很容易猜出来了，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就是她的丈夫或者情人，如果她有情人的话；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不大的猜想，那就是凶手可能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能悄无声息避开刺史夫人的丫鬟，闯入内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了正要上床休息的刺史夫人，不过这个可能行太小，区沧县是个小地方，基本上没有武功那么高强的人，况且就算有，也不会大材小用跑来杀一个妇人，即使这妇人的身份在这地方算非常高贵了，但谁会费这样的心思来杀她？难道是刺史夫人在滨州或者京城惹到了大人物，让人忍不住派杀手来杀她？但一个内院夫人嘴再欠，性子再刻薄，真的会惹上那样不好惹的人吗？

　　　　唐言蹊的念头已经转了千百回，但她脸上什么也没显现出来，刺史夫人的身份让这件凶案变得很严重，知县大人肯定要慎重对待的，毕竟她不但是自家的亲戚，还是滨州刺史的夫人，这事必定不能善了了。

　　　　唐言蹊只是看着刺史夫人临死前的表情以及她最后的衣着、动作，就推想出了这些东西来，但尽管她想到了这许多东西，也没有说出来，毕竟她自己只是推测，并没有亲眼见到或者找到证据。

　　　　陶夫人惊吓过后，瘫坐在地上好一会，才终于定了定心神，爬起来，看了看刺史夫人的尸体，颤抖着嗓音让人赶紧去把陶知县找来，然后擦了擦眼泪，对唐言蹊和吓得紧紧地抓着门框不敢放的钱小姐苦笑着说道：“如今两位也看见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天的赏菊宴是没办法继续办下去了，还望两位海涵，改天事了，我再给两位请罪。”

　　　　这便是委婉的逐客令了，唐言蹊和钱小姐都很理解陶夫人的感受，便识趣地不想打扰她，毕竟刺史夫人在她府上被人杀死了，她头大着呢，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能给刺史大人一个交代，所以她们两个就不继续烦着她了。

　　　　陶夫人冷静下来后又一叠声的下命令，派人速去告知刺史大人、去请仵作、让人去委婉告知客人，府里有要事，宴会结束，请大家离开。

　　　　但她不敢让人移动刺史夫人的遗体，害怕会破坏现场的痕迹，给找出凶手带来更大的困难。

　　　　唐言蹊和钱小姐刚想要离开，谁知一个跑得急冲冲，满头大汗的婆子便慌慌忙忙地冲进来，便囫囵行礼，边气喘吁吁地对陶夫人说道：“夫、夫人！老、老爷说、说让、让所有客人都留、留在府里，不、不能离开！等、等问过话，确定没有嫌疑后才能走！”

　　　　陶夫人一听，顿时明白了，懊悔得一拍自己的额头，说：“对！对！我是被吓得糊涂了！老爷说得对！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得问清楚才行！”

　　　　于是她又急冲冲地让人去追回刚离开的下人，阻止他们让客人离开。

　　　　而唐言蹊和钱小姐两个听到婆子那样说，自然便留下了，既然大家都要留下来被审问，那就审吧，她们问心无愧，自然是不怕被问的。

　　　　唐言蹊心中却是有些后怕的，要是她没有那么警觉，没有发现那个红袖的不妥，被她骗得脱离了大家的视线，再对自己做点手脚，那就会妥妥的被骗来这里当替死鬼，为那个真凶顶罪了！是的，唐言蹊已经确定了红袖是杀死刺史夫人凶手的同伙，她冒着陶夫人的名义就是想要骗自己来这里，到时候诬陷自己是凶手，毕竟自己跟刺史夫人的冲突有目共睹，找自己当替罪羊再适合不过了。

第82章　演戏天才（）　
陶县令和一帮人很快就赶来了，但因为这里是刺史夫人的闺房，他们只好在外面等着，而陶知县因为跟刺史夫人关系比较近且他是主人，为了了解情况，也顾不得避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知县一看到躺在地上死得不瞑目的刺史夫人就神色凝重地问陶夫人。

　　　　陶夫人回答：“我也是刚发现这件事，哪里知道？”

　　　　陶县令吩咐跟进来的女仵作：“你去检查一下，其他人跟我出来，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她的贴身丫鬟红菱！快把她叫上来，老爷有话要问她！”陶夫人叫人去把那个吓坏了的丫鬟叫叫进来。

　　　　红菱神色惊惶，脸色苍白，瑟缩着身体进来了，哆哆嗦嗦地给陶夫人和陶县令行了礼，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是你第一个发现夫人死了的？她怎么死的？”陶知县问。

　　　　“是，夫人之前说她累了，想要回床上躺一躺，让我们不用守着她了。所以我和红袖就出去了，等半个多时辰后，奴婢想着夫人该起床了，便前来想要伺候夫人洗漱，谁知谁知奴婢刚进了门，就看见夫人胸口插着把匕首，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奴婢吓坏了，惊叫了一声，就慌张地跑出来院子”红菱低着头，满眼通红地说着，显然对自己主子被杀感到恐惧，以及伤心。

　　　　陶县令紧紧地盯着她的神情，问道：“你主子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你在哪里？没有听到里面有可疑的声响吗？”

　　　　红菱一听，抬了抬头，对陶县令说道：“夫人说不用奴婢们在里面候着，奴婢便想到夫人午后惯爱喝一盅冰糖燕窝，于是奴婢便去吩咐厨房的人炖上了，这点厨房的人可以给我作证的！等奴婢回来想要伺候夫人起床时，却已经发现夫人遇害了，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陶县令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你夫人之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情绪紧张、害怕、愤怒之类的？”

　　　　红菱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陶县令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又问她：“你主子跟谁有比较大的仇恨？会恨到想杀她的地步。”

　　　　红菱低着头，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没有夫人虽然性子直了些，偶尔会跟那些夫人小姐吵吵嘴，斗斗气，但都是很寻常的小事，夫人们的聚会都是这样的，所以应该不会有谁记恨她到了要杀她的地步。”

　　　　陶县令想起自己这个亲戚的刻薄性格，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样爱到处得罪人的性格和那张不饶人的嘴巴，惹到哪个记仇的人都不知道，况且这丫鬟前面说得吞吞吐吐的，陶县令越发觉得自己这个表妹肯定是得罪了人，被人报复的，于是他对着红菱施压，冷冷地说道：

　　　　“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否则要是耽误了我找出凶手，我饶不了你！”

　　　　红菱被陶县令这么厉声一吓，顿时普通一声跪到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那幅姿容出色，楚楚可怜的模样，要不是这里是凶杀案现场，肯定会让在现场的男人都忍不住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但在这个凝重的场合，大家也就看看而已。

　　　　“说！”陶县令却是直接就对这丫鬟的可怜模样视而不见，见她跪了下来就想到她果然是有话还没说出来的，于是便催得更紧了。

　　　　“大、大人！奴婢、奴婢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红菱这样说着，却把目光移向了唐言蹊，等唐言蹊对上她的视线时，她又像被吓到了一样，惊慌地把目光转移回来，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一眼就让人瞧出来了她话中那“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事显然跟唐言蹊有关。

　　　　陶县令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唐言蹊，发现她只是个看着清爽漂亮点的小妇人，但服装头饰都并不贵重，况且他没有见过，可见他不认识，也就是说不是他熟悉的同僚或好友的家眷，那就不是什么贵重的人物了，于是他知道自己还不需要顾忌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所以他毫不客气地瞪着红菱，命令她：“说！”

　　　　红菱被他的大声吓了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唐言蹊，然后头趴在地上，豁出去了一样说道：“若说我家夫人得罪谁得罪得最厉害，那大概就是这位秦夫人了！夫人骂她是低贱的村妇，在很多客人面前说的，大家都听到了，夫人害她这样丢脸，被人看不起，所以这位秦夫人大概、大概会很、很痛恨夫人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唐言蹊顿时明白这个红菱和红袖是坚决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在她头上了，这样三番两次才被陶县令逼着说出来的供词，显然会让这些人轻易地就相信了，要是唐言蹊真的被红袖骗来了这里，那她就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不过，她们栽赃最重要的一步被自己破坏了，这罪名看来是栽不到自己头上来了。

　　　　唐言蹊嘴角微翘，眯着眼睛对那丫鬟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有最大的可能是杀害你主子的凶手了？因为只有我是刚和你家主子发生冲突的，这杀人的动机听起来还挺合情合理的啊。”

　　　　“不！不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红菱像是被唐言蹊吓到了一般，红着眼睛像只小兔子一样，胆怯又恐惧地看了唐言蹊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

　　　　唐言蹊仔细看着她的神态表情，心中对她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在现代，奥斯卡影后这个桂冠都是辱没她的演技，这简直就到了返璞归真，浑然天成的地步啊。

　　　　唐言蹊可以确定这个红菱一定是对刺史夫人被杀这事知情的，否则她和红袖不会明显串通好了要栽赃自己，但她却可以在众人面前把一个发现主子被人杀了吓破了胆的丫鬟演得活灵活现，真是个演戏的天才啊！唐言蹊感叹道。

第83章　审问交锋（）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跟你主子发生了冲突，但我还没恨她恨到要杀了她的地步啊！况且这府里这么大，我又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刺史夫人会在哪里休息，那我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既要从十几座院子里准确地找到刺史夫人休息的地方，又要避开那么多人的眼睛，悄无声息地跑来杀了她呢？”唐言蹊紧紧地盯住红菱的眼睛，轻轻地说道。

　　　　红菱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听到唐言蹊的话后，她胆怯地低声说道：“这这奴婢驽钝，并不知道也许、夫人有不为人知的本事呢？”

　　　　说话的语气倒是娇娇怯怯，惹人怜爱，然而这话中内容却是够狠毒的，捅了唐言蹊一刀，想把别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不为人知的本事”上来，加重对唐言蹊的怀疑，心机真是深沉啊。

　　　　果然陶县令听了她的话之后就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唐言蹊了，说：“这位夫人今天真的跟刺史夫人起了口舌之争？那请问夫人，你在刺史夫人回来休息后的这段时间在哪里？”

　　　　唐言蹊见他这样质问自己，也并不意外，回答道：“对，我确实跟她有不太愉快的争执，我并不会否认这点，但很遗憾，刺史夫人回来休息的时候，我正和钱小姐在花园里赏花，她可以给我作证。

　　　　对了，还有一个丫鬟叫红袖的，听陶夫人说，她也是刺史夫人的贴身丫鬟，却冒着陶夫人的名义想把我骗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里，不知想对我干什么，幸好我觉察到不妥，才误打误撞识破了她的算计，然后把她打晕，就赶紧回到花园去找钱小姐和陶夫人了，这点钱小姐和陶夫人可以给我作证的，所以，除了在打晕丫鬟找到钱小姐之前的这点时间，我在哪里、在干什么都是有人看得见的，而那无人作证的那点时间，连找到刺史夫人这院子的时间都不够，如何能杀了人又逃跑？这些，能证明我的清白了么？”

　　　　唐言蹊话说得坦荡荡，毫无一丝可疑之处，但陶县令显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所以他又询问了一遍红袖、钱小姐以及陶夫人，她们三个所言都证明了唐言蹊说的是真的，因此即使陶县令找不到真凶，想把唐言蹊当替罪羊给滨州刺史作交代也没办法了，毕竟作证的还有他自己的夫人呢。

　　　　而还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俏丫鬟红菱，在看到被揍得满脸红肿的红袖被押出来审问时就脸色顿变，眼神游移，手指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摆，显然是紧张心虚了，害怕红袖招出点什么来，唐言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的神色，这个红菱肯定心中有鬼，没跑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心虚、害怕？

　　　　然而等红袖交代出自己确实是冒着陶夫人的名义想把唐言蹊带到这里来，但却是领的刺史夫人的主意，说是要把秦夫人骗来这里，然后教训她一顿，以报她害得刺史夫人摔了一跤，丢了大脸的仇时，红菱就顿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似乎放松了不少，显然红袖并没有招出会让她被怀疑的内容，否则她不会悄悄地庆幸，而她放松的神色也是几乎微不可察，要不是唐言蹊一直在注意着她，那大概就会错过她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了。

　　　　果然红菱才是明显知道刺史夫人被杀这件事的内幕的人，而红袖只是个被忽悠来找她当替罪羊的小炮灰而已。

　　　　“你说你冒着陶夫人的名义来请我是刺史夫人的主意，那这个主意是她亲口吩咐你的，还是你从哪个下人仆从口中听到的？”唐言蹊慢悠悠地向红袖问了一个问题。

　　　　红袖听到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是红菱听到后，浑身一震，瞬间抬头用看向唐言蹊，若是仔细一看，她眼神中的震惊和慌张是显而易见的，唐言蹊在问了那个问题后就盯着红菱看，果然看到她慌张、心虚的眼神了。

　　　　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几句话就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咱们夫人自己吩咐的，这位夫人，奴婢知道您跟主子起了冲突，心中肯定是不高兴的，想要找点咱们的麻烦也是常理，但求求您看在奴婢主子已经去了的份上就不要再对这些小事了寻根问底，就让咱们夫人好好地安息吧！”

　　　　红菱说完，把膝盖一转，头对着唐言蹊就砰砰砰地磕了起来，一副忠心耿耿为主子着想的好丫鬟的模样，那哀求哭泣的样子，让看着的众人都忍不住赞叹她这个忠仆，于是就对问话的唐言蹊反感起来，觉得她太咄咄逼人，得理不让人，就算刺史夫人之前真的想把她骗来教训一下，但现在她已经死了，就不能算了吗？还偏要抓着不放，真是斤斤计较！

　　　　那些夫人、小姐、男客，甚至连陶县令都开始对唐言蹊不满起来，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些，非要寻些细枝末节来为难这两个丫鬟，肯定就是想报复刺史夫人呢，连死人都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大家眼里的鄙视都赤裸裸地显出来了，唐言蹊本就善于察言观色，早就看了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的情绪、想法那么容易被一个小丫鬟的话带着跑，不过这也许是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如人，而且不是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吗？在这些人眼里，大概就算是刺史夫人的丫鬟，也比自己这个乡野出来的秀才娘子要高贵的，所以他们的身份就天然让他们更倾向于红菱的话。

　　　　唐言蹊有些失望，不过这些人与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他们怎么看自己的也就不重要了，而此刻，她只想早点找出真凶，然后回家去，否则没找到真凶，陶县令大概不会让自己走，她可不想在外面过夜。

　　　　于是她当做看不见大家的眼神，继续盯着红袖说：“请你正面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

　　　　红袖迷茫地看了看唐言蹊，又看了看陶县令，见陶县令并没有打断唐言蹊的意思，便回答道：“是红菱告诉奴婢的，她说是主子吩咐的，就叫奴婢去把秦夫人你带回来。”

　　　　听到这句话，唐言蹊露出一个微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案件所有的关键点都在红菱身上呢。

第84章　凶手、陷害（）　
“凶手就是她！”唐言蹊手一指，指向低头正跪着的红菱。她的话一出，顿时像一滴水掉到了烧滚的热油里，噼里啪啦炸出了许多声音：

　　　　“什么？怎么突然就说她是凶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胡乱说的吧？她是什么身份，说谁是凶手谁就是了吗？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凶手？要是没有证据，那可不能乱说！别公报私仇就想要报复人家！”

　　　　“她是刺史夫人的贴身丫鬟，有什么理由去杀自己的主子啊？真是污蔑也要有个度！”

　　　　此时这个小院子里站着的可不仅仅是陶家的主子和下人，还有许多耳目灵敏，知道了这件大事的客人，既然不能走就来凑热闹了，他们之前在一旁围观陶县令审问丫鬟和唐言蹊，虽然经过唐言蹊的辩驳后不认为她是凶手了，但这会儿见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那个红菱是凶手，又瞧见红菱可怜兮兮的模样，自然心就偏到了她那里去，就看唐言蹊不顺眼了，因此才会有这么多维护红菱、怀疑唐言蹊的言论出现。

　　　　红菱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唐言蹊说道：“奴婢知道您跟主子有恩怨，但您不能这样空口白牙地污蔑奴婢啊！奴婢怎么会杀主子？没了主子，奴婢就什么也不是，奴婢怎么会傻到杀自己的靠山？奴婢虽然是一个下人，但也知道杀人犯法，还请秦夫人不要公报私仇，随意污蔑奴婢！”

　　　　“我是不是污蔑你，你自己知道，但我却知道你是真的想要陷害我，让我当你的替罪羊呢。”唐言蹊见她还在狡辩，顿时目光一冷，直接说道。

　　　　陶县令听到唐言蹊说得这么笃定，又有些怀疑起红菱来，于是他问唐言蹊：“你为什么说她陷害你？”

　　　　唐言蹊冷哼一声，指着红袖说：“这个丫鬟说她是奉刺史夫人的命令去找我的，但这个命令却不是从刺史夫人口中听来的，而是从她——红菱的口中得到的，那就有两个可能了：一，这个吩咐确实是刺史夫人吩咐的，这是通过红菱的口中吩咐到红袖身上；二，那就是红菱假冒了刺史夫人的名义让红袖把我找来，而其实刺史夫人并没有说这个吩咐。”

　　　　陶县令点了点头，但依旧纳闷地问：“你说得没错，那又跟红菱要陷害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因为这两个可能，只有第二个是真的，她吩咐红袖把我找来的举动，刺史夫人并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是她自作主张的，想要把我骗来，惹上杀害刺史夫人的嫌疑，这还不算陷害我吗？”唐言蹊冷笑道。

　　　　“你胡说！那真的是夫人亲口吩咐派人去把您请来的，奴婢发誓这件事并不是奴婢自作主张！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乱冒主子的名义行事啊！”红菱双目通红地为自己辩驳，一脸被诬陷的气愤，“夫人吩咐的时候只有奴婢一个人在，所以红袖才没有亲耳听到，但这样的事情很平常啊，如果事事都要夫人亲口一一吩咐人去做，那还要咱们这些贴身丫鬟干什么？所以秦夫人您不能因为红袖不是亲自从主子口中听到的，就说奴婢是冒着主子的名义去陷害您！”

　　　　说得还挺头头是道的，要是唐言蹊并不是被她陷害的局外人，可能她都会相信了，这不，就有人信了：

　　　　“对啊！这丫鬟说得也对，这个叫什么秦夫人的女人不会胡说八道冤枉人家吧？”一个衣着富贵的贵夫人低声跟同伴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