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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鸳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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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雪清笑着走到他身边,示意他坐下。侍女端上了翠玉碗,碗里的汤,飘着清香。

    “好吃吗?”

    “嗯。”

    朱延成已经坐下,还是不停地动着筷子。

    “慢点。怎么就这么饿了?”

    朱延成停了下来,鼓囊囊嘴,突然不动了。他放下筷子,拿起桌面的手绢,偕了偕嘴。他刚想说什么,屋外有人走了进来。

    “奴才回皇上,陵王爷已经,捕完了树上的蝉了。”

    朱延成转过头,看了来人一眼。

    “朕知道了,这蝉啊,可真是叫得人心烦。多亏了陵王太叔叔,要他老人家如此大动干戈地为朕捕蝉,才解了朕的烦心事。朕真是要,谢谢他了。”

    朱延成的脸色,似乎在一瞬间,变得严肃。

    “传了陵王太叔叔来吧,就说朕,已经考虑好了。”

    朱延成说完,看着来人退出去,一转头,对着秦雪清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来人带了一个步履蹒跚的矮小个子走了进来。

    秦雪清仔细地端详了来人,加上刚才听到的话,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

    那个走进来的人,正是当年那个“朱溜须”,那个跟秦雪清仅有几面之缘的,朱正熙的皇叔,朱崇理。

第264章 人间一梦冷蝉鸣中() 
这个人的突然出现,似乎,真有些意外。比起那之前遇到的任何人,都要意外许多。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消息,而是从一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副其实的“墙头草”。朱正熙当皇帝的时候,他是闵太后的“马屁精”。后来闵海当政了,他又成了闵海的走狗,专帮闵海铲除不肯服从的朱家族人。他今天竟然会在此出现,即使是想到了“意外”,恐是,还不太贴切。

    或者应该完全不用“意外”,而是,意料之中,才对。

    秦雪清看着他艰难地跪到地上,手上捧着一个小瓷钵子。等他跪好了姿势,他伸长了手臂,将钵子举过了头顶。

    “回皇上,这蝉,奴才已经抓完了,皇上可是,还有其它吩咐?”

    他的声音轻得有些过分,音调时高时低,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的谄媚。

    朱延成装了个奇怪的表情,眼睛顿时,睁得浑圆。他站了起来,接过朱崇理手上的小瓷钵,嘴上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真是难为太叔叔了,太叔叔如此为朕着想,实在让朕,不得不佩服啊。”说着,他将钵子递给了身边的人。“太叔叔如此,叫朕如何过意得去?”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有违圣恩。奴才有幸为皇上办事,那是奴才的荣幸,皇上如此,折杀了奴才了。”朱崇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匍匐下了身子。

    “太叔叔何须如此,让晚辈的,都恐忘了辈分了。”朱延成说着,重新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乎趴在了地上的朱崇理了。

    “不敢,不敢,奴才怕是,杂事烦扰了皇上,皇上龙体安康,是奴才的福分。”朱崇理一直趴着,头也不抬了。他的头发已经灰白,身子看起来,倒是有些老态龙钟了。

    朱延成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趴着不动的朱崇理。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幽幽而出。

    “皇叔恐怕,已经混淆不清,亲疏辈分,忠孝仁义,”朱延成拿过刚才的那个小瓷钵。“皇叔可曾想过,寒蝉凄切,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背负责任?”

    朱延成走到窗边,将那钵往窗外一摇。那些纷迭而起的黑影,跳跃而出。此起彼伏的蝉声,争先恐后,鸣叫而出。朱延成抓紧了小瓷钵,往地上一甩。一声响亮的碎瓷声,惊断了蝉鸣,有一瞬间的安静,尔后,复又恢复了,那唧唧啾啾的声响。

    朱延成走到朱崇理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太叔叔如果真要得到福分,朕到有一个办法,让太叔叔从此可以,心安理得。”朱延成走到秦雪清的面前,像是在,向她示意什么。

    秦雪清微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朱延成也对着她点了点头。

    “不如太叔叔就留在金陵皇陵,为族人守灵,求个心安,添些福分吧。”

    背后的朱崇理突然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满脸的恐慌。

    “如果太叔叔不愿意,那么朕,也不会为难太叔叔的。”

    朱延成转过身,背着手,静静地,非常平静地,看着朱崇理。

    “朕不会为难太叔叔,太叔叔,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朱崇理颤抖着双手,抖着身子,复又匍匐在地。

    “谢皇上,恩典。”他的语气及其地哀怨,再次站起来的身子,蹒跚得,更厉害了。

第265章 人间一梦冷蝉鸣下() 
朱崇理走后,朱延成又坐回了桌子旁。

    “昨天半夜太叔叔让儿臣的人带了回来,扰了儿臣一宿没睡好。儿臣就和太叔叔说这蝉鸣扰人,太叔叔自告奋勇地就帮儿臣去捕蝉了。”朱延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秦雪清。“昨天听到大师傅说见到他了,儿臣还真是意外。后来一打听,原来是给人赶了出来,早就无家可归了。”朱延成对着秦雪清抿了抿嘴,“儿臣本不想理他的,可是总归,还是需要,还族人一个公道的。这种害群之马,早解决早了。”

    朱延成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儿臣不但搞得肚子饿了,还少了精神。”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母后,儿臣还是,回去再休息一下,等下午,再启程吧。”他对着秦雪清鞠了个躬,“母后安好,儿臣告退。”

    说着,突然他又不动了。

    “不如儿臣,就在此休息吧。”不由分说地,他直接走到暖阁中,往床上一躺。“还是母后的床,儿臣睡得舒服。”

    秦雪清随后进了暖阁,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翻了好一会儿,突然安静了下来。

    “母后,可以给儿臣,讲个故事吗?”

    他的眼里,似乎充满了祈求。秦雪清走近床边,靠着床沿坐下。朱延成的头靠了过来。他枕在秦雪清的腿上,秦雪清收起双腿,坐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轻轻地,帮他解下头上的玉冠。

    “你现在,还想听故事?”

    “嗯。母后的故事,儿臣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告诉母后,之前,你来到向阳城,大师傅,都给你读了什么书?”

    “嗯……有四书五经,后来看论语,诗经,还有,资治通鉴,史记,旧史这些,都是大师傅请先生说的。大师傅也有给儿臣看兵法和计谋战略,不过很多,都是我看着大师傅和各位将军现场定策,才学到的。课余时候,大师傅才会让儿臣看诗词歌赋,不过……”

    朱延成说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

    “大师傅并不拿曲谱给儿臣看,儿臣想学大师傅吹箫,大师傅也不给。”

    秦雪清看着朱延成渐渐闭上的眼,想是他昨天真的跟朱崇理闹了一整夜,累了。

    轻轻的呼吸声传来,秦雪清缓慢地抚着孩儿的头发,那些轻轻柔柔的感觉,让她的心,很宁静。

    四周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打扰。只有轻轻的,沙沙的雨声,和着这轻轻的呼吸声,像一曲,幽柔的乐。

    朱正浩不让他吹箫,恐是心存私心,仅此而已。

    因为,这箫曲,只能是他朱正浩和她秦雪清之间,最直接的,心有灵犀。

    小孩儿的嘴,微微地翘起。他的睡相还是承袭了他的父亲。是不是,都是喜欢做梦的?他侧着身子,那一边的脸,咋一看,是他父亲的轮廓。

    他和他的父亲,有着一样的俊朗,那威严,似乎很早就有了。他对每一样的事情,已经开始有自己的见解,也会想到,该怎么处理了。这些年来朱正浩对他的教育,还是出现了效果的。

    只是苦了他了。也许,以后,他只会,失去更多。

    因为他已经,拥有了全天下。

    秦雪清的心,有些隐隐的疼。

    她应该听从自己的心,还是,继续,这样下去?

第266章 黄昏暗后人定初上() 
启程之后,在余杭的江边,换了水路。去京城的路途,沿着运河,溯流而上。

    习习的微风,吹动了窗前的竹帘。掀动的帘子外,若隐若现那满片的荒凉。正值秋季的江边,本应有的秀水青山,金黄田野,都被重重的黄土所代替,暗淡的山峦,似乎也失却了应有的绿色,失却了,收获的希望。隐藏在山间的几点暗黄色的小茅屋,似乎还能找出,一点点的生气。

    船慢慢地前行,没有往日江边拥挤的渔船,秋季的大丰收,都变成了奢侈的向往。那些已经破落的渔船,静静地停滞在江边,看得到的,想得到的,只有往日匆匆而过的,那些渔船归晚。

    日落西山,远处的夕阳,只有淡淡的一个光圈。静静的江上,那破水的竹竿划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伴着有些哀怨的,渔舟唱晚。

    趴在桌面上的脑袋,看着窗外,手却在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瓷杯。

    “这就是朕的江山?”那个小脑袋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吹箫人,眼睛里那浓浓的失落感,仿佛在探问着什么。

    箫声停下,吹箫人的眼睛,一直都看着窗外。

    “是的。这就是你,要治理的天下。”

    朱正浩淡淡的话语,仿佛并不是在回答。他看着窗外,那满目苍夷的景象,一直都在吸引他的眼光。从刚才,就一直在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落寞。

    “这就是朕,要治理的天下。”手掌卷起了竹帘,探出了窗外。柔和的阳光,照得手掌上的金黄色,无比的耀眼。这金黄色比起他身上黄色的绸缎衣裳,更是令人,睁不开眼睛。

    秦雪清本就坐在靠窗的地方,只是看着那已经伸出窗外的手,在静静地转动着。那些在手上摇动的阳光,将那些船杆映出的倒影,倒来倒去。手一直在动,阴影也在慢慢地变化。她伸出手,握住了那个晃动的手掌。

    “成儿,你看到了这阳光了吗?”

    “是。”朱延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着秦雪清。“儿臣看到了,而且,这夕阳,很快就会没有了。”

    秦雪清将他的手拉回,紧紧地握在手中。

    “日出日落,这是自然的规律。夕阳西下之后,总会有黑暗的时刻,会令人悸动不安。甚至是有阴影的时候,阳光都会不太完整。而这些,并无大碍。因为每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一个新的开始。除旧迎新,破旧立新,这些都是在新的开始之后,特别要把握的地方。”秦雪清将他的玉冠系紧,将他衣服上的褶皱抚平,“你现在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该怎么把握,你自己就要想清楚。这天下是你的,你要做的,就是要让原本的鱼米之乡,还其本色,让天下人,安居乐业,繁荣发展。”

    秦雪清望向窗外,看着已经斜开了的夕阳。有阳光照进来,刚好照在了,朱延成的脸上,身上。他没有选择躲开,倒是迎向了这,阳光,抬起头,闭上眼。

    这一瞬间,秦雪清有些迷惑了。这幅景象,似曾相识。那张相似的脸,在往日的香山上,也曾经,如此。

    那时候,他也是,踌躇满志。

    朱延成背后的朱正浩,眼里早已消失了落寞。他静静地,在微笑。

    秦雪清坐到了书案前,开始磨墨。

    “上乘祖宗功德,大展宏图;下能兢兢业业,治国利民。百姓为国之根本,治民须挑贤才,治国须近忠良,远小人,用人须出于真知灼见,莅政须详细果敢,赏罚须谋求平衡,服用须合乎规矩,不可奢侈糜烂,务求远大,勤学好问,惩忿戒嬉,勿专事安逸,恐大业难保,凡政务必不厌待。此福泽万世,大孝之本。”

    轻轻的声响,在还是童稚声线的孩儿口中传出,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很是肃穆。朱延成安静地握着,手中的宣纸。秦雪清放下笔,再铺上了一张纸。

    “谨天戒,任贤能,亲贤臣,远嬖佞,明赏罚,谨出入,慎起居,节饮食,收放心,任敬畏,纳忠言,节财用。”

    朱延成的眼里,有了闪闪的光芒。

    “母后的教诲,儿臣终身难忘。”

    秦雪清看着那已经开始明显地有些兴奋的表情,嘴角轻轻地勾起。她看着朱正浩,语调很轻柔,很平静。

    “这些,都是你父皇以前,留下的。”

    “嗯,儿臣明白。”

    那从兴奋到决绝的表情,突然间像充满了重重的希望。一直站在朱延成背后的朱正浩,从头到尾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脸上,始终只是,淡淡的笑。

第267章 黄昏暗后人定初中() 
船在江边靠岸,晚上还是在驿馆住宿。这一路的风尘,似乎总是仆仆不平。

    这驿馆,比之之前的,都稍大了些。秦雪清住的屋子前,有一片墨绿的竹林。那些风吹起的叶片,似乎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些许的,雅韵。那轻轻的,风吹送而来的,竹林雅思,穿透了这些墨绿,伴起,竹舞翩翩。

    秦雪清知道他就在竹林中,从上了岸之后,他似乎总有些意犹未尽。她走进了这一片墨绿,看到了他独自地,伫立于墨色之中,显眼的白衣,在黑暗的环境中,似乎还会泛着光。

    她静静地听着他的箫声。心里突然揪紧了一下,两下,很多下,疼成一片。

    他的箫声里,没有了往日的轻快。他似乎一直都在,压抑着一种情绪。她拿出了手中的箫,吹响了音符,打断了他的曲。她径自地,任音符飘荡在空间,轻飘飘的感觉,似乎要将原本在空间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任意驰骋的声音,回归到井然有序。

    她的任意,似乎已经让他接收到了。他的力度,也有了减弱的迹象,那些从他的箫中飘出的音符,开始不太有飘荡的勇气。在经过了激烈的挣扎之后,她开始发现,从他箫中飘出的尖锐调子,迎上了她的圆润调子,这让本来有些冲突的空间,在一瞬间,融合在一起,那些音符互相结合,消除了压抑,融化的冷漠,释放了情绪,幻化了容易迷失的心灵。

    越来越轻快的曲调,随风飞扬……

    一曲终了,轻轻地相识而笑,仿佛回到了,某年,某月,某天。

    那些前尘往事,似乎总是在冥冥之中,决定着一切。总是要在某个时刻,重现眼前。

    “这是什么曲?”

    “凤凰调。”

    他抬起了头。望向了黑如墨的夜空。

    “看到了吗?那些竹絮飞起,连成一线,圈起的细圈,宛如一双翅膀。”他低下头,看着秦雪清,“那是我们的音符飘起,它们,就是我们的翅膀。”

    “带我们飞向天空的翅膀。”他说完,突然以很快的速度接近了秦雪清。

    那些无声的竹絮在身边飞扬,风在一瞬间大了起来。秦雪清只能攀紧他的肩膀,因为在她被他抱着,腾空而起的时候,她瞬时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踩落无声的竹叶,摇晃的身躯随着那墨竹摇摆,她穿过了茂密的竹林,窜上了夜空。

    原来,竹林外的夜空,其实是繁星点点,星光璀璨的。

    摇摇晃晃的竹子托住了他们,星光闪耀的夜空,没有了墨色的冷静,那些如钻石般的星,似乎就在她的身旁。她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谁知,他一伸手,却有一个发亮的光体,在他手中闪烁。他打开了手掌,是个很亮的叶明萤。

    叶明萤飞出了他的手心,飞向了夜空。

第268章 黄昏暗后人定初下() 
“什么时候抓的?”

    “刚刚。”

    秦雪清看着那一点点的光亮,慢慢地消失在夜空中。风在耳边吹过,竹叶沙沙声,像是隔绝了那天以下的空间。

    “今天我突然发现,我必须要用硬抢的,才可以从你的成儿手里,把你抢走。”他的语气有点狠狠地,当中也有点讪笑的意味。“我不能先让给了他的父亲,又再次因为他,而失去你。”他说着,已经抱起了秦雪清。“所以我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抢走了再说。”

    “等等,”秦雪清慌慌地拉住了他。她看到了他急切的眼神,她那本来就揪紧的心,又拧成了一团。

    她突然很害怕,很害怕。害怕那些她从一开始,就在担心的事情。她害怕,那些曾经发生的事,会再次发生。

    “你的成儿已经长大了。他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朱正浩非常轻的声音,似乎就在诠释着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秦先生,闵太后,还有,朱正熙。”他轻轻一笑,“等到哪一天,我和你的成儿,或者,”他看了秦雪清一眼,“或者,我和你,意见不合的时候,我们该拿什么,来平衡?”

    秦雪清捏紧了手掌,不敢对上他的眼。

    “又或者,我哪天已经忍受不了你三哥的跋扈和好利,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静静的竹子摇动,摇碎了他的声音。

    “你认为,我们能怎么办?”秦雪清在捏着心房的时候,反问。

    竹子的摇动晃动了身体。那急速而下的速度,让她不知措。在着地的时候,他的声音慢慢地在秦雪清的耳边,拼凑起来。

    “等你的成儿登基了,我为我的母妃正名了,你大哥的地位稳固了,你的后顾之忧没有了,你和我一起离开,好吗?”

    地面上的竹絮依然在飞动。秦雪清看到的他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诚恳。

    “我只需要为我的母妃正名,而你,只需要对你的秦家负责。这已经足够了。”他实实在在地,将秦雪清拥在了怀里。“什么摄政王,皇太后,我们都不要了,好吗?”他讪讪的笑开来,“我还必须劝你,放弃你的成儿,这一点,可能比较难。”

    秦雪清颤抖开了身子,突然地,想起了那些在清心阁的日子。那个还没有建怡清殿之前的清心阁,他的母妃的,仙山琼楼。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给他的母亲,一个名分。一个他的母亲被压制了一辈子,无法实现的梦想。

    “我心里最宝贵,最美好的东西,除了我的母妃,就是你了。其它,都不重要,真的。”

    他的笑,温暖而柔和,就像以前一样。这是他每次在她面前,说到他的母亲,都会有的表情。

    秦雪清伸手抱住了他。静静的竹林,竹絮,依然飞扬。

第269章 通幽竹影露沾衣上() 
竹絮纷飞的夜空,悄然无声。

    秦雪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靠着摇曳的竹子,轻轻地拨弄她的发丝。他不出声,她也没有出声。似乎那漠然沉静的空间里,慢慢地,已经酝酿了彼此的,清澈透明。他的身子一向都很暖,似乎总有燃烧不完的力量,即使这风吹得,感觉有点凉,秦雪清靠在他的身上,那些凉意,也顿然不觉。

    一个女人的一生,不就希望有一个,宽厚温暖的肩膀可以依靠,而他,也实实在在地做到了。从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有事,他都是将所有,都放在心上。她被人陷害的每一次,都是被他一一化解,她的今时今日,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保不定,她已经在那些被监视毒害的日子里,在那场空前混乱的宫变中,撑不下去。他力保了她的孩儿,即使他心里明白,他还是愿意为了她,成全别人的别有用心。

    你真的让我,越来越分不清方向了。我该怎么办?

    我明白,我的母妃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很难受。

    我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违背道德的事,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的眼里,有说不尽的柔情万种。秦雪清不敢与他对望。读得太多彼此的心思,只会将心绪,搞得越乱。

    他的怀抱,越来越紧。他身上散发的温度,将她紧紧的包围。那些发丝上飘荡的气息,让她的身心,一阵阵地,麻痹。

    竹絮飞扬,竹林里的静谧,被脚步声打乱了。

    “王爷,前厅来人了。”

    他的身子瞬时一僵。他低下头,看了秦雪清一眼。

    “走吧。”

    他拉起秦雪清,疾步走出了竹林。

    前厅的烛光,照得中堂里亮堂堂的。穿透纱窗的黑影,足以掩盖住这烛光透射的光芒。他本就在秦雪清前面走着,临到中堂,他突然停止了脚步。他回身看了秦雪清一眼,让开了道路。秦雪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中堂里的人影。她看到了,朱延成就在座上端坐着。侧身坐着的孩儿,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

    她明白他的用意,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到他点了点头,她抖了抖水袖,缓步向前走。

    走进中堂,她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样貌粗放,满面胡须的男人。男人身旁还有一个面像俊朗,有些书生气质的年轻人。两个人都盔甲在身,挎剑在腰。他们静静地站着,面上有些肃穆的神色。

    众人行礼之后,秦雪清就着朱延成的左首,坐了下来。朱延成的严肃不见了,他在看到秦雪清和朱正浩来了之后,似乎就已经没有了那刚才在门外还能看到的严肃脸色。

    “儿臣叨扰母后,实是事情紧急,不得不半夜,将母后请来。”

    “无妨。”

    秦雪清轻轻地回应了他的话。她一直在打量着那立于面前的两个人。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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