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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江山,皇后不好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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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遥相信，龙瑾轩一直是个优秀的帝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前尘早已随风散去，如今她也只能淡然面对了。
后院的厢房都是给生病的宫人以及值夜的太医休息所用。打扫得干干净净，处处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丹珠将沈梦遥引进厢房时，沈沐凡正坐在前厅里悠闲地喝茶。
沈梦遥有些讶异：“皇兄，你不在寝宫养病，跑到这里做什么？”
瞧着沈沐凡明显苍白的脸色，沈梦遥忍不住怒上心头，语气也带了几分严厉：“洛铭，你这御前侍卫统领是怎么当的？还有这太医院的人，怎么能让陛下如此操劳！”
“呃，公主，末将”洛铭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公主。”丹珠拉了拉沈梦遥的衣袖，未婚夫婿被训斥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啊。
沈沐凡也被妹子的责问吓了一跳，真是失算啊，他刚才应该跟龙瑾轩一起躲到内屋里才对。
“是朕想谢谢那位姑娘救了你一命，所以才让洛铭带朕过来的。”沈沐凡假装咳嗽了几声，果然，沈梦遥怒气全消。
沈沐凡最近发现这一招百试百灵，心底是极感动的，还是自家妹子好，最关心自己。
第22章 21 不敢相见（）
“皇兄身体不适，就多休息。”沈梦遥语气柔和，跟之前小老虎一样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沈沐凡陪着笑脸捏了把冷汗，自家妹子天生就是当女王的命啊，瞧这小脾气，一声怒吼他都得浑身抖上三抖。
沈梦遥明知道沈沐凡是扮可怜赚同情，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兄妹二人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心甘情愿被沈沐凡牵着鼻子走。
沈梦遥四处瞧了瞧：“那位姑娘呢？她的伤势还好吗？”
沈沐凡瞟了一眼阻隔了内室与外间的屏风，暗骂龙瑾轩怎么还没换好装束：“杜司药正在里面给他换药呢。”
“只有杜司药一个人吗？”沈梦遥想起丹珠的话：“杜院正不是也在吗，他怎么说？”
沈沐凡又惊出一身冷汗。杜家兄妹是他的心腹，他钦点二人为龙瑾轩医治，是为了隐瞒龙瑾轩男扮女装的身份。可偏偏沈梦遥精明聪慧得很，每次问的问题都能一针见血让人防不胜防。
“杜院正过来，只是诊脉开药而已，朕让他回去熬药了。换药什么的，还是女儿家比较方便嘛，毕竟女儿家的名节是很重要的。”
沈梦遥静静地看着兄长，这个说法似乎是能说得通，或许她最近事情太多，变得有些多疑了吧。
说话间，杜芷鸢将换好了女装的龙瑾轩带了出来。
杜芷鸢并不知道沈沐凡将一个男子安排在沈梦遥身边究竟是什么理由，但她确定的是沈沐凡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妹妹。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给龙瑾轩疗伤，对沈梦遥隐瞒真相，配合沈沐凡演戏，然后告辞离去。
“你的伤没事吧？”沈梦遥关切道。
龙瑾轩抬头，浅笑着对沈梦遥点点头。龙瑾轩默默地上下打量着沈梦遥，似是想确定她安然无恙。
四目相接，沈梦遥竟然被他柔和关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唉，她最近真的是魔怔了，竟然都能被一个女子看得害羞。沈梦遥忍不住自嘲。
“你没事就好。昨天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一定在劫难逃。只是，连累你受伤。”沈梦遥无比内疚。
龙瑾轩连忙摇头，拉起她的手写道：“能救昭阳公主，我很高兴。”
沈沐凡瞧着龙瑾轩，看他巴不得立刻就讲出自己身份的样子，忙轻咳了一声：“朕已经查实，他叫王堇，远上云都来寻找失散的爱人。昨天，她就是为了见心爱的人，才去了花朝祭的。”
“原来如此。”沈梦遥叹息同情道：“难怪昨天你四下张望，原来是在找人，我早该想到的。”
陷入爱情的女子大概都是这般痴傻固执的吧，沈梦遥希望能够帮助王堇：“那你找到他了吗？”
龙瑾轩心口一痛，颤着手指在沈梦遥的手心写道：“我找到了，可是，我不敢相见。”
沈梦遥疑惑：“你为何不敢与他相见呢？”
龙瑾轩眸光黯然，继续写道：“因为我做错了事，所以我们才分开。我怕这辈子再也得不到原谅。”
第23章 22 颠覆审美的画像（）
沈梦遥不赞同地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才使你们分开。可我觉得你既然爱他，就该努力挽回。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心相爱的人如果心还在一起，缘分就不会断，所有的苦难都只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而已。”
龙瑾轩心中无比震动，那么她呢？她的心是不是还跟自己在一起呢？
“你觉得我能被原谅吗？”龙瑾轩继续写道。
沈梦遥用力点点头，鼓励道：“一定，只要你不轻言放弃。”
“玉儿倒是很会安慰人。”沈沐凡轻叹，若有所指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直面自己内心的牵挂呢？”
龙瑾轩眼前一亮，静静地看向沈梦遥，等着她的回答。
沈梦遥神色微僵，却只避开了沈沐凡的问题。她的情况不同，她和他的心从一开始就并不在一起。所以，又怎么可能破镜重圆呢？
龙瑾轩推说自己在花朝节上虽然见到了要找的人，却不知道人眼下住在哪里是否还在云都，所以只能继续寻找。
沈梦遥为了帮助王堇找回心爱的人，决定让“她”暂时住到玉宸宫，还让“她”画一幅画像，好派人到处张贴寻人。
这一下可难坏了龙瑾轩。龙瑾轩灵机一动，七拼八凑了一幅画像来应付沈梦遥。
这画像上的人长着沈沐凡的嘴巴，龙瑾轩的眉毛，云天歌的鼻子，夜冷玉的耳朵，洛铭的脸型，唯有那双眼睛画出了沈梦遥的神韵，明亮清澈得很。
偏偏龙瑾轩的画功极为了得，画像上的人栩栩如生，让人无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总之，龙瑾轩将自己能想到的长相不错的男人随意取了一个部位画上去。
这几个人，分开看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硬凑在一起，却颇有一种能够彻底颠覆人审美观的威力。虽不至于丑得惊天动地，但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总让人感觉怪异。
结果可想而知，沈梦遥举着这副画像看来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沈沐凡强忍着笑意，结果却一口气没憋住，猛地咳嗽起来。
至于龙瑾轩，易容的人皮面具上虽然仍是平静淡然，可面具下的俊脸却是一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的表情。
早知道这几个人的脸凑在一起会是这个德行，他就该随意画一幅人像就好。这下可好，原本不太想引人注意，结果弄巧成拙，成了吸引众人目光的焦点。
“噗嗤！王堇姐姐，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呀。”丹珠心性单纯直率，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
沈梦遥瞪了丹珠一眼，这孩子真是不会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找人多拓印几幅画像，好张贴在京城各处。他若没有离开京城，定然能够找到的。”沈梦遥转了话题，卷起画像交给丹珠，暗忖这王堇待人接物像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能看上一个这般长相奇怪的男子，想来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才是。
第24章 23 隐藏字迹（）
原本沈梦遥和丹珠对王堇这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都有着凄美的幻想，可这份殷殷期盼，也在看到这副画像的时候瞬间碎成了渣渣。
所谓才子佳人的美谈，果然还是要有足够的颜值来撑门面的。
龙瑾轩很头疼，自打画像横空出世，沈梦遥便三天两头带他出宫去见跟画像有几分相似的人，还都是藏起来偷看。
沈梦遥不敢唐突直接请人，怕弄巧成拙帮了倒忙，所以只能先安排王堇暗中认人。
“哎呀，都找了这么多天了，人都偷偷看了好几个，都不是要找的。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丹珠趴在桌子上，苦着一张小脸抱怨道：“王堇姐姐，你确定人就在云都吗？”
龙瑾轩点头，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啊，可惜他不能承认。
“不能吧！云岚的影卫一向效率奇高，若此人正在京城，没有道理这么多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沈梦遥也忍不住怀疑：“难道人已经离开京城了？”
龙瑾轩垂眸不语，他七拼八凑出来的画像，能找到真人才怪。
“公主殿下，属下回来了。”离歌一把沙哑的声音，叫沈梦遥心头不禁欢喜。
沈梦遥到云岚六年，身边可心之人寥寥无几，离歌算是其中一个。
“离歌，情况怎么样了？”沈梦遥放下手中的画像，很期待离歌带来了她想听到的消息。
离歌看了眼一旁安静垂首的王堇，银色面具下的眸子深处透出一种疑惑的光芒。
离歌移开视线，对沈梦遥抱拳道：“公主，属下有负公主所望，并没有问出有用的线索。那个被捕的刺客嘴巴紧的很，半月来用尽方法也没能撬开他的嘴。方才提审之时，服毒自尽了。”
“你说什么！”沈梦遥脸色大变，这是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那日花朝节上被捕的刺客，除了这一人全部挥剑自刎。一般而言，这样训练有素的死士若是被活捉，当即就会自尽以防受不了酷刑出卖主人，可唯独这一人没有这么做。
沈梦遥猜想此人定是心中有所牵挂，才会惜命，是以采用了怀柔的政策想诱使他招供。没想到，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有人去过天牢，有人用他的性命交换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在时隔半月之后才选择自尽。这是沈梦遥和龙瑾轩第一反应在脑中做出的判断。
沈梦遥脸色不由发白，龙瑾轩关切地握住她的手。手上的冰凉渐渐被他掌心的温暖驱散，沈梦遥感激地笑了笑。
“别担心，总有办法找到其他证据的。”龙瑾轩在她手心写道。
沈梦遥点点头，刚想开口，离歌沙哑的嗓音中略带着几分犀利道：“王小姐似乎从来不用笔写字，是不会用吗？”
龙瑾轩心头一惊，深深地望着这个戴着银面具深不可测的男子。
当年，沈梦遥御书房侍驾，能用左手将龙瑾轩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而龙瑾轩想隐藏的也正是字迹。
尽管如今龙瑾轩的字迹同六年前大不相同，可他还是不敢轻易写字，怕的就是被沈梦遥看出蛛丝马迹。
第25章 24 尽人事听天命（）
沈梦遥心头微微一动，也忍不住看向王堇的反应。是啊，自相识起，这个名叫王堇的女子就从来不用笔墨写字。离歌不提她倒也没有在意，如今说来，还真是有些奇怪的。除了她，王堇几乎不和其他人交流。
“王姑娘为何不说话，是有难言之隐吗？”离歌并不打算轻易放个这个话题。
龙瑾轩脑筋飞快地旋转，想想着需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进的此事揭过去。他此刻恨死了离歌，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最近为何总是揪着他不放。
“公主殿下，不好了！”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沈梦遥的脚下：“陛下方才在上朝时，晕倒了！”
夜沉如墨，冷月如勾。几点繁星点缀在头顶那一方浓烈死寂的墨色中，显得格外清冷明亮。
此刻，原本早已春意盎然繁花树影的皇宫里，气氛十分凝重。仿佛有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帝宫青云殿，里里外外都是灯火通明。忙碌的宫人们来来往往，几名御医凑在角落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窃窃私语。
皇后慕容珍怀中抱着已经迷糊睡着的太子澈，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害怕和无措。
“丹珠，你将太子抱回去休息吧。”沈梦遥将亲手熬的一碗莲子粥放在慕容珍面前：“皇嫂，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杜院正正在里面为皇兄看诊，皇兄一定会没事的。皇嫂担心皇兄，也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慕容珍终于动了动僵直的身体，将儿子交给丹珠，拿起碗勺，憔悴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玉儿最是贴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得照顾陛下呢，所以我一定不能倒下。”
沈梦遥瞧着慕容珍愿意吃饭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她这一生能够守护留住的东西已然不多，承受不了太多的失去了。
杜悯生从殿内出来，沈梦遥急忙迎了上去：“杜先生，皇兄怎么样了？”
杜悯生跪在沈梦遥面前：“陛下病情有恶化的趋势，臣无能，无法治好陛下的病。”
杜悯生隐在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出口。沈沐凡的病日渐呈现出油尽灯枯的趋势，纵然他手段高明，也是无力回天了。
杜悯生不说沈梦遥也是明白的，沈沐凡的病早晚有一天，杜悯生也会无能为力。
慕容珍眼前一晕，瘫坐在椅子上。
“皇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病倒了呢？”
杜悯生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一向自诩医术天下无双，可如今他却无法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在没有人比他更恨自己的无能。
“玉儿，不要再为难杜院正了。”慕容珍的心痛得抽做一团：“陛下的身体状况我比谁都清楚，今天这样的结果，我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了。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沈梦遥默默转过头去，任由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第26章 25 谣言四起（）
景顺十一年初春，云岚国主沈沐凡再度一病不起，昭阳长公主奉旨辅佐太子澈监国，朝堂内外事无巨细，皆由长公主一人做主。没几日，便传出昭阳长公主把持朝政，欲架空太子，暴露了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
谣言一出，云岚举国上下反响也是各不相同。
有举手赞同的人，认为沈梦遥狼子野昭然若揭，国君尚在世她便迫不及待鸠占鹊巢了。也有人大骂不知名的造谣者，说昭阳长公主时常奉旨监国，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功在社稷，即使陛下废黜太子立昭阳公主为继任女君也无可厚非。
这些流言蜚语并没能影响沈梦遥的心情。嘴长在别人的身上，管是管不了的，不如将心思全放在培养澈儿的身上，将来，他得成为像他父皇一般的一代明君。
最忧伤的，其实是太子储君沈鸣澈。
小小的孩童最近尤其苦恼，自前几日父皇病倒，最疼爱他的皇姑姑就对他比从前不知严厉了多少倍。不仅每**着他读书习武，还要一大早将还在困顿中的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整肃衣冠带他一起上朝，听那些文武百官们打嘴仗。
沈梦遥当然心疼澈儿，可是她不能再放纵澈儿了，总有一天他要独当一面，独自承担起一国之君的重担。而她，不可能永远都坐在他身后的珠帘之内，做云岚幕后的君主。
“公主这些天每每阅折子到深夜，清晨又得早早起来去上朝。再这么下去，公主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丹珠伺候沈梦遥将那身庄重的朝服穿戴整齐。
“这几年我也是锻炼得习惯了。我多做一点事，皇兄就能安心养病。澈儿今年也有六岁了，顶多十年，等澈儿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也能功成身退安心养老了。”
丹珠噗嗤一声笑出来：“公主才多大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再过二十年，公主也不到该养老的年纪啊！”
沈梦遥轻笑：“人可不总要老的么，我只是想早点儿享清福罢了。”
沈梦遥对着一人高的铜镜审视自己的衣着，镜中的美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一种并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和严肃。
沈梦遥有些恍惚，或许是这身装扮的缘故，才将她衬托出一股属于君王的威严气势。而她总能透过镜中的自己，看到很多年前的那个人，也是这般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由她为他穿上那身玄色镶红滚金的冕服。
那时候，她站在他身后，为他系上腰间的玉带，戴上白玉珠摇的冠冕，她还是他的妃，却从来没有胆量去看他隐藏在十二串白玉珠之后那双深邃动人的眸子，更没有勇气在他去上朝时，抱一抱他的腰身以示眷恋。她只见过一个女子敢那样看他抱他。
沈梦遥回过神来，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金色凤钗，转身却见澈儿打扮整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晃悠悠地走进殿来。澈儿身后，跟着王堇高挑的身影。
第27章 26 陪她一起上朝（）
沈梦遥轻笑着蹲下身，将尚未睡醒的澈儿拉倒自己怀中，抬眸朝龙瑾轩点点头：“堇，真抱歉。让你暂住宫中，原本是想帮你找人的，没想到反而连累你每日陪着早起，真是对不住了。”
堇，是龙瑾轩让沈梦遥这么唤他的名字。只不过沈梦遥并不知道，这个“堇”字，原本该是另一个“瑾”字。
龙瑾轩笑着摇头，他依旧是女子装扮，戴着那张长相清秀的人皮面具装哑巴。这几日，他每每看到沈梦遥身着朝服的样子，心中就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
在龙瑾轩的印象中，沈梦遥一直都是美丽端方的女子，她适合任何一个颜色，任何一种风格的装扮。或柔美，或干练，或古灵精怪，或雍容华贵。所以从前他总喜欢给她制作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裳来衬托她不同的美丽。
可是，从来没有一种装扮，能似朝服这般，勾勒出沈梦遥威严沉稳大气凛然的气质。
或许，沈梦遥原本就最适合这一种集女子的柔美和君王的威仪于一身的装扮，只是龙瑾轩从没有机会去发现罢了。
“姑母，澈儿好困。”澈儿揉着眼睛，苦哈哈的小脸埋在沈梦遥的肩头打瞌睡。
沈梦遥轻拍澈儿的肩膀安慰道：“澈儿乖，等澈儿长大一点儿就能习惯了。”
太子澈乖巧地点点头，丹珠一声痛呼，捂着肚子蹲下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沁了出来，很是痛苦的模样。
沈梦遥吓了一跳：“丹珠，你怎么了？”
丹珠摆摆手，不好意道：“公主，我大概是昨天夜里贪嘴，凉的东西吃多了，吃坏了肠胃，折腾了一夜也不见好。”
沈梦遥又好气又好笑，昨天夜里那冰提子糕丹珠吃了那么多，闹肠胃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罢了，你去休息吧，今日便不用侍奉我上朝了，一会儿赶紧找个太医来看看。身子好之前，也不用早晚都在我身边伺候了。”
丹珠似是得了特赦令，忙捂着肚子奔出殿去，沈梦遥一时有些犯难。
沈沐凡上朝，有御前总管太监林禄端着需要在朝堂上同众臣商议的奏折在一旁侍奉。如今沈沐凡病倒，林禄陪着皇后在宫中侍疾，这个端奏折的差事便落在了丹珠的身上。
可今日丹珠不在，沈梦遥一时想不到能够替换丹珠的人选。看来，她今日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沈梦遥正想端起奏折，一边的龙瑾轩却抢先端了起来，笑着朝沈梦遥眨眨眼。
沈梦遥脑中灵光一闪，高兴地拍了拍手：“对啊，我怎么忘了，昨日是你帮丹珠一起整理这些奏折的，今日你或许能够替她一替。”
说着，沈梦遥立刻差人找来一套长尺寸的女官衣裳，让龙瑾轩换了随她去上朝。
沈梦遥开始时还担心王堇会紧张，不料王堇表现得镇定自若，甚至比丹珠还要稳妥，沈梦遥放心之余更是惊讶。殊不知眼前之人乃是天阙帝君，这般大场面每日都在他眼前上演。
第28章 27 垂帘听政（）
太极宫光明殿，乃是云岚君主每日上朝听政的地方，沈梦遥拉着太子澈赶到的时候，文武百官早已候在殿内，三五成群地攒做堆，聊着不同的话题。
朝赞太监清了清嗓门，拖着长调喊道：“长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驾到！文武众臣朝见，正衣冠！”
满朝文武立刻噤声，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衣冠，肃穆而立。
沈梦遥牵着澈儿缓缓进入大殿，面上的神情平静无波，脚步稳得仿佛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一步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上，令人忍不住升起敬畏之心。
沈梦遥将澈儿安置在龙椅旁专为太子设立的蛟龙金椅上，自己则领着女官打扮的龙瑾轩转身走入龙椅后的珠帘之内。
“臣等参见长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下跪行礼，声音一如既往整齐划一，震得大殿内的空气都带着明显的颤意。
龙瑾轩看着心爱的女子广袖一挥，高傲地坐在珠帘之后俯视下面的臣子，心中除了激动，又有些心疼。
龙瑾轩的激动，是因为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已经拥有了不输于他的气魄和能力，等他找回她，就可以一起携手共图江山如画。
龙瑾轩心疼，是因为没人比他更加清楚，坐在这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需要付出多少别人不知道的辛苦。付出什么、得到什么、忍耐什么、放弃什么，从来都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煎熬。
说到底，沈梦遥只是个女子啊，应该在夫君宽广的羽翼护佑之下，美好恬静地生活，不必辛苦养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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