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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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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富有,您觉得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人家都说唐格拉先生有一半财产瞒着不露。”
“可他公开的就有1500万或者2000万了。”安德拉说道,眼中闪耀着喜悦的火花。
“有一样还没有算呢,”基督山紧接着说,“他正跃跃欲试,准备再搞一种投机生意,这种生意在美国和英国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在法国还正是方兴未艾。”
“是的,是的,我知道您在说什么了,您是说铁路,不久前他刚争取到承股权,是不是?”
“一点不错!至少,大家都这么认为,至少他在这笔生意上可以赚到1000万。”
“1000万?您觉得是真的吗?太美了。”卡瓦勒康蒂说道,他已经有点飘飘然了,仿佛这动听的话就是那金币发出的叮当声。
“况且,”基督山接着说道,“这些财产迟早都会归您,这是名正言顺的,因为唐格拉小姐是独生女。再说,您自己的财产,至少听您父亲对我说的意思,同您未婚妻的财产大致相当。不过,这有关金钱的事我们暂且搁一边吧。您知道,安德拉先生,这事您办得有那么一点儿精明能干的劲儿。”
“还算不错吧,”安德拉说道,“我生来就是当外交家的料。”
“好呀!以后可以推荐您从事外交嘛。外交,您知道,外交是学不会的,这是一种本能……您的魂都被勾掉了吧?”
“说实话,恐怕是这样吧。”安德拉模仿在法兰西大剧院听到的多朗特或瓦莱尔回答阿尔赛斯特莫里哀剧作《愤世嫉俗者》中的人物。的那种腔调说道。
“人家还算喜欢您吧?”
“那是理所当然的,”安德拉得意洋洋地说,“不过有一点非常重要,可不能忘了。”
“什么呢?”
“在这件事上,我自始至终得到了一种非同一般的帮助。”
“啊!”
“真的!”
“是天时地利帮助您吗?”
“不,是您。”
“是我?别说傻话了,王子,”基督山说道,故意加上这个头衔给安德拉听,“我能帮助您什么呢?凭您的姓氏,凭您的社会地位,凭您的长处,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安德拉说道,“不够,您可以这么说,伯爵先生,不过我呢,我总认为像您这样的身分起的作用要比我的姓氏、社会地位和长处大得多。”
“您可是大错而特错了,先生,”基督山知道这年轻人巧舌如簧,心怀鬼胎,也听出他这些话的言外之意,于是说道,“您之所以能得到我的保护,也只是因为我事先已经了解令尊的威望和财产。另外,我原先既不认识您,也不认识您那显赫的生父,是谁让我有幸认识您的呢?是我的两位朋友,即威玛勋爵和布佐尼长老。又是什么原因促使我虽不当您的担保人,但做您的保护人的呢?那是因为您父亲的大名在意大利如雷贯耳,简直就是万流景仰。至于我本人,我对您并不了解。”
话说得这样镇静,又这样自若,安德拉意识到了,此时此刻他正被一只比他更有力的手紧紧捏住,而且想要挣脱这只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说道,“这么说,家父真的有一笔非常大的财产吗?”
“好像是的,先生。”基督山回答道。
“您是否知道,他答应给我作聘礼用的钱汇来了吗?”
“我已经收到汇票了。”
“可那三百万呢?”
“很可能那三百万已经寄出,正在路上。”
“这么说,我一定可以拿到手的了?”
“喔,那当然!”基督山说,“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先生,您不至于缺钱用吧?”
安德拉心里一震,不得不思索了一会儿。“这样吧,”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最后我只求您一件事,先生,这件事即使会让您感到不高兴,您也一定能给予谅解的。”
“请说吧。”基督山说。
“我现在时来运转,结识了许多知名人士,至少就目前而言,我已经交上了一大群朋友。可是现在我要举行婚礼,整个巴黎社交界都请了,我总得找个有名望的人作靠山才行。领我去圣坛接受新婚祝福的手,如果不是家父的手,那就应该是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然而,家父来不了巴黎,是不是?”
“他已年迈,又浑身是伤,他说每一次出门长途跋涉,他都觉得痛苦死了。”
“我清楚。嗯!我有一事相求。”
“求我?”
“对,求您。”
“什么事?我的上帝!”
“呃,请您代替他。”
“啊,我亲爱的先生!什么?在我有幸同您这样频频交往之后,您对我还是如此陌生,竟然向我提出这样一种要求?您倒不如要我借您五十万,虽然这样的借款比较罕见,老实说,您也不见得让我感到为难。您应该知道,我记得曾经对您说过了的,基督山伯爵立身处世,尤其伦理道德方面,非常讲究东方人的禁忌,我甚至可以说,非常讲究东方人的迷信。我可以在开罗养一群妃子,在士麦拿也行,在君士坦丁堡也行,但要我主持婚礼!这断然不可。”
“这么说,我的请求您拒绝了?”
“断然拒绝,即便您是我的儿子,我的兄弟,我也拒不答应。”
“啊!真是的!”安德拉沮丧地喊道,”这可怎么办好呢?”
“您的朋友有的是,您刚才自己都说了。”
“不错,可正是您介绍我同唐格拉先生一家人认识的呀。”
“绝对不是!不妨看一下事情的真相吧,请您在奥特伊同他共进晚餐的是我,而自己找上门去的是您。喔!这可是风马牛不相及。”
“是的,但我的婚事,您是帮了忙的……”
“我?绝无此事,请务必记住。您可以回想一下,当初您来请我为您说亲,我是怎么回答您的呢?喔!我从不染指婚事,我亲爱的王子,这是我始终如一的原则。”
安德拉咬了咬嘴唇。“不过,总而言之,”他说道,“您至少会去的吧?”
“整个巴黎社交界都到吗?”
“噢!当然1!
“那好,既然巴黎社交界都去,我也去。”伯爵说道。
“您能在婚约上签字吗?”
“噢!我看未尝不可,我讲禁忌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既然您不想多赏脸,我也只好是您赏什么就要什么了。不过最后还有一件事,伯爵。”
“什么呢?”
“请出个主意。”
“您可留神,出主意比帮忙更要不得。”
“喔!这个主意您完全可以出的,也不会连累您。”
“您就说吧。”
“我妻子的嫁奁有50万里弗吗?”
“唐格拉先生跟我本人说的是这个数。”
“这笔款子我是收下好呢,还是留在公证人手里好?”
“一般情况下,事情要做得漂亮的话,是这么进行的:签婚约的时候,你们双方的公证人约好第二天或第三天会面,然后在第二天或第三天他们交换聘礼和嫁奁,相互开具收据,婚礼之后,他们把这几百万的钱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转到您的名下。”
“我之所以问这事,”安德拉说道,他虽想掩饰,但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我好像听我岳父说过,他打算把我们的资金投放到您刚才还提到的那正吃香的铁路生意上面。”
“呃!”基督山说道,“按照目前一般的看法,这么一来,您的资本在一年内可以增值三倍。唐格拉男爵先生是位好父亲,他是很会算计的。”
“那么,就这样吧,”安德拉说,“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只是您的拒绝让我感到伤心。”
“可您也只能归咎于,在这种情况下,某些禁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吧,”安德拉说,“就按您的意思办吧。今天晚上9点钟再见。”
“晚上见。”
于是安德拉抓住伯爵的手握了一下,跳上他的四轮敞篷马车,一溜烟走了。握手的时候,基督山显得有点勉强,嘴唇都刷地变白了,但脸上还是挂着他那彬彬有礼的微笑。
离9点钟还有四五个钟头,安德拉于是四处奔走拜客,关照他刚才提到的那些朋友,去银行家府邸的时候,应该穿上他们最漂亮的衣服,又向他们天花乱坠地吹了一番,说唐格拉目前筹划的股票生意现在就已经让人头晕目眩,将来又如何如何。
第179章 婚约(2)()
果然,晚上8点半钟的时候,唐格拉府邸的大客厅,大客厅边上的走廊以及同一层楼面的另外三间客厅都挤满了芳香扑鼻的客人。客人应邀赴会,不见得真是出于什么深情厚谊,许多人是因为自己心里痒痒,觉得非来不可,因为他们知道说不定会有什么新鲜事。有位科学院院士似曾说过,社交界的晚会把奇花异卉荟萃一堂,吸引了一群群朝三暮四的蝴蝶,饥不择食的蜜蜂和嗡嗡乱叫的大胡蜂。不用说,所有的客厅都是烛光辉映,四处通明,墙壁上的丝绸贴面和各式帷幔上的嵌金饰线光彩熠熠,犹如粼粼碧波,整个陈设格调不高,只是奢华而已,但在此时此刻倒也是金碧辉煌。
欧仁妮小姐打扮得非常淡雅,穿一件绣白色暗花的白长裙,除了那乌玉般黑发中半露着的一朵白色玫瑰花以外,一身上下再没有别的饰物。这一身质朴无华的打扮在她眼里自有一种落落大方、冰清玉洁这样一种意蕴,然而她眼中透出的孤芳自赏的神情却与这种意蕴极不相称。唐格拉夫人在离她30步远的地方同德布雷、博尚和夏托—勒诺交谈。德布雷只是因为这签约仪式才重返这一家府邸,但他仅仅是一位客人而已,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唐格拉先生身边围了一圈议员和金融界人士,正在讲一种新的税收理论,他准备一旦迫于形势政府请他入阁,就实施这种新的税收制度。安德拉一手挽着一位好在歌剧院出风头的花花公子,正大言不惭地讲他今后的生活打算如何如何,这时他也正需要壮壮胆,好让自己显得潇洒逸如。他还吹嘘,凭他每年17。5万里弗的收入,他将如何向巴黎时装界介绍新的豪华款式。
客人们在那几间客厅中熙来攘往,而那一颗颗、一粒粒的绿松石、红宝石、翡翠、乳白石和金刚石汇成的潮水不时地涌来涌去。同所有的社交场合一样,一眼望去就会看到,年纪最大的女人打扮得最俏,最丑的女人显耀自己的心情最迫切。如果说也会有什么清秀白皙的百合花,什么馨香甜美的玫瑰花,那得用心找才会看到,因为她们总是被包头巾的母亲或者戴极乐鸟羽饰的姑妈拉着,藏在某个角落里。
在这嗡嗡一片嘈杂的喧笑声中,随时听到仆人高声通报来宾,有金融界大亨,有军界要员,有文坛名流,每喊出一个名字,人群中就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但是,不知过了多少个受到冷落或奚落嗤笑的名字之后,才听到一个响当当,能在这人潮汇成的大海中掀起一阵波澜的名字。当那上面雕着沉睡的昂迪米翁古希腊神话中的牧羊人,月神爱上了他,使他沉睡不醒,永远保持俊美的相貌。塑像的巨大摆钟的指针在那纯金钟面上指到9点钟的时候,当那忠实反映机械思维的钟锤敲响9下当当钟声的时候,只听得喊起基督山伯爵的名字,客厅里的人仿佛都被一道电光抽打似地,纷纷朝门口转过头去。
伯爵一身黑礼服,还像平常一样朴实无华,雪白的背心衬托出他那宽阔、气度不凡的胸膛,玄色的领结配上那白皙而富有阳刚之气的脸庞显得格外鲜明。唯一的饰物只是他挂在背心上的那条金链,但又细得在白凸纹布背心上几乎显不出来。
客厅门口顿时围上了一大群人。伯爵一眼就看清了唐格拉夫人在客厅一侧边上,唐格拉先生在另一侧边上,而欧仁妮小姐就在他面前。他首先走去找男爵夫人,男爵夫人正在同维尔福夫人说着话——瓦琅蒂娜身体还没有好,所以维尔福夫人是一个人来的。他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给他让路,于是他从男爵夫人跟前径直走向欧仁妮,简短而含蓄地祝贺了几句,这位高傲的艺术家不禁感到愕然。路易丝·阿米利小姐就在欧仁妮旁边,她感谢伯爵如此热情地为她去意大利写了推荐信,并且说这些推荐信很快就要用上了。然后,伯爵离开这几位女士,转过身去,唐格拉就在边上贴面站着,原来唐格拉已经过来准备同他握手。这三项在社交礼仪上必不可缺的大事完成以后,基督山就站住自信地环顾四周,目光中充满了一种只有那些能掌握一定局面,特别是那些具有一定影响的人所特有的神情,似乎在说:“我该做的都已做完,现在得由别人来为我做点什么了。”
安德拉在旁边的一个客厅,从客人的骚动他感觉出基督山到了,于是他匆匆过来向伯爵打招呼。他看到伯爵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争着同他说话。凡是不轻易说话,而一说话必有分量的人通常总会遇到这种情况。
这时,双方的公证人进入客厅,把已经草拟好了的婚约文本放在特为签字准备的桌子上。这是一张描金木桌,铺着绣了金丝的天鹅绒台毯。一位公证人坐了下来,另一位则在边上站着。公证人准备宣读婚约,应邀出席这签约仪式的巴黎社交界中有一半人都要在这份婚约上签字。大家都站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或者更确切地说,女士们围成一圈,而男士们对布瓦洛法国作家1639—1711。所说的那种“生硬的文体”不怎么在乎,正在交头接耳议论安德拉如何紧张不安,唐格拉先生如何全神贯注,欧仁妮如何冷若冰霜,以及男爵夫人对这种大事如何心不在焉。宣读婚约时客厅里鸦雀无声,但刚一读完,那几间客厅又人声鼎沸,同原来的嘈杂声一比,简直可以说是沸反盈天了。这些响当当的巨大的款子,这在将来统统滚进这对年轻人腰包的几百万,再加上专门放在一间屋子展示的新娘子的全套嫁妆,这位少妇的各种各样的钻石,都使得早已眼馋的客人们一个个赞叹不已。唐格拉小姐的魅力在年轻人眼里顿时倍增,此时此刻太阳也都黯然失色了。至于那些女士们,则不用说了,这几百万勾得她们心里直发痒,但她们都觉得没有这钱自己照样很美。安德拉已被他的朋友们团团围住,在一片祝贺和奉承声中,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梦境已成为现实,他甜丝丝地快要得意忘形了。公证人拿起一枝羽笔,举过头顶说道:“先生们,婚约开始签字。”
最先签字的应该是男爵,然后是老卡瓦勒康蒂先生的代理人,然后是男爵夫人,再接着才是——姑且借用这种印花公文纸上通行的,令人作呕的文体所用的词来说,待婚配偶签字。这时,男爵拿起笔签了字,接着代理人也签了字。
男爵夫人挽着维尔福夫人的手臂走到签字桌前面。“我的朋友,”她拿起笔说道,“这事可不让人恼火吗?那桩险些使基督山伯爵蒙受其害的凶杀偷窃案又节外生枝,害得维尔福先生不能大驾光临。”
“噢!我的上帝!”唐格拉说,不过这口气倒像是在说:“哼!我才不管这事呢!”
“我的上帝!”基督山走过来说道,“我怕是我无意中帮了倒忙。”
“什么?您,伯爵?”唐格拉夫人一边签字一边说,“真要是这样,您可得留神,我永远不会饶恕您的。”
安德拉竖起了耳朵。
“可这事丝毫不能怪我,”伯爵说,“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这事向您说清楚。”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因为极少开口的基督山有话要说了。
“想必您还记得,”伯爵在一片寂静中说道,“上我寓所行窃的那个可怜虫已经死了,据推测,他是从我寓所出来的时候被他的同伙弄死的。”
“是的。”唐格拉说。
“呃!当时为了抢救,把他衣服脱了扔在一个角落上,后来警方把衣服收走,交法院存放在诉讼保管室,可是当时只拿了上衣和长裤,那歹徒的背心却漏下没有拿走。”
安德拉的脸色眼看着变白,他悄悄向门口蹭去。他看到地平线上升起一朵乌云,觉得乌云中正孕育着一场风暴。
“呃!这件倒霉背心,今天我的仆人突然发现了,上面沾满了血,胸口上还有个大窟窿。”
女士们尖声喊了起来,有两三个显出一副马上要昏倒的样子。
“他们把背心拿给我看,谁也想不出这破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只是我想到了这极有可能是那死去了的歹徒的背心。我的贴身跟班虽然觉得腻味,但还是把这件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衣服仔细翻了一遍,突然觉得口袋里有张纸,于是掏了出来,原来是一封信,写给谁的呢?给您的,男爵。”
“给我的?”唐格拉喊道。
“噢!我的上帝!对,是给您的。这信上血迹斑斑,不过我还是认出了上面写的是您的名字。”基督山在一片惊愕声中回答道。
“可是,”唐格拉夫人一边惴惴不安地望着她的丈夫,一边问道,“这事怎么会妨碍维尔福先生来我们这儿呢?”
“原因很简单,夫人,”基督山说道,“这背心和信都是所谓的物证,所以连背心带信,我都差人送检察官先生那儿。您知道,我亲爱的男爵,只要是刑事,通过法律途径办是最可靠的了,说不定这里有什么针对您的阴谋呢。”
安德拉直愣愣地望着基督山,然后悄然溜进第二个客厅。
“有这可能,”唐格拉说道,“那个被杀的人原先不是个苦役犯吗?”
“是的,”伯爵回答道,“原先是苦役犯,名字叫卡德罗斯。”
唐格拉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发白,安德拉溜出第二个客厅,窜到候见厅。
“还是签字吧,签字吧!”基督山说道,“我看我这么一讲,害得大家都心惊肉跳的,真不好意思,请你们二位谅解,男爵夫人,唐格拉小姐。”
男爵夫人刚签完字,把笔递给公证人。
“卡瓦勒康蒂王子先生,”公证人说,“卡瓦勒康蒂王子先生,您在哪儿呀?”
“安德拉!安德拉!”好几个年轻人连连喊道,他们同这位意大利贵族已经混得很熟,都可以对他直呼其名了。
“您去喊王子过来,告诉他现在该他签字了。”唐格拉大声吩咐一个仆人。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的客人一个个瞠目结舌,纷纷往后缩,仿佛一个可怖的怪物已闯进屋,正在寻觅它的美肴。
大厅里的人溜的溜,惊的惊,喊的喊,这都事出有因。一个宪兵队长在每间客厅门口派了两名宪兵把守,然后跟在一个身挂绶带的警官后面,朝唐格拉走去。唐格拉夫人一声尖叫便昏厥了,唐格拉觉得这是来抓他——有些人的良心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顿时他吓得脸都变了样,也顾不得客人怎么看他了。
“什么事,先生?”基督山迎上去问那警官。
“先生们,”警官没有答理基督山,只管自己问道,“你们中谁是安德拉·卡瓦勒康蒂?”
客厅里四下响起惊叫声,顷刻之间找人的找人,询问的询问。
“请问,这个安德拉·卡瓦勒康蒂究竟是什么人?”几乎吓懵了的唐格拉问道。
“是土伦苦役犯监狱的逃犯。”
“他犯了什么罪?”
“他被指控,”警官冷冰冰地说,“杀害了一个名叫卡德罗斯的人,此人也是苦役犯,与他同锁一条脚链,被杀的时候正从基督山伯爵寓所出来。”
基督山急速向四周瞥了一眼,安德拉早已逃之夭夭了。
第180章 通往比利时的大道()
出人意外地来了一队宪兵,丑事随之被揭露,唐格拉先生的几间客厅顿时哄哄地乱成一片,仿佛宣布的倒是客人中有谁得了鼠疫或流行性霍乱。不过几分钟的工夫,每扇门,每道楼,每个出口都挤满了匆忙夺路,或者说慌忙逃命的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再装模作样说些廉价的安慰话纯属多余。而且,大难临头,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这样16稞7粢仓荒苋萌颂盅幔所以当时不一会儿,唐格拉先生家的宽敞的府邸一下变得空空荡荡、冷冷落落了。府邸中只剩下主人一家人和仆人。唐格拉先生关着门,在他书房中向宪兵队长交待事情的前后经过。唐格拉夫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人呆在读者都知道的那间女宾客厅里。横眉怒目、鄙夷地抿紧嘴唇的欧仁妮,同她那形影不离的女友路易丝·阿米利小姐一起,躲进了自己的卧室。至于那一大群仆人——这一天晚上仆人比平常时候人数更多,因为签约仪式上宾客盈门,临时从巴黎咖啡厅借了好些招待员、厨师和领班,他们觉得受到了侮辱,满肚子的火全往主人家里发泄。他们三五成群,有的在配餐间,有的在厨房,有的在他们房间,一个个闲呆着,谁也没有心思去干活,再说,这个时候原有的活也都自然停了下来。
留在府邸的这些人,身分不一,各有各的考虑,但一个个都是气涌如山,他们中只有两个人值得我们注意,一个是欧仁妮·唐格拉小姐,另一个是路易丝·阿米利小姐。我们已经说过,这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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