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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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瘤或伤寒。”

    “但是,”维尔福夫人说,“这些情况都是您把它们前后串起来的,稍微有一点料想不到的事,就会被打断,秃鹫可能没有及时飞来,也可能掉在离鱼塘百步远的地方。”

    “啊,这恰恰就是艺术所在,在东方谁要做个大化学家,还得会驾驭偶然,这是可以做到的。”

    维尔福夫人听得越来越困惑不解了。“可是,”她说道,“砒霜是消除不了的,不管怎么吸收,只要吸收的量足以致命时,它总是留存在人体内的。”

    “说得好,”基督山喊道,“说得好,这正是我那位可爱的阿代尔蒙说的话。他想了一想,又微微一笑,用一句西西里谚语回答我,我想法国人也说这句谚语:‘我的孩子,世界不是一天之内创造出来的,而是用了七天,你星期天再来吧。’星期天我又去找他。这一次他不用砒霜溶液浇卷心菜,而是用马钱子碱的盐性溶液,科学家说的学名是strychnoscolubrina拉丁文:蛇藤属马钱子。这一次卷心菜丝毫没有发蔫的样子,所以兔子没有任何戒心,可是5分钟后兔子死了。母鸡啄了兔子肉吃,第二天也就没命了。这时我们是秃鹫,我们把母鸡叼走,开了膛。这一次一切特有的症状都看不到,能见到的都是一般性的症状,所有器官都没有任何特殊征象,只是神经系统激增,仅此而已,有脑充血的痕迹,再看不出别的什么了。母鸡不是被毒死的,而是中风死的。我很清楚,母鸡中风实属罕见,但人中风却是常有的事。”

    维尔福夫人似乎越来越困惑了。“所庆幸的是”,她说道,“这一类毒药只有化学家才会配制,因为,说句实话,不然世界上有一半人把另一半人全都毒死。”

    “化学家可以配制,爱好化学的人也会配制。”基督山随便应了一句。

    “另外,”维尔福夫人竭力想从自己的思路中摆脱出来,说道,“手段不管多么巧妙,犯罪总是犯罪,虽然能逃脱人的追究,但躲不过上帝的眼睛。在良心问题上,东方人比我们高明,他们非常明智,把地狱都给取消了,高就高在这里。”

    “啊,夫人,像您这样善良的灵魂当然会产生这种顾忌,但是推理又可使这种顾忌化为乌有。人类思想中不良的一面永远可以借用让·雅克·卢梭一句怪论来概括,卢梭说——您知道这句话,‘5000里外有人动动手指头,名士要人也就被杀死。’人的一生是在做这种事情上度过,人的智慧也因为这些事焦心苦虑而耗竭。您很少看到有人会莽莽撞撞地把刀插到他同类的心上,或者,为了把人从地球上消灭掉,投放刚才我们说的那么多量的砒霜。这样的举动的确是一种怪僻或愚蠢。像这样蛮干,身上流的血要热到36度,脉搏要跳到90,灵魂要越过常规。但是,我们不妨像文学的研究一样,同一个词改用温和色彩的同义词来说,假如您的行为只是为了淘汰,假如您不是卑鄙无耻地去暗杀,而只是把妨碍您的人从您的路上请出去,于是没有对抗,没有暴力,也不用制造痛苦的工具,因为痛苦变为折磨以后,受害人反而成为殉难者,而施害人则成为名副其实的刽子手。假如不用流血,不用大喊大叫,不用装腔作势,特别是不作那种既可怕又会连累人的迅雷不及掩耳这种事,那么您就能躲过人类法律的打击,因为法律说的只是‘不得扰乱社会。’这就是东方人如何行事和获得成功的秘诀,东方人稳重冷静,在这种比较重要的场合,他们对于时间问题是不大顾及的。”

    “可是还有良心问题。”维尔福夫人说道,她的声音已经非常激动,似乎想叹息,但又忍住了。

    “是的,”基督山说道,“是的,幸而还有良心问题,不然人也太不幸了。每一次比较狠毒的行动之后,总是良心来为我们解脱,良心会给我们提供上千个自慰自解的理由,而如何判断这些理由,那也全在我们自己了。但是,这种种理由不论多么美好,也能让我们泰然安眠,然而在法庭试图保全我们生命的时候却又是十分干瘪的了。譬如说,理查三世莎士比亚戏剧中的人物,英国国王。在其兄爱德华四世的两个孩子被谋杀后,于1483—1485年间继承王位。在除掉爱德华四世的两个孩子后,良心可能给了他极大的慰藉,他的确可以对自己说:‘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个荼毒生灵的暴君,他们继承了他们父亲的罪恶,但是只有我一人从他们年幼的禀性中看出来了。这两个孩子妨碍我为英国人民谋取幸福,因为他们必然会造孽于英国人民。’而麦克白斯夫人引自莎士比剧作。麦克白斯夫人为给儿子谋取王位,鼓动丈夫将国王邓肯杀死。也这样靠了她的良心而得到慰藉的,不管莎士比亚怎么说,麦克白斯夫人谋取王位不是为了她丈夫,而只是为了她儿子。啊,母爱是一种多么伟大的德行,又是一种多么强有力的动机,它可以使许多事情得到宽恕,所以,邓肯被杀之后,麦克白斯夫人如果没有她的良心给予慰藉,那她一定会是非常痛苦的。”

    基督山以他特有的讥讽口吻,把这一条又一条令人心惊胆颤的箴言和令人心悸的怪论谔谔直言,维尔福夫人只是贪婪地听着。接着一片沉静之后,她开口说道:“您知道,伯爵先生,您真是个可畏的辩论家,您是透过多少有点苍白的光线来观看世界!您这样判断世界难道真的仔细到利用蒸馏器和曲颈甑进行的吧?您的话说得对,您是位大化学家,至于您给我儿子闻的,很快让他苏醒过来的那种酏剂……”

    “噢,这种药不可轻用,夫人,”基督山说,“一滴可以使这垂死的孩子苏醒过来,但三滴就会使血液涌进他肺部,促使心脏剧跳,六滴就会终止呼吸,造成昏厥,比他当时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十滴则使他猝然死亡。您知道,夫人,在他冒冒失失碰那些小瓶的时候,我是怎样急忙把他拉开的呀!”

    “那么,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毒药?”

    “噢,我的上帝,不是的!首先,我们姑且这样说,毒药这个词似是而非,因为医学上可以用最为烈性的毒药,但只要按法使用,可又是良药。”

    “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我的朋友,也就是那位杰出的阿代尔蒙特长老巧妙配制的药,他还教会我如何服用。”

    “啊,”维尔福夫人说,“想必这是一种极有效的镇静剂。”

    “简直就是灵丹妙药,夫人,您已经亲眼见过,”伯爵回答道,“我倒是经常用的,当然,慎而又慎。”他又笑着补了一句。

    “我也这么想。”维尔福夫人用同样的口吻说道,“我属于神经过敏型的,极容易昏厥,很需要像阿代尔蒙特一样的大夫给我配点药,让我能轻松自如地呼吸,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深怕有一天窒息死了。但是这种药在法国很不好找到,您的那位长老也不见得肯为了我专程到巴黎来走一趟,所以我现在将就着用普朗什先生的镇静剂,另外,薄荷和奥夫曼药水也是我常用的药。您看,这是我定制的药剂,药量比一般大一倍。”

    基督山打开少妇递给他的一只玳瑁盒子,嗅了嗅药剂,俨如一个业余而又老练的行家在鉴别这药究竟如何。“这是好药,”他说道,“只是必须吞服,但是昏厥以后一般不可能吞服了。我还是觉得我这药好。”

    “那是当然的,尤其是我亲眼见过这药效以后,我也喜欢用。不过想必这是一种不外传的药,我也就不好意思向您要了。”

    “但是我,夫人,”基督山站起身说,“我倒很愿意送给您。”

    “噢,先生!”

    “只是一点必须记住,小剂量是良药,大剂量就成毒药。您已亲眼见过,一滴可救命,五滴六滴必然置人于死地,尤其可怕的是,一杯酒搀进这药以后,酒的味道丝毫不变。不过我不再多说了,夫人,倒像是我在给您出什么主意似的。”

    时钟敲响6点半钟,仆人过来通报说维尔福夫人请来吃饭的一位女士已经到府上。

    “假如我有幸见到您已是第三第四次,伯爵先生,而不是第二次,”维尔福夫人说,“假如我有幸是您的朋友而不仅仅是受您的恩惠,我一定要请您留下来共同进餐,我也决不会答应第一次邀请就遭到回绝的。”

    “非常感谢,夫人,”基督山回答说,“我本人也有约会,不能食言。有位希腊女士,我认识的女士们说她是希腊公主,还没有见过巴黎歌剧院,希望我陪她去,我也答应了。”

    “请便吧,先生,别忘了我的药。”

    “怎么可能呢,夫人!除非我们这一个钟头的谈话也都忘了,这是决不可能的事。”基督山一鞠躬后便离开了客厅。

    维尔福夫人在沉思。“真是个怪人,”她说道,“我看他的教名就像是阿代尔蒙特。”

    至于基督山,此行的结果已超出他的意料。“不错,”他边走边说,“这是一片沃土,完全可以相信,撒下的种子决不会绝收。”第二天,他信守诺言,派人送去了所要的药。

第97章 魔鬼罗贝尔(1)() 
去歌剧院这样的托辞太好说出口了,何况这天晚上巴黎歌剧院确实有盛大演出。勒瓦瑟身体长期不适终于康复,今晚重登舞台扮演巴尔特朗。同往常一样,一演出名家大师的时行之作,巴黎出类拔萃的风流人物全都被吸引过来了。

    莫瑟夫像大多数富家子弟一样,在剧院正厅前座有他自己的单人座位,而且他的熟人中至少有10个包厢,他可以上随便一个包厢找到座位,至于到纨绔子弟的包厢找个座位,对他来说则更不在话下了。莫瑟夫单人座位旁边是夏托—勒诺的单人座,博尚是记者,因此是剧场大厅之王,哪儿都有他的座位。这天晚上,吕西安·德布雷可以自由支配大臣的包厢,于是他把包厢让给莫瑟夫伯爵,但是,梅塞苔丝不想去,莫瑟夫伯爵又把包厢让给唐格拉,并且捎话给唐格拉,假如男爵夫人和小姐赏光去他让出来的包厢,晚上他有可能拜访她们。母女俩是绝对不会加以拒绝的,因为谁也不会像百万富翁那样,对不花钱的包厢心里不痒痒。但是,唐格拉声称,鉴于他的政治主张和他作反对派议员的身份,他不便去大臣的包厢。于是男爵夫人写信给吕西安,说她自己不可能一个人带着欧仁妮去歌剧院,请吕西安过来接她。的确是这样,如果只是两个女人坐在包厢里,大家一定会觉得不成体统,但是唐格拉小姐去歌剧院由她母亲以及她母亲的情人陪着,那倒是无可非议的了。处世总得要顾到世情民风。

    同往常一样,大幕拉启时剧场几乎还是空空荡荡,这是我们巴黎上流社会的又一风气:上剧院应该在演出开始以后才到。所以第一幕演出的时候,到场的观众大多数不是看戏或听戏,而是在看正陆续到来的观众,而且,除了那开门关门声和嗡嗡一片的说话声以外,什么也听不到。

    “哟!”阿尔贝看到第一排包厢门打开,顿时说道,“哟,格氏伯爵夫人……!”

    “格氏伯爵夫人是谁?”夏托—勒诺问。

    “噢,男爵,居然问出这么一个不可原谅的问题,您问格氏伯爵夫人是谁,是不是?”

    “啊,果然是,”夏托—勒诺说,“不就是那位迷人的威尼斯夫人吗?”

    “一点不错。”

    这时,格氏伯爵夫人看到了阿尔贝,然后微微一笑与阿尔贝相互招呼了一下。

    “您认得她?”夏托—勒诺说。

    “是的,”阿尔贝说,“在罗马的时候弗朗兹介绍我认识她的。”

    “既然弗朗兹在罗马给您帮了忙,您能不能在巴黎也给我帮个忙呢?”

    “好的。”

    “嘘!”观众喊道。

    两位青年依然说他们的话,至于后排观众想不想听音乐,他们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去看练兵场的赛马了。”夏托—勒诺说。

    “今天吗?”

    “是的。”

    “啊,对了,今天有赛马。您买彩票了吗?”

    “呵,小意思买了点,买了一张50金路易的。’

    “哪匹马赢了?”

    “诺蒂吕斯,我押的就是这一匹。”

    “可是一共赛三场,对吧?”

    “是的,今天有骑士俱乐部奖杯赛,是一只金杯,还发生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

    “什么事?”

    “嘘!别说话啦!”观众喊道。

    “什么事?”阿尔贝又问一了遍。

    “这场比赛得奖的马和骑手全场都不认得。”

    “什么!”

    “噢,我的上帝,真是这么回事。开始谁也没有注意参赛的一匹叫旺帕的马和叫若普的骑手,只是看到突然窜出一匹非常漂亮的栗色马和拳头一般大的骑手。他们不得不在那骑手的口袋里塞了20斤的铅沙才够参赛重量,可他还是最先到终点,超过阿里埃尔和巴尔巴罗那两匹马三个马身。”

    “始终没有弄清楚这马和骑手是哪一家的吗?”

    “没有。”

    “您说这匹马参赛用的名字是……”

    “旺帕。”

    “那么,”阿尔贝说道,“我就比您抢先一步了,我知道这马是谁的。”

    “请安静!”后排的观众第三次叫了起来。这一次抗议非常明显,两位青年终于察觉到观众是在说他们,于是他们转身向后面看了一会儿,想在人群众中找出是哪个人干出这种他们认为是无礼的事来。但是谁也没有再嚷,他们也就朝舞台转回身去。这时大臣包厢的门打开,唐格拉夫人,她女儿以及吕西安·德布雷进来入座。

    “哈哈,”夏托—勒诺说,“您的熟人来了,子爵。见鬼,您朝右边看什么?人家正找您呢。”阿尔贝于是转过脸,目光果然与唐格拉男爵夫人的目光相遇。男爵夫人晃了一下她的扇子向阿尔贝打招呼,至于欧仁小姐,也算是打了招呼,因为她总算肯朝正厅前座的席位垂下她那双黑黑的大眼。“说真的,我亲爱的朋友,”夏托—勒诺说道,“我不明白,除了门第不配以外,不过我想你不会十分计较这一点,所以我说,我不明白,除了门第不配以外,你为什么看不上唐格拉小姐。真的,她长得很漂亮。”

    “很漂亮,那是肯定的,”阿尔贝说道,“可是我不瞒您说,论到美,我喜欢某种更温柔,更甘甜,总之更女性化的东西。”

    “你们这些年轻人从不知足,”夏托—勒诺说,他凭着自己是30岁,在莫瑟夫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怎么回事,我亲爱的朋友,给您找的未婚妻长得活脱是个狩猎狄安娜罗马神话中的月神。,您却不满意。”

    “嘿,可不是吗!我喜欢米洛米洛为希腊一岛屿,曾发现维纳斯像。或卡普纳斯一类的,至于这位狩猎狄安娜,她总与她那些山林水泽的仙女在一起,我可忐忑不安,真怕她把我当成阿泰翁。古希腊神话中的猎人,因撞见沐浴中的女神阿泰米斯,被激怒了的阿泰米斯变为一只鹿,最后被自己的猎犬吞食。”

    的确,只要朝那姑娘望上一眼,就可以明白阿尔贝的感慨不无道理。唐格拉小姐是很美,但是美得有点刚烈。乌油油的头发很好看,但是从天生的波纹中可看到某种不服梳理的倔强。她的眼珠跟头发一样乌亮,睫毛挺秀,唯一的缺陷是有时双眉颦蹙,两眼显得刚毅有余,在女性的目光中看到这样的神情不免令人惊诧。她鼻子的大小和比例正好符合雕塑家雕塑朱农古罗马神话中主神朱庇特的妻子,妇女的保护神。的要求,只是嘴偏大了一些,美丽的牙齿更使嘴唇比较显眼,而且嫣红的嘴唇本来就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非常特出。此外,嘴角上有一块黑记,比大自然一般恣意留下的黑记大,便使这副容貌充满烈性,让莫瑟夫望而生畏。而且,欧仁妮全身上下都同我们刚描绘过的脸容相一致,夏托—勒诺说得对,这是一位狩猎狄安娜,俏丽之中却又带有某种更刚烈,比较具有男子气质的东西。

    至于她所接受的教育,如果说有什么可以非难的,那就是同她相貌中的某些方面一样,多少有点男性化了。她能说两三国语言,擅长绘画,也会作诗和作曲,她特别喜欢音乐,而且还在刻苦学习。她念的寄宿学校的一位女同学陪着她一起学音乐,这是一个家庭贫寒的女孩子,但天分很好,据说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歌唱家。人家还说,一位大作曲家对这女孩子像父亲一样地关心,一直在培养她,希望她有一天可以凭自己的嗓子致富。路易丝·阿米利小姐,即那位才华横溢的女孩,很有可能在哪一天登台演出,所以唐格拉小姐虽然一直留她在家中作伴,但从不与她一起在公共场合露面。另外,路易丝在银行家府上不是真正的女友,终究是寄人篱下,但其地位要比一般的家庭女教师好。

    唐格拉夫人刚走进包厢,大幕就落下了。幕间休息很长,足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可以在观众休息厅散步或者去会朋友和熟人,所以正厅前座这时几乎是空无一人了。莫瑟夫和夏托—勒诺属于最先离开的那批观众,唐格拉夫人起初还以为莫瑟夫这样匆匆忙忙是过来问候她,于是凑在女儿耳边上说阿尔贝马上就来,但是女儿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也就在这时候,仿佛刻意证明欧仁妮的怀疑是多么地有根据,莫瑟夫竟然在第一排的包厢,即格氏伯爵夫人的包厢中出现了。

    “啊,是您,游客先生,”伯爵夫人说,一边像老熟人一样热情地伸过手来,“谢谢您还能认出我,尤其要感谢您首先过来看我。”

    “您可以相信,夫人,”阿尔贝说,“要是我早知道您已在巴黎,知道您的地址,我决不会拖拉到这么晚。不过现在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夏托—勒诺男爵先生,他是我的朋友,一位少有的,尚留在法国的绅士,刚才我听他说,您去看练兵场的赛马了。”

    夏托—勒诺鞠了一躬。

    “啊,您去看赛马了,先生?”伯爵夫人急忙问道。

    “是的,夫人。”

    “啊,”格氏夫人又匆忙说,“您能告诉我,获得骑士俱乐部奖的那匹马是谁的?”

    “不知道,夫人,”夏托—勒诺说,“刚才我还在问阿尔贝。”

    “您非常想吧,伯爵夫人?”阿尔贝问道。

    “想什么?”

    “想知道那匹马的主人?”

    “想极啦,您可知道……不过这人是谁呢?您或许知道吧,子爵?”

    “夫人,您是不是想讲故事,您说,‘您可知道……’”

    “喔!您可知道,那匹漂亮的栗色马和那个戴玫瑰红骑士帽的英俊小骑手,我第一眼望过去就喜欢极了,满心希望这马和骑手都能得胜,就好像是我把一半家产都押在他们身上了。所以,当我看到他们到达终点,领先别的骑手三个马身的时候,我高兴得疯了一般地鼓掌。您可知道,后来我又是多么惊奇,回房间的时候,竟然在楼梯上碰见那位戴玫瑰红帽的小骑手!我想,赛马冠军正好和我住一幢楼吧。我推开我的客厅门,一下就看到那只金杯,正是这不知来自何方的马和骑手得的奖杯,里面还留了一张条,上面写了这么几个字:‘格氏伯爵夫人惠存,罗思文勋爵敬赠’。”

    “这就对了。”莫瑟夫说。

    “什么?这就对了,您说的是什么事?”

    “我是说此人就是罗思文勋爵。”

    “哪一个罗思文勋爵?”

    “我们的那一个,吸血鬼,阿根廷大剧院的那一位。”

    “是吗!”伯爵夫人喊道,“那么,他也在这儿?”

    “一点不错。”

    “您是不是已经见过他,接待过他,也拜访了他?”

    “他是我的亲密朋友,夏托—勒诺先生本人也有幸拜识过他。”

    “您根据什么认为是他在赛马中赢了?”

    “他参赛的马用旺帕这个名字。”

    “那又怎么呢?”

    “呵,难道您不记得把我绑走的那个大名鼎鼎的强盗叫什么名字了?”

    “啊,对了。”

    “还有,不正是伯爵非常神奇地把我从这强盗手上营救了出来?”

    “是这样。”

    “强盗就叫旺帕。所以,您看,这是他。”

    “但他为什么把奖杯送给我?”

    “首先,伯爵夫人,因为我常常在他面前说起您,想必这是您意料中的事。其次,因为他看到这里有位夫人是他的同胞,他感到高兴,他也为这位同胞关心他而感到荣幸。”

    “但愿您从不曾向他说起我是怎么胡说八道评论他。”

    “喔,我可不敢保证,也难说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以罗思文勋爵的名义把奖杯送给您。”

    “可是这太糟糕了,他会恨死我的。”

    “他的做法像个敌人吗?”

    “不像,这我承认。”

    “那就行了!”

    “这么说,他是在巴黎?”

    “是的。”

    “他引起过什么样的轰动?”

    “呃”,阿尔贝说,“两个多星期都在讲他,不过后来因为英国女王加冕和马尔斯小姐钻石失窃,大家讲的只是这些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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