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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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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得注意,”维尔福对喜形于色的瓦琅蒂娜低声说道,“如果努瓦基耶先生对您说的话有碍于您的婚事,我不许您顺着他的意思说。”
瓦琅蒂娜脸上泛起一道红晕,但嘴上什么也没说。维尔福走到努瓦基耶身边。“这一位是弗朗兹·埃皮内先生,”他说道,“您想见他,先生,现在他按您的要求过来了,当然,我们早就希望你们两人见见面,我一定会高兴地看到,通过见面您就知道您反对瓦琅蒂娜的这门亲事是多么没有道理。”
努瓦基耶的回答只是望了一眼,那目光直使维尔福周身的血管都在打颤。努瓦基耶接着又望了瓦琅蒂娜一眼,示意她走过去。不一会儿工夫,她凭借同她祖父交谈常用的办法,从词典上找出了老人想说的“钥匙”这个词。接着她朝老人双眼望去,只见这瘫痪老人的眼光紧紧盯着两个窗口之间的一只小抽屉,她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一把钥匙。当姑娘拿起钥匙的时候,老人又向姑娘示意,他要的正是这把钥匙,然后这瘫痪病人的眼光转向一张旧写字台。这张写字台已经多年不用了,大家都以为里面放的不过是些没有用的文件。
“要我打开写字台吗?”瓦琅蒂娜问道。
“是的。”老人示意道。
“要我打开抽屉吗?”
“是的。”
“是两边的抽屉吗?”
“不是。”
“中间的吗?”
“是的。”
瓦琅蒂娜打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这是不是您想要的,爷爷?”姑娘问道。
“不是。”
姑娘把抽屉里的所有文件逐一翻了出来,最后把抽屉完全掏空。“可抽屉现在已经是空的了。”她说道。
努瓦基耶的眼光盯在词典上。
“对,爷爷,我懂您的意思了。”姑娘说。
于是她逐一背起字母来,当她背到s的时候,努瓦基耶示意她停下。姑娘翻开词典,最后找到secret暗格这个词。
“啊!抽屉里有暗格吗?”瓦琅蒂娜问道。
“是的。”努瓦基耶示意道。
“有谁知道这暗格吗?”
努瓦基耶望着刚才仆人走出去的那扇门。
“巴鲁瓦吗?”姑娘说。
“是的。”努瓦基耶示意说道。
“要我去喊他来吗?”
“是的。”
瓦琅蒂娜上门口去喊巴鲁瓦。这时候维尔福急得额头上直淌汗,而弗朗兹在一旁深以为异,惊得目瞪口呆。
老仆人走了进来。
“巴鲁瓦,”瓦琅蒂娜说道,“我祖父叫我从这小柜拿了钥匙,然后打开这张写字台,拉开抽屉。这抽屉里有个暗格,好像您知道这暗格,请您把它打开。”
巴鲁瓦望着老人。
“打开吧。”努瓦基耶用他那机敏的眼睛示意。
巴鲁瓦照办了,暗格的隔层被打开,里边是一沓用黑缎带捆好的文件。“您要找的就是这个吗,先生?”巴鲁瓦问道。
“是的。”努瓦基耶示意道。
“这些文件交给谁?交维尔福先生吗?”
“不。”
“给瓦琅蒂娜小姐吗?”
“不。”
“给弗朗兹·埃皮内先生吗?”
“是的。”
弗朗兹不禁大为骇然,向前迈了一步。“是给我吗,先生?”他说道。
“是的。”
弗朗兹从巴鲁瓦手上接过文件,看着封皮念道:
我死后本文件应存于我的朋友迪朗将军处,迪朗将军临终时,应将此件传其儿子,并嘱其按要件妥为保存。
“嗯,先生,”弗朗兹问道,“按您的意思,我该如何处置这文件呢?”
“当然是要您原封不动把文件保存好。”检察官说。
“不,不。”努瓦基耶急切示意说。
“您的意思或许是这位先生应该把文件读一遍,是吗?”瓦琅蒂娜问道。
“是的。”老人示意回答道。
“您听见了吧,男爵先生,我爷爷请您把文件念一遍。”瓦琅蒂娜说道。
“那样的话,我们先都坐下吧,”维尔福不耐烦地说,“因为这时间短不了。”
“大家请坐。”老人用眼睛说道。
维尔福坐了下来,但是瓦琅蒂娜还是站在她祖父旁边,身靠在轮椅上,弗朗兹则在老人前面站着,手里捧着那卷神秘的文件。
“念吧。”老人的双眼示意说道。
弗朗兹拆开封皮,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他在这一片寂静中念了起来:
1815年2月5日圣雅克街拿破仑俱乐部会议纪录摘要。
弗朗兹停了下来。“1815年2月5日!家父正是这一天遭人暗害去世的。”
瓦琅蒂娜和维尔福在一旁默不做声,只是老人的目光明确无误地示意说:“念下去。”
“而且,家父是在离开这个俱乐部的时候失踪的呀!”弗朗兹接着说道。
努瓦基耶的目光仍然在示意说:“念呀。”
弗朗兹继续念道:
我们,炮兵中校路易—雅克·博勒佩尔、陆军准将埃蒂安纳·迪尚皮和水利森林局长克洛德·勒夏帕尔三人笔录如下:
1815年2月4日厄尔巴岛来函,函中指示拿破仑俱乐部全体会员必须对弗拉维尔·凯内尔将军豁达大度并给予信任。函称该将军自1804年至1815年曾为皇帝效劳,今路易十八虽封其为男爵,并赐以埃皮内采邑一处,但该将军仍必忠于拿破仑王朝。为此,俱乐部致函凯内尔将军,邀其参加次日,即2月5日俱乐部会议。函中未说明会议地点的街名和门牌号,也无署名,只通知将军,如他准备赴会,当晚9点钟有人前往接他。会议于5日晚9时至午夜举行。
9时准,俱乐部主席来到将军府邸。将军已准备赴会,主席告诉他,介绍他与会有若干条件,其一为他永远不得知道会议地点,为此赴会途中他应答应将其双眼蒙住,并发誓决不自行将蒙布摘下。凯内尔将军接受此条件,并以其名誉发誓,决无偷看送他前往何处与会的意图。将军已备好自己的马车,但主席声明,将军不得坐自己马车前去赴会,因为既然车夫的双眼不能蒙上,他必然知道沿途所有的街名,将军的眼睛纵然蒙上,也仍属多此一举。
“那又如何是好?”将军问道。
“本人备有马车。”主席说道。
“既然这一秘密您认为不可告诉我的车夫,您又为何能让您的车夫知道?难道对您的车夫您就如此放心?”
“我们的车夫实为俱乐部会员,”主席说道,“给我们驾车的是一位国务委员。”
“那么说,”将军笑道,“现在我们所冒的危险是准备翻车了。”
笔录者认为,此一戏言表明将军与会并非出于胁迫,而完全出于自愿。
登上马车之后,主席即提醒将军,望他遵守自己的誓言,答应将其双眼蒙住。对此,将军未表示任何异议。于是,马车上已为此准备好的一条领巾把将军双眼蒙上。途中,主席似乎发觉将军企图偷看,于是再次提醒将军信守诺言。“啊,所言极是。”将军答道。
马车驶至圣雅克街的一条小巷停下。将军手扶主席的臂膀下了车,他并不知道主席的实际身分,只以为是俱乐部的普通会员。他们穿过小巷,登上二楼,进入会议厅。会议已经开始。会前,俱乐部会员都已得知当晚介绍新会员与会,因而所有会员全部出席与会。将军走到会议厅中央之后被告知可以摘下蒙其眼上的头巾,他随即摘下头巾。在此之前,将军不曾想到会有本俱乐部这一社团,而此时看到会员中竟有如此之多的熟面孔,将军显得大为骇然。
会员们纷纷探询将军持何政见,但将军只是回答道,厄尔巴岛来函理应告诉他们……
念到这儿弗朗兹停了下来。“家父是保王党人,他们大可不必问他的政见,这都是公开的。”
“正因为这样,”维尔福说,“我开始同令尊来往,我亲爱的弗朗兹先生,这就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嘛。”
“念下去。”老人的眼睛示意说道。
弗朗兹接着念道:
这时主席发言,请将军明确表态,但是凯内尔先生答道,他首先想知道大家对他有何要求。于是当场向将军通报厄尔巴岛来函内容,来函向俱乐部推荐将军,称俱乐部可望得到将军的协助。函中另有一段专门谈及皇帝拟从厄尔巴岛返回一事,并披露另有详信一封,由“埃及王”号带回。该船船主为马赛的摩莱尔,船长对皇帝一片忠肝义胆。
众会员本以为将军同俱乐部情同手足,可资依赖,但在宣读厄尔巴岛来函之时,将军明显表示不快与反感。来函宣读完毕,他仍是疾首蹙额、缄默不语。
“呃,”主席问道,“将军先生对此函有何见解?”
“我认为,”他答道,“本人前不久刚对国王路易十八效忠宣誓,岂能现在就背信弃义,拥戴业已逊位的皇帝?”
这一回答极为明朗,将军之政见已是众目昭彰。
“将军,”主席说道,“我们认为既无国王路易十八,亦无逊位之皇帝,我们只承认皇帝和国王集于一身的当今圣上,只是由于暴力和背叛,圣上才远离他的国家法兰西达10个月之久。”
“对不起,先生们,”将军说道,“诸位眼里可以没有国王路易十八,但就本人而言,路易十八确为一国之君,因为正是承蒙国王恩宠,我才册封为男爵,晋升为元帅。本人对此铭心镂骨,我有此两项称号,实因国王福星高照,重返法国。”
“先生,”主席站起义正辞严地说道,“请您留意自己的一言一语,您的话已明白告诉我们,厄尔巴岛未曾把您看透,致使我们对您判断有误。刚才我们向您通报有关情况,这是出于对您的信任,也是出于一种使您彪炳史册的信念。现在我们知道大谬不然。一个爵位、一个军衔已让您改换门庭,投靠我们意欲推翻的新政府。对您的合作,我们决无强求之意,我们也决不强人所难招募他人,但我们要求您必须光明磊落,即便您无心于此,也是非此不可。”
“您所谓光明磊落,实为明知你们的阴谋而不予揭露而已!在我,这纯属朋比为奸。请看,本人比您直截了当得多……”
“啊!我的父亲,”读到这儿弗朗兹停下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谋害你。”
瓦琅蒂娜情不自禁地望了弗朗兹一眼,这位青年出于孝思,这时心中正百感交集,看上去倒也是一表人才。维尔福在青年身后来回踱步,努瓦基耶注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而他自己始终保持他那副庄重冷峻的神态。弗朗兹的目光回到那份手抄的文件上,接着念道:
第140章 会议纪录(2)()
“先生,”主席说道,“您参加本次大会,是我们请来的,而不是我们强迫您来的。我们提出要把您眼睛蒙上,您答应了。在您接受这两项要求之时,您心中十分清楚,我们无意因确保路易十八的王位而负重致远,否则我们也就不必如此谨慎防备警察了。现在,想必您也懂得,戴了假面具刺探他人秘密,然后揭下面具把那些对您推诚相见的人弄个身败名裂,这样的事不免太得心应手了吧。不,您必须首先坦白,您究竟是效忠当前在位的那位短命国王,还是拥戴皇帝陛下?”
“我是保王党人,”将军回答道,“本人既已宣誓效忠路易十八,必将坚贞不二。”
将军刚说完,全场立刻沸沸扬扬,从众多会员的眼神中可看出,此刻他们正在讨论如何教训埃皮内先生,使其知道不该如此口出狂言。
此时主席再次起立,要求会场保持肃静。“先生,”主席对将军说道,“您为人不苟言笑,且明白事理,不至于不知道现在我们这样相互对峙将会造成何种后果,您的坦诚迫使我们最后向您提出以下条件:您必须以您名誉发誓,决不透露您所听到的内容。”
将军一手按其利剑喊道:“既然提及名誉,您至少不得无视有关法则,不得以暴力强加于人。”
“而您,先生,”主席说道,其神态之平静抑或比将军之愤怒更为可怕,“本人奉劝您不要去碰您的剑。”
将军环顾四周,目光开始显得惶恐不安,但他仍没有屈服,相反鼓足勇气说道:
“我不发誓。”
“那么,先生,您就得死。”主席镇静地回答道。
埃皮内先生顿时脸色刷白,他再次环视四周,好几个俱乐部会员一边交头接耳,一边伸手摸他们披风下面的武器。
“将军,”主席道,“不必惊慌,您周围的人都十分注重名誉,我们先要仁至义尽,尽量说服您,万不得已才会对您采取极端手段。但是您刚才说您周围的人都是些阴谋分子,您又掌握了我们的秘密,现在必须把这秘密交还给我们。”
主席说完全场悄然无声,笼罩着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将军未作任何回答,于是主席对守门的会员说:“把门关上。”主席话毕会场又一次死一般的岑寂,这时将军向前走去,一边竭力控制自己,一边说道:“我有一个儿子,既然现在置身于一群刺客中间身不由己,我总得为儿子想想。”
“将军,”大会主席庄重地说道,“一个人可以辱骂50个人,这是弱者的特权,但他真的要行使这特权,必然铸成大错。请听我一言,将军,发誓吧,不要辱骂我们。”
将军再次被大会主席的威仪所制服,不禁迟疑片刻,但他最后还是迈步向主席台走去。“誓词怎么说?”他问道。
“这么说:我以名誉发誓,1815年2月5日晚9时至10时之间本人所见所闻决不向任何人透露,如违此誓,甘愿身死。”
将军像是神色张皇,微微颤抖,一时间竟无言对答。最后他压下已明显可见的反感情绪,把他要念的誓言说了一遍,但声音说得很低,极难听清,多名会员要求他重新发誓,声音必须洪亮清晰,他也照办了。“现在我想退席,”将军说道,“我总可以自由了吧?”
主席起身,指定三名会员同行,然后给将军蒙上眼,一起上了马车。那三名会员中,有一人即为接主席和将军与会的那位车夫。其余的俱乐部会员则悄然无声四下离去。
“您要我们送您去哪儿?”主席问道。
“只要看不见你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埃皮内先生回答道。
“先生,”主席于是接着说道,‘请注意,您已退席离开会场,现在同您一起的几位都只对自己负责。如果您不想对自己辱骂他人负责,请不要侮辱人。”
然而埃皮内先生听不进这样的话,只是答道:“你们在马车上能跟你们在俱乐部的时候一样勇敢,其原因,先生,无非是因为四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强大。”
主席命令停车,这时马车正好驶到塞纳河边的奥姆路路口,口上有一座石级,石级下即为塞纳河。
“您为什么命令在此停车?”埃皮内先生问道。
“因为,先生,”主席道,“您辱骂了一个人,此人光明磊落,现要求您赔礼道歉,否则不再往前多走一步。”
“又出一招,准备暗杀了。”将军耸肩说道。
“先生,”主席说道,“如果您不想让我把您视作您刚才说的那种人,即那种以懦弱作挡箭牌的胆小鬼,那么您就少废话。您只是一个人,回击您的也只是一个人。您腰旁挂着剑,我的手杖里也有一把剑。您没有证人,这几位先生中没有一位可以做您的证人。现在,如您认为并无不妥,可以把蒙住您双眼的手帕摘下。”
将军立即把蒙住他双眼的手帕摘下,“我终于可以知道跟我交手的是何许人物。”他说道。
这时车门打开,四人均跳下马车……
弗朗兹又一次念不下去,他擦了擦额头淌着的汗珠。一个儿子一直不知道生父如何殉难,而现在由他自己把这前前后后大声朗读出来,只见他浑身颤抖,脸无人色,此情此景又怎能不令人惊骇?瓦琅蒂娜双手合一,仿佛在祈祷。努瓦基耶用他那气贯长虹一般的目光,轻蔑而又自豪地望着维尔福。弗朗兹接着念道:
如上所述,这一天是2月5日。三天来天寒地冻,气温仅为五六度,石级上结满了冰,行走极为困难。将军身材高大肥胖,主席让他从栏杆一侧下去,两名证人在后面跟着。茫茫黑夜一片玄色,石阶下的河边空地盖满了雪和霜,只见又黑又深的河水夹带着冰块汩汩流动。一位证人上一艘运煤船找得一盏灯,然后证人提灯查验武器。主席的剑正如本人所云,仅为一把藏于手杖中的剑,不但比其对手的剑短,而且剑把不带护手。将军提议抽签挑剑,但主席答道,首先挑衅的是他本人,而他在挑衅时已讲明各人用各人的剑。两位证人本想坚持抽签,但主席不许他们多嘴。
灯放在地上,两位对手各站一方,决斗开始。灯光下只见两把剑寒光闪闪,夜色甚浓,独不见决斗的人影。将军可谓军中击剑高手,但刚一交手他就被逼得步步后退,并摔倒在地。证人以为他已被刺中身亡,但他的对手知道并未刺中将军,伸手欲把将军扶起。见此情形,将军非但不冷静下来,反而恼羞成怒,一个冲刺向对手扑去。但对手没有后退半步,而是挥剑迎上。将军接连后退三次,三次被逼入死角,三次挥剑反扑,第三次反扑时他又摔倒在地。大家都以为他跟第一次一样只是滑倒,但是两位证人见他迟迟不起,走过去试图扶他起来,不料拦腰抱他的那位证人只觉得自己手上又潮又热,原来血已淌满一手。
将军几乎已昏厥过去,这时又清醒过来。“啊!”他说道,“你们给我派来的原来是个职业剑客,是个击剑教官。”
主席没有答理,只是向提灯的那位证人走去,撩起他的衣袖,伸出手臂,但见上面两处被剑刺伤。接着他敞开上衣,解开背心纽扣,露出肋部的第三个伤口,但他一声不哼。此时将军已是奄奄一息,5分钟后便咽了气……
弗朗兹读到这最后几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几乎听不清他念的话了。谈到这儿他又停了下来,用手擦了一下眼睛,仿佛想驱散什么阴云似的。但是沉默片刻之后,他接着念道:
主席把他的剑插入手杖,然后走上石级,他踩过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血迹。他还没有走到石级顶上,就听到河水中响起扑通一声,原来两位证人验明将军确已身亡,便将其遗体推入河中。所以,将军是死于一次光明正大的决斗,日后如有人说他惨遭暗算死于非命,则大谬不然。
为说明真相,以免日后某个时候,这一可怕事件的当事者中有人被指控犯有蓄意谋杀罪或其他不光彩行径,我们特此签署本纪要,以资证明。
签署人:博勒佩尔
迪尚皮
勒夏帕尔
弗朗兹终于念完这一份令一个儿子感到震悚的会议纪要,瓦琅蒂娜激动得脸色刷白,悄然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蜷缩在一角的维尔福战战兢兢地向那无情的老人投去哀求的目光,试图将这眼前的暴风雨平息下去。
“先生,”埃皮内对努瓦基耶说道,“既然您知道这一可怖事件的一切细节,既然您能让那几位颇有声望的人签名作证,另外,现在看来您所关心的还只是让人感到痛苦,但您似乎对我很关心,所以请您不要拒绝我的最后一个要求,请您告诉我这俱乐部主席叫什么名字,也好让我知道杀死我那可怜的父亲的人究竟是谁。”
维尔福像是慌了神似地去摸那门上的把手,瓦琅蒂娜不等别人想到就已知道老人会说什么,因为她早已注意到老人手臂上的两处剑伤的伤痕,这时她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看在苍天的分上吧,小姐!”弗朗兹朝他的未婚妻说道,“帮我一起问问吧,让我知道使我两岁就丧父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瓦琅蒂娜总是默不做声,在一旁愣愣地站着。
“喔,先生,”维尔福说,“请相信我,这种令人心悸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人名是故意避开不提的。家父本人并不认识这位主席,即便他认识,现在他也说不上来,人名在词典里是查不出来的。”
“啊,太不幸了!”弗朗兹喊道,“我之所以能把这纪要读下来,之所以有这力量最后读到底,只因为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可能知道杀死我父亲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先生,先生!”他转身向努瓦基耶喊道,“看在苍天的分上,我求您无论如何得设法告诉我,得让我知道……”
“好的。”努瓦基耶示意回答道。
“噢,小姐,小姐,”弗朗兹喊道,”您的祖父已经表示他可以告诉我……这人是谁……请您帮个忙……您能理解他老人家的意思……请您务必缓急相济。”
努瓦基耶望着那本词典。
弗朗兹战战兢兢地拿起词典,逐一往下念字母,一直念到m。听到这个字母,老人作了一个肯定的表示。
“m!”弗朗兹又说了一遍。这青年的手指于是对着字典上的词一个接一个指下去,但是努瓦基耶对所指到词都示意说不对。在一旁的瓦琅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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