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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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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菲力普?”阿尔贝问道,他是靶场的常客,现在居然把他拦住,他感到奇怪,不明白有什么蹊跷。
“因为现在正在练的那个人要一个人打靶,他从来不当着别人练枪。”
“连您都不能在旁边吗,菲力普?”
“您看,先生,我现在也只能在外面呆着。”
“谁给他上子弹呢?”
“他的仆人。”
“是一个努比亚人吗?”
“是个黑人。”
“那就对了。”
“这么说,您认识这位老爷?”
“我是来找他的,他是我的朋友。”
“啊,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这就进去跟他说一下。”菲力普自己也是十分好奇,于是他走进射击棚,但他刚进去,基督山就来到门口。
“请原谅我追到这儿来找您,我亲爱的伯爵,”阿尔贝说道,“不过我首先得说清楚,这不是您仆人的过错,只怪我自己冒失。我上您的寓所去了,仆人告诉我说您正在散步,又说您10点钟回去用餐。我就散步,等10点钟再说,正溜着我看到了您的马和马车。”
“听您的意思,我还真有希望请您一起用餐了。”
“不必客气,谢谢您。现在不是谈吃饭的时候,或许以后能共同进餐,不过那就是朋比为奸了。”
“见鬼了,您跟我说些什么呢?”
“亲爱的朋友,我今天要决斗。”
“您?为了什么事?”
“为了以力服人呗!”
“是的,这我知道,但是起因是什么?决斗的原因形形色色,您是知道的。”
“我是为了名誉。”
“啊,这可是非同小可了。”
“确实非同小可,所以我来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
“做我的证人。”
“这么说事情非常严重,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我那儿去吧。阿里,把水给我。”
伯爵卷起袖口,走进靶棚前面的一间小厅,在靶场练枪的人一般都到那儿洗手。
“请进来吧,子爵先生,”菲力普低声说道,“您来看看,这有意思极了。”
莫瑟夫走了进去。靶板上贴的不是描有靶心黑点的靶纸,而是一张张纸牌。莫瑟夫远远一看,以为那是一副同花顺子,几张牌正好是a到10。
“啊!啊!”阿尔贝说,“刚才您是在玩牌。”
“不,”伯爵说,“我是在制作牌。”
“制作什么牌?”
“您看,那几张牌是a和2,但是我打出的子弹把牌改成3、5、7、8、9和10。”
阿尔贝走过去看,果然牌上留下的子弹点横竖对齐,前后上下距离一致,而且就打在缺花的地方。莫瑟夫朝靶板走过去的时候,还顺道捡了三四只燕子,这都是不小心飞到伯爵手枪的射程之内,被伯爵开枪打死的。
“好家伙!”莫瑟夫说道。
“您说我怎么办呢,我亲爱的子爵,”基督山一边拿阿里递过的毛巾擦手,一边说道,“我闲得无聊的时候总得找点事做做吧。不过您过来吧,我正等着您呢。”
两人一起上了基督山的那辆双座四轮轿式马车,不一会儿工夫马车把他们送到香榭丽舍大街30号。基督山领阿尔贝进了他的书房,给他指了座,于是两人一起坐下。
“现在我们平心静气地谈谈吧。”伯爵说。
“您也看得出来,我非常平静。”
“您要跟谁决斗?”
“博尚。”
“可他是您的朋友呀!”
“决斗的对手从来都是朋友。”
“总得事出有因吧。”
“是有原因的。”
“他对您怎么啦?”
“昨天晚上报上登了……这是报纸,您自己读吧。”
阿尔贝把报纸递给基督山,基督山念道:
艾奥尼纳简讯:有一史实至今仍不为人知,至少未见披露,现为本报得悉。守卫艾奥尼纳城之城堡当初实因一法国军官倒戈,拱手交于土耳其人。此法国军官甚获阿里—特伯兰总督信任,其名为费尔南。
“呃!”基督山问道,“您认为这里边什么地方伤害您了?”
“什么?我认为?”
“是的。艾奥尼纳城堡被一个名叫费尔南的法国军官出卖,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与我有关,因这家父,莫瑟夫伯爵的教名就是费尔南。”
“令尊是在阿里总督麾下供职吗?”
“也就是说,他曾为希腊的独立而战斗,现在却引出这么一段诽谤的话。”
“喔,这个嘛,我亲爱的子爵,说话得有道理。”
“我倒是求之不得。”
“您不妨给我说说,在法国有谁知道那位叫费尔南的军官和莫瑟夫伯爵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个时候又有谁再来过问艾奥尼纳陷落的事?我想,那应该是1822年或者1823年的事吧?”
“所以说这太恶毒了,事情过了那么久,今天又把大家都已忘了的事翻出来,刻意造谣中伤,这就会把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害得身败名裂。喔,我继承家父的姓氏,我决不容许我家姓氏蒙上狐疑的阴影。博尚的报纸登了这条消息,所以我要请两位证人去找他,让他当面收回这条消息。”
“博尚决不会收回的。”
“那我们就决斗。”
“不,你们不会决斗的,因为他会对您说,希腊军队中可能有50个军官都叫费尔南。”
“他可以这么回答,但我们还是要决斗。噢!我是希望这件事能够烟消云散……家父,这样一位高尚的军人,一生的事业又是这样辉煌……”
“要不他这么申明一下,说我们有充分根据,可以认为报载费尔南与教名同为费尔南的莫瑟夫伯爵先生毫无共同之处。”
“他必须全面彻底收回,对那样的声明我决不会满意的。”
“您是不是想马上请证人去找他?”
“是的。”
“您错了。”
“这就是说,您拒绝我的请求,不肯帮忙。”
“啊!我对决斗的看法您是知道的,在罗马的时候我曾对您讲过,想必您还记得吧?”
“但是,我亲爱的伯爵,今天上午,也就是刚才那一会儿,我看到您所从事的活动与您的观点并不一致。”
“因为,我亲爱的朋友,您也知道,什么时候都不可一意孤行。既然与蠢人生活在一起,就得学蠢人的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哪个爱冒险的狂人就像您无端找博尚吵架一样,平白无故来找我吵架,随便找件毫无意义的小事跟我纠缠,或者叫他的证人来找我,或者当众把我羞辱一番,哼!这个爱冒险的狂人,我非得把他杀了不可。”
“这么说,您承认您也会决斗?”
“当然!”
“那好,您为什么认为我不应该决斗呢?”
“我根本没有说您不应该决斗,我只是说决斗这种事非常严肃,应该三思而行。”
“他侮辱家父,是不是三思而行呢?”
“要是他没有,而且向您承认,您就不要再跟他过不去了。”
“噢,我亲爱的伯爵,您也太宽宏大量了吧!”
“而您,也太严厉了。这样吧,我假定……请听明白了,我假定……我说什么您可不要生气。”
“您说吧。”
“假定这篇报导情况属实……”
“一个儿子不会允许对他父亲的名誉作这样的假定。”
“嗨,我的上帝呀!我们这时代大家允许的事真是成千累万!”
“这正是我们这时代的缺陷。”
“您是不是很有抱负,想实行改革?”
“是的,凡与我有关的就得改革。”
“我的上帝!您真是执而不化,我亲爱的朋友!”
“我就是这样的人。”
“忠告也听不进去吗?”
“不是的,朋友的忠告我会听。”
“您觉得我是不是您的朋友?”
“是的。”
“那好,请证人去找博尚之前,您先了解一下情况。”
“向谁了解?”
“真是的,譬如说,可以向埃黛了解一下。”
“把一个女子牵扯进去,她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她可以告诉您,令尊与她父亲失败或殉难毫无关系,譬如说吧,或者就这件事向您说清楚,也许令尊不幸……”
“我已经对您说过了,我亲爱的伯爵,我不能容忍有这样的假定。”
“这么说,您不同意这样做?”
“不同意。”
“绝对不同意?”
“绝对。”
“那好,最后一个忠告。”
“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个。”
“您根本不想听吧?”
“正相反,我正要请您说呢。”
“您不要请证人去找博尚。”
“什么?”
“您自己去找他。”
“这不合常规。”
“您的事本来就非同一般。”
“为什么我应该自己去找他呢?请说吧。”
“因为这样的话,事情始终局限在您和博尚两人之间。”
“请您说明白点儿。”
“当然可以,假如博尚肯收回前言,就应该给他留个诚心诚意的美名,这也不影响他收回前言。假如他不肯,再请两个局外人插手你们私交的事也不晚。”
“他们不应该是局外人,而是两位朋友。”
“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敌人。”
“喔,至于吗?”
“博尚就是证明。”
“所以……”
“所以我劝您谨言慎行。”
“所以,您认为我应该自己去找博尚?”
“对。”
“我一个人去吗?”
“一个人去。既然要求别人包羞忍耻,就得顾全人家的自尊心,还得给人面子,不能让人难堪。”
“我看您这话是对的。”
“啊,太好了。”
“我就一个人去。”
“去吧,不过您最好还是不去。”
“不行。”
“那您就去吧,这总比您原来的意思好多了。”
“不过,我去找他以后,您看吧,虽然我非常婉转,也十分周到,结果还得决斗,如果是这样,您能做我的证人吗?”
“我亲爱的子爵,”基督山说道,口气变得极为严肃,“想必您也看到,不论在什么时候,也不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愿为您效劳,但是您现在要我帮的这个忙,已经超出了我能帮忙的范围。”
“为什么?”
“以后您或许会知道。”
“那么现在呢?”
“请您原谅,现在我不便多言。”
第148章 艾奥尼纳简讯(3)()
“那好,我就请弗朗兹和夏托—勒诺两人吧。”
“您可以请弗朗兹和夏托—勒诺,这是再好也没有了。”
“不过,倘若我真的要决斗,您教教我剑术和射击总是可以的吧?”
“不,这同样是不可能的。”
“您真是与众不同,算了!那么您是绝对不想介入了?”
“绝对不介入。”
“那好吧,我们不用多谈了。再见,伯爵。”
“再见,子爵。”
莫瑟夫拿上帽子,走了出去。他在大门口上了他坐的那辆双轮轻便马车,一路上他尽量压住胸中的怒火,最后来到博尚家。可是博尚在他报馆,阿尔贝又上车去报馆。博尚正在一间黑乎乎、积满了灰尘的办公室里,好像凡是报馆的办公室,从建馆的第一天起都是这样又脏又乱。仆人向博尚通报阿尔贝·莫瑟夫来访,博尚连问了两遍,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喊了一声:“请进!”阿尔贝走进办公室,博尚惊得高喊起来,只见他的朋友从一捆捆的白纸堆中走过去。满地撒落着大大小小的报纸——这里的地不是镶木地板,而是暗红色的方砖,阿尔贝不知道往哪儿落脚,只好在报纸上连踢带踩地走着。
“走这儿,走这儿,我亲爱的阿尔贝,”博尚向阿尔贝伸出手,一边说道,“哪个神灵把您请来的?您是迷路了呢,还是特意过来要我请客吃饭?您找张椅子坐吧,啊,那儿,天竺葵旁边正好有张椅子,这里也幸亏有这盆天竺葵,让我想着世界上不但纸是按张数的,还有别的东西也是按张数的。”
“博尚,”阿尔贝说,“我来要跟您谈的,就是您的报纸。”
“您,莫瑟夫?出于什么考虑?”
“我要求您更正一条消息。”
“您?更正消息?什么消息,阿尔贝?您先坐下说嘛!”
“谢谢。”阿尔贝说道,出于礼节勉强点了一下头。
“您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要求对一段史实作出更正,因为这件事有损我家一个人的名誉。”
“啊,是这样!”博尚吃惊地说,“哪一方面的史实?不会吧!”
“就是那条从艾奥尼纳给您发来的通讯。”
“艾奥尼纳发来的通讯?”
“是的,从艾奥尼纳发来的。您好像真的不知道我来出于什么原因?”
“凭我的名誉发誓……巴蒂斯坦,把昨天的报纸拿来!”博尚高声喊道。
“没有必要,我把我的那一份给您带来了。”
博尚嘟嘟哝哝地念了起来:“艾奥尼纳简讯……”
“您也清楚,事情非常严重。”博尚读完后阿尔贝说。
“这么说,那位军官是您的亲人吧?”博尚问道。
“是的。”阿尔贝涨红了脸说。
“呃,您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您满意呢?”博尚非常和气地说道。
“我的想法是,我亲爱的博尚,您把这条消息收回。”
博尚极为认真地望着阿尔贝,他这样认真正是说明了他对阿尔贝是多么关心。“嗯,”他说道,“这种事情,我们还得好好谈一谈,因为收回一条消息一向是件严肃的事。您先坐下,我把这三四行的东西再看一遍。”
阿尔贝坐了下来,博尚则把遭到他的朋友责难的那几行字又看了一遍,而且看得比第一次更仔细。
“呃,您自己看吧,”阿尔贝说,语气不但坚定,而且简直不讲情面,“有人借贵报对我家的一个人赤口毒舌,我要求收回这条消息。”
“您……您要求……”
“对,我要求!”
“请允许我提醒您一句话,您可不是议员,我亲爱的子爵。”
“我决无当议员的意思,”阿尔贝站起身反驳说道,“我只是要求您收回昨天刊出的一条消息,而且您必须收回。您也算是我的朋友,”阿尔贝看到博尚傲慢地昂起头,于是抿紧嘴唇接着说道,“您也算是我的朋友,既是朋友,您就多少知道我的为人,但愿您能懂得,在这种问题上我决不会半途而废。”
“如果我是您的朋友,莫瑟夫,像您刚才这样的话最终会让我忘掉我们曾经是朋友……不过,您看,我们都不要发火,至少还不至于要发火吧……您感到不安,很生气,也很恼火……呃,这位叫费尔南的人是您什么亲人?”
“他是我的父亲,不是别的什么人。”阿尔贝说,“就是费尔南·蒙德戈先生,就是莫瑟夫伯爵,一位南征北战的老军人,现在却有人从小泥沟里捞出污泥要把他身上所有的高尚的伤痕抹黑。”
“原来是令尊?”博尚说道,“那又是一回事了。您如此气愤我能理解,我亲爱的阿尔贝……我们再念一遍吧……”于是他逐字逐句把那段消息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可是,”博尚问道,“您从什么地方看出报上的费尔南就是令尊?”
“报上没有说,这我很清楚,不过别的人照样会看出来的,为此我要求这条消息应予更正。”
一听到阿尔贝说“我要求”,博尚抬起眼看了莫瑟夫一下,接着立即把眼睛垂下,然后沉思了片刻。
“您会更正这条消息的,是不是,博尚?”莫瑟夫又说了一遍,他虽然强压着,但心中的怒火却是有增无减。
“是的。”博尚说。
“太好了!”阿尔贝说。
“但必须等我弄清这条消息确实有误以后。”
“什么?”
“是的,此事有必要给予澄清,我也一定能澄清。”
“可是这件事哪些地方您认为要澄清的呢,先生?”阿尔贝勃然变色说道,“假如您不认为这是家父,请马上声明;假如您认为这就是家父,请告诉我,您据此看法有何根据?”
博尚望着阿尔贝,微微笑了起来。这一笑倒是把他心态上的细微变化亮了出来,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微笑。“先生,”他接着说,“因为您是一位先生,如果说您来只是为了跟我讲理,那么早就应该把话说明,何必跟我侈谈什么友谊和别的废话,我已经耐着性子足足听了半个钟头了。是不是我们就应该去决斗了,嗯?”
“是的,如果您不收回这卑鄙的诽谤!”
“稍安勿躁!请不要威胁,费尔南·蒙德戈先生,莫瑟夫子爵,我不容我的敌人威胁我,更不容我的朋友威胁我。关于费尔南上校的那则新闻,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本人根本没有插手,难道您一定要我出来更正吗?”
“是的,我要求您更正!”阿尔贝说,他已经开始失去理智。
“不然,我们非得决斗不可吗?”博尚依然平心静气地问道。
“是的!”阿尔贝提高了嗓门说。
“那好,”博尚说,“我回答您吧,亲爱的先生,这条消息不是我编发的,我也不知道有这消息。但是,由于您的纠缠,您自己引起我对这条消息的注意,现在我对此给予高度重视。目前这条消息维持原样,以后是更正还是证实,应由权威人士决定。”
“先生,”阿尔贝站起身说道,“我将荣幸地请我的证人来找您,您可以同他们商量决斗的地点以及使用什么武器。”
“很好,我亲爱的先生。”
“那么最好今天傍晚,至迟明天,我们就应该交锋。”
“不,不,我什么时候去决斗,得根据需要而定。我认为——我有权决定时间,因为我是接受挑衅的一方,所以说,我认为现在还不到动手交锋的时候。我知道您的剑术很好,我的剑术也过得去。我知道您打六枪,能有三枪打中靶心,我的枪法跟您不相上下。我知道我们两个决斗必然是两虎相争,因为您很勇敢,而我……我也一样。所以我不想冒这个危险,无缘无故地把您杀死,或者被您杀死。现在该轮到我来问您一个问题,您必须回答。关于这条消息,我已经向您说了,现在再向您说一遍,并且以我的名誉向您发誓,原先我一无所知,我还要向您说明,除了像您这样的雅弗《圣经》人物,为挪亚第三子,《圣经》所说的洪水以后的人类先祖。以外,谁也不可能猜想到简讯中说的费尔南就是莫瑟夫伯爵。尽管如此,您是不是坚持要求我收回这条消息。而且如果我不收回,您就不惜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吗?”
“我的要求坚持不变。”
“好,我亲爱的先生,我同意与您决一死活,但我要求等三个星期。三星期后您再来找我,我或者对您说:‘是的,消息有误,我予以撤回。’或者对您说:‘是的,消息确凿无误。’那时我一定按您的挑选,或者从剑鞘拔剑,或者从枪匣掏出手枪。”
“三个星期!”阿尔贝喊道,“三个星期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包羞忍耻的三个世纪!”
“如果您还是我的朋友,我就会对您说:‘耐心等一等吧,朋友。’如果您自愿与我为敌,我则对您说:‘这与本人有什么关系,先生?’”
“很好,就三个星期吧。”莫瑟夫说道,“但是请记住,三个星期一过,您不得拖延,也不得借口逃避……”
“阿尔贝·莫瑟夫先生,”博尚也站了起来说道,“我要把您从窗口摔出去,也只能三个星期之后,也就是24天以后当时法国人的习惯,一星期以八天计。,在此期间您无权攻击我。今天是8月29日,我们规定的时间应该是9月21日。在此之间,请听我一言,我给您一个体面的忠告吧,我们不可像两条分开拴着的狗对着狂吠。”
说完这几句话,博尚板着脸朝阿尔贝一鞠躬,扭头走进他的排字车间,阿尔贝则拿一堆报纸撒气,接二连三地使劲挥起他的手杖,把报纸打得满屋乱飞,然后才走开,但又两三次转过头朝排字车间望了望。他憋着一肚子火,把那些无辜的报纸打了个稀巴烂,这才上马车狠抽他的辕马。经过林阴大道的时候,阿尔贝看见摩莱尔正从一家中国澡堂前走过,只见他昂着头,瞪着眼,两臂轻松自在地前后摆着,从圣马丁门那边过来,朝马德莱娜广场方向走去。“啊!”阿尔贝叹了一口气说,“走运的人还是有的。”
不期然而然,阿尔贝这一次倒是猜对了。
第149章 柠檬水(1)()
摩莱尔确实非常幸运。
刚才努瓦基耶先生派人找他,他急着想知道找他有什么事,连马车都不想坐了,觉得自己的两条腿比出租马车的马腿更可靠,于是他急急匆匆离开梅莱街去圣奥诺雷。摩莱尔一路小跑,害得那可怜的巴鲁瓦在后边一个劲儿地追。摩莱尔31岁,巴鲁瓦却60岁;热恋中的摩莱尔欣喜若狂,如同酣畅淋漓一般,而巴鲁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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