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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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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堇菜汁就会保持原有的颜色,假如这柠檬水中有毒药,这堇菜汁就会变成绿色。您看。”大夫把大瓶里的柠檬水往杯子里滴了几滴,杯底立刻凝成一团蓝色雾状物,堇菜汁变成乳白色,最后由乳白色变成翠绿色。变成翠绿色以后,堇菜汁的颜色基本上固定下来,这试验的结果已是不容置疑的了。“不幸的巴鲁瓦是被安古树皮和番木鳖碱毒死的,现在不论对人还是对上帝,我都得直言不讳地这么说。”

    维尔福默默无话,高高擎起双臂,两眼睁大着,一副惊恐慌乱的神色,接着好像突然遭到雷击似地一下跌倒在一张椅子上。

第151章 指控() 
这时,检察官简直就像这停尸房里的又一具死尸,但是阿弗里尼先生很快就让他苏醒过来。

    “喔!死亡的幽灵总在我家滞留!”维尔福喊道。

    “应该说。那是罪孽的幽灵。”大夫回答道。

    “阿弗里尼先生,”维尔福喊道,“此时此刻我的感受无法向您说清楚,这既是惶恐,也是悲伤,真是魂飞魄散呀。”

    “是的,”阿弗里尼先生说道,他语气显得很平静,但听起来令人肃然起敬,“不过我认为现在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我认为现在是筑起堤坝的时候了,这股死亡的祸水必须遏制住。至于我本人,如果看不到马上能为社会伸张正义,为受害者报仇雪恨的希望,再要我对这秘密保住沉默,我认为我不可能做到。”

    维尔福神色阴郁,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在我家里!”他喃喃说道,“居然就在我自己家中!”

    “啊,法官先生,”阿弗里尼说道,“要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既是法律的代言人,您只有作出自我牺牲才能赢得尊敬。”

    “您这话让我不寒而栗,大夫,您说的是自我牺牲吗?”

    “我就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您在怀疑某个人?”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死神敲响贵府大门,走了进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它耳聪目明非常机敏,根本不是盲目乱窜。呃,我跟踪追查,认出了它的行迹,我照着古人的哲理做,摸索而行。由于我是贵府的挚友,由于我尊敬您,所以我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两块布,呃……”

    “噢!说吧,说吧,大夫,我会非常勇敢坚定地听下去的。”

    “呃,先生,在您府上,在府上的这幢楼里,或许就在您家人中间,您遇上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怪事,本来,这种怪事一个世纪才会遇上一次。洛古丝特和阿格丽庇娜阿格丽庇娜为罗马帝国皇后15—59,投药毒死克劳狄一世,并拥立其前夫之子尼禄为皇帝。洛古丝特为帮助阿格丽庇娜投毒的女人。同处一个时代纯属例外,这恰恰证明那时天意已怒不可遏,终于毁灭了恶贯满盈的罗马帝国。勃鲁内奥和弗雷黛贡德勃鲁内奥543—613为欧洲古国奥斯特拉西亚的王后,其妹为纳斯特里国王后,被国王情妇弗雷黛贡德毒死。勃鲁内奥为报仇,遂挑起两国交战,后被弗雷黛贡德之子俘获处死是一种文明刚形成时人类勉为其难的产物,那时人类正在学习驾驭自己的思想,即便由地狱派来的魑魅魍魉来控制,人类也是心甘情愿。同样,这些女人在下毒手前,甚至正在下毒手的时候,都还年轻漂亮,她们的脸容曾经是,甚至还是鲜花一般纤尘不染,同样,贵府那罪恶之人的脸容,也正盛开着这么一朵鲜花。”

    维尔福一声惊叹,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哀求一般地望着大夫。但是大夫好像木人石心一样,只顾自己往下说。

    “不妨先查明犯罪对谁有利,这是一条法学原则。”

    “大夫!”维尔福喊道,“唉!大夫,因为这些荒谬有害的言论,人类的法律不知有多少次铸成大错!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谋杀……”

    “啊!这么说您终于承认这是谋杀了吧?”

    “是的,我承认了。您要我怎么说呢?该承认的必须承认。不过,您让我把话说完。是的,我认为这谋杀真正想害的仅仅是我一个人,而不是现在的那几个受害者。我怀疑在这些扑朔迷离的灾祸之后,还有什么灾祸正等着我。”

    “啊,这人呀!”阿弗里尼喃喃说道,“人是最自私的动物,也是只知道为自己着想的生灵,总以为地球为他而转,太阳为他而发光,死亡也只是对他肆虐,这简直就是爬在一叶小草尖上咒骂上帝的蚂蚁。已经丧命的人反倒是一无所失吗?圣梅朗先生,圣梅朗夫人,努瓦基耶先生……”

    “什么?努瓦基耶先生!”

    “是的!您以为这次真的想害死那个不幸的仆人吗?不,不,他跟莎士比亚笔下的那个波兰人莎士比亚剧作《哈姆雷特》中的大臣,被哈姆雷特误杀致死。一样,做了替死鬼。真正该喝这柠檬水的是努瓦基耶。努瓦基耶喝了,从逻辑上说这是必然的,但另外一个人喝则完全是偶然,所以,虽然现在死的是巴鲁瓦,其实本来应该死的是努瓦基耶。”

    “可是家父喝了为什么没有死呢?”

    “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在花园里对您讲过这事。原因在于他的身体已经适应这种毒药,对别人足以致命的剂量对努瓦基耶不起什么作用。另外,谁也不知道,凶手也不会知道一年来我一直在用番木鳖碱治努瓦基耶先生的瘫痪症,但是凶手不会不知道,而且凭其经验非常清楚,番木鳖碱是一种剧毒药。”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呀!”维尔福抱紧双臂轻声说道。

    “不妨看看凶手是怎么一步步犯罪的,凶手首先害死圣梅朗先生。”

    “噢,大夫!”

    “我可以发誓,这决不会有错,他的症状我只是听说了才知道,但跟我亲眼目睹的症状完全一致。”

    维尔福不再申辩,只是呻吟了一声。

    “首先害死圣梅朗先生,”大夫接着又说了一遍,“然后害死圣梅朗夫人,于是可以获得双份遗产。”

    维尔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请认真听我说。”

    “喔!”维尔福有气无力地说,“这字字句句我都听着呢。”

    “努瓦基耶先生,”阿弗里尼先生用他那无情的声音接着说道,“努瓦基耶先生不久前立了一份对您、对贵府均为不利的遗嘱,规定其遗产以后捐助穷苦人,努瓦基耶先生也就得以幸免,因为从他那里得不到任何东西了。但是他刚把第一份遗嘱销毁,重立了第二份遗嘱,凶手怕他再改变主意立第三份遗嘱,于是迫不及待对他下毒手了。第二份遗嘱是前天立的,我想是吧。您看见了吧,凶手一点也不闲着。”

    “噢!别再说了吧,阿弗里尼先生!”

    “不能不说,先生。人世间的医生还有一项神圣的使命,为完成这一使命,他追本穷源,上起生命的起源,下至神秘的冥界。有人已经犯下罪,上帝肯定为之愕然,竟然扭头不去正视那罪人,这时医生应该高声疾呼:罪人就在这儿!”

    “饶了我的女儿吧,先生!”维尔福喃喃地说道。

    “您看,把她说出来的可是您自己,您,她的父亲。”

    “饶了瓦琅蒂娜吧!您听我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要控告还是控告我自己吧!瓦琅蒂娜的心洁净透明,就像钻石一样,她就是一朵洁白的百合花!”

    “不能饶恕,检察官先生。犯罪事实不容置辩。寄给圣梅朗先生的药是瓦琅蒂娜小姐亲手打的包,然而圣梅朗先生死了。圣梅朗夫人的汤剂是维尔福小姐调制的,然而圣梅朗夫人死了。巴鲁瓦外出办事,维尔福小姐从他手中接过那瓶柠檬水。每天上午努瓦基耶先生总要把瓶里的水全喝完,今天他幸免一死实在是一个奇迹。维尔福小姐是凶手,是她投放了毒药!检察官先生,我向您告发维尔福小姐,行使您的职责吧!”

    “大夫,我不想反驳,也不想申辩,您说的话我都相信。但是,发发慈悲吧,请您饶我一命,请您保全我的名誉。”

    “维尔福先生,”大夫说道,语气越来越激昂,“在有些情况下,我会超越所谓的做人必须谨慎的种种界限。如果令爱只是初次投毒,而且我发现她正准备再次投毒,我就会对您说:‘警告她,惩罚她,让她上哪个隐修院,到哪个修道院去哭泣祈祷吧,’假如她第二次投毒,我就会对您说:‘请注意,维尔福先生,这种毒药至今还没有解毒的药,这种药的毒性像人的闪念那样敏捷,像雷电那样迅疾,又像霹雳那样杀人不见血。您就一手把这药给她,一手把她的灵魂交付给上帝吧,这样您才能挽回您的名誉,保全您的生命,因为她最终坑害的人就是您。我仿佛看到她走近您的床头,脸上挂着她那虚假的微笑,嘴里巧舌如簧。维尔福先生,倘若您不马上先发制人,您就会惨遭不幸!假如她只毒死了一个人,我要给您说的话也就是这些,但是她已经目睹了三个人溘然长逝,她冷眼静观了三个人死于非命,她也先后假惺惺地给三个死者跪下。应该把这投毒的女子交给刽子手,交给刽子手吧!您说要保全您的名誉,那么您就应该照我说的做,您也可以青史留名。”

    维尔福跪了下来。“请听我说,”他说道,“我没有您这样的勇气,或者更确切地说,假如这不是瓦琅蒂娜,而是令爱马德莱娜,您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勇气。”

    大夫脸色一下变得刷白。

    “大夫,男儿都为女人所生,生来都是为受苦和最终死去,大夫,我甘愿受苦,甘愿坐以待毙。”

    “请您注意,”阿弗尼里先生说道,“这死神可是款款而行,在您见到死神向您走来之前,首先被死神夺去生命的则是令尊,尊夫人,或许还有令郎。”

    维尔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抱住大夫的胳膊。“请听我说!”他喊道,“您应该同情我,帮助我……不,我女儿没有犯罪……拉我们去法院也可以,我还是会这样说:‘不,我女儿没有犯罪……我家也没有发生凶杀案……’我决不答应——请听清楚了,我决不答应我家会发生凶杀案,因为一旦某个地方发生凶杀案,就跟闯来了死神一样,那一定是祸不单行了。您听我一句吧,我即便惨遭谋杀身亡,这与您又有何关系?您是不是我的朋友?您是不是人?您有没有心肝?不,您只是个医生!好吧,我告诉您吧,不,我的女儿决不会由我来交给刽子手的!啊,一想到这种结局,我顿时五内俱裂,我简直会像疯子一样,用自己的手指甲抠胸膛把心掏出来!可是,万一是您弄错了,大夫,万一凶手不是我的女儿而是另外一个人,万一哪一天,我像幽灵一样脸无人色,过来对您说:‘你才是凶手,是您杀害了我的女儿!’那时又怎么说呢?请您记住,假如事情果真如此,我虽是基督徒,阿弗里尼先生,到那个时候,我也只得以自戕告诫天下。”

    “好吧,”大夫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再等等吧。”

    维尔福怔怔地望着大夫,似乎对大夫的话还只是半信半疑。

    “只是,”阿弗里尼先生接着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从容不迫地说道,“假如府上再有什么人病倒,假如您觉得对您也下了毒手,您也不必来叫我,因为我是不会再来了。我完全可以与您一起保守这可怕的秘密,但是,如果说府上的谋杀和人祸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越演越烈,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内疚于心,徒唤奈何,我所受的良心责备不能总这样有加无已。”

    “这么说,您从此以后对我就不问不闻了吗,大夫?”

    “是的,我不能跟着您越走越远,而我现在戛然而止,这也是因为到了断头台脚下万不得已。水落石出的时候还是会有的,到那个时候,这场骇人听闻的悲剧也就该收场了。我告辞了。”

    “大夫,还望您高抬贵手。”

    “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不仅使我提心吊胆,而且使贵府成了一座令人发指的凶宅。告辞了,先生。”

    “再说一句话,只说一句话,大夫!情况本来就令人骇然,经您一番辩析,那就更是风声鹤唳,然而您想一走了事,任凭我一人惶惶不可终日。但是,这可怜的老仆人死得如此突然,说咽气就咽了气,这又怎么向人说呢?”

    “是呀,”阿弗里尼说,“您送我出去吧。”

    大夫先走出房间,维尔福先生跟着走了出来,大夫的必经之路,即楼道和楼梯上都站着仆人,只见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噤若寒蝉。

    “先生,”阿弗里尼对维尔福说道,声音说得很高,足以使旁边的人都听清,“可怜的巴鲁瓦最近几年总呆在屋里不出门,可以前他非常喜欢跟他主人一起骑马或坐车,到欧洲各地游历,近几年他只是围着轮椅转,虽然还在服侍,但毕竟太单调了,结果他自己毁了自己。他的血液太浓了,人变得团头团脑,脖子又粗又短,他是因为暴发性中风死的,你们来叫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顺便告诉您,”他接着放低声音说道,“务必把杯子里的堇菜汁倒在炉灰里。”

    小楼里的人哭泣的哭泣,哀叹的哀叹,大夫却独自走了,既不同维尔福握手,也不肯对他刚才说的话再商量一句。当天晚上,维尔福家的仆人都凑在厨房,他们议论了很长时间,最后去找维尔福夫人,纷纷告假要求离开府邸。虽然一再挽留,还许了愿给他们增加工资,但都没有能把他们留住。不管怎么劝说,他们总是回答说:“我们得走,因为死神就在这楼里。”最后他们不顾主人的苦苦请求,一个个都走了,走的时候又都表示,他们也很伤心,只是万不得已才离开这样善良的主人,他们尤其舍不得离开瓦琅蒂娜小姐,因为小姐实在太好了,不但性情柔和,而且对仆人总是那么和蔼可亲。仆人正这么说的时候,维尔福不由得朝瓦琅蒂娜望了一眼,瓦琅蒂娜已是泣不成声了。然而真是不可思议,维尔福一看到女儿泪如雨下不禁百感丛生,他又朝维尔福夫人望了一眼,他似乎看到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暗笑,简直就像雷雨前的昏暗天空中,只见乌云间忽地掠过那不祥的流星。

第152章 退休面包师的房间(1)() 
莫瑟夫伯爵遭到银行家的冷落,他从唐格拉府邸出来时那副羞愧和愤然的样子是可想而知的了。就在那天傍晚,安德拉·卡瓦勒康蒂先生几乎是站着驾他的四轮敞篷马车,驶进昂坦路的银行家府邸的庭院,只见他头发拳曲,油光锃亮,小胡子修得有棱有角,雪白的手套紧紧绷在手上,连指甲的形状都清晰可见。到客厅后不过说了10分钟工夫的话,他就拉着唐格拉走到窗口边上,先是乖巧地说了一段开场白,然后话题转到他的生活上来,说从他高贵的父亲离开巴黎以后,他一个人闲愁难遣。他说,在他父亲走后,多亏银行家一家人把他当成亲子对待,所以男子坠入情网前所期望得到的幸福,他觉得自己在这儿一定能得到,至于爱的激情,他也有幸在唐格拉小姐那双美丽的眼睛中遇见了。

    唐格拉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一番表白他已经等了两三天,现在终于听到了,眼睛顿时睁得又圆又大,然而正是这双眼睛,在听莫瑟夫说话的时候,总是眯着,不见半点光泽。但是唐格拉不想就这样满口答应这位年轻人提的亲事,事先总得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诚意。

    “安德拉先生,”他说道,“您现在就考虑结婚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

    “不,先生,”卡瓦勒康蒂说,“至少我觉得不是,在意大利贵族结婚一般都比较早,这种习俗顺理成章,人的一生充满了机遇,幸福同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得立即抓住。”

    “现在,先生,”唐格拉说,“您来提亲我甚感荣幸,假如说我妻子和女儿都能同意,我们找谁商量有关事宜呢?我认为,商量这样的事情是件大事,应该由双方的父亲来谈,可以把子女的幸福安排得更妥当些。”

    “先生,家父是个精明人,考虑问题周到,做事讲道理,他考虑到我可能有意在法国成家,所以已经作了安排。他走的时候,不但给我留下证明我身份用的各种证件,而且还留了一封信,说只要我的选择符合他的心愿,从我结婚之日起,他每年再给我15万里弗,按我估算,这笔年金占家父收入的四分之一。”

    “我本人,”唐格拉说道,“早已准备在女儿出嫁的时候给她50万法郎,而且她是我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太好了!”安德拉说道,“您看,假如唐格拉男爵夫人和欧仁妮小姐都不反对我提的事,那这事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了。光是年金,我们两人就有17。5万里弗。还有件事我们可以设想一下的,就是说我争取侯爵不是按年金给我钱,而是干脆给我本金——这不容易争取到,我是知道的,不过事情可能会办成,您可以使我们这两三百万的钱增值,两三百万到了高手那儿,总可以赚上一分利。”

    “我出的利息从不超过四厘,”银行家说道,“甚至只出三厘半,不过对我女婿,我可以出到五厘,赢利大家一起分享。”

    “啊,太好了,丈人爸!”卡瓦勒康蒂说道,他一不注意就露出了多少有点粗俗的本性,他这个人虽然努力装出一副贵族派头,但时不时会露出破绽来。话音刚落,他又赶紧改过口来:“喔,请原谅,先生,”他说道,“现在还只是希望,我就飘飘然了,以后事情真的成了,真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不过,”唐格拉说道,谈话本来还是非常地超脱淡泊,现在话锋一转谈起生意了,他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来,“您财产中有一部分令尊肯定不能不给您的吧?”

    “哪一部分?”安德拉问道。

    “令堂遗赠的那一部分。”

    “啊,不错,家母莱奥诺拉·科尔齐纳里遗赠的那一部分。”

    “这一部分财产能有多少?”

    “喔,”安德拉说道,“不瞒您说,先生,我还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不过我估计至少有200万。”

    唐格拉直觉得喜出望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这时他的感受好像是守财奴见到了失而复得的财宝,又像是一个快要淹死的人突然觉得脚下不是无底深渊,而是踩着了一片硬土。

    “呃,先生,”安德拉向银行家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说道,“是否可以说我有希望……”

    “安德拉先生,”唐格拉说道,“不仅有希望,而且您可以深信,如果您那方面没有什么障碍,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唐格拉想了想又说道,“基督山伯爵先生是您在巴黎社交界的保护人,他怎么没有陪您来一起提亲呢?”

    安德拉的脸上泛起一阵不易察觉的红晕。“我是从伯爵那儿过来的,先生,”他说道,“伯爵这个人确实非常可爱,但他的怪脾气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对我倒是十分支持的,甚至对我说,他认为家父会非常爽快地把本金给我,而不像现在这样只给年金。他答应运用他的影响,帮我从家父那儿争取到本金。但是他明确告诉我说,替人说亲的事,他过去从未做过,今后也不会这样做。不过,我得为他说句公道话,承蒙他垂顾,他还说对他这种高高挂起的态度,假如说他感到自己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地方,那就是我的亲事了,因为他觉得这门婚事是非常美满,非常般配的。另外,他虽然无意正式出面,但他对我说,假如您有什么事问他,他一定有问必答。”

    “啊,好极了。”

    “现在,”安德拉满脸笑容可掬地说,“我跟岳父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想跟银行家再说几句。”

    “您想对银行家说什么呢?请说吧。”唐格拉也是笑吟吟地说。

    “后天我有一笔4000法郎的款子要在贵行提取,但是伯爵知道下个月我的开销可能会增加,我现在过单身生活的这点收入就不够用了,这是他给我的一张两万法郎的支票。我得把话说清楚,他给我这支票是给我钱,不是什么赠款,上面有他的签字。您没有什么不方便吧?”

    “像这样的支票您就是给我拿100万的,我都会照收不误,”唐格拉一边说,一边接过支票放进口袋,“您说吧,明天什么时候给您合适?我的出纳一定准时带了一张2。4万法郎的收据去找您。”

    “假如您同意的话,就定在明天上午10点钟吧,我自己想是越早越好了。因为明天我想到乡下去走走。”

    “就在10点钟吧,您还住在太子饭店吗?”

    “是的。”

    银行家的准时确实令人赞叹,2。4万法郎果然在第二天准时送到那年轻人手中,年轻人转手给卡德罗斯留下200法郎,接着真的离开了饭店。这一天安德拉离开饭店主要是为了躲开他那位危险的朋友,所以他尽可能挨到傍晚很晚的时候才回饭店。但是他刚跨进饭店的铺方石的庭院,他就迎面碰上饭店的门房,原来门房手里拿着鸭舌帽正等着他。

    “先生,”门房说道,“那个人来过了。”

    “哪个人?”安德拉漫不经心地问道,仿佛他已经忘了那个人是谁,其实正相反,他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阁下把这一小笔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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