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锦书难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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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心下太过感动，胡真竟然听话的点了点头：“多谢娘娘。”

　　　　“莫问师太一早便入宫讲道，想来妹妹也是刚刚从永宁宫出来，若是妹妹不怕劳累，今日协儿便托付妹妹照顾了。”皇后突然将元协托付给了胡真。

　　　　胡真却有些疑惑，自从皇后将元协接入嘉福宫，她便再没有见过元协，然而今日却不知是何原因。

第91章　迷雾重重（二）（）　
“好了，今日本宫是有事找太皇太后商量，你先退下吧，皇长子殿下就拜托你了。”皇后带着信任和赞许，将事情托付给了胡真。

　　　　胡真犹自震惊，而皇后高氏早已经带着一众人进入了永宁宫，看着皇后高氏的背影，胡真依旧对她的小妹惋惜不已。若是小妹还在，也不知这后宫现下是如何一番景象。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当下胡真也没有在永宁宫这个是非之地停留太久，趁着无人，便赶着往嘉福宫走去。

　　　　刚到嘉福宫皇长子所住的侧殿，胡真便听到一阵稚嫩的童声从侧殿里传了出来。胡真心下一阵欣慰，本来以为，皇后高氏会因为皇长子是先皇后所出，心生芥蒂。却没想到皇后高氏难得如此深明大义，竟然对皇长子好生教导。

　　　　“皇长子可是在殿内听夫子授课？”虽然胡真听到了读书之声，但是还是拦住刚刚进殿奉茶的宫女，有些疑惑的问道。

　　　　奉茶宫女看到胡真，亦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常礼，回道：“回昭仪娘娘，确是夫子在向皇长子殿下授课。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过，若是昭仪娘娘来了，可不必惊扰皇长子殿下，只到主殿等候便可。”

　　　　胡真心下了然，皇后高氏如此做，分明是想告诉她，即便是皇长子并非她亲出，她亦会一视同仁好生对待，胡真大可不必担忧，放心便是。

　　　　此时侧殿，不断传出皇长子的背书之声，胡真品着皇后宫中的贡茶，只觉得满口满心的苦味。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童真美好，心向往之，曾经的她，也曾信誓旦旦，与他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但是终究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但是世事难料，万事终究不如他和她憧憬的那般美好。他有他的责任，而她亦有她的目标。道不同不相为谋，终致分道扬镳，其实也是命运使然。

　　　　叹了一口气，胡真突然问道：“今日太医院的秦川秦大人，可曾来过晖章宫。”虽是分道扬镳，但是胡真终究不是绝情之人，她还是有些放不下。今日她一大早便离开了，见不到秦川，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娘娘，平姐姐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转，全凭秦太医日日照料，便是为了平姐姐，秦大人也会日日前来的，娘娘大可放心。”落儿深知胡真心里还是有秦川的，只是借着平儿的由头随口一问罢了。既然只平儿是个由头，她便也借着这个由头回了胡真的话。

　　　　胡真听到落儿的回答，便也放下了心，只是在放心的同时，难免有些悲凉，原来情深至此，缘分皆尽，竟然是这般凄凉。早知今日如此，她情愿当初没有遇到秦川，也情愿，当年瑶光寺大疫，秦川绝情一点儿，不必诊治她。

　　　　可是世事难料，该来的终究回来，缘分终究还是散尽了。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以后尘归尘，土归土，终究没有半点儿关系了。”胡真想着，更加的伤感。

第92章　迷雾重重（三）（）　
“母妃，母妃，协儿今日认真完成了夫子布置的课业，母妃可还欢喜？”不知何时，侧殿之中的读书之声戛然而止。

　　　　听到“母妃”二字，胡真这才想起，皇长子元协现在由她作为养母抚养，可不就是母妃。

　　　　“欢喜，母妃很是欢喜，协儿认真完成了夫子的课业，母妃很是欢喜。”胡真看到元协一脸期待的模样，心里很是开心，也很是欢喜。

　　　　元协听到胡真的回答，虽然在意料之内，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母后日日告诫孩儿，夫子的课业一定要认真完成，才能不负父皇的期望。才能成为一代明主。”

　　　　胡真听到这句话，未免有些担忧，元协不过半大的孩子，不知是谁如何大胆，竟然敢教他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传到了前朝，那些个谏官不知道又该参奏些什么。

　　　　想到此处，胡真更加的忧心，但是看到元协快乐的样子，胡真又不愿意泼冷水，思前想后，她循循善诱道：“协儿可知父皇对你的期待？”

　　　　“知道知道，母后移居晖章宫的时候，父皇告诉孩儿，日后孩儿长大了，必定是这宫中的第一位太子，父皇还说，以后唯一能帮儿臣的，只有昭仪娘娘，让儿臣必定好生对待母后。”元协很是轻松，放佛是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关的事。

　　　　胡真却有点儿震惊，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为元庄把他当做瑛儿的替身，所以无论元庄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太放在心上。可是今日听到元协的话，她突然有些感动了，原来，对于元庄而言，她不仅仅是瑛儿的替身。

　　　　在感动之余，胡真温柔的对皇长子元协说道：“皇儿以后要更加的努力，才能不负父皇的期望。只是这些皇儿心里明白便好，不必日日宣之于口。”

　　　　“儿臣记住了”元协恭敬的回道。

　　　　胡真满意的点点头：“皇儿，母亲告诫你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儿臣知道了，在儿臣的心里，母妃永远是母妃，母妃永远会替儿臣着想的。”元协并没有因为胡真的话有半分不快，反而来宽慰胡真不要多想。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的这样高兴，可否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也跟着你们乐一乐。”胡真和元协正说着，皇后高氏的声音便从殿外传了进来。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胡真却也不敢真的回话，反而早早的便行了宫礼。宫中的宫女们见到胡真行了礼便也跟着行了礼，便是皇长子元协，看到众人皆行礼，也跟着行了一个相同的礼。唯一不同的，只是有些不娴熟而已。或许在这嘉福宫中，皇后真的没有将他当做外人罢了。

　　　　“都起来吧，本宫今日还想着，昭仪妹妹会不会来，但是现在看到妹妹果真来了，反而安心了。”皇后说着，便自顾自的拉着胡真坐下。

　　　　“对了，既然妹妹在这里，本宫有件事情，还需要妹妹帮忙。”

第93章　迷雾重重（四）（）　
皇后巧笑嫣然，虽是询问，但是在询问之中却透漏出不容反驳。

　　　　“既然皇后娘娘有要事需要臣妾相帮，臣妾自当义无反顾，怎会无端推脱。”胡真恳切的说道：“臣妾日后唯娘娘马首是瞻，娘娘若是不嫌弃，臣妾自当为娘娘效命”

　　　　“命是不必效的，只是太皇太后快要大寿了，虽是大寿，但是太后向来不喜奢靡，不喜热闹。本宫今日前去问过太皇太后的意思。只是在永宁宫大殿内办个寻常的宫宴即可。宴请的也是皇室的宗亲并一众宫妃夫人罢了。”皇后依旧微笑，云淡风轻的叹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由于牵涉到的人数众多，难免有些繁琐，若是本宫一人安排，难免有思虑不周之处，而达奚氏刚刚获罪，这宫中唯有你昭仪位份最大。况且皇上赐予你协理本宫之权，本宫便想让你帮一下忙。”

　　　　胡真心下却十分的了然，皇后高氏此举，无非是想将她也拉下水罢了，若是太皇太后稍有不如意之处，它日若怪罪下来，自是不会只重处一人的。况且自从当日在嘉福宫见过太皇太后之后，太皇太后对她的宠爱也是合宫之人有目共睹的，便是怪罪，也是不舍得重处她的。

　　　　“既然娘娘邀臣妾想帮，臣妾自当竭尽全力的去做。”胡真虽然心里十分不满皇后的这种做法，但是想到这毕竟是她的职责所在，故而还是答应了。

　　　　许是得到了满意得回答，亦或者是对胡真的服从感到赞许，皇后温和的说道：“既是如此，本宫便也可以放心了，以后若是后宫诸事有你协理，本宫大可轻松不少。”

　　　　“娘娘言重了，协理娘娘处理后宫诸事，是臣妾的职责所在，若是娘娘还有事，大可吩咐。”对于插手后宫的琐事，胡真喜忧参半，但是她却更加的谨慎了。能够接近后宫的权力核心，她便可以获得更多的便利，能够早日掌权，她或许能够早日查清楚小妹的死因。

　　　　权衡了利弊，胡真总算有些放心，既然利大于弊，她对皇后高氏的设计便也不甚在意，反而思索着如何讨巧，才能让太皇太后这位老人家开心。

　　　　“妹妹心善，难怪皇上会如此信任妹妹，不但越级晋封为昭仪，破例提拔了一宫的主位，更是将教养皇长子的重担交给了妹妹。”皇后依旧夸赞着胡真，全然不顾胡真在是否愿意听的下去。

　　　　胡真大抵还是被皇后的夸赞给惊到了，她也深知，若是此刻说过多的话，做过多的事，必然言多必失。思前想后，唯有逃跑这一条路可走，于是她趁着皇后歇息的那一瞬间，一如平常般的柔声说道：“皇后娘娘安排太皇太后的寿宴之事，想来也是累了，臣妾惶恐，恐怕会惊扰娘娘休息，若是娘娘无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你且先等一下，本宫还有事要交代你。”皇后似乎并不想让胡真早些离开，在胡真提出要走的刹那间，她又开始挽留。

第94章　迷雾重重（五）（）　
“这是你第一次协理后宫诸事，后宫的众妃都在看，若是有任何差池，难以服众。”皇后悉心的提醒道：“本宫要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路，便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胡真听完，与皇后道谢告别之后，便离开了。或许是有些紧张，又或者是她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好做，脑海中空空如也，心下也是一片的芜杂。

　　　　从嘉福宫出来，她感到特别的累，无可奈何的累，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走下去，不但为了她自己，也为了现在已经由她教养的皇长子。她扶着落儿，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她离晖章宫越来越远。

　　　　虽是深秋，御花园却景致不减，菊花开得正盛，也是花房的花农尽心，各色菊花争妍斗艳，格外娇艳。胡真一时被这些菊花所吸引，痴痴的看着这些花，却是无比的轻松。

　　　　”恭喜昭仪娘娘获得协理后宫之权。“胡真一早便看到达奚氏走了过来。”只是无福参加妹妹的册封礼，当真是遗憾。“

　　　　其实后宫众人都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达奚氏有她的母家达奚氏一族的人撑着，虽然是被废为庶人，移居桂宫。但是终究没有人敢小觑了她，众人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嘲笑她。达奚氏似乎也看透了世事，对权位名利什么的也不再计较。据说她倒是去求过太皇太后，想去瑶光寺修行，但是因为宫廷之中从未有过后妃出家的先例，太皇太后虽然明里没有说，但是却处处暗示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如此折腾了几次，达奚氏自己也觉得无趣，只得作罢，安安心心的当起了她的废妃。

　　　　再加上她生活上有自家的母家接济，宫中亦由胡真这位位高权重的昭仪相帮，远离了是是非非和各种争斗，她的生活反而轻松了不少。

　　　　”形式而已，不必纠结，现在妹妹反而有些羡慕姐姐了，听闻姐姐近来格外清闲，时不时的来这御花园闲逛。只是已近深秋了，御花园风大，若是姐姐着了风寒，便不好了。“胡真提醒道。

　　　　可是达奚氏却是满不在乎：“我这辈子，活到这个份上，什么也都看淡了，但是妹妹对我的恩情，我都记着。若是今生无以为报，便只得来世相报答。”

　　　　胡真听出了话中的伤感和无奈，虽是同情，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姐姐日日在此等候，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胡真对于达奚氏日日前来御花园之事，早有耳闻，故而今日前来御花园，一半是她心烦，更多的是，她想要劝一劝修仪，放下过往，对世事看透些。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姐姐今日闲来无事，读到一句月满则盈，盛极而衰，便有些感慨。想提醒妹妹一句，这宫中远不是表面那般平静，妹妹务必多多留心。”

　　　　胡真听到话中有话，却不愿多加思索，便追问道：“妹妹如此说，可是想告诉妹妹什么事，妹妹愚蠢，还是烦请姐姐多加明示。”

第95章　迷雾重重（六）（）　
“妹妹多想了，我已是获罪之身，只是念在昔日的姐妹情分，想提醒一下妹妹罢了。”达奚兰儿笑了，“无论我现下的境况如何，我也曾宠冠后宫，也曾权倾后宫。”

　　　　胡真皱眉，有些忧思，达奚兰儿确然曾经与皇后高榕争过皇后之位，也确然曾经在先皇后薨逝之时，主持过后宫大事，谁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终究还是被人陷害了。

　　　　一想到此处，胡真也有些汗颜，毕竟那一茶盘的桂花糕，还是她亲自送到晖章宫的，只是胡真不明白，为何晖章宫的宫女异口同声的都认为是达奚兰儿所为。

　　　　“其实，那盘桂花糕，我是知道谁送的，只是我依然相信，送桂花糕的人是无心的。”达奚兰儿反问道：“你说是吗？昭仪娘娘。”

　　　　那声昭仪娘娘，暗含着一丝的愤怒和不甘，胡真听了，胆战心惊，不知不觉间，身上冒出了层层的冷汗，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很是受教。妹妹以后必小心行事，免遭大祸。”

　　　　“你能明白便好，我也就放心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有关太皇太后生辰的事，你还是要多多留意，今时不同往日，以免稍有不慎，引来杀身之祸。”达奚兰儿说完，便离去了。

　　　　胡真望着达奚兰儿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皇长子，她必须坚持下去。

　　　　一阵秋风吹来，花园之中的菊花随风摇曳，泛起阵阵涟漪，胡真痴痴的看着这些花，竟然有些感动。小妹尚在世时，曾经有一次与她在瑶光寺品茶论道，当她偶然问及，小妹喜欢什么花时，小妹高兴的告诉她，她喜欢秋日迎霜而立的秋菊。

　　　　这秋菊正如她所处的宫廷，虽然不能事事如意，有时候还时时的陷入险境，生存很是艰难。但是她愿意像晚秋时节迎霜而立的秋菊。在逆境中生存，勇敢的迎接挑战。

　　　　小妹也曾提及，每年到了移植秋菊的时节，她都会亲自带人前去花房花农处挑选养的比较好的菊花，每每到空闲时节，便竭尽全力的在花园之中种菊花。

　　　　“娘娘，奴婢有一事要告诉娘娘，但是又害怕娘娘睹物思人。”落儿看到胡真看着菊花痴痴的发呆，不免有些担忧的说道：“花园之内的菊花，皆是先皇后所栽植，先皇后薨逝，原本这些菊花是要一同移入先皇后的陵寝的，但是皇上感念先皇后的温和贤淑，特地命人留下这些菊花，还专门派了花房的花农好生的看护。”

　　　　胡真有些悲凉的说道：“人都不在了，还留这些菊花做什么，只不过是做一下样子，让众人看的罢了。”

　　　　落儿不解，看着胡真语气不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现在的胡真，她觉得好陌生，不知从何时起，胡真早已经不复当日的无忧无虑，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是啊，人都不在了，还留这些菊花做什么。”一阵似笑非笑得声音传来，胡真与落儿，皆是一惊。

第96章　迷雾重重（七）（）　
胡真和落儿皆是一惊，齐齐回头，便看到承华携了一位宫女款步而来，脸上却是似笑非笑。

　　　　“妹妹如此聪慧，怎会不知皇上的心意。在先皇后薨逝之时，众人皆看到皇上急于立高榕为后，却不知皇上心里的无奈。若是不立高榕为后，这后宫之权，便会落到旁人手里。若是前朝与后宫相勾连，想必皇上这皇位，也会坐的不大安稳。”承华自顾自的说着，向胡真走来。

　　　　令胡真惊讶的是，承华竟然深手将众花丛之中开的最娇艳的一朵毫不留情的折下，娇声说道：“先皇后在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便已入宫，与皇上同舟共济多年，若说皇上对先皇后无半分的情谊，那也是说不过去。”

　　　　胡真静静的看着承华把玩着手中的花，却感到一阵心惊。宫中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盛开的花，无论是宫妃还是宫女，皆不得擅自折损，一来是因为不吉利，而来若是人人都将花折了，那种的这些花便失去了观赏价值。

　　　　“承华姐姐今日不声不响的将这花给折了，也不怕皇上知晓了怪罪。”胡真惊魂未定的看着承华，善意的提醒道。

　　　　可是承华却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趣文：“昭仪娘娘的位份在臣妾之上，这一声姐姐本宫当真承受不起。”

　　　　“姐姐入宫多年，资历很深，这一声姐姐姐姐当真受得起。”胡真还未说完，承华却不再纠结于此等小事，匆匆忙忙便打断了胡真。

　　　　“这秋菊确然是皇后亲手所栽，宫中也确然规定不得随意折花，但是这秋菊真的很多，多得令人眼花缭乱，便是偶尔有几个人着几支，想来也是没有人会注意到的。”承华笑着说道：“折几支花也就罢了，可后宫妃嫔众多，偶然有几个薨逝，对于大局而言，也是无伤大雅的。”

　　　　“确然无伤大雅，你说的不错。只是这规矩还在，便是再胆大，这胆大之人也不敢太过越了规矩。”胡真不甘示弱，也是疾言厉色的回答道。

　　　　“太皇太后的生辰之事，想来皇后娘娘早有安排，这可是一出大戏，妹妹既然唤我一声姐姐，我便少不得要提醒一下妹妹，既然妹妹已经插手此事，务必多多留心，谨慎安排，不然出了纰漏，可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事，有时可能导致许多无辜之人受难。”

　　　　“姐姐美意，妹妹岂敢不听，只是姐姐也是局中之人，也一定要小心。”胡真毫不示弱，暗示两人同病相怜的命运。

　　　　此刻的秋风更加的浓烈，天地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更冷，胡真和承华二人毫不示弱，任凭衣袂随风而舞，而她们的步摇也随着风而摆动，发出极其清脆的响声。二人谁都不肯让步，在那里静静的相对良久。

　　　　许是对阵久了，她们都有些厌倦了，但是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才迟迟不肯让步，虽然众人不甚了解，但是纷纷的围在周边，看着这个发生在当街的闹剧。

第97章　迷雾重重（八）（）　
胡真自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陪笑道：“秋日寒冷，花园风大，若是在花园呆久了，仔细着了风寒。妹妹现有些寒冷，便不同姐姐一道共赏这秋日之菊。”

　　　　“恭送娘娘。”承华也不再挽留，只是携了她身旁陪侍的宫女继续站着。

　　　　似乎达奚兰儿和承华都在暗示着什么，或许小妹之死确实是有幕后的推手，但是这个人不是新后高榕，也并不是皇帝元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似乎很厉害，能够不知不觉间将堂堂一国皇后给杀了。

　　　　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胡真百思不得其解。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世间万事皆有逻辑可言，胡真相信，无论幕后推手如何权倾天下，如何做的滴水不漏，只要她细心的找寻，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而一旦有了突破口，任凭幕后之人有何天大的本事，她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落儿，你说，妹妹生性温和，自与她重遇的那天起，便不曾听闻她与何人结下过深仇大恨，你说这好端端的，怎得就被人害死了。”胡真纳闷，将心中所想之事和盘说出。

　　　　落儿听到这一番话，头上便不自觉的冒出了层层的冷汗，急急忙忙的扯了扯胡真的衣袖，有些害怕的说道：“宫中之事，向来是明地里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娘娘无论心中如何的愤怒，如何的疑惑，也不能宣之于口啊！”

　　　　胡真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慌忙掩饰道：“本宫忘了还有隔墙有耳这个说法，是本宫失言了。落儿，你说的不错，不能宣之于口。”

　　　　“幸好当时这路上没有人，不过对于先皇后娘娘的事，娘娘不必急于一时，对于此等大事，需从长计议，方才为妙。”落儿宽慰，看到胡真回神，她也大可安心。

　　　　胡真接着说：“太皇太后的生辰快到了，虽是家宴，但是太皇太后，皇上和皇后皆看重这件事，事关皇家体面，本宫必须尽力做好，万不可掉以轻心。”

　　　　“娘娘此举甚好，有了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支持，想来娘娘以后的境遇不会太差，若是娘娘真的想查明先皇后薨逝的真正原因，行事也便利的多了。”落儿冷静的分析，将胡真的打算全盘分析了出来。

　　　　宫道皆是死一般的沉寂，荒芜的连一个宫女的身影都没有，长街漫漫，胡真和落儿两个人的身影格外的渺小，格外的孤独。其实在这皇宫之中，胡真是孤独的，落儿本是和她一同长大的玩伴，也本应该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无论现在落儿如何的为她出谋划策，她都是半分的信半分的不信。

　　　　看到落儿，她便能感慨一番人心难测，皆是因为当日落儿阻止了她魏国夫人的见面。

　　　　行了，长远的事长久的考虑，现在的是最是要紧。她只不过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