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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纵连横-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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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绍采取不了行动,不由得有些气馁,暗中埋怨宁钧迟迟不发命令,让秦军全身而退。
宁钧则望着秦军转过了山口,向后方退去,他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他身侧匍匐着的许牧见秦军已退却,更是心花怒放,笑逐颜开。
许牧高兴得是用不着再与秦军拼一场硬仗,他这条性命算是不用涉险地了。然而,他心里大喜,他可不敢笑出声来,因为有前车之鉴,他担心宁钧生更大的气。
他哪里想到如果这时再笑,宁钧根本不会责怪于他。因为宁钧发现了许牧刚才冒失发声的有一层好处。正是他的那句问话,被司马错察觉,反而加重了司马错的疑心,让他更摸不着头脑,促使司马错更倾向于撤离。
坏事变成了好事,宁钧始料未及。从这一点上讲,这个草包将军许牧还算是无意间立了一功。可是,宁钧却也不点破,因为许牧从始到终都是糊里糊涂地看着阵地上发生的一切,何必再让他多心?
直到秦军撤离到山后半个时辰,宁钧才从低地上站起身来,他让手下亲随小校将隐蔽在小山包后面的战马牵了过来,宁钧跃身上马,然后挥动着手中的令旗,并下令道:“将士们听命,全体集合,开赴崇光城中休整!”
看到了宁钧的令旗,周绍等一众将士们才都重新行动起来。韩军的人马和宁钧、周绍、景封、冯良率领的少量诸侯的援军都整列成队形,向着崇光城开拔。
周绍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还未进城,他在中途就从后面赶到了中军,与宁钧并辔而行。宁钧看了周绍一眼,猜到他有问题要问,憋在心里难受,也就没有责怪他擅自离队。
周绍果然开口就问:“宁将军,末将有一事不解,我军为何摆出这么个四不像的奇怪阵法?眼见那秦国人后退,却不反击?”
宁钧笑了笑,说道:“战场形势紧急,恕我当时不能向周将军交代清楚我的意图。周将军认为我们如果追击,能击败得了秦军吗?”
周绍想了想,觉得以韩军的实力,很难成功,但是他又不服秦军的骄横,回道:“如若追击一下,即便我军不能取胜,也让那秦军吃些苦头,我就看不惯他们飞扬跋扈的样子。”
宁钧了解周绍是员勇将,知他参与了许牧指挥的打通上官城通道之战,吃了败仗,心有不甘。
他耐心地解释道:“周将军有所不知,我所施之计正是‘虚张声势’,本意就是要迷惑司马错,吓退秦军,如果周将军前去追击,不恰恰暴露了我军的底细,那司马错岂会善罢甘休!”
周绍听后,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才缓过闷来,他回道:“噢,我明白了。宁将军让我带着弩箭手射击,也不过是吓唬秦军而已,并非真要以箭阵取胜的。”
宁钧深深地颔首,说道:“周将军聪明,一点就透。”他夸奖周绍一句,想要安抚一下周绍情绪,免得他一直耿耿于怀。
周绍则丝毫没有介意,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可笑那秦军,竟然不知宁将军妙计,给一阵箭雨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回去。只怕是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宁钧见周绍想通了,他也开怀大笑起来。就在此时,从队伍的后方飞快地赶来了一匹战马,他边跑边喊着:“宁将军等等,末将前来报到。”
宁钧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魏将吕寄骑马追来,他心中也好奇:“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此人从始到终都不见踪影,现在怎么会突然现身了呢?”
宁钧出于礼貌,略一带战马缰绳,减缓了一下行军的速度,这时吕寄紧追了两步,与宁钧齐头并进。
周绍也看到了吕寄,见他盔歪甲斜,瘦高的身材更显得晃荡,身上沾满了泥水,样子十分狼狈。
吕寄是随着周绍一起出发去解救上官城的,但是当遇到埋伏在路上的秦军袭击,遭遇一阵乱箭之后,吕寄便不见了踪迹。
周绍还纳闷这个人究竟是死是活,去了哪里?如今却神奇地又出现在了面前。
宁钧带着疑问的眼光望着吕寄,并没有主动与他搭话。吕寄却未等别人向他问起,就嘴巴不停地讲起了他的“遭遇”。
他说自己冒死冲破了秦军的阻击,向上官城的方向突击,但是走着走着,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影,自己的部下不见了,连秦军都看不到。
他于是就急着寻找队伍,钻进了一个山谷里,里面乱石嶙峋,像一座迷宫一样。他自己在里面转了一天,才翻过了一座山头,走出了那里。
后来,他恰遇到一个放羊的老汉,在他的指点下,才摸索着前行,终于打听到了韩军已经退回崇光城的消息,他急吼吼地向部队所在赶了来。
周绍听到吕寄所讲的故事,格外地好奇,问道:“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山谷,好神奇啊!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吕寄紧张地思忖了片刻,回道:“我只顾着找路,哪里还管其它东西!”他说着,目光偷偷地看了看宁钧。宁钧却沉默不语,不置可否。
本来周绍和宁钧有说有笑的,谈得兴浓,但是却被吕寄给打断了。周绍还想聊两句,说起了自己放完箭之后的爽利劲儿,但宁钧却不愿继续话题,他眯缝着眼,望了望远方,脚踹了踹马镫,催动战马快行。
韩国的败军在傍晚时分抵达了崇光城,宁钧将手中的令旗等指挥作战用的凭证一股脑儿地交还给了许牧。
许牧也没有客气,全部接收了过来。他此时只想着如何说好听的话,向韩侯汇报军情,为自己开脱罪责,其它事情根本没心思去管。
许牧在自己的奏折中诉说了秦军的强大和残忍,详细描述自己作战的艰苦和顽强,渲染他带领韩军给秦军以最大程度的杀伤。韩军损失近两万人,但秦军损失加倍,达到了四万多人。
他写道:“微臣浴血奋战,然我军人数远少于秦军,寡不敌众,故而才不得已退回到崇光城。如若增援上官城,非得再派十万大军不可。”
许牧写得声情并茂,洋洋洒洒几千字,但是提到宁钧所率六国诸侯兵贡献之处少之又少,只有两句话,一笔带过。好像这些人都是透明的不存在之人似的。
宁钧和周绍等人在崇光城临时驻扎下来,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指令。宁钧也修书一封,特意派周绍带着书信赶回到了洛阳城,向苏秦禀明前线的战况。
宁钧也在信函中写到了战况的艰苦,他料定如果仅靠韩军之力,渑池之战只有一败涂地的份儿,能保住崇光城已属不易。
而且宁钧预感到渑池的战局愈演愈烈,极可能发展成一场生死存亡的大会战,因此,他建议苏秦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他分析道:“眼下渑池地区尚有上官城在韩军手中,这是我军惟一可以利用的支点。然而随着秦军围困日久,该城恐怕沦落秦人手中。那时,想要挽回渑池地区的局面,比登天还难。”
形势的发展果然如宁钧所料。秦国的主将司马错退回到渑池城后,也立即召集军中令史前来他的中军宝帐。然后,司马错口述自己的意见,由令史措辞加以完善,形成了一封给秦君赢驷的奏章。
司马错在奏章中同样强调了渑池之战的艰苦性已经超过了预期,因为六国的大军增援,苏秦可能已经悄悄来到了渑池前线。随着六国增援部队的日益增加,秦军渐渐地丧失着优势。如果秦国能增兵,再好不过。
他表明自己态度:“末将愿肝脑涂地,再接再厉,坚决守住突袭渑池地区的胜利成果,尽快攻下上官城,为秦国开疆拓土,全有渑池之境。”
当然司马错也不忘在奏章中奚落和揭露仇敌公孙延几句,指出他仍然不顾大局,擅自行动,所以损兵折将,导致秦军将大好局面错失了。
第424章 此战愈演愈烈()
秦君赢驷接到了司马错的奏章,心中好生失望,先前司马错密奏中已经说明了他采取围城打援的策略,赢驷一看,大喜过望,兴奋得睡不着觉,他隐隐觉得这是歼灭韩军主力部队的良机。
如果能在渑池战场上全歼韩军的主力,那韩国元气大伤,短时期内就再也构不成对秦国的危险,它就变成了秦国想怎么宰杀就怎么宰杀的“羔羊”。
此计如若成功,那么所谓的合纵联盟也就形同虚设,完全失信于诸侯,可谓一石二鸟,成功会极大。故而,赢驷才显得那么兴奋,寄予的希望剧增。
他整天关注了渑池战局的发展,每日都派出信使到前线传达自己的鼓励和悬赏,同时带回了前线的军情。
他的心情也随着战局的变化而起伏,像是坐在波浪滔天的水中小舟上,忽上忽下,心神不宁。当前线传来韩军被围困起来时,秦君赢驷高兴得从席上跳了起来,随即向苍天暗祷:“上天保佑,令我秦军大功告成。如若成功,我当增加祭天仪式一回,斋戒沐浴,上告于天。”
赢驷焦急地苦苦等待,然而,最后等来的却是司马错那封诉说苦情的奏章,他焉能不失望透顶!
当他听说苏秦有可能到了渑池战场,心惊不已,他暗忖:“这苏秦不是舍不得离开洛阳吗?怎么这会儿又来到渑池战场?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赢驷怀疑司马错是不是搞错了情报,他于是就紧急派人到洛阳城打探消息,探寻苏秦的踪迹。第三天,消息就传了回来:苏秦仍在洛阳城中,并未前往渑池。
赢驷得此密报,心中怒气上涌,暗骂:“你司马错就是一个蠢猪脑子,明明苏秦尚在洛阳,你却谎称他到渑池前线,坐视歼灭韩军的良机丧失!”
然而,司马错目前掌握着秦军十五万大军的指挥权,秦君赢驷怎么也不能激怒于他,再加上司马错一再表忠心,言明他誓死效忠国君的决心,秦君赢驷也顾及他的一片赤诚之情。
权衡再三,赢驷向司马错批复了一道诏令,对他的军情不明,贻误战机加以训斥,但又表明念及他此前在渑池战场所立战功,对罪责不加追究。
秦君赢驷在渑池战场稍受挫折,他决心不仅不撤兵,而且要再增派部队,而且要迅速到位,以巩固渑池之战的战果,不再重蹈安邑之战增援不力的覆辙。
他命令司马错:“寡人再增兵五万,尽起国中精锐之师,投入到渑池战场,由你统一指挥。务必守住渑池战胜之局面,尽快攻下上官城,清除最后一个韩军据点。”
赢驷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樗里疾,有心想让他到渑池前线,接替司马错的指挥权,但是樗里疾一开始就反对出兵攻韩,如今果然战争果然并不像原先预计得那般顺利。
赢驷心想:“我若去找嬴疾挂帅,岂不是让他笑话我。国人早已议论你嬴疾比我聪明,是个什么‘智囊’,我偏要证明给人看,到底还是我赢驷更胜一筹!”
赢驷的自尊心作怪,错过了将渑池指挥权交到更合适人手中的良机。他到这一步仍然是满心以为渑池之战胜利在握。心道:“不就是个小小的上官城嘛,不信司马错堂堂秦国上将军,连这个小麻烦都解决不了。”
上官城的攻守同样牵动着韩国人的心,韩侯接到了许牧的上奏,展卷阅读,看完之后,当时就瘫软在坐席之上。心说:“完了,完了!上官城看来不保,渑池也将易手于秦国。渑池地区一旦丢失,我韩国将从此永无宁日!”
韩侯顿时觉得头疼起来,他用手重重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缓解疼痛,忧心于李起率领的上官城的守军。如若韩国的援军迟迟不能打通救援的通道,那些英勇的韩国儿郎,就将被活生生地困死在那里。
这真是初闻捷报欢欣若狂,再闻危局心急如焚。韩侯为此寝食难安,苦思着良策。他想来想去,觉得以韩国本身的军队解救渑池一定是力不能逮的。因此,还是要从合纵联盟那里想办法。
韩侯于是又将申止大夫叫来,与他密议促请合纵联盟派兵救渑池的事。
申止已经为此事跑了两次洛阳,几乎要和苏秦翻脸,但是如今却迟迟看不到合纵诸侯大军到来。
不过,申止刚从崇光城返回到新郑,他听闻了宁钧等苏秦的部下,为挽救韩军危局,拼死冲杀的事情。他如实地向韩侯讲出了其中的经过。
韩侯一听,当即大骂许牧:“这个小人,枉负了寡人对他的信任,如此欺上瞒下,糊弄寡人。寡人还以为他在渑池之战中战功赫赫呢?”
韩侯大怒之下,当即叫来了宫中的中书令,命他即刻起草一道诏令,免去许牧的太尉之职,革职查办,任命季吉为韩国的上将军,负责崇光城全体韩军的指挥。
申止一听,拍手称快,说道:“韩侯英明!非常时期一定要有坚决果敢的态度,否则挽救危局,更是难上加难。”
韩侯回道:“把许牧查办容易,但是于渑池的局势,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如今再命季吉发动新的战役,恐怕他也无能为力。寡人认为还是要从苏秦的合纵联盟那里想办法,让他全力投入进来。”
申止面露难色,他说道:“我两次到洛阳,将苏秦冤损得够狠,他也表露出了帮助我国的诚心。现在,恐怕是他也犯难,诸侯之兵不是那么容易调动得了的。”
看着申止无计可施的神态,韩侯也理解他,知他是尽了力的。但韩侯心下一横,说道:“再难,苏秦也得给我们想办法,我国加入合纵,不就是要抱团取暖,吓阻虎狼之秦的嘛!如今因加入合纵,惹来了秦国的报复,他苏秦凭什么置身事外?”
申止不以为然地看了韩侯一眼,慢吞吞地回道:“秦国有并吞天下之心,由来已久。我国相对弱小,微臣觉得即便我们不入合纵,秦国也会虎视眈眈地对我国下手。”
第425章 责任谁负()
申止是韩国大臣中有着清醒头脑的人,他深知以韩国的国力,不入合纵之盟,更是无法求得安宁。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要提示韩侯保持冷静,莫要病急乱投医。
韩侯听到申止的话语,当然觉得刺耳,申止性格偏于直爽,韩侯知其人而念其忠心,忍住了胸中不快,没有发作。
申止为难于搬不来救兵,韩侯也深深理解,因为此事不是动动嘴就能办成的。他望着申止,思忖了许久,然后下了决心。
韩侯说道:“寡人为救渑池危局,打算亲自到洛阳一趟,与苏秦密议,申大夫以为如何?”
申止听后,心中一喜,他连忙拜伏在席上,回道:“君上有此决心,实乃我韩国之幸,相信君上到了洛阳,亲见苏秦,他必然会更加用心。如果促请合纵联盟大军到来,我国渑池有救了!”
申止说的是实心话,然而也有抬高韩侯之意,韩侯韩固听在耳里,自然是十分受用。
他感慨了一句:“一切为了韩国,为了渑池留在我国版图。寡人又何在乎于奔波洛阳一回!”
韩侯与申止议定亲赴洛阳,他第二天就动身前往。韩侯特意轻车简从,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打扮成了一个富商的模样,身边只带着申止和二十多位护卫,以及贴身的几个宦官。
他到达洛阳苏秦的明鉴园时,苏秦仍然在府上焦急地等待着赵、楚、魏、齐、燕五国的回信。他已经第二遍催促这些合纵国出兵到洛阳会合,但是这些信函都如石沉大海,连个最简略的只字回音都没有,更别说是派大军到达。
苏秦府上的门卫见到申止,他来过两回,已经认得了他的模样。门卫简单地盘问两句,就向府中传消息,说是有韩国的申止大夫率领着二、三十个随从前来拜访。
苏秦接到这个讯息的时候,正在听风轩的一层陪着两位新夫人叙话。孟婷和魏佳俱已身怀六甲,正是需要丈夫在身边陪伴之际。苏秦心知自己不久就要再去操劳于合纵之事,不能留在两位夫人身边照料。因此,他抓紧时间陪伴一下她们。
听到申止来访,苏秦刚刚还笑逐颜开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他当然知道申止是来干什么的。说道:“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一直纠缠不休,就不能让我们消停的片刻!”
孟婷见苏秦不高兴,就劝说道:“季子莫要急躁,不必挂怀于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你去忙你的,我们会好好地调养身子的。”
她说着,看了魏佳一眼,魏佳也深深地点了点头,她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整日里牵挂着家事和政事,焦头烂额地疲于应付。
苏秦见两位夫人如此理解自己的处境,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点着头,不住地念道:“好,真是好,难得这么贤惠的夫人。”
孟婷和魏佳不想再打扰于他,干脆就起身告辞,回到明鉴湖畔的内宅去休息去了。
苏秦目送两位夫人离去,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于视野之外,才将吴景叫来,让吴景代表自己前去府门口迎接申止和他的随从,带着他们到听风轩见面。
苏秦收拾了一下心情,努力保持脸上的笑意,如此方能显得自己方寸不乱,举重若轻。
他知道此刻韩国的申止等人更是心急如火,更不能抑。自己表现得从容一些,才能让他们稍踏实一些。
过了不到一刻钟,申止和随从们就来到了听风轩。苏秦起身到门外迎接,他猛地看到了随从中有一个人十分面熟,再定睛一看,原来那人分明是韩侯韩固。
苏秦“咦”了一声,躬身抱拳行礼,正要叫出韩侯的尊号来,韩侯上前一把拉住了苏秦的手,低声说道:“苏卿家不必多礼,我们到屋里再叙。”
苏秦会意,明白韩侯这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亲自到洛阳的事,他也就不拘于臣子之礼。韩侯和申止随着他来到了听风轩的三层,那里更加隐蔽一些。
他从见到韩侯的那一刻,就想到:“自己的闲适日子是不可能再持续的了,韩侯亲自前来,说明渑池之局万难破解。”
他从宁钧送来的信函中已经初步了解到渑池的局势,深知其中的困难。如今韩侯屈尊降贵,登门拜访,看来这渑池战事即便自己亲自去主持也未必就能有所起色。
苏秦将申止和韩侯让到了临窗的几席上落座,自己也坐了下来。他的心情十分凝重,强忍着沉重之情,面露出一丝笑意。
韩侯则面色沉闷,一脸的苦相。他甫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寡人前来洛阳,所为何事想必以苏卿家的聪明,不用猜便知。渑池随时可能完全落入秦人之手,寡人为此寝食难安,才不得已打扰苏卿家清修,万望见谅!”
韩侯的语气十分地客气,还没等苏秦回话,申止就扮黑脸,愤愤不平地说:“苏丞相一再答应我们邀集诸侯大军来相救于韩,我韩国现在是望眼欲穿,然而迟迟不见动静。是何道理!”
韩侯扮红脸,口气柔和;申止则直言不讳,语气咄咄逼人。这显然是事前就安排好了,有分工的。苏秦聪颖异常,他一听二人的言辞,再看看他们的表情,就明白了其中的底细。
苏秦心里不是很爽快,心想:“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把我当作傻子来看啊。”然而,毕竟事已如此,因为惶急,当事人难免急火攻心,这完全可以理解。
苏秦心想:“你们急,我可不能和你们一样,瞎着急,那样就无人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于事无补,反而有害。”他暗暗地提醒着自己:越到急时,越要冷静!
苏秦没有作声,他抬眼望了一下窗外,此时明媚的阳光洒在明鉴湖的湖面上,湖面如同一面明镜,洁净晶莹。
苏秦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回道:“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请韩侯谅解。如今诸侯援军久拖不到,我徒唤奈何!”
申止原以为韩侯都到了,自己又说出了那么重的斥责之语,苏秦至少也会像上次那样,表现出急切和诚恳的样子吧。他没想到苏秦却态度大转弯,不冷不热的,甚至透露出了撒手不管的态势。
申止当即就跳了起来,他伸出手,指着苏秦,说道:“我们韩国对你苏丞相不薄,你也曾信誓旦旦地说合纵的好处就是诸侯间相互照应,共同抗秦,怎么事到临头,就推三阻四起来。莫不成你苏丞相从前所言,都是无所依凭的空话。”
申止的话里明显带着怒气,他直性子说话,不带拐弯抹角。这番话如果说给一个与他性子一样的人听,早已暴跳如雷,当面两人吵了起来。
苏秦却并没有像他那样急切,他心想:“我如果像你申止一般,岂不是显得没涵养,一样不够深沉!”因此,他压住心头的烦恶,向申止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别动不动就跳了起来。
韩侯听了苏秦的话,其实也是心中冒火,但是他顾及当前韩国一定要仰仗于苏秦和他的合纵联盟,所以他也扭头看了一会儿窗外,平复一下心中的情绪。
申止狠话说了出去,如同向对方重重打出了一拳,但是,这一拳却如同打在棉絮上一般,无从着力。苏秦并没有与他一般见识,他看了看苏秦,悻悻然地又重新坐了下来。
韩侯接着申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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