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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谋之庶女皇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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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明实在是个奇怪的人。他为什么会独独喜爱贞妃呢,难道他就是喜欢柔弱的女子?而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身材虽然娇小,但说话、行事都与柔弱不沾边,所以皇帝才不喜欢我,还要整治我,冲我发脾气……
我是不是也要学着点贞妃呢?就像文盈盈,皇上对她不怎么宠爱,但还是挺喜欢她的……
恩,此事值得考虑。我决定从今日起我就要好好地学一学,至少减轻夏侯明对我的厌恶,好让我过得好一点。
***
第二日时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我穿了一件鸭黄色的大袖裳宫装,浅浅嫩嫩的颜色在春天里看起来,很有清雅柔弱的模样,发髻上还特地梳下来两缕碎发垂在耳侧。
我在珍小仪后头进了凤仪宫。我一直注意着珍小仪走路的方式,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很惹人怜爱。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我从小到大都不会有任何人怜悯我,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只能一步一步走出坚实的样子,让人不能欺负了去……但如今,为了少受点苦,我不得不向夏侯明低伏。
彼时皇后娘娘正在内室用膳,妃妾们在外头静候,宫女奉了茶点给我们。内室里隐约有女子谈笑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听,好似是文盈盈在与皇后谈笑。
哦,文盈盈今日是来借钱的……她为了借到钱,竟跑进去侍奉着皇后娘娘用膳了。恩,诚心可叹啊。
小坐片刻,皇后便从内室款款步出,文盈盈在侧服侍着,看她的欢喜样子,一定是借到钱了。我们皆起身行礼。
此时芳娣夫人也已经到了。她并不是每日都迟到,若是她昨夜侍寝,迟到是一定的;若不是,她大约是五天里迟到两天。
我曾问过小连子,这芳娣夫人如此行事,皇后就能完全宽容么?就没有一次来管管她?
小连子与我道:“皇后娘娘性子温和稳重,的确是容得下的,起码面上容得下……不过听说前几年在潜邸,皇后娘娘还年轻,没有如今这么沉稳,就管过一次。那一次芳娣夫人不肯去请安,当时身为正妃的皇后娘娘当众斥责她恃宠而骄,带着一众妾室们去了芳娣的屋里抓包。然而到了才发现芳娣夫人还未起床……”
当时的境况一定很尴尬。皇后去抓包,芳娣夫人没能及时知道消息,否则她该装病。然后皇后进去了,还带着那么多人进去,就看到她在睡懒觉。
懒惰是女子的大忌,我们女人,“四德”是要谨记的,懒妇人一直被人所厌恶。芳娣在所有的妾室面前没了脸面,不仅她没脸,皇后心里也应该挺尴尬。
所以皇后就再不管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睡懒觉。但如今我每日都要规规矩矩地来请安,我可不敢像芳娣一般。
皇后和我们絮了些闲话,又和懿妃商议了几件事,都是关于分发月例、御花园修葺等琐碎的事。明面上,懿妃是从不会冲撞皇后的,二人商谈也很是和睦,丝毫没有嫔妃们期望见到的冷言冷语或是激烈的口角。
只是私底下,懿妃并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皇后和懿妃说完了话,又命宫女从库房里取出一件锦盒,赏赐给芳娣夫人。她笑着道:“皇上新得了一件好东西,是从吐蕃进贡的。”
芳娣夫人身边的宫女接了锦盒,打开了放在芳娣面前。我们一众嫔妃们也伸着脖子去瞧稀奇。
只见锦盒里躺着一个靛青色的玉镯,晶莹通透,柔润圆融,通体的蓝色里无一丝杂质瑕疵,仿佛是一汪蓝澄澄的泉水一般。
这样成色的镯子,即便是一贯富贵的后宫嫔妃们也啧啧惊叹。芳娣赶紧起身与皇后道:“这样好的东西,且是整个宫里只得了一件,只有皇后娘娘您才配戴……”
皇后笑笑道:“你莫要推辞了。好东西谁不喜欢,本宫也想收为己有,但手大套不进去……”
这样说来,赏赐给芳娣夫人是最合理的了。芳娣平日里与皇后不睦,但女子见了稀罕的首饰都会心生喜悦,她连连道谢,命宫女装好了带回宫去。
我是个贪财的人,我当时想的就是芳娣回去一戴,发现也戴不进去,然后这个镯子就要传下去……唉不对,位分高于我的嫔妃太多了,总会有能戴进去的人,到底是轮不到我。
很快散了晨省,我扶着迎蓉回宫。
然而到了琼宫,我却见我的宫门处立着一个着青色尨服、脊背略微佝偻的内监。那是王德。
王德在这儿就说明夏侯明在我宫里。惊恐在一瞬间涌上胸口,我飞快地转过身去,拉着迎蓉拔腿就跑。
无奈我今日的裙摆太长,我因心急,刚回身要跑,就一脚踩在自己的后裾上,狠狠地摔了下去。我摔倒的声音惊动了打瞌睡的王德,他赶紧上来扶我,打着千儿道:“娘娘您没事儿吧?皇上在里头呢……”
他的神色关切,好似他是我的家生奴才一般。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一把下巴上啃的泥尘,额上有涔涔的冷汗——我正好是在转身的时候摔倒,王德这个老狐狸一看就知道我想跑,王德知道了就等于夏侯明知道了……
我心内打抖,真是太没出息了,想跑还要摔一跤,还让王德看见,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
迎蓉扶着我去东暖阁换了件外裳,将脸上的尘泥拭去,我这才战战兢兢地进了主殿。夏侯明并不在殿内,他坐在琼宫前院的紫罗兰拱门下头的竹椅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把玩我亲手栽种的名贵的蝴蝶兰,怡然自得的样子如一个纨绔的富少。
我请了安,他抬头来看我,面上似笑非笑地,道:“玉儿摔疼了吗?”
我颤颤道:“没……没事……”
我一壁掩饰,一壁在脑子里骨碌碌地转着心思,想着要想出法子来……惧怕之下,我还真能急中生智,道:“今儿是三月十五,皇上不去皇后娘娘宫里么……”
每月的初一、十五,不仅是皇帝去长乐宫请安的日子,也是皇帝去凤仪宫探看皇后的日子。
皇后娘娘不得夏侯明的宠爱,她每月侍寝的机会也只有初一、十五这两日了,而夏侯明在这两日却通常并不与皇后合眠,只是一同进膳甚至略略坐一坐就敷衍了事。
第六十九章:珍嫔(1)()
我既受皇后娘娘庇佑,便理应帮衬皇后娘娘。身为宠妃,我能够做的事情很多——皇后在皇上面前不方便说的话,我可以吹吹枕边风;皇后不得皇帝宠爱,我可以稍稍提携,将自己的机会让给皇后;皇后厌恶的人,如芳娣等人,我可以分她们的宠,打压她们……
可惜,我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造品,在旁人眼里我是宠妃,实际上,夏侯明非但不喜欢我,还很讨厌我。他没有兴趣令我侍寝,却每每要借着招幸的名头整治我。我的上述作用是一条也不成立的。
所以皇后娘娘庇佑我,真是花钱买假货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试一试。若夏侯明真的听从我的劝告,我就可躲过今日一劫,皇后也会感激我,甚至夏侯明会觉得我贤德……
然而夏侯明就是我的大冤家。我所有的尝试,在他面前都只会自讨苦吃。我说完那句话后,他面上的笑意就褪去了。然后,他低头逼视着我的眼睛,冷冷道:
“玉儿,你竟然把朕往外推。”
我听到这冰冷的话语,心内暗道不好。他几次三番对我发火,都是因我不小心表露出对他的厌恶。我日后对此要额外小心,即便心里不喜欢,面上也绝对要控制住,说话做事都要小心。
我连忙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嫔妾这样做,是妃妾的本分……”
我不敢说“皇上去看皇后是理所应当”,夏侯明这种人,和我父亲是有点像的,那就是不容旁人对他提要求。所以我只能说,劝他去皇后宫里,是我自己的本分。
我说的很有道理,宫规上也是这么写的。妃妾以皇后为尊,不得与皇后夺宠……虽然历朝历代的嫔妃们都无人遵从这一条,但我这么做,绝对是身为妃妾的贤德。
夏侯明再怎么生气,这会儿也挑不出什么错了吧……
然而我又猜错了。夏侯明是个混账性子,他才不管什么宫规,什么贤德,什么对错。他心里不悦,就立即要发火、要处置人。他将面前石桌上的茶碗狠狠一扫,瓷片在我的脚边崩裂开,我却连躲闪都不敢,只能就地跪在那些瓷片上……
我甚至感觉不到双膝被刺破的痛楚。天啊,今儿就要赐死了么……张贵嫔不过是倒茶时水温不合,就落得死罪……我惹得他这样大怒,该不会要凌迟吧……
我正惊惧间,骤然听得“砰砰”叩门的声音。
夏侯明本就在气头上,此时更是不悦,怒喝道:“是哪个?若没什么大事,就明日再说!”
“回皇上,奴才有要紧的事禀报……”门外人颤颤地答道。听这声音,似是御前的内监小安子,王德的徒弟。我的记性很好,对于我觉得有用的人,都会牢记他们的容貌声音。
夏侯明皱着眉头,不得不压下火气,一壁朝外问是何事。
小安子回道:“……昭纯宫的珍小仪方查出喜脉,胎气有些不稳……”
喜脉!
不仅有喜了,且动了胎气。
难怪小安子要来叩门,原是这么大的事。皇室最重子嗣,而如今皇帝只有两子两女,比起先帝二十一子三十五女来说实在太少了。
夏侯明当即扔下我,命小安子开门。他迈步出去,一壁不迭地问道:“怎么就动了胎气?人可还好?御医请去了么?”
这样关切而急迫的问候,可见夏侯明待叶桃衣实在是很好。那语气中的温和与疼惜,我不必细细分析就听得出来。
叶桃衣才是真正的隆宠,而不是我这样,被他折磨取乐。
我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立在他身后。我心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珍小仪这喜脉来的及时,夏侯明定是要去昭纯宫探望她了。
夏侯明丝毫不理睬我,理好了衣饰就大步出宫,上了圣驾。我在他身后跪下恭送他,心内欢呼雀跃。
终于逃过一劫了!
***
我在宫里传了午膳,点了我爱吃的酱鸭子,心情愉悦地用膳。今儿我惹了圣怒,差点遭难,还好有珍小仪解围。大难不死,我当然很高兴。
我心里想的是,我可一定得尽快学学珍小仪——夏侯明那么喜欢她,可见当年贞妃……所以,这个招数是上上策,我若用好了,指不定夏侯明会饶了我。
我在这深宫之内,简直是身处虎穴。上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皇太后,下有懿妃、芳娣和一众新妃们,这宫里的大部分女人都想要我的命。然我最大的劫难还并不是她们,而是夏侯明——我觉得,若我哪天死在宫里,最有可能是死在夏侯明手里,而不是死在别人手里。
死亡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曾被大太太罚跪祠堂,三天三夜水米不给。杨姨娘曾挑唆了父亲处置我,将我关在柴房用惩治下人的法子抽鞭子,我浑身血痕,昏了几日才活过来。三妹和八妹曾联手把我推下水塘,我那时候还不会水,却愣是让我给扑腾上来……许多的劫难,我都一一地渡过来,如今我更是不想死。我想让夏侯明饶了我,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我一定会做到的。只要我自己不想死,我就一定不会死……即使在隆庆三年的那个冬天,我在琼宫里数月,皇太后不一样没能弄死我。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便更下了决心要努力地学,学着做贞妃的影子。
午后时分,我备下贺礼,去昭纯宫探看珍小仪。
我事先早已遣小连子去打探,得知珍小仪的胎动已经无碍,而皇帝亦离开了昭纯宫,我这才敢过去。
珍小仪的住处是昭纯宫的一处偏殿。我到了时才知,珍小仪已经晋位珍嫔。有旁的嫔妃与我一样来探望她,都是送了贺礼之后离去,但娴嫔司徒静仪却坐在内室,与珍嫔絮话长谈。
宫中的哪个嫔妃有孕,旁的人都要送贺、探看,以示关怀。我也是因着这个规矩才过来。但我若早知道娴嫔会在这里久坐,我就会遣了宫女来送贺礼,自己可不想亲自来。
娴嫔见了我,面上立即有温和舒坦的笑意,起身向我行礼。
立即有宫人给我拿了绣墩坐。我谢过坐下,关切地看一眼斜倚在榻上的珍嫔,道:“听闻珍妹妹动了胎气?可有什么大碍没?”
珍嫔见我关怀问话,略略动了动身子,细声细气地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走路不小心,摔着了。”
摔着了?我微微低下头去,便看到叶桃衣一双手紧紧攥在被衾上,柔弱无骨的十指因过度用力,关节都攥得泛白。
我知道,人说谎的时候,通常都会紧张。
我在心内冷笑,既然不会说谎就不要说,尤其不要在我面前说谎。我这个人,坑蒙拐骗地过了大半辈子,荣国府里的哪个人没被我骗过,若旁人想跟我作假,那也得拿出本事来啊。而叶桃衣是嫡女,是有福之人,不用动脑子不用戴面具就能过得很好,她哪里懂得如何说谎。
我自然懒得戳穿她,她不过是为了搏宠,要夏侯明多多疼惜她而已。
我命忆芙拿了贺礼出来,笑道:“这是送子观音,上次明觉寺的主持进宫时,我讨要了一件。这可是受过香火的,十分灵验,定能保得你平安生产!”
珍小仪道了谢,命宫人收在桌上。我朝那放置贺礼的案几上一瞥,就见上头至少堆了三个送子观音,还有一些首饰、衣料等等,都是各宫嫔妃送来的。
果然这宫里都是人精,没有那个蠢的会送吃食或香料。而观音这东西又是最安全的。我瞧着那三个观音,好似都是明觉寺里讨出来的,那个明觉寺主持长袖善舞,仗着明觉寺是国寺之一便常常进宫来骗吃骗喝骗香火钱,最后分发给嫔妃们各式各样的观音聊表谢意。观音塑像没什么用,又做工朴素造价低廉,只好用来互送贺礼了。
我送过了贺礼,便起身像珍嫔告辞。然而娴嫔却拉住我道:“婉仪娘娘再坐一坐吧!珍妹妹胎动受了惊吓,您来了,正好陪我们说说话,也能安抚珍妹妹。”
娴嫔这样说,我若是执意要走,那就是不肯安抚珍嫔了。我无奈,只好复又坐下。
宫里的嫔妃们从未和睦过,然而明面上,大家都姐妹相称,做出一副互相关怀的模样。我对旁的嫔妃关怀体贴,是做姐妹的本分。
娴嫔笑拉着我,与我说些宫内的趣话。珍嫔则命宫女端了上好的龙井给我,又指着案几上的宝蓝色锦盒与我道:“这是血燕燕窝,是皇上特地赏赐下来的。姐姐若不嫌弃,就拿一盒回宫吧。”
我闻言瞧一眼案几,只见那上头统共只有两盒燕窝,而珍嫔却大方地要送我一盒,我顿时心生警惕。因我得宠与皇帝,珍嫔十分不喜欢我,又怎么会送我东西呢。
第七十章:珍嫔(2)()
我本能地推辞,笑道:“你有孕,这东西是皇上特此下来给你补身子的,我怎好拿去。”
“娘娘莫要客气。”珍嫔再次劝道:“嫔妾不太喜欢吃燕窝,这么多留在嫔妾这儿,也是浪费,还是给娘娘享用吧。”
然而我仍是不肯要。
此时,坐在我身边的娴嫔拉起我的手,一壁道:“您何须客气。若您看了这燕窝,一定会爱不释手。”她说着,珍嫔身侧已经有伶俐的宫女去端了一盒燕窝,打开了放在我面前。
我一瞧,那果真是金丝血燕,而非普通的毛燕窝。
燕窝本就珍贵,是嫔位以上才能享用的,血燕燕窝就更是罕见稀奇了。眼前的这一盒里头,那燕窝足有手掌大小,丝丝缕缕如鲜红色的棉絮,一看就是上品。
“燕窝养阴润燥、益气补中,对婉仪娘娘的哮喘十分有裨益……”珍嫔一壁如数家珍地给我说那燕窝的好处,一壁想要从榻上下来。然而她下榻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被床腿绊住,一个趔趄就要栽倒。
殿内人均大惊,这种情况我不能干坐着,只好也做出要去搀扶她的样子。然而在我起身伸手的那一瞬间,那个捧燕窝的宫女突地窜到我面前,我便猛地撞在她身上。
珍嫔并未摔着,早有宫女将她扶住了,但我却摔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的裙摆与袖摆下头便压着那一块珍贵的燕窝,和我撞上的宫女瑟瑟地跪着,连连请罪。
娴嫔赶紧来扶我,口中道:“婉仪娘娘是想着扶珍妹妹来着,不想自己竟摔了……”珍嫔亦十分过意不去,对那个宫女厉声斥责道:“你怎的没长眼睛!竟冲撞婉仪娘娘!”
燕窝散在地上倒不碍事,那东西本来就是生的,到时候洗洗就行了。
我无暇和宫女计较,我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手下的燕窝——该死!燕窝已经从盒子里散落出来,而我的手和裙摆竟然压在燕窝上!
我登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珍嫔与娴嫔两个,竟给我设了这么一个套!
旁人或许还反应不过来,然而我在荣国府呆久了,对这种事情最是熟悉。我苏姨娘曾经流产,当时她就是一口咬定是二姨娘动了她的吃食,怀疑二姨娘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导致她流产。
我刚刚摔倒的时候,那宫女是有意窜过来的,虽然表面看着她也是想去扶珍嫔。她与我一块儿摔倒,燕窝是在她手里端着,可最后燕窝却好巧不巧地被我压在身下,我的手还触到燕窝。
若是我真有心暗害珍嫔的身孕,若是我的指甲缝里有夹竹桃花粉甚至鹤顶红之类的东西,珍嫔服了这燕窝便一定会出事。
我再次抬眼看那宫女,呵,她便是那日在凤仪宫里提点珍嫔的人,名唤做逐烟。真是个忠心又能干的奴才!
我心里又恨又急,珍嫔是打着送燕窝的幌子,命心腹宫女将燕窝端在我面前,而后又令我摔倒,在混乱中我碰了那燕窝……
即便我今日把这一盒被我碰过的燕窝带回去,珍嫔这儿还剩一盒,若到时候珍嫔吃出了毛病,她大可说是当时拿错了,把被碰过的一盒留在她宫里。这种事情,只要几个宫女内监说了是拿错了,那便是拿错了,甚至叶桃衣可以说是我故意拿错,将不干净的东西顺进了燕窝里留给她!
我此时真是后悔,我今日实在不该来!平日里珍嫔一贯是独来独往的,这一次,她竟被娴嫔拉拢上,且与娴嫔合起伙来给我设套!
她们也真是看得起我,要两个人一块儿对付我!还苦思冥想了这么周密的法子!
娴嫔小心地觑着我的神色,想看我此时是否已经看穿她们的套。其实,这个套是十分高明的——其一,珍嫔假意失足,那个时候我会万分紧张,生怕她摔出个好歹牵连到我,遂我大意了身边逐烟的动作。而在我紧张珍嫔的那一瞬间,逐烟会非常容易地控制我,让那燕窝压在我的手底下,甚至她可以将其硬塞进我怀里。其二,一般的人,虽然会想到一旦碰了吃食便会后患无穷,但亦会想到只要自己拿了被碰的这一盒回去,不就无事了么?然而却通常会忽略,到时候一旦出事,到底拿了哪一盒回去,还不是珍嫔说了算。
娴嫔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疏忽,盘算着让我打消警惕,毫不担心地拿着回去。到时候出事,我可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可现在,我看破了这个套,却仍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拿回去,到时候珍嫔会说我拿错了;若推辞了不拿,那两盒都留在这儿了,更是中了对方下怀。
真是怎么做都不可……看穿看不穿,下场都是一样的。
我只好勉强笑笑,道:“无妨,这宫女也是无心之失……”
娴嫔与珍嫔一并笑了,连连感激我方才要救助珍嫔的举动。外人看来,我们三个仿若真的是要好的姐妹。
珍嫔已经命宫人将另一盒没有散落的燕窝包好了,递给我身后的忆芙,又呵斥宫女逐烟退下。
忆芙面色僵硬,两只手不知所措,不知是接还是不接。珍嫔一贯柔弱的目色中显出几分得意,“咯”地一声笑,朝我道:“娘娘还是接下吧!”
接不接都是一样的!就算我要推辞了,要拿了散在地上的那一盒,结果仍是一样的!
其实我不担心珍嫔会闹出流产的事,她不会为了一个对手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牺牲。然而她只要闹出个不大不小的胎动,再把缘由扣在我头上,就足够我“谋害皇嗣”的罪名了。
我咬咬牙,亲自起身去接了那一盒燕窝,笑着对珍嫔道:“多谢妹妹的好意……”
然而我接过这一盒,并不坐下,又令忆芙把地上的一盒也收拾了装好,笑说:“我看这燕窝的确是稀世珍品!不如把两盒都送与我吧!”
屋内人一时愣住,珍嫔与娴嫔更是瞪圆了双目盯着我,说不出话来。我又笑与珍嫔道:“方才我细细地看过这东西,实在是爱不释手,就腆着脸向妹妹讨要了!不瞒妹妹,姐姐我是最爱吃燕窝的,可不知妹妹能否割爱?”
珍嫔尚愣着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娴嫔反应快,急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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