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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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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吧。”
“就在许长午回来之后?”
慕璟点了点头,“我生怕出错,今儿还特意去问了问,确实是这么说的。”
“他一直都在吗?”
“在啊,一直在。”他学着许长午的模样,逗得她直乐,“用过了茶,那些使者各自交谈,他们二人就在天府院来回的转,中途还见到宝幢好几次。后来,他把这起子人送走,回来的时候就出事了。”
她捉摸了其中的情况,又问:“送走?送出太常寺?”
“不,”慕璟摇了摇头,“就在天府院门前,离着那宝幢也就三五步,回头就发现不对劲儿!”
“说起来,一个就是太常寺有内鬼,里应外合,趁着人多杂乱的功夫把假的扣上;二一个,就在那些使者说话的功夫,许长午和谢迹两个人中,至少一个动了手。”
他眼睛眨了几眨,“这么说,许长午的嫌疑是最大的?”
长孙姒耸了耸肩,“谢迹的嫌疑也不小,而且随着他死了就越发的大了。不过,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为什么要把宝幢罩上。”
南铮同王进维低声交谈了一阵,才取了灰迹斑斑的厚卷宗来在他二人面前坐下,慕璟看了他一眼又道:“既然找不到真凶,就只能从真凶留下的物件上下手,所以我才来问问王侍郎,然而没什么用。”
长孙姒还惦记着那对老夫妻说的话,视线一直停留在卷宗封面应和十八年的字迹上,也没听清随口敷衍道:“你让他再瞧瞧,便能瞧出来了。”
就听着卷宗架子后头有重物倒地不起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笑道:“这事不急,先放一边。今儿倒有一件奇事,”她从兜囊里掏了一沓纸张出来,拿镇尺压住了才道:“据谢竟说,魏隐,给谢迹写的书信;我偷看了几眼,确实情意绵长!”
“不可能!”架子后头的重物终于把魂魄给寻回来了,现身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殿下您是不晓得,魏二娘子有多么厌恶那个谢迹。甭说她了,邻里街坊有闲言碎语提起来也都是哀叹她怎么摆脱不掉这样的人。”
南铮翻了一页,沉声道:“信是谢竟亲手交给殿下的!”
王进维和慕璟互相望了一眼,各拿了几张看过也是瞠目结舌。长孙姒哀叹了一声,“还有,魏隐深恶痛绝的谣言,在谢竟那里都是事实,他就这么放任谢迹同魏隐往来。”
王进维把折纸抖得哗啦啦作响,愁得眉头都撵到了一块,“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字迹确实是魏二娘子的,这些,这些可千万别叫魏兄给撞见。否则,一回家,就绝对不是抄书那么简单了。”
慕璟搁下了掂量了再三,试探道:“这魏京兆兄妹,会不会在说谎?”
“这不大可能,”王进维卷宗也不翻了,愁云惨雾地坐着叹气,“魏兄的脾气,慕中书你还不了解?这事若真是魏隐那小丫头做的,不得直接把人领到京兆尹大牢里关起来。”
慕璟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人证,谢迹他阿爷;物证,和魏隐相同字迹的信,这到时候可怎么解释。”
他转过脸来又道:“阿姒,这事情上,你千万不能感情用事,虽说魏京兆那人平日刚直不阿,但是一旦涉及到家人,若是有私心再正常”他看了看王进维有些收敛的笑意,终究没有把话说完整。
长孙姒点头,“这若是藏着掖着,倒是显得我们不信任他似的,倒不如现在叫他们兄妹来,问清楚情况,也省得咱们在这里思来想去的。”
二人点头说好,南铮安安静静地看卷宗没什么反应。王进维派人去叫魏家兄妹,回头正巧对上慕璟笑意十足的脸,唬得一激灵,一股脑爬起来,直言还有要事;慕璟哪里能轻易放弃,抓起桌上的假宝幢就跟了过去。
长孙姒见他二人走得远了些才问道:“那老夫妇说的案子可有记载?”
南铮抬起头来,应道:“有,殿下不妨猜猜,那人姓甚名谁。”
“太傅谢辉?”
他点头,“他弟弟呢?”
这里头怎么还有谢辉他弟弟的事情?她摸不着头脑,“谁啊?”
“谢竟!”
长孙姒还颇有兴致地问了一句,“那个名儿怎么写?”
“竟然的竟。”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弟弟不是在那场大火中没了么,这是什么情况?”
第78章 更行更远(二)()
南铮怕她误会,特意解释了一回,“大概不是同一个人。”
长孙姒仍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天底下同名姓的人自然许多,可是谢辉的一个门客和他死去多年的弟弟同名,还恩宠颇深,极为信任,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那殿下的意思,谢竟没死?”
“可他为什么要诈死,还白白祸害了那么些百姓?”
她想起那条官道旁孤零零的茅草屋,还有屋后空旷荒地,就能勾出曾经一幅火光冲天的惨状,莫名地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这太傅,是什么来头?”
南铮往前几页翻了翻道:“应和十八年时任剑南道渝州下都督,五月接旨意,调任御史台御史大夫,后赴京。”
长孙姒默了默,有些幽怨,“这都是谁举荐的?正当壮年时从从三品的武官成了从三品的文官,和一帮没事找茬的老头儿斗嘴,也不怕他真的怒起来杀鸡儆猴啊?谢辉他是如何忍得下这一口气的?”
“谢辉不但咽下了这口气,还在御史台安稳过了十二年,从无差错。太上皇登基后升了太子詹事,与郭玄阳共同辅佐那时尚是太子的圣人。”
南铮阖上了卷宗,抬起头来缓缓地道:“郭玄阳被殿下罢黜到岭南,他这才被圣人拔擢为太傅。”
能韬光养晦十几年,这位谢太傅果真不能小觑呐!她感慨颇多,又问道:“当年的案子,卷宗里可记了来龙去脉?”
“当时死者包括谢竟共五十七人,验尸的格目记录了谢竟因饮酒过多,失手打翻烛台,被困屋中活活烧死。只说,火是从谢竟住的那屋蔓延起来,当时,谢辉夫妇正和屋主叙话才逃过一劫,后来那屋主因为救房子而葬身火海。”
她不解,又问道:“这就怪了,走水是从他们落脚的那家起来的,就算荒草遍地,杳无人烟,谢辉夫妇都能活命,那邻里那么些死伤岂不是荒唐的很!救火时伤亡再惨烈,也不至于死了五十多人吧?得要多大的火,蓄意纵火吗?”
南铮目光莫名,平心静气地复述卷宗上的话,“当时正值盛夏,多日不雨,走水当夜恰逢东南风,夜深人静,火势蔓延极快,伤亡众多实属不幸。”
“没了?”
“没了!”
长孙姒撇撇嘴,极是不屑,“指不定当时查案的差役,觉得惹到了从三品的京官,一心想着怎么大事化小,踩高捧低的,忙活了好几个月怕也是装模作样,充充场面。”
南铮道不是,“当时事发在京兆尹府辖属范围内,死伤颇多,世宗叫京兆府尹彻查此案。时任的府尹,正是魏京兆的父亲魏老先生。”
她讶然,魏绰这一身敢于直言犯上的脾气可是自他阿爷那处习得,那老爷子眼睛里可揉不得半点沙子,能让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她问道:“所以,你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隐情?”
“有什么隐情仆不晓得,”南铮垂着眼睛,盯着卷宗上的字迹道:“只听闻,当年十一月,魏老先生挂冠而去,云游天下,始终不得踪迹。”
长孙姒点点头,“怪不得王进维说魏绰兄妹自小相伴长大,看来,当年这云淡风轻的几句记录里头,藏着的故事还真是耐人寻味。”
南铮不语,她也不晓得从何说起,一时间安静下来。一排排成列的架子后头,慕璟仍旧把心头的疑惑说给王进维听,许是被纠缠的没了脾气,从絮絮叨叨的缝隙里,他偶尔还应上两句。
慕璟似乎提起弥勒,长孙姒听得不甚分明,心里好奇便扬声问道:“什么弥勒?”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消失了,慕璟大踏步从架子后头转出来,扬了扬手里的半块假宝幢,指着底部,边走边道:“这个,才发现的,原以为是做工不精细,留的几道凹槽。可方才压在手指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宽耳大腹的弥勒,你瞧——”
他在她身边住了脚,把拇指往那不甚明显的凹陷处一按,又费力地压了压才把那假宝幢挪开。手搁到她面前,“是不是,栩栩如生?”
他拇指当中有个红彤彤的印子,有的阴有的阳,恰好连成一个圆润的图;离远些看过去,果真是咧嘴大笑的弥勒,模样甚是熟悉。
长孙姒从兜囊里掏出个铃铛来,放在灯烛下比了比,笑道:“原来,是一样的!”
慕璟凑近了,惊诧道:“这不是上回我在华镜殿里瞧见的那个,你还说,一枚银铃铛代表一个死人。”
他看了看手里的物件,又看了看她,疑惑道:“所以说,你一早就知道谢迹会因为宝幢的事而死?”
她向来对慕璟叹为观止的联想功夫报以十足的敬佩,“那我为何不在他死前问问发生了什么?”
他笑眯眯地凑过来,好奇道:“你不知道吗?那你这个铃铛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图案和这个假宝幢上图案一模一样?”
她不答话,却抬头看了一眼南铮,仍旧安稳地坐着,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好奇的意思。
说起来,这铃铛当日夹在朝臣巴结他的礼单里,还是同他有攀搭;更何况,宫中一件贡品,自打出了宫便杳无音信,却又招摇地出现在礼单上,署的是徐延圭的名。
所以,那日惠太妃在宫中大发雷霆之后,指使人所寻的靠山便是南铮么?
苏家由苏慎彤出面对他示好,这也不奇怪,毕竟苏长庚向来打算长远;可徐延圭自持皇亲身份,多年一直中立,到底是什么事情叫他也无法按兵不动?是忌惮她把持朝纲还是狄如靖甫一进京就马失前蹄让他不安?
不过话说回来,在城陶的事情上,南铮一直讳莫如深。当日如此选择,多半和徐延圭或是徐筠脱不了干系,那么如今他与徐家示好又作何解释?还是说城陶之事不过是两家修好的关键所在,只是这个关键在何处,她不知道罢了。
由一个铃铛引发的猜忌,果真是越想越复杂,到最后南铮也能成为居心叵测之人。幸好那人自顾自地翻书也没发现,她哀哀地摸了摸脸,看着慕璟急切知道结果的眼神,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你猜!”
“”
慕璟心尖上的小火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熊熊燃起,约莫是瞧见来人,怕失了颜面,这才偃旗息鼓,“魏京兆好,魏二娘子好!”
魏绰给长孙姒行了礼,瞧着在座的人,心下了然,“殿下,可还是为谢迹的事情?”
她点点头,笑容敛了些,“我见着谢竟,了解了一些事,想问一问魏二娘子。”她瞧魏绰不善的目光又劝道:“在未证明是否属实,魏京兆稍安勿躁。”
魏隐有些畏惧地看了他一眼,身子挪了又挪。长孙姒笑,问道:“我听说,魏二娘子曾给谢迹写过信,可有这么一回事?”
魏隐垂着头,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有,是去年从清华山回来,他给我抄的第一份佛经并转达了他的心思。奴对他毫无情意,所以当时就在其后附言表明了想法,并在他第二回登门时退了回去。”
长孙姒并没有在谢竟给她的书信中找到这么一封,反而都是郎情妾意,山盟海誓的话语。她又道:“那后来呢,可还写过?”
魏隐摇了摇头,“不曾,奴避他都不及,怎么会写?”
“那往后他给你写的,你一封都没有看过?”
“是,一开始是奴身边的侍女代为拆信;后来阿兄和奴不堪其扰,便吩咐门房不许再收,他便悄悄地搁在门前。”
魏隐气愤,声音也大了些,“一次被个孩子捡走,拆开了看,除了佛经便是些山盟海誓的话,传得四邻街坊都晓得了。”魏绰面色不虞,看了她一眼又不忍苛责,默默地叹了口气。
长孙姒递了矮几上的一份信给魏隐,“这可是你写的?”
她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神情有些茫然,“殿下,这确实是奴的字迹,只是奴不记得写过这么一封情意绵长的,像是,像是夫妻间来往”
长孙姒见她为难,也不逼迫,掂量了话头,这才道:“是这样,谢竟给了我这么多,说是谢迹同他的心上人往来的信,就放在他在常去的寺庙的禅房里。禅房平日上锁,也不过一个比丘常去打扫,应当没有外人能进去。若是栽赃嫁祸,岂不是放在谢府里更为妥当”
魏隐没等她说完,脸涨得通红,扬声道:“殿下,您的意思,是,是奴同他”
“你”魏绰几番按捺怒火,瞪魏隐一眼。
王进维在旁扯住了,“魏兄魏兄,息怒,待殿下把话说完在责问也不晚!”
长孙姒也不理会那二人,对上魏隐又羞又怒的眼睛,笑道:“莫急,我只是把谢迹的信拿来给你辨认,你说是你的字迹便成。还有,谢府的管家和谢竟你见过他们吗?或者说,他们见过你吗?”
魏隐想了半晌才道:“奴没见过他们,谢迹每次来都是徒步,身边无人跟着;至于他父亲和管家有没有见过奴就不晓得了,奴出过府门同谢迹争吵过,若说散言碎语传到他们耳中,那倒是有可能。”
“如此说来,你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倒有可能见过你?”
魏隐终究是个娘子,颇为羞涩地点了点头,晃神的功夫看到魏绰一张风起云涌的脸,唬得一个激灵,又把头低下去了。
“那魏京兆呢,”长孙姒顺着她的视线将沉郁的魏绰望了望,“初四那日晚,都做了什么?”
第79章 更行更远(三)()
“臣?”
魏绰没想到长孙姒转而问他,颇为意外,想了想才道:“那日下朝后,安居国的使者又来见臣,央着去四方馆。回到京兆尹府都快过午了,恰逢慕中书站在院子当中,便同臣说了宝幢之事;随后臣同慕中书,南统领同去了天府院,宵禁前回了京兆尹。那时候臣准备回府,有录事送了漕船翻覆一案的新的证物来,臣对比了口供一直到丑末,便歇在京兆尹府里,府里的差役和录事可以替臣作证。天亮后,王侍郎听闻此事便来京兆尹府寻臣,后又同往四方馆捞谢迹的尸体。”
慕璟和王进维互相看了一眼,都道确实如此,能为他作证。
长孙姒笑道,如此便有劳魏二娘子,待人将她送出去之后,又问魏绰:“你方才说,那安居国的使者寻你同去四方馆,还不止一次?”
魏绰称是,有些无奈道:“他说自住进四方馆,晚上穿过廊下,总能看见一个,人影,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和谁在说话;靠近了看什么也没有。他心里害怕,同谢迹说了几回未果,便来京兆尹府央臣去看,也没寻到。那天来,他又说初二那晚,撞见了那个人影,大着胆子招呼,却叫他溜走了,还跑得飞快。”
慕璟觉得有趣,问道:“人影,鬼魅吗?就他一个见到还是旁人也曾看到过?”
魏绰道:“一开始,臣也觉得他约莫是水土不服看岔了;可他来了三四回,有一次还带了其他部族的使者,说是两个人一同见到的,臣便随着去看了一次。他们落脚的院子,四围是抱合的寝居,天井里有个半大不小的池子,离池子边七八步远就是个游廊,他们从楼上下来,每回在那里都能见到的人影。臣随着他们在那里等了一个晚上,可什么也没瞧见。”
慕璟觉得这件事比宝幢的来历有趣味多了,搁下手里的宝贝,往他跟前凑了凑,伸长了脖子打听,“那你后来,就再没去过?”
魏绰摇了摇头,“臣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何况亲眼得见,半点人影都没有,哪里来的鬼魅,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初三那晚,他说二人打了个照面,三十来岁的郎君,七尺六寸来高,穿着个斗篷站在池子边,露出半张脸,说不出的阴狠,回头瞧了他一眼,三跳两跳就没了人影。臣见他说得清楚,同去了四方馆,却是半点痕迹都没瞧见。”
长孙姒寻着他话里的关键问道:“你第一次去四方馆是什么时候?”
魏绰想了想,“上个月十五,方结了剥皮案。”
她说好,“你第二次去是白天,那位使者可曾说过白天见到过那个人影?”
“没有。”
“那昨日和今日呢,他可曾再同你说过?”
“不曾。”
慕璟转过头来,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你想到是谁了吗?”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喃喃地道:“不过两日,再等等。不,”她抬起头来对魏绰道:“你明日,亲自去问问那位安居国的使者,这几日晚上可还再见到那个人影了?”
慕璟跟不上她的思路,眼巴巴地瞅着,“哎,你为什么确定他这些天不会出现了?”
她摇摇头说不确定,“只是觉得有个合适的人选,可又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谁?”
久未出声的南铮阖上书,闲闲地瞧过来一眼,“谢迹!”
慕璟不服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他哽了哽,言道,“那你便猜错了,谢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模样虽说不好看,但常年信佛,也不至于阴狠;何况,你方才没听见魏兄描述,动作迅疾,不留痕迹。若说有怀疑的人选,你和滕越这样飞檐走壁的郎君约莫才是上乘。”
长孙姒默默地听完他一番慷慨激昂的反驳,哀哀地道:“不过是揣测,你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能谢迹死得蹊跷,怪事又多,难免不会往他身上牵扯。”
“你瞧你瞧,”慕璟得意起来,笑眯眯地看了南铮一眼,大有炫耀的意味,“咱们家阿姒,极是聪慧,深知我心。我告诉你啊,若不是”
他对自己毫不吝啬的夸赞被外头的轻咳掐断在不上不下的要害处,就听两下叩门声,晏弗和缓的声音传来,“慕中书,苏女官在外恭候多时,托仆问您何时归家?”
发自肺腑的花腔是耍不成了,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王进维用手肘捣了捣魏绰,两人各自向长孙姒行了礼,一头扎进陈列陈年的卷宗里避开这尴尬的场面。
慕璟倒是满不在乎,笑眯眯地道:“不急不急,我这就要回去了。”他起身时还能听见外头低低地交谈声,行了两步转过头来问:“你们,要一起?”
她抬起头来,正准备回绝,身边的南铮却沉声道:“也好,仆随殿下一处!”
长孙姒有片刻的茫然,待她清醒过来时已然瞧见立在廊下的苏慎彤,温柔端淑的美人,娴雅的仪态,“自上月京兆尹府匆匆一别,妾与殿下数日未见,殿下安好!”
她笑着颔首,那日宫中之事只当未见,先行去了。就听着身后慕璟略微有些不满的声音同苏慎彤道身子不适,如何还来此地云云,自然是郎情妾意,她不便再听。
回去的路上,南铮难得开口,“愿殿下时时能当机立断。”
她怕冷,抱着手炉偎在炭盆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问道:“所以,你在山上和三哥有一场我不曾知道的密谋吗?”
他垂着眼睛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殿下指的是何事?”
“不能当机立断的那一桩!”
他笑,却不说是或是不是。
她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自然也不多问,凑过去打量他手指上的扳指,“这戴的时间久了,会在手指上留下什么痕迹么?”
南铮不明所以,看着她将玉扳指取下来,打量指头上那一圈白痕,又仰起脸来问他:“我不常瞧人戴着这个,做什么用?”
她承了她阿娘的容貌,明媚张扬又时常笑着,叫人无法挪开目光。他声音里卸了防备,甚是柔和,“这叫玉谍,在军队里弓弩手常用,扣弦时免得被弦划伤,殿下是瞧见谁戴了么?”
她矮着身子坐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道:“在谢宅,见那弯腰驼背的老管家戴着;在清华山,谢竟指头上也有你这么一圈白印子,见得多了就好奇它的来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殿下还在怀疑谢竟!”
他说的肯定,她也没有反驳,托着腮说着自己的盘算,“老实说,谢家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单是那些情意缠绵的信,就说不清楚来龙去脉。”
“那谢迹呢?”
她陷在那使者说的言之凿凿的荒唐话里,颇为苦恼,“神出鬼没的人影,怎么偏生那么蹊跷,在十五就不现身呢?”
他懒洋洋地抛出了慕璟的话,“谢迹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她眯着眼睛看他毫无表情的脸,话略微酝酿,出来就是另一番模样,“我不过对外人大而化之地敷衍,在你面前自然要坚持己见,是吧?”
挖好了坑,她把他推下去瞧热闹,这可不成,他撇开眼,意味深长地道:“殿下这回倒是当机立断了!”
怎么又把话扯回这上头了,一个只手遮天的郎君心眼这么小,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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