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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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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劲儿来的谢辉,火冒三丈,更了衣指使着众人满京城抓贼。一直忙活到天光大亮,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有个不晓事的录事来回禀说谢先生旧疾难捱,去药铺抓药,告假半日。
谢辉哪有心思管这个,谢竟生死干他何事,怒气冲冲告诉他请户部苏尚书过府,一脚将人踹走了。
这厢,谢竟抓药的铺子,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只是伙计面色有些僵硬,“谢先生来了,可还是按照老方子抓?”
谢竟瞧他古怪也没多心,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新取出来一张纸道:“某试了多日不见好,便换个方子试试。你按照这上头的来抓,莫要错了。”
“好嘞!”那伙计接过来打量了两眼,笑道:“怎么把天仙子去了,这个治厥痛最为有效?谢先生是不满意我家坐堂先生的给您的这张药”
谢竟听他絮絮叨叨,未免有些不耐烦,劈手将要放夺过来塞进袖子里,“叫你抓药,哪里来的这般多说辞,往后便不再来了,掌柜的你生意兴隆!”
“谢先生留步!”
他正要迈步,却被一个挡在门前的小郎君拦住,正俏生生冲他笑。是长孙姒,她指了指对面,“恭候谢先生多时,请到茶肆一叙如何?”
她身后站着南铮,对面酒铺茶肆里又有三五个身手利索的影卫,逃不得躲不掉,只得俯身应了,“贵人请!”
茶肆二层一个雅间,长孙姒在矮几后坐了,也不跟他兜圈子,往左边指了指,“刑部王侍郎,他旁边的是京兆府尹魏绰,不晓得谢先生见过面没有,今日同来单为令郎之死!”
谢竟不动声色地行了礼,沉声道:“不知殿下说的小儿之死,是何意?”
王进维接话道:“昨日在你府上,就是谢通事那间屋子里的阏伽器里找到了陈年天仙子的粉末,我怀疑这和谢通事之死有关。听闻谢先生有旧疾,每回来的药方里都有这一味药。所以,想问一问,阏伽器里的天仙子粉末是不是出自先生之手!”
谢竟冷笑,“王侍郎之意,是某杀害了小儿?您不觉得可笑吗,那日晚小儿分明去见魏隐后才死,王侍郎不询问她,责问某是何道理?”
第89章 此去经年(三)()
“我问不问魏隐,如何问,自然不劳烦谢先生挂心。”王进维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魏绰,待谢竟有些不耐烦,“我问你何事,据实回答便好!”
谢竟哽了哽,垂着眼睛道:“某与小儿的关系,诸位贵人也都知晓,他有些什么事情,某是不清楚的。当然,他愿意说的那就另当别论。”
“那谢迹身体有无病患,你总该知道吧?”
谢竟点头,“他和他阿娘一般,打小身子便不好,有头疾。方才殿下和南统领也听见了,天仙子治疗厥头痛最为有效,他若是用些也不奇怪吧?”
王进维料他会如此说道,接着问:“是不奇怪,可他既然有宿疾为何不正经用药?到药铺里取了来,在家或是在四方馆煮上一剂不是什么难事吧,下到阏伽器里,有损功德,不怕佛祖怪罪吗?
谢竟仍旧那句话不软不硬地递了回来,“某说了,小儿已是而立,如何行事全然不叫某过问,某如何能晓得他做了哪些事?”
王进维说好,“你不知道谢迹的事,那我们就来说说你的。你有旧疾,药方上有天仙子这味药,敢问谢先生和谢通事一般,也有头疾顽症?”
谢竟皱了眉头,格外迟疑。王进维冷笑,“怎么,谢通事的事情你不知道,你自己的事情也不清楚吗?”
“不敢,某也有头疾!”
“只是头疾吗?”
“是!”
“那么请谢先生解释一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从魏绰手边取了张供词来,搁到他面前道:“这是你方才去的那个药铺里,坐堂先生的供词。明白地写着,你是因为左臂旧伤难愈,才有的那张药方。至于里头的天仙子,是事隔三五年后,为缓你伤口疼痛引起心痛,也提醒过不可过于依赖,可你的药量却逐日增加。”
“而且,最近一次号脉,是在半月之前,他并没有发现你有过量服食天仙子的症状。那么,你用这个药方已有十年之久,十年内,伙计给你包在药里那么多的天仙子都去了哪?”
谢竟的对面是阖得不甚严实的窗,外头的光涌进来,叫他的神色无所遁形。他踯躅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给了小儿!”
“作何用途?”
“医病!”
王进维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到贵府去一趟,煎药的器具即便清理过仍然有残存的药渣,是否给谢迹煮药,一查便知!”
“不必了,”谢竟摆了摆手,“他患有头痛之症,发起病来状若癫狂,又不肯食药。府里没有仆役并不是某怪癖,只是他时常翻脸无情,伤人无数;某不能将这事泄露出去,所以补偿了些银两全都打发走了。给他买药也是偷偷摸摸,某着实左臂旧伤,谎称心口疼也不过骗些药来下到他常取水的阏伽器里,希望能缓一缓他的病痛。”
谢竟痛心疾首,似乎摒弃了父子前嫌,“某如何不知道天仙子久服过量伤身,可某也没办法,总不能叫他如同他阿娘一般某之所以不肯实话实说,只是不想外扬家丑罢了,如今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王侍郎前些时候发现的那个花瓶,上头的血迹便是家里曾经的一个仆役的,他在伺候时遇上小儿病发,被小儿砍伤,失血甚多,险险捡回一条命来。”
似乎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一个不顾郎君忤逆而一心想救他的痛苦父亲,一个极力掩盖家中那本无法顺利念完的经文的家主。他所有的痛苦和隐忍都在今日,一股脑的宣泄出来,长孙姒瞧他面上的悲戚,叹了一声,示意王进维继续问。
他点头,从手边取来谢竟所说的那个花瓶,“谢先生,说的是这个?”
谢竟面色一怔,闭上了眼睛,极是痛苦地点了点头,“是!”
“谢迹伤了这位家仆,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约莫十年前,他加冠不久。”
王进维看了看长孙姒,她正托着腮观察谢竟的神态,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接着问道:“谢先生是应和十八年五月进京,同年拜在那时尚是御使大夫的谢太傅门下。五年后,谢迹进了四方馆,约莫是他加冠前后的年岁,不晓得我这番话说的对不对?”
“是。”
王进维说好,“谢迹在四方馆兢兢业业,除了他笃信佛学这一点,有些执拗,旁人无不说他不好。所以,二十五岁时,前任通事舍人破格向中书省和吏部举荐他,二十六岁时,年轻有为的谢迹开始任这一要职。谢先生,你觉得我这番话,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没有。”
“那好,”王进维又取了一张口供来,搁在他面前,“谢迹死的当日,魏京兆就问过四方馆谢通事的同僚,他们没有提过他身体和行为有问题。谢先生可能说,魏京兆同魏隐的关系问询的口供不可信。那么这一份是我昨日又去了一趟四方馆,问了包括胡使在内的几十人,均有签名,他们同样对谢通事有严重旧疾之事毫不知情。只是偶听他说头疼,便去屋内歇上一觉;而且,他头疼这个问题,是在担任通事舍人之后才出现的。”
他将另一张口供放在他跟前,“就是方才谢先生承认的,谢迹二十六之后,才有头疼的毛病,但并没有出现谢先生说的,状若疯癫,翻脸无情,伤人甚重的情况。那么敢问谢先生,你所谓的谢迹这个打小就有的头痛,只是在家里作怪,到了别处就杳无痕迹吗?”
谢竟面色僵了僵,侧了侧身子。王进维不加理会他的排斥,接着道:“所以,这些口供可以说明,在二十六岁之前,他们眼中的谢迹身体健壮,性子平和。那么请问,谢先生,在你家中那个在二十岁时将一名家仆伤的险些丧命的人,真的是四方馆的通事舍人谢迹吗?”
谢竟跽坐在那处,耸着肩头,垂下眼睛,状若听不见他的话一般,不动不语。长孙姒看他看得久了,活动了手脚,笑道:“王侍郎你这么说,看不着凭据,谢先生也无法回答。这儿天寒地冻的,不如去谢先生府上,依着证据再听谢先生解释吧。”
外头有伺候的侍卫推开了门,她率先起身出去,却回头看着垂袖俯身的谢竟道:“那瓶子是尊夫人遗物,谢先生,你难道不需好生收着?”
谢竟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是,弯下腰捏住那花瓶口拎了起来。长孙姒笑了笑,一行人各自登了车马,往谢竟家去。
谢家离这茶肆不远,过了两条街一转,便能瞧着谢宅的匾额。门前立着个娘子,藤花紫夹袄,挎着个药箱,听着马蹄声转过身来张望,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却是烟官,正举着胳膊摇得活泛。
她搓了搓手才搀了长孙姒下马,托住她的肘抱怨,“殿下,这谢宅里没个人,站了半个时辰可冻死婢子了。”
王进维闻言问谢竟,“怎么,那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出去了?”
谢竟摇了摇头,“是某将他撵出去了,他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昨儿冒犯了诸位贵人,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长孙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等他开门的功夫却瞥见烟官袄领子里一根毛,抬手取下来闻了闻,笑道:“一大早的做什么去,还弄了根鸽子毛在身上?想赵克承,飞鸽传情了?”
烟官红着脸跺脚,歪着头目光躲闪,“殿下,您可别抬举他,婢子才没有!”
谢竟收起双头锁推门,侧身请长孙姒进去。她伸手往烟官脑门上点了一下,也不再深问,谢家果然空无一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寝居书房都落了锁。
王进维啧啧了两声,“谢先生拾掇的如此齐整的去处,怕是待会就得对不住了。老魏呐,咱们为了验明正身,走吧,去谢通事的小庙宇瞧瞧,烟官长使也请。”
谢竟进屋后要随着往那佛龛前去,却被长孙姒拦下,过了解脱门右手边有处宽敞的地界,她笑道:“王侍郎是仵作出身,烟官是我身边的医官,验看现场这种事情我们都一窍不通,就在这听他们说好了。”
谢竟今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半晌讷讷地应了。长孙姒不以为意,四下打量几眼问道:“谢通事一手置办起这里花了不少心思吧,谢先生真是个宽容的好父亲!”
“不敢,殿下谬赞!”
“听曾经的谢管家说,谢通事**岁时随着阿娘信佛,这屋子也是那时候置办下的。可我好奇的是,谢先生是应和十八年举家进京,到现在不过十五年,谢通事时年三十有一,这时间对不上呐!”
这屋子即便多点了几支蜡烛,仍有角落笼在一片黑暗里,谢竟却能松垮了肩头,抬起眼来有些嘲弄,“怕是老糊涂了,随口说了几句,他来的时候已然有了这屋子,哪里是小儿**岁便能置办的。”
“这么说,是尊夫人和谢通事一同置办起来的?”
谢竟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是在贱内去了的那年,小儿同某生分,倒是和她感情深厚。”他转过身,从袖子里去了瓶子朝那佛龛走去,声音有些嘲弄,“她去后不久,便布置起这些来,寄托思念。”
长孙姒看他把瓶子放回原处,这才问道:“尊夫人身子不大好,谢先生照料她也挺辛苦吧?想来,曾也是伉俪情深,互许了终生!”
谢竟一愣,不知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却不由自主攥起手指来摸索了几下。
第90章 此去经年(四)()
供桌叫两个参军挪开,王进维正伏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搜寻,烟官在他周围又布置了几盏烛台,谢竟看了一眼道:“叫殿下笑话了,到了某这个年岁说什么情深情浅。”
郎君无论什么年岁,在外人面说起感情的事来都有一种同样的内敛,他勉强笑了笑,“她去的早,有些事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看来谢先生还是长情,否则如何能念念不忘?”长孙姒看他面上不自然的神情,心下了然,又表现出一副深谙其道的模样来,“听闻谢先生以前是高门里的西席,文者才情俊秀,心意绵长,这个我懂!”
仿佛几步远处的议论搅得他心绪不宁,谢竟愣了愣,这才点了点头,“都是陈年旧事了,还劳烦太傅同您说起,不值一提!”
长孙姒说这就不妥了,“大晋惜才,自建朝以来便是这个风气,哪里能不提?先生是江南西道岳州人,门下侍中徐延圭曾在那里做过刺史,远近闻名,同先生前后脚进京。以谢先生之才,不晓得当年如何没投到他的门下,偏生到了京城中来?”
她同他漫无边际地扯闲篇,家长里短,虽简单却又繁琐复杂,一不小心就能万劫不复。谢竟从她的神色里判断不出如何回答,只道:“某一介酸儒,身无长物,幸得贵人们提点才苟活至今。在岳州也好京城也罢,偏安一隅就是幸事。”
谢竟是个谨慎的,比那个说道两句便没了方寸的谢辉难缠的多,长孙姒笑笑,“也是,如今虽说天下太平,但总有不安定的所在,那么谢先生左臂上的旧伤便是进京途中所留?”
他左臂微微动,垂下头看了看才道:“是,当时雨季,山路泥泞,不仔细滑下了山坡,被巨石所伤,辛亏捡了条命回来!”
哎,不是偶遇山匪,这话当真没法往下问了。同这样精明的人周旋,自然兴致勃勃,长孙姒笑眯眯地道:“甭看你现在说得轻巧,如今伤痛难愈,当日不定得多痛苦。从岳州到京城,谢先生举家走了一个多月,想来坎坷,到京中也无安身之处,那时谢先生伤便好了?”
“也不算痊愈,只是某要养家,急着寻一个去处,忍一忍也便过去了。”
长孙姒点头,“谢先生当日出到京中,有熟识的人吗,如何就拜到谢太傅门下?”
谢竟未提究竟有无熟人,只道:“那时候,尚是御史大夫的谢太傅广招文客,某便毛遂自荐,谢太傅看中了某的学问便收在身边。后来入了圣人府邸做詹客后,也顺便提携了某。”
他说的周全,长孙姒也没瞧出什么破绽来,官场上几经起落,说话直抒胸臆的少见,她也不在意,问道:“听说谢太傅亡故的幼弟与谢先生同名姓,谢先生又有才学在身,所以太傅格外器重?谢先生也顾念旧主,即使十余年谢太傅默默无闻,也不肯另拜他门!”
谢竟点头,偏过头去道:“是,某感念谢太傅知遇之恩,一心效力,从不和其他贵人过从甚密。”
所以,徐氏和他的话究竟哪个更为可信,还是都在撒谎?谢竟撒谎不出所料,那么徐氏呢,一个深宫里的娘子,又做的什么打算?
她遥遥地看了烟官一眼,她会意,暗自戳了戳险些睡着的王进维。他迷茫地睁开眼,佯装才发现线索似的,大呼小叫,“殿下殿下,寻到了!”
三人围过去,他正蹲在一块一尺见方的铺地石砖旁,指了指道:“殿下,您瞧!”
石砖灰迹斑斑,清理干净也是如常,若是同旁边的方砖对比起来,他所指的那两块凸起一些,缝隙压得也不甚严实,高低不平,模样同周遭的差不离,可仔细看去模样却是截然不同,长孙姒装糊涂,问瞧什么。
王进维默了默,认命地解释了一番,“这两处地砖和周遭的不一样,是后来砌上去的。敢问谢先生,这儿出了何事,何必把砖敲了重塑?”
众人扭脸看他,谢竟似乎没有收到如此盛大的瞩目,神情有些警惕,讷讷地道:“这便是小儿伤人之处,方才某没有说清楚。事发之后,某为了掩盖痕迹,所以重新铺了地砖。不敢假人之手,所以,铺就的粗糙了一些。”
王进维哦了一声,叫人把这两块地砖撬起来。长孙姒避开两步又问谢竟,“这么说,倒是想起方才谢先生说的,谢通事的头疾在他二十六岁之前没有,为什么谢先生说同他阿娘一般,打小就头疼呢?”
谢竟俯身行礼,“殿下恕罪,倒真不是某说谎。小儿着实打小就有头疼的毛病,只是没有如今这么严重。他重伤家仆那次是他头一回发病,可能严重一些,后来在没那般剧烈。想来他在四方馆,怕自己病发伤人,所以头疼时就躲到自己的屋子里去,所以鲜少有人看见!”
长孙姒说好,“如此说来,他如果在四方馆发病也同在家时一般,性情暴虐,思绪混乱,那么定然也是痛苦难当?”
“是!”
“可谢先生并不知道,谢通事在四方馆的休息之处除了门窗紧闭,不许旁人进入,其他并无异常。他的屋子也和同僚口中他的性格一样,温和随,。一个时常发病的人如何能控制住不去碰墙上那把利剑,毁坏些东西想来也是在所难免!”
她瞧谢竟欲要解释,摆了摆手,“我晓得谢先生要说什么,物件可以重新摆放,墙面也可重新修饰,那么人呢?谢通事在四方馆,每日三五个时辰,长达十年,发病也逾五年,就能丝毫踪迹都不留吗?”
谢竟张了张嘴,最后只落一句,“某着实不晓得。”
“那这个呢,你也不晓得吗?”王进维扒拉开微湿的泥土,当中落着一物,他用竹镊子夹出来,在白纸上抖干净递给他瞧,“娘子的翠羽花钿,痕迹斑斑,埋在这里少说七八年了吧?谢先生不是说,这屋子是在尊夫人去后,谢迹才建起来的,怎么会有娘子的物件?”
谢竟道:“许是之前哪个丫头,伺候的时候不小心落在这里,王侍郎不要少见多怪!”
王进维冷笑,“我少见多怪,你告诉我,哪家的丫头敢用这种点翠的花钿,市集上多少钱一个?谢先生,你家的丫鬟可比宫里的女史还阔绰呐!”
谢竟不屑一顾,抱着肩瞥了一眼魏绰,“也或许是魏隐的,同小儿私会,不小心落在这里!”
魏绰如今对他的话早已习惯,掸了掸袖子道:“魏先生之前不是说,令郎都是接着舍妹的信件才往宜阳坊去的么,怎么又改成来你家相会了?就算谢先生说的是实话,那么敢问谢先生,舍妹同令郎相识不过一年,舍妹的花钿如何能埋进十来年前的地砖之下,何况这地砖还是你不愿假他人之手,亲自铺就的!”
供桌上的烛火跳了跳,印上谢竟的脸面多少有些怪异,他胸口起伏几下,冷声道:“这屋子都是管家那老儿在伺候,小儿的事情某都说了知之甚少!”
长孙姒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看他继续挣扎,“那老管家,谢先生是从哪里找来的,何处人氏?倒不如找了来对一对口供,兴许还有所发现。”
谢竟侧了头,北极挺得笔直,“久在京城里乞讨的老叫花子,某看他可怜才收进府里,哪里的人不晓得,听说以前在家务农。发水成了流民,才到京城里来讨生活!”
“哦,流民,务农。”长孙姒往他拇指处的铁扳指上看了一眼,“一个耕作的老者,手指上竟然有久戴铁扳指的白痕,谢先生家的丫头阔绰,这老管家也是深藏不露呐!”
谢竟搭在手肘上的右手哆嗦了几下,也不看她,径自道:“许是他诓了某也不定,如今人都走了,某也无法追究!”
“是吗?”今儿巧了,摸了个翡翠灌顶经纹的手炉,正摸在复有众生连年累月,痿黄疾恼苦楚万端的字样上,长孙姒道:“是老管家说谎,还是谢先生不肯直言相告?昨儿我也做了回小人,派了两个影卫伏在你府上,从日到今日除了谢先生一个进出,他们再没发现旁人,敢问那管家身在何处?”
他不成想她会有这么一手,愣在当场无言以对。王进维看了一眼长孙姒,又看了一眼谢竟,恍然大悟,“你,你不是连那老头儿也杀了吧?”
“某没有!”谢竟矢口否认,“王侍郎指摘,最好有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王进维十来年没见过嫌疑重大还如此理直气壮之辈,险些气了乐,“从茶肆到这儿,你谢竟说过一句实话没有,前言不搭后语,你叫别人如何信你?”
长孙姒笑眯眯地望着有些阴郁的谢竟,“谢先生昨儿没杀人,因为这府上根本没有管家,谢先生和谢管家本就是同一个人!”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竟脸上,他不过五十来岁,面貌不算老,那管家已有六七十,须发皆白,如何改头换面,长孙姒道:“空口无凭,倒不如去谢先生屋中找一找!”
出门右一拐便是谢竟的屋,进屋前有人给南铮送了封手书来,他对长孙姒颔首,匆匆去了。
谢府东侧紧挨着坊墙,巷子里停着马车,车前迎风立着个老者,皂色斗篷,气宇轩昂可眉宇间的焦急掩饰不住,正是那位列宰辅的徐侍中。
候了片刻,见南铮缓步而来,却也不顾尊卑,俯身下拜,“求南统领救命!”
第91章 世事无相(一)()
畏缩的身影在眼边蜷成一团,南铮也不避让,生受了他这一拜,“徐侍中如此大礼,怎么受的起?”
跟前的人在宅子里咳嗽一声,百里外的渭川都得哆嗦三天,徐延圭也顾不上什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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