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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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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绰也探过头来打量,也没再反对她这番无凭无据地推测,“若是这么说,苏尚书的嫌疑确实不小,事关重大,还是问清楚的好。”
苏长庚显然没有这么想,临近宵禁,一行人到了尚书府,苏慎彤陪着着了礼衣的苏夫人来见客,说苏长庚自早间会故友至今未归,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长孙姒隐隐觉得觉不是会朋友那么简单,问道:“苏尚书见的这位友人,夫人可识得?”
苏夫人心里头对她赐了十来个男宠到府上一直耿耿于怀,偏生没那个胆子记恨,以为这回又是来寻事,虽然不快,但也只能陪着笑脸,“殿下赎罪,妾一个妇人不过问尚书的事情,想来也是致仕的那些老家伙。”
她不愿再周旋,“苏夫人认识谢太傅么?”
苏夫人的笑意有些僵硬,“听说太傅是兵器鉴赏大家,尚书每得古剑必会同太傅往来,所以妾认识,不过也不算熟识。”
长孙姒说那就好,“苏尚书的古剑都藏在何处,夫人带我们去瞧瞧可好?”
苏夫人行了个礼,“尚书的古剑都搁在书房里,说来也怪,书房那处院子从不叫人去伺候,安稳得很。可自打晨间尚书离开后,书房突然走水,忙活到了午后才收拾停当。不是妾身不敬,书房着实乱得很。”
竟会这般巧么?她心疑,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倒没什么,只是随意看看,夫人带路吧!”
路上她随口问,是有人纵火还是无意之失。苏夫人摇了摇头,苏慎彤倒是觉得事情不同寻常起来,悄悄问了一句:“殿下,是不是阿爷他出什么事了?”
长孙姒端着袖子看着她面容惶惶,笑道:“你觉得苏尚书,能出什么事情?”
她不接招,“殿下日理万机,和诸位这般时辰拨冗前来,妾觉得只怕事情小不了。”
“比如哪些?”
“殿下说笑了,妾在吏部,阿爷在户部,在家里他也不多说,妾当真不晓得。”
长孙姒看着她温柔秀气的脸,满满的警惕,不由得有些好笑,“你就这么确定同你们吏部没什么干系?”
苏慎彤窒了窒,终究不敢再同她搭话。
苏长庚的书房被烧的不成模样,灰头土脸,周遭的游廊和花圃树木遭了灾,倒是没有波及到旁的院子。
长孙姒站在一排排被熏得黑黢黢的古剑边上溜达了半晌,心里冷笑,古剑是不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还亏得苏长庚费心费力地收着,不是谢竟诓他就是这俩已经暗度陈仓很久了。
苏慎彤看着她围着残存的剑看的仔细,心里没底,寻个不起眼的时辰问南铮,“南统领,殿下这是何意?”
南铮无意同她多言,“苏女官趁着王侍郎和魏京兆查看现场的功夫,寻寻苏尚书的下落才是上策。”
王进维说这屋子被人泼了火油,蓄意放火的时候,找人的家仆也回来了。苏长庚的马车在西市的一处酒肆跟前停着,车把式道约摸未末苏尚书进了酒肆便在外头候到现在;可进了酒肆找人,人家都快打烊了,苏长庚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母女二人这才觉得事情不妙,忧心忡忡打发了全部家仆出去寻人,转过脸来满目希望地看着长孙姒。
她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只能等着寻到人再做打算。一众人坐在屋子里面面相觑,王进维低声同魏绰道;“你说,像不像关仲为那时候,突然这么一下,苏长庚他也”
魏绰摇摇头,心里不确定起来。长孙姒听进耳朵里,思量了半晌转过脸和南铮说,“这半年,斩了一个前任兵部侍郎,自尽一个工部侍郎,一个户部侍郎涉结党和漕船案,这回倒好,户部尚书也失踪了。合着一个年没过,这六部就被掏空了?”
他垂下目光看她,“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点头,“只怕没这么巧的,别是他们都知道一桩密事,被人灭口了吧?”
南铮看了对面苏慎彤一眼,“殿下不如查一查这几人的官历。”
长孙姒倒是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一旦涉及什么生死的密事,哪个没脑子的敢记下来?苏慎彤连夜去了吏部,将几人的卷宗取来,她一一比对了,这才发现端倪。
应和十八年开春修筑惠通渠,这四人同为督造官,还有一个便是当年被满门抄斩的时任工部侍郎南郭深!
第96章 今月古月(二)()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说不凑巧,估摸着也没人再相信了。应和十八年,惠通渠江南道至山南道一带,堤溃百里,沿岸上百户人家一夜尽数湮没,死伤不计其数。
细究之下,督造官之一的南郭深贪污修渠款银达数十万两,铁器石木以次充好,才酿下这样的大祸。南郭深受审时,尽管有余下四位督造官的证词,仍是拒不认罪,还企图用怪力乱神之举逃脱惩罚。
世宗龙颜大怒,当朝便判了满门抄斩,包括门客亲友共一百二十六人,无一幸免,款银却没有下落。世宗在世时都是禁忌,哪个都不曾提起,如今都过了十五年,若不是这四位生死匆匆的朝臣,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情上来。
王进维从卷宗里探出头,诚惶诚恐,“当年南郭一案的证人,死了三个失踪一个,这么凑巧。合着十五年,南郭深鬼魂复仇来了?”
对于一个笃信鬼神的仵作,魏绰表示十分无奈,“你有那功夫瞎想,倒不如想想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联系。”
王进维摇头,“我怎么知道,当年案子又不是我审的。况且,世宗在世时哪个敢提起,刑部里这个案子的记录都少的可怜,而且还都是说他死有余辜,想细究都无能为力。”
长孙姒说不对,“南郭深即使十恶不赦,就没有一个肯替他说情?千篇一律的指责,反叫人生疑。而且,所谓的证人还是同督造的同僚,当年阿爷也不晓得是怎么想的!”
还能如何想,左不过公仇私怨。世宗平和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认定了谁劝都没用;何况当年长孙姒阿娘的事无人不知,世宗免不得有公报私仇的念头。
这样的话只不过在心里想想,不能同她一样直抒胸臆,王进维道:“应和十八年开春便修了渠,可到了夏日里头还是洪水泛滥;死伤那么些人,世宗也是急于给百姓一个交代。”
她有些嘲讽,都是场面上的话,她那位阿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南郭深当年为官清廉,口碑颇好,突然间出了这样一桩事,官银至今没追回,目的如何也不问清楚便匆忙结案,百余条人命,阿爷是有多着急?
她道:“事情既然想到了这一步,就得继续查下去。当年南郭案的所有卷宗和记录全数找出来,提到的证人和说法重新问清楚。不过,虽说事情牵涉这案子的可能颇大,但是旁的也不能落下,或许真的凑巧了。”她看了无措的苏家母女一眼,叹道:“等找到苏尚书再问清楚吧。”
转过天来,长孙姒上朝时并没有见到苏长庚的身影,只有人说他称病告假。后来连长孙衷都觉察出不对劲儿来,她几句搪塞过去,打道往苏府去。
苏府门庭静默,家主虽然不在,但还算井然有序。花厅里的母女哭肿了眼睛,颤巍巍地给她行礼,央求殿下救命;慕璟在一旁相陪,二人多日不见未免有些尴尬。
长孙姒挪开眼睛,劝慰道:“苏尚书至今没有消息,不能说一定不好。若是有人蓄意为之,必然会把要求告知再行后事,如今看来,未必不是苏尚书自己刻意隐瞒行踪。”
苏慎彤更不解,问父亲好端端地何必如此,“他已是知天命的年岁,不宜奔波;何况身为户部尚书,即便有什么事情做不了主还有殿下,不声不响地只怕”
长孙姒心道,只怕有些事是苏长庚不会叫她知道的,转身问苏夫人,“苏尚书在家可曾提起过南郭深,或者说与那件案子相干的事情?”
哪晓得苏夫人哭的越发伤心了,拿帕子捂住了脸面,直到和缓了些才道:“如何没说过,这事都过去十五年了,可他还时刻惦记在心上。南郭先生当年和外子关系甚好,若不是当年那件事,如今只怕贵为宰辅。不怕殿下怪罪,他念起来是时时叹息”
长孙姒默了默,苏长庚叹息谁念着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问的又不是这个,“当年的案子,苏尚书就没有同夫人提过?”
她点了点头说有,“说南郭先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一时行错才会酿成大祸,可惜了。”
“什么坎?”
还能什么坎,不过他,世宗和穆贵妃的情债,可这样一句话谁敢提?她以为长孙姒故意给她下套,小心翼翼地道:“外子敬重南郭先生,从不将他的私事告知于妾身!”
长孙姒撇撇嘴,都知道是私事了,就不能再多一句嘴,怕是没有夫妻这般模样吧?不过话说回来,郎君的私事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作乱的不是江山就是红颜,没想到这清名在外的南郭深倒是情深义重得很。
老的不愿意提,她就把主意转向苏慎彤,“苏女官,也没听苏尚书说过?”
苏夫人的保护念头尤为强烈,生怕一个没留神,小娘子就被长孙姒坑了去,连忙护犊,“殿下玩笑了,小彤那时候年幼,外子不会将这些事告诉她!”
对于她这种非暴力不合作态度,长孙姒表示无能为力,人自己找吧,是死是活和她也没关系,一个失踪的老头儿不好找,要补一个户部尚书还不是信手拈来?
她摊摊手,起身离去,身为东床快婿的慕璟便在这个紧要关头发挥了主心骨的作用,将她的去路挡得严丝合缝。
长孙姒看了看南铮,又将他忧伤地望了望,慕璟大义凛然道:“你,你再看他也没用,小爷我找你有话说!”
南铮道:“尽快!”也不过行了二三步,在台阶下撑着长孙姒那把赤面白梅的伞。
慕璟指了指他,端着袖子不可置信地道:“他这么不知礼数,你也不过问?”
长孙姒点头,“前些日子我们互许了终身,所以没那么多规矩。”
廊外的雪下得热闹,有几片被风刮来灌进他领子里,冻得他心口直哆嗦,笑意都僵在脸上,慕璟挪开目光,“我不是来跟你说闲话的,苏尚书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长孙姒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方才你没见到你夫人和岳母大人讳莫如深吗?你有功夫问我还不如去劝劝她们,当年发生过什么想清楚,说不定有助于找到苏尚书。冰天雪地的我不奉陪了,告辞!”
慕璟在她身后道:“你久不回驸马府,御史台近日参奏我们夫妻失和的折子,你要一直漠视吗?”
她觉得好笑,回过身来道:“你也道那些无聊的老头说的是夫妻失和,咱们又不是夫妻,管他们呢。话说康布的事情你和安居国安排好没有,如何交代”
话没说完,慕璟一甩袖子进屋去了,台阶下的南铮也面色不善,她十分不解,今年盛行骄横跋扈么?
慕璟进了屋,心头那股气再撑不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周身搅翻了寒潭似的,冷得难以自持,苏慎彤吓得白了脸,讷讷不敢上前。
长孙姒走得快,上了马车阖上版门和南铮商量何去何从,“王进维调了十五年前的案卷,能知道的情况少之又少;魏绰依着名册登门问人去了,咱们在这坐等消息也不是办法。”
南铮道:“我听说,慕祭酒府十来年前与南郭先生过从甚密,南郭家满门抄斩后,慕祭酒暗自盘下了宅子,并对往日之事守口如瓶。”
长孙姒始终没料到问了这么些年的慕府竟是南郭旧宅,“阿爷不晓得?慕家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听说穆贵妃,从中求情!”
长孙姒更加不信,“别逗了,我阿娘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和她没什么关系的连正眼都不肯瞧,还求情,她都鲜少愿意见阿爷!”
南铮道:“你还是去问一问慕祭酒吧!”
她对他的意见打心底抵触,这种毛病是拜慕崇远为师之后留下的。慕崇远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师,她却是个顽劣难驯的弟子,师徒不对盘由来已久,如今问这种事还不得被三棍子打出府来?
不过发怵归发怵,监国公主的气度还是要有的,慕崇远也恭恭敬敬地把她迎进府里,她开门见山,直接了当问了他为何要盘下南郭深的宅子。
慕崇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在她准备开溜之前他才问道:“殿下是打哪里听来的?”
她看了看他的反应,果然在意料之中,“自然有高人指点,老师是不方便说吗?”
慕崇远不置可否,只道:“殿下怎么旧事重提?”
他的品行长孙姒还是知晓的,把来龙去脉直言相告,这才道:“当年案子有疑,这有隐情才询问相干旧事,听闻老师特意买下南郭宅子,总不会没有缘由吧?”
慕崇远打量她半晌,这才起身叫伺候的家仆退远了,阖上门,跪地行礼,“老臣求殿下为南郭先生平冤!”
她垂下眼睛问:“如何有冤?”
慕崇远抬起头,叹了一口气,花白的须颤了颤,“如今就老臣与殿下师徒二人,殿下的品格老臣晓得,便知无不言。殿下聪慧,做老师的哪有不疼爱弟子,老臣往日冒犯殿下并非殿下之过,而是臣对穆贵妃的偏见!”
长孙姒默了默,她那个艳冠关陇又被阿爷宠爱备至的阿娘,也有叫人生厌的一天么?
慕崇远口中道赎罪,“并非穆贵妃有错,只因南郭当年往李家做穆贵妃的西席之时,与尚是李家三娘子的穆贵妃一见钟情,可当时倾慕穆贵妃的还有世宗,臣深觉不妥!”
她想起曾有人说过,阿娘待字闺中时有一位心上人,便是这位南郭先生?
第97章 今月古月(三)()
天边熔金暮色透进窗子,红泥小炉上温着一壶雪水浸梅的清酒,景是好景,酒是好味,可惜忆起往事来却无比的惆怅。
慕崇远一杯酒入愁肠,脸上的沧桑都多了几分,“老臣也不怕殿下怪罪,自古以来同帝王争女人,可曾有过好下场?南郭兄才名远播,世宗得知后将他擢拔至京城,委以重任,又赐了一门婚事。”
长孙姒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说实话,她阿爷这番行径着实叫人面上无光,“后来呢?”
“圣人赐婚如何能拒绝,南郭兄自知有负于李三娘子,便一封书信狠心断绝往来。后来夫妇二人有了子嗣,便在京城安了身。应和十一年世宗临幸关陇,欲迎李三娘子为妃,李三娘子以死相拒便不了了之。可过不久,李三娘子身怀有孕,十二年便诞下殿下,世宗当时欣喜若狂,再次降旨纳她为贵妃,赐殿下封号。穆贵妃以身子弱为由,一直在李家住到十八年。”
慕崇远又灌下一杯酒,面色戚戚,“那一年正月里遍闻惊雷,开春就不是好日子。世宗降旨重修惠通渠,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升南郭兄为工部侍郎,会同工部主事关仲为,户部主事苏长庚和陈生恪,兵部主事高复岑三部同为督造官。离京当日,南郭兄就心绪不宁,后来信上多次嘱托臣照料他的家室。果然,当年春日大旱,修渠之事几番受阻,到了六七月又发洪水,百姓苦不堪言,世宗震怒!”
他看了看手里半盏残酒,冷笑道:“过不几天,山南道至江南道一带堤岸溃塌,死伤无数。巡查的御史呈了折子,说南郭兄贪污数十万两修渠官银,修渠所有物件皆是次品,以从中牟利,并附上余下四位督造官的证词。世宗将不问青红皂白,将南郭家阖家下狱,严刑拷打,逼问他官银下落”
慕崇远抹了一把眼睛,转过头去哽咽道:“南郭兄是个光风霁月的人,为官清廉,沿途也慷慨解囊相助灾民,如何能突然贪污这么多官银?何况,当时五位督造官,他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挪用,神鬼不觉?即便他神通广大,余下四位当日瞧见,何不阻止,放任他至此?如此多的疑问,世宗偏生不过问,一味追究南郭兄一人!”
他手中的杯子跌在地上,酒水浸透了毡毯,清晰了一处花纹却显得无比滑稽,“南郭兄入狱五日后,刑部主审上奏世宗,在刑讯过程中,刑具莫名断裂,夜夜有鬼神入梦,怕是南郭深一案有冤情,请求世宗宽恕南郭兄。世宗向来记恨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下旨不必再审,南郭家满门抄斩。同日,穆贵妃手书送至宫中,请求世宗重审南郭案,她即日回宫为妃。”
鬼神,要挟,可想而知,阿爷当日得愤怒成什么模样?长孙姒摇了摇头,即便南郭深无罪,也不可能留他一命。
慕崇远缓了缓才道:“世宗虽然面上应了穆贵妃,还是在她同殿下入宫当日斩了南郭家一百余人,逃罪的是南郭兄曾经的一位红颜,带着二人的子嗣至今杳无音信。”
往事历历在目,说起来已是身心俱疲,他转过头来看着长孙姒,“当年臣在国子监,虽说事情知晓的并不多,但是这些难道不足以说明案情有疑吗?老臣无能,愧对朋友,一介酸儒,只有拼上这一条命为友申冤。幸得穆贵妃暗中相助,才得以守住南郭旧宅,单等着冤案平反的一日。”
他俯身再拜:“十五年,老臣一直不肯相信南郭兄是这等败类,世人污言秽语老臣认为皆是妄言,殿下如今有意重审,万望殿下明察秋毫还南郭家清白!若是需要老臣之处,老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长孙姒叹了一口气,扶他起身,劝慰道:“老师不必如此,我如今怀疑这桩案子,便不会不了了之。南郭案至今十五年,相干人等重新询问已是困难备至,更何况,当年的四位证人,三死一失踪,老师既然知晓内情那就再好不过!”
慕崇远说殿下稍后,起身去了卷头几案头,四下摸了摸凸起的灵芝纹,推开一处暗格拿出一方长一尺五寸宽的木盒来,“当年南郭兄事发前同老臣来往的信件,殿下可拿去瞧瞧。”
长孙姒道好,取了来搁进袖子里问道:“南郭深当年那位红颜,老师可知道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他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姓花,是南郭兄在江南道认识的一位乐姬,善弹中阮。二人有一位小娘子,失踪的时候约摸二三岁,不知生死。”
她又问:“老师当年盘下这座宅子,里头可还有什么有用的物件留下?”
慕崇远摇了摇头,有些颓败,长叹了一声,“连主人都身首异处,别说这些死物了。模样好些的,碰上有眼力的还能幸存,余下多数被烧砸,一片狼藉,没什么剩下。”
“若是依照老师所言,南郭深有冤,那么刻意陷害他的人知道老师是他挚友,老师是如何躲过他们?”
慕崇远点头,“殿下说的都对,这件事都过了五年,还有人把信送上门来威胁老臣交出同南郭兄往来的信件,否则家室不存。老臣也没搁在心上,又恰逢有人以此事弹劾,世宗贬臣在家思过,后来就不了了之,老臣也觉得奇怪。”
长孙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劝慰道:“许是老师清名在外,小人不敢妄动罢了。这些事,老师可同旁人提起过?”
“不曾,连阿璟臣都没提过半句。”
她说好,起身告辞。路过那紧阖的院子,她鼓足勇气好奇道:“那座院子,老师一直不叫人靠近是何缘故?”
慕崇远端着袖子看了看,“当年穆贵妃有旨意,并未说明,臣也不好拂逆。殿下,不如去问穆贵妃!”
长孙姒呵呵了两声,表示敬谢不敏。虽说阿爷不在了,她阿娘的恨意也没那么深沉,但是毕竟痛苦了许多年,万一见到她一念起,手起刀落,她如花似玉的年华真就玩完儿了,这种事可不能等闲视之。
她惶惶地登上马车,回头时正看见夕阳里的慕崇远,鬓发花白,神情哀哀,垂着袖子站在雪地里,茫然地张望。当年拿着戒尺揍她的坏老头儿,也不过是个心有执念的性情中人。
她有些叹息,转身时袖子里的木盒掉在了软垫上,南铮俯身捡起来递给她。她没接,笑道:“这是南郭深写给慕老头儿的信,你也一起瞧瞧!”
“嗯。”他的手僵在她身前,长孙姒正忙着往炭盆边凑也没注意他,自顾自道:“从老师那得到的消息可真不少。”
她抬头时,南铮正将那木盒放在膝头,小心翼翼推开,取出一封旧黄的信来。她怪异地看他一眼,跟他说慕崇远的意思,又托着腮叹息:“如果南郭家一案真的有冤,百余条人命,长孙氏拿什么去还?”
南铮道:“何以认定南郭家有冤?”
她撇了撇嘴,“高陈关三人虽然是获罪被斩,但都是南郭案的证人;你再说苏长庚,谢辉兄弟事发,他转眼没了影子,恰好也涉及南郭案。若不是心里有鬼,世上何以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歪了脑袋过来,低声道:“虽说慕老头儿对他如何没受牵连讳莫如深,但是余下的还算可信。你说,会不会真是南郭家哪个没伏法的亲友,隐藏这么些年搜罗罪证,借咱们的手报仇来了?”
车轮碾在雪渣子上咯吱响,南铮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髻,“不是说,满门抄斩么?”
她说这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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