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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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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督理疼得直吸气,他一吸气,叶春好的心就一抽,也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心惊。最后把纱布覆上伤口粘贴好了,她说道:“大帅上楼把这破裤子脱了吧,脱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蹭了膝盖上的伤。”

    雷督理坐在沙发上,气色依然不善:“都怪你!”

    叶春好见白雪峰等人都退出去了,自己又成了他的唯一靶子,只得无奈一笑:“好好好,都怪我。”

    雷督理一拍身边的靠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无理取闹不成?”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叶春好垂头站在他面前,不说话。可她越是示弱,雷督理越是咄咄逼人:“说啊!你是什么意思?我问你话,你不但不答,还给我看脸色!谁惯的你?”

    叶春好那张脸,先前本是恢复了白净的,此刻又猛的涨红了:“大帅今天是存心要找我的碴,我说什么都是无用,不如不说。”

    “我找你的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找你的碴?”

    叶春好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直视了雷督理:“无非是我不许大帅动手动脚,大帅觉得自己被我扫了面子,心里不痛快罢了。”

    雷督理抓起靠枕向下一掼:“胡说八道!”

    叶春好知道自己是说中了他的心事——说不中,是她蠢笨;说中了,她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一股酸楚的热气顶在喉头,她忽然间看不起了他,也不怕他不敬他了。他骂他的,她说她的:“大帅拿我出气,我没办法。可我是到大帅手下卖力气挣饭吃的,并不是来给大帅做姨太太的,这话我早就对大帅讲过,大帅自己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所以大帅今晚为了这种事情迁怒于我,不是我错,是大帅错!”

    雷督理弯腰捡起那个靠枕,恶狠狠的掷向了她,嗓音都变了:“你还冤枉我!”

    叶春好被那靠枕软绵绵的打了一下,然而不躲不走,因为听他声气不对,不是个单纯发火的样子。雷督理又抄起了一只靠枕扔向了她:“叶春好!我拿真心待你,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叶春好这回发现雷督理的眼睛都红了,这可真是动了大气了——也可能真是受了大委屈了。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雷督理红了眼睛,她也带了哭腔:“你拿真心待我,难道我有虚情假意吗?”

    “你就是虚情假意!我当你是个好的,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你还说你不虚假?你还说你有情意?你不但虚情假意,你还恶毒!你编造罪名往我头上扣!”

    “我哪里有拒你于千里之外?男女有别,谁愿意和你闹着玩,你找谁去。我不愿意。我都说我不嫁人了,还和男子藕断丝连玩玩闹闹的,那我成什么人了?”

    “好,好,你冰清玉洁,我是流氓。你都对,错全是我的。”

    叶春好听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分明是占着理的,可是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又急又气,眼泪便流了满脸:“我没说那话!你说我冤枉你,那你这不是也在冤枉我吗?”

    “我冤枉你?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我冤枉你?”

    “你这个样子是你自己摔的!你自己走路不看路,也要怪到我身上吗?”

    “你还敢嘴硬?”

    雷督理说到这里,一挺身站起来走向了她,然而小腿磕上前方茶几,他摇晃着踉跄了一步,失去平衡,竟是“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得他当场大叫了一声。

    叶春好泪眼朦胧的见了,不假思索的上前扶他坐起来,就见他右膝盖上的纱布被鲜血洇透了,连忙撕下胶带揭开纱布,只见那膝盖经了方才的一跪,止住的鲜血又流了起来,伤势似乎比先前更严重了。而雷督理一拨她的手:“用不着你管!男女有别,我死了你都别管!”

    叶春好听他油盐不进、单是不讲理,自己想要继续跟他吵,可气息乱得身体都打了颤,莫说说话,连呼吸都费劲。抬手一抹那滔滔的眼泪,她忍无可忍的哭出了声音。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呜呜的大哭,怎么说都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她蹲在雷督理身边,先是用一只手狠命的捂了嘴,想把哭声捂回去,随后又用两只手扪了脸,想要遮住自己这一塌糊涂的面目。

    一只手抓了她的腕子,试着把她的手往下拽,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身都冰凉的发僵,喇叭袖堆在肘际,她那两条雪白的胳膊像是冰霜雕刻成的,一动都不能动。于是那只手转而用力抚摩了她的后背和肩膀,顺着肩膀往下走,他一下一下捋着她僵硬了的手臂,硬把她那冰雕般的臂膀融化得软了。这回再把她的手扯开,他歪着脑袋去看她的脸——她脸上的脂粉全被泪水冲花了,鼻涕也拖了老长,嘴唇显得特别的红和厚,是口红漫开了。勉强睁开眼睛看了雷督理一眼,她随即又把眼睛闭了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抽得她头晕目眩。

    雷督理从她肋下的纽扣上接下了手帕,那手帕先前沾了他的血,如今干了,又被他拿去擦叶春好的泪。手指垫着手帕轻轻捏了她的鼻子,他说:“使劲。”

    他给她擤了鼻涕,于是她喘气痛快了许多,头脑也渐渐的要清醒过来。这回再把眼睛睁开,她终于能够看清雷督理的脸了。

    雷督理用手指梳了梳她汗湿了的头发:“好孩子,不哭了。”

    他的声音疲惫,因为方才大吼大叫了一场,所以还有点哑。向后挪了挪靠着沙发腿坐了,他把叶春好拽过来揽了肩膀。

    “你靠着我歇一会儿。”他轻声说:“我们不吵了,要不然,让人听着笑话。”

    叶春好觉出自己是依偎在了他怀里,但是知觉很钝,像是和外界隔了一层膜,这依偎也显得不真切。她心里有一句话,是很没意思的,很幼稚的,但因为对象是雷督理,所以她强挣扎着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我没错,我对你没有坏心肠。”

    “我知道。”雷督理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的响。

    隔了一会儿,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你对我若即若离,我就生气。我宁愿你和我吵架,也不愿听你的客气话。”

    “我没有若即若离,我一直都是那样说话。”

    “我不爱听你那么说话。”

    “那我怎么说你才爱听?”

    “好比今天晚上,我摸你的手,你不愿意,就直接说‘雷一鸣,你再碰我,我就剁了你的爪子’,这多直接痛快?”

    说这话时,雷督理的声音带了一点点笑意,叶春好也微微的笑了笑:“这样的话我说不出。”

    “也不是让你照着我的话来学,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够了。”

    “我知道。”

    “我想你也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也不怪你,怪我自己看走了眼。”

    说到这里,他从叶春好身后抽出了手,抓住了她冰凉的手反复揉搓,把她的手搓红搓热,搓得血流加速、关节恢复了灵活。

    雷督理带着叶春好上楼,到他的浴室里洗了把脸。

    两个人都像是累极了,叶春好洗净面孔走出来,面目有些肿,眼皮尤其是红红的。雷督理见了她这样子,就笑道:“明天你是见不得人了。”

    叶春好也觉得自己的眼皮特别厚,简直睁不开,若是睡上一觉,醒来后必定肿成桃子,任谁见了都要笑的。

    “那我明天请一天假。”她低声说:“我明天躲在屋子里不露面。”

    雷督理想了想:“那你总要吃饭喝水,可以不见我,但是不能不见仆人。”

    “那怎么办?”

    雷督理答道:“我派人送你出去住饭店,等眼睛好了再回来。你愿不愿意?”

    叶春好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雷督理忽然又道:“你哭起来,像个小丫头。”

    叶春好看了他一眼:“您踢人踹车的时候,瞧着也不像个大帅。”

    雷督理摇头笑叹:“吵架的时候,满口‘你’啊‘你’的,现在好了,又变回‘您’了?”

    叶春好不言语,心想这人果然是个狗脾气,说坏就坏,说好又好了。

    天亮之前,雷督理换了身衣服,亲自送叶春好去北京饭店。

    北京饭店的上等房间,自然处处都是好的。雷督理在房间内外巡视了一圈,然后对着叶春好说道:“这地方还成,能住。明天下午我过来一趟,接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得了,哪还用接?”

    雷督理走到她面前,小声说道:“今天我当着人对你发脾气,让你没脸了,所以我明天得亲自接你回去,给你把面子找回来。”

    叶春好本没想到这一点,这时就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若以上下而论,你是我的上级长官,说我几句,也不算事。”

    雷督理一皱眉头:“你怎么还说这话?嫌咱们两个在家没丢够人,要换个地方再吵一场?”

    叶春好怔了怔,随即低头答道:“这回是我说的不对,我给你陪个不是。”

    雷督理的眉头舒展开来,继续四处的走动,叶春好见他四处看个没完,就问道:“您还不走?”

    “累了,要撵我了?”

    “不是——”

    叶春好说出这两个字后,转念一想,重新答道:“是,我累了,您不走,我怎么休息呢?”

    雷督理笑了,抬手向她比划了个轻飘飘的军礼:“得令,我走。”

    叶春好送他到了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洗脸洗澡都要小心点,伤口别沾了水。”

    雷督理连连点头,推门走了。

    大床的床垫很软,叶春好躺下时,就觉得身体向下一陷,灵魂向上一飘,有种闯过了一劫的轻松。回想自己和雷督理这一场大吵,她总结不出什么道理来——原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场乱吵,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只是没想到,雷督理竟会对自己耍起性子来了。

    耍性子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况且雷督理也不是对谁都耍。道理没有,其它的情绪思想也是乱的,想起雷督理这个人,她只觉着胸中蕴藏着极大的一种感情。那感情无法描述、无法定性,就单只是郁郁的燃烧着,能量巨大,热而且闷。

第30章 和好不如初() 
张嘉田上午没看见叶春好,中午也没看见叶春好,抽空跑去叶春好的院子里,发现叶春好依然不在,就回来问白雪峰:“老白,你今天瞧见春好了吗?”

    白雪峰忙忙碌碌,听了这话,也来不及细讲,只匆匆的反问道:“你不知道吗?昨夜叶小姐和大帅吵了一架。”

    张嘉田大吃一惊:“什么?春好和大帅吵架?”

    “还吵得挺厉害,我们在外头干听着,也不敢进去劝。”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又好了啊!”

    说完这话,白雪峰脚不沾地的走了,张嘉田追了他一步,随即心念一转,他跑去见了雷督理。

    这时他今天第一次见雷督理,见了之后,吓了一跳:“哟!大帅,您的脸是怎么了?”

    雷督理长条条的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个蓝缎子鸭绒靠枕,姿态瞧着是很舒服的,只是左颧骨上多了一块新鲜的血痂,让人看着感觉疼痛。

    “没事,摔了一跤。”

    张嘉田也知道这伤肯定不致命,所以也不慰问,直奔了主题:“大帅,我听说您昨夜和春好吵架了?”

    “嗯。”

    张嘉田立刻跑到了沙发前蹲了下来:“那我先替她给大帅赔礼道歉。”

    “嗯?”

    “春好毕竟是个小姑娘,在家还是娇生惯养的,肯定会有点小脾气。她要是说话冲撞了大帅,大帅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雷督理翻了个身,侧卧着面对了张嘉田:“我没生气。”

    张嘉田忍不住环顾了四周:“那春好呢?我今天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你说呢?”

    张嘉田直视了雷督理的眼睛,忽然打起了结巴:“您、您不会是把她也给毙、毙了吧?”

    雷督理无声一笑,露出牙齿:“是,我把她毙了,你敢怎么样?”

    张嘉田直勾勾的盯着雷督理的脸,足足盯了半分来钟,末了他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也笑了:“大帅甭蒙我了。”

    雷督理正色说道:“我真把她毙了。”

    张嘉田一手摘下军帽,另一只手在头上胡噜了一把:“唉,您还逗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逗你?”

    张嘉田晾着头上的腾腾热汗,同时嬉皮笑脸:“我能瞧出来。”紧接着他又问:“大帅,春好怎么惹到您了?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人很稳当,我真猜不出她能犯什么错。”

    “你去问她吧。”

    “她在哪儿呢?”

    “躲出去了,今天不回来,明天必回来,你等着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雷督理坐了起来。双手扶着膝盖,他作势要起,可在起立之前,他忽然扭头又问张嘉田:“我要是真把叶春好毙了,你怎么办?”

    张嘉田一手向后捋过短发,一手将军帽扣了上:“那我不知道。”

    “你会为了个女人,和我反目吗?”

    张嘉田慢慢的站了起来,被雷督理问得发懵:“我?我我真不知道。”

    雷督理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实话。换我是你,我也不知道。”

    雷督理在房中溜达了一圈,然后又躺了回去。张嘉田闲着没事,雷督理也没撵他,他便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陪着雷督理闲谈。如此到了傍晚时分,张嘉田坐得腰酸背痛,正在暗暗钦佩雷督理躺功深厚,雷督理却是慢吞吞的坐起来,说道:“该出发了。”

    张嘉田立刻问道:“大帅要去哪儿?我去让人预备汽车。”

    雷督理答道:“北京饭店。”

    张嘉田跟着雷督理出了门。

    他本以为又是外省的什么官儿到了京,下榻在北京饭店。哪知道随着雷督理上楼进了房间,迎面却是看到了叶春好。

    这房间都带着热水管子和西式浴缸,叶春好睡足了一觉,又洗了澡,此刻站在屋子中央,她面孔洁净,头发顺滑。雷家的副官上午过来给她送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她穿了上,越发有清爽相。看见了雷督理,她正要说话,可话未出口,她又看到了雷督理身后的张嘉田。

    于是那话被她咽了下去,她只低头笑了一下。

    雷督理凑到她面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眼睛好了。”

    叶春好低声说道:“是,早上起来还有点肿,到了下午就全消了。”

    雷督理的嘴唇噙着一点笑意,垂眼想了想,又问:“我们,算是和好了吧?”

    叶春好一点头:“是和好了。”

    “现在回家?”

    叶春好尽管是低着头,可也感觉到了张嘉田的灼灼目光。雷督理这几句话,从字面上看,都没毛病,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平白添了一层亲热暧昧。况且,要接她的话,有他亲自来也就够了,何必还要带上张嘉田?难道他不知道张嘉田对自己的心思吗?

    还是方才那话,他其实是故意说给张嘉田听的?

    雷督理这时侧过身,伸手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于是她无暇多想,只得先迈步走向了门口。张嘉田退了一步给她让路,她抬头向他笑笑,他瞪着她,也回了个僵硬的笑。

    雷督理用汽车把叶春好带回了家中,下汽车时,他还特意的伸手扶了叶春好一把。张嘉田冷眼旁观,心里不肯相信,可又不能不信——他是见识过雷督理如何对待女人的,女人在雷督理那里,连件好衣裳都不如,这样的一个人肯对着叶春好毕恭毕敬,若说他无所图谋,真是鬼都不信!

    看过了雷督理,他又去看叶春好,叶春好倒是一派平静安然,瞧着还和平常一样。

    雷督理不单亲自把叶春好接了回来,还特地为她摆了一桌宴席,仿佛她和他吵架,还吵出功劳来了。叶春好本打算快把这一页翻过去,谁知道雷督理花样繁多,吃过晚饭之后,又要带她出去跳舞。

    叶春好不能再由着他了——她看出来了,自己若是再不拿个态度出来,那么雷督理明天就可能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娶了。喝过了饭后的一杯热咖啡,她放下杯子,说道:“大帅,我并不喜欢跳舞,况且现在也不早了,大帅近来军务繁重,好容易得了闲,应该早睡觉、多休息才是。”

    雷督理回头看了看屋角的大自鸣钟:“晚吗?不晚。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不爱玩?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简直玩不够。”

    他不说这话,叶春好也隐隐看出来了:他体内藏着个小花花公子的影子,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得意忘形,那个影子就要探头缩脑的溜出来一次。

    “那地方吵闹得很,我不习惯,去了也是坐不住。”

    雷督理侧身坐椅子,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专为了可以正视叶春好:“坐着干什么?我带你跳舞。”

    “就是不爱跳舞,才坐着的。再说您的腿好了?”

    “那我让人去弄几张电影片子回来,咱们在家里看?”

    叶春好也转身正对了雷督理,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大帅,您这么一样一样的问我,我若全盘拒绝,您保准又得闹脾气。要是我今天下午刚回家,晚上你我就又吵起来,那成什么了?别人嘴上不说,心里也要笑话。”

    雷督理也笑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大帅爱怎么消遣,我不管,我自己是真的要回房休息了。”

    雷督理笑叹了一声,向外挥挥手:“好,去吧,今天放了你。”

    一夜过后,太平无事。

    张嘉田站在雷府大门口,和白雪峰闲谈,白雪峰看了大门口一眼,然后一边说话,一边把张嘉田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张嘉田不知道自己这是挡了谁的路,扭头也往大门内瞧,却是看见了叶春好。

    叶春好穿着一身浅灰色旗袍,旗袍窄窄的,正合她高挑纤细的身量。从矮矮的小立领里昂起雪白的脖子,她一路正色前行,后方跟着一名副官和两名办事员,再往后则是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门旁的听差见了,慌忙闪到一旁让出道路,而这一行人目不斜视的迈过门槛,后方的副官向前快跑几步,打开了门前停着的汽车车门。

    白雪峰对着叶春好打了个招呼,叶春好一扭头见了他们,登时抿嘴一笑,笑得眉目弯弯:“白副官长,二哥。”

    张嘉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找出话来回答,还是白雪峰问道:“去俱乐部?”

    叶春好笑着摇摇头:“去秘书处。”

    说完这话,她上了汽车。

    汽车都开出去老远了,张嘉田还盯着汽车屁股发怔。白雪峰也跟着他远眺,等汽车一拐弯彻底不见了,他才发出感慨:“厉害。”

    张嘉田这才回过神来:“厉害?谁啊?”

    白雪峰对着胡同口的方向一抬下巴:“叶小姐呗。”

    张嘉田有点恍惚——对于叶春好的性情,他有好些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比如要强,比如稳重,比如坚定,比如勤恳太多了,但唯独没有“厉害”这两个字。

    可是在见识了她方才的阵仗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厉害。雷督理对她那样高看,是不是也因为她“厉害”?

    而不只是因为她年轻貌美?

    雷督理都肯对她高看一眼,说明她一定是顶尖的好。张嘉田想自己居然生了一双慧眼,一眼就瞧中了个高攀不起的姑娘。这怎么办?他问自己。

    可惜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这时,白雪峰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张队长,大帅那边大概快开完会了,我也得往回走了。万一大帅叫我,我没在,那可是个罪过。”

    张嘉田陪着他转了身:“一起走。”

第31章 小张师长() 
雷府后花园里有个方方正正的花厅,这花厅被花木掩映着,四面透清风,大白天的也很凉快。花厅里摆着一张长方桌子,雷督理就带着部下军官们围着桌子坐了开会。张嘉田跟着白雪峰走到花厅门口时,那会议还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张嘉田伸着脑袋向内望了一眼,就见雷督理坐在首席的一把太师椅上,衬衫领口敞开着,两只袖子也挽到了肘际,可见到了这个季节,他也知道热了。

    坐在他左右手的人,一个是林子枫,另一个蓄着一抹小胡子,略微面生一点,张嘉田只知道他是参谋长,但是没和他搭过话。从左右往下排列,也都是身居重位的大军官们。参谋长用手指抹着唇上胡须,正在沉吟着慢慢说话:“要我说呢,就是把那支队伍原地打散,分成几股,编到别的师里去。”

    参谋长说完这话,花厅里一时寂静。雷督理把两只手放在桌上,将一枚戒指摘下来戴上,戴上又摘下来。林子枫端坐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旁人都是军装打扮,唯有他穿了一身浅色西装,像个职业的小白脸或者浪漫文人。参谋长见无人应和,仿佛是有些心虚,用手指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还是雷督理忽然用戒指叩了叩桌面:“还有谁有主意?甭管对错,都说一说。”

    林子枫这时开了口:“我看——”他沉默太久,甫一开口,居然声音嘶哑、走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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