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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新欢:丑妃暮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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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萧童推门而入,在见到明月竟坐在镜前发呆之时,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皇上移驾之时还跟奴婢说,小姐在太阳落山之时会醒,奴婢还不信,硬是多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却没想到小姐您真的醒了”
说着,她轻快的走到明月身后,拿起一把雕着凤凰的象牙梳子轻轻梳理着明月披散的一头青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明月望着萧童手中的梳子,双眸一眯,随即伸手夺过,放在手中审视,而后警惕道:“这是哪来的?”
萧童先是一怔,而后才明白明月指那只梳子,于是便轻声道:“这是皇上命秦公公送来的,听秦公公说,这是皇上亲手雕刻的,已经有些年了,今日皇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寻出来的,就让秦公公送来了”,说到这萧童又想起了什么,而后又道:“小姐看到那支白玉簪了吗?那也是”
“别说了”突然,明月打断了萧童的话,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手中的梳子随意一扔,才道:“帮我梳头”
萧童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望了镜中的那个冷漠女子,而后低首点了点头,不敢再去碰那被明月扔在桌台前的象牙梳,只能拿起一旁单调得只雕刻着两朵桃花的象牙梳子,缓慢的梳理着明月的长发
梳理后,明月只用那支白玉簪子将一头的长发挽起,不在点缀任何饰物,换了一身素洁的长裙,只着单衣走出寝室,面无表情的坐在大殿内的太妃椅上,那神色出尘得另人移不开眼。
殿外一阵凉风吹来,撩起了明月胸前的几缕发丝,拂起了掩面的薄纱,另此刻的明月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切
冬月见明月身上的衣裳单薄,不禁瞥了几眼萧童,萧童立刻会意,走进寝室,捧出了一条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了明月身上,而后低首小声道:“小姐,皇上交代,今日晚膳要等皇上一起”
明月的秀眉动了一下,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垂下眼睫瞥了一眼自己藏在袖中的那只满是瘀青的手腕,心头猛的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气,而后点了点首,算是应了声。
萧童低首退向了一边,不再说话,半柱香后,只见秦公公风尘仆仆而来,一进殿便向明月跪拜,尖锐的声音道:“奴才参见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而后起身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娘娘,皇上派奴才来告之娘娘,皇上今晚不在‘凝雪宫’用膳了,太后在‘重阳宫’设下宴席,皇上今夜在就寝充容娘娘那儿。”
明月低首,纤细的玉指抵着额头,清澈深沉的眸中没有半点情绪,她轻笑着示意秦公公起身,而后轻柔道:“有劳公公跑了一趟了”,而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呆愣的萧童,道:“既然皇上今晚有宴,我们就先用膳吧”
萧童僵硬的转首看着明月带着浅淡笑容的美目,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点首称是,而后提着长裙向殿外走去,与秦公公一同离开‘朝恩殿’
前往‘御厨房’传膳的路上,萧童双眸含怨的瞪着秦公公,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但却只是撇着嘴,什么都没说。
秦公公许是被萧童瞪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转首看了一眼萧童那双怒火中烧的眸子,走了一段路后,不得不停下求饶道:“小姑奶奶,这事可怨不得我啊,你瞪我也没用”
“谁说我瞪你了?”萧童想也不想就反驳,而后气鼓鼓的道:“我家小姐今日心情本就不好,皇上既然想去充容娘娘那里留宿又何必传个什么圣旨过来哄人开心呢?现在可好,礼物送了,样样都情意浓浓,到头来竟宿到别的宫殿去了”
秦公公被说得一时哑口无言,他表情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但却依旧拒理力争的道:“这事可怨不得皇上,只是今日太后突然下旨让皇上前往‘重阳宫’赴宴”
萧童嘟着嘴看着秦公公一脸委屈的神色,不再说话,事已如此,又何必在计较,于是她转身向‘御书房’跑去,不再理会大声叫唤她名字的李公公
秦公公哀怨的叹了声气,望着萧童跑远的身影,而后无奈的甩了甩手中的白色拂尘,弓着身子向‘重阳宫’的方向跑去。
‘御花园’的海棠林内,轻风扬起一丝白色的裙角飞扬空中,明月清澈的双眸凝视着秦公公远去的身影,伸出纤细白皙的素手抚了抚了鬓边的一缕长发,而后转身走回‘凝雪宫’,口中轻喃着:“太后?”,而后身形定在树下,突然想起,太后似乎从来都不曾疼宠过皇后
晚膳后,明月便回了寝室,依旧如往常一般躺在睡榻上,随意抽了本书胡乱的翻阅起来,但过了半晌,依旧只字未看进,她有些烦躁的将书册扔在一旁,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拧着秀眉的萧童,沉吟半片,而后轻声道:“萧童可听知道关于皇后之事?”
萧童一愣,见明月跟自己说话,忙欣喜道:“奴婢知道,当然知道”,而后沉思道:“皇后是在先皇驾蹦的前一年嫁给皇上的,据说当时先皇依了六聘大礼,用八抬大轿将年仅十五岁的皇后从‘玄武正门’抬进,并在宫中设宴三日,举国欢庆,当时的欧阳丞相可谓是八面威风呢”
说起皇后嫁给皇上的那年,萧童就不禁想起市井中关于太子洞房之时的传言,据说大婚那夜,燃龙凤烛之时,宫中上下的人竟找不到太子,后来皇宫一阵大乱,全部宫女太监都去寻找,结果却发现太子竟站在皇陵的密室内对着一幅褐色水晶棺木发呆
而后,皇上大发雷霆,下令不得声张此事,因而也无人再提及此事,但此事也无信服的可能,哪有太子在大婚之时跑去皇陵看棺材的?不过据说那副棺材是太祖为历代皇子皇孙所制,按照顺序排列,当朝的皇帝在百年之后的确应当葬在那褐色水晶棺中
明月望着萧童一脸认真的神色,而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她捏着丝帕掩唇而笑,素手撑着睡榻,而后才道:“难道皇上也知道成婚便是踏进坟墓之说?”,说到此处,明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50章()
萧童被明月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见明月笑了,她心头也放下了不少,抿唇道:“小姐,萧童说得都是真的呀,而且还听说,洞房那夜,皇后一人坐到天亮,第二天还是喜婆找了一块陈旧的帕子交了差的”
夜色渐浓,‘重阳宫’内灯火繁华,宫人纷纷奔走,手执玉盘端起果盘菜肴来来往往,欧阳红玉一身华贵锦裳,微施脂粉,发束金钗玉坠,眼含情愫,明媚动人,殿内的摆设更是别出一格,羡煞旁人
太后在殿前正坐,慈祥的面容带着几分微笑,拉着欧阳红玉的手念叨着什么,使得欧阳红玉的面颊不禁红润起来,且带着三分娇羞,分外娇滴可人,而后微启朱唇,轻笑道:“太后就喜欢取笑子辰”
太后浅笑,而后望了望殿外的夜色,有些叹息的道:“子辰如此乖巧,难得皇上能上心”,而后又拍了拍欧阳红玉的手,道:“只是可惜皇后她不懂何为贤德,否则唉!”
欧阳红玉的心一沉,但却依旧笑道:“太后严重了,皇后她只是太过在意皇上,而且皇上那日雷霆犯怒,其实皇后皇后也并未说错什么,她只是一般的推测而已,谁知道皇上竟然”
太后一愣,而后拧着眉头,发束上的翡翠玉坠一动,整个人严肃了起来,口气也僵了一些,道:“哦?子辰说来与哀家听听”
欧阳红玉的眼神一暗,而后抿了抿唇,似极其为难一般,而后才缓缓的道:“回禀太后,那日臣妾与皇后在‘御书房’内求见皇上,皇后将那夜德妃之事禀告,并言其并未受重伤,而当时皇上只是紧皱眉宇,未只一词,可是可是当皇后说到怀疑是暮雪自己而后,皇上就突然雷霆大怒掀了一桌的奏章砸向皇后”
太后震惊,忙起身一拍桌台,怒道:“这个皇后说话果然不知轻重”,而后叹气道:“暮雪先是遇刺,第二日才发现圣祖家训不知所踪,而后来求哀家帮她寻求,自始都不曾有惊扰圣驾的打算,没想到哀家的皇后竟设计不成反来诬陷。”
欧阳红玉微愣,随即垂下眼睫,神色有些苍白,少许,却依旧浅笑道:“太后息怒,皇后主管后宫政务,如此推断也不无道理,再说德妃娘娘遇刺一事的确蹊跷,并且贼人也偷了一本书册,这于理不应啊!”
太后沉思,而后转身扶着赵传的手,走向殿前,高贵典雅的捏着手中的绣凤丝帕,而后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欧阳红玉,面无表情的道:“倘若此事当真为暮雪自己所为,那么她的用意并非在皇上,更不在皇后,毕竟事事难料,她也自当不会知晓皇后禁足那日依旧会出现在‘凝雪宫’,而她若要惊动圣驾,便也不会前来求哀家助她寻会书册了”,说着,太后似乎有些倦意的离开了‘重阳宫’大殿,头也不回的上了轿辇起驾回宫。
欧阳红玉有些发愣的站在前殿,面色一阵苍白,她站身瘫软一般的坐在了椅榻上,素手恨恨的敲击了一下桌台。
青兰见状,慌忙上前安慰,却见欧阳红玉一把握住她的手,神色有些阴冷的道:“没想到这后宫竟出了一个比上官婉儿更会算计了女人,呵呵暮雪,你当真是步步为营,丝毫不漏啊”
青兰见欧阳红玉笑得比哭还难看,心中知晓她为太后不信任那番言辞感伤,心头一阵难受,但却冷静的道:“小姐,德妃遇刺一事,的确难分真假,正如太后所言,德妃不愿惊动皇上,只去求太后为其找回书册,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因而又谁会相信一个后宫妃子作了这么一场戏后竟是为了别的?”
其实,暮雪遇刺一事发生当夜,后宫中便有人猜测其为‘苦肉计’,但是谁都没想到,暮雪竟会在第二日内传出关其清白名声的圣祖家训被盗,且还前往‘坤宁宫’求太后助其找回,于是此事便立刻有了转折,后来又加上皇后前往‘御书房’请罪被砸之事传出,后宫中的嫔妃们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压着此事,不让暮雪告之皇上,而暮雪也并无惊扰圣驾之心,如此一来,又会有何人会相信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妃子会有私心?
此事一出,不仅是皇后的形德在众人心中大跌,就连欧阳红玉也跟着少受牵连,毕竟皇后愚顿乃人尽皆知之事,可欧阳红玉聪慧,一直辅佐皇后打点后宫事物,本就得圣心提拔,如此一来,道是有了几分怂恿之意。
欧阳红玉深吸了一口气,心思繁杂的坐在桌前,有些呆愣的望着一桌饭菜,心头泛起了几丝酸楚,她从来都不曾想过,竟然有一日连太后都不相信自己,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素手紧握住,而后有些无力的轻声问:“最近宫中可有什么流言?”
流言青兰脸色突然窘迫起来,她看了一眼欧阳红玉那张连脂粉都遮掩不住的苍白,咬了咬唇,道:“小姐,皇后之事已经在京城传了个沸腾,老爷气得大发雷霆,要小姐在三日内给个交代,否则”,青兰突然咬住下唇不说了。
“否则什么?”欧阳红玉的脸色更为苍白,她的手也颤了一下。
青兰低首,而后似若无声的道:“否则老爷就拆了夫人的祭灵,让小姐再不能见到夫人”
欧阳红玉猛的站起,青兰惊吓般的抓住了她的手,慌乱的说:“小姐,今夜是小姐侍。寝,待会皇上就要到了,小姐”
欧阳红玉震惊的睁大双眼,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脑中突然回想起了五年前刚进宫之时的场景,以及欧阳迟说的那句狠话:“好好辅佐清然,否则永远都不要再入欧阳家的门,我也会将你母亲的灵位拆了扔到乱葬岗去”
一个激灵,欧阳红玉像是清醒了许多一般,但脸上的却已满是泪水,青兰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皇上即将驾临,而小姐脸上的装束竟已“小姐,别哭,皇上快要来了”
“皇皇上?”欧阳红玉轻呢着,她赶忙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殿外,那夜的深沉如同一张大口一般可以将人吞噬,而后,在那黑暗中,只见秦公公那黑褐色丹顶鹤纹路朝服显现,欧阳红玉心中一喜,却见秦公公一个人跑来,跪地道:“充容娘娘吉祥,奴才来传皇上御旨,丞相大人驾临‘御书房’有要事启奏,因而今晚皇上不能来‘重阳宫’了。皇上吩咐奴才请娘娘早些安寝”
月夜清凉,‘重阳宫’殿前依旧灯火摇曳,但却较于之前的气氛却稍嫌冷清,欧阳红玉那一身华服已换下,原本施了脂粉的容颜已经被洗净,一身素洁长裙站在殿前隔着御花园眺望着不远处的灯火,寂寥无声
青兰拿了一件长袍披在欧阳红玉的肩上,顺着她的视线望着那几乎不可见的‘御书房’灯火,抿了抿唇,转头看着欧阳红玉的侧面,轻声道:“小姐,二更已过,夜也凉了,该安寝了”
欧阳红玉的眸光暗了暗,有些跌撞的回转身,沉默无语的一步步向内殿走去,而后在桌台前停住,瞥了一眼那一桌的菜肴,素手紧紧的捏着丝帕,定了定身形,而后却清笑出声,慢慢的抬起头,闭上了双眼,轻道:“青兰,去帮我准备一盘棋”
“小姐”青兰有些焦急,小姐的心事她又怎会不知,但是思念一人又岂能是能用睹物来解思?“小姐,今日是丞相耽搁了皇上,或许明日”
“父亲的确不想让我夺了皇后的隆宠”欧阳红玉幽幽的道,可是曾经,就算皇上忙得再晚,也会来陪她下一盘棋。而现在多久了?那棋盘上都已经沾满了灰尘。
双眸瞬间失去了颜色,身子有些弱不经风的向前走去,显得十分疲累。而就在此时,忽然‘嗖’的一声响,一支银色飞镳呼啸而至,划过欧阳红玉被风吹起了几丝长发,啪的一声刺在了寝室的门上。
青兰大惊,忙将自己的身子挡在欧阳红玉身前,而后,只见胡海从屋顶飞下,直奔飞向‘御花园’的那道黑色身影追去
欧阳红玉也吓得不轻,她望着那漆黑的夜色,而后迟钝的望向门上的那个包裹着纸条的飞镳,而后心头不知哪来一股气恼涌上,伸手将其拔下,扯下纸条打开:
欲知帝都谣言散播何人所为,备万两白银相约‘子夜亭’。七日后,三更天。
欧阳红玉一怔,随即提裙走向殿门口,却被青兰阻止:“小姐,恐有诈”
欧阳红玉停下脚步,原本黯然的眸光也瞬间变得犀利,她又将纸条上的字迹看了一遍,而后紧紧握在手中,冷清道:“倘若当真有诈,那么此人的手法道是高明得紧”欧阳红玉顿时冷静起来,将手中捏成球的纸条递给青兰,笑道:“万两白银换一个秘密,的确贪心不足”
第51章()
青兰望着纸上歪扭的字迹,一看便知是草莽之夫所写,心头不免有几分相信,“小姐认为此事是否当真?”
“当真?”欧阳红玉冷声一笑,抿唇道:“青玉不觉得这与暮雪所使的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青兰愕然,有些不明所以,而欧阳红玉则是有些隐恨的道:“当日暮雪使用苦肉计,以不惊扰圣驾为名掩人耳目,而这一次”欧阳红玉的双眸微微眯起,素手成拳,道:“却是假借索要银两之名引我去‘子夜亭’”
听完欧阳红玉的话,青兰却更是茫然,她望了望手中的那不堪入目的字迹,眸光停顿在那‘万两白银’之上,顿了顿,道:“小姐不如等胡海回来再做定夺”
欧阳红玉点了点首,但却是怒气难平,她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回寝室,思绪这这几日所发生之事
‘御花园’中,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在树梢上飞驰,而身后那狂莽大汉却穷追不舍,直到那娇小的身子没入了‘思暮宫’后,胡海才落脚在屋顶之上,但却再没有寻得那个身影,只好重新返回‘御花园’,却不想在路过花园深处的半途之中被一名高瘦的男子拦下,而那人正是太后身边的李公公。
对于李公公,胡海甚是熟悉,因为当初太后将他拨给充容娘娘之时,正是这位公公打点一切的,而在皇城之中,除却了皇上身边的秦安之外,就属李容最大。
“公公好雅兴,这三更半夜竟还在‘御花园’散步”胡海平日从不多言,但却在见到李公公之时忍不住嘲讽两句,只因他们关系的确微妙,可谓在这皇宫四年,都是相互扶持走来的。
李容一笑,有些不可一世的甩了甩拂尘,但却又带着三分惭愧的道:“胡公公刚才是去追‘思暮宫’的小宫女了吧”,而后一幅叹息的神色。
胡海一怔,脸色顿时铁青,警惕道:“李公公此话何解?”
李容一笑,有些惋惜的叹气:“你回去就跟你主子说,七日后就按纸条上所写的办,因为有人正想陷害皇后与充容娘娘,并且此计毒得狠,那人自所以会飞信传书,无非是幕后之人想将一群为其卖命之人灭口,而他们也只想将消息卖给充容娘娘,换得银两,好逃脱这深宫,回家侍奉老母”
李容可意将‘老母’而字咬得特别重,而后看着胡海的脸色渐渐转为柔和,这才又道:“这后宫是非,你我再清楚不过了,能在这后宫呼风唤雨的嫔妃一共就这几个,所以斗来斗去也不会斗出这个圈子”
胡海一脸沉凝,李容的话他已晓知大概,于是点了点首,双眸深幽的凝视着李容一脸郁结的神色,而后道了告辞,便提气向‘重阳宫’而去
乌云蔽月,天地一片漆黑,惟独皇宫深处几缕灯火如鬼魅般摇曳,梅花林中,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款款而来,长发倾泻,白皙的面容上轻掩一层黑色面纱,夜风拂起,宛如暗灵
李容见女子脚步轻盈,如仙女般降临,忙勾身道:“奴才参见德妃娘娘”
黑袍女子清浅一笑,轻拂了一下长袖,柔声道:“今日有劳李公公了,公公想要什么,大可跟本宫说”
李容赶忙低首道:“奴才不敢,奴才只盼望有朝一日娘娘若是成了正宫,心中挂记着奴才即可”
黑袍女子的眸光一暗,而后望着李容那张暗夜中看不见表情的脸,一只白皙柔软的素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精瘦的肩膀,声音依旧轻柔:“下一次说话小心些”,而后,只闻一阵隐着冷香的清风拂过,林中就只剩下李容一人
三更天,‘凝雪宫’朝恩殿内一片寂静,寝室内,烛火渐熄,一室冷清,明月只着一件睡寝的薄纱站在窗前,垂落在身后的青丝用一根牡丹白玉簪挽起,显得清馨脱俗,不似人间方物。
双手捧起地上的一堆海棠花瓣,久久凝视,而后转身走向桌前,一片一片的捡起,排在桌案之上,隐约的成了一个模糊却又凌乱的‘轩’字,而后撑着额头,嘴角的苦涩如同凝固成了心头的死结,清澈的眸子带着几许眷恋,呆愣的望着。
‘轩’,她这一生最大的劫数,明月伸手轻抚着那一片片粉的嫣红剔透的花瓣,仿佛是在抚摸着心头的那一条永不可愈的伤疤一般,轻轻的,不敢带丝毫的力气。
半年多了,明月不禁闭上了双眸,并且离她许诺如月的期限也在渐渐逼近,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这个期限之内完成。其实当初许诺如月期限,只是在逼迫自己尽快将这些繁杂之事完成,不让自己再对这个古老的年代存有一丝幻想,只是事与原违!
捏起一片花瓣,明月的神思有些模糊,仿佛已经忘却了是何时将这一场仗打得如此溃不成军,柔和的眸光中带了几丝懊恼,却又带了几分憨厚的真情。
只是,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明月的心有些微微刺痛,但她的唇角却抿起了一抹冷清而落寂的浅笑,素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揪紧了衣裳
窗子,被风微微吹来,一阵凉意来袭,隐含着淡然的海棠花香,明月的思绪有些清醒,她回首望向那扇摇摆不定的窗子,起身上前,但在还未及反应之时,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吓得她后退了两步,来不及惊叫,就被一双大手带进了一副温暖,甚至带着灼热的怀抱中,那熟悉的龙涎香瞬间将她环绕
明月的身子一僵,素手抵在御昊轩的胸口,想抬头看他,但他的手却将自己的抱得更紧,使得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力气反抗,只能轻声唤了声皇上。
“恩”御昊轩轻应了一声,而后慢慢松开了明月的身子,明月抬首望向他,但还没有触及到他的眼,唇上就袭上一层寒气,毫无防备的被吻住。
愣怔,明月的心头一冷,随即挣扎起来,手腕上的痛依旧隐隐约约,似乎在提醒着她不能重蹈覆辙,可是御昊轩的吻却越来越深,带着浓烈却不知名的情绪,温柔的,却又粗暴的对待她
“唔”明月睁大双眼,双手不停的推着压附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但御昊轩的一只大手却依旧的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穿透进了她的发丝,托住了她的头,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使得两人更加的深入对方,交融缠绵。
或许是这个吻过于弥漫毁灭的气味,明月的心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她奋力的挣扎了起来,想冲破那道迷瘴,可是她却是挣扎,那人就越是深入,那吻就像要将她吞下去一般,而后在明月呼吸几乎停止之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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