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如你-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都不会认错的。就这样一直盯着，直至视线清明，他的眉眼渐渐清晰，被这样一个人爱着，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可惜，晴天朗日才配得上他的笑不是吗？自己一个寄居于黑夜的人瞎想什么呢？陆芷晞自嘲一笑。

　　　　意识慢慢回笼，昨晚，她好像听到陈晚焦急的声音，睁眼看到顾淮生的声影，脸上是焦急万分的神情，然后被人驮着跑了好远的路。再然后听到顾淮生在她耳边的低声呢喃，声音轻轻的靠近，吐露的呼吸好像能吹起她脸上的细细绒毛，酥酥麻麻。她最后的一丝意识停留在，这嗓音真的就是大哥哥哄妹妹吃药的语气呀。

　　　　她定定看着坐在那边的人，明显的疲惫，昨晚一晚都在守着吗？明明安静的睡眼，怎么看着就像一直在撩拨呢？看过很多次他的脸，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此刻的顾淮生不带一丝杂质，像安睡在保温箱了小婴儿，睡着的眉眼，柔和纯良。盯着他看了一会，顾淮生似是有感应，幽幽转醒，陆芷晞也不避他，看着他揉揉眉头，刚睡醒的嗓音低沉粗粝，“还难受吗？”陆芷晞摇头，其实难受，但是全身都难受，该从哪里说？

　　　　轻轻翻身下床，扶着床头缓过那一阵眩晕，可是站了一会，症状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更严重。

　　　　顾淮生轻轻扶着她，陆芷晞看着搭在她手臂上的那双手，绅士手。“昨晚是陈晚给你打的电话吗？”声音粗噶。

　　　　想想就知道事情的大概。怕是把陈晚吓坏了。

　　　　她的一头长发扫在他手上，乱糟糟的，忍了忍才克制住想帮她理直的冲动，“嗯。躺着吧。”让她靠在床头，拿过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他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转身出去，“我去叫医生。”

　　　　陆芷晞一小口一小口嘬着杯里的水，一点一点的把水从喉咙洇下去，终于缓解一点火烧似的灼烧感。

　　　　喝完一杯水，陈晚正好从里间出来，刚睡醒，看到她一个箭步就飞过来，陆芷晞眼睛没眨一下，人就在面前了，“小晞，你都不知道，昨晚吓死我了。”

　　　　陆芷晞了解，抚了抚她刚睡醒的鸡窝头，“我知道。”声音还是一样，像含着一口沙。陆芷晞高考完的时候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扁桃体发炎，也像现在这样说不了话，自从发了那次高烧之后，她觉得我的嗓音就再也不是以前的糯糯小奶音了，反而多了些磁性。跟陆禹说，他说你想太多。虽然，陆芷晞也不喜欢她以前的声音，但是，小奶音加烟嗓很奇怪好吗？！

　　　　“满满今早起来不见我们在家可能都被吓坏了。”

　　　　陈晚顺势蹭了蹭她的手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声音嗡嗡的说，“我等等回去，再给你带早餐。昨晚，你怎么都不醒，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要不是叶医生说你是因为吃了退烧药所以容易困，我都被吓死了。”

　　　　“昨晚你怎么把顾大哥叫来了。”

　　　　“我都急坏了，想给陆伯伯打电话，可是都凌晨三点了，打回去不是惹他担心吗？正好顾大哥就住旁边，就打给他了。”

　　　　“要不是顾大哥，你现在已经烧成七彩皮皮虾了。昨晚，顾大哥把你从家里背到车里，又把你从车里抱到医院，你居然没醒？！”

　　　　陆芷晞：“”陆芷晞是不想每次都麻烦他。回了g城之后，每次自己狼狈的时候，总有他在，扮演一个拯救的角色。算来算去终究是还不清了。

　　　　低低咳了一声，问，“我的嗓子是不是很像公鸭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很奇怪的问题很奇怪的嗓音。脑袋不会烧坏了吧。

　　　　陈晚嘴角抽抽，是挺丑的其实。昨晚太急随便给她套了一件衣服，加上一脸的憔悴病容，头发乱糟糟，刘海被汗糊湿贴在额头上。

　　　　陈晚：“”我选择沉默。

　　　　话音刚落，门外稀稀疏疏的笑声响起，想笑又笑不痛快，接着，门“咔哒”一声推开，顾淮生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进来，想来就是陈晚口中的叶医生，陆芷晞囧了一下，缩缩肩头，“顾大哥，叶医生好。”

　　　　叶墨心里失笑，这姑娘有意思，醒来不关心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关心自己还难不难受，居然关心自己的嗓子是不是像公鸭嗓，是不是很丑？

　　　　打量了一眼，丑？乍一眼是挺丑的，多看两眼就是一副病美人的样子。素面朝天，长发如瀑，病色撩人。虽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但是很耐看，大大的眼睛，就算此刻肿着，也还是清澈。怪不得，他身边这哥们惦记着。

　　　　顾淮生警告的看了一眼正盯着小姑娘瞧的人。

　　　　叶墨摸摸鼻子，“嗯，等等再挂两瓶点滴就好了，还是没退烧，再给你挂个消炎的。小姑娘年纪轻轻要爱护自己的身体，放宽心最重要”他上去给他把了把脉，还是有点烧。

　　　　“我只是着凉了而已，前两天下雨冷着了，还有昨天出了点汗又洗了个冷水澡。”

　　　　从房间的一面橱柜里拿出一盒药扔给顾淮生，“这个不能空腹吃，要是还烧起来的话就吃这个。”叶墨听出这姑娘的避重就轻，也不揭穿她。

　　　　顾淮生开口，“回家挂行不行？”眼睛看着陆芷晞。

　　　　陆芷晞好像懂了是为了她吗？因为自己太邋遢吗？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的呀。

　　　　她在床上瞪着大眼睛无声询问。

　　　　呜那快点走吧！

　　　　叶墨心思转了几转，妈的又虐狗，翻了个白眼，“你就这样使唤你的老哥们吗？”他可是才刚眯了会而已，虽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陈晚弱弱站出来，“那个啥，叶医生，我会打点滴。”只要她敢给我试验的话。

　　　　叶墨挑眉，陈晚解释，“小晞爸爸是医生，小时候我们两个缠着学的，只给陆伯伯试过。”说完还干笑两声。往事不提也罢。

　　　　“咳咳咳，叶医生，没事，我用左手也可以打。”我左手都比你打得好，眼睛看着陈晚。

　　　　叶禹再度挑眉，眼里写着巨大的质疑，一副我读书少别逗我的表情。

　　　　小时候陆禹是真的教过，不过从来没敢让她们给病人打过针，虽然学得还算不错。

　　　　叶禹当然不会任由她们胡闹。最后还是陆芷晞坚持让陈晚给她挂水，小姑娘一口一句，叶医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叶墨看到顾淮生默许的眼神才作罢。

　　　　最后感慨了一句，唉万年冰山化身护妻狂魔，单身狗伤不起。

　　　　回到家，也才七点半。

　　　　陈晚倒头就睡。

　　　　陆芷晞头痛到炸裂，还是坚持进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出来，毛孔大张，舒服不少。

　　　　从浴室出来，顾淮生刚好从厨房出来，浴室浓浓的水汽铺面而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陆芷晞笑了笑，“顾大哥，昨晚又麻烦你一次。”

　　　　顾淮生走过去，拿起沙发上那张小毯子递给她，“披着吧，别又冷着了。”

　　　　陆芷晞总觉得这话听着奇怪，“谢谢顾大哥。”

　　　　他转身进了厨房，端出来一碗白粥，“知道你可能没有食欲，但是东西还是还是要吃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顿了顿，“我加了盐，吃一点等等吃药。”语气带着一些诱哄的意味。

　　　　陆芷晞看着眼前的白粥，还热气腾腾冒着烟，想象他在厨房慢慢熬一锅白粥，白衣黑裤，长身玉立，在厨房是一种怎样的风景，她想象不出来。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手刚触上去，就像被烫了手一般收回来。昨晚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今天完全是条件反射。

　　　　两人似是因为这个小插曲都有点小尴尬，陆芷晞慢慢的喝粥，顾淮生看着她吃了小半碗。

　　　　打电话给叶墨，“过来吧。”

　　　　叶墨哀叹，等你结婚的时候，肯定不给你包红包！

　　　　陆芷晞抬起头，“顾大哥，真的不用麻烦叶医生了。其实我左手真的可以打针的。真的！不信我等等试给你看。”小姑娘仰着脸一脸的骄傲。

　　　　那神情，顾淮生多年以后回忆起来，还是会在记忆里闪闪发着光。

　　　　他还能说什么呢？电话那头听到她的声音，说，终于来个人治你了。

　　　　顾淮生笑，他倒是想呢。

　　　　最后，顾淮生见证了陆芷晞用左手给自己输液的吊炸天技能。

变动（）　
我只拿一朵花请求你打开你，打开一条幽谧的河流。看你倒映的容颜，天啊，这是一个以谜底为谜面的谜语。

　　　　——余秀华打开

　　　　陆芷晞的发烧反复了几天，都说病去如抽丝，已经请了近一个星期的病假了。本来请了两天而已，被陈晚难得严肃地勒令在家休息，自己给组长打电话帮她一请就请到了周末。

　　　　期间，g城的台风疯狂的肆虐了两天又恢复了平静。

　　　　陆宣明周一就要开学了，陈晚自告奋勇的说要送他去报到。行李都收拾好了，拎上就可以走。陆芷晞不禁怀疑跟她住一起真的那么无聊吗？无聊到迫不及待收拾行李要走？

　　　　陈晚讨好的解释，“不是这样的啦？人家这不是怕到时候丢三落四所以先收起来吗？再说了不是明天就得走吗？这不是提前收拾好，为了跟你度过最后的一天嘛。”

　　　　陆芷晞翻个白眼，不理会她的卖可怜。心里不是滋味，唉，又要自己一个人住了。

　　　　顾淮生来送药加送晚餐，一进门就发现一脸哀怨的陆芷晞和一脸讨好的陈晚，挑眉，“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顾大哥，我走了之后你可得好好照顾小晞，让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能熬夜不能乱吃东西”说完就嘤嘤嘤的跑进了卧室。演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留下两个被雷得无语的人面面相觑。陈晚在这住了两个星期，早就跟顾淮生混熟了，一点都不害怕在帅哥面前卖蠢卖丑。

　　　　陆芷晞：“”小妮子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顾淮生：“”这是托孤？

　　　　他把手里拎着的保温盒递给她，说，“这是杏仁川贝瘦肉汤，叶墨推荐的，听说你嗓子还没好。”

　　　　陆芷晞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顺手接过，连道谢都免了。

　　　　前两天，她又发起高烧，半夜陈晚熟睡，她是自己难受醒的，醒来，看了眼手机，又是凌晨，自己轻声起来吃了退烧药，关了灯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其实这几天因为吃退烧药的缘故，她的睡眠质量已经是空前的好了，只是半夜醒了还是会睡不着。

　　　　不由得想到，那天顾淮生也是这个时候赶来把自己送去医院的吗？背她小楼抱着她进医院，低声诱哄喂她吃药，再守着她打点滴一直到天亮。最后因为知道她难受要洗澡，提出让她回家打点滴的请求。这么多的小细节，想起来都让人觉得窝心，他付出那么多，为了不让她多想，他说只是尽到一个“邻家大哥哥”该尽到的义务罢了。

　　　　包括这几天一日三餐不厌其烦的换着花样给她送各种汤，也是借着这个“名头”。她心里无数的话，怎么说？

　　　　“顾大哥，真的谢谢你。”

　　　　顾淮生坐在对面眼睛灼灼的看着她，最后，笑了一声，“没事。”

　　　　谁知才收起笑就被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盯着，撇着嘴一副怎么办的表情。

　　　　陆芷晞捏着手机，一把塞到他的手上，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爸爸来电”四个大字。陆芷晞指着她的嗓子，顾淮生秒懂，把电话接通。

　　　　“喂陆叔嗯对小晞”眼神瞥向她，她立马指了指满满，还粗鲁的呼噜了一下满满的毛，顾淮生失笑，从善如流，“小晞，在给满满洗澡，嗯对，好您放心吧好，那先这样。”

　　　　“我爸说什么？”她嗓子这样，一接电话就得露陷。

　　　　“他叫我们明天回去吃饭，陆宣明不是明天去n市？”

　　　　陆芷晞心下着急，心想这是瞒都瞒不住了。

　　　　顾淮生起身：“你注意休息，明天我来接你们。”说完换鞋出门。

　　　　等他出门，陆芷晞捂着那颗狂跳不已的心，嗷呜一声把头埋在抱枕里。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叫我们明天回去吃饭。”怎么那么像那个啥呢。

　　　　期间，李萌萌他们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得来的消息，一大波的人涌来了她家。顾淮生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叫按响了门铃。她以为是顾淮生，结果，一开门，门外乌压压的一堆人，让她傻了眼。

　　　　李萌萌贱兮兮的表情，“小晞，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么美男，怎么开门就是这副被抓奸的表情？”还贱贱的挑眉。

　　　　陆芷晞哑着嗓子，捂着嘴巴幸福得笑了笑，“你们这是？”

　　　　林沐捏了捏她的脸，“看你的大圆脸终于瘦下来了，怎么？不欢迎我们？还是房子真的藏了美男？”

　　　　一堆人听到最后一句纷纷起哄。陆芷晞是觉得震惊，好像不知不觉就收获的一群朋友，这让她觉得惊喜和满足。

　　　　陆芷晞找出拖鞋让他们换上，郑原还是一副腼腆的样子，“小晞，我们听说你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前几天就想来了，但是大家时间不统一就一直等到了今天。所以就这么贸贸然的来了，不会打扰到你吧？”说完这段话，郑原的脸已经红的像个煮熟的虾了。

　　　　清了清嗓子，说，“没事，我很开心，谢谢你们。”

　　　　他们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把客厅那张桌子堆得满满的。

　　　　陆芷晞招呼他们坐，进厨房烧水泡茶，“你们干嘛给我带那么多东西啊？”

　　　　一同事说，“这不是探望病人的标配吗？”一句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李萌萌忙着想跟满满玩，结果满满不搭理她，就连她拿着它平时爱吃的火腿放在它面前，它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只是已经松动的表情出卖了它那颗不太坚定的心，陆芷晞看到在心里鄙视它：哼！这会知道高冷，有本事在顾淮生面前高冷去啊！

　　　　逗了一会未果，李萌萌朝陆芷晞哭诉，“呜呜呜这小东西怎么这么高冷！一点都不像你！”

　　　　陆芷晞心想：你没见过它狗腿的样子。“因为它是只女宝宝。”对着她求告知的表情，“它只爱帅哥。”

　　　　结果那几个不怕死的男同事，纷纷摩拳擦掌的说要征服它。

　　　　陆芷晞摇摇头，唉，你们城里人还挺会玩。只是待会可别被一直小狗狗给伤了心。

　　　　陈晚午睡醒，一出来看到一屋子的人瞬间傻眼，表情和陆芷晞开门时如出一辙。

　　　　看到一群人在跟围着大明星一样逗着在外人面前高冷无比的满满，黑人问号脸？excuseme？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李萌萌率先开口，“那个，我们是小晞的同事。”

　　　　陈晚还处在午睡起的懵逼状态，说了声欢迎，荡回去找陆芷晞，问：“怎么你同事来也不讲一声？”

　　　　陆芷晞也吃惊呢，“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来。”

　　　　陈晚看着眼前正在烧的水，“小妞，还挺幸福。”收获了那么多幸福，真好。

　　　　陆芷晞也深有同感，这会她那颗受宠若惊的心还没平复呢？原本以为处得相安无事就行，结果意外收获了那么多，嗯，怎么说呢？心暖融融的。

　　　　林沐和李萌萌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奔向阳台，看着布置得诗意的小小一方天地，羡慕不已，嘴里念叨着：真不愧是文艺女青年。

　　　　陆芷晞在顾氏几个月，林沐说最了解她也不为过，说是带着她，也只是教给她有一些惊经验让她少走一些弯路而已。别看她平时对谁都是一副浅笑的样子，对什么都淡淡的，话也不多，但是混熟了之后，才发现她不是平时看到的那样，其实是个话痨段子手。看过她写的策划，很有自己的思想，当然，文笔特别好。

　　　　几个人在满满那里受了挫，都窝在阳台看风景，近处的花草和远处的海，李萌萌感慨，“唉，我终于知道小晞身上的气质是什么了？那不就是一副女诗人的气质吗？看人家这生活质量，是咱这种糙汉能比的吗？”

　　　　一个男同事也开玩笑似的说，“得了，我们还是断了肖想的念头吧。”

　　　　李萌萌嗤笑着作势要打他，“居然敢肖想我家小晞，不要命了。”

　　　　看到陆芷晞端着茶壶从厨房出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探病是不是影响到病人的休息了？一群人又涌出去，见陆芷晞从冰箱里拿出一堆东西的时候，林沐阻止她，“小晞，别忙活了，我们只是周五有空了，见你还没好所以才来看看你，我们看完了就要走了。省的再耽误你休息。你看你已经瘦了一圈了，可得好好补回来昂！”

　　　　陆芷晞还提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这是顾淮生两天前送来的，听说是顺便，谁知道呢？

　　　　林沐上前帮她把东西又放回冰箱里，拉着她坐下，“记得你上次还欠我们一顿吗？没事，再加一顿吧，以后请回来。现在呢，就陪我们喝杯茶，我们就回去了。”

　　　　傍晚，他们吃过饭离开。陆芷晞还坐在客厅发呆，陈晚被奴役着做完一桌菜，现在看着发呆的人，唉，还得收拾。

　　　　他们刚刚说，公司最近要下来一个总部高层视察三个月？管理调研？叫顾淮生？

　　　　是她认识的顾淮生吗？

　　　　“陈晚，你刚刚听到他们说了吗？他们说我们公司最近要下来一个总部高层，管理调研，名字叫顾淮生。”

　　　　“嗯，听到了呀。不是很正常吗？顾大哥不是说过，他也是做房地产的吗？你看他像是普通人吗？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好吗？诶，你不是应该开心吗？顾大哥会罩着你的，怕什么？”

　　　　此刻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们来的时候，顾淮生前脚刚走？

余惑（）　
我怀念那个不曾爱我的人。想念我的任性妄为，曾在半空摇摇欲坠，而那些，苍翠得让人不得不放下，凝视。

　　　　——余秀华阔叶林

　　　　第二天一大早，顾淮生来接他们回g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打了招呼之后一言不发的陆芷晞，蹦哒着小短腿扯他裤腿撒娇的满满以及满脸担忧的看着他朝他打口型的陈晚。

　　　　看清她说什么之后，他失笑，不懂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车子慢慢驶出小区，汇入车流，顾淮生一边留神前面的车况，一边透过后视镜打量自上车就默默扭头看窗外的人。降下的一点车窗吹得她的长发飞舞，顾淮生有一种错觉，她原本就还是这种长发飞舞，活得恣意张扬的模样。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副，她穿着长裙，站在大漠的风沙里，望着远方的夕阳发呆。夕阳的剪影里，是她长长翘翘的睫毛，一双灵动的大眼，一眨都能带动周围的灰尘浮动。风吹动她的裙摆，背影寂寥，仿佛随时能被风带走，被沙湮没。

　　　　顾淮生把车窗升上，“你发烧还没好全。”

　　　　陆芷晞看着他，突然一阵咳嗽。他一副你就看吧的眼神。陆芷晞又把头扭向车窗，看着窗外隔着一层玻璃不断略过看不清楚样貌的风景。

　　　　顾淮生顺手打开车里的广播，播的正好是赵雷的成都，“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赵雷的歌朴实无华，但每一次听都深深爱上这种温婉的旋律，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淡淡的辛酸和无奈。不在成都却置身成都。这是某一次陆芷晞听到这首歌时，看到的评论。

　　　　记得高三的时候，想着既然不想在留在这座的城市也不想去靠近他的地方，那就去一个遥远的自己钟爱的城市，成都，是那时最想去的地方。听说那里的水土，最是养人。幻想过的梧桐树下的白衣少年，不知怎么，潜意识里这样美好的画面，是发生在成都某个林荫道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那时听到这句话，让她嚎啕大哭。不为什么，或许是他富有故事的声音和文字。

　　　　听到最后那个小孩子稚嫩的歌声，好像一声声的呼唤，好像看到了那里清澈的山水和长长的雨季。陆芷晞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掏出包里的手账本，划下那一栏——再听起熟悉的歌时，不再想起你。翻过新的一页，那一页的计划已经全都是已经完成了的。

　　　　陆芷晞走了个神，想到，昨晚陈晚问她，“小晞，你不觉得你现在这种举动像是动了凡心的吗？”这种举动，哦那时她在因为听到顾淮生的消息时失神。

　　　　车子经过收费站的的减速带，陆芷晞回神，发现本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赫然存在着三个字，三个字起笔连贯，像是已经练过很多次。让这个本子瞬间成了烫手山芋，做贼一样的把它收进了包里。

　　　　顾淮生——连名字都那么让人觉得温暖。她从未跟人说起过，她最喜欢的姓是“顾”，总觉得这个字读起来就是一股缠绵缱绻的味道。或许是中学时代看过的吧，这个姓氏的男主，都会格外温柔深情。

　　　　昨晚，临睡前，陈晚说了一句让陆芷晞辗转无眠的话，“小晞，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和烦躁其实是因为你喜欢上大哥了，在很早之前，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陆芷晞很早就发现，陈晚的话往往一针见血。

　　　　她说：小晞，你就是太矫情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内一阵沉默。车子终于下了高速，驶过一条窄窄的乡村公路，大概二十分钟，柺进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