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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也曾入我怀-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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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忍不住了,“我没那么幼稚。”
陆城遇忽而伸手去碰她的脸颊:“昨晚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
他的手指微凉,碰上她的皮肤像触电一样,南风一下避开他的手,脸上生出一些不自然,掩饰性地低头看手表:“这么早医院开门了吗?”
陆城遇忍俊不禁:“傻了吗?医院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陆城遇没再逗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侧了侧头:“上车吧。”
到了医院,南风以为会先做个脑部ct,谁知医生只抽走她一管血去做检查。她不解地回头看陆城遇,他却没有说什么。
血液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看着上面的数据,复而抬头问南风:“thia小姐,您是不是经常服用催眠药?”
南风愣了愣:“没有,不过我每天晚上都用有安眠效果的橙花精油。”
医生摇头,分外肯定:“不是安眠,您的验血报告表明您长期摄入催眠类药物,这类药物过度摄入是会影响中枢神经的,陆先生说您有过两次情绪失控,整个人像陷入梦靥一样无法自拔,我怀疑就是和这个药物有关。”
南风呆住,长期服用催眠类药物?她没有啊,她什么药都没有吃,怎么会
肩膀忽然一重,是陆城遇将手放在了她肩膀上。她下意识抬起头,茫然的眼睛对上他微沉的眸色,他应该是早就猜到了什么,所以才安排她做这个血液检查,此刻听到医生的话,脸色也很不好看。
医生说:“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两位再稍等一会儿,等会就能知道具体是什么药物。”
“好。”
等结果出来的时间里,两人走到阳台,早晨的天空湛蓝清澈,看不到一片浑浊。
陆城遇眼神无波地看着远处:“问题应该就出在你的橙花精油上,我若是没有猜错,你之前两次情绪失控,应该都和萧晨有关——他用了某种办法对你做了催眠。”
南风沉默了一小阵,才说:“刚到莫斯科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所以温沐给了我那个精油助眠。”用了之后,她的确比较容易入睡,所以这些年她一直用着。
陆城遇想起曾在别人身上闻到那个味道,跟着问:“厉南衍也用橙花精油?”
“嗯。”听庄园的老佣人们说,厉南衍是因为小时候被绑架的那段过去,睡眠一直不好,用过各种调理睡眠的药物。
“对你催眠这件事,他应该也知道。”
眉心一蹙,南风本能地为厉南衍辩解:“不一定,温沐之前就有过一次瞒着他在我的精油里下药,如果问题真的出在精油上,也许是温沐和萧晨联合,也可能是萧晨用了什么办法掉包。”
陆城遇关注的点是:“她之前对你下了什么药?”
“催”条件反射地就要把‘催情药’三个字说出来,幸好撞上他深幽的目光及时收住口,南风别开头,“没什么。”
她想走去别的地方,陆城遇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来,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撑着她背后的墙,抓住了关键词:“催什么?”
他说着又贴近了她一点。
南风皱了皱眉。
这样的亲昵放在三年前根本不算什么,她主动起来比这个更过分,但是现在不一样,她还没想好要这么处置自己和他的关系,而且是被动状态,所以她很不适应,忍不住推搡他:“陆城遇,你放开我。”
陆城遇没有被她推动,唇角一压,垂眸看着神色不自然的女人:“搬回陆公馆住吧,你身边都是老虎,我不放心。”
他每说一句话,呼吸就在她耳边轻扫一下,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用鼓锤打着她的耳膜,南风手指颤了颤,脸上勉强撑着不为所动的面具,淡淡道:“你是狼,我对你也不放心。”
陆城遇眼神里带着些轻佻的笑意:“我不一样,我是你的狼。”
南风故作镇定的面具快维持不下去,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转身就走,省得再听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能走,他也能跟,陆城遇迈步跟上去,看着女人落荒而逃似的背影,沉声一笑。
正想说什么,他白皙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薄红,一股血腥味从胸口冲上了喉咙。陆城遇褪去所有笑容,清俊的眉心皱在一起,飞快按住心口忍下咳出来的冲动。
南风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听不到脚步声,想了想,转过身。
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
她一怔。
“找我?”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扳住她的肩膀按在墙上,陆城遇含笑说,“或者我搬去跟你住。”
第275章 不能死也不能交()
第一眼触及他有些白的脸色,南风心里刚生出一点异样,他就低下头吻她。
走廊上随时可能有人经过,南风可没兴趣被人指指点点,咬紧牙关不给他入侵的机会,双手往外推他的胸膛——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分寸,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陆城遇的眼睛睁开,浓得化不开的墨眸中浮着一层笑,一层深情,仔细看,里头还有她小小的缩影。南风对上他的眼睛,微微一怔,猝不及防间便陷入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当中。
牙关一松,就缠在了一起。
陆城遇吻了好一会儿分开,离开她的唇时,南风还闭着眼睛,长睫浓密翘起,像一把撩人的小钩子。
他没忍住,再将唇贴上去,几次缠绵,最后才腻在她耳边说:“怎么样?我搬去你家,嗯?”
“不要。”南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末了习惯性抿了抿唇,冷不防感觉到他留在她唇上的温热触感,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眼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管催眠药是不是下在橙花精油里,总之以后我在各方面留个心眼,所以不需要你的什么保护。”两个人加起来都六十几岁了,还在这里讨论同居不同居的问题,南风这几年脸皮薄,hold不住,直接转开话题,“你安排好了吗?什么时候让我和我哥通电话?”
陆城遇一顿:“再等几天。”
南风双手往他胸膛一推,没有用力,他自己顺势往后退。她想起刚才看他的脸色好像有些白,于是就再看了他一眼,可这时候的陆城遇,脸颊上却只有刚才深吻过后的薄薄绯红,看不出其他异样。
可能是光线原因,看晃眼了吧。
“我安排好了会告诉你。”陆城遇知道她着急,但有些准备他必须做,免得被人发现端倪,一切功亏一篑。
南风心里一阵失落,轻吁了一口气,沉默地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在防谁要防得这么小心,但她绝不想哥哥再遇到什么危险,只能他说什么是什么。
检查报告还要再过一阵才出来,两人先离开医院,找了一家餐厅吃饭。陆城遇见南风在低头看手机,便自己做主点了几样她爱吃的,等菜上桌的时间,他离开座位去了一趟洗手间。
南风在刷微博,看最近网上关于工地爆炸的报道。
和她预想中的一样,事态愈演愈烈,已经到了全民热议的地步,并且舆论都击中在陆氏身上。
昨天萧晨被抓的消息曝光后,很快就有人挖出他是陆家私生子的身份,大众因此更加认定罪魁祸首是陆氏,开始抵制陆氏旗下所有产品,甚至还发生了门店被砸的事件。
短短几天时间,陆氏的股票一路飘绿,很多所谓专家纷纷站出来,称陆氏这次很可能会撑不住
南风锁屏,将手机握在手中,心下思忖着:陆氏的情况的确很不好,不仅被大众攻击,甚至还挨了不少同行的暗箭——
在同行眼里,陆城遇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他不仅多了萧晨这个劲敌,还少了傅逸生这个臂膀,腹背受敌,什么都顾不上,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是要趁机多捞一点。
但是陆城遇呢?
外面已经风起云涌,他还陪她看病?吃饭?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陆城遇从洗手间回来,服务生刚好将菜端上桌,他先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道:“喝汤。”
南风看着他,在问不问他之间犹豫了三五秒,最终选择不问——萧晨一定还有别的后招,陆城遇现在按兵不动可能是为了一击必杀。她虽然早就不是和萧晨一个阵营,但说起来和他也不是一个阵营,不合适知道太多机密。
南风拿着勺子,慢慢搅着碗里的汤,改口问哥哥的事情:“死遁这个主意,是你单方面定的,还是和我哥一起合谋的?”
关于她哥,她有满肚子的疑问,昨天都没有来得及问。
陆城遇夹菜的手顿了顿,想到当年和那个男人的几句对话,无声弯唇:“一半一半。”
南风困顿地蹙眉,他才解释:“你哥是想以死将所有秘密和麻烦一起带走,我没有成全他。”
南风眸底一动:“所以你和我哥是商量过的?”
商量?陆城遇摇头,不算,只能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达成一致决定。
他记得那是俞温被他们抓住的半个月后。
当时他双手双脚受的枪伤还没好,靠坐在床头,脸色苍白,眯着眼睛盯着他,里头藏着满满的敌意,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陆城遇淡淡道:“她很好,她怀孕了,现在住在陆公馆,有很多人照顾她。”
怀孕了
俞温皱起了双眉,没有一点喜悦,相反,他心里越发沉重。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多一个在乎的人就是多一分威胁。
对他来说,南风和孩子是他的威胁。
对南风来说,他和孩子是她的威胁。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将来他拿着筹码逼他和南风的情形。
这时候,站在床尾的陆城遇忽然说了句:“我可以放你走,甚至可以让南风跟你一起走。”
俞温抬眼看着他,少顷,喉间一声笑:“条件是什么?交出账本?几岁了,还用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怕是只要他交出账本,就和南风一起死吧。
陆城遇从床尾绕出来,走到他面前,双手落在大衣口袋里,身形挺拔如松:“什么条件都没有,我说放你们走就是放你们走,但是走出榕城后,你们将要面临什么,你想过吗?”
俞温微微蹙眉,捉摸不清他的意思。
陆城遇缓慢地吐字:“从今以后,你们兄妹就要浪迹天涯,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你一个人想怎么样都可以,你有能力有身手,自保不成问题,但是你能保南风也周全吗?逃亡的滋味你自己已经尝过,五年来每天晚上都睡不稳的感觉好受吗?要她也尝一遍吗?”
俞温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如潮水褪去后的海面,看似无风无浪,实际上底下正孕育着风啸。
“你可以什么都不考虑直接将她带走,但是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需要依靠你,长久下去,她会认为自己是你的累赘,以她的性格,你觉得到那时候她会怎么做?”
陆城遇提出了最锥心的反问,俞温的眼神一下冷下来。
须臾,他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又一笑:“难怪我妹会被你骗到手。”
陆城遇反问:“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俞温其实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可以不杀他和南风,但是被账本波及的其他人不可能会放过他们,所以他只能带着南风,像他过去五年那样逃,风餐露宿,提心吊胆,还要面对很多不确定。
那样的日子,他若是舍得让南风过,当初就不会瞒着她自己逃了。
所以说一切暴露后,他和南风就陷入了死局。
不过虽然是死局,但起码还有活的希望,可如果交出账本,那他们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俞温身体放松靠在床头,眉梢平缓:“在你那里,‘俞温必须死,账本必须要’,在我这里,‘俞温不能死,账本不能交’。所以,如果你说这些话要是为了劝我把账本交给你,那就别浪费口舌。”
他表情笃定,无畏无惧,陆城遇凝定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明白了他这样死撑着的原因。
“为了南风?”
第276章 死了才是为她好()
俞温的确是为了南风在死撑。
交出账本,他自然是死,南风也不一定能活。
宋和迈克尔一向信奉斩草除根,陆城遇即便能保护得了她一时,也保护不了她一世。更不要说,陆城遇会不会保护南风,在他那里还要打个问号。没准为了共同利益,他也支持斩草除根呢?
他也不能死,他必须要活着。
只有他活着,他们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想用刑想逼供都只会冲着他来,不会去为难南风。
所以,俞温不能死,账本不能交——是他的信条。
陆城遇没有再说话,俞温也同样沉默,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半躺着,四目相对,一个漠然一个清冷。
“如果你是为了保护南风,”安静之后,陆城遇嗓音低沉冰凉,“那你就更应该死。”
俞温听着他这话,只是弯动唇角:“为什么?”
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无数次离死亡很近。
比如两年前,他误入印度尼西亚热带雨林,困在里面十天十夜,遇到过老虎,差点被眼镜王蛇咬伤,还吃了带毒的果子。那种果子会让人呼吸不过来,当时他觉得自己会被活活闷死,但是没有,最后他还是挺过来了。
让他死很容易,南风是让他无论在什么样的绝境下都要活下来的信念。
他要活着,要带着账本一直跑,把那些黑暗和伤害都带离她身边。
陆城遇现在说,想要保护南风,他反而应该死——为什么?
“你带着账本下落的秘密死,将所有的麻烦全都带走,南风才是真的一身轻松。”
俞温摇头,不,他死了,他们会去逼问南风。
仿若知道他在想什么,陆城遇进一步又说:“我会让他们相信,南风对账本毫不知情。”
俞温注意到他的用词。
‘他们’,他将自己和宋等人区分开?
微微眯起眼睛,俞温重新审度这个男人,权衡他的话语。
陆城遇不躲不闪迎视地他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白炽灯下清晰得找不到一丝浑浊:“我和你一样,只想让南风全身而退。”
俞温直起了背脊,带着攻击性地反问:“你让她全身而退的办法,就是拿她来当引我出现的诱饵?”
陆城遇没有解释抓南风的事他事先并不知情,双手环胸往墙上一靠,姿态看似慵懒脸上却带着嘲弄:“一切事端的源头都是你,你一天不出现,南风就多一天的危险。你已经连累她五年,难道还想要让她为你惹下的麻烦负责?”
他才是南风遭遇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南风的身份已经暴露,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盯着她这个‘俞温的亲妹妹’,就算这次没有被人利用,也一定会有下次!杜绝她遇到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这个罪魁祸首出现,把所有问题承担!
这也是他最终没有阻止宋继续把这件事做下去的原因。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忍一时心软,总比以后每天都担惊受怕来得强。
他的确是冷静得几近无情,看到南风遇到蛇群时还能冷眼旁观,但优柔寡断就不是陆城遇了。南风藏不住,只能直面问题。
俞温沉着呼吸,他的话像一阵风在他胸腔里兜转了一圈,缓缓的,他的背脊放松下来,往后靠在了床头。
清锐的目光慑在他的脸上,眼下的泪痣随着主人的情绪变化在灯下由浓转淡,俞温声音肃着:“你爱笙笙吗?”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句话,陆城遇眸光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平缓吐字,坚定而肯定:“我爱她。”
俞温轻笑:“当年我把笙笙托付给于琛,让他帮她改名换姓,并且动用一切关系隐藏她的真实身份。在我的计划里,笙笙应该嫁给于琛,于琛会爱她宠她,她下半辈子一定会平安喜乐——谁知道她竟然遇到了你。”遇到了他,到底是南风的幸,还是不幸?
轻叹口气,复而抬眸转口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陆城遇眸子乌黑冷沉:“俞温必须死,但是不能死得太容易,总之到死的那一刻,你都要咬死不说出账本的下落,你死也要带着账本一起死。”
如果他被抓住后马上自杀,或者轻易死去,那么宋和迈克尔就会怀疑,他死得这么了无牵挂,是不是已经将账本托付给了其他人?这个人是谁?当然是他的妹妹南风。
换而言之,如果他无论如何都要撑着一口气,怎么都不肯死,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求生意志,就意味着他还有未了的心愿,可能是想撑着一口气再见到妹妹,把账本交给她。
所以他既必须要死,但也不能轻易死。
这样一来,账本虽然找不到,但是俞温死了,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账本的秘密,他们感觉到安全,就不会太在意一个毫不知情的南风。那时候他再从中斡旋,南风就能全身而退。
这是他的计划。
俞温将他的话在心里反复推敲,的确行得通,唯一让他不确定的,就是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能保护南风?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城遇道:“我将南风软禁在陆公馆,再过几天,我会把她囚禁到笼子里,在你死之前,她完全不会有任何人身自由。”
由此就能证明,南风没有任何机会见到活着的俞温,俞温也没有机会将账本托付给她。
这个计划算是很周全,他能想到这个地步,应该是真的想保护南风。俞温最后选择相信他这一次。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死得不那么容易?
俞温张开双手,嘴角挑着一抹笑:“那就打呗。”
陆城遇瞳孔一缩。
床上的男人将生死说得云淡风轻:“折磨致死,这个死法,满意吗?”
“”
俞温当时是抱着以死结束所有事端的决心,他也的确做到了,被抓的一个月后,他开始被用刑,但无论伤得有多重,他都咬着一口气。
陆城遇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撑整整半年。
那天他到地下室,看到他被铁链捆在十字架上,身上全是鞭痕。
他的脑袋低垂着,微弱的呼吸吹起额前的碎发,不知道哪里在渗血,血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在空旷旷的地下室里,声音特别明显。
“还好吗?”
俞温的头动了动,慢慢抬了起来。他虽然狼狈却不掩容貌俊逸,他唇边有血,被苍白的脸色一衬,血红色的唇瓣反而透出一股妖异的美。
他半垂着眼皮,懒懒地应:“还死不了。”可说着却轻咳起来,咳着咳着,唇边就又滑下一缕血丝。
“你不用撑到这个地步。”陆城遇蹙眉。
“那可不行,做戏就要做全套,要做得逼真——我是谁?俞温有那么容易死吗?”俞温勾着唇,勉力抬起头,“我妹怎么样?”
“已经七个月,胎像很稳。”
“那就好。”他没什么力气说话,合上眼睛又垂下头。
陆城遇转身离开,走在地下室空旷旷的走廊里,他心里忽然一动,俞温真的必须死吗?
南风为了找到他,孤身一人走遍全世界,这些年所作所为的目的也只有找到他这一个。而他为了南风以身犯险,甚至在这里煎熬半年他们兄妹的感情这么深,如果将来南风知道他死了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想下去,只是有一个念头萌生在他心里。
再往后,他去澳洲出差。
原本按部就班进行的计划,也就在那时候彻底被打乱——
南风被人从笼子里放出来,还去了地下室。
俞温看到她很惊讶。
按照他和陆城遇先前的约定,南风在他死前绝对不能见到他,否则一切功亏一篑。
俞温原本就对陆城遇半信半疑,现在看到南风,当下就认为他是违背了约定,但那时他已经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他撑不住,南风却再次面临危险,别无选择之下,他还是将账本的下落告诉了南风,希望在紧急关头能成为她的护身符。
所以等到陆城遇出差回来,所有事情都乱套了——南风去见了俞温,还被宋撞见,这下说俞温没有把账本的下落告诉南风,他都不信,更不要说其他人。
陆城遇当机立断返回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台阶上看到想爬出去的俞温,他担心南风,想去看南风的情况,看到他就问:“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笙笙怎么样了?她的孩子还好吗?”
他持枪顶住他的额头:“你已经不能再活。”
知道南风见过俞温的人,只有宋。
他已经决定要杀宋,宋一死死无对证,他能说南风在见到俞温之前,俞温已经被宋杀死。
这是唯一的挽救办法。
不过他说的‘不能活’,却不是真的要俞温死。
“无论是真死还是假死,总之你哥都不能死得太容易。”
就像俞温说的,做戏也要做全套,要做得逼真,如果没有他那半年的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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