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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庶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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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已经回了侯爷。”青儿说道:“就是大小姐伤心不已,见到尸体时,突然晕了过去,已经送回房中好生休养。”
“大小姐都是要发嫁的人,如今出了这事,可如何是好?”五姨娘说道。
这些日子来,一直都在为她的婚事操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恐不能按时发嫁了。
当真有些不吉利。
老夫人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半天,说道:“就给她一口薄棺,按照贵妾的身份葬了吧。”
“媳妇遵命。”五姨娘站起身来说道。
淩姨娘的死在曱城并未引起任何的风动。
就连她的娘家凌国公府都没有什么表示,更别说其他的一些公卿贵族了。
安定侯府也是平静的没有任何一丝波浪,所以对于她的丧事也就无人问津,草草了事。
看到韩芷婼整日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外出,这一副悲切的样子,多少让人施舍一点怜悯。
众所周知,她出嫁在即,对方又是当朝太子,旁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如今中途居然发生这样的意外,不可谓不让人感叹。
若是要为母丁忧的话,起码要等到三年以后才能成婚,那个时候就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太子侧妃的位置,会等她三年吗?
这个有些拿捏不住。
生活的脚步依然在前进不止,韩芷婼额上的伤痕丝毫未见有复原的迹象,虽然她的心里也有疑惑,但是也明显感觉到药膏的特别之处。
那些已经愈合起来的地方的确已经长出细嫩的新肉,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伤痕,就是总有一小片的位置总不见好。
知画看着小姐闷闷不乐,心想以为她是为婚事的事情,连忙上前安慰道:“大小姐,要不奴婢去一趟太子府,请太子过府一趟?”
韩芷婼目光骤然转冷,淡淡道:“不必了,若是有心,自然会来。”
知画便不再言语,只是透过镜子看着镜中的那张描绘精致的脸,心里油然升起一丝恐慌。
发丧的那天,太子终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意过府来看了下韩芷婼,发现几日不见,她整个人面容憔悴,极为心疼不已。
连连表示,尽快乞求皇上免了她丁忧之困,早日娶她过府。
听闻这个,韩芷婼灰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欣喜,她知道除非太子亲自开口,否则,她是逃不过这样的选择。
待看清楚韩芷婼脸上的伤疤时,墨烯疑惑道:“这,怎么还没有好?
韩芷婼一怔,面带哀切道:“皇后娘娘赐的药膏我一直都在用,并不间断,我也不知为何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闻之,墨烯唇角勾笑道:“兴许还不到时日,母后的东西向来都是好的,姑且你就先用着,回头我再差人专门为你配制奇药。”
韩芷婼低眉顺眼的应承下来,并不言语,只是心里隐约恨上了。
墨烯看到这样的韩芷婼,委实心疼不已,从来就是喜欢美人的他,怎么能看到美人伤心,而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呢?
当然少不了一些温润低语安慰。
然,这样的安慰对于现在的韩芷婼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淩姨娘刚下葬,上京就又起了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就是太子被人弹劾,与江湖人中结党营私,陷害朝廷命官的事情来。
这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就连皇上看着那份折子的时候,也惊诧不已,他不相信这是墨烯所做,但是对于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内里的汹涌暗流,他又何尝不知?
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如今案子都弹劾到自己的面前,他又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于婚事,皇后娘娘作为太子生母,当然免不了一阵语重心长,要求墨烯将婚事延后。
想着一心仰慕的人马上就能成为自己的侧妃,墨烯当然不情愿,为了这事与皇后不欢而散,水袖一摆便出了栖凤宫。
皇后看到离开的太子,她的嘴角勾起一朵无奈的苦笑,眸光微垂,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回去的时候,太子妃看到脸色阴沉的太子,眸眼中含着理解的柔光,上去握住太子的手柔和的声音说道:“母后也是为你的前途大事着想,如今弹劾你的折子就摆在父皇的桌上,若是你冲动非要娶韩府大小姐,父皇又会怎么看你?”
第296章 阻挠婚事()
太子只觉得心口憋了一口气,目光阴沉的看着武冰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尴尬的扯了扯唇。
武冰琴神色无比温柔,语气也变得更加和缓起来,怎么看都是在为太子做打算。
她上前一步扶着太子,语气缓和道:“她本有凌国公府做后盾,又是安定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这样的身份,就是嫁进太子府来,于太子来说终归能助你一臂之力,如今姨娘疯癫做狂而死,大哥又被侯爷发配西山,
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太子为何不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臣妾可是听说,她姨娘的死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呢?”
墨烯的目光越发的阴沉下来,神情也变得严肃许多,沉吟片刻道:“以你说如何?”
太子妃一身明艳的织锦华服,映着脸上的肤色,更为华光流彩,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神秘,她神态高雅的看着太子淡淡道:“如今你要做的便是拿出自己的诚意,向父皇请旨,延迟婚事,
对于朝廷中传言的流言,臣妾相信,只要太子努力证明自己清白,父皇一定会褒奖有加,定不为难你,怎么说太子也是国之储君呢?”
太子妃语气平缓,怎么看都是在为自己的夫君着想,她分明是在告诉太子,要割舍掉他的心头肉,向天下人证明,他并不惧怕任何的留言蜚语,而是力证自己的清白。
太子微微垂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沉吟片刻,“太子妃说的极是,还有什么能与父皇的重视相提并论的呢?我这就进宫向父皇请旨。”
太子妃武冰琴嘴角不自主漫上一丝笑意,格外温柔道:“殿下,韩大小姐的姨娘刚刚过世,按理说是要丁忧的不是吗?”
墨烯睨了眼武冰琴,目光顿了顿,终是没说什么,便起身往皇宫而去。
武冰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嘴角高高翘起,只是目光却是碎了一地的冰霜。
安定侯府内,韩芷婼似乎还在为淩姨娘的死伤神,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看着昏暗的烛火,眸底似有两团火焰在跳动。
回眸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落,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
她的手不自主的漫上自己的脸颊,摸着那还未结疤的地方在隐隐做痛,头脑瞬间清醒许多,猛然抬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目光染上一层阴翳的惧色,厉声道:“韩云溪,是你造成今日的局面,一切都是你!”
若不是从她回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切都是因为她!
看着镜中自己狰狞的面孔,韩芷婼有一瞬间的晃神,使命的攥紧手中的帕子,目光变得更加阴鸷起来。
知画一直守在外面,听闻韩芷婼的叫声,连忙走进来,候在她的身边。
韩芷婼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一派高雅之色,淡淡说道:“你可有发现韩云溪都做了什么?”
知画猛地打了个冷颤,一想到大小姐指定给自己的任务,她就觉得闹心,但是对于大小姐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远远跟在韩云溪的身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几天除了在荔香阁,便就去老夫人的揽月斋,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好嗫嚅着道:“回大小姐,奴婢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韩芷婼猛然转身,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冷冷道:“怎么会!”
知画忙不迭的跪了下来,颤抖着身体道:“千真万确,除却她出了一次府门之后,奴婢的确未发现任何异常。”
韩芷婼目光微冷,站起身来虚扶一下知画,声音带着哀泣道:“知画,大哥走了,姨娘也死了,父亲又是不冷不热,如今也只有你与我最为亲近。”
知画看着这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此时竟是这般的弱不经风,急切动容道:“能够伺候小姐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婢心甘情愿,一切凭小姐差遣。”
韩芷婼嘴角勾了勾,掩面而泣,“如今我孤苦伶仃,府里哪里还有我半点生存的希望?”
这画面怎么看都是一个落魄小姐,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
“大小姐不是还有太子吗?”知画动容道。
韩芷婼目光微沉,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动手理了理衣襟上刺的梅花,淡淡道:“只怕太子不是这样想呢?”
知画心头猝然一惊,急切道:“大小姐的婚事是皇上亲口赐婚的,怎么会变卦呢?”
韩芷婼眉头低垂,洒了一地的悲伤,沉声道:“听说太子被人弹劾,这几日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想着我?”
知画闻之,也是一脸的愤然形象,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竟这么不堪一击,真是憔悴无比,不由关切道:“大小姐,你先不要悲伤,天无绝人之路,大小姐福泽深厚,一定会否极泰来。”
韩芷婼抬着一双剪水秋眸定定的看着知画,格外认真道:“如今也只有你跟我最贴心了。”
知画心底一叹,看着大小姐憔悴的样子,心中腹诽,果然如戏文上所说树倒猴狲散,从此以后大小姐没了依靠,那可如何是好?
不单知画心中这样盘算,韩芷婼心中也开始打起了算盘,她深知这样下去的后果是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这段时间天京最为津津乐道的是,太子因与江湖上人士结党营私一案,闹的沸沸扬扬,整个朝野为之震惊。
皇上年纪越大则疑心越重,最怕各位皇子们捏着手中的权利为所欲为。
看到手中的密报,皇上脸色铁青,手重重的拍在龙椅扶手上。
一时之间,朝堂风声鹤唳,情势分成两派,有力保太子的,有竭力弹劾的,只是作为最终决策权的皇帝,闭着金口,久久没有说话。
前朝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后宫,坐在象征身份的栖凤宫的皇后脸色煞白,手中的茶盏生生的被她捏碎,修长的手指被碎片划破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跟前侍奉的宫女人人惶恐不安,连忙上前为她止血。
皇后丢掉碎片,脸色凝重,猛地推开面前的宫女,咬牙切齿道:“本宫不能没有太子!”
第297章 悲剧()
为了培养她的儿子,她费心尽力,手中不知道染了多少的鲜血,当然不能这样算了。
她深吸一口气,便要去往金殿上誓死保护自己的儿子。
众人拼命拦住,才没有让皇后走出栖凤宫。
历来各朝各代明文禁止,后宫妃子不得干政,皇后这样做明显不把祖宗训诫放在眼里,若是皇上发怒起来,治皇后一个大不敬之罪,对太子更是落井下石。
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墨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歼灭‘落月教’余孽,缉拿余党百余人,亲自押解回京。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新上任的‘落月教’掌教人与朝廷达成了新的协议,就是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那些与太子进行勾结的人,则早已经叛离‘落月教’,对于叛徒所做的事情,一切与他们无关,随朝廷处置。
而太子墨烯也拿出证据来,这些叛党则是受人蛊惑,故意打着太子的名号,参与那些不为人知的买卖。
为的就是制造矛盾,以达成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奇怪的是那些曾经反对太子的人,一改之前的态度,也为太子求情来,看着这一边倒的形式,皇帝也不再为难,有台阶下的时候又何乐不为?
另,太子专门向皇帝请旨,把婚事推迟三年,为的是韩芷婼为母丁忧。
看到如此识大体的太子,皇帝看在眼里无不多了一丝赞赏之意,对于之前的争吵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抛开太子的事情不说,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也如期而至。
在上京稍微有些权势的人,无不争先恐后的忙活开来,生怕怠慢天家。
外面的人忙的是人仰马翻,而韩芷婼则是缩在房间中沉默不语,整个韩府的人都知道,如今她的嫡出光环已褪,就连太子也主动请求推迟婚礼,为的就是她为母丁忧,所以大家心知肚明,大小姐已经是名存实亡的韩府小姐了。
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韩芷婼的光环已经褪去,如今还有谁会惦念着她?
而韩云溪则在上京中的权贵们圈子中则是排上前面的名流之一,在帝京之中无不大放光彩。
不光是曱城巨富苏如海的三番两次相邀,加上她是皇帝亲封的安宁郡主,又深的太后老人家的喜欢,更加让人好奇的是,据说三殿下也有意让皇帝指婚,让韩云溪做三皇子府里正妃之位。
这样多的头衔加在她的身上,就是不想让人注意都难。
对于韩云溪,不由得让人遐想连连,区区一介庶女,说是简单的人物,只怕是谁也不相信的。
将手中的帖子随意往桌上一扔,韩云溪便懒懒的躺在竹踏上闭目养神起来。
昭夕笑道:“小姐,如今侯爷可是万般重视你呢,这次百花宴特意为小姐盛装准备,为的就是一占鳌头,奴婢怎么发现你不高兴呢?”
韩云溪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不咸不淡道:“你真的觉得好?”
昭夕一怔,看着韩云溪脸上透着窗棂上洒进来的阳光,留下深深浅浅的金色光芒,不由说道:“只怕名气越大越引得别人侧目呢?奴婢倒不担心小姐,只怕三殿下不善罢甘休,非要请旨赐婚呢?”
韩云溪目光倏然转冷,冷笑道:“就算要请旨,没我的同意,那也是无用!”
“小姐,万一三王爷不愿知难而退呢?”昭夕的脸色着实现出一丝担忧。
对于墨骁的纠缠,她可是看在眼里,这些日子总是找各种理由,为的就是要与小姐拉近关系,可都是被小姐找了各种理由回绝,她可是没有忽略掉三王爷眼底的阴沉。
心中不免为小姐担忧起来。
韩云溪正在房中小憩的时候,从前在淩姨娘面前的莺儿跑了进来,惊魂未定的模样,倒是让一众人等惊诧不已。
莺儿好不容易稳了心神,语无伦次道:“回,回,二小姐,你快去看看大小姐,她现在的样子,着实吓呆了奴婢。”
呃?
韩云溪目光微动,瞥了一眼莺儿,淡淡道:“出了什么事?”
莺儿捂着自己的心口,依然心有余悸道:“奴婢,奴婢刚才正为大小姐伺候穿衣,却在她的额头伤口处发现正在蠕动的虫子,真的,真的好吓人,大小姐已经忍不住吓晕了去。”
说完,便掩不住自己的心口,连忙跑到门外呕吐起来。
昭夕与韩云溪对视一眼,心中皆讶异不已。
对于韩芷婼额上的事情,她已经从丫鬟们口中知晓,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些药膏是皇后所送,当然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听莺儿这样说,她分明感觉到事有蹊跷。
韩云溪闻讯赶去的时候,老夫人也已经去到了房中,看到床上躺着的面色灰败的韩芷婼,老夫人不由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画喏喏的看了眼老夫人,眼泪还挂在眼角,嗫嚅着道:“奴婢也不知道,刚才为小姐上药的时候,发现小姐的额头上竟从伤口处爬出来一只虫子,小姐经受不住吓晕了过去。”
说完,还心有余悸的扫视一下韩芷婼,似乎每回忆一次就觉得心中作呕不已。
韩云溪目光清淡的看了韩芷婼一眼,面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对着知画说道:“你家小姐用的什么药膏?”
知画抬着溢满眼泪的眸子,站起身来往桌前走去,从一个精致的盒子中拿出了那份药膏,“这就是皇后娘娘送的凝肤膏,小姐整日都不忘擦拭伤口。”
韩云溪伸手接过来,打开之后,一阵馥郁香气扑鼻而来,看样子已经用了一半左右,盯着里面的药膏看了半晌,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以她医理推算,这只是单纯的药膏而已,并未看出有任何异常。
“二小姐,莫非是药膏出了问题?”知画唯唯诺诺道。
直觉告诉她,大小姐晕倒与这药膏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韩云溪摇摇头未置可否,将药膏递与知画,然,目光在扫视她桌上的‘白玉珠帘’时,目光顿了一下,想着那份药膏,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意。
第298章 百花盛宴()
她走到床前,看着韩芷婼额上的伤口隐隐泛红,正流着些许的脓水,仔细观察的时候,就会发现几条极为细小的虫子,正在上面来回蠕动,她目光一转,便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大姐一向珍视自己的容貌,如今伤口总不见好不说,里面竟发现有虫子在脸上,真是。”
真是可叹!
老夫人看着韩芷婼颓败的脸色,心中一叹,“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便走了出去,直接回了揽月斋。
她现在对韩芷婼已经失望至极,若不是念着她是韩府骨肉,根本不会来看她。
韩云溪目光平静,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心中冷笑,传言太子妃和善,亲和有加,看来传言未必可信。
能在药膏上动手脚的人,未必就是皇后,但是却不能排除武冰琴,她怎么能算到皇后会把那份药膏送给韩芷婼呢?
若说这一切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说明她的心机足够深,这样的人做太子的贤内助,看来太子做什么都事半功倍了。
只是这样的人,嫉妒心藏的如此深,真的好么?
据她所知,太子府内虽然有娇美侍妾,但家世却与她无法相提并论,更别提指望有朝一日太子会提携她们做侧妃了。
之前得来的消息,那个太子看上的雪音,正被墨烯藏在他名下的房中,就算再疼爱她,然,时机不成熟,他是不会让一个科班人进入太子府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能力非常的太子妃呢。
恐怕那日进宫的事情,就被她提早设好的一个局吧。
韩芷婼醒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就只有知画和莺儿,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心颤不已,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如今也已经明了,她的额头为什么不好的原因。
她与太子虽然有了婚约,若是被人知道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全完了!
纵使墨烯待她如初,她这样一张脸,又怎么会得到墨烯的宠爱?
更别提有个虎视眈眈的太子妃了。
到现在她若不明白她的脸与她无关,她真是一个傻瓜了,可恨她对她是如此的信任,没想到到头来在自己身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她变成这样没有美貌作为基础,她有什么资本与武冰琴斗上一斗?
更别提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了,从见到皇后的威仪开始,她就对那个位置存有难以抑制的幻象,如今一切都成水漂,当真讽刺之极。
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从韩云溪回府开始,她才变成这样。
眸底是深深的阴翳之色,心中对于韩云溪的痛恨,让她差点濒临疯狂。
但是她却知道,如今要做的便是怎样让父亲免去她丁忧的事情。
韩世忠得知韩芷婼身上发生的事情时,面上不由大为吃惊,本身他就不看好这门亲事,再加上韩芷婼被毁容,这样的情况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这样的人,还怎么担当起家族的重任?
他恨不得她立即死去,也好省得给他丢脸,让同僚笑话。
是以,看都没去看韩芷婼,便在书房内休息下去。
七皇子府
清幽的有些显得清冷的花园凉亭中,一袭白衣的墨天正看着湖中的青莲微微出神。
另一边,一身明亮张扬的文林子,正懒洋洋的看着眼前的墨天,打着呵欠道:“七哥,我向你说的提议,你到底怎么想的?”
墨天缓缓回过神来,眼神平静无波,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表情道:“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文林子正下色,坐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墨天,就连刚才慵懒的声音也变得认真起来,“七哥,我早就做好决定,就等你一句话,如今朝廷风声鹤唳,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谁不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太子已与二皇子联合起来,三皇子看似与太子交好,内里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七哥若是再沉默下去,当真是要被埋没下去。”
“那又如何?”墨天不咸不淡道。
闻之,文林子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墨天目光落在眼前的湖面上,一只蜻蜓恰巧正落在一株盛开的荷花叶子上,宁静却又美好,他的眸光闪了闪,安静的看着上面的蜻蜓道:“我在等一个时机。”
时机未到,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
文林子嘴角一抽,撇撇嘴道:“七哥认为我们准备的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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