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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惊了梅花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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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馨看到青娥的眼神转着转着落在了自己身上时心里一缩急忙低下头去。
“哪位是周府的千金周锦儿？”
沈馨一怔，急忙回道：“……我是。”
“皇后娘娘召见，你立刻觐见去吧。”
我？是我吗？确定？
沈馨惊愣半天，青娥说完已转身离去，那两女带着愤懑的心情一跺脚转身钻进了屋子。
朱婵和沈馨对眼看了看：“皇后召见你，莫非是为了昨日之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馨作了番纠结之后，叹息道：“走吧，该面对的逃不掉，去看看再说。”
……
不多时，沈馨带着朱婵出现在未央宫外。
“朱婵，你在这儿等我。”
朱婵点头，沈馨眼底沉重，算来皇后不会没事找她的，但不知是否因为昨日之事要怪罪于自己，心底里已经想过这后果，也作了番准备，纠结之下还是鼓足勇气朝着殿内走了进去。
这里不愧是皇后居住的宫殿，云顶檀木雕樑，水晶玉璧珠帘，铺设的极为华丽壮观。但越近里头心里就越是紧张，来到门外时有宫女走出带她往里走去。
在一间精致的房间外站住，宫女扣了门，青娥出来看到重新装扮整齐的沈馨，说道：“进来吧，皇后娘娘就在里面。”
于是领着沈馨进去，空气里闻得一种幽香不似锦明宫中的淡雅怡人，而且能让心境安神下来的一种香料，其中能分辨出来的只有檀香，至于加了其他什么香料沈馨一时也无法分辨。
沉静，空气里有种威严，是从高位上发出的。沈馨的呼吸跟着有些紧，只听得脚下发出的轻微脚步声响，就连一根针尖掉落都能细细入耳。
她踩在铺设的长毯上，眼尾的余光扫到尽头高位上正端坐着一位身着绿萝装的华贵夫人，她头戴金簪灿灿，身挂玉珠莹莹，神色极为悠闲的拨弄着指上刚戴上的花纹指套。
“臣女周锦儿见过皇后娘娘。”
听人已带到，她仍然弄着自己的事，头却斜斜的瞄上一眼口中说道：“你就是昨日那个在水亭里和太子调情的女子？”
沈馨一听这话不对劲，什么叫调情？她和太子可是什么都没干，居然被人误会成调情了？
黄天哪……冤枉！
第68章 罚抄书卷（）
她急忙扑通跪地，弱弱的回道：“娘娘误会，当时臣女在水亭中赏景不料头上的发簪掉入了河中，臣女下水去找寻险些丢了性命，恰巧太子殿下路过水亭见此情形才救起了臣女，整个过程就是如此，然并非调情。”
“大胆！”紫薇姑姑突然喝斥一声吓得她后背顿时冒了身汗。
魏皇后仿似对紫薇的喝斥没有特别反对，她用指甲轻轻从小盒子里勾了些五色的熏香料往跟前桌子上摆放的小香炉里放，然后微闭上眼闻着香炉里刚调制的熏香，轻轻勾起了唇角满意的点头。
“这香叫什么来着？”
服侍她的紫薇忙笑着回道：“叫紫烟罗。”
“紫烟罗？”
“是的，娘娘。”
“本宫都忘了是谁送来的？”
“是前太子妃，宁妃。”
“哦？是婷宁啊，本宫记起来了，听说那孩子全段时间生了场重病，现如今怎样了？”
“现在已经好了，只是听说皇长子过世后她就一直闷在房内，也不出门也不与人交谈，怕是时间久了闷出来的病。”
“年纪轻轻的失了丈夫心里固然难以接受，可事实已然如此，人还需往前走下去呢。”
“娘娘说的极是。”
“改日让人去劝劝她，顺便挑些礼物送过去给她。”
“娘娘宅厚仁心，宁妃定会感恩娘娘的。”紫薇接过侍女端上来的茶水吹了吹放到皇后娘娘手心里，动作极为细心。
谁都好像忽略了下面一直跪着的沈馨，直到膝盖发痛，还在听着魏皇后和她的贴身侍女聊着闲话。她挪动了下身子，一抬头看到站在她边上的青娥冲她一阵皱眉，仿似在说：好好跪着，别乱动。
大约半柱香时间过去，沈馨跪的有点坚持不住，身子一阵摇摇晃晃摆动，魏皇后方才发现眼前还跪着个人儿。
“将头抬起来，本宫看看。”
沈馨一愣，从旁青娥姑姑提醒道：“皇后娘娘叫你呢，还不快点将头抬起来。”
沈馨愕然，急忙扑通扣头低到了膝盖上再也不肯抬头：“娘娘威仪，臣女不敢冒犯，娘娘请恕罪。”
经这装模做样一猥琐，魏皇后听得舒心，也懒得再与她为难。
这时候外头侍女匆匆进来被青娥拦在门口，凑近耳根不知说了什么事，青娥的脸色忽然大变，她几步走到皇后的身边将话传到。
皇后一听，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手脚一阵颤抖，紫薇忙扶住她：“娘娘……”
掌舵后宫风云多年仍能安稳居于高位的后宫之主魏皇后脸上突然神情复杂，恐怕来禀报的不是件小事，沈馨偷偷借用眼尾余光看过去，现在她们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反而心情松懈了几分。
紫薇扶着皇后娘娘急忙进了里屋，过了一会，有人出来捧着一叠厚厚的书卷到沈馨面前。
“皇后娘娘让你回去将这些书各抄三遍五日后拿过来，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抄书？
没搞错吧？她认识的字不多，抄书？而且抄三遍，限期：五天？这势比登天还难。
沈馨接过书卷，什么宫规啊，女戒啊，妈蛋，这是要折磨得死人了。
出了未央宫，朱婵在那已经等的不耐烦，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怎么到现在才出来？皇后没为难你吧？”
沈馨将捧着的厚重书卷放到朱婵手里，叹息道：“我既没犯错又没闯祸的她能将我如何？只是莫名其妙的要我弄这些。”
“这是……？”
“五日内将这些书卷抄三遍。”
“啊？不会吧……”
第69章 婆婆是谁（）
“啊？”朱婵皱眉，她翻了翻书卷，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这怎么抄，还要五天完成，就算十天半个月我看也不一定能抄的完。”
“皇后的命令谁敢违抗，走吧，回去慢慢抄。”沈馨叹息道。
说到皇后的时候沈馨突然记起件事，刚才不知是何事会让这仪容端庄的皇后给惊的脸色大变，惊惊愕愕的回了房。
两人突然站立心有灵犀的对看了眼，朱婵说道：“听说皇上醒了。”
沈馨亮了眸子：“醒了？”
“嗯，我在门口等你那会，听从清正殿过来的两名宫女说的。”
“难怪……”沈馨暗自琢磨：“原来是这事。”
“难怪什么？”
“刚才我见有人进来禀报，你猜想皇后怎么着了？”
“怎么了？”
“整张脸都变惨白，被人扶着下去了。”
“按理来说皇后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沈馨拍了一下朱婵脑袋：“笨不笨？她是姓魏的。”
朱婵恍然‘哦’了声，心底里仍然有些不明白，想着也与自己无关紧要，便没有再问什么。
两人再次路经‘常宁宫’门前，沈馨突然停了脚步朝里看去，那个疯疯癫癫吃老鼠肉的婆婆并不在院中，今日好似院子里有打扫过的痕迹，地上很干净，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倒有些奇了怪了。
朱婵在前面叫她：“快点来帮忙，我抱不动了，要掉了！”
沈馨顾不得再多看两眼，急忙跑去帮朱婵拿掉上面两本快要滑落的书卷，心中正想着这常宁宫的婆婆她究竟是什么人？可想想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应该算是冷宫吧。
回了玲思院，阿满巴巴的坐在门口，脸上全是朱婵那丫的爪子印，结了痂颜色越发的深暗，看的有些悚然。她看到朱婵白了个眼将头撇向一边不理会，朱婵也没好气的啜了口口水在地上，两人见面真如仇家似得。
沈馨无奈劝阻，进屋将书放了桌上，准备了些笔墨开始抄写。可她这山里丫头只知道成日爬山上树跟个猴子似得，哪学得这一笔一画工整的楷书呢，刚一笔下去歪歪扭扭等她写好几个字再一瞧直摇头叹息。
她抬头望了眼朱婵，搁了笔笑盈盈的起身，将笔放到朱婵手中说道：“朱姑娘，你自小出生在官宦人家，这毛笔字一定写的非常好看，活就交给你了吧。”
说完，朱婵还在看着手中笔，等她抬头只见得沈馨从大门一溜早就没了影子，想喊：你去哪儿？已经来不及。暗暗皱眉，可恶，到底是谁罚谁抄啊！
天色阴郁，灰蒙蒙的仿似还要下雨。沈馨独自一人悄悄来到‘常宁宫’外，似有些犹豫的望着这座古旧凄冷的殿宇门前那副牌匾，常宁宫常宁宫这名字就听的人心里冰寒，没有好感。可她偏偏却还来了这里，就连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来了不进来坐坐吗？今天可没有老鼠肉汤吃呢。”
声音是从里头发出来的，沈馨疑惑半天，朝里走了走，身后的门突然“吱呀”关上，婆婆拄着拐杖出现在门背后吓了她一跳。
第70章 思慕美男（）
沈馨看着婆婆从她面前走过，一步一步向着里头行去。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婆婆的脚步立即缓住，沈馨以为她会生气然后像上次那样抡起拐杖就要打人，然而这次没有。婆婆很温和的叹了声气，她的脚步缓慢向着西上阁的阶梯走去，那里的朱红色栏杆外是一片澄明的天色，可以看到旁边的几座楼台和高深的宫墙。
风轻轻的拂着她的旧衣裙，背对着沈馨，婆婆的身姿有些凄凉，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离她很悠远。
“婆婆……”沈馨的叫唤打断了婆婆的思绪，她转过脸来，遮住脸颊的长发令人感到几丝惧怕与神秘。
她说：“人一旦爬上最高的那座巅峰就会感觉到越来越孤独，你知道为什么吗？”
婆婆的话深奥，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年龄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害怕失去，而宫里往往是个让人容易产生猜疑的地方，失去和得到只是个瞬间的事。”
婆婆说完这句话再次叹息，她望向远处清冷的楼阁，巡查的侍卫，来往甬道上的宫女们，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馨站在婆婆的身后陪着她不语，楼台的风轻轻吹着她们两人的衣裙，这一老一小的站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婆婆身边竟然连个贴身的侍女都没有，她平时与谁交流？这样的人算不算是很孤独，也很可怜。不如就这样陪她一会吧，相信自己的善意和友好一定能解开婆婆心中的苦闷的。
这么想着就慢慢向着婆婆的身后走近，她看着她散乱的长发温和的说道：“婆婆，如果你愿意，让我来帮您梳个发吧。”
听到这句话，婆婆有些惊愣，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愿意替自己梳头，她不禁奇怪的笑了起来，拄着拐杖转过身来，沈馨惊吓的连退两步。
“丫头，你胆子不小，这八年来还未曾有人敢靠近常宁宫的，更别说替本宫梳头侍候的，你可是第一人呢。”
婆婆的话里不知是喜是怒，她的表情完全被长发遮掩住了，沈馨真想看看这长发下是一张怎样的脸面？但她的心思是如此单纯，哪里谈不上胆大，只是好奇为什么没人敢接近她。
“为什么呢？”
婆婆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听的人心头发慌，她突然朝着苍天扬起了脸，长发飞扬在了身后，脸上尽显出数道斑斑伤痕，那些疤痕深的可怕。
沈馨愕然的看着那一条条已发苍老被褶皱拉扯的不平整的疤，她心里没有害怕，只是看着那张脸谱，只是在想是谁下的毒手？怎样的深仇大恨竟将一个好好的女子弄成了这副模样，让她一辈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过日子。
婆婆的眼中显出惊疑：“你不害怕吗？”
沈馨舒了口气，一笑坐上旁边的石墩平静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是人，又不是鬼。”
婆婆突然感到不可思议，走近她问：“很多人见到本宫直接被吓昏了，你居然不害怕？”
沈馨看看她：“只是丑了些，没什么大问题。何况人老了也会变丑，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脸上的刀疤居然有人不怕的？”婆婆突然眼神亮了些渐渐微眯起来，惊奇的对自己一阵自语。
突然她站到沈馨跟前凑近她，问：“你见过比本宫更丑的人吗？”
沈馨眨巴了下眼睛，回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害怕？”
这个问题沈馨觉得很简单，开始确实有那么一点吓人，但同情心一萌生就不觉得害怕了，正确的理解是同情心打败了恐惧。可是婆婆似乎把沈馨当成了个怪人，左看右看，结果凶神恶煞般的怒问道：“是谁派你来常宁宫的对吧？”
“什么？”沈馨吓的从石墩上起来：“没有谁派我来，婆婆你这是在乱怀疑人。”
“那你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周新福的女儿周锦儿，这次来参加太子选秀的呢。”
“不是皇帝的人？”
沈馨气的嘴都歪了：“不是，当然不是了。”
婆婆似乎还是不信：“不对，你绝非官宦人家的小姐。”婆婆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她半天，看的她心里有点虚虚的。
“婆婆说笑呢。”沈馨打哈哈绕过她的视线转过身去。
“官宦人家的子女自小就会穿耳洞，裹小脚，可你这双脚明显比一般女子的脚大些。而且……你也没有耳洞，嘿嘿！”
婆婆笑的邪气，沈馨暗叹这婆婆眼力可真好，但若要穿帮了事大，忙说道：“婆婆，不瞒您说，其实……其实我是思慕太子之人才悄悄进宫的，但我家境平平宫里又没有个靠山，这次听说太子选妃，所以就……混了进来。”沈馨一副猥琐的样子，看的婆婆心中窃喜连连。
“胆子果然够大！”
“婆婆别取笑我了，我进宫之后才发觉有些后悔呢，这宫里女子非我想的那么容易相处，所以改日找着机会了我便要出宫去，婆婆您就帮我保这个秘吧。”
婆婆眯着眼，瞅着这丫头眼里有几分欣赏，她脸一沉道：“有胆子进来，怎么没胆子搏一搏？”
“嘎？”
“进来帮我梳头。”
“嘎嘎？”
这婆婆真奇怪，不过她肯梳头自然是表明接受自己了，沈馨暗暗高兴。
跟着婆婆来到房间，房里打扫的很干净，摆设也很简单。在一面古铜镜前，婆婆从盒子里拿出把木梳来放到沈馨手里。
“轻点梳，别把本宫头皮弄疼了。”
沈馨对着铜镜笑道：“放心吧。”
只是她边梳边想，自小就没有人教她怎样梳发髻，自己的发髻也是朱婵和阿满给梳的，这婆婆的发髻要怎样梳才好看呢？
想了半天，终于想好，不到半会功夫绾了个云髻，弄了几个金色饰物点缀了下，照着镜子里头若不是这面容毁了，想来婆婆那时定是个美貌的女子。她的气质一点也不输于那魏皇后，而且沈馨看着反而觉得她更配做这个皇后的位置，不知为何她竟毁了容貌，唉。
“婆婆，好了。”
“心灵手巧。”婆婆赞道，可下一句却让人差点被口水呛死：“丫头，你以后就搬过来服侍本宫吧。”
第71章 美容圣品（）
沈馨从常宁宫出来，沿着一路回玲思院，边犯愁着婆婆刚才所提的要求。她还不清楚婆婆究竟是个什么人，怎能轻易就答应了她，可她偏偏就是答应了。
回到玲思院，朱婵已抄完几页书卷，见她回来便一个起身搁看笔跑去她跟前撒娇道：“我给你抄书，你竟不知跑去哪偷玩了，真不够意思的。”
沈馨从手上变出两颗红苹果来，笑眯眯的说道：“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这哪弄的？”朱婵拿起一颗用袖子擦擦就往嘴里咬上一口：“脆脆的，甜甜的，真是好吃。”
“‘常宁宫’那位婆婆给的。”
朱婵一愣，第一口已经眼下肚里，第二口正要啃没啃下去立即停住嘴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看手里的苹果，心中怀疑了千百遍后还是没敢继续咬下去。
“放心，不会有毒的。”
朱婵看她表情笃定，但还是犹豫。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一听说是常宁宫那个变态老婆子胃口就倒了大半，这苹果还是不吃为好。她放回沈馨手里：“你吃吧。”
沈馨笑着叹息，这孩子内心已经深受重伤，她也无能为力了。那罐老鼠汤果真害人不浅，谁还敢再接近那婆婆？总感觉那婆婆在防着谁。
“你别告诉我出去这会你是去了常宁宫毒婆子那。”
“确实去了那，而且我还答应她过几日搬去陪她住。”
朱婵一听双眼发呆：“你，你疯了吗？你要跟那毒婆子一起住？她不正常你也不正常吗？”朱婵用食指戳着自己的脑门问。
“其实她也是蛮可怜的，一个人住着那座冷宫没人陪伴。”
朱婵惊愣的无以复加：“她说不定就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才会被关到常宁宫里的，你进去陪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不是疯子吗？”
沈馨摇摇食指：“不对，婆婆她脑子好好的。只不过我觉得这里头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和魏皇后有关。”
朱婵恼了：“但这些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沈馨也想过这样的问题，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冥冥之中总觉得被牵引着走呢？纯碎是因为好奇心吗？
且不管这些吧，既来之则安之。
沈馨坐到桌前随意翻着几页抄写完的书页，上面的字迹端正清秀，果不愧是出自大家闺秀的手笔，她赞叹着并同时思索着一件事情。
“今晚再陪我去趟药膳房。”
“啊？”
……
朱婵只觉得沈馨去药膳房上瘾了，就像自己家药铺一样，予取予求。连着三日进出药膳房，但奇怪的是却无人发觉。
接下来的时日，两人就在玲思院中一个抄书，一个研制药丸，半步都没出过门。
深更时候，小阁楼里点着两盏烛火，墨香纸香药香浓郁的在屋子里散开。四周静谧，只有时不时传出‘咚咚咚咚……’的捣药声音。
朱婵抄着抄着在一边打起哈欠，伸了个懒腰道：“眼皮都快撑不住了，不行了，我真不行了，我要去睡会，补补体力再来抄。”说着她就往旁边那张小床上一趴呼呼睡去。
沈馨还在旁边桌案上往药罐里加入几味草药，时而放到鼻尖闻闻时而又放舌头上尝尝，皱眉再次加入些甘草，白芍，牡丹皮，直到满意为止。
天亮时，阿满踢开了门，将两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四目同时扫去门口，阿满的身影被日光照的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脸色是好是坏，只听她说：“今晚上皇后设宴，邀请大家前去参加宴会，奴替小姐准备了件衣衫试试合不合身吧。”说着她将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
沈馨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继续又趴回桌上有气无力说道：“放下吧，我等会再试。”
“现在就试，看哪里不妥的奴再去修改。”阿满到了跟前才看清那张脸色仍然铁着，欠她债八百年似得，眼神凶巴巴的盯着她。
沈馨极不习惯这样的待遇，翻了个白眼，很无奈。只好起身张开手臂，等她帮忙换上新衣裳然后对着镜子一照，适才发现这布料怎么如此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仔细一琢磨，惊的下巴都合不上。
“不会吧？阿满，这布料怎么能做衣裳呢？”
“怎么不能做？这布料是做衣服的上等料子呢，一般贵族人家都难买得起的只有在宫中才有。我看花色不错挺适合你的，就给将它做成了衣裙，你今日穿着去赴宴，说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别开玩笑了，这是太子殿下的丝被，怎能做成衣物穿着，不被人当笑话嘛。”沈馨撇开眼神。
“你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太子啊。”
沈馨越来越难理解阿满的想法，如果不是丢了那几箱金银，不知道阿满会更加疯狂成什么样？免不了暗地里巴结上皇后身边的那几个女官，可现在穷的只剩下手头一点饰品，阿满竟想出将丝被做成衣物，她是怎么也不会穿的。
……
第四日，明日便要将所抄书卷交去皇后那，朱婵抄的一阵手疼，见沈馨捣着的药罐里黑漆漆的如墨汁又似泥浆状的东西，那芳香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极为浓郁。
便问道：“你在这捣了几日药罐，究竟里头是什么东西啊？”
“你闻闻。”沈馨将药罐放到朱婵鼻尖：“是不是很好闻？”
“还行吧，这到底是什么？”
“美容圣品。”
“美容圣品？”
“嗯，这可是我精心调制了几日才成功的美容圣品呢，用了之后保管皮肤白嫩透红，光滑细腻，与众不同啊，日后给你也弄些。”
“本小姐天生丽质，哪用得着这玩意。”
沈馨笑着，她像宝贝似得将这药罐盖好用丝帕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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