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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有苦衷-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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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此点,方可再胜于蓝。”
“如此这般,才是我黄药师最为骄傲的徒儿。”
那日,更深屋内,烛火摇曳,黑影交融。
彼时,徐哲的心中,不过是有个朦胧的念想,盖因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他早已心中迟缓,思虑斟酌,是否要筛选一二。
——当真要学那么多?
——当真不用有个侧重点什么的?
——当真除去武艺与医术两道,对待其他学识,皆要一视同仁?
多亏黄药师一言。
幸有黄药师一言。
得之黄药师一言。
才让徐哲当真下了决心。
——管他的,多学一点总不会错,这时候累一些、苦一些,将来他日,指不定就要轻松一些。
——只是学是不够的。
——学了用也是不够的。
这两句话,深深的刻在了徐哲的心底。
师父师父,为师为父。
但凡徐哲存世一日,鼻息尚存,黄药师,便是徐哲一生一世的师与父。
——学之为用,何而为用?
身边人群嘈杂,一青衫公子单手扶腹,闭眸不动,恍若思绪已成,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要事。
半响,徐哲睁开双眼,嘴角已然噙笑一抹。
人之五感,形、声、闻、味、触,常言谓之受之父母,生不可改,实则练而习之,可有增益。
学且不足,用亦不足,这两句话,徐哲时刻铭记在心。
是以,他学了医术,用了医术,医者四道,望闻问切,其中无嗅,而他添嗅。
是以,明明医药本固,配方已成,他却非要改良,或者对某些特殊药材用法,他总是特意给自己留了个“后门”。
那股清香味很淡,若非靠之极尽——尽到两人毫无距离,加之徐哲的嗅觉超乎常人,他根本不可能闻到。
而他却闻到了。
因为,这股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香味,本就是由他而做、且基于他之嗅觉,细心调制出来的。
换句话说,除非是徐哲本人,这股香味,基本是无法被他人所发觉的——哪怕是这股香味的携带者本人,多半也是毫无所觉的状态。
在笑傲江湖的世界里,作为日月神教的小教主,任哲哲可谓是有了大把的时间。
徐哲有了大把的时间,去捣鼓他认为应许在未来他日、更换世界后,他能用的上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了这股“清香”。
而这股清香的真面目——
其实,就是徐哲用来易容涂抹的“面具膏药”。
这无需剥人脸皮的人皮。面具之术,可谓是徐哲煞费苦心,用一堆一堆的金子银子,和任小教主的手下势力给堆出来的。
其持久时日、仿真程度,皆为世间罕见至宝,极难被人识破。
待任小教主终于将此术研制了出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东方左使。
若是此术流传江湖、乃至被他人“发扬光大”,待他人用上徐哲所创的人皮。面具之术,站在了徐哲的跟前,就算是徐哲本人,也根本认不出那张脸是假的。
这可就当真太可怕了。
自己费心创造出的东西,指不定哪天就要冷不丁的反捅自己一刀子,这怎么可以?
小哲聪明如斯,谨慎如斯,自然是大大的不可以。
于是徐哲就开始费脑筋了。
这这这
指不定未来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徐哲可没有忘记系统的“初心”,是让他做一个深有苦衷的反派——
什么叫反派?
你见过一个人的反派吗?
你见过事必亲为的反派吗?
有点脑子的,就能琢磨到系统发布任务的递增规律——
第一个世界,陆小凤传奇的世界,只是为了检验他一下,或者说就是奔着让他失败的最终结果去发布了任务,就是想让他失败,受到惩罚,遭了限制,继而在第二个世界中历经痛苦磨难,将他的心性完全抹灭、磨狠,如果死了?那便也是死了,没什么可惜的。不料他鬼使神差的完成了第一个世界的任务,这才是系统不曾预料到的结果。
第二个世界,射雕英雄传的世界,得到了系统的初步认可,系统便也开始认真的进行反派培养了,第一步,就是增强徐哲的个人能力。
第三个世界,楚留香传奇的世界,在个人的武艺小有所成后,系统又把他放到了原随云的身旁,这一位鼎鼎大名的蝙蝠公子,可谓是白切黑的真反派,而且还是一个势力遍布江湖的大反派,系统这是让他从基层做起,看看一个真正的反派,是如何去统御下属的。
第四个世界,笑傲江湖的世界,这不,上一个世界刚刚学习了一名满身黑泥的反派,治下的手段是如何的,这一个世界,系统接着让他上手一试,并且特别好心的,没让他白手起家,而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屁股下冒烟的身份,间接减轻了难度。
——系统虽是不曾明说,徐哲却已摸清了系统发布任务的大概规律。
所以啊,小哲的心中就有数了。
自己的将来可能没手下吗?
不可能。
自己的将来可能没势力吗?
不可能。
自己的将来难道要一人单干,没几个心腹去帮下忙吗?
不可能。
而在这个过程中,情报、杀人、间谍、暗算——
人皮。面具这个东西有多么好用,大概是不用多言了。
然而,一门技艺一旦流传开来——只要唯一的知情者不再是制作者本人,同时也就担上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风险。
徐哲不可能蠢到让自己的利器反过来捅了自己。
于是,他再次砸了金银人脉,叫日月教众去江湖中搜集他所想之物,闷着头给完美无缺的人皮。面具,再加上一层保险。
这个保险,也就是这一股只有徐哲才分外熟悉、并且只有嗅觉极为灵敏之人,才可以闻到的香味了。
徐哲当时所想,乃万一他日,他的手下势力庞大、属下众多,总要有那么一、两个心腹,帮他分忧解愁,是以,他一定会将人皮。面具的膏药,交给他的心腹。
而杨康却不会这样,徐哲了解杨康,“婉儿”教给他的东西,他断不会轻易的交给他人,即使是他的亲卫、死侍、心腹,杨康也绝对不会将这人皮。面具之术教给他人。
然而,对于自己调制出来的东西,徐哲又绝对不可能认错。
身高至小腹上方三寸,身子灵巧修以武功,且在杨康临城之日现身城中最重要的是,在他偷拿钱袋时,那股独一无二的清香,轻轻拨动了徐哲的鼻尖心房。
想毕,徐哲不由扯开唇角,低头一笑。
——虽然尚未肯定,但是,若那人不是杨过,还能是谁呢。
另一头,一个穿着破烂、额绑头巾、衣似小乞儿的大男孩走入了人群,无声无息的左跑右动着。
半响,他又窜入了一个巷口,他将手掏入了衣衫里,摸了两下,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棕色布袋。
他掂量了几下,“嘿”了一声,解开布袋,里面尽是些碎银、交子、银票,乃至碎金。
他明明将这布袋偷来了,这布袋里明明有着这么多的钱财,他却只是看了几眼,就满不在乎的将其扔到了巷子的角落里。
他双手抱头,又慢悠悠的走出了巷口,嘴中叼上了一根青草枝子,口中嘟嘟囔囔。
“没意思,没意思,老头子整日都这么没意思,真是无聊极了。”
说着,他又隐了身形,他挑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城中最最富丽堂皇的那家酒楼,冷冷的看着。
他就那么在巷口的阴影里站着,直到看到酒楼里又走出一人——
酒楼店家,吃食住宿之地,自然是出人无数,而他自小到大,三流九教,什么人没见过?当然是挑着那些看起来油水颇足、或者气质斐然的人下手了。
他撇撇嘴,啐了一口。
凡是这家酒楼里有脸有面的人,他都要抢他个遍!
事后,顶多一顿棍法处置呗,打几下而已,男人家的,谁还怕打啊?
只要那个老头子不痛快了!他的心里就舒坦了!
第244章 死战襄阳7()
失主惨遭扒手害,“毛头小贼”甚张狂。
做戏要做戏全;在暗色巷口旁;徐哲愣了片刻;急切之色涌上梢头。
他手捂腰腹,原是钱袋系挂之处,继而奔到日光街道之下,神色焦急,左探右望。
这这这
早都给自己的脸上戴了张人皮。面具,这玄衣青年的面容平平无奇,眼是眼、鼻是鼻,唯有那双嘴唇略微厚重了些,顿时为那番似是大家教养出来的气质减分不少。
这张脸的主人站在街头,欲哭无泪。
他砸吧了两下嘴,逮着几个面善的路边商家;语出急切,道:“这容在下叨扰片刻,店家可有看到一毛头小贼,那贼子片刻前顺了我的钱袋;不知不知店家可有看到身高约莫这般的人”徐哲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两下,那表情;当真是失了钱财,肉疼的不行,“可有瞧见形迹可疑如这般身长的人,去向哪方了?”
如此;徐哲连问好几人,可谓是把姿态做了个十成十。
问到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徐哲心伤叹道,眼底痛恨,连叹三声:“唉!唉!唉!!叱嗟!这小贼!这贼子!这这狗蛋!这!”
倒是初被徐哲问道的那家店主,趁着店内无事,不由奇道:“我观公子的穿着气度,不似那些丢了点铜板串钱,就哭至气绝身亡之辈,公子如此焦急莫非,那被偷的钱袋,就是公子的大部分家当了?”
如若得遇知音,被人戳到了心中最软的那一道坎,徐哲登时眼底升氲,脚下踉跄,扶稳店内装潢,悲道:“钱袋是小,东西是大,钱丢的再多,也乃身外之物,钱袋内装着的人情才是珍重!被这可恨小贼一偷,我如何能不气、不哭、不急、不痛啊!”
店家与这玄衣青年并无关系,恰逢店内又来新客,敷衍的宽慰徐哲两句,便招呼客人去了。
徐哲伫在原地,以袖掩面,哀伤片刻。
继而,戏份做足,小哲又再叹三声,悲痛的面色不改,脚下沉重的去了。
唉,得为自己接下来的寻人启事,找个由头啊不是
若那小贼当真是他所想之人,保不准他的好康儿是否会费心探查一番,去寻这“寻贼之事”的后果前因,徐哲当下可是万万不敢小觑杨康了,戏份足一点,总比尬的没戏来的好吧。
没了钱袋,本来计划去的南家店也去不成了,那糕点自然也是买不了了。
然而,没了钱袋,没了糕点,自然就有些其他的事情,可以让小哲去做了。
而符合当下这名痛失钱袋的玄衣青年的人设的——
自然就是去找人啦!
于是小哲开始在城里四处晃荡了。
晃荡了大半个下午,直至中午艳阳西沉睡去,徐哲的鼻尖,也不曾再次嗅到那股独特的清香味道。
小哲也不急,他抬头望了眼天色,到时候了。
日常的“功课”少不得,徐哲抚了把凌乱的袍角袖口,朝着那处贫民孤儿所聚集的地方去了。
为了“寻贼”,今日,徐哲来的稍稍晚了一些。
他尚未真的到了那颗树叶落光的大槐树下,便有不少穿着破烂、脏兮兮的孩子们,登时一跳三尺高!
“大哥哥!”
“大哥哥!大哥哥!是大哥哥来了!”
这般说着,便有不少的孩子,匆匆朝着徐哲跑了过去。
他们将徐哲团团围住,脏兮兮的脸,被落日夕阳衬的格外的红。
“大哥哥!你今个儿怎的来晚了!”
“大哥哥!你没出事吧!这么多日了,你可是第一次到的晚了啊!你你没出什么事吧?”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娃也跟着道,脸上没什么肉,凸的他的眼眶特别的深:“是啊大哥,你今个儿”
语未完,声先顿,这男娃明显比其他人更为仔细,他瞥过徐哲的袖口袍角,那脏兮兮的眉间便登时皱成了峰:“大哥,你这是路上跌倒了,还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这孩子没有名字,自有记忆起,便开始学着偷抢度日,他曾对徐哲说:大哥,你可以叫我一声“参子”,“参”同“餐”,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就是想将来日日都能填的饱肚子。
参子并非这些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却是将近二十日下来,经徐哲观察,为人最是仔细、心思也最多的一个。
若说这孩子将来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摆脱小贼乞儿的身份,徐哲绝对是信的。
参子的头发很脏,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泛着一股酸涩的臭味。
徐哲也不嫌弃,他态度自若的抚上参子的发,哈哈笑开,揉上三揉:“还是你看的仔细,你是为何这般判断的?”
参子臭着张脸,灰扑扑的脸上恹恹的,口中却是说:“摸什么,脏乞丐的头有什么好摸的?也不怕你的手上着了虫子。”
小乞丐的确脏兮兮的,从头到脚都是脏兮兮的,但徐哲什么没见过,昔日研究医毒、经手病人无数,再是恶心的场面都以眼观之、以鼻嗅之、以手触之了,小乞儿这能算的了什么?
“对,是脏。”徐哲如此说。
参子的脸色顿时更臭了,他开始反复的摇着头,就想把徐哲的手给甩下去,自己却是不肯动一动脚板,主动离开徐哲的身前。
徐哲低下头,嘴角噙着笑,手上的力道又重三分:“怎的,你脏还不叫人去说了?脏就是脏,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便也不要否认——然而,你脏是脏了,我的左右两手,却是有着仙人的神水加持,万万不会怕了那所谓的虫子的。”
这话说的可就是参子无言一会,闷声嘟囔道:“不愧是念过书的,就是会说话,如果你刚才敢睁着眼睛放狗屁,非说我干净可人,我早都都”
“早都如何?”早已看出这孩子的心思,徐哲佯装不解的戏弄他。
参子“啐”了一声,直接跳过了“他待如何”,摆起了一副小霸王的模样:“行了,大哥,你老实说吧,你这是怎么了?”
徐哲收回了他抚在参子发上的手,见这些以讨乞为生的孤儿们,断断续续的都围了过来,他满是歉意的笑了两下,叹气道:“今日话说在前头,今日,我可没带什么糕点吃食、稀奇玩意,今天的故事仍然会有。”徐哲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又低下头说,“今日是我来迟,我挑一个短些的故事讲,耗时会少些,但是讲完之后,可是没了什么玩意或吃食了——若是等那些的,今日的故事不听也罢。”
有些孩子。当真只是为了那故事后的一点吃食来的,听到没了故事后的小玩意,顿时便没了继续呆在此处的兴趣;而有些心中自藏乾坤的,难得有了一个不嫌弃他们的“教书先生”,哪怕没了那些故事后的额外之喜,亦是纷纷选择了留在原地。
一个脚下动起来的小男娃道:“大哥,就、就算我这就离开了,你也不会记着我,明日的故事后,故意不给我小玩意的吧?”
徐哲劝了一句:“自然不会,只要肯来,只要我带了,自然是人人有份,绝不会少——今日的小玩意虽是没了,但我所讲的故事也绝不无趣,当真不要留下来听听?”
小男娃抓耳挠腮,迟疑半响,还是迈开脚步跑了。
与其在这儿听那些无聊的故事,还不如赶紧去街上偷两把呢!
小男娃一走,不少有着同样心思的,也一并跟着走了。
走着走着,一些本来想留下听故事的,也同样跟着走了。
走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七个人。
徐哲看了一圈,最大的,不过双五出头,最小的,也就五、六年纪。
徐哲当即扫摆两下,阵风带起,一并扫去了脚下尘埃。
徐哲双腿盘起,就地而坐,笑着招呼他们:“既然你们不走,那就来说说话吧,今日的时辰晚了,我给你们讲了这么多天的故事,不如今日,换你们来对我讲讲?”
七个乞儿面面相觑,参子首先出列答话,他也不客气,有样学样,当下扫了两下根本扫不起来的破烂衣摆,坐地问道:“大哥,讲什么?”
徐哲沉吟片刻,道:“若不介意,讲讲你们将来待如何可好?”
闻言,众乞儿纷纷受惊。
易容换了脸,徐哲的面容变了,那股历经多年,积而沉淀的气质却是不变的。
当他对某个人微笑的时候,他唇边柔和的笑意,定是叫大多人都无法拒绝的那种。
“若是介意,也不要紧,是我冒昧了才是不如,还是我来讲故事好了?”
管他地上的石子碎粒是多是少,参子气势十足,狠狠的拍下一掌,看得出他的肉是疼了,却是充胖子要面子,死死的咬着牙,打着痛颤道:“讲就讲!反正这里的人都知道!也都笑我!我就是要离开这片破烂漏风的地方,如今,那些人低看我一眼,将来,我就要叫那些人高看我一头!”
“哦?”徐哲笑着看他,摸着下巴,“不错,比之先前粗鄙,用词可是进步了不少。”
参子瞪他:“你说我粗鄙?!”
徐哲挑眉:“比之先前,先前,我这分明是夸你,你怎的只听那些不好的?”徐哲又揉了把地方的发,将参子暂时扔到了一边,笑问他人,“如何,你等又是如何想的?”
最常跟着参子身后的一男娃道:“这我,我跟参子哥想的一样”
参子冷哼一声,有人效仿他,他可是扬眉吐气的很。
但那男娃又随之道:“但我没像参子哥那样想的那么多,就就只要离开这处,混口饭吃就好了,什么高看低看的,我就不想了”
这台拆的,他还没得意上多久呢,参子顿时气的噎住,对着这男娃就大骂了起来。
徐哲不理他们两人,又看向其他人。
如同片刻之前,几个小乞儿离开了,断断续续的,众多的小乞儿也跟着一并离开了——几个小乞儿说话了,断断续续的,剩余的小乞儿也就跟着开口了。
哪怕心中不忿,这些年幼的娃娃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极其的不光彩、为众人所看不起的。
当众多同龄的孩子,正享受着父母关切之时,他们却早已熟知人间冷暖,心知人眼无情、人眼鄙薄、人眼险恶。
是以,他们方才分辨得出,这玄衣厚唇的故事哥哥,并非是在拿他们玩笑、用他们取乐,而是当真当真,在平等的对待他们。
渐渐的,小乞儿们都开口了。
当第三人开口的刹那,第一个开口的参子便也静了下来。
今日,本是徐哲来迟,且道,既然晚来,今日耗时得需减之为好。
然而,今日,他讲的是少了,一旦张开了嘴,小乞儿们却是讲的多了。
如此,待众人尽数讲完,早已比平日结束的时辰,还要晚了两刻。
其余的几位乞儿,这时才像是感到了心中羞耻,不禁想,我们这种活在破烂污秽里的人,这都是在说些什么白日梦话呢。
是以,不等徐哲告别,他们便纷纷起身告辞,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子。
转眼之间,便只剩下参子,和跟着他的那个小男娃。
徐哲撑膝而起,拍了两下。
头顶的天色暗了,夜色中透着几点零星的光。
“夜凉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我明日多带些吃食来。”徐哲道。
参子紧盯徐哲,迟疑了会,还是道,口吻中去了那几分不被驯养的桀骜:“大哥,你是真的没事?”
参子心想,好歹是给他讲了快一月故事的人,自己学到的东西还不够多呢,怎么能让这个大肥羊出事了呢?
徐哲犹豫了会,见参子态度执着,才苦笑道:“其实就是我的钱袋,被一个小贼偷了。”徐哲摸了把光秃秃的腰间,也笑不出来了,“我寻那小贼寻的忘了时辰,再想回酒楼取钱,给你们买些小玩意已是来不及了,是以只好双手空空的过来了。”
闻言,参子横眉冷对,气冲大怒:“小贼?!大哥可是看清楚了?!若是成年乞丐围堵大哥也罢,场中竟然还有‘小乞贼人’敢抢大哥的东西?!”
当真没料到这小娃娃竟然如此激动,徐哲不禁一阵好笑,玉指出袖,徐哲戳他额间,摇头笑他:“你这语气,好似这城中的‘小’乞儿,尽数为你所管。”
参子却是不听徐哲的了,怒气冲冲的嘀咕道:“不为我所管,也要给我个面子,谁不知道你是我定下的肥羊,敢抢你?!还想不想在城里好好混了!”
徐哲:“”娃,做人不能太直白。
参子绷着脸,冷声道:“行了,大哥,这事我知道了,你交给我来办,就当是这些日子的学费了,我定是要把这小贼揪出来,给你个交代!”
这话说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徐哲敛去笑意,沉声道:“好了,参子,此事无需你管。”
“可是!”
徐哲厉色斥责道:“既然是你不认识的小贼,那人多半就不是城里的,能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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